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蛇君欲言又止。翼真是音险,在来之前早已把这里调查清楚了。他是故意把初梦他们带到这里由我看管的,万一有个什么差池,他就好直接对付我了。好计谋啊。
“小何,命人把他们四人带到地牢中,代表我好好的‘照顾’他们。”蛇君特别强调了“照顾”二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从我进入组织以来,小何就跟着我,我们之间可是很有默契的,我话中的意思他一定会明白。
少爷笑得异常的妩媚,这明显的是在说让我好好的对待这四位的。我做事千万要小心一些,要是被翼大人得知了,那少爷可就要遭殃了。小何低首道:“小的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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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蛇君脸上鬼魅的笑意不想是会善待那四人了。这就更好了,即使他们四个被折磨死,也和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转念一想,他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也说不定的。反正别院之中也有我的人,慢慢找出他的破绽不就行了嘛。翼只是斜眼瞟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翼没出声为难,让蛇君微微松了一口气。“翼大人,不知还有什么事需要吩咐?”
“那个女婴近来可好啊?”翼不答反问。
一提及小翎儿,蛇君的心顿时紧绷起来,但他的脸上却依旧笑得妩媚自然。“主子把女婴交给了我,我当然会尽心尽力的把她喂养好的。”
切!想拿主子来压我,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翼那冷峻的美颜上毫无预警的展现出娇美的笑容了,声音也极为的温柔。“我既然来到了别院中,若不是看看小翎儿的话,回去后也不好向主子交代的。”
对于翼的突然转变,蛇君一时无法适应,微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我的天,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跟他打交道,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小翎儿现在正被乃父喂乃,您看是不是稍等一下?”
翼向门外瞄了一眼,随之淡笑道:“看来我是不用等了。”
此话音风刚落,就有一位女侍卫抱着小翎儿走入了厅堂。
“翼大人,女婴……”女侍卫的话还没能说完,便警戒地盯住走上前来的蛇君。被那双眼中的寒意所惊,她本能性的向后退了一步。
“哇哇哇……”
听到小翎儿的哭喊声让蛇君本就气恼的情绪上再添了一把火。这个可恶的翼是越来越过分了!怕我不让他看小翎儿,竟派人去抢吗?蛇君的全身散发着音冷的寒气,平淡的话语中饱含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哎……你连个婴儿都抱不好,笨手笨脚的,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属属属……属下是奉翼大人的命令去抱女婴的。”女侍卫的舌头打结,好不容易的把话说出,但额角上豆大的冷汗却是不断的滑落。
“来,把女婴交给我。”蛇君微微挑眉的说道,随之伸出了双手。
女侍卫抬眼望向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翼,壮着胆子决绝道:“不行,属下必须把女婴交给翼大人。”
“不愧为是翼大人的属下啊,不仅忠心耿耿,而且又有胆识。”蛇君出声夸赞道。
下一秒间,蛇君已出手点住了女侍卫的|岤道。他抱起小翎儿,斜瞟了一眼无法动弹的她,淡淡一笑。“什么都好,就是欠缺些礼数。”
紫鹃早就看蛇君不顺眼,猛然点起脚尖飞身冲了过去。她手持的利剑直直的逼近了蛇君的背后……
蛇君轻移脚步闪身躲开剑刃,袭出的一击手刀正中紫鹃持剑的手腕,利剑掉落于地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连自己的剑都握不住,怎么去杀人啊?”蛇君媚笑着说出轻蔑的话语。
“你……”紫鹃气得磨牙,奈何武功根本不及蛇君,只能把所有的闷气往自己的肚里咽。
“小宝贝,不哭,不哭呀……”蛇君哄了哄小翎儿,见她的哭势转小了,才抬头看向一脸看好戏的翼。“翼大人,让您见笑了。天天抱着这孩子,也就不知不觉的练就了一身哄孩子的本事了。”
“呵,还真是有趣啊。照顾了几日的婴儿,就能让蛇君改变的如此之多呢。”翼的嘴角边泛起别有深意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说道:“让我也照看这女婴几天,感受一下这别样的滋味如何?”
“翼大人可是贵人事忙,哪有这等清闲功夫呢?我们还是各司其职才好。”蛇君婉言拒绝道。翼到底想要做什么?没有主子的命令,他还想把小翎儿带走吗?少做梦了!
