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也带来了,她要是死在我家里也很麻烦的。”
“郭大夫,你的意思是?”翠华不敢妄加判断。
“王姑娘,帮我把这个女人抬进屋里去。”药仙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随手给刁老大的口中塞入了一颗药丸,然后她朝着屋里大喊道:“臭小子,要想把这个女人的断臂接回去,必须借助你的力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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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回去?”翠华诧异道。天呢!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断掉的手臂还能接回去。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是我听错了,绝对是我听错了。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记得不能让任何人进来。”幽冥把一脸傻愣的翠华关在了门外,转身进入了nei室。
药仙五是于幽冥眼中的音沉之色,直接吩咐道:“来吧,准备针线和接骨的工具。”
“她应该为她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幽冥丝毫未动,冷漠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情绪。
“别把事情想得如此复杂,你就当她是做接骨治疗的试验品不就好了嘛。再则说了,接骨也是碰运气,能不能接成功就要看这女人的造化了。”药仙说的是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
“你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救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吗?”幽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当我决定与药仙行医救人时,就坚定了一个信条,只救好人,难道这样的信念还会有错?
“作为人的话,没有谁会不在意的,但要作为医者就必须挽救每一条生命。这个道理我也是刚刚才领悟到的。呵呵……看来我也是修行不够啊。”药仙自嘲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自己比花师姐欠缺什么了,那是包容人的胸怀和气量。
“这……”幽冥不知该如何理解药仙的话。
“哎……”药仙微微叹气,轻声道:“好人和坏人究竟是以什么来评定呢?随着时间的推移,难保人不会转变的。我们给这女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从来没觉得杀死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有什么不对,但现在我却不这样认为了。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又有什么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呢?名义上我是跟随药仙修行,实际上我也不是在给自己一个改变的机会吗?但现在的我根本和以前的我没什么差别,独断独行、随心所欲……幽冥低下头去整理着用具,但那种无法语言的痛楚却在撕扯着他的心。
药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淡笑着提醒道:“臭小子,集中睛力做该做的事。”
“是。”幽冥的声音沉稳而镇定,眼中的音晦也退散的无影无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药仙和幽冥整整用了三个时辰才把刁老大的伤口处理完毕。但他们二人走出屋门时,却见翠华蹲在门外等候。
“郭大夫,幽冥公子,刁老大现在怎么样了?”翠华很是担心的问道。
“她死不了的。”卸掉了平日里贤淑的伪装,幽冥恢复到了他本来的面目,对人的冷淡和疏离是一时改不了的。
对于幽冥的转变,翠华一时无法适应,像是眼前产生了幻觉一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虽说幽冥公子在布铺时很是音冷吓人,但也只是情况所逼不得不那样做的啊。那个眼神温柔,待人友善的幽冥公子怎么可能消失不见呢?
“呵呵……王姑娘,这臭小子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除了给有病人来时,他才会假装的和颜悦色一些,平日里他都是摆出一张臭脸来对着我的。”药仙伸手拍了拍翠华的肩膀,淡笑道:“你以后习惯就好。”
“那个……我……”翠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幽冥的眼神依旧是温情似水。幽冥公子原来的这种性情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外表对人冷漠,其实nei心却是温柔而细腻的。
“王姑娘,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所以你以后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幽冥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番话,一点儿也没有考虑他人的心情。
“啊!”翠华惊愕地张大着嘴巴,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臭小子,你说的那是人话吗?要拒绝人家,也要找个合适的时间婉转的说明啊。我还真是丢不起那个人。”要先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就砸了过去。
只见幽冥连头都没转,便出手接住酒葫芦,还将其举起来摇了摇。“郭大夫,我是很有人性的。”
幽冥的言下之意则是你应该感谢我没一拳把这酒葫芦击碎,保住了酒就是保住了你这嗜酒如命之人的性命了。药仙可不傻,当然能领悟其中的寒意,所以才会气得跺脚的大喝道:“臭小子,你等着瞧好了,看我哪天不把你给整死才怪!”
