震在心底,牵引着我的气息想要同声合鸣。
血液在沸腾,nei息中的火苗在一簇簇的燃烧,我的眼睛亮了,我的笑容大了。
真正发自nei心的笑,真正激动的想要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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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熟悉的声音,只有一个人,那个妖娆的夜,那个魅惑的夜,那个看似无情无义,实则多情温柔的夜。
人影,以迅雷的速度和轻渺虚幻的步伐瞬间飘落在台间,翩然落地。
悠然的身影,不羁的气质,银白色的长衫在行动中飘动着行云流水般美丽,长发被同色的丝带束起,手腕粗细的飘荡在身后腰腿间,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柔亮的光,一方丝帕覆盖着她的面容,依旧是那神秘的睛灵妖魅,他潇洒的摇摆着手中的扇子,唰唰的开合间,手指一点对面的人,“在下挑战盟主之位。”
眼角涩涩的味道顿时变成火焰,该死的家伙,你男扮女装就算了,为什么穿成我的样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我也傻傻的站在那,一只脚还保持着提气抬起的姿势,耳边传来贺时雨奇怪的声音,“妹妹,你去哪?”
放下我姿势古怪的脚,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我刚才想撒尿,现在又不想了。”
她两眼放光,抓着我的手汗津津的,“有好戏了,有好戏了。”
当然有好戏了,擂台上那个人,穿着衣服脱了衣服我都熟悉的能点出他的毛有几条,他的武功我很放心,现在唯一要考虑的,是我什么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夜对面的女子有些茫然,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卓白衣的方向,在卓白衣一个微微的点头后,手指一指夜,“来者何人,可有请柬上山?”
夜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就不给打?”
女子高昂着头,眉头微皱,对夜这种浪荡不羁的姿态有些不满,“武林盟主要有够高的名望,一流的身手,还要有好的德行,岂能容他人随意打擂?”
扇子在掌心中拍了拍,夜的目光一转,停留在卓白衣身旁的男子身上,身子一晃,鬼魅般的人影已经到了卓羡身边,扇子一伸,轻薄的勾上卓羡的下巴,暧昧无比的口气伴随着魅惑的嗓音,“卓公子,可否通融下,让小可参加下比武?”
他妈的,你比武就比武,勾搭男人干什么,别忘了你不是女人!!
时间仿佛被冻住,那个眼高于顶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被夜以如此猬琐的姿势勾着,我看见夜的手指坏坏的擦过他的脸蛋,竖在他的唇前,“不许说不哟,我会伤心的。”
那单纯的卓羡何曾见过如此阵仗,傻傻的望着眼前的银白人影,竟然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
“无耻!”我身边的贺时雨长身而起,两眼通红,“我要去教训她!”
我闲闲的扯了扯她的衣服,“你打不过她。”
“拼了!”她甩了甩袖子,试图甩开我的手,我的手腕一翻,再次轻飘飘的拉上她的袖子。
“她不会娶那男人的,放心。”
一双妒火燃烧的双瞳转嫁到了我的身上,“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娶?”
呃,这要怎么回答?难道拆穿上面那个家伙是个假货?
此时卓白衣已经坐不住了,她不着痕迹的拂了下袖子,手指顺着夜的胳膊扣向她的手腕,“阁下若是比武,卓白衣愿意奉陪。”
“谢盟主。”手指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缩了回去,身体顺势飘飞,落回擂台中央,轻摇折扇。
卓白衣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阁下银衫纸扇,风流不羁,可是传说中日夜双侠中的日侠上官楚烨?”
有点见识,居然知道日侠是上官楚烨,又少了那么点见识,谁穿了那衣服都是上官楚烨吗?
贺时雨颓然的倒入椅子中,失望写满了那张面孔,“银衫纸扇,风流不羁,日侠上官楚烨。”
我义气的回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十足,“不是银衫纸扇就是日侠,她不还没承认么?”
“也对。”失望的双眼猛的发亮,贺时雨抓上我的手用力的抖了抖,满是感慨,“你不也是银衫纸扇,难道你也是日侠不成?”
我目光呆滞,张嘴发楞。
她,好像终于说对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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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二 小样打个擂台也显摆
擂台上的夜,手指撩起耳畔的发丝拨到脑后,说不出的动人妩媚,虽是女装这样的动作却不让人觉得做作,反而赞赏他的从容随意。
“在下复姓上官,至于是不是日侠,盟主见仁见智了。”他满含笑意的一声换来场下无数的惊叹。
“那就是日侠咯?”