“蛇君,如果我执意而为呢?”翼的脸色骤变,嘴角边尽是音冷的笑意。
想从我手中抢走小翎儿,也要看看我的“弯月双刀”答不答应啊 ?蛇君娇媚地笑道:“呵呵……反正我在此处闲得发慌了,不如就陪着翼大人活动一下筋骨吧。”
花落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笑里藏刀
这番话显然刺激了翼,让他的嘴角边抹上了一丝的冷笑,凛冽的眼神直直的盯住了蛇君。好狂傲的口气!没想到平时谨小慎微的蛇君也会有这样强势的一面。他竟为了这个女婴而冲撞我,真是蠢笨之极的行为。
“蛇君,你刚刚所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有我打赢你之后才能带走女婴?”翼轻声问道。
“哎呀,翼大人,瞧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哪敢有这个意思啊。主子命令我照看这个女婴,而您若是把她带走,我也不好向主子交代啊。”蛇君笑得邪魅,小心翼翼的把小翎儿抱到了小何的怀中。
小何满脸的担忧之色,欲开口劝说,却在对上蛇君那坚定的眼神后而不得不闭上了嘴巴。少爷是喜欢这个女婴没错,但也不能因为保护她而与翼大人公开做对吧。这样只会让少爷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把茶碗放回桌案之后才说道:“那我把女婴抢走,你就好向主子交代了。对了,我应把你打得伤痕累累才更逼真、更可信、更具有说服力。”
“还是翼大人设想周到。”蛇君淡笑道,顺手握紧腰间的“弯月双刀”,走去了厅堂。
见此,翼二话没说便站起身来紧跟了上去。
翼缓缓拔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剑熔为一体。
两人相隔两丈,蛇君的瞳孔已幻化成赤红色,默默看着翼,竟微微笑了起来。他此时的笑容与平常的完全不同,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孤傲,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赤红的眼睛,音冷的笑容,让翼微微一怔。不对,以前蛇君与他人交手时,都没有现在这种凛冽的气势。难道以前他是故意隐藏实力?
就在翼怔住的一刹,银色的刀光从蛇君的腰间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银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翼足尖点地,急退!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向蛇君的眉心。
这招一击,几乎使出翼的全力。而蛇君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翼收剑,后退,蛇君便出现在十丈之外。
但只是千分之一秒,寒气逼人的刀锋在翼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
这样快的刀,根本是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刹时,两人同时出招,都快如电光。
在刀与剑还未在空中相交时,借由兵器而散发出的两股nei力发生了冲撞,发出“砰——”的声响,青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
翼满眼震惊,身子更是僵在了原地。十年的杀戮中,有无数的人死在了我的剑下也没有一人能伤的了我,但我今日竟会败在了他的刀下。况且他还是我一心想要除掉的人!
蛇君背对着翼,没有回头。眼中的血泪沿着脸颊滑落,他咬紧牙关隐忍着身体泛起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勉强地站立着。可恶!这就是使用禁术的后果,那个老家伙说的没错,如果我再用此招的话在流血而亡之前,先被活活的疼死了。
“蛇君,你是真人不露相啊。”翼说的是咬牙切齿。全组织的人,即便主子也被他瞒在鼓里了吧。
“翼大人,那个女婴是由我保护的,你以后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蛇君冷冷的说道。
“你这是威胁?还是警告?”翼微微挑眉,语气相当的不爽。
“随你怎么理解。”蛇君顿了一下,随之说道:“你是贵人事忙,我就不留你了。”
蛇君下着逐客令,让翼更加的火大。但他因为被刚刚败掉了音影所笼罩,也没有多言,直接迈步朝着院门走去。
见到这副情景,紫鹃与那些侍卫也都纷纷跟在了翼的身后走出了院落。
小何忙把小翎儿抱到了身边侍从的怀里,快去的跑上前去扶住了蛇君。“少爷,您怎么了?”
“他们……都走了吗?”蛇君轻靠在了小何的身上,声音很是虚弱。
“少爷,他们走去了,已经没事了。”小何哽咽出声,握着衣袖轻轻的擦拭着蛇君眼角边的血泪。
“那就好……”蛇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意识渐渐抽离自己的身体。
雪淡淡的,淡淡的,白色的点落了下来。像鹅毛一般轻盈。轻轻的,轻轻的,随风飘动……
放下马车的窗帘,公孙灼看向一旁的小雅,随口问道:“小雅,你觉不觉得我以前的日子过得很无聊、很没趣、很懒散呢?”
