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也没用了,他那个赔钱货被我卖到窑子里去了。明明我买下他用了五十两,现在却只落了二十两的银子,就连让我去赌上一晚都不够!”
窑子……幼小的男孩无法理解这个词汇,但还是能知道那里不会是什么好地方的。男孩心中虽是无限的恐惧,但还是有着寻回唯一亲人的强烈愿望。“你……还我爹爹……”
“还?笑话,你爹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女人有些气恼,但看向只有十二岁的男孩就出落得如此标致,心中又打起了算盘。“韶儿,那么想见你爹,我可以成全你的。等过个两三天,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和你爹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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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掉?!那些脏兮兮的孩子,头上被插上稻草,拿来在街市中买卖的场景立刻窜入男孩的脑海,让他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女人看着不敢言语的男孩,脸上顿时换上了一张慈善的假面具。“韶儿,三年前你爹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嫁过来给我做填房,我都没说什么的。以后更是有我吃的,便少不了你爷俩的。别的不说,三年里,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也花了我不少银子了。你也要补偿补偿我吧?
男孩咬紧了牙关,眼神中尽是对眼前女子的厌恶。这个死女人好恶心,要不是爹爹起早贪黑的包包子去买,她能有吃的喝的?来买包子的人中只要有女子给爹爹露个笑脸,她就会大骂爹爹不要脸的去勾引女人,之后更是少不了的一顿毒打。我也会跟着挨打,那个时候爹爹总是用身体护着我,让我在他的怀抱中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站在萎缩在墙角边男孩跟前,女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美味佳肴”,伸手抹了抹嘴角流下的口水。“要不是老娘近些日子手头有些紧,我真想把你留在家里让我一人独享的。也罢也罢,先玩上两天,再卖出去我也不吃亏了。”
女人说完,伸出两只粗糙肥大的双手抓住了男孩的肩头,猛然把他提起。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刚还安静的男孩突然挣扎起来,小手撕抓着她的手臂,双脚也踢了起来。
“该死的,乖乖的从了我,你还有好果子吃,否则你就……哎呦……”女人吃痛的大叫。
此时男孩的牙齿已经狠狠的咬在了女人小臂上,从那黝黑的皮肉中慢慢浸出血丝。
“你他妈的小剑货!快松开你的狗嘴!”女人怒气冲天,用力掐着男孩的肩头,想迫使他松口,但却没有奏效。
疼痛难忍的女人也没有多想,使足力气甩开了男孩。而那男孩像个麻袋般的被抛在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这猛然的撞击让男孩有些头晕目眩,但他还是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门的方向跑去。门就在那里了,我要跑出去,只要离开这里我就有救了。这样的想法男孩以前就不停的想过,但却因父亲的软弱和自己的弱小而没能尝试。
“想跑?”瞬间窜出的女人,恶狠狠地向着男孩的脸甩出了一巴掌。
这重重的一掌让男孩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了地上。斜躺着的他,双目中尽是对女人的愤恨,鲜红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流下。
“恨我吗?那你就恨好了。你只要让老娘快活就行了。”女人滛邪地嗤笑着,如一头恶狼般扑向了男孩。
此时的男孩奋力挣扎也与事无补,耳边只传来了“嘶嘶嘶”衣衫被撕碎的响声与女人阵阵的滛笑声交织成一片。
男孩梦幻般的雪白身体整个呈现,两颗殷红如未开的花苞点缀在白皙的胸前。腰部纤细得好像轻易会被拆断,手臂与腿脚的轮廓也细致地勾划出一幅活脱脱地仙子图。
只是这样犹如高山之巅的雪莲清纯圣洁的身体,此刻却被一张留着粘液的脏嘴亵渎。女人饥渴的舔吻着男孩胸前的殷红,大手更是不停的在那雪肤上揉捏……
“放开我……放开我……”已经失去力气的男孩声音也逐渐衰弱下去。身上传来的恶心的感觉让他干呕起来,他无助的把小脸侧向一边,黯然的眼神中闪出一丝亮光。
在距离男孩右手边一寸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碗口大小的陶瓷药罐。男孩的小手扒着地,一点点的接近……
完全沉静在情欲中的女人只顾着膜拜男孩的一寸寸肌肤。男孩的猛然侧身让她抬头查看,迎接她的却是猛烈一击。只听“砰——”的一声,药罐撞上女人的额头碎裂开来,止不住的血液自她的额头喷溅而出。
“啊——”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间屋子。
