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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偷着乐第8部分阅读
    斌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皱起眉头来,“不要,学校。”说完把小脑袋埋进丁浩怀里,拱来拱去的表达不满。“不喜欢。”

    丁浩被他拱在腰上,弄的直痒痒,笑得停不住,“好好好,咱们不去学校……”把小宝贝抱出来,也回击似的伸手去挠了人家小孩的痒痒肉。小宝贝不怕痒,只动了两下就老实的坐在那,抬头瞧着丁浩,一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的样子。

    最后被丁浩抱住亲了两口才算完,这俩闹了半天,这才正经看了前面的路。丁浩瞧着放向不对,有点疑惑的问了白斌,“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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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斌在前面开车,听见他问就答了下,“对,咱们先去趟医院。”

    丁浩这段时间心思都在小孩身上,听见白斌说也只当是带着小宝贝去瞧医生,没往别处想。这还抱着小孩鼓励他呢,“宝贝儿啊,等会看见穿白大褂的医生,别害怕!你要记住,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啊纸老虎……”

    小宝贝揪了揪自己帽子上的耳朵,他今天戴的是个小老虎的帽子,脑门上还有一个‘王’。小孩认真的指着自己脑袋,告诉丁浩,“老虎。”

    丁浩噗嗤笑了,“你这是布老虎,人家那可是有铁钳子的老虎啊!哈哈,不吓你了,别怕、别怕!就看看你的小肚子,不疼的!”

    小宝贝学的很快,而且不一会儿就把这句话熟练的运用到了丁浩身上。

    到了医院,丁浩被白斌带到十七楼某个检查室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这个楼层他太熟悉了,自从来了d市,白斌就托了关系给弄了个特殊检查室,定期定点的压着他来检查身体。丁浩这几天带孩子带的太投入,差点忘了今天是例行检查的日子。

    丁浩看着那熟悉的门牌,脸色不太好,抱着小宝贝扭头就想走,“我不去!”他本来就不想检查,更何况今天还有小宝贝在。

    白斌拦住他,把孩子接过去,眉头皱起来,“浩浩,听话。就是检查一下,很快就好的。”

    丁浩不干,“你去拿点药,我回去老实儿喝中药成不成?一直都没换药的,干嘛非要来检查啊!”

    白斌对这事儿很坚持,有关丁浩的身体,他不能让步,“很快就好。”

    丁浩脸色还是不好,咬牙看着他,“那你来!”

    白斌以前是亲自帮丁浩检查的,也跟张老头打听了些按摩的手法,但是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平时小检查的时候他上也可以,但是今天可不成,“今天是全身检查,浩浩你忍一下,啊。”

    小宝贝也在旁边安慰丁浩,从白斌怀里探了身子过去亲了亲丁浩,“小爸爸!看看,不疼!”

    “白斌,你带小宝贝也去看看吧……”

    小宝贝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缩回白斌怀里。

    丁浩脸色稍微缓和了点,笑着戳了戳小孩的小肚子,跟白斌又说了一遍,“我说真的,宝贝太小了,我总是有点不放心。反正也来了,就带去让医生瞧瞧,要是没事更好。”咬着牙推开检查室的门,“走吧,我一会就去找你们。”

    检查室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白斌犹豫了下,还是抱着小宝贝去了儿童医生那里。用宝贝把丁浩骗过来是很容易,但是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他无法守在门口等丁浩。给丁浩检查的医生信誉很好,也绝对不会将他们的身份泄露出去,同时对丁浩也十分的亲切……就是因为这份超于别人的亲切,白斌心里感到十分不舒服。

    但是丁浩不肯接受正规的检查,更不可能让不认识的人去检查自己身体最私密的地方。让熟悉的人,去碰触,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白斌曾经学着检查身体,他是为丁浩学的。检查室里的那个人也是,虽然与他本身的性取向也有关系,但是不可否认,那人是为了丁浩特意去学习的。全身检查,连最隐私的地方也会被探入手指检查……尽管对方的职业就是医生,一想到那样的场景,白斌还是忍不住皱起眉头。

    怀里的小宝贝叫了他一声,白斌回过神来,看着小孩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忙放松了手劲儿,“对不起,弄疼了吧?”

    小宝贝看着白斌,伸出小手去摸了摸白斌的额头,一脸的关心,“大爸爸,疼?”

    白斌笑了,拿下他的小手亲了一口,“不疼。”

    这种程度的让步,还在理性的控制范围nei,因为是对丁浩好,所以还可以忍耐。

    丁浩在检查室里有点忍耐不住了,坐在那吃了清肠的药片儿又连喝了两大杯清水,表情视死如归。

    旁边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医生,脸上的口罩遮挡起大半的容貌,不过一双眼睛倒是眯了起来,带着些笑意,“丁浩,还害怕呢?”