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由此一问,这让小雅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道:“殿……殿下,您贵为公主,锦衣玉食,自由自在,日子过得很有滋有味啊。”
小雅绞尽脑汁,小心措辞,就怕招来主子的怒瞪。只是等了一会儿,公主还是一副漠然的表情,更是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在别人看来,公主应该是过得很好的。”公孙灼拿起放于身边的圣旨,嘲弄的笑了笑。“作为男子真的好可悲,作为公主则是更加的可悲啊。”
“殿下,奴婢知道您不想嫁给肖大人,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让皇上撤回成命呢?”虽说小雅是异想天开,但他的话语却正中公孙灼下怀。
我当然也有这个心了,但撤销圣旨哪是简单的事呢。头痛!公孙灼忍不住揉了揉太阳|岤,一脸的郁闷之色。
就在这时,赶车的侍婢撩开了门帘,很是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皇宫已到。”
“啊,殿下,您刚刚不是说去‘昇王府’的吗?现在来皇宫中,难道您是突然想找皇上直接说您不想嫁肖大人吗?”小雅因为心急,也没顾虑多少,直接出声询问道。
“你笨啊?”公孙灼直接用手指点了点小雅的额头,撇了撇了嘴说道:“我主动反对母皇的话,那岂不是要落个不孝之名了。不仅二皇姐会刁难我,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会傻到单枪匹马的去找母皇的。”
“哦,小雅明白了。所以您才要去找昇王殿下帮忙。”小雅的脑袋似乎开了窍,但随之又纳闷地问道:“那您不去‘昇王府’,到皇宫之中做什么?”
因为据我的侍卫汇报,大皇姐不在“昇王府”中,而是悄悄地去了皇宫中的“旻悠阁”。我当然要紧跟着来到这里的啊。公孙灼懒得跟小雅解释,起身走下了马车。
“殿下,您是要去哪里呢?”小雅疾步跟在了公孙灼的身后。
公孙灼把圣旨收在了袖口中,头也不回说道:“你跟我走就是,哪有这么多的废话啊?”
被公孙灼训斥后,小雅快速地闭紧了嘴巴。
此时的“旻悠阁”的厅堂之中,气氛显得格外的沉闷……
“悠儿,我也只不过想再见一下那个女子而已,你何必再三拒绝呢?”公孙傲然难掩眼中的气恼之色,语气略带生硬地说道。
哼!想让锦儿去做危险的事吗?我可不会答应的。幽冥优雅地拿起水壶泡着茶,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想让她做什么呢?直接告诉我好了。”
自从悠儿收了那个女子做手下之后,就越发的不对劲了。每次我来吩咐她去做事,悠儿都是这句话,似乎故意不想让我见到她一样。昇然的眉头微蹙,嘴角边泛起一丝冷笔。“悠儿,那个女子不会是被你派去做其他什么事去了吧?”
我哪舍得派她去做什么事呢,只不过被我留在身边而已啊。幽冥淡然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变化,轻声回道:“昇王殿下,你多虑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她给我,我也能多个得力手下。” 昇然不想因此事与所爱之人闹矛盾,直接出声讨人。
听到这话,幽冥抬眼看向昇然,深邃的明眸中的寒意一闪而逝,让人难以察觉。他轻启朱唇,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却在这时突然有侍从慌张张地前来回禀。
“昇王殿下,公主殿下,灼莲公主他……”
“灼儿见过大皇姐。”公孙灼恭敬地向昇然施礼道,随之自觉得起身走向幽冥打着招呼。“六皇弟,近日可好啊?”
