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

    苏柔将他的杀意看得分明，失声尖叫：“你敢！”

    “我敢什么？我不敢什么？”摩伽低低地笑，“我都还没说出口，你就猜到我要杀他？苏柔，我是不是该笑？我们终究是夫妻二十几年，爱恨不说，到底是生出了几分默契。”

    苏柔贝齿不自觉地就咬上自己的嘴唇，她垂下眼帘，掩去自己的情绪。

    她爱他的时候，他不信。

    到了现在，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她该以何种姿态面对他？

    想到这须臾数十年，这数十年的相互折磨，女人的眼眶顿时泛起湿意，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摩伽看着落泪的女人，怔了怔，扣着她下巴的手缓缓垂落，转而摸向自己的侧腰某处。

    咔擦一声，枪上膛的声音。

    摩伽将上好膛的枪放在苏柔的手里，将她原本握成拳的手掰开，一根一根手指的，以一种正确的方式，帮她握好枪。

    然后微微俯身，攥着她握枪之手的手腕用力。

    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

    “苏柔，你杀了我吧。”男人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异常地平静。

    苏柔霎时间瞪大眼睛，整个身体都僵住。

    摩伽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

    “要么你拿着把枪杀了我，要么我拿这把枪杀了朱震，嗯？”

    “你为什么又要逼我！！”苏柔脸上是濒临崩溃的绝望，声音尖锐几欲破裂。

    “宝贝。”男人的声音低迷，近乎引诱，“杀了我，替你妹妹报仇。”

    苏柔的瞳孔骤然收紧，泪水再一次喷涌，她咬牙切齿：“你还敢提她？她当年那么小，摩伽，你不是人。”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苏柔伸手拍下男人捏着她手腕的手，后退几步，单手持枪，食指放在扳机处，冷冷地看着他。

    摩伽平静地看着她，脸上似乎有一种解脱的神色。

    不重要了，结束吧。

    苏柔脸上划过一丝决绝，她闭上眼，极力抑制住剧烈颤抖的手指，食指用力……

    温柠顿时惊叫出声，推开大门迅速跑到男人和女人之间，紧紧地抱住苏柔的手臂。

    “苏阿姨！您妹妹还活着，他没有杀她！”

    苏柔怔住，呆呆地看着不知从哪里突然冲过来的女孩。

    “苏阿姨，哦，不，应该叫姨妈。”温柠有些害羞地笑笑，手臂微微用力，将苏柔手上的枪取下，扔在一边，“朱伯伯帮忙验了dna，他说我母亲就是您妹妹呀。”

    摩伽一言不发，只是深深地看着苏柔。

    音柔俊逸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萧索。

    “你……为什么不说？”苏柔咬着唇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说你杀了云儿。”

    “为什么？”摩伽语气中有淡淡的嘲讽，“你既然不爱我，就恨吧。总好过忘了我。”

    他轻叹一声，抬腿向苏柔走去，将她打横抱抱起。

    “闹够了，我们回家，嗯？”

    女人没再挣扎，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紧绷又优美的下颌线，眼角泪痕未干。

    温柠看着男人高大伟岸的离去背影，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

    苏阿姨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只是他们回了罗马，这段时间怕是都吃不到中国菜了。

    她抬眼看了看别墅四周，希尔师兄不在，苏阿姨也回罗马了，这里都没有人了。

    她一个人独自站在这有些凉意的秋风中，有点忧伤啊……

    伸手摸了摸衣袋，拿出自己的hellokitty定制款手机。

    解锁，点开通讯录。

    咦？怎么会有四个人的名字？？本应该是三个啊。

    希尔师兄，苏阿姨，她今天下午才添加的陆辰勋，以及……顾城佑？

    顾公子的号码出现得有些莫名其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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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柠眨了眨眼睛，翻出脑海里关于顾城佑的记忆。

    森林里……他喊疼……找她要手机……捂住不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