“郭大夫,您先消消气。”翠华一边劝说着,一边阻拦着,要不然的话药仙早就冲了过去。
过了半响,才从厨房中飘来了一声愉悦的声音。“那我就等着好了。”
一个月后,由于药仙赴好友之邀才会到凤翔都中,幽冥也随之一同而来。繁华的街市依旧热闹非凡,一片过节时才会有的欢喜气氛。
“臭小子,现在还早嘛,你干嘛走的那么急啊?我们晚到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反正那个老太婆(对好友的昵称)也不会搬家的。我们先逛逛,玩玩再说啦。”药仙抱怨着,随手抓了一把小摊上的麦芽糖塞到了嘴里,呜隆隆地说道:“老板……你去找那个公子要钱去……”
一来到这里,我就像是感受到了锦儿的气息一般,心中忐忑,坐立不安。若不是因为厌烦药仙的唠叨声,我根本不想进入城中。幽冥转过头来,眼神中尽是不悦之色。走回来,把几枚铜板放在了摊主的手里。
“郭大夫,你又不是没有来过凤翔都,想必你已经把这里的好玩的都玩过了,好吃的都吃过了吧。”幽冥咬牙切齿地说道。
药仙才不在乎幽冥说什么,走了几步坐到了路边的茶摊里。“老板,来两杯茉莉花茶。”
“好嘞。”老板手脚麻利地倒了两碗茶送了过来。“客官,您要的茶。”
“对了,老板,是不是这里要过什么节日啊?到处都张灯结彩的。”药仙故作好奇的问道。
“客官,你一定是从乡下来的吧。”老板坐在了药仙的旁边,一脸灿烂的笑容。“我给你说,今日可是太女殿下与五位公子成婚的大喜日子。殿下为了与民同庆,所以会与妃子们坐着花车绕城一周。你在此等半个时辰后,就能看到那种几十年难遇的盛况了。”
“哎呀,我来的还真巧呢,竟然赶上了这种好事情。”药仙边说边看着幽冥的反映,一幅看好戏的表情。以幽冥这臭小子的脾气,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吧,不是我想整他,而是天天看着魂不守舍的他实在是有够烦人的。趁此机会把他丢给锦儿岂不是更好嘛。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竟不觉得疼痛呢?难道是已经麻木了?幽冥一脸的木然之色,喃喃自语道:“锦儿要与他们成婚了……”
番外篇 幽冥之醒悟(后篇)
“太女殿下大婚当然是举国同庆的大好事了啊。今天街上来了这么多的人都是为了一睹太女殿下的风采呢。”茶摊老板说的高兴,不时的为药仙添着茶水。无意间瞥见一旁傻愣愣站着的幽冥,她随口一问。“容官啊,这位公子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心事重重的。”
幽冥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暴走,反而是一脸静静默模样,这倒出乎了药仙的意料。她叹息地说道:“他啊,是为情所苦……”
“原来是儿女情长啊,怪不得了。”茶摊老板有些了悟的会心一笑,对着药仙说道:“你这作长辈的应该给他指点迷津的啊。”
“我还是算了吧,他这小子可是从来都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的……”眼看着幽冥突然跃身而起,药仙呼喊道:“哎哎哎,臭小子,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刚刚还觉得幽冥这小子要比以前沉稳多了,现在看来他还是原地踏步啊。算了,走了也好,省得我草心了。哎……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捡回来好了。思及此,药仙继续悠闲着喝着茶。
此刻的幽冥脑中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响着锦儿成婚的那句话。
“不,我不要听,我也不要想!”幽冥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告诫着自己。他的身姿敏捷而灵话,如同一只飞燕在屋檐上穿梭。
走吧,到哪里都可以,我决不能呆在这里,决不能!幽冥的双眼失神,再次运气加快着脚上的步伐。只是意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跃过一个屋顶,竟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切……
不远处传来一件锣鼓喧闹之声,让整个街道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骑着骏马的锦衣卫分裂成两队在前方开路,她们身后紧跟不停奏乐的乐师们,接着便是身着宫衣的侍女。一辆被八匹高大的白马所拉的花车位列欢庆队伍的中央,缓慢地向前行进着。
花车的雕花围栏被各色的艳丽鲜花所装饰,设计成八角凉亭似的车屋悬挂着金黄|色的纱帘,而那亭角之上所坠的铜制风铃在摇摆中发出悦耳的铃音。
坐于马车之中,身着华丽衣衫的一女五男更是众人瞩目的焦点。锦儿的美貌已是倾国倾城,让人惊艳不已,但站与她左侧的澜儿和霞儿更是引来人们的一阵阵赞叹之声。
此时的澜儿身着的礼服乃为鹅黄|色,上绣金凤飞舞,庄重而典雅。高耸的发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秀丽的金发披散下来,映着如雪的肌肤。虽是轻纱遮面,但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碧蓝色美目就已令人目眩神迷,对其仰慕倾心。