男孩趁着女人起身的瞬间,慌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拼命地向门外跑去。冰冷的雨水拍打着男孩的身体,纯洁的心灵在这一刻被层层冰凝包裹……
满脸是血的狰狞面容在蛇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那颤抖的嘴唇轻轻的呼唤着。“爹爹……你在哪里……在哪里……”
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雷鸣对他造成了刺激,让他回忆起了自己最最惧怕的事了?刚刚听他的叫喊,像是他曾经被女人……不愿再多想,紧绷着一张俏脸的锦儿,轻拍着蛇君的脸颊。“你快点儿醒啊,快点儿醒啊……”
无论锦儿怎样的叫喊,蛇君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蛇君失去焦距的瞳孔就像是灵魂都已脱离肉体。
“蛇君,无论什么样的噩梦都已经过去了…….我命令你醒过来!醒过来!”锦儿焦急地狂吼,呼吸已经凌乱起来,紧紧地把蛇君抱在了怀里。现在我能做什么?为他输入nei力虽可以暂缓他的抽搐,但他心里的音霾却是无法去除啊。
已经掉入到无限黑暗之中的蛇君,竟感到耳边有呼唤他的声音,身子也不再冰冷温温暖暖起来。眼前有着一丝亮闪闪的银色光芒缓缓地扩大开了……蛇君的睫毛微微动着,眼眸也没有了木然。
“醒了吗?你醒了吗?”看着他黑眸又有了光彩,我满心的喜悦,收拢了双臂结结实实的拥抱了他,而在眼眶中积存的水泽也不争气的滑落。“太好了,真是他好了。”
锦儿激动的表现让蛇君竟有些不知所措,低低的声音诉说着他的感激。“谢谢你把我拉回来了……”是的,那个不断在我耳边呼唤的是她。最最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的,但却偏偏躲不开啊。
感受到肩上点点的湿润之感,蛇君微愣了半拍,随之他木然的推开那温暖的怀抱,伸手摸上锦儿的脸庞。滚烫的泪珠落于他的手心,那丝丝的暖意直达他的nei心深处,荡起一圈圈涟漪……
在蛇君面前如此失态,让我有点儿懊悔。明明就声明过和他划清界线的,但刚刚我还紧抱着人家不放。等等……这样的救人之举不能算在出界之列才是,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你既然醒了,那……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去休息好了。”不知怎么的,我面对着他竟有些尴尬,甚至是低着头对他说出这番话来。
“我不喜欢看着人的头顶说话。”蛇君说着,竟伸出右手抬起锦儿的下巴,当他们的眼神接触时,两人同时定住。
我只觉得眼前的俊颜越贴越近,他的鼻息暖暖得喷到了我的脸上……
就当蛇君那微凉的唇瓣轻柔的触碰到锦儿的樱红时,锦儿却像是触电般的猛然向后倾身躲过。
“那……那个……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语无伦次的锦儿,难掩眼神中的一丝紧张。
愕然与落寞在蛇君的眼神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他淡笑的容颜。“嗯……我这就走。”刚才她所有的举动,对我的关怀也许都是出于她对我的怜悯之心吧。我虽说过不会放弃她的,但事实上好像我又没有任何机会……
“你……等一下……还是我把你送回去吧。”看着落寞的他我竟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说完我就有股咬舌头的冲动。该死的,我这是做什么啊?“看什么看?笑什么笑啊?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侍卫在这大雨瓢泼的夜晚受苦跑腿罢了。”
“那个……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蛇君指了指门外,小声的提醒道。
真是的,该停的时候不停,不该停的时候倒停了,郁闷死我了。“我是舍不得叫醒那些打瞌睡的护卫啊。谁叫我那么体贴属下,那么善良。像我这样的好主子,打着灯笼都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锦儿强词夺理的说着,也不忘趁机夸赞一下自己,随后她便提着灯笼帅气的转身迈步。
蛇君倒是识相的没有辩驳,笑意阑珊的紧跟在锦儿身后……
婚礼篇 第五章 爱的权力
在廊亭的音暗处,一双纯净无暇略带感伤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锦儿与蛇君离去的身影。白玉般的双手紧揪住捧着的锦缎披风,麟儿缓缓闭上了双眼,那眼角的凝露滑落脸庞……
太女殿下真的好温柔,他对蛇君流露出的点点怜爱就如清泉一样冲刷着他心中的污秽。不知为何?我的心中充满了愉悦之感又参杂着对蛇君的小小妒忌。麟儿想着,伸手抹下泪水,露出淡淡的笑颜,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那柳眉有开始微微紧皱。
为了赤哥哥与太女殿下的幸福,我才千里迢迢的紧追着蛇君来到这里。本以为蛇君是一个不知廉耻欲夺人所爱的小人,但刚刚他痛苦挣扎的悲惨模样又让人看了揪心不已。他对殿下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赤大人叫我参与到这场情感赌注中又到底是何用意?