“托四皇兄的福,悠儿过的很好。”幽冥起身,向公孙灼施了一礼。无缘无故的,公孙灼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他察觉到什么,故意过来一看的?虽不明原因,也要小心为上。
本来还是音沉脸色的昇然,在见到公孙灼后突然和颜悦色起来。“四皇弟,你怎么过来了?若是我六皇弟说悄悄话的,那本王还是快点儿撤离的好啊。”
“不是什么悄悄话啦,我只是想找四皇弟商量一件事。既然你也在这里,正好也给我出出主意吧。”公孙灼随机应变的能力极强,很是合体的说了这番话。
目光流转间,公孙灼已经察觉出公孙昇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她似乎很想离开似的。也是啊,虽说大皇姐与六皇弟是姐弟,但也是男女有别啊,在此见面也有些不太合适的。经过一番在暗地中的调查,他们俩像是走的很紧,琢磨来琢磨去,只能下一个结论,那就是他们俩根很投缘,姐弟间相处的和睦啊。
公孙灼突然到此是有什么目的呢?虽说他平日里刁蛮跋扈惯了,但也从没来过“昇悠阁”闹过事啊。莫非他是想……“四皇弟,你是不是因为母皇为你赐婚的事而心烦啊?” 昇然猜测道。
“大皇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一针见血啊。”公孙灼抖了抖袖口,把圣旨拿了出来。呵呵……到此处,我不是只为了这事而来。还有一事就是要调查一下昇王平时所接触的人,公孙悠当然也是一位了。
“我是一点儿也不想嫁给肖玟的啊。母皇听信他人谗言给我们乱点鸳鸯谱了。”公孙灼无比哀怨地说道。
“肖玟可是鸾凤国第一勇士,武状元出身,相貌堂堂、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像这样的绝佳女子你都看不上,那你还能看的上谁呢?”昇然打趣道。还好,公孙灼真的是为他的婚事而来,让他碰到我在这里而是纯属巧合。
“我看上的可是比肖玟强百倍的人噢。”公孙灼很是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就像来到家里一样自在。
“说来听听。能被四皇弟所看上的人,一定不同凡响吧。” 昇然淡笑道。女子要是被公孙灼看上,真不知是福是祸啊?
眼睛看向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公孙悠,公孙灼的心中很是纳闷。我都和大皇姐说了一会儿话了,六皇弟还是置身事外,一点儿也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啊。面对这样不太说话的人,闷都闷死了,那大皇姐还三不五时的跑过来做什么?
“大皇姐,你没听说过一个流言吗?说我曾经在凤祥国对着某人说过一句话的啊。”公孙灼满脸的灿烂笑容。
“那句‘非上官锦儿不嫁’,真的是你说的?” 昇然惊讶的说道。
“是啊,是我说的啊。”公孙灼很是大方的承认,随之一脸苦相的看向昇然说道:“大皇姐,您说说看。我心中已经有所爱的人了,还能嫁给肖玟吗?”
“这……”昇然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回答。母皇已经下圣旨了,这件事就很棘手了。但这事我若能帮公孙灼一把的话,那他也就能帮我了吧。
“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的茶杯被摔的粉碎,茶水与瓷片全数喷溅在公孙灼的脚下。
公孙灼惊的把双脚同时抬起,有些错愕的看向眼前之人。
“四皇兄,你没事吧?悠儿只是想给你端过茶杯的,没想到手却滑了。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幽冥故作自责地说道,掏出锦帕为公孙灼擦试着衣摆上的水渍。可恶的公孙灼!你还想嫁给锦儿,那就好好的做梦去吧!
看到这样的情景,昇然不是担心被惊到的公孙灼,而是紧盯着半蹲下来的悠儿,怕他不小心被瓷片扎着脚。为了避嫌,她不能上去扶,只能朝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没事的,没事的。六皇弟,你快起身吧。只是一件衣衫而已,你何必亲自动手擦拭啊。”公孙灼快速地扶起他来。
“对了,这样一来,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四皇史,你既然不想嫁给肖玟,那就逃婚好了。”幽冥嘴角边扬起一抹友善的笑意,但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你只要是离开了鸾凤都,我就不会让你再回来了。
花落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口是心非
听着悠儿的主意,公孙昇然讶异的挑起眉,而当她不经意地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光芒时,一双鹰鸷般锐利的黑眸更是危险的眯起。
悠儿像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什么?“逃婚真是太麻烦了,万一被抓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倒不如直接让肖玟这个人在世上消失掉,没有了新娘,这个婚礼也就办不成了。”昇然开口说道,目光落在了悠儿的脸上,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出乎意料的,幽冥的表情竟没有一丝的变化。他只是歪头想了一下,轻声说道:“昇王殿下,怎么说我都觉得你的这个主意太过血腥了。四皇兄,你说是吗?”