“应该是吧,她都承认自己姓上官了,不是日侠是谁?”
“日夜双侠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居然得见真容,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赛旧人。”
“日夜双侠名动江湖,救济灾民,扶持弱小,江湖中有她们来日可期啊。”
“是啊,她们还出手铲除为祸武林之人,我打心眼里崇敬她们二位。”
救济灾民?扶持弱小?
我竖着耳朵一动,这是我们的名声吗?
我以为我会听到我们走千家盗万户,见银子就上,见值钱的就抢,名声臭的一塌糊涂,什么时候两个贼也有了侠名?
世道变了,还是我落伍了?
目光停留在擂台上那颀长的银色,心头暖暖的。
夜,这又是你的杰作吧,三年来,我从来没过问你赚来的银子去了哪,甚至以为你抠门到一毛不拔,没想到你竟然为我们积攒下了如此名声。
姓上官,你是决定抛弃兰陵姓氏,以妻姓冠名对吗?你是在承认,身为我的丈夫吗?
可是,上官楚烨已死,又何必替我而活?
因为你觉得是自己夺走了我的寿命,宁愿消失的是半陵煜而非上官楚烨吗?
心头酸酸的,有种想要现在就冲上擂台抱住他,狠狠的,用力的拥着的冲动。
手指,触到怀中那个黄金的面具,凉凉的直透指尖,寒到心头。
终于明白,这陪葬在墓中的面具,代表了什么意义。
终于明白,这银衫纸扇背后,是你怎么样的心情。
也终于体会到,你看似潇洒的身影后,坚持要拿到武林盟主的决心为的是什么。
三年的相伴,三年彼此的孤独携手,三年的知己之路,在你心中,究竟我是日侠,还是上官楚烨?
你究竟是把我当搭档,还是爱人?
是我多心,还是你始终不肯承认?
是你隐藏太深,还是我不曾发现?
擂台上的夜,遥遥的看着对面的人,“阁下,请……”
对面的女人胸膛起伏,目光闪烁中我看到了一种恐惧,甚至已经开始气息不稳。
夜的功夫我很清楚,我更清楚他身上那种无形的煞气,身材修长的他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威胁感,更别提他刻意释放出来的气势,随意的一站,整个擂台仿佛都在他的范围之nei,只要出手,决无空手而回的可能。
“日夜双侠?”女人忽然冷冷的一嗤,“再是挂着侠盗的名号,也改变不了蟊贼的事实,说是为民,只不过是偷来转手而已,你认为你有资格参加武林盟主的选举吗?更别提无人知道你们的出身,到底是不是邪魔外道的武功亦未可知,女子蒙面到底有什么遮掩的?卓公子同意的是你参加招亲,若是参加盟主选举,只怕你还不够格。”
不敢打就不敢打,非要拿出身来说事,名门正派中乌七八糟的事还少?
夜的脚步微微往前踏了一步,女子立即警惕的往后退了一退,全身戒备,而夜只是蹭了蹭脚底,“不好意思,刚才赶路有点急,踩了狗屎,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屎运。”
底下哄堂大笑,女子满脸通红,恼羞成怒中正想出手,夜一只手指伸到了她的面前,“你,四十多了也没儿没女吧?”
女子一楞,被戳到了痛脚一般跳了起来,挥掌扑向夜,“关你屁事。”
夜的身子如同游鱼般滴溜溜的转开,对方连一片衣服都没摸到,就在那女人还在惊讶眼前突然消失了对手的踪迹时,雪白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喂,是不是看了大夫也没有用,说你正常,丈夫也正常,就是下不出蛋?”
女子一惊,举在空中的手掌活生生的停住了,古怪的看着夜,不由的轻啊一声,“你怎么知道?”
“你的面相告诉我的。”在女子猜疑的目光中,他手掌一滑,隔着袖子抓上女子的手腕,看着粗糙的掌心,“是否有男子一直单恋于你至今未嫁,是不是?”
“啊……”女子一脸惊骇,倒退三步,“你怎么知道?”