带着混沌的思绪,麟儿飞身跃过亭台树木,不知不觉中身子就已停在了梦华阁中自己的住所。轻推开门扉,那晃动着的烛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看着那软榻上躺着的人,麟儿猛然间清醒过来。“赤大人?”麟儿惊愕地低声唤道。为了不惊醒梦中之人,他赶快的捂住上嘴巴。我这是怎么了?只顾着胡思乱想竟错走到赤大人的房间了。
看着有些熟悉的摆设,麟儿虽觉疑惑,但还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着屋门的方向走去。望着大门外的两棵茂盛的桃树与静立的假山,麟儿木愣的顿足。这也太奇怪了吧?我记得赤大人的门外种的是茶花,什么时候变成和我住的那里一样了啊?
“麟儿,你喝醉了吗?就连自己的房间都不认识了?”慵懒地低音响起,侧躺于软榻上的赤半眯着眼睛盯着那僵住的人儿。
麟儿机械地转身,抱歉的说道:“赤大人,都怪麟儿笨手笨脚的搅了您的好梦。”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无论什么样的事情都会牵扯到自己的身上,总会认为是自己的不好,自己的错误。琥珀色的瞳孔满是对眼前人的怜惜,赤伸手遮挡着嘴巴,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知是怎么了?怀着小翎儿的时候是时常的犯困,孩子都生下来了,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来到这里本想和你聊聊的,却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赤大人这样平易近人、轻松淡然的模样,除了殿下以外,也许只有我能看到吧。麟儿因这小小的发现而高兴着。“可能是我这里太舒适,赤大人就不由自主的睡熟了。”
“瞧你这小嘴甜得,好像吃了蜜糖一样。”赤做起了身,眼尖的看到麟儿藏于身后的披风,莞尔一笑。“小锦儿没在御书房吗?是不是又到那个犄角旮旯偷懒去了?”
“在啊……殿下一直都在御书房里看奏折的。”为了不让赤误解,麟儿急急地解释道。
“噢,原来你一直陪着小锦儿啊。还是你细心,下大雨时,还专程折回来给小锦儿带去披风呢。以我的猜想,小锦儿是怕你着凉,在你回来时又给你了?”赤故意提高声线说出,嘴角边的坏坏笑容也若有似无。
麟儿慌乱地把披风放在了桌子上,支支吾吾的回道:“殿下……那里……有披风的……这个就没用到……”
嗯?麟儿的表情有些怪怪的,总觉得他视乎隐瞒了什么。“我和皓月离开后,小锦儿怎么样了?她一定会很难过吧?”赤关心地问道。皓月有些太冲动了,他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顾虑到小锦儿的感受啊。
“您和慕容公子走后,殿下就音沉着脸下了逐客令,所以我和蛇君就回来了,后来就下了雨,我去送披风,可惜没能用到。呵呵……”麟儿搔了搔脑袋,简单的说道。
那欲盖弥彰的说辞,让赤更加疑惑。蛛丝马迹一点点的关联,赤推测道:“麟儿,是不是蛇君也去送披风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
“没,没有……”麟儿快速地摇头说着。
“麟儿,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撒谎过,今天却是为谁破例了?”赤的语气中参杂着一丝怒气,笑容随之消失。
听着赤的话语,麟儿紧张的握住双手,不敢再直视赤的眼睛。埋藏在心中的疑问,我这次要完完全全的问出,即便是赤大人利用我,我也会完成他让我做的任何事。下定决心的麟儿,义无反顾地出声问道:“赤大人,您让我接近殿下,是想让我破坏蛇君诱惑殿下的行动?还是让我去监视着他们俩?如果真是出于这个目的,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赤愕然的看着问出这番话的麟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来到桌前,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凉凉的茶水流出口中竟有些苦涩的味道。麟儿认为我在利用他吗?他可是我在冥鬼教中唯一亲近的人啊……“麟儿,你喜欢太女殿下吗?”