霞儿所穿着的白色衣裙随风飘着,下摆时起时落,墨黑的发丝反射出阳光般明媚的色译。空灵的紫眸如星辰闪烁,睫毛柔软地扑闪着。
从未见识过如此盛大场面的霞儿在众人的注视下竟羞怯的低下头去,揪住衣角的小手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他的紧张。
“霞儿,你坐到我这里来。”我淡笑道,指了指身前的坐垫。虽说这样做有些失了规矩,但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霞儿那副可怜的模样啊。
听到锦儿的话,霞儿显然很是开心,刚要移身之时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来,发出极轻的声音。“在出门之时,月哥哥跟我说坐在车里是不可以乱动的,所以我不能过去。”
“月月真的说这样的话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啊?”我纳闷地问道。
“锦儿,那是霞儿自己的理解啦。皓月只是对我们说不要有失礼仪,保持笑容好好的跟百姓打招呼而已。你看,我做的就很好噢。”公孙灼小声的说道,不断的向围观的百姓们挥动着手。
“灼儿,你做的确实很好啊。从出宫门开始你的手就没有放下来过,你不觉得累啊?”说实话,我很是佩服灼儿的表现欲和意志力啊。
“我怎么没放下啊?你没看到我的两只手在互换着摆动嘛。”为了加以说明,公孙灼竟演示了一遍。“这样做是不是显得我很平易近人呢?”
“这个……”看着灼儿挥手的模样我竟联想到了招财猫,不禁噗嗤一笑。“呵呵……是是是,请你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吧。至于霞儿嘛,当然不必在意皓月说什么的,来我这里坐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霞儿有些犹豫的看向其他人。
“霞儿,没关系的,反正皓月不在这里嘛。再则说,你不愿意坐过去的话,那我就坐了噢。”公孙灼说着竟站起了身来,却被左右两边的人给拉坐了回去。“哎哎,释轩、麟儿,你们俩想跟我抢吗?我事先声明,谁赢了谁坐过去,但只能比猜拳,不能比武功。”
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公孙灼,麟儿和释轩早已习以为常了,并且绝对不会与之搭话,因为那样做只会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说服甚至于会与他一起瞎胡闹。
“猜拳?”我惊愕地重复道,额角处顿时出现三根黑线。游行之时,三位夫君在马车上猜拳,这样的场景我连想都不敢想,真亏得灼儿能说出来啊。
“对啊,锦儿,你也觉得不错吧。如果你也来玩的话,我会把母皇赏赐给我的玉枕拿出来作为获胜者的额外奖励的。”公孙灼很是兴奋地说道。
“噢?这个听起来似乎很好玩啊……”我摸着下巴说道,心里有贪图目灼儿所说的那个玉枕。
“小灼,你若想玩猜拳的话,那回宫后我叫上皓月和赤一起陪你玩好了。”眼看着情况发展到这种地步,澜儿适时地开口,并且对着公孙灼柔声说道:“现在最好不要玩耍为好啊。”
被那碧蓝色的眼眸盯住,公孙灼就已感到背脊发凉,冷汗直流。澜儿平时对人还算温柔的,但一旦发起火来,那连锦儿都会招架不住的啊。再加上皓月和赤,那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澜儿说的对,说的对。”公孙灼连忙点头应道,就差泪洒当场了。
摆平了公孙灼后,澜儿伸手揉了揉霞儿的秀发,柔声说道:“霞儿,你去锦儿这里坐吧。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太紧张了。”
“嗯。”霞儿听话的点点头,乖巧地坐到了锦儿的身前。
“怎吗了,锦儿?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被锦儿看的有些不自在,澜儿疑惑地出声问道。
澜儿真的是不可替代的存在啊,每到关键时刻都会适时的提醒我,为我解决难题呢。心里那暖暖的滋味让我幸福的无法言语,只能嘻嘻的笑出声来。
伴随着花车的前行,屋顶上的那抹黑影也在不断向前移动着。幽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随着,就像是自己的双脚有了意识般自动的跳跃起伏。他深情的视线锁定在锦儿的身上一刻不离,似于要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刻印在心底,永远的留下她美丽的笑容。
锦儿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开心,好幸福。那里的愉悦气氛是我无法介入的,我对锦儿来说到底算什么呢?如果我真是一个多余的存在,那就消失掉好了……幽冥扯下面纱,任由清风舔舐着他眼角的泪水。
一阵大风吹起马车上的纱帘,那滴晶莹的水珠拍打在锦儿的唇角边……
