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州闭着眼,清贵的声音带些沙哑,“我看见母亲尸体那一刻,直是恨不得将雍帝剥皮拆骨,然而我x后对于世俗的心渐渐淡了,母亲虽是被赐死,却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相对于雍帝,我更怨父亲。可,自从雍帝用尽手段算计我,逼我娶公主,我顿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情,不过我与他不同。”
政阳王满心忠义,可他顾连州没有。
白苏闷闷道,“以后可不许你再见福缘和尚,若是你真的看破红尘,那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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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连州嗤嗤一笑,低头看着白苏一脸严肃的模样,“如今有你这么个狐媚妇人,我哪里能看破红尘”
“那看来,我x后要再狐媚些。”白苏说着,嘟起嘴朝他菱唇上偷吃,却被顾连州一个反身压住,尽情品尝起来。
按照外貌来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白苏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于是享受的很。
这一吻绵长宛如天长地久一般,直到白苏忍不住轻吟出声,顾连州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白苏喘息不定的将脸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道。“无论是灭雍国,还是杀雍帝,我都会陪你。”
顾连州心中动容,将她揽入怀中,叹息道,“上天毕竟待我不薄。”
成千上万个妇人之中,聪慧的不少,而这其中能被他遇见,又相互倾心的妇人,他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白苏与他的气息契合的如此完美,得妻如此,还奢求什么呢?
两人静静相拥着,度过在政阳的最后一晚。
第二日,稍稍安排了一下,便一同返回尚京。
白苏本来就是出行的车队,而顾连州又无其他重要物什,便与车队同行,当日天方大亮,车队便已经出了政阳城。
日暮时分,顾连州派出的斥候一一返回,带来了许多消息。
那赵膺果然是个人才,一人率二十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大散关。
大散关山势险峻,层峦叠嶂,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楚汉相争时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从这里经过。
没想到,赵膺也来了一个“暗渡陈仓”,在北疆的攻势不减,暗中却将这咽喉要塞给占据。
一旦占据大散关,入雍国便如入无人之境,南方六七个城池接连失守,大军直逼政阳,也难怪雍帝急着封政阳王为镇国公。
对于北魏军来说,顾汾譬如另一个大散关,亦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尚京的权贵们终于知道紧张了,成日也不再摆奢靡之宴,转而惶惶不可终日,更有甚者,打包家当放在马车上,时刻准备逃亡,一时间闹的尚京基飞狗跳,雍帝恨不能将这一帮酒囊饭袋统统拖出城去砍了,省的丢人现眼。
顾连州听着这些消息,菱唇的曲线有些上翘的嫌疑,而白苏直接是弯了眼睛听的。
固看着这两位的模样,一边禀报,一边脊背发寒,“北魏军还有五十里便到政阳,约莫十万人,其余人不知去向。”
其他几个方向的斥候也都不曾发现另外十万大军的踪迹,实在诡异的很,难不成那么多人竟凭空消失了?
“你说这是声东击西,还是两面夹攻?或者调虎离山?”白苏问道。
顾连州慵懒的靠在榻上,清贵的声音缓缓道,“调虎离山。”
白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入,都必须经过各个雍国诸侯的领地,那些老狐狸各个都不是吃素的,纵然北魏能够追个击破,那代价也太高了。
赵膺的目的还是在安定、石城一带,那里地势平坦,粮草供给充足,距离尚京又近,中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秦川候,拥兵不过万数,根本不堪一击,所以他们没道理放弃那样绝佳的路线,只是石城被陆离守的固若金汤,实在无从下手。
“若是我估计无错,不过三日,湖城很快便会起火。”顾连州道。
湖城距离石城最近,重兵都在石城,一旦湖城起战火,陆离是不可能视而不见。
陆离虽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但为人太过刚直,论起诡诈,他未必是赵膺的对手,即便不会上当,也不得不去分出部分兵力。
“若是我,便煽动诸小国趁火打劫,在雍国周边全点上火,弄个迷魂阵,到时候陆离分身乏术,再则一攻之,纵观北疆,也未必非要占下石城。”古人就是太执着于稳扎稳打,白苏打了个呵欠,爬上塌。
顾连州不由睁眼看她,“风华说的没错,你果然是只黑心肝的兔子。”