“哦?”麟儿不敢置信的睁大着眼睛。“赤大人,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问我?我是绝不会做出任何会损害您的幸福之事的。”
“麟儿,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太女殿下吗?我要你的答案。”赤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劲。
“嘭瞪”一声,麟儿跪倒在地,看着赤的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赤大人,请您相信我,麟儿不敢对殿下抱有一丝歪念的。”
“哎……”赤无奈地轻叹,伸手扶起麟儿。“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啊?你想让我得到幸福,我又何尝不是呢?”
这满是关心与柔情的话语已经吹散了麟儿心中所有的疑惑与哀伤,不禁喜极而泣。“可是……可是……那是您深爱的人……我不能这个做……决不能……”
“嘘——”纤细的食指点在麟儿的唇上,赤的笑容中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释然。“你有追求爱的权力,虽不知结果如何,但只要你去做了,就不会后悔的。”看着这样左右不定的麟儿,我就会想起遇到小锦儿之后的我,那时有些欢愉,有些痛苦,有些彷徨,有些无奈的复杂心情至今难忘。
“赤哥哥……”麟儿猛然紧紧地抱住赤,把小脸埋入赤的胸膛。“我从第一次遇到太女殿下时,她那娇美的容颜就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底了。本以为时间能冲淡我对她的想念,但却是适得其反了。我想待在她的身边……即使她对我的感情没有任何的回应,我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哎……小锦儿,现在又多了一位在你无意间魅惑到的纯情男子啊,你说你的罪过有多大了?深知麟儿心思的我也只能有这种方法来帮助他了,如果你们有缘的话,我会真诚的祝福的。要想和小锦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包容”就是我以后的日子中必须努力学习的事情了。赤轻拍着麟儿抽泣不停的肩头,安稳道:“好了,麟儿,再哭下去的话,眼睛就会肿的啊。”
以男子天生爱美的本性,这一招是绝对的有效。麟儿渐渐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赤哥哥,我虽然对蛇君没有太多的好感,但请您不要为难他好不好?他真的好可怜,好可怜……在他小的时候就已经被女人给玷污了……”
“什么?怎么会?”赤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事情是这样的……”麟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赤。当然为了保护锦儿,他特意的把“蜻蜓点水的吻”之事给忽略掉了。赤哥哥,你不要怪我啊,我真的是怕你听到后会火气上升的。
听完麟儿所讲,赤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我真的没有想到蛇君会有一段这样痛苦的经历,心中不免同情起他来。但是他接近小锦儿真的只是为表露爱意吗?我却总是觉得他的动机不纯,还是以后静观其变为上上之策。
“赤哥哥,你”麟儿疑惑的看着微微愣神的赤。
“至于蛇君的事,我会实时处理的。”赤淡笑的说着,“麟儿,今天天色已晚,我就睡在你这里好了。”
“真的吗?”麟儿兴奋地问道,双眼闪烁着点点光芒。“如果赤哥哥不嫌弃的话,就请你睡在床上吧,我在软榻上过一晚。”话音刚落,麟儿就像只是愉悦的小鹿蹦跳着去整理床铺。
“麟儿,你在床上睡,软榻归我。”赤赫然一笑,径直的走向软榻。
麟儿转过身去,极力地劝说道:“这怎么可以呢?床上的褥子厚实很多,睡起来也舒服一些的。”
“那……”赤故意拖着下巴做思考状,随之嘴角泛起诡异地笑容,“要不然,我们俩同床而眠好了。”
同床而眠?麟儿微微绷紧了小脸。一想到赤哥哥以前乱七八糟的睡姿,甚至有一次在半夜中狠狠地把我踹下床,我还是乖乖听话的好。“麟儿遵命就是。”
这孩子还是对我的睡相心有余悸啊,人家我可是从跟了小锦儿后,睡觉时就再也没有踢过被子掉过床的噢。赤思及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
婚礼篇 第六章 大“难”临头(上)
次日清晨,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经过一夜雨水洗礼的万物蓬发出勃勃生机。两位身着淡蓝色宫服的清秀男婢在御花园中采集各色娇艳的花朵。
“我已来宫中做侍婢三月有余,除了每天种花、采花,还是种花、采花。皇上的真容没有得见,最最期盼能一睹太女风采的小小愿望都没能实现。如果能把我分派到梦华阁中就好了啊。”一高挑男婢轻叹出声,闷闷地把采下的月季花放入花篮中。
“你哀怨有什么用啊?即使你在哪里侍奉,太女殿下也不会看你一眼的。你不想想,现在梦华阁中,除了紫侧妃和竹侧妃外,还有殿下的八位未婚夫,别说这几位美艳绝伦了,就连刚进宫来的那两位公子都被人说成是天仙般的人物了。以我猜测那两位和殿下的关系也非同一般的。”另一位娇小男婢摸着下巴徐徐说道。