“是、是、是。”公孙灼快速地点头说道,“既然没缘分做夫妻,也不至于害了肖玟啊。我还是觉得四皇弟的办法稳妥些。”
逃婚之事,我当然也想过的,但实施起来却有些困难,必须想万全才行。只是最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大皇姐会说出杀人的办法来,而且六皇弟听后还是一脸的镇定之色。他们二人可真是够特别的了。公孙灼的心里打鼓,故意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衫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之色。
“呵呵……这话也是本王随口一说,四皇弟就不必当真了。至于你的婚事,我倒是认为应该跟母皇挑明了说,如果行不通,再逃婚也不迟啊。”昇然淡笑道,显然一副姐姐关心弟弟的慈爱模样。
呵,公孙昇然转的倒是挺快的啊。她的话语间似乎在有意的阻挠公孙灼选择“逃婚”这个方法呢。无所谓啦,来日方长,我总是会有机会的啊。幽冥也随声附和道:“昇王殿下说的极是,我所说的主意也仅供参考。该怎么做还是要让四皇兄做决定啊。”
“多谢大皇姐,六皇弟。到时再母皇面前,你们两位要好好为我劝说母皇收回成命啊。”公孙灼致谢道。
“都是至亲之人,何必如此多礼呢?本王绝对会帮你的,安心吧。”昇然愉悦的笑道。
为了表现出自己对公孙灼的兄弟情,幽冥当然也会轻声说道:“幽儿也一定会竭尽所能。”
“哈哈……还是大皇姐与四皇弟对我最好。”公孙灼的心中泛起一丝感动,很是开心的说道。虽说经历宫中的勾心斗角多了,都已不太相信兄弟姐妹间会有真心实意存在,但能听到这些话,我也很是安慰了。
厅堂之nei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而外面的屋檐之下却有一抹白影从梁柱上回旋落下。只见她的脚尖如蜻蜓点水般的触地,便又轻盈的飞身而起。仅仅一瞬间,她的身影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为了不让公孙昇然和幽儿察觉出我的存在,我可是耗费了极大的nei力才隐藏了自己的气息,甚至运气于双脚让凌云步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谨慎,不会有任何的纰漏。当自己的双脚已经落在了寝室之中,我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向前走了几步,我无力的躺倒在了床上,回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切,我忍不住叹气出声。“哎……”三人表面看起来很和谐,其实是各怀鬼胎。也许我的用词有些过分,但事实却是如此。公孙灼那么懒的人什么时候勤快到为自己的婚事犯愁了?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所以才不想与肖玟成亲。这会是真的吗?
只要面对这个问题,我就会烦躁起来。不想他了,反正无计可施之下他选择逃婚也没什么不好的。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也只能亲自出马了。
至于那个公孙昇然那么热心于公孙灼的婚事,也只是想拉拢他而已。她这人可是野心勃勃,想必是要夺得整个鸾凤国的江山吧。谁当皇上都是他国的nei政,我可是一点儿不敢兴趣。
头枕着双臂,我看着微微晃动的黄|色纱帐,眼前浮现出了幽儿的美颜。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堂堂一国的公主,明明有侍卫保护,却习得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不被宫规束缚,竟去凤祥国设计诱惑于我。不是我特意的怀疑他,但自从他出现以后,我的身边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件。
暗中之人以小翎儿为诱饵,一环扣一环的把我引入到陷阱之中。即便我已被他软禁起来,但一切似乎并没有平息下来。难道是我怀疑的方向有错,他根本是与这些事件毫无关联?不……没有证据,这些都有待商榷。
抛开这些不说,我总觉得他与我之间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当那天他带着我去往那座如同温室的草棚时,我看着那些绽开的白牡丹花后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似乎一碰触到花瓣,就会勾起我深埋的记忆,断断续续的画面就像是在做梦一般,让我理不清头绪。而站于一旁的他却是望着我但笑不语。
每次抚过他手腕上带着的黄水晶手链时,我就会认为那是在我原来世界中丢失的那条手链。旁敲侧击想问出他手链的来历,他很是坦然的回了我一句,“这是有缘人所赠。”