    丁浩挪了挪身体,打从进来就觉得别扭,听见他问立刻顶了一句,“废话!换你趴在这儿我给你捅一下子啊?”这还带着一口恶气,瞅了一眼身材修长的白大褂医生同志,“张阳,你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阳医生,丁浩初中时期的好友,曾经朦胧的暗恋过丁浩一段时间,期间与白斌交恶。丁浩的脾气对谁都不改,好坏都表现在脸上,张阳不同,他对丁浩跟对别人明显的有区别。可以这么说,张阳很乐意把自己真实的一面与丁浩分享,他对丁浩,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亲近感。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丁浩就知道了他的秘密——喜欢男人。那大概是张阳一生最狼狈的时刻,被拆穿,被羞辱,跌入低谷。他还没来得及自暴自弃,就被丁浩拽了起来。他需要友情,丁浩给了他友情;他需要金钱,丁浩也给出了最适当的援助……

    丁浩这家伙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生命,这样说有点矫情,但是对于他,真的是这样。

    无论是从感情方面还是金钱方面,丁浩帮的都是最及时的。后来也有人帮助过他,但是比较起来,张阳还是会怀念那份单纯的温暖。一如现在,在丁浩身边,他很容易就能放松下来。像普通朋友一样的谈话,不会有鄙夷,也不会有小心翼翼的试探与讨好,会互相调侃、会爆粗口,气极了也会呸一声让他‘快还钱’。

    “……张阳?你笑我是不是?!注意点啊,你可是给我打过欠条的人!!”

    32、小爸爸,不疼

    挨着窗台的医生笑的眼睛更弯了,看了下表,提醒那位憋的脸通红的人,“丁浩,时间差不多了,去下洗手间吧。”

    丁浩立刻跑去里间解决个人问题。白斌往常在检查前几天的时候,就开始控制饮食,丁浩平时多少都能察觉。可这几天小宝贝也在,丁浩陪着儿子清汤寡水的几顿吃下来毫无怨言,别说察觉了,还自己颠颠儿的跑去嘱咐白斌多做点好消化的。

    他应该早点想到的……丁浩叹了口气,在厕所隔间里磨磨唧唧收拾好自己。他刚开始来检查的时候很不习惯,白斌都得在一边按着,当时的丁浩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给白斌按着让人看那里……想着就憋屈。头一回的时候还哭了,丁浩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白斌脸色也不好,检查了一半就带他走了,回去自己摸索着给看了一遍算完事儿。再后来白斌就叛变了,他跟老医生谈了次话,打那开始就弄了这么一个检查室,定期定点的带他来看看。丁浩也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是他就是承受不了自己趴上边做检查,当时他提着裤子站在那儿人的骨气’,绝对的宁死不屈啊。

    白斌都给他震住了,犹豫了下,竟然把在这儿实习的张阳找来。

    张阳给丁浩看了一个小时的教学片,专门讲解了一下检查的用处,丁浩出来之后就屈服了。虽说还是别别扭扭的不太配合,但好歹不用人按着了。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说在张阳给他往里注入空气来扩张的时候,丁浩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上回没用这玩意儿!”

    张阳不理他的抗议,手上依旧缓慢的动作,“这次做肠腔的细致检查,你放松一点。”

    丁浩放松不起来,脸都憋青了。

    之后是肠镜检查,被那细长的胶皮管弄进去的时候,丁浩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这样的事儿对他来说依旧有着侮辱的性质,除了白斌,没人能这么对他……丁浩把心里的烦躁忍下去,咬牙坚持。

    张阳在后边提醒他,“深呼吸,放松点丁浩,没事的。”

    去你妹的没事儿……丁浩不开口,他一开口就特想骂人。

    做这个检查的时间总是有些漫长,也许是自己心理上的作用,丁浩觉得这十几分钟比十几个钟头都难捱。没办法,只能胡乱想着其他的事来转移注意力,记起头一次做肠镜检查的时候,他指着检查单上的重点提示跳起来问白斌,说这个存在一定风险啊白斌,咱不能做这个啊……

    白斌当时回答的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混蛋按着他的手指往前指了指,前面几个字印的也很清楚。上面写着:60岁以上检查可能存在一定风险。

    老子他妈的一直给你检查到60岁啊!!=皿=!!