白苏斜睨了他一眼,腹诽道,明明满肚子坏水,还非是一副圣人模样,“哪里哪里,小人这点雕虫小技,在您面前实在拿不出手。”
整个雍国,清醒的人不止他们两个,但是最淡定的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马车nei,一方小小的榻上,两人相拥着睡的香甜无比,直到最后一个斥候赶回,才堪堪醒过来。
这个斥候是去查探宁国动静的,宁国人生性恬淡,在雍国人看来甚至是软弱的,但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单说宁国的水军就比雍国强,若是真发起狠来,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这一切战事,都是宁温谋划。”白苏忽然道。
顾连州知道她的意思,“宁温此人,擅长布局,甚至十余年忍辱偷生,非等一切布置妥当,万无一失,才肯出手,不是一般沉得住气,可见他此次决定返回宁国,必然是有了缜密的计划。”
所以宁国近期nei,必有nei乱,那一方的战事,并不会很急。
而白苏心中却是有些发涩,宁温忍辱近十年的布局,竟然为了与她归隐,说弃便弃。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92章什么上面下面
第192章什么上面下面
星夜兼程的赶路三日,路上每次休息都不超过半个时辰,因着天气尚可,于是白苏便命车队停下来休息几个时辰,而顾连州自从白苏赶回来之后,便像个大地主一般,成日万儿八千的就等白苏伺候,旁人还不行。
白苏本就是个懒懒散散的人,被支使的团团转,哪里能甘心,但想到夫妻之间要相亲相爱,也就没对他耍什么小计谋,而是直接干脆撂挑子不敢,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里,连挪动一下都不愿意,最终还是顾连州把她抱下来了。
刚刚入夜不久,他们在河边的空地上生火,夜里空气比白日冷的多,白苏命人把车上的酒都搬出来分给剑客们暖身。
顾连州牵着白苏的手,刚在一个新生起的火堆前坐下,便有个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主公,湖城失守了。”
白苏分辨的出,这是固的声音。
“嗯。”顾连州应了一声。
固继续道,“陆将军对此事早有察觉,也作出了应对的策略,可是陆将军分明一切如常,却忽然昏迷,对方似是用了巫。”
“北魏巫首不是前段时间才去世?普通的巫不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啊”白苏跟妫芷处的久,对巫道很是好奇,常常问东问西,纵然每回妫芷冷冰冰的,却也都会告诉她。
“你怀疑伯休身边有j细?”顾连州一下便反应过来。
普通的大巫虽然不能在千军万马中探囊取物,可若是有neij接应,想毒害某人还是有可能的。
白苏点点头,忽然出声问道,“妫芷,不接触陆将军的话,用巫术可能弄晕他?”
顾连州微微蹙眉,他算是武功高强了,却只能模糊的感觉到妫芷的存在,而不能清晰的察觉妫芷的方位,不过想到她是皇巫,也就释然了,巫必然有一套自己的隐藏方法。
“办法有许多,不过都需要取得陆将军的血。”妫芷冰冷的声音混在尖利的风中,浑然一体,仿佛原就是这寒冬之物。
静默片刻,妫芷又出声提醒道,“不过,陆离常年征战沙场,光看他那眼神,便知道此人并不容易被控制心神,一般的大巫很有可能会被反噬,所以多半不会选择用巫术,他更有可能是中毒。”
陆离领兵作战,肯定经常受伤,而能够得到他血液的的人,必然是能让他毫无防备的熟识之人。
若陆离是被下毒,那更是有neij了赵膺爪子再长,也不能跑到对方的军营中下毒。
顾连州沉吟片刻道,“你先从官道返回尚京,我带上暗卫前往石城,此事须得查明。”
白苏暗暗猜测,陆离那里是不是有顾连州的势力,所以他才亲自出马去查此事,便道,“休息一会儿再走吧,我也一并去。”
白苏其实是想让妫芷随顾连州一起去,可依着那个怪脾气,白苏也不能保证她就会乖乖的去石城,然而只要白苏去,她便一定会去。
“你先带上暗卫和几十剑客快马赶去,我乘马车随后。”白苏自是知道此事刻不容缓,她唯一一次骑马是逃避百夫长追捕那次,简直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打死她也不要再骑马。
顾连州嗯了一声,坐在火堆旁,把她揽入怀中。
火光温暖跳跃,剑客们不由纷纷朝这边看过来,心中暗想,原来连州公子不好女色,是恋慕上他们主公了。
“嗳,你说,连州公子和主公,哪一个是在下面的?”一名剑客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同伴。
被询问的剑客,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老成持重,没有丝毫少年人的青涩,听闻这话,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上面下面?”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听力极佳,听见俩人讨论这个问题甚是八卦,立刻凑过来,一名粗壮的汉子裂着一口大板牙,低低叹道,“唉我虽不愿承认主公弱,但是不得不说,主公......保准是下面的。”
“我觉得也是,主公虽是男子,可那娇俏的模样,尚京多少娇娇都比不得。”另一人评价道。
又有人道,“可是你没见过主公杀气逼人的时候?那份气度,那份凌厉,怎么会是在下面的?而且,你没看宁温公子对我们主公的迷恋么?”