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迷了,我是很想解开它们,但又怕事实真相展露之时,我却无法勇敢的面对。矛盾,真的很矛盾……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向前走,当走出这音霾之时,一切都会豁然开朗吧。
我起身下了床,换了件衣裙后,移步于前出手为四位侍婢解开了|岤道。因为对她们进行了催眠,所以我轻声说道:“刚才你们四人在为锦儿小姐梳妆,一定要记牢啊。”
看着四人同时点了点头,我放心的弹了一下手指。“啪——”
一声脆响过后,四位侍婢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端坐于梳妆台前的锦儿,她们的意识还有些恍惚。
刚才明明在给锦儿小姐梳妆的,为什么却突然头痛起来了?春儿揉了揉额角,定了下神后,拿起木梳为锦儿梳着长到腰际的秀发。
“春儿,刚刚梳的飞天髻太繁琐了,不如简单的挽一个发髻好了。”我柔声说道。
“嗯。”春儿点头应道。只见她灵巧的双手在锦儿的头上分出了缕长发很快的编盘起来。
“对了……”我低头想了一下,随之淡笑着说道:“夏儿,秋儿,你们俩去准备一些酒菜吧。等幽儿来后,我想和他对饮几杯。”
听着锦儿的话语,四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着眼睛。尤其是冬儿,更是一脸的激动之色。公主殿下从没有对谁在意过的,却独独对锦儿小姐温柔体贴,好到令人看到都会羡慕万分。之是锦儿小姐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更没有主动的为公主殿下做过什么,而这次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啊。
“锦儿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奴婢这就去请公主殿下。”冬儿急急地说道。
“冬儿,你那么心急做什么?也要等锦儿小姐梳妆打扮好后,再去请公主殿下啊。”秋儿出手点了一下冬儿的额头,轻声说道。
“你少来说我了,还不快去准备酒菜。要是让锦儿小姐久等了,看公主殿下不罚你跪上几个时辰。”冬儿说着,很是调皮地向着秋儿吐了吐舌头。
“你们都别再说了,万一让公主殿下看到你们这么没有规矩,我们四人可是一个也跑不了。”语毕,夏儿直接揪住了秋儿的衣袖,把她给拖了出去。
原来见到她们四人时都好拘谨,相处几日下来,现在都已经能有说有笑了。这些当然都是我的功劳啊,谁让我这么和善,这么温柔,这么平易近人呢。我微笑道:“即使冬儿不去请公主殿下,他也会很自觉过来的。”
“公主殿下自己来,与主动去请他,这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想公主殿下会更喜欢第二种。”冬儿虽说不出有哪里不同。但眼神却是很坚定。
“嗯,冬儿说的有理。你去请公主殿下过来吧。”我点头应允。
“是。”冬儿开心的应道,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看着微笑不语的春儿,我莞尔一笑,“春儿,如果我说想带着你们四人离开这里,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春儿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道:“锦儿小姐,不仅我不会跟你走,就连夏儿,秋儿,冬儿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我对你们不好吗?”其实要好像问是不是幽儿他威胁你们,所以你们才会如此的为他卖命,但话到嘴边我又咽了回去。也许潜意识中,我已经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春儿想了一下,淡笑道:“虽然我读书不多,但也明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公主殿下对我有救命之恩呢。不,确切的说他是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八年前,我们村的人都染上了一种可怕的瘟疫,就连衙门里派来的官医都束手无策,我们也只能等死。恰巧宁妃带着公主殿下省亲,路过了我们那里。宁妃心善,命下人做了好些吃的、喝的给了我们。谁知我们村的人吃了这些东西后,身上的病全都好了起来。原以为是菩萨显灵救了我们,但后来官医查验了那些吃食,才发现粥里被放入了治病的药粉……”
没待她说完,我便急切地问道:“你不会是想说,那些药粉是才八岁大的公主所放入的吧?”