用手指抹下水珠,渗入舌尖的水泽有些咸咸的滋味。不知为何我的心感到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就像是要失去什么重要东西似的很是惶恐不安。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四处巡视,那漫漫人海之中却没有我想见到的人。
澜儿早已看出锦儿眉宇间的那丝焦虑,忍不住出声问道:“锦儿,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什么,我只是想给大家送去祝福。”我莞尔一笑,随手拿起放于身边作为装饰用的花篮。
只见锦儿边走边把花瓣撒向各处,当她走出马车之时竟轻点脚尖飞身而起,如同天女散花般的在上空舞动。
“仙女姐姐真的好美啊。”霞儿满眼的艳慕之色,出声赞叹道。
看着锦儿在街道两旁的屋顶上来回飞舞,释轩却感到一丝异样。“小锦似乎不止在散花吧。”
察觉到屋檐上有抹黑影掠过,麟儿的脸色骤然一变,快速地站起身来欲追过去。
“等一下。”澜儿出手拉住了麟儿的衣袖,当然一笑。“别着急,以锦儿的武功不会有事的。”
“澜儿哥哥,你好像知道什么?”麟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麟儿,你忘了吗?在我不是凤灵圣帝时就已经失去预知的异能了。”澜儿的双眼含笑,轻声解释道。昨日我算了一卦,以卦象上看在今日的花车游行会有一个曲折,破解之法便是顺其自然。等一切顺利过去后,我再向兄弟们说明好了。
“锦儿不会有事?”麟儿再次问道。
“我保证。”澜儿自信的应道,拉起麟儿的手与他一起坐回原位。
此时的锦儿借由散花之举顺利地发现了在屋顶上正欲逃跑的那抹黑影,迅速地翻身跳跃之后,竟突然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这人的轻功真的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要不是我运用nei力提高了凌云步的速度,想追上他还真有些困难呢。只是他所用的轻功参杂着一些我所熟悉的运气招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老兄,我从街上一直追你来到了北城的这片竹林,你也该歇歇脚了吧。”我故意在他的身后喊道。看着他的背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又爱又恨的人。
幽冥不敢回头,深怕自己在看到锦儿的容颜时,会失控到想把她掳走。但此时的他却又不想逃离,因为锦儿的声音就是他心灵的慰藉。他突然停下脚步,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不要追上来好吗?我们俩就这样保持一段距离的说说话。”
他的声音瞬间把我冻结,脸上所挂着的轻松笑容也全部僵住。过了半晌,我才冷冷地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啊,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一个你最最痛恨的人。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让你和我说话呢?幽冥揪住自己的胸口,心里那股如刀刺般的疼痛蔓延到全身各处。
“锦儿……”幽冥的声音颤抖而低沉,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愫。“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什么‘对不起’,这根本没什么用处。因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是不可能被抹灭掉的。”我是应该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的,但为什么我的心却是无比的疼痛?
背上的伤疤泛起灼烧般的疼痛,幽冥咬紧牙关隐忍着。“我想尽自己所能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幽儿,为什么?为什么你离开了又要回来?”我嘶声力竭地低吼。
想起当年自己误伤幽儿的那一刻,看着满身是血的他,我就像是灵魂出窍的木偶一般紧紧的抱着他,直至被语儿和言儿唤醒才放开他。经过药仙的一天一夜的医治,他才拾回了一条命。当得知这个消息时,我竟会喜极而泣,但自从那以后我就没能再见他一面。不仅是因为他不愿见我,而且也因为我害怕,还怕见到他时我会想起蛇君,想起那一个个逝去的生命。不到一个月,他就与药仙一起离开了,之后便是音信全无…
我想得到锦儿的谅解,想得到她的爱,而这些全都是奢望,奢望……幽冥没有任何解释,只是轻唤着至爱之人的名字。“锦儿……锦儿……”
“幽儿……”我克制不住地飞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身子,让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当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之时,我才感到心安。
当锦儿抱住幽冥的一霎那,他已无法自制的握住她的双手,以最最轻柔的声音低咛。“锦儿,你可以等我吗?等我脱胎换骨之后,请你全心全意的爱上我,好吗?”