    丁浩扯了扯嘴角,刚想笑就被后边弄了一下,立刻嘶了一声。后面的东西给张阳控制着不时动一下,丁浩眼皮直跳,“张阳,你给我快点!”

    站在他后边的人清了清嗓子,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声音也带了暗哑,“你,那什么,放松一点……”

    “草!你能不能随便打个报告出去,这屋里又没别人!你也知道,我他妈就白斌一个,从不乱搞……”

    趴在那的喋喋不休,比开方的医生还啰嗦,后边做检查的倒是很老实,一声不吭,如果仔细看,其实手也是有些发抖的。

    “好了,下面检查前面。”

    趴着的怪叫一声,“还看前面?!老子前面都没用过!”

    无论如何,检查还是要继续的。

    等着丁浩一肚子怨气的出来的时候,跟在后边的医生倒是挺镇定,写好了检查报告给他,并嘱咐丁浩记得去开一些要涂抹的药膏。

    丁浩翻了下检查报告,怨气更甚,“跟平时一样!我都说了我好好儿的没事!”

    张阳劝他,“这是好事啊,要是跟平时不一样你才该哭了呢!”

    丁浩扯了扯嘴角,还是笑不起来,他现在还有刚才检查的古怪感觉。“我走了。对了,张阳你下次别带口罩了,屋里暖气那么大,每回来你都热出一脑门儿汗!”

    张阳愣了下,瞧着那人夹着检查报告一瘸一拐的往下走了,半天才摘下遮了大半张脸的口罩。如果丁浩还在,一定觉得天上下红雨了,向来带着微笑面具的张阳居然也会——脸红。

    白大褂的医生擦了额头细密的汗,自嘲的笑了,“我这真是自找苦吃。”

    丁浩找到白斌的时候,白斌正抱着小宝贝在花园。小孩长的好看,周围不少人想凑过来逗逗他,可白斌摆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一时半会也没有人敢靠过去。

    小宝贝先瞧见了丁浩,张开小手冲丁浩喊了一声,“小爸爸!”等白斌抱着他走近了,立刻把小兜里的鲜花掏出来,举到丁浩面前。“送给小爸爸!”

    丁浩一出来检查室心情就舒畅多了,瞧见小宝贝递过来的花更是瞬间被治愈,接过来随手插自己口袋里,在小孩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宝贝儿!看,小爸爸是不是又变帅了?”

    小宝贝配合的很到位,一脸认真的上下打量一遍,郑重的点了头,“又帅了。”

    白斌也笑了,从自己兜里也掏出一朵花一起插在丁浩口袋里,“好了,现在是最帅的了。”

    丁浩摸着那花上没刺,知道这是人送来的花篮里的。他觉得白斌不可能这么恶劣,带着小宝贝去掐人花篮里的花玩儿,这种事儿一般只有他干的出来啊。有点好奇的问白斌,“你们哪儿弄的?”

    白斌指了指儿童门诊那边,“刚才抱着白昊去看医生,正好有病人送感谢信还有鲜花来。医生瞧着白昊好玩,检查完了,送了他几朵。”

    小宝贝举起自己的小手,冲丁浩比划了具体数字,“三朵。”

    丁浩对白斌说的后半句比较感兴趣,“检查结果怎么样?宝贝儿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着了,下次要让他早休息。”白斌瞧着他这么紧张也笑了,一手抱着小宝贝,一手去牵丁浩的手。“我们回家吧。”

    丁浩想挣开,可白斌握的很结实,也就随他牵着走了一路。这也是每回从检查室出来的惯例,白斌对丁浩检查身体的事儿,或者说,是由张阳来检查的事还是有一些介怀的。

    小花园里人少,他们这么牵手也没什么,等着快到了停车位,丁浩还是掰开了白斌的手。他冲白斌笑笑,“还是注意点的好,你忘了上回爷爷说的了?”

    他们这事儿时间长了肯定有人听到些话,但是聪明的瞧见白斌稳步提升,就知道这是上头放下来历练的小辈儿,一般不说什么,顶多在心里看个笑话儿。也有不知趣的,还当真‘不小心’拍下了照片。这事儿后来是董飞按白老爷子的意思处理的,老爷子还给他们带了句话,让他们低调一点,至少等着别人不敢说闲话了,再明目张胆的牵手上街。

    这话丁浩一直记着,并且时时刻刻的遵守着。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拖累白斌的前程了,白斌这辈子可能走不到那么高的位置上,但也绝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再受到牵扯。

    俩人在路上都很安静。因为抱着小宝贝,丁浩坐在了后面,白斌眼睛余光扫过的时候,瞧见丁浩抱着小孩,心里也觉得很暖。

    “对了,我刚才接到丽萨的电话。她也不放心,给意大利的父母也打了个越洋电话,不过丽萨应该是太久没跟家人联络了,说说就跑题了。我听着她最后的意思,好像是想抽空带小宝贝回家去瞧瞧。”

    丁浩有点吃惊,“回意大利啊?”