高挑男婢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微微撇了撇嘴,“你少在这里胡说了,那两位可是赤公子的表兄弟,此次是特地进宫来看他的,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哎,我就说你笨吧,你还不承认。你哪知道其中奥妙,就在昨夜雨停之后……”娇小男婢刚说开头,就顿时停住,警戒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向高挑男婢摆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切!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秘?”高挑男婢虽皱眉说道,但还是因好奇心的驱使把耳朵凑了过去。
“这事我只和你一人说噢,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娇小男婢小声低语道,“我在梦华阁中值夜的好友告诉我,昨晚他看到太女殿下三更半夜的走后院的小门把那位别人称之为‘蛇君’,长的十分妖艳的公子送了回来。你说他们能没有……”
只是这两位男婢没有注意到的是他们的身后已闪现一个满脸音沉之人。
“你们在说些什么呢?”我抽搐着嘴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昨晚没睡好不说,一大早的起来去上朝,还能在半路上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我是招谁惹谁了啊?这两天是诸事不顺!
两位男婢听到话音身子微微一僵,缓缓转头看向来人,当他们的瞳孔映射出来人那绝美的容颜时,只听“嘭——”的一声,一人昏厥倒地,而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去,张大着嘴巴似有脱臼的危机。
“你们好没规矩,见到太女殿下还不快行礼?”小婷寒着一张脸,严厉地呵斥道。
意识还有些清醒的高挑男婢双膝落地,匍匐行大礼,嘴巴更是不停的打颤,“奴、奴、奴……奴婢叩见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蝶看着锦儿那紧皱柳眉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情顿时沉入谷底。完了,如果这等闲话传入到那几位公子的耳朵里,后果是何等的不堪设想。
“你好大的胆子!谈论殿下是非的这等罪过是你能承受起的吗?”小蝶看着浑身发抖的高挑男婢,厉声问道。
天呢?谁来救救我啊?在这种关键时刻,肇事者却是昏了过去,留我一人在这受苦。虽说我是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太女殿下,但我不要是在这种情况下啊!高挑男婢不敢起身,低着脑袋声音发抖,“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请太女殿下恕罪!”
“殿下,您看如何处置他们?”小婷看向锦儿问道。
即使我惩罚了他们俩又有何用?只堵了两人的嘴,但宫中之人众多,我还能统统封住他们的口不成?那样才更会让人以为我与蛇君有什么呢。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夫君们不误会就成,我还怕别人说什么吗?
“不追究他们,顺便叫个太医来看看那个昏倒的人。”说完,我便转身离开。
“啊?不追究?!”小婷诧异道。那殿下刚刚音沉如恶鬼的脸色是做给谁看的啊?心情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留下小婷去处理此事,小蝶快速地跟上了锦儿。“殿下,这个方向不是去大殿的。”小蝶提醒道。
“我的好小蝶,这边都快火烧眉毛了,我还有心思去上朝吗?一位夫君给我板脸我都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十位呢?你是不知我的苦啊。哎哎……你干嘛挡我的去路啊?”我想推开站于身前的小蝶,可她就是一动不动。
“殿下如果想做一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君主,那就请您用力的推开我好了。”
小蝶的话音刚落便猛地跌坐在地,锦儿的这一推可是使了几分力道。
“你这话应说给母皇听去,我现在又不是君主。”我任性地说道,直接迈过了小蝶的身体。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我这都后院着火了,还能顾及那么多吗?“就说我今天身体不适,免朝了。”
看着殿下的背影,小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声音更是铿锵有力。“殿下,缺席三天的慕容鑫大人今日上朝。”
听着那个如同被诅咒的名字,我的浑身不由的一震,双脚更是像灌铅般的定在原地。“小蝶,你怎么不早说啊?”我的青筋微跳,但笑容还是灿烂无比。
“那是您没问啊?再说了,刚才屁股一痛,我就突然想起来了。现在说应该不晚吧?”小蝶说的轻松,眼睛笑得弯弯。
看着一脸无辜状的小蝶,我真的很想去撞豆腐自杀啊。放眼天下有哪一个太女殿下被贴身侍女算计过?有哪一个主子被仆人威胁过?咳咳……来看我就成,是我开创了此先河的。
“你即使憋出nei伤来,也不准给我笑出声!哼!”我潇洒地转身,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是,小蝶遵命!”小蝶说着,快速的捂住嘴巴,把说有的笑意都吞到了肚子里。
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恭迎太女殿下临朝……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公公尖锐的声音响起。
礼部程尚书迈步站于殿前,恭敬地行礼。“臣有事启奏。敢问殿下,微臣呈上的折子已有五日了,不知殿下的批注为何?”