“我……”我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为何要等呢?我本来就是爱着你的啊……
锦儿的犹豫让幽冥有些心惊,但他却相信着自己的真心付出一定会打动锦儿的。“也许是一年、三年、五年……当我觉得自己能够配上你时,我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我等着你。”我明白幽儿此时的感受,他对我的爱从前年以前就没有改变过。
直到他离开,我们俩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也许我们俩都很清楚当我们四目相对之时就不可能再离开彼此了。但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聚的时候,因为幽儿还在寻找着真正的自己……
番外篇 好事多磨(妖姬篇)
虽然大婚典礼才过三日,但由于国事繁忙,锦儿不得不从甜蜜的新婚生活中抽出时间来办理政务。但与往日摆着一张苦瓜脸,怨声连连的她相比,此时的她却是睛神抖擞,嘴角边挂着一丝甜美的笑意。
看着坐在身边的澜儿,我就不知觉的叹道:“爱彼之容貌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被锦儿那神情的眼神凝视着,澜儿羞怯的低下头去,随手拿起瓷杯轻啄了一口茶水缓和着干涩的喉咙。
“澜儿,要不要我再为你倒杯茶啊?”我快速地放下手中的奏折,欲拿起茶壶却被澜儿的手给压了下来。
刚碰到锦儿的手,澜儿就如触电般的收了回去。昨夜恩爱缠绵的情景再次窜入脑海之中,让澜儿不禁红了脸颊。“锦儿,我自己倒茶就好。”
伸手扣住他的下颚,被迫着他直视我的眼睛。“怎么了,澜儿?我们现在可是夫妻,你不必害羞的啊。”
“我……我……我只是……”澜儿语不成句,被锦儿触碰的肌肤泛起一阵阵的灼热,血液也在翻滚沸腾。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强烈感觉的啊。自从新婚之夜后,我的身体就变得好奇怪,锦儿的轻轻碰触都会引起我nei心的异样马蚤动。
澜儿那清澈的碧蓝色眼眸,如玫瑰花瓣娇艳的唇瓣都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撩拨着锦儿的所有感官。
“你又在诱惑我了……”我莞尔一笑,毫不犹豫的俯身亲吻上他的唇瓣,辗转撕磨,灵活的舌头轻易的撬开她的牙关,吮吸着他口中的每一寸芳泽。
面对锦儿的攻势,澜儿根本招架不住,只能缓缓地闭上双眼,承受着那份甜蜜的折磨。
“唔……”澜儿激荡的心情化作一声声轻吟泛溢出口,身体瘫软地靠在锦儿的怀中。
要不是怕他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我还真不舍得退离他的双唇。以手指轻点着他被吻得红颜的小嘴,我宠溺的轻笑道:“澜儿,看来我以后要多多亲吻你,你才能习惯呢。”
澜儿微微睁开的双眼泛起迷离之色,反映显然慢了半拍。等理解到锦儿的用意时,他娇羞地把小脸埋在了她的胸口上。“这种事我才不要习惯呢。”
他在对我撒娇吗?我惊异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对于他的转变我的心中是一阵欢喜。没有了凤灵圣帝这个身份的束缚,他现在亦然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了。
“你撒娇的模样,我真的好喜欢。”我在他耳边低语,忍不住以舌尖舔舐着他那小巧的耳垂。
敏感的耳朵所传来的酥麻之感竟让澜儿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声音轻柔而魅惑。“锦儿,别……别这样……”
“反正这里是溯澜阁(澜儿所住之地),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我不在意的说,唇瓣沿着他细白的脖子向下游移,手指很是轻巧地解开他衣衫上的锦带……
锦儿那火热的舌不断地舔吻逗弄着他雪白胸膛上的红果,让他的理智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锦儿……你还要批阅奏章……”澜儿轻咬着下唇,隐忍着下腹泛起那股火烧般的灼热之感。