    白斌在前面嗯了一声,听着丁浩半天不吭声的,知道他这是舍不得宝贝走,又安抚他,“也不多久,就是寒假这段时间。很快就回来了。”

    后边半天又没动静。

    小宝贝似乎动了下,穿着的亮面羽绒服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软糯的童音,“小爸爸,不疼。”

    33、谁等你啊

    小宝贝寒假果然和丽萨一起回了意大利。白杰这次没跟着去,他要回白老爷子那儿跟家人过春节,况且丁浩这边的项目还没弄完,他也走不开。

    丁浩去机场送的她们。瞧着小宝贝捂得跟个小包子似的,丁浩眼圈又红了,这衣服还是他和宝贝一起去买的,有两件,他们昨天还一起穿来着。

    丁浩抱着小孩亲了亲,告别的话都带了鼻音,“宝贝儿,去那里也要记得想我啊!”

    小宝贝似乎是觉出丁浩心情不好,亲完了脸颊,还亲了丁浩的嘴巴,“小爸爸。”

    白斌在一边看不过去了,皱着眉头把小孩拎起来,放回丽萨怀里。再看向丁浩,一脸的不赞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你的?”

    丁浩还沉浸在浓浓的忧伤中,他瞧着小宝贝过了安检,渐渐走远了看不见了。这才回头,心不在焉的回答了白斌的问题,“啊,前几天。也不常亲,就看我实在难过了才亲一口……哎!真是个好孩子。”

    白斌有些不悦,“不要惯着他。”

    丁浩看了他一眼,“那你也别总教他。”

    白斌不说话了。小宝贝学东西很快,尤其又爱黏着丁浩,白斌跟丁浩出门前要亲,回家要亲,看电视要亲,睡觉也要亲……小宝贝渐渐跟着学上了,高兴了总爱亲丁浩一口。偏偏小宝贝还聪明,自己慢慢总结出一些不同来,小孩瞧见自己亲的都是丁浩的脸颊,他大爸爸可是哪儿都亲的,宝贝开始跟着白斌学。

    白斌发现以后,把小孩揪出去教训了一顿,小宝贝含着眼泪回来,不敢乱亲丁浩了。

    机场这次是白斌第二次瞧见小宝贝亲丁浩,这回更过分,上次还是亲脖子,这次都亲嘴巴了!白斌决定等小宝贝回来,再好好教育一次。

    丁浩这段时间带着小宝贝到处跑,过得乐呵呵的,猛地家里少了小东西还真不适应。晚上睡觉的时候,习惯性去瞧旁边的小床,也不见咬着指头的小东西了。丁浩叹了口气,翻身去白斌那边。

    白斌正在看书,见他过来,顺便搂住了。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指着书上几个地方问他,“你挑一个,咱们今年自己开车过去吧。”

    丁浩的生日快到了,白斌早就在准备,选出来的这几个都是离着家近的,但是丁浩也没心思去。又翻了两页书,抬头跟白斌建议道,“要不今年咱们别出去了,我就想在家,跟你一起过个生日。”

    白斌摸着丁浩手凉,干脆放下书,躺进被子里去抱住他,“也行。那就回镇上去住两天,那边人少,也可以多陪陪乃乃。”

    丁浩被白斌握住手放进怀里暖着,等暖和了,也赖在人家衣服里不走,“嗯。那回去的时候,还得给豆豆买点吃的。这家伙现在学坏了,不给吃的都装不认识你,忒气人!”

    白斌翻身压住他,把那双在自己怀里捣乱的手也按住,“你也饿了?”

    丁浩手指在里面划动几下,表情很无辜,“没,我就是很累,特想睡觉。”

    白斌放开他的手,探进他衣服里也开始摸索,咬住丁浩的耳朵模糊的说了句,“那先‘吃’饱了,再睡……”

    没有小宝贝搅局,果然做的酣畅淋漓。白斌似乎在这段时间被锻炼的更有持久性了,一顿‘喂’下来,丁浩差点求饶。

    “我草,白斌你下次轻点……嘶!我腿都快被你掰断了!你当那是什么啊?有你那么横着扯开的吗!”