哄,底下又是一片大笑,女子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不好意思的别开脸,顺势抽出腰间的刀,“比武就比武,别说其他的。”
夜轻笑着,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他已经贴上了女子的身前,手指一握,捏住了她的手腕,硕大的刀立即落地,险些砸到她的脚。
夜忽然从胸前掏出了他那个金色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打,“你命我批,信不信由你,不收钱的,如果应验,两万两白银。”夜一句话,我看到包括卓白衣在nei的不少武林中人脸上突然变了颜色,有的掌门甚至站了起来。
“‘金盘神算’,铁口断命。”女子连声音都颤抖了,“如果,如果你是老神仙的传人,我信,只要应验,两万两拱手送上。”
夜点点头,小算盘噼里啪啦又是一阵乱打,“你上辈子欠他情债,这辈子注定要还,如果不娶他你就一生无后,哦,对了,这个劫四十岁前还有的解,如果四十岁后你就是娶了他也解不了了。”
夜的声音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在逗人玩,可是那女人却徒然色变,“四十?我明天就满四十岁了啊。”
“那还不赶回去,娶过门做小爷啊,不然无后啦……”
底下不知道是谁,开始起哄,而擂台上的人仿佛根本没听出来这个调笑的意思,倒退两步,对着夜一拱手,“老神仙,三日nei上我‘云空山’,铁某补一顿酒宴给大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下台,飞快的不见了踪迹。
而此刻,夜迎风而立,飘荡着发丝如水波般层层叠叠,秀美飘逸,他的眼神一扫台下,“在下为盟主之争而来,请!”
那岿然丰姿引无数人低头折腰,我抱着肩头,含笑而望,心头充满一种餍足的感觉。
这就是夜,隐藏了无数秘密的夜。
这般的男儿,天下间有谁能配得上?
当然,只有我……
我没有问身边那个贺时雨让所有掌门勃然色变的“金盘神算”的故事,因为她已经完全的瘫软在椅子上,眼神一片灰暗,似乎正在哀悼她死去的爱情。
问她,不如我拉着夜,说上一天一夜,啥都能挖出来。
“卓盟主,似乎已无人挑战,在下只好向您挑战了。”夜的一句话,顿时将场中的气氛绷到了顶点。
鸦雀无声,只有偶尔的一丝凉风略过,吹起场中人的衣袖……
卓白衣移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的踏上擂台,每一步都象是踩在人的心上,带来无比的震撼。
强强的对决,就在此刻。
似乎知道大家的期待,两个人之间甚至没有半点客套的啰嗦,只是静静的对看一眼,拱手抱拳。
卓白衣动了,身形如电,带着狂暴的掌风飞向夜。
以一个武林盟主的地位而言,她算是失礼了,没有对后辈的谦让,没有让对方先出招。
面对最值得敬重的对手,能给予的就是全力以赴。
静止的夜也动了,象一张纸片般,顺着卓白衣的掌风飞了起来,银衫飞舞,鹤翔天际。
空中的他身型一变,由慢突然转快,脚尖连踢,凌厉的风声将对手整个笼罩在攻击之中。
卓白衣不断的摇晃着,好像是风中的残烛立足不稳,我的耳边更是惊呼连连,只有我暗中点着头,她这几下已经将夜的攻势全部化解,虽然难看却实用。
两人再次落回到地面上,卓白衣的脸色已经有些泛白,夜却依然悠闲的摇着扇子,蒙面的好处,哪怕你已经要吐血了,只要姿态够美,也足以震撼对手。
夜的手指如兰花般伸出,一排劲风从掌中射出,卓白衣不断倒退着,脚下是一排排指劲弹射出的深洞。
死人夜,老娘的武功也偷学?