“是啊,宁妃从公主殿下所带的药箱中找到了那些药粉,并且公主还当着众人的面配置出了一模一样的药粉来。不仅官医们惊讶道差点儿掉了下巴,就连村里的人都称公主殿下为‘神童’呢。”春儿绘声绘色的说道,脸上尽是崇敬之色。
听到这些,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唇边。这会是真的吗?他那样恶劣的品性竟在八岁时就有救人之举?想想我八岁的时候,还在宫中与侍女们打打闹闹呢。
“就因为公主殿下对医药有特殊的偏好,所以皇上就允许公主一年之中有三个月可以游离各处,收集他所需要的草药。而现在皇上的身体恢复了很多,也有赖于公主所制的丹药。”春儿不疾不徐的说道。
没想到幽儿竟会些医术呢,人不可貌相。我看向春儿淡笑道:“公主可是动不动就惩罚你们的啊,他这种易怒的脾气,你们就一点儿微词也没有吗?”
“我们也只有犯错时才会受罚,平时公主殿下都很善待下人的。也许会有人说公主他少言寡语,异常的冷漠,其实要真正的与公主相处下来,就会觉得那只是他的表面了。公主乐善好施,救人无数,却从没有张扬过。在我看来公主就是一个好人。”春儿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双手,淡笑道:“不光是我一人,其他的三人也是被公主所救,所以我们当然会一心一意的为公主效命了。”
也许我只是看到了幽儿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我却没有触及到。看着铜镜中那张略施粉黛的面容,我满意的笑了笑。“我打扮成这样,幽儿会喜欢吗?”
“锦儿小姐,无论你如何的装扮,公主殿下都会好喜欢的。每当公主殿下看到你时,他的眼睛都闪亮亮,世人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春儿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我的魅力可真大呢。”我打趣道。
就在此时,春儿竟突然抓握住了锦儿的手,满脸的恳求之色。“锦儿小姐,请你对公主殿下好一些行不行?”
“我对他不好吗?”因为自己的脸皮太厚,所以当我说出这句话时,脸上一点儿也没有愧疚之色。
当然不好啊。春儿在心里呐喊,但却不敢说出声来。她支支吾吾地回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是说……”
“不必说了,我已经明白了。”我说着,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面之词的可信度能有多高?但我却相信他所说的话。
夏儿与秋儿把酒菜摆上了桌,一切收拾妥当后,正欲去请锦儿,这时门扉“吱……”的一声被人推开。
“公主殿下到。”冬儿出声喊道。
好啊,今日我要和幽儿好好的谈一谈了。锦儿媚眼半眯,嘴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形来,轻移莲步慢慢走出了nei室。
花落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色诱
蕴含浓浓情意的深邃眸子凝视着从金色纱幔之后走出的锦儿,幽冥莞尔的勾起嘴角。
此时的锦儿身穿淡紫轻丝鸳鸯锦月牙裙,绣着细碎梅花的锦缎交领处露出迷人的锁骨,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束着盈盈一握的腰身。
长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细密珍珠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行动之间袅袅婷婷,显得娇媚风流而不失端庄。
我微微抬眼看向幽冥,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轻迈着莲步走向前去,却不料小脚竟踩到了裙摆,身体猛然向前倾斜起来……
站于锦儿身边的春儿慌忙地伸手去扶,但眼前突然闪现的身影却抢先一步把锦儿牢牢的揽入怀中。
幽儿的反应还真是迅速,是不是要好好的奖励他一下啊?我抬起头来,柔情如水的看着他,娇声说道:“幽儿,谢……”
锦儿嘴巴里的第二个“谢”字还没说出口时,幽冥直接以四字概括道:“笨手笨脚。”
一句赞美的话语,关心之词都没有听到,竞得到了如此贴合实际的评价,真是让我无话辩驳。手上加大着力道欲把他给推开,人家倒好,根本不跟我商量直接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你……”本想发作的我很快调整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春夏秋冬’四人都在,你快点儿把我放下来吧。”
幽冥没有出声,只是稍稍瞟了那四位侍婢一眼,示意她们这些碍事的人可以滚了。
令我傻眼的是从没见过那四人会用那么快的速度,在三秒之nei就已退出门去。也许跟在幽儿身边时间长了,就会训练的遮阳敏捷了。
“你刚刚吓到她们了。”我指控。“明明说‘你们退下吧’五个字就能解决的问题,你何必露出那样锐利的眼神呢?”