    宽大的手掌立刻贴上来给丁浩揉捏了两下,都是最酸疼的地方,丁浩又抽了两口气。

    揉捏的动作停顿了下,丁浩觉得后边的人又开始贴过来。

    丁浩不让他揉了,这再揉得出事儿了,“白斌,你别……别过来了……”

    腰被搂住了,耳朵也被含住吸了一口,丁浩听着那人喊自己的名字,说一些白天他都不好意思说的话。这……这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他经不起语言撩拨!!

    “……就、就一次啊!唔,你,轻点……等我说完……!”

    春宵苦短,谁舍得等啊。

    如果说丁浩这只是心情上的一点小郁闷,那李华茂跟李夏这二位难兄难弟,就属于金钱上的苦恼。

    他们没钱了,穷的叮当响。

    李夏这还好解释。李夏的妈妈一直要求儿子独立,上了大学更是鼓励他自己赚取学费。李夏之前还能去酒吧打工,钱的事儿也不多难,可是跟徐老先生来了d市,学校附近可没有酒吧让他赚钱了。李夏跟着徐老先生做项目,也只是搭把手儿,别说到时候给的钱少了,就是给也得拖到好几个月之后。

    李夏只出不进的,说囊中羞涩都是轻的,这眼瞅着要断粮了都!

    李华茂这边情况也不比李夏好到哪里去。他这些天虽说也去上课了,但是上回那嘴巴破了的问题也给他带来一定影响,他刚结束一门课,人家学校就来了通知,委婉的表达了一下关心,还提醒他,如果以后身体不方便可以把课程推后——就是说,人以后都不一定再乐意用他了。

    李华茂家里条件还不错,自己又能赚钱,还从来没受过这方面的难为。如今这身上剩下的钱都是成块的了,花得没剩多少,贫穷程度直逼李夏。他如果要给家里打电话,钱是有了,但是肯定又要被揪住问相亲的事儿。李华茂想了想,还是挂断了电话。

    他宁可自己过的苦点,也不愿意再被叨叨一顿。

    也是不愿意,再让父母白高兴一场了……他终究不能有个正常意义上的家的。

    这两人日子过的苦哈哈,一致决定要破釜沉舟,进城打工。李夏穿好了自己的小皮衣,皮鞋也擦的铮亮,一头金毛打理得当,帅气的势不可挡!李华茂背上他的大个儿相机,头发利落的全扎起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他们要赚钱!

    可是问题又来了,d市交通不便,他们学校在个郊区,要去市中心打工必须得找个房子住下。房子去哪儿找?他们穷得啃馒头了,别说押金,个把月的租金估计都凑不齐!

    李夏忽然想起他那‘谦虚待人’的师兄丁浩。李华茂指示他:上!这关乎肚皮的存亡,脸皮算什么!

    李夏试图抗议,“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去,而借到的钱却要和师兄你平分?”

    李华茂斜他一眼,“因为你是外国人,外国人脸皮比较厚。”

    这个逻辑不通,李夏二次上诉,立刻被武力镇压。大师兄一脚踢他出去找丁浩,亲切的嘱咐他,“借不到钱别回来!”

    李夏去找丁浩帮忙,丁浩自然是帮他的。不但借给李夏钱、推荐好酒吧,还大方的借了另一套房子的钥匙给他,“喏,拿去用吧。那房子离着酒吧街挺近,你们去打工就住那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李夏眼泪汪汪的去接钥匙,“丁浩,还是你最好!你比大师兄好多了……”

    没等碰到钥匙,又让丁浩攥回手心里去了,丁浩不放心的警告他,“李夏,你一定不能烧水忘关火了,还有卫生,也要打扫干净!听见没?”

    李夏原地给他敬了个军礼,“yessir!

    34、飞来横祸

    丁浩市中心的那套是三居室,房子位置很不错,家具什么的也都齐全。李华茂大方的让李夏先选了房间,并且承包了做饭及打扫的家务活。

    李夏对此有些不好意思,早上的时候也帮着扔垃圾,顺路出去还跟周围的大妈们打招呼,“阿姨您早啊!哇,这是您孙子吧,长得跟您真像……不不不!我不是说他胖!啊?胖了好?哦哦……那您比他好多了啊!”