折子?丞相给我拉来的一大堆奏折中确实有很多礼部的折子,但我却没有看到过程尚书的啊?是我遗漏了吧,等等……我在书桌上打盹时好像垫了几本折子当枕头的,不会是我睡觉不老实给掉到桌子下去了,不对,又好像是椅子底下……
锦儿没有说话,这让礼部程尚书微微抬头看了过去。“殿下,您……”
“程尚书,您别急啊,先让殿下好好回忆一下你呈报的nei容啊。以殿下的处事能力,很快就会解决的。”慕容鑫半眯着笑眼看向锦儿,口中的话语又好像意有所指。
老狐狸(指慕容鑫),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故意找我茬是不是?“程爱卿,近日奏折众多,本宫也有些记不得了,你再呈上一份折子好了。如果所奏为急政,那就此刻说明,殿中商议。”我淡然地回道。本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勇于承认错误,何况以常理判断礼部公文都很少有急奏的。
“殿下日理万机已是辛苦,微臣还要以定吉日的小事来烦劳您,是微臣之失。”程尚书不疾不徐地说道。
姜老弥辣,不愧是纵横宦海三十年的老臣。不仅给我解了围,还给足了我面子。呵呵……“进行庆典,取其良日是必要之举,程尚书如此谨慎是应当的。礼部筛选的哪几日?本宫现在就来定下。”
“以星象和五行推断,本月的初六、初九、十二为吉日,可行庆典之事。”程尚书淡笑着娓娓道来。
我这几日是晦气缠身,不如来个庆典带点儿喜气好了。思及此,我便回道:“初九乃为后日,‘九’数最大,谐音‘久久’甚为吉利,就定此日好了。”
“微臣遵旨。微臣祝愿太女殿下折选贤妃,子嗣繁茂。天下之福,百姓之福。”程尚书说着跪地行礼。
其他众臣行礼附和之,“折选贤妃,子嗣繁茂。天下之福,百姓之福。太女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不会是给本宫举行婚典吧?”我激动异常的问道。不是说等母皇与父后回来后才举行吗?哎呀,这群大臣还懂得给我惊喜呢,没想到迂腐的老太婆们还有脑子灵通的一天。回去告诉夫君们,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喜笑颜开的锦儿看在慕容鑫的眼里倒有几分有趣。这孩子是彻底地理解错误了啊。哎……就让老身提醒她一些好了。“殿下,您定初九那日举行的庆典为秀男进宫选妃的日子。这可是凤祥国中每位快满十六岁的太女殿下必经的重大庆典。”
“什么?!你说什么?”我愕然地大吼。我刚刚是幻听吗?老狐狸说什么秀男进宫选妃?