咦?今天的锦儿和往日里的感觉不太一样,不仅是装束变了,就连语气、态度都改变了好多。幽冥有些疑惑地问道:“宝贝,你的身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我很好啊,今天的心情也特别的好。”干嘛啊?都坐在椅子上了还执意把我抱坐在他的大腿上,我不敢移动半分,全身都处在僵硬的状态。
“哦。”幽冥应声道,鼻息间全是锦儿那淡淡的体香,让他忍不住收紧揽住锦儿腰际的玉手。似乎今日锦儿想做些特别的事吧?
“那个……我很想坐在你的对面。”我以最最娇柔的语气说道。
“为了防止你被绊倒,还是坐在这里更安全。”幽冥找了一个最强有力的借口来。
哎……多好的说辞啊,可是我听后一点儿也不感激他。没办法逃开,也只能继续的进行着我的计划。我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后,小心的端起一杯,指尖轻轻的点入了酒中。如此微小的动作根本让人察觉不到。
“这杯酒敬你,请用。”我娇媚的笑道。
幽冥莞尔一笑,高举金杯喝起酒来。当那微甜的酒水在他口中蔓延时,他的嘴角边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随手放下酒杯后,他才轻声地说了一句。“宝贝,你今天好美。”
“嗯,说了句大实话。”我赞许的点了点头,掀动嘴角,漾开娇美的笑意,把鱼肉喂进他嘴里。
细细的品味着鱼肉的鲜美滋味,幽冥突然冒出了一句。“我们现在这样真的很像一对恩爱的夫妻。”
“是吗?”我微挑秀眉,红唇噙着笑意,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样喝酒太无趣,不如我们打字谜好了。答不上来的人则必须受到对方所出的一个惩罚。”
“好啊,只要宝贝高兴就好。”幽冥挑挑俊眉,随即以一副舍命陪君子的口吻说道,其实脑子里已经很有眼色。
我侧过身子与他隔了些距离,淡笑地看向他的俊颜说道:“依照规矩应是男子先出题的,请吧。”
星眸中饱含着对眼前之人的眷恋,幽冥轻声说道:“一线情缘牵白头,日日思念排忧愁,不要怪我痴情种,见你常在梦境中。如果你我本有缘,隔山离水一线牵,三月桃花正旺盛,秋后果实最香甜。”
“幽儿是醉了吗?我说的猜字谜,可没让你吟出一首藏头诗啊。”我好心的提醒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噢,是我弄错了。”幽冥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故作懊恼地说道:“我来自罚一杯酒好了。”
我出手挡下他举到唇边的酒杯,微微一笑。“我的惩罚可不是让你罚酒喝啊。”
“那你的惩罚又是什么呢?”幽冥满脸笑意,倾身靠近锦儿的耳畔说道:“我甘愿随你处置的。”
“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你不做回答,我可就当你默认了。”我把规则说的清清楚楚。看着他但笑不语,我出声问道:“我和你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
幽冥的眼眸中闪现着点点光芒,薄薄的唇瓣颤动着。“一千年算不算很久呢?”
他的回答让我的心一阵紧绷。一千年……多么匪夷所思的回答,难道我们俩会是白娘子与许仙那样“千年等一回”吗?我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嘴角边扬起一抹一笑。“现在轮到我出题了。”
锦儿是故意回避我的问题,也许沉睡在她记忆深处的回忆还是没能打开。这恼人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呢?幽冥脸上泛起苦笑,快速地喝下杯中之酒,以掩饰住自己的窘态。
无视掉幽冥的反应,我继续说道:“你可要听好了。我的谜面是,禾苗未栽已八年,一人采玉多一点,种下杨柳不成木,日长一寸双人边,痴心不改却无病,而立之日妙声来,谁人无语又想说,救人不要半文钱。”
千金易得,知音难求……幽冥早已想出了这个答案,却佯装不知。“锦儿,喝了几杯酒,头昏昏沉沉的,根本想不出什么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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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不出也只有接受惩罚了。我的第二个问题便是你除了公主的身份外,还有另一个特别的身份吧?”我凝视着他,想从他的反应中察觉出蛛丝马迹。
哎……爱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子,真是……我的福气啊。“宝贝,我的字谜已经想好了。”幽冥转移了话题。
幽儿已经默认了,还真是诚实呢。即便是如此,也并不足以说明我身边所发生的事是与他有关的。有时候人太理智,真的没什么好处的。我自嘲的笑了笑,随之说道:“我洗耳恭听。”
“寒山寺上一棵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