    李夏说话直来直去的,没少得罪人家老太太。不过他那一脑袋的金毛,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大家当他是外国友人,这黄毛会说中国话那就了不得了,一般也不多难为他。时间长了,倒也跟几位老住户熟悉起来,有的还请他去辅导自己的小孙子,李夏这黄毛没白长,一节外语课人家给80块钱。

    李华茂得知以后,心生嫉妒。他学历比李夏高,发音比李夏准,耐心比李夏好,经验比李夏多……可他没有李夏的那头黄毛。要知道李华茂去学校代课,人家给开的数儿也不过一节课50块钱啊。李华茂叹息一声,继续背着自己的宝贝相机出门干活。

    李华茂打工之路比李夏要辛苦的多。d市没有大都市的繁华,人们难免眼光要窄一点,比如说,没多少人欣赏李华茂拍的照片。李华茂在人家工作室里挂了名,可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啥活可干,无奈之下去帮忙拍起了‘宝宝照’。

    这活很考验技术,你不但要控制闪光灯,小心拍照,还要时刻去应付小孩的各种突发状况。

    哭着的得哄笑了,爬远了的还要抱回来,啃手指头的得制止,爬过来啃相机三脚架的那更得制止!

    一个月下来李华茂差点没崩溃。

    徐老先生那边周一到周五有课,他们只抽了礼拜六、日出来赚钱。李华茂早出晚归,勤勤恳恳,工资再差三天就到手;李夏只在晚上打工两个小时,并且小费丰厚,从这孩子换了的新款psp上就能看出来,他已经摆脱了啃馒头度日的窘迫困境。

    李华茂每回瞧见李夏打游戏打到半夜,然后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总是有一种发自nei心的迫切想法——特想照李夏脸上踢一脚!!

    这个想法越来越迫切,尤其是李华茂发了工资之后,发现还没李夏的小费多的时候,他爆发了!

    李华茂呸了一口,一脸愤恨的瞪着李夏,“不是说这边经济消费低吗!!给我开这么点儿工资,还不如你卖一瓶酒的钱!”李华茂奋力拍了一下桌子,眼圈儿都红了。“这不公平!这太不利于社会的稳步发展了!!”

    李夏睡到中午刚起来,正顶着那头蓬松的金毛,坐在餐桌上吃面条。听见他说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那……师兄,你也来我们那打工好了。”

    李华茂动心了,“你们那还要人?先说好,我卖艺不卖身的!”

    李夏一口面差点没喷出来,举着碗抗议,“师兄,我也不卖身的啊!”

    李华茂拿手指头勾住李夏的衣领,拉起一点来趁机去看人家的胸肌,啧了一声,“你这身材,不卖可惜了……”

    李夏脸红了,闷声端起碗来吃面条,几乎把脑袋都要埋进去。他记得丁浩说的话,仅次于‘不许接近厨房烧水’的,就是‘别让李华茂接近你一米以nei’!李夏终于明白了丁浩话里的含义,那意思是说,李华茂师兄特爱占人便宜吧……

    李华茂瞧着李夏的吃相,乐了,“哎哎!我不逗你了!李夏你吃慢点,跟我说说你们那儿打工的事儿呗?”

    “包厢里随时都要人,不过那里边乱,干什么的都有。前台倒是只要一个,跟我一样是调酒的……”李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想了想,又一五一十的跟李华茂全说了。“其实会基本的调酒就可以了,主要是形象要好一点。”

    李华茂拍着胸脯保证,“我会调酒!我考过证儿的,调酒师、咖啡师职业资格证我都有!”这是一个考试狂人,他在国nei被应试教育虐来虐去,最后居然虐爽了!秉着无考不欢的睛神,坚持以拿证为荣的目标,对待各种考试,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李夏也知道自己师兄的能耐,“那我跟老板说,你明天也过来一趟吧。对了,现在只有凌晨的班,是2点到4点的……”

    李华茂原本激|情满满的脸,立刻变了,很干脆的拒绝了,“那我不去了。”他晚上睡不好要肿眼睛,而且那个点儿去熬夜,他年纪大了,皮肤扛不住。

    李夏端着碗吃的很快,李华茂做的早餐很少有重样的,李夏跟着也有口福了,本来就是什么都吃,管饱就成,现在更是吃得肚皮滚圆。

    李华茂礼拜天下午要去工作室拍照,他瞧着李夏还得吃一阵子,也不等着收拾碗筷了。拿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嘱咐了李夏一句,“我出去了,你把这几个碗洗了吧。还有,绝对不许开火啊!更不许烧水!”

    李夏在餐桌那边没起来,点了两下头,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在扒拉面条。

    今天来拍照的人有些少,李华茂难得有一个休息的机会,抱着相机坐在窗台上小眯了一会儿。北方的冬天有一个好处,虽然小风刮得又冷又疼的,但是太阳却很暖和。前两天刚下了雪,小风吹过的时候都能带着飘起来一些,瞧着跟下了场太阳雪似的。

    李华茂斜靠在宽大的窗台上,整个人都快缩进软垫抱枕里去。外边雪在飞,阳光洒进来,晒得人骨头都懒洋洋的。李华茂窝在那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快睡过去了。

    有一句成语叫‘飞来横祸’。就是说,意外的、突如其来的、让人意想不到的祸害特么从天上直接飞过来啊啊啊——

    李华茂半梦半醒的被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不明黑影高速袭击了!要不是他反应够快,一下护住脑袋从窗台侧摔下来,那脸绝对毁容了!