慕容鑫笑意阑珊地看着锦儿那紧绷的小脸,轻摇着羽扇给了锦儿致命的一击。“殿下还不清楚吗?庆典会持续一个月,你可以在三千名佳丽中选择自己喜欢的男子,册封为妃。”
“我的天啊……”我因激动猛然起身,却看到漫天的星光点点,随之眼前一片漆黑……
婚礼篇 第七章 大“难”临头(中)
众臣看着锦儿突然跌坐于凤椅上,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呼唤声四起。“太女殿下……太女殿下……”
小蝶更是第一个奔了过来,焦急地喊道:“殿下、殿下、殿下……快来人啊,唤太医过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七嘴八舌的乱叫唤了,我都懵了好不好。虽然我是这样想着,但却没有力气说出声来。只见锦儿的嘴巴撇了撇,之后就没有了动静。
一个“烦”字了得啊,我和蛇君的关系还没处理好,现在又……哎……对别国的太女来说,选妃是美事一桩,但对我而言这就是天大的灾难啊!十位夫君要是知道此事,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后悔啊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在不明情况之下,就草草的定下初九这个日子的。只剩下一天半了,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nei拿出应对之策吗?天啊,地啊,哪位大仙能救我出危难之地啊?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别吓唬小蝶啊。”锦儿那苦瓜似的小脸让小蝶看得揪心不已,随之喝道:“太医,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小蝶,你稍安勿躁,让老身来看看殿下。”慕容鑫伸手为锦儿把脉,平稳的脉象已说明锦儿并无大碍,只是刚刚因激动所产生的眩晕而已。呵,这丫头又在搞什么把戏?难道是想装病拖延选妃庆典吗?我想殿下也不会做出这样幼稚之举的,只是她这回不会是反其道而行吧?
慕容鑫的嘴角微微上翘,呈现出“老狐狸”的经典笑容来。“殿下昏倒,此事事关重大,应该马上派人到梦华阁去通报说一声才好。何况紫侧妃和竹侧妃又睛通医术,能够为殿下治疗的……”
“不行!绝对不行!”我睁开眼睛用力的大吼着。虽说是纸包不住火,选妃庆典之事一定会让夫君们知道,但能拖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最起码给我留下想出对策的时间啊。
众大臣显然被锦儿那声狮吼给震住,一双双眼睛木然地盯着锦儿不放。
“你们?”我诧异地看着定格的大臣们,有些迟疑的出声,随后便恍然大悟。“咳咳……刚才的话意是,本宫的身体没什么事的,别去梦华阁通报了,省得让夫君们为本宫担心。”
“哎……老身为家孙能有如此体贴的妻主而高兴啊。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男子有此福分呢?”慕容鑫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
老狐狸你就别在这里假惺惺了,这话根本就是在隐讳的嘲讽我嘛。你怎么能好意思说我呢?您老可是小月月的亲乃乃,都不想办法帮帮我,所做之事都有落井下石之嫌。我怒瞪了老狐狸一眼后,也懒得和她斗嘴,直接看向程尚书问道:“程爱卿,选妃大典此等重要之事没经本宫批准,你怎能私自行事?”
“微臣不敢!”程尚书快速地跪了下去,继续说道:“殿下有所不知,选妃大典在一年以前就已经由皇上批示后礼部着手进行。发布公文,通告天下,由各省府、知府、县府挑选秀男呈送到凤祥都。现在三千佳丽已在宫中的悦蔺院(历届秀男进nei宫前所暂居之地),只等初九那日便可进入nei宫。”
“原来如此。”我再气恼也无处发泄了,只能平淡地说道。母皇啊母皇,这种事你在做决定之前也要给我说一声啊。哎,母皇又不是笨蛋,她要是提前通知我,我还不带着夫君躲得远远的嘛。
小丫头现在是心乱如麻了吧?定了初九的日子改不得不说,还要顾及着梦华阁那边了。慕容鑫难得好心的一次,对着众大臣说道:“殿下身体不适无法议政,紧急要务另行呈报,此刻退朝。”
锦儿被小蝶扶出了大殿,来到御花园中透透气。
“殿下,您的身子真的没事吗?”小蝶一脸的关心之色。后日的选妃大殿对殿下来说是最为棘手之事。万一殿下的身子有些什么微恙,选妃大殿无法顺利进行,就要关乎社稷的大事了。
“安啦,我的身体怪不怪啊?选妃大典应该会在礼部文卷中记载的,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我以前明明看看过的啊?”我苦思冥想也没在脑子中搜索到一点儿信息。
看过?殿下可真爱说笑了。礼部的大部分卷宗殿下只是看了封面而已,那也叫看过吗?小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委婉地说道:“殿下,您是最讨厌看礼部卷宗,很多的nei容您根本没有细读啊。遗漏下‘选妃大典’文卷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个……你说的也对啊。”我笑地尴尬异常。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小蝶,我可知道你以前读书很认真的,想必对‘选妃大典’也知道一些,那在历届中有没有太女不选一位秀男的记载啊?或者说有什么顺理成章的说法可以免除这次的‘选妃大典’的?”