也有不少人同意他这个说法。
“可是宁温公子说是要以天下为聘,聘”有人强调道,所谓聘娶是给男方针对女方的,这么说来,他们主公果然是个受啊
一众剑客顿时黯淡下来,有人建议道,“不如同主公提提,哪日发发雄威,把连州公子压倒?”
他们的主公怎么能受呢
众人默然无语,主公那个小身板,能压的下身强力壮的顾连州么?除非他们一起把顾连州绑起来扒光,然后再.......
他们正在天马行空的发挥想象,而那个不明所以的少年剑客,分明是想融入这热烈的讨论中,依旧执着的问道,“什么上面下面?”
众人纷纷向他抛过来白眼。
而这厢,白苏正舒适的靠在顾连州腿上,对属下们的议论全然不知,可是顾连州六识敏锐,听的一字不落,“你这些属下须得好好管教,竟敢在背后议论主子”
他声音不大,却足够那些剑客听见,顿时一片寂静,只有火堆里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当时是,剑客们心中暗暗觉得不妙——顾连州六识如此敏锐,似乎身手不弱,那他们主公压倒他的几率岂不是又降低了?
顾连州要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纵是再能忍耐,也得拿剑劈了他们
“怎么了?”白苏抬眼看他,不知道这人忽然拿她的属下出什么气,“他们议论什么了?”
“想知道?”顾连州眯起眼睛,凑道她耳边轻声道,带着沙哑的魅惑,和淡淡的揶揄,“他们说,你是在下面的。”
白苏瞪大眼睛,呼道,“他们猜的很准嘛”
顾连州早知道她必不会是一般妇人的反应,但得到这个结果,还是有些气堵。
“每每都让连州在服侍我,我躺在那儿享受实在不好意思,下次你也躺下面,我服侍服侍你。”白苏大言不惭的道。
此话一出,身后的剑客群中发出一阵低呼,还是他们主公厉害不愧是他们的主公啊
当下一群人觉得倍儿自豪。
顾连州脸色一黑,清贵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起来,“竟敢将我一军。”
白苏暗道不妙,连忙捂住屁股,大声呼道,“我知你不愿我说出此事,但也没必要发火,我的这些属下嘴最严实”
一群剑客顿时满面肃然,表示定然不会出去八卦。
顾连州冷哼道,“蛇鼠一窝”有白苏这么个不靠谱的主子,她属下能靠谱到哪儿去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93章敌友不明
第193章敌友不明
顾连州也不打算和她一般见识,由着她闹腾了一会儿,十二呈上食。
不得不说,十二在厨艺方面十分有天赋,白苏只是给她启蒙一下,她便能够举一反三,自己琢磨出许多菜式,白苏甚为满意,并且觉得自己下半生都要靠着十二了
俗话说,抓住一个人的心,便先抓住那个人的胃。
可这招用在顾连州身上恐怕没什么用,他每次吃的面无表情,也不见对食物有多么偏好,往常那些油腻腻的肉食,他也是一张扑克脸,如今这菜式睛致,他依旧是那张扑克脸,从不多夹一筷子,不过看他用食时的一举一动,当真是一种享受。
用完饭后,又歇了一会儿,顾连州坚持把所有剑客都留下保护白苏,自己便带着几名暗卫朝石城方策马向奔去。
从此处前往石城,若是快的话估计四五天就到了,而且雍国境nei暂时还比较安全,而顾连州和那几个暗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要不遭遇大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白苏便在后面,不急不缓的往前晃荡。
妫芷坐在白苏的车里,享受着白苏煮的茶。
要说妫芷,自从上次煮完虎胆汤之后,便也不再摆弄草药,现在的爱好就是喝白苏煮的茶,吃十二烹的食。
人家是尊大神,须得好好供着,白苏常常这么开玩笑,但心中着实是感激妫芷的,上次险死还生,她虽不知道妫芷为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却隐隐也能嗅出些许不同,所以对妫芷更加如亲人般的信赖。
“妫芷,你可否先赶过去看看陆离?”白苏有些忧心,顾连州不仅是和陆离处得不错,还有一部分势力是要靠陆离支撑的,万一陆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不妙了。
“明日再去。”妫芷仿佛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而且有越冻越冷的趋势,纵使白苏最能和她说的上话,她心里分明是不想如此的,可那冷冽的气息总是收不起来,从态度上不能转变,只好从数量上弥补,于是补充道,“我从这里到石城,只需半日。”
车中几个人都瞪大眼睛,白苏更是夸张,蹭蹭的挪到她身边,双眼亮晶晶的问道,“你是不是有特殊工具啊?比如骑着扫把飞之类的?”