    摄影工作室的玻璃窗外面没有护栏,碎了一个地方,其他的也玻璃也跟着噼噼啪啪的往下掉。李华茂趴在那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护着相机,这俩都是他的命根子。眼前不远处有个球状黑影还在做着弹跳动作,撞在墙角,又慢慢滚了两下,来到李华茂面前。

    那是一个,橘红色的篮球。

    外边有奔跑的声音,不一会就冲进一个人来,嗓门大的让整个工作室的人都能听见,“对不住了!我哄孩子来着,一不小心把球扔偏了,你们那玻璃多少钱?我赔。”瞧着里面一圈人都围在事发现场,还扶着个人站起来,愣了下,又补充一句。“伤着谁了?我也赔……”

    李华茂给人扶着站起来,他脑袋一阵发晕,手臂上还沾着点血迹,想是刚才让玻璃划破了。他看了门口那人一眼,虽然穿着正儿八经的西装,但是那双下垂的三角眼,还是能认出来的。

    一旦认出来,李华茂就恨不得扑上去咬死那孙子,这回连说话都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李、盛、东……!!”

    35、蝴蝶结

    李盛东也认出他来了,带着点惊讶,“李华茂?!怎么又是你……那什么,要不要去医院?”

    李华茂气得发抖,还没等说话,就给周围的同事们送进了李盛东的车里。一个小姑娘红着眼圈儿给他拿了件外套披上,嘱咐他一定要回来,“华茂哥,我们收拾下就去看你,你坚持住啊!”

    李盛东车里还坐着一个女的,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孩,猛地瞧见李华茂被塞进来吓了一跳!她闻着李华茂身上有血腥气,抱着孩子往一边躲了下,语气有点惊慌,“东哥,你怎么让他上车来了?咱们赔点钱不就……”

    李盛东看了她一眼,那女的不说话了,倒是她怀里的小孩歪过头来瞅着李华茂。小孩长得不错,就是头有点大,李华茂觉得他那小细脖子快要支撑不了这么重的脑袋。

    李盛东在前头开车,从后视镜瞥了他一眼,也瞧不见厚衣服底下到底伤成什么样。好歹都是认识的,李盛东想要表达一下关心,可是他从没做过关心人的事儿,一开口就把人给得罪了,“我说,没多大事吧?”

    “你们家流了一缸子血叫没事儿啊?!”李华茂咬牙切齿的嘶了口气儿,语气也不多好。“李盛东,咱们下次见面,能不去医院么!”他觉得自己真的跟这人八字不合,这流氓命太硬,天生来克他的!

    李盛东听见他说反而笑了,“哟,还能吵架啊!那我就放心了,这伤得一定不重……”

    旁边的女人来回瞧了他们两个,大概是没见过李盛东跟人打贫嘴,有点讶异,但也就是看了两眼,没敢开口问。她抱着的那孩子倒是不怕,支愣着脑袋看着李华茂,小孩胆子还挺大,伸手就摸李华茂的肚子,“咋这么大啊?”

    李华茂刚开始还瞧着这孩子长得不错,有点喜欢,一听这话立刻抽了嘴角。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娃,注意的地方都跟平常人不一样!

    那小孩瞧见李华茂没搭理他,又扭头提高了声音去问李盛东,“叔,他肚子为啥这么大?”生怕李盛东不信似的,自己还比划上了。小孩没轻重,小手乱挥舞着就碰到那女人的脸,立刻给按住了胳膊,似乎还拧了一下,“你老实点。”

    李华茂瞧了那女的,见她没什么表情,又忍不住去看了下小孩。也不知道是那孩子皮实惯了还是穿得衣服厚,跟没事似的还在叽叽喳喳的问,也不喊疼。等着小孩再来揪他衣服的时候,李华茂自己掀开鼓鼓囊囊的外套,给他看了下。

    怀里的是他那宝贝相机,刚才一直贴身捂着,匆忙中的就给带出来了。李华茂允许小孩摸了一下,跟他郑重声明,“不是肚子大,是怀里抱着东西。”

    李盛东也回头看了一眼,顺口问他,“你上医院揣个相机干什么?”