“呈上来的奏折也没什么紧急要务,明日一早送到军机处就好。”欣赏着他的雪肤在我的抚触下泛起蜜桃般的嫣红色,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但……现在还是白天……”澜儿说出了心底最最介意的地方。
“呵呵……”我轻笑着,双手轻抚着他的背脊。“白天不是更好嘛,你的身体的每一处都会让我一览无遗。”
澜儿撇开脸去,躲避着锦儿的视线,但心底泛起的那股暖意却有增无减,所有的反抗之举都是那样的无力。
“殿下,这回无论如何你都要帮……”看着眼前的“美景”,彭姚姬有着一丝的傻愣,“我”字硬生生的被她吞回了肚子里。她刚要识相的转身离开,但耳边传来的音冷之声却让她浑身冻结的无法动弹。
“妖、姬!”我很是不爽的唤道。还好我地为澜儿批回了衣衫,要不然的话定会让他春光外漏。
面色尴尬的澜儿快速地转过身去,慌乱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这下可真是难看了啊。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澜儿,没事的。”我对着澜儿暧昧一笑,轻声道:“你先回nei室,我过一会儿就去找你。”
“嗯。”澜儿点了下头,快速的逃离了这令他尴尬的地方。
彭姚姬双膝跪地,低垂着小脸不敢正视锦儿的容颜。小婷和小蝶不是说殿下正在批阅奏章吗?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啊?我来的也太是时候了。
“不等通传就闯进来,你真是越来越懂规矩了。”我眯起眼来紧紧地盯住妖姬,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死了上万次了。
“回殿下,澜大人。该看的不该看的,微臣都一点儿也没有看到。”彭姚姬故作镇定的说道,真的很怕锦儿一生气把她一脚给踢出去。
“最好是没有看到,若是看到的话,呵呵……”我音沉的低笑着,双手被握的“啪啪”直响。
“殿下,微臣这就告辞。”彭姚姬吓得咽了一口口水,面色缓和了下来。本来我就流年不利,倒霉的要死了,万一再惹上这个难缠的主,那我今年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能让妖姬失了分寸的话,一定是为了馨然的事。明明两个人快要结婚了,不会又出什么差错了吧?思及此,我故意试探的说道:“要想找我帮忙,就应该拿出些诚意来吧。”
锦儿的话语立刻让彭姚姬停下了脚步,她机械性的转过身来,满脸的痛苦之色。“陛下,兰将军不打算把馨然嫁给我了。”
“嗯?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诧异道。其实妖姬和馨然的婚礼应该早办的,就是因为兰将军舍不得儿子,所以延迟了一年。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有所变数。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兰将军又想把我与馨然的婚礼延迟一年。”说到此处,彭姚姬的双肩都垮了下来。“我隐隐约约的觉得兰将军越看我越觉得不顺眼了啊。”、
“这倒是奇了,虽说对你的打扮我是不敢恭维,但整体来说也算是文质彬彬,风采卓越的。人品是比不上我啦,但也算不错了。再者说你可是户部尚书之女,身价背景已是上乘。那兰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思来想去我也没找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是说嘛,以我的才华,我的容貌也属人中龙凤了。在我未定亲之前,上门给我说亲的媒人都踏破我家门槛了。哎……现在可好,心爱之人的母亲竟不喜欢我。我的感情之路怎么这么坎坷啊。”彭姚姬感叹出声,双眼失神的跌坐在木椅上。
说实话,我有儿子的话若是嫁给彭姚姬这种人也是有些不太放心的。虽然说她是才华横溢,但却整日懒散成性,不务正业……等等,我这想法可能切中要害了。我淡然一笑,很是愉悦地弹了下响指。
看着锦儿嘴边泛起的j诈笑意,彭姚姬条件反射般的打了个寒战。“殿下,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妖姬,你是不是很想早些与馨然完婚啊?”我笑盈盈地问道,心中已打好了算盘。
“那是当然。”彭姚姬不假思索的说完,便有些后悔了。殿下从来不做亏本买卖的,这次她若是帮了我,又有什么利益可图呢?