虽然只是形似,杀伤力一样强悍。
卓白衣不断的拍着掌风,想要化解夜的指劲,可是那绵绵不绝的指风犹如海水连绵,抵御了一波又是一波,她的武功是以厚实见长,而夜的飘忽音柔让她极难抵御,速度太快了,快到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夜的旋转飞舞,让人无法捕捉他的身影,冷不防的一道指风飞了过来,打在卓白衣的身侧。
我忽然发现,夜并没有下杀招,而是一步步的逼着卓白衣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擂台的四个角,高高的竖着旗杆,插着武林大会比武的旗帜,招展中气势十足。
就在卓白衣后背靠上旗杆的一瞬间,夜的手掌忽然轻飘飘的连拍,只是掌心的朝向似乎有些高,不似对着卓白衣,而是旗杆……
我笑了,死夜,懒得抽筋,连打架都不愿意费力。
“喀啦……”旗杆猛的一晃,突兀的从中间倒下,卓白衣失去了依靠,身体猛的一晃就往台下坠去。
她身体一动,正要扭动身体转回之时,那旗杆带着旗帜飘飘的落下,硕大的旗面突然照上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视线全部遮挡。
而此时的夜,并没有趁胜追击,轻飘飘的一退,落回场中,“刚才是意外,盟主请继续。”
跃回台上的卓白衣,反而无法继续打下去了,面色惨白,一咬牙,“输了就是输了,对敌之时若有意外,在下已然身死,日侠果然不愧是心胸广阔,卓白衣认败。”
这一句话,不啻于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还在惊愕于一场打斗就此结束,武林盟主就这么换了人。
几乎在同时,两个声音远远的爆了出来,嘶哑的破锣嗓子叫嚷着,“她不是日侠,不是日侠!”
“对,对,对,她不是日侠,我们拿性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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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日夜重逢
这两嗓子一出,再次哗然。
只看到人群被用力的分开,两个身影拥挤到台下,一个人用力的跳起身,扒拉着擂台,挂在擂台边,小腿用力的踢着,屁股艰难的撅着,试图拱上擂台,旁边一个指着夜大叫着,“你不是日侠,你为什么冒名?”
那个爬着的人一回头,“小竹,顶一下,我上不去!”
叫嚷着正厉害的人恍然大悟般醒了过来,两只手一伸,推着姐姐的屁股,好不容易把大竹给推了上去,大竹大汗淋漓的爬了上去,一反身伸出手,“我拉你,快上来!”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就看到两个笨拙的身影在擂台边蹬着,那个小竹一边爬,嘴巴里还不忘记冲着夜直骂,“就你这德性,还说自己是日侠?你也不看看,你哪有日侠的潇洒,我不管你是不是新的盟主,反正你他妈的就不是日侠!”
“就是,就是,日侠的名声怎么能让你这样的人糟蹋了,遮遮掩掩,不敢拿真面目见人,你拿什么和日侠比?”
台上的夜,手握着折扇,已经忘记了摇。
台下的我,目瞪口呆,这,这两个宝怎么出现了?
不过也还好,有她们,至少有了镜池和柳梦枫的下落。
夜的手一停,不过片刻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意,折扇摇着,“你们说我不是日侠?那我是谁?”
两个人对看一眼,毫不犹豫的往夜面前一站,根本无视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胸脯一顶,“我管你是谁,反正你不是日侠。”
夜站在那动也不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声音颇有些玩味,“说我不是日侠,那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
两个人再次对望一眼,同时一跺脚,一人一只手放在胸前,仰着苍天,“我们就是亘古宇宙盖世无双天纵奇才神功无敌偷遍天下无敌手的日夜双侠——的徒弟日夜小神侠。”
“噗……”夜的身体摇了摇,晃了晃,低下头不住抖动着肩头,那个节奏之快,就要抽风抽昏过去了。
“怎么样?”两个人高昂着头,气势十足,那动作恨不能用胸直接把夜从擂台上顶下去,“害怕了吧,还不快滚,别污了我们师傅的名头。”
夜继续抖动着他的肩头,娇媚的声音一串一串的从口中逸出,闷闷的哼着,一根手指在空中,点着前面的两个人,颤颤巍巍的上下摇摆着,一只手捂着肚子,弯下腰,完全不给面子。
“你笑什么笑?”大竹喘着粗气。
“你不信我们是日夜双侠的弟子?”小竹眼珠子溜圆。
好不容易直起腰的夜,银白的袖子一拂,掠过台下,“你问问他们,有人信吗?”
站在擂台上的两个人,满面灰尘土色,衣衫也是破布烂麻,手上一人拄了根青竹木棍,头发在刚才的一通折腾下已经胡乱的散开,脚上的布鞋已经磨出了洞,露着脚趾头,大竹的裙角在爬上擂台的时候被磨破了,破洞下是灰扑扑的腿,我很怀疑她们两个能上山是因为被守山的人误会为丐帮弟子。
这就是我日侠的弟子,哎……
大竹一叉腰,“幸好我们来找师傅,才发现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们,我们有证据的!”