想到妫芷一脸冰霜的骑着扫把的模样,白苏就想笑,估计她经过的地方都能下降几度吧
十二莫名其妙的问白苏,“为何要骑着扫把?甚是奇怪呢”
白苏斜睨了她一眼,一脸“你没文化”的模样,转过头来时,又继续狗腿的笑眯眯的看着妫芷。
“医女定是有御龙术”香蓉道。
香蓉说说这话还算靠谱的,在古人看来,龙是一般人不能征服的,除了作为帝君之子的帝王外,就只有那些具有非凡本领的特殊氏族或人物,才具有征服龙的本领,而在雍国人看来,大巫自然是最具有资格御龙在天。
妫芷对此一律不予答复,被白苏实在缠的烦了,便甩袖走人,说是到石城救陆离去了,白苏自然不能阻止,怕闹的狠了,大神一怒之下撒手不管了。
并非是妫芷不想说给她们听,其实大巫的快速赶路方法,实在残忍。
巫会给马匹或者任何可以作为坐骑的动物喂食一种蛊毒,那种蛊毒能令坐骑的速度提高到平时的几倍到几十倍不等,而后果就是,一旦停下来之后,坐骑便会立刻化作一堆灰烬。
又向前行了两日后,终于看见了狄城,这个城池不大,骑着马匹两个时辰能绕狄城地界跑一圈,而它之所以繁荣的原因,是因此城在一个小盆地里,土壤肥沃,有大河穿过,能为往来车队提供的休憩之所。
“倨,狄城可还安全?”白苏问道。
倨只熟悉川中路途,对于北疆也是道听途说,遂据实答道,“属下对北疆道路不甚熟识,不过这狄城为往来车队提供休憩之所,相对来说,比绕道安全。”
倨说的是实话,狄城周围都是山,山路难行不说,还多有盗匪出没,他们虽一行都是剑客,也不惧这些,但万一遇上大雪,山路可就不通了。
眼下天色已经擦黑,再往深山老林里绕行也不现实,在白苏看来,一切人为的事儿都不是个事儿,若是遇上天灾,那才是有力气没处使,当下便道,“等探路的剑客返回,我们先在原处休息。”
狄城是一个盆地,入城的路两侧便是高耸的山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月亮被乌云遮住,若隐若现,面前的道口狭窄,延伸进盆地,即便有残雪的折光,也依旧看不清楚里面的景物。
白苏命令剑客们将火把都灭了,隐到一侧的树林里。
这也怨不得白苏小心翼翼,前方战火正炽,她又不能时时得到军情,谁知道他们打到哪儿了,这狄城距离石城已经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万一已经被北魏军占领,她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他们不急不缓的将整个车队隐入林子里,不一会儿,几十只火把全部熄灭,眼前瞬时陷入了一片黑暗,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隐隐约约看见东西。
山间寂寂,因是冬日,连鸟虫蛙声也无,若不是入口处还有些风,恐怕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这种黑暗之中,他们人多又看不清彼此,最是容易被偷袭,倨先领人把林子方圆五里之nei都排查一遍,确定无异,才放下心来。
百余剑客分批轮流休息,直等到下半夜时,探路的剑客没有进来,却见入口处另外一个车队缓缓向外出来。
如今北疆战火纷飞,不少权贵都往南方逃亡,倨原本也并没有在意,但当他们走近时,倨才发现,那是一支军队,而非他所想的权贵逃亡,当下不由发出暗号,示意全部戒备。
这些支军队敌友不明,他们隐进来的不止有人,还有马匹,只要马匹一个响鼻,他们便会暴露,所以不得不随时保持着防备状态。
马车中的白苏,也悄悄从车帘缝隙中观察出城的这队伍,约莫有三四百人,他们没有点火把,也没有马车,队伍后面有七八十骑。
白苏暗暗吃惊,看他们这情形,似乎是要搞突袭或者埋伏之类的
若是遇上了雍军还好,大不了退回去,若是他们是北魏军,那可免不了一场厮杀了
白苏在心里快速拟着战略和分析取胜的几率,而那群人中为首的骑兵却忽然出声,令队伍停下了脚步。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94章白苏的手段
第194章白苏的手段
顿时,所有剑客的呼吸都用nei力逼缓,白苏亦屏息凝神。
而马匹似乎也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出于动物的直觉,竟是没有发出大的声音。
“点火把。”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能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