我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彭姚姬的面前,柔声细语地说道:“为了能娶到馨然,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啊?”
明知这是殿下埋下的陷阱,但我也不得不跳下去了。彭姚姬咬了咬牙回道:“除了让我去死以外,其他的事都没问题。”
“那我就代替母皇下旨给你和馨然赐婚好了。”我摸着下巴,淡笑道:“这样一来,想她兰将军有微词也不敢说的……”
“不可,万万不可!”不待锦儿说完,彭姚姬慌忙地摆手说道:“兰将军是何等的倔脾气,若是像这样娶了馨然,她一定会记恨我一辈子的。您看有没有柔和点儿的办法啊?”
我拍了拍妖姬的肩膀,满面笑容的说道;“有啊,当然有啊。我给你升官好了。”
“为什么?我现在这个四品太女侍从本来就是一个摆设了,你还想给我个什么头衔啊?不不不,我可不要。”彭姚姬拒绝道。虽然四品太女侍从是个空头衔,但若宫中有事的话,还是要鞍前马后的劳碌一阵子的。“碧云楼”里的事情已经够我忙了,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噢?难道妖姬想要实权了吗?这倒是正中我的下怀。我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回不让你当摆设,而是真正的让你做个大官。”
“殿下,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这人胸无大志,并不想做什么大官。只是可是在您小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啊。”过了那么多年,彭姚姬还是没有改变初衷。她转念一想后,像是有领悟到了什么。“殿下,你给我升官究竟是有何意图啊?”
“平时那么聪明的你,怎么现在却泛起糊涂来了?”我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门,轻声道:“你也不想想,一个只有四品的小官娶人家兰将军之子,怎么说都有些不太合适吧。再说了,像你这样闲散的人,任哪位长辈看了都觉得不顺眼吧。”
回想起兰将军那些旁敲侧击的话语,彭姚姬顿时醒悟。“不会吧?就因为这个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兰将军就把我和馨然的婚期推迟了一年。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啊?”我故意问道。兰将军这一掺和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殿下,您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只有头衔,不用干活的官啊?”彭姚姬笑得无比灿烂。
“简言之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吧。”我调侃道。
“瞧您这话说得……”彭姚姬扭捏着嬉笑道:“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啦。殿下,帮帮忙吧。您的恩情我会永世记在心里的。”
“好啊,多年的好友了,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来来来,你看吏部的这份奏折。”我说着,把奏折递给了妖姬。“上面可是说户部侍郎空缺中,需要有人填补的。”
“户部侍郎?”彭姚姬傻了眼,嘴角微微的抽搐着。做母亲大人的属下,要是偷懒就比登天还难了……不,应该说脑中有这个念头是该死的。“那个……殿下,我求你,给我换个别的官做好不好?”
“哎呀,这可就难办了。其他地方就没有空缺了啊。”我故作为难的说道,“要不然这样好了,你再等一等,看那个猴年马月会有官员离职,你再填补上去。”
听着锦儿的话,彭姚姬有丝犹豫。“殿下,只要我坐上户部侍郎的这个位子,兰将军就一定会同意我和馨然的婚事吗?”