“证据?”夜轻哼着,“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日夜双侠的弟子,那么就请日夜小神侠展示下日夜双侠的武功好让大家信服。”
“展示……”
两个人再次对看一眼,面如土色,整个人如同被狠狠浇了两盆凉水,小小蚊子叫,“我们不会。”
夜半伸着耳朵,“不会?”
就那么一瞬间的委屈,马上又是豪情万丈,一拍胸脯,“师傅说了,只要我们把大师夫,二师夫照顾好,就教我们武功。师傅一定会教的。”
“师夫?”我发现,夜的身上突然凝出寒烈的气势,几乎就要把面前的空气冻出冰状的有形物质,冷笑着,“是吗?”
“对,对,对!”小竹拉拉大竹的衣服,“我们有师夫作证,你不是我们师傅!”
“啪……”夜手听扇子片片碎裂,如齏粉般散落身边,他的身影一飘,如鬼魅般的欺入二人中间,双手一伸,活活把两个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说,还有什么男人?”
两个人的腿在空中蹬着,够不着地面让她们的脸憋的通红,大竹手指掰着夜的腕子,“你,你放我们下来,不,不放下来,我们揍你了,小,小竹,吐他口水。”
卓白衣忽然冲到夜的身边,双手一伸,扣向夜的手腕,“这位少侠,他们不是比武的人,不用下此狠手吧。”
她的称呼,很自然的从日侠改成了少侠,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个时候,质疑夜的身份,那夜这个刚刚屁股还没落下的盟主宝座,就极有可能被这么抽走了。
夜忽然一动,就这么拖着两个人换了个方位,卓白衣的手空空的停留在那,连两个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你们两位面相不错,我帮你们看看相怎么样,不收钱的。”
夜这一招更高,没有直刺卓白衣,却不轻不重的再一次点出自己的师门,无论他是不是日侠,师尊的超然地位让他武林盟主的位置无人能动。
而卓白衣,没有半分退缩的踏前一步,“少侠,既然不是日侠,就请露出真容,总不能他日被人笑话我盟主藏头缩尾之辈。”
“怎么?十年来,卓大侠是以脸领导大家的?”从来都是笑里藏刀的夜的声音里,居然有了揶揄的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刺激了他。
“卓某不在乎任何名声地位,但是武林盟主必须是光明磊落之人,盟主,请拿下面纱。”话说的客气,动作可不客气,她忽然两掌拍向夜手中拎着的大竹小竹,夜眉头一皱,将两人远远的抛了出去,身体飞退。
忽然脚下一空,他扭头中,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台子的边缘,就这么一下的停留,卓白衣的手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卓白衣不笨嘛。
只可惜,她的计谋永远不可能得逞,因为有一只手,正轻轻的抓着她的手腕,微笑中的清晰的吐着字,“对不起,他的脸只有,我,能,看!”
卓白衣的脸,从通红涨为青紫,呆呆的望着被我抓着的手,或许是无法相信一招受制的屈辱,或许是不敢承认居然有人这么无声无息地飘到了她的身边。
两道目光,象火焰一般停留在我的身上,似乎想要将我的身体烧穿,我深吸一口气,迎着目光的方向,绽放出我最灿烂的笑容,“玩够了吗?玩够了是否表示下你我重逢的悸动?”
夜看着我,我能看到那面纱微微的抖动,我能听到他急促不稳的呼吸,我能感受到那极力被控制的身体。
他的手指动了动,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又静默了。
我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眼神,他不相信我的出现是真实的。
我松开卓白衣的手,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笑容,眨了眨眼,眨去我眼角的湿润,“我回来了,我来收赌资了。”
他还是没有出声,衣袍无风自动,流云飘飘,丰姿绰约。
我望着他,同样的衣衫,同样的打扮,仿佛是两样交融着的灵魂,无形的气息在我们之间流动,传来他的魅惑香气,夜色中的曼陀罗在日光中盛放,依然妖艳,却不再隐藏他的耀眼,那么的卓尔不凡,那么的夺目灿烂。
“我想抱你。”我甚至没有任何含蓄,直愣愣的甩出四个大声的字,身体也没有半分的犹豫,慢慢的走向他,慢慢的伸出手。
我应该扑过去的,应该狠狠的抱着他的腰,用力的搂着他,埋首在他的胸前,汲取他的味道。
此刻,却突然慢了脚步。
有点胆怯,有点忐忑,更多的,是我想保留这一刻的感动,压抑即将奔涌的激|情,我怕我喷薄的感情会炙伤了他,即使是脸皮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夜。
心头的火焰如同岩浆般,在越来越浓烈的滚动下,终于喷薄,我身体一动……
“师傅!!!”