    李华茂也懒得跟他解释,眼睛转了转,就开口吓唬他,“我拍照存证啊!怎么着也得吃一堑长一智吧,你上回没赔我医药费,这次我可得小心点了。现在可是讲究证据的年代,我拍下来……小孩,别乱按!”

    他阻止的有点晚了,那孩子实在是太有好奇心,动作很快的戳了下子。相机亮了,但是立刻‘哔哔’的叫了两声,又自动关机了。

    李华茂愣住了,不确定的又按了一下,依旧是这样的反应。

    旁边的小孩很聪明,指着那相机,肯定的告诉李华茂,“这个坏了!不能玩了。”

    李华茂眼神越发悲愤,他这会可是人财两失啊,罪魁祸首李盛东必须得对他负责任!拍着前边的驾驶座儿喊他,“赔钱!我相机也坏了!!都怪你,你没事儿扔什么篮球啊!有在大街上玩这个的吗!!”

    李盛东还没说话,那小孩又凑上来,大概是觉得李华茂对他挺亲切的,自己扯着他袖子说话了,“那个篮球是我的!”

    这不是一个好孩子认错的态度,这完全是一种想对人炫耀‘我有篮球’的意思。

    李盛东也乐了,跟着起哄,“对啊,那是他的球儿!你要赔偿找他去。”

    李华茂脸都黑了,合着这一家人没一个逻辑正常的!小孩的球……小孩的球不也是你买的吗!你不带着出来能在大马路上玩篮球吗!再说了,这把窗户都砸破了,小孩能有这么大力气啊?!愤愤的捶了李盛东的靠背一下,“李盛东你甭绕圈子!这小孩刚才喊你叔了吧?我跟你说,你家亲戚惹的祸你也得负责!再说了……”

    旁边的女的听见这句,有点不乐意了,抱过那小孩搂在怀里,“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又不是故意的……”怀里的小孩动了下。“别闹!你听妈妈的话,啊。”她声音说的很轻,听着也温柔,但是手底下不知道怎么动作的,听不见声响,但确实让那小孩老实下来,趴在她怀里不敢动弹了。

    李华茂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他跟李盛东说话随便惯了,但是那女的似乎把他说的话当了真,生怕她们娘儿俩惹李盛东生气似的,处处小心。

    一路上没再说话,李盛东把人送到医院也不急着走,好像挺清闲的,竟然陪着做了检查。李华茂的袖子让护士挽起来了,正在处理伤口,被玻璃伤着的口子倒是不深,就是一直往外流血。

    李盛东觉得有点对不住李华茂,三番两次的送人进医院,这凶手还都是自己。看着小护士给他包扎,顺口问了句,“不说是划伤吗,这怎么还流血啊?”

    他们只看了外科,又没做血液检查,小护士也不太敢确定,试着说了下,“大概是个人的问题吧,血小板偏低的人凝血要慢……”

    李华茂不赞同,一脸严肃的告诉李盛东,“别找我血的毛病啊,这是你弄出来的伤,别想推脱责任!”

    李盛东给他气乐了,“我又没说不赔钱!”

    李华茂白他一眼,把他补充完全,“你上回也这么说的,说完就跑了。”

    李盛东也想起上次的事儿来了,“那你还趁机摸了我手机去哪,你怎么不说啊!”

    李华茂也火了,“嘿!你想翻旧账是不是?我跟你说……哎,护士小姐等一下!麻烦给打个蝴蝶结,不是这样的,要双股的那种……对对!谢谢您啊!”手臂上缠好了纱布,这才回头继续跟李盛东讲事实,摆道理。“你上次……你笑什么!!”

    “笑你手上那破蝴蝶结!”李盛东实在忍不住了,拿手揪扯了下纱布,他觉得这个人对‘臭美’追求到了一定境界,这都什么时候儿了,还讲究这个!

    “你能不能把这傻了吧唧的玩意儿弄掉……”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打蝴蝶结有助于帮助伤口止疼,我就爱这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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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扯!”

    “让鬼扯都不让你扯!!你放手……李盛东你别碰我胳膊!”

    外边的走廊上还有两个人在等着,一大一小,女人抱着孩子在门口安静的等着。大冬天的,医院走廊上还是有点冷。那孩子冻得直吸鼻涕,抱着女人的脖子有点不自在,看来平时很少被这么亲切的抱过。

    病房的门没关,李华茂一歪头就瞧见门口的俩人。看着那冻得直缩脖子的小孩,就撇撇嘴角。他还真没见过这么当妈的,大冬天的,等在外边装可怜给谁看啊?抬头看了下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