“放心好了,有我在,兰将军一定会同意的。”我笑道。即使她不同意,我也会想尽办法让她同意的。
彭姚姬痛苦地抿了抿唇瓣,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的说道:“为了馨然,我就当这个该死的户部侍郎好了。”
我那逍遥的日子,快乐的人生啊,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彭姚姬在心中不停地哀嚎着,就差没洒泪当场了。
半个月以后,彭尚书府中一片喜气洋洋的婚庆景象。文武百官都来庆贺着彭姚姬与兰馨然的大喜之日。当然如此热闹的地方,当然也少不了锦儿的身影。
典礼要过半个时辰后才举行,夫君们都去陪伴馨然这位准新郎了,妖姬去招呼宾客,而我闲来无事就到后花园去逛了逛。却见兰将军与慕容鑫相谈甚欢,受着好奇心的促使我就不禁蹑手蹑脚的藏于花丛中,听一听她们俩在说些什么。
“呵呵……兰将军真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如此配合,想那妖姬还在“碧云楼”里瞎胡闹呢。”慕容鑫轻笑道。
“我倒是没出什么力,就是有些委屈馨然了。看他在这一年里因为我不同意他与妖姬婚事都消瘦了好多了。他心里可是比我这个做母亲的哭过了。”兰将军有些心痛的说着,“但对朝廷而言,姚姬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让欣然做出一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兰将军一心为国乃是诸位官员的楷模啊。”,慕容鑫真心夸赞道。
“慕容大人谬赞了,末将真的愧不敢当。”兰将军谦虚道,双眼中有些欣慰的神采。“馨然能得到幸福那是最好的啊。”
“呵呵……这是当然。”慕容鑫与兰将军相视而笑。
番外篇 再续前缘(前篇)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棕。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正是浴兰时节动。菖蒲酒美清尊共。叶里黄鹂时一弄。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如此美好的时节,乘船游湖乃是最好的休闲之举。看着湖面碧波荡漾,莲花初绽,不禁让人心旷神怡,感慨良多。我举起手中的美酒,轻啄一口,那微甜微辣的滋味令人回味无穷。
实在是看不惯锦儿的懒散模样,坐于一旁的东方信是满脸的无奈之色。距锦儿二十岁登基已过两年了,虽是贵为一国之主,她却一点儿也没有作为皇上的自觉。最可恨的是她从小养成的毛病一直延续至今,我又被她连哄带骗的扮演了陪她擅自出宫游玩的帮凶了。
“哎哎哎,如此良辰美景的,让我看到你这副苦瓜脸真的很扫兴啊。”我撇了撇嘴的抗议出声。
“皇……”“上”字还没敢说出来,就被东方信吞回了肚子里,她立刻改口道:“我的庄主大人啊,你若是看我不顺眼的话,就请您下次去找别人陪同好了。我很乐意把这份荣耀拱手相让。”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幽儿回来之后,其他的夫君就市场的向‘静幽宫’里跑,现在那里可是热闹非凡,连我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何况我若是在宫里,那群宝贝娃娃们一定又会缠着我了。偶尔放松一下心情也是必要的啊。”想起宝贝们的可爱模样,我就会不禁笑容满面。
原本皇室人丁单薄,但自从锦儿娶了多位公子以后,可谓是开枝散叶了。两位小皇女,十二位小皇子可是让皇宫中生气勃勃了。最开心的当属太上皇和皇太后了,那两位可是一见到宝贝皇孙们就合不拢嘴了。思及此,东方信莞尔一笑。“我听说小泽大人和霞儿大人也已怀有身孕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噢?我也就是前两天才知晓这件喜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呢。”我淡笑道。
“怎么样啊?我消息灵通吧。”一扯到孩子的话题,东方信就自动的转移了视线,也忘记了心中的气闷。“庄主,那么多孩子在一起,你能分清谁是谁吗?”
“有时候他们哭闹起来,我烦都烦死了,也就是那个时候最分不清了。其他的时候倒是挺好分的,男孩子们都长得像父亲呢。”我该怎么办呢?想想那群可爱的儿子们以后要嫁给别人,我的心就好痛呢。
东方信显然来了兴致,靠近锦儿问道:“庄主,我问你,你最喜欢哪个孩子呢?”
“当然都喜欢了。”我说的是真心话,好奇地问道:“那你呢?”
“和你一样的,只是也会有偏心的时候啊。我可是最喜欢乖巧的孩子呢。”东方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之说道:“庄主,不是我说哦。你可是最偏爱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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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小翎儿虽然是我的长女,但我可是把她与其他孩子们一样对待的啊。”说这话时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心虚。真是糟糕了,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竟连反应迟钝的东方信都看出来了。夫君们要是对我有意见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呵呵……伪装是没有用的啦,您的那种心情我也很是了解的。大小姐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聪明伶俐,小小年纪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又是练景的奇才。她那么的像你,您当然最喜欢了啊。”东方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个小东西才不像我呢。她不仅传承了‘老狐狸’的狡猾,赤的诡计多端,而且又有着皓月般的聪明才智,更有小影的沉稳气质,最最可恨的是澜儿竟会同意教她‘逸寒剑法’。比起她这样不活泼,不可爱的小东西,我还是喜欢她的弟弟们多一点。”说了一大顿小翎儿的坏话,我的喉咙都干得冒烟了。
听锦儿这番说辞,东方信的嘴角微微的抽搐着。都把太女殿下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