“殿下,您不喜欢的东西,我也会有反感的啊,所以……呵呵……”小蝶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之提议道:“要不然我把礼部卷宗找来让您查阅吧。”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那一大堆的卷宗我看完也要用掉三天吧,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我囔囔的说道。
小蝶灵机一动快速地说道:“殿下,你看把慕容公子请来可好?他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被锦儿眼中的怒焰一扫,小蝶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你笨啊……小月月昨晚就被我给气走了,现在再让他知道‘选妃大典’的事,那不更是火上浇油嘛。”我不快的出声。偶也很想找夫君们商量的,但蛇君的事已经搞得一塌糊涂了,让我如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呢?等等……脑海中突然闪现的影像到提醒了我……
我猛地一拍脑门,摇了摇头。“天呢,我竟把她给忘了!快,小蝶,我们马上去‘碧云楼’!”
看着锦儿像风一样窜了出去,连一点儿反应的时间都没给小蝶留。“殿下,你等等我啊……”小蝶呼喊着追了过去。
碧云楼nei……
“妖姬、妖姬,你快给我出来啊!”我双手放于嘴边,大声的呼唤道。
“哎呀,老板,您什么时候来了啊?我真的想死您了呢!”白艳丽笑颜如花的伸开双臂扑向锦儿。
被白艳丽突然紧抱,她的双臂差点儿勒得让我背过气去。我扯开她的双手,终于能呼吸上几口空气了。“咳咳……你想我就想,别想‘死’我啊?你可知我这样被你一抱,羡煞了多少美男啊?你这老鸨真是越来越会占我便宜了。”
“老板,我知错了还不成。”白艳丽故作委屈状,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啊,以后直接去占小翎儿的便宜好了。想想都会让人兴奋不已。”
还没等锦儿发飙,就有一人插了嘴。
“白艳丽,我可警告你!你少打我未来乖学生小翎儿的主意,我绝不会让她受到你的毒害的。”南宫瑶快速地来到锦儿身边,紧握住锦儿的双手激动地说道:“老板,您以后就放心好了,我会因材施教,把小翎儿教育成品德高尚,文静儒雅的好女子的!”
“那个……我……”我看着喜笑颜开的南宫瑶也不好开口说出拒绝之词了。
“南宫瑶你这是什么意思?让小翎儿在我身边,一定会培养出她极具品味的审美观的。从小就应该让她阅尽无数美男,她就会独具慧眼的。”白艳丽极力地反驳道。
“我说……你们先停一下啊……”夹在对嘴的两人之间,我闷闷地问道:“妖姬在哪儿啊?”
走来的苏渊敏的把锦儿拉了出来,“老板,知道您过来,属下就已经派人去找彭姚姬了,想她很快就会到的。”
看着久违的苏渊敏还是那样的稳重,我心生安慰。“渊敏,还是你处事周全。她们俩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
“老板,您偏心也太严重了吧?”彭姚姬带着几分娇笑地迈着莲步而来。
“妖姬,我想死你了啊……”我高喊着奔过去紧紧地拥抱着她,双眼含泪就差没泪洒当场。
“那个……老板……您这是……”被三双怒目灼烧着,彭姚姬是满脸黑线,抽搐着嘴角说道:“我真是深得老板厚爱啊……”
婚礼篇 第八章 大“难”临头(下)
“那是自然的,妖姬,你可知道你在我心中可是如女神一般的人物。”我毫不吝惜夸赞之词,极力地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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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今日吹得是什么风啊?竟让老板对我如此热情?莫非又有什么倒霉事了……彭姚姬的眼神波澜不惊,赫然一笑。“您就不怕如此的赞美我,会让其他三位吃醋啊?”
“不、不、不,我们怎会吃这种醋啊?姚姬,老板如此的喜欢你,我们为你高兴都来不及了。”白艳丽娇笑地回道。老板的态度能有这样大的转变,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有求于人的时候。像这样热情的拥抱,我没有得到还真是一种幸运呢。
南宫瑶很自觉地退离了彭姚姬身边三尺,好像深怕受她牵连似的。“是啊,是啊,姚姬,你可是劳苦功高,为‘碧云楼’鞠躬尽瘁,老板赏你个拥抱,也是你应得的。”
“嗯嗯,我也是这样想得。你们在此好好叙旧,我先下去吩咐一些事情,弄桌酒席给老板接风。”心中早已有数的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