白苏暗叫糟糕,方才他们只是隐进林子,却不曾把地上地上的车印抚平,一旦点亮火把,那些印记便一目了然,眼下只能保佑他们的注意力放到突袭上去吧。
“陆离那小子会上当吗?”一名年轻的士兵一边打着火石,一边嘀咕道,“说也奇怪,巫明明下了毒,眼看再过几天就能送他一命归西,谁知道那厮一夜间竟又活蹦乱跳的,舅舅,这次的计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的声音中不无怨言,显然大半夜跑路口吹冷风,不是件容易干的活。
那“舅舅”也未答话,白苏听他这话,便知道,他们定然是北魏军无疑了
白苏唇角微微一勾:或许之前不会出问题,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她对十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拿出丧魂散。
丧魂散虽然可以随着空气的流动自行扩散,可是风从谷中吹出来,白苏略处下风向,要想迷倒那三四百人,着实不容易,恐怕还得想办,潜到对面树林和上风口去放毒。
白苏看着那丧魂散思忖方法,却忽然隐隐听见女人的嘤嘤的哭泣声,那声音似乎是在路另一边的林子中,距离此处甚远,被风吹的支离破碎,颇有中凄厉幽怨的味道,令人禁不住寒毛竖起。
这时,他们的火把已经大部分点起来了,照的道上通明,白苏也看清了那一行人的模样,北魏人看起来比雍人体格还要魁梧彪悍,领头那汉子骑在马上,约莫三十岁左右,看不清面容。
白苏粗略估计,他身高至少也有八尺,肩膀很宽,头却很小,这样比例看起来十分不舒服,却显得他越发壮硕。
“何人装神弄鬼”那领头大喝一声。
嘤嘤的哭泣声戛然而止,静默片刻,传来一个妇人惊喜的呼声,“公主,有人”
对面林子中沙沙作响,不一会儿钻出七八个妇人,虽然形容狼狈,却依旧掩不住她们的明丽的姿容,尤其是被众女围在中间的两名女子,一个伶俐娇俏,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直是看呆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士兵,连继续点火把的事儿都已忘记,一个个直勾勾的盯着她们,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们的脸蛋、胸脯、屁股上游移,喉头滚动,看那眼神,恐怕早就在心里把她们凌虐几十遍了。
白苏看着那些妇人微微蹙眉,那被众女围在中间的两个少女,分明是孝节公主和康乐郡主,不禁心中苦笑,可真是冤家路窄啊,在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也能碰上,简直是罪孽。
不过,她们出现恰好吸引了一群士兵的注意力,白苏立刻把一瓶丧魂散向倨抛去。
倨本就在全神戒备,忽觉得白苏马车方向有东西向他掷过来,原本下意识的出剑,却硬生生收了回来,改用手去接。
他一握住那只小陶瓶子,旋即回头来,白苏指了指对面的林子和峡谷口,他当下就明白了白苏的意思,当即挥手用暗语交代五名身手不错的剑客去放毒。
那几人并没有立刻行动,因为时机还未到。
“公主?”骑在马上的领头眯起眼睛缓声道,“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孝节公主心中一颤,她没想到在雍国境nei会出现别国的军队,所以才会跟着一起出来,她听这领头的口气,心知这些人恐怕不是雍国人,脑子一蒙,一时间紧张的背心出汗。
就在她还处在慌乱中时,康乐郡主却已经道,“不错,孝节公主在出嫁途中遭劫,剑客拼死护佑才得逃至此处,你快快去通知陆将军,派人护送我们去政阳”
孝节公主陡然间缓过神来,手脚冰凉,慌忙拉住康乐郡主斥道,“妹妹莫要胡说这可不是闹着玩,冒充公主是死罪”
康乐郡主只道她是低调了,“姐姐公主之尊,还怕陆离不闻不问吗他敢”
马车中,白苏简直无语了,这康乐郡主简直傻到令人觉得,连生气都是白费力气。
所谓“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真真是一句至理名言,白苏决定回去一定要将身边的人再清洗一遍,以免有一天死的太冤。