“师傅!!!”
两条腿,被两双爪子狠狠地抱住,她们的哀号瞬间让我错觉自己不是站在擂台上而是躺在棺材里。
“您终于出现了,呜呜,终于出现了……”
“我们好想你,好想你……”
两个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我的裙子上顿时出现了几道黑的黄的痕迹,我无语问苍天,看看就在眼前的夜,我狠下心,“放开手。”
两个人顿时听话的松开手,呆呆的跪在地上,抬起两张花脸,重重的一吸,我听到浓重的鼻涕在鼻腔里滚动的声音,可怜兮兮的望着我,嗫嚅着,“师傅……”
我眉头倒竖,“我没你们这欺师灭祖的徒弟。”
“啊……”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呆滞的对望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们没有。”
“没有?”我手一伸,指着夜,“刚才是谁说要揍他的,还说要吐口水?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
顾不了看她们傻傻的目光,我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的面具,金灿灿的光芒在夏日的阳光下,不再清寒幽冷,而是夺目的亮,痴痴的望着眼前的人,“我回了我们的家,找到了这个,而我不打算再还给你,因为你输了赌约,夜!”
在我那一个字出口之后,擂台上下,无声。
他优雅站立我面前,隔着面纱,我与他的目光,交缠。
双手一合,面具在我手中碎裂成粉,点点金光散落我的脚边,风吹无痕。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颤着,轻触着他的腰,手指冰凉,夜的魅惑,香绕。
手臂猛的一收,那劲朗的腰身,入臂弯。
“我回来了,夜!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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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擂台向夜求亲
他的身体,僵硬着,任我搂着。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我不禁怀疑,这还是那个笑傲风月,玩弄杨柳清泉的夜吗?
手,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肩头,当真实的体温彼此交缠之后,他的掌贴上我的脸颊,微带汗意,却冰凉。
他的手指,微微抬起我的下巴,我扬起目光,嘴角动了动,最终选择浅笑盈盈,不言。
就这么定定的望着对方,他的发丝被风吹起,落在我的脸颊边,千丝万缕,密密如情丝。
猛的,我被拉向他的胸膛,重重的撞上他的胸口,撞的我鼻子一酸,却不想躲闪,他在我腰间的手,好用力。
我,又何尝不是?
不断的深呼吸,只想他的味道填满我的心底,他的心跳,好快,好快……
三年来,我和他,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
一直以为,我是不介意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知己相守的距离的,可是我错了,这心间的悸动不会骗人,这涌动的情朝不会骗人,这差点滴落的眼泪不会骗人。
不忍分开,不想分开,夜的心,早已明了。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轻柔的厮磨,我在他怀中呢喃着,“夜,虽然晚了半年,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他的脸,慢慢垂下,捧起我的脸,凑上我的耳畔,“你是说隐居吗?”
我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下他的腰间,“不止,别忘记了,虽然晚了些,但是赌约我还是赢了,你答应的要给我看你的容貌。”
“但是你迟到了。”低低的笑声,钟||乳|石的水滴下泉洼般清脆细润,“所以,不给。”
我忽然推开他,身体一旋落在擂台的中央,一声朗笑,“我记得你曾经用一个理由拒绝过我,就是没有疼爱你一生的勇气和决心,不要摘你的面纱,今天,我当着全体武林人士的面,告诉你我的决心!日夜双侠,一世不分,我不仅仅要你做我的搭档做我的知己,我要你做我的爱人,疼你一生,爱你一世,只有我的命够硬,让你的铁口神算落了空,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配得上你,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有资格与你白头偕老,我求亲,你嫁不嫁?”
平地一声雷,惊翻无数人。
“女,女人向,向女人求亲。”
“大逆不道。”
“违反伦常啊。”
“难怪日夜双侠都隐居不露面,从不分离,原来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啊。”
无数谴责如浪朝涌来,中间居然还夹杂了两声赞叹,“我们的师傅果然与众不同,真牛。”
“就是,男女通吃,这要多大的魅力啊。”
我看也不看台下的人,只是望着他笑,“答应不答应?”
