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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布里斯无法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从照片上看到血淋淋的牛肉离开了地面,然后被弄出了相机的镜头之外,但是却看不到究竟是谁做的。
布里斯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似乎盼望我说出什么能让他安心的解释,但此刻我也被吓得厉害,只说了句“这和你想象的神虎可能不太一样”就再也接不下去了。
既然有虎的足印那么证明它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个体,但是为什么相片上无法显示?只看到一块自己不会动的牛肉凭空消失掉,这是恐怖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效果吧。
人们对无法解释的现象和无法征服的东西都会产生恐惧,但是不同的人面对恐惧会有不同的态度,据说这和人的迟钝程度有着密切的关系。从那天开始,布里斯绝口不提神虎的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甚至连我的脸孔也不想看到,那会让他想起不愉快的回忆。不久他就离开这里回了学校,我们只好继续过语言不通的日子。
我也感到很害怕,但好奇心终于还是占了上风。一周以后,我带着辛苦完成的虎模型再次来到了禁入森林的边界。
这个模型和成年西伯利亚虎一般大小,我用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把它身上繁复的斑纹画好,基本上样子还算逼真。西伯利亚虎成年后是不允许自己的领地里出现其它雄虎的,幸运的话,用这个模型可以引出上次的那个家伙。以前有工作人员在别处做过这个试验,结果使领地的主人暴怒,扑上来把模型撕咬得粉碎。
我壮着胆子向禁入森林里面走了一小段距离,以我还能看到自己进入森林的出发点为极限。然后我把模型固定在了一块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并在它身上涂上雄虎的尿液,最后在几米外的地方再次放置了远红外线照相机。做完一切后,我迅速跑离了现场,天知道我的腿已经在发抖了。出了禁入森林,我远远找了一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躲到树上用红外线望远镜监视我的模型。
尽管已经是夏天,西伯利亚的深夜还是很冷的。我躲在树上长时间没有活动,浑身几乎僵硬了。每隔几分钟我就用望远镜看一下模型,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个动作后,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我的视线。
这是一只成年的西伯利亚虎,体形比其它虎似乎要大些,毛色很深,偏红,看起来就像一团绚丽的火焰。
它的出现刹那间令我兴奋得几乎停止了呼吸。我看到它慢慢踱到模型旁,围着它嗅了嗅,突然间猛击一掌扫倒了假冒的老虎,然后把它拖出了领地,最后用尾巴狠狠抽了假虎一下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开。
它的举动不像是一只虎,反而像个被惹毛的小孩子,我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视线里的家伙立刻警觉地看向我。不会吧?以我和它的距离,它是不可能听到我发出的声音的,更何况我的声音很小,还混合在风吹动树叶引起的沙沙声里!
那个家伙死死盯着我这里不放,我觉得自己的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就算今夜月光如水,就算虎有夜视的能力,它也不可能看这么远吧……但我知道,它真的是看见我了,而且正在考虑要不要跑过来把我扯下树吃掉。
我抱着树干,全身都在抖,虎口脱险的成功几率有多大?我悲哀地得出结论大概是零。
看到它向我这边冲了过来,我绝望地放下望远镜准备等死。我现在真恨不得扔了我的博士学位换一付武松的身板李逵的胆,只怕还不一定对付得了这只虎,别说还手之力,招架之功都没有。
因为根本没有考虑到会发生和虎正面冲突的可能性,我一时大意竟连防身武器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