“若真是公主,陆将军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但是.......”那头领翻身下马,冷着脸道怒声,“大胆刁妇竟敢冒充公主你们当本都尉是好糊弄的吗冒充公主,妨碍行军,来人将这些妇人就地处死”
都尉身侧的一个年轻士兵一脸垂涎的道,“舅舅时间尚早,这等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不如把她们交给外甥玩玩再处死”
那都督抚着下巴,似是在考虑他的建议。
康乐君主大急,扯着孝节公主,声音中已带了哭腔,“姐姐你倒是说话啊”
便是此时,都督挥手道,“随你,玩弄够了暂时不要杀。”
此时孝节公主已经是万念俱灰,然她身为刘氏嫡出的公主,绝不容许自己被这些粗俗之人侮辱了去,当下拔下头上的金簪,倏地朝自己咽喉刺去
但那都督似乎是早有准备,唰的从马背上的韬(装弓箭的袋子)中抽出弓箭,电光火石之间,只闻咻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孝节公主一声惨呼。
就在这一瞬,白苏这边五名剑客如影子一般,悄无声息的散开去。
那白羽箭准确的穿透孝节公主的右肩,她握着簪子的一松,都督一挥手,几十名士兵一拥而上,瞬间便将几名呆愣的侍婢和康乐君主制住。
“你们大胆我是康乐郡主我是顾连州的夫人你们若敢动我,定会不得好死”被缚住的康乐尖叫着挣扎,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
那名唤都督舅舅的年轻人,一把握住她睛巧的下巴,笑道,“孝节公主在出嫁途中与剑客私奔,此事可是传遍天下,我等怎么会不知呢”
康乐郡主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她就是再笨也猜出这些人并非大雍士兵了。
都督对自己的外甥道,“景震,先把孝节公主的血止住,我们还要靠她请功,至于这个什么郡主的,你可以随意处置”
景震虽然遗憾不能碰孝节公主,但看康乐郡主长的也不赖,心中稍微舒坦了些,快速的帮孝节公主止了血,转过身来便拖着康乐郡主往旁边的林子里去。
“放开我放开我”康乐郡主脸色煞白,她一直保着处子之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献给顾连州,怎么能**于他人
如此一想,当下便要咬舌自尽,而景震似乎早料到如此,一把将她摔在地上,伸手咔嚓一声便将康乐郡主的下颚掰脱臼。
树上隐藏的剑客在此时拔除丧魂散的盖子。
刺啦刺啦的布帛撕裂声不断,景震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撕除康乐郡主的裙裾,双手扣住她雪白的双||乳|,不停的揉搓,双指夹住红嫩的||乳|尖或掐或揉,没两下便弄的她喘气连连,尖叫声渐渐婉转起来,外面人听着,心道,这郡主居然风马蚤的很,叫的这么yin浪。
“把这几个侍婢砍了”都督冷声下令。
那些士兵心有不满,都督的做法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是军法如天,他令一下,当下便传出了刀剑刺入血肉的噗噗声,五名侍婢惨叫声还卡在喉咙中。
不用都督吩咐,这几俱尸体便被丢入一旁的矮树丛中,虽然只是枯枝,但夜色如墨,却也能遮掩住。
而林中,景震的分身已经挺进康乐君主的体nei,由于他常年流连花丛,自然没怎么弄疼她,他一边耸动着身子,一边气息不稳的道,“郡主就知足吧我景震虽比不得顾连州,长的却也不赖,没叫那些莽夫上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提到顾连州,康乐郡主浑浑噩噩的脑子忽然清醒了几分,却也不叫了,泪水却流的更加凶猛。
景震想到身下这妇人是雍国尊贵的郡主,又是圣人顾连州的女人,当下更加兴奋了,竟是连丧魂散的药效都顶住了几分,连连戳弄,直到发泄出来以后,才察觉浑身酸软。
而康乐君主早就晕了过去。
白苏坐在车里一直观察外面的动静,直到那些士兵都纷纷倒地,才微微松了口气。
都督却是个睛明之人,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花香,是以一嗅见花香之后,便下意识的用袖子掩住口鼻,还未等他提醒众人,便发现只有他一个还清醒着的,胯下的战马摇晃了几下,他微微一惊,蹬着马镫借力,飞快的跃出几丈远。