他只是怔了怔,手腕一翻,那个金色小算盘摊在掌心中,修长的指节噼里啪啦一阵拨弄,我听到了如流水般顺畅的声音,“没三媒,亏,没聘礼,亏,和别人一起分享,还是亏。”终于,他从算盘里抬起头,“光做你搭档我已经亏很多了,不嫁。”
我眉头一动,睨着他,“三媒是么?一会下山我请六十个媒婆轮流向你提亲,六聘是么?一会下山我打个金砖送你挂脖子上,五斤重够吗?至于分享嘛,你是我的搭档这个地位无人能动,还亏吗?”
他歪着头,慵懒的抱上了肩头,这动作是摆明了,等我继续开价。
一咬牙,我狠狠的啐了口,“这样,以后你我合作,你六我四,养你那份我另外给,怎么样?”
小金算盘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当他又一次抬起头的时候,手指还是摇了摇,笋尖青嫩,比划着一个三,又变成一个七。
妈的,这不是勒索,这是抢劫。
我握了握拳头,呼出口气,“行,你七我三,再贴一份养你,但是你要给我做饭。”
这一次,他没摇头,也没点头,看来有的商量。
“还有什么条件,一口气开出来,老娘就不信娶不到你。”我已经没有了半分潇洒气势,一心一头就想着怎么在这个滑溜的泥鳅头上盖上我的戳。
女人妖媚的笑声细细拉长,风铃摇动,清脆飘忽。
不肯表露男人的真身,就是还有条件要开,我心头一叹。
“以后纳小爷,要我同意。”完全的娇嗔,听得我一阵基皮疙瘩乱抖。
不同意也不行啊,将来难道后院起火吗?
“以后还有一定要你同意,以前的不算。”我转了转眼珠。
我碰过的男人,应该算以前吧,至于以后,我也不打算再要了。
“一月之中,最少要有十夜是陪我的。”嗲腻的嗓音毫无顾忌的吐露着闺房之事,我已经看到台下有人搓着胳膊,更有抵抗力差的,已经捂上了嘴巴干呕。
他算的是镜池,月栖还有他自己吧,这样他倒是没占便宜,可是以后还有锦渊呢,这可怎么办?
“晚上不够,我白天陪,可以么?”这下,我几乎是带点哀求和讨好了。
鼻子里轻飘飘的娇哼一声,“嗯……”勉勉强强放过我。
我眼睛一亮,“答应没,答应我们现在就走,请媒婆,打金砖。”还有接月栖和镜池,不过这一句,我可没敢现在说出口。
既然夜安好,那么月栖一定没事。
既然大竹小竹没哭嚎丢了师夫,那么镜池暂时也是无碍。
他没说话,我也懒得管了,直接扑上去,一把牵上夜的手掌,十指相扣,转身对着呆若木基的卓白衣一笑,“他我领走了,您自便吧。”
什么狗屁盟主,没兴趣。
就在我兴冲冲的准备自己带着夜结束闹剧滚蛋的时候,心头忽然一震,几乎是同时与夜退身飘飞,顺带一掌打的屁颠屁颠准备跟上来的大小竹一人一个跟头,往两个方向狼狈的滚开。
身体刚刚落在擂台的角落边,一大片的云丝彩带从天而降,最前端的尖韧牢牢的刺入擂台中,将那丝绸绷的直直的,闪烁着隐隐流光,几条人影落在丝带上,闲庭信步踏风而来般的潇洒震撼。
如果不是我推得快,大小竹此刻只怕成了大小竹签上的猪肉了,我眼神一凛,并指如刀,不带丝毫风声的划过。
“嘶……”,清晰的撕裂声,绸缎从中华丽的断裂,顺着锦丝绸缎踏步而来的人也身形一晃,惊叫着落下,象是被石头打中的乌鸦,还是彩色的乌鸦一群。
他们的人影落下,却更突显了空中一道亮影,带着长长的尾羽,拖拽着轻纱,在前面的人全部失重落下的同时,他手中的轻纱弹出,瞬间缠绕上他们的腰身,勉强让他们的落地不是太难看,踉跄站住。
人影在空中旋转,我看到衣衫的下摆腰间,璎珞流苏扬起,显示了他秀美的腰身,也展露了修长的腿,轻纱缠绕出流动的弧度空间,双臂如鹤颈柔中带韧,舒展着肩头的曲线秀逸,长发的黑亮与轻纱的柔白同时飞舞,间或交缠,闪烁在眼底。
当衣袍的旋转莲花瓣张开后,他脚尖一点,脚腕处一串金色的铃铛轻声作响,摇晃着心神,那细细的金光不知道勾走了多少人的心。
脚腕,自古就是隐匿着的地方,与私密处拥有同样令人垂涎和向往的暧昧,想那细腻温滑中一抹金丝,多么的令人惊艳。
这个人,非常懂的人心。
无数人的目光,被那双袍角下的赤足吸引,衣袍飘动半遮半掩着雪白细腻,铃声清脆。
可惜,我见过更风情的,就是夜赤着足,悠然的踏在鹅卵石上摇曳着的姿态。
手掌被轻轻捏了捏,我侧脸看着夜,微抖了下肩,细细的声音传了过去,“你以为我会被他迷倒?”