战马竟然“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他惊疑不定的环望四周,一手持剑防备,另一只手依旧掩着口鼻,慢慢的向城中退去。
“都督且慢行。”一个微微沙哑的声音从林中传出,宛如寒冬的第一缕春风,一时也分辨不清男女。
都督下意识的便往那边看过去,一时分神,脖子上已架上一个冰冷之物。
“阁下是谁,某现在已束手就缚,何不现身相见?”都督惊骇,此人竟然埋伏在此,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倒他们三四百人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95章何谓“开口笑”
第195章何谓“开口笑”
“唔,如你所愿。”白苏从林中走出。
都督一直盯着白苏声音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着浅青色的袍服的少年在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地上的火把有些还没有灭,借着微弱的火光,他清楚的看见了一张清俊的容颜,和一双隔花掩雾的眸子。
这少年身上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却也不全然是书卷气,还有一种闲适洒脱的淡然。
“都督贵姓。”少年开口道。
都督似是没想到,白苏开口竟只问了这句无关紧要的话,便答道,“某姓左。”
“左都督。”白苏淡淡笑着提醒道,“药力已经消散,您可以把袖子拿下来了。”
左都督怔了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苏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褐色的小陶瓶子,懒懒道,“因为我要给你下这个毒。”
左都督一想,自己眼下是阶下囚,脖子上的刀还架着,自是任由人家摆布,若想留得性命,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况且他也没有必要到此一举的骗他。
如此想着,即便再不甘愿,也缓缓放下掩着口鼻的袖子。
刚刚放下袖子,入鼻便是浓浓的花香,他再想捂住口鼻却已经晚了,浑身瞬时间像是被抽去力气一般,把长剑插入面前的土中,才勉强撑住摇摇欲坠身子。
“卑鄙小人”左都督双眼几欲喷火。
白苏也不生气,又将手中的瓶子收起来,“所谓兵不厌诈,而且,在下穷的很,怎么随便浪费毒药呢。”
她说着,陡然声音一扬,“来人”
林中唰唰闪出十几道人影,十五名剑客垂首恭立。
“这些都杀了吧。”白苏淡淡的下着命令。她即便不想自己手上染上这么多鲜血,然则,如今这个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谁是无辜的。
一声声轻微的呼声响起,不过瞬息之间,三四百条人命便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左都督不准备同在下说说,您夜漏更深出现在此地,究竟所为何事吗?”白苏问道。
“要杀便杀,悉听尊便,你也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来”左都督冷声道。
白苏也不着急,方才她便听那景震说“时间还早”,既然都足够他纵欲,想来距离他们埋伏的时间确实是还早。
香蓉在一侧没有鲜血的地方摆下一个小坐扎,白苏悠悠然的坐了上去,“唔,在下从小爱读书,曾特别研究过古书记载的各种酷刑,自己闲来无事也想出那么几十种好法子,见左都督这一身铮铮铁骨,怕也是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白苏不无遗憾的道。
她托着下巴,靠在香蓉身上,调戏一般的扯过她一捋秀发,一扫之前的遗憾,忽然兴致勃勃的道,“就不知您那外甥,是否也受得住。”
白苏话音方落,剑客便提上来一个半裸的青年,甩在左都督的面前不到四尺之处。
景震身上还有着方才欢爱时残留的污秽之物,衣衫不整,被这么一摔,更显得惨不忍睹。
“这样吧,咱们就先来个稍微轻一些的。先给他喂解药,在一一拔去他的指甲。”白苏漫不经心的下着命令,伸手自己观察自己的手指,仿佛在想象着那是怎样的锥心刺骨。
其实白苏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左都督,见他脸上血色尽失,心中也微感诧异。
左都督不许属下擅离职守,可见此人并非是不知军纪,然他却对自己的外甥甚是纵容,竟然任由他胡来,便拿景震威胁,顺便杀基儆猴,要左都督乖乖交代军机,但没想到,左都督居然如此在意外甥。
其实,景震名义上是左都督的外甥,实是他与自己姐姐暗通曲款,乱/伦生下的儿子,他十几年来一直在后院辛勤“播种”,**成群,却偏偏再没生出一个男丁,所以平素对景震,那是无所不应,宝贝的很。
剑客给景震口中塞下一粒解药,他渐渐清醒起来。
“拔指甲似乎有些难度,十三,你把银针给他们,记得,要顺着指甲缝扎进去。”白苏道。
十三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递给一名剑客,那人二话不说,打开银针包,取出一根半尺长的细细的银针,抓起景震的手便扎了进去。
“啊”景震顿时全醒了,叫的撕心裂肺,“舅舅,救我”
左都督一直死死抿着唇,看着景震的目光中满是心疼,可就是坚决一个字也不说。
看着第二根银针慢慢的扎进去,景震脸色煞白,额上青筋直暴,细细密密的汗水在幽暗的光线下盈盈发亮。
景震一个受宠爱庇护的纨绔子弟,能受到第二根银针,还没有求爹告乃乃,已经是奇迹了。因着如此,左都督越发觉得景震是个不错的孩子。
“对了,手脚都刺完之后,再来个‘开口笑’,左都督您一定不知道这开口笑吧。”白苏耐心的给他说明,“就是把木桩子插入肛men中二三十寸,随后把木桩竖起来,插入先挖好的坑里,然后令外甥的体重就会让他一点一点的往下坠,一点点地深入,直至从腋下、胸部、背部或肛腹穿出,在一般情况下呢,他不会直接死的,最起码也得三天往上才会咽气。”
若非必要,白苏当然不会拿这个方法去整治谁,她此时说出来,不过是一种心理战术,给左都督造成震慑,和压力。
十指连心,景震疼得脑中一片空白,自然听不见白苏说了些什么,可左都督听的一清二楚,别说是景震,这世上任何一个人,听见这“开口笑”也心惊胆战。
左都督盯着白苏清俊的脸,这个征战沙场之人,眼中竟然露出深深的恐惧。
“父亲父亲救我”景震哭嚎道。
他一声“父亲”令左都督浑身一颤,一咬牙道,“住手我说”
白苏也被惊了一下,但她面色不改,抬手令剑客停止动作,“左都督定要知无不言啊”
“好,但我有个要求。”左都督一个杀人如麻的悍将,居然被白苏逼的虎目含泪,“你要放过我儿,至于我,只求速死。”
白苏道,“左都督放心,在下也没有很多时间去折磨人,只要都督照实话说,在下定然会给你个痛快。”
“我不信你,你以祖宗鬼神发誓”左都督对刚才的事还历历在目。
“我以纳兰氏祖宗鬼神起誓,只要左氏交代今日密谋之事,我纳兰氏放其子生路,否则天打雷劈。”白苏看着景震一眼,缓缓道,“就算你不说,在下也要留着他性命,验证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你若说假话,在下必然以方才的法子对付他。我现在就可以放他离开,不过,你若敢诓骗,便是他转世投胎,我纳兰氏也有本事把他抓回来,请左都督慎重。”
左都督方才还存的一丝狡诈之心,顿时打消。
他也是个睛明之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白苏从一开始骗他,就已经开始下套了,就等着此刻他老老实实的交代呢他虽心中不甘,却不得不如实交代。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196章这绝不是逃跑
第196章这绝不是逃跑
据左都督交代,他们是昨日傍晚才把狄城拿下,按照赵膺的命令,在狄城只留下五千人马,他们在每个关卡都分上几百人点亮数倍火把,造成有重兵屯守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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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魏军的主力去了哪里,左都督却不知道。
白苏相信他没有撒谎,他这官职若是知道此等机密之事,那才奇怪。
十三弄晕景震,用银针抹去他的记忆,又令人把他绑在旁边的树林中。
白苏自然没那么傻,放景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