“难说。”他微哼着,“收集美男不是你的嗜好么?”
收集,这两个字用得好,我喜欢。
“我不是连你都收集了吗,不算收集美男。”不忘调侃他传说中恐怖的容貌。
“你在说我是垃圾?”夜低下头,半是威胁半是调侃。
我们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自己的话,品尝着久违的合拍斗嘴,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交谈,插入我们之间,“请问可是武林盟主选举?不知哪位是现任盟主?瑶歌能否挑战?”
语笑嫣然,如春风拂面杨柳低头刹那的娇羞,纯净如水波静纹荡漾的平和,丝丝的语调中尾音的勾起,媚色天成。
他站在那,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媚。
他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光芒,一种吸引人挪不开眼的光芒,媚光。
都说妖媚的男人分三个等级,下等声媚,中等眼媚,上等骨媚。
这个男人往那一站,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媚,媚的引人怜惜,媚的高贵端庄,媚的仪态万千。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
波光淋漓,潋滟空濛,带着远山的迷茫,青蒙蒙的苍翠,白云无尽的忧思,眼眶中的漆黑一动,盈盈欲滴的水光在眼角闪烁。
一直觉得男人唇色太艳会失之俗气,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艳红能如此勾魂,完美的弧度微动中仿佛樱桃瓣,没有一丝唇纹的光滑嫩瓣,引诱着人贴上去,吮吻。
一直觉得男人脸庞若太尖会纤柔弱质,看到他我才知道,那尖尖的一点,亟待人捧着,捏着,若能捏着他的下巴抬起,看那双眼,谁能不动心?
桃花妖仙,迎风而绽,呼吸一窒,因那桃红绝艳。
除了我梦中的那个无缘老爹,所有我经历过万紫千红的美色,在容貌上也只能勉强与他打成平手,却缺了那份久经岁月的艳丽多情。
他烟波空濛的眼神一扫台下,又转回我和夜的脸上,睫毛一眨,我差点伸手去接他那可能会滴下的眼泪,“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不知是哪位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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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谁来挑战遥歌?
向武林盟主挑战?我们没关系!
我牵着夜,冲着大小竹招招手,一幅事不关己,赶紧远离是非之地的表情,埋头就往台下冲。
脚步刚起,眼前一阵香风掠过,幸亏我脚步停的快,不然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眉头一皱,我眼中煞气一闪而过,耐下性子,“借光,劳驾,我不是盟主。”
他端丽一笑,水波流转,“媚门遥歌,向中原武林盟主挑战。”
我手指一伸,指着卓白衣的方向,“去她那,我这没盟主。”
“是吗?”他的唇微微一抿,艳丽的唇色红似血,如此近的距离,肌肤的无暇衬托着唇的红艳,惊心的美,“可是我刚才好像听说盟主是日侠,不知道阁下……”
他这么想跟我打?
我摸摸下巴,啧啧出声,“既然你来了,就应该看到我都没和任何人交手,没动手就有武林盟主做?这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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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楞,没想到我拒绝的如此干脆,微笑中,颊边的一个浅浅的梨窝平添了几许纯真,细细贝齿散发着||乳|白的珍珠色泽,“那就是说中原武林之事与你无关咯?”
我看着他,仿佛在欣赏一副完美的画卷,有赞叹却无情se,“公子不必巧舌如簧,武林盟主与我无关,中原武林却与我有关,她们可是我的证婚人啊。”
半真半假的话随着我吊儿郎当的口吻,让他一阵低笑,杏眼桃腮红粉面,不经意就风情如此,要是刻意的,还有多少人能抵挡?
“都说我西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