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为它做了治疗并决定收留它。
悠娜养伤期间一直由我来照顾,它恢复得很好。由于虎天生具有谨慎多疑的性格,所以它恢复睛神后,每当看到我走近就会试图伸出巨掌来抓我。我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然后故意发出呒呒的鼻音,以它能听懂的语言来表示好感,这样过了几天它终于体会到我的善意不再对我张牙舞爪。
乔和瑞特都受不了我和老虎亲密过头的样子。乔和我开玩笑说,他有时真的怀疑我究竟是他的同类还是悠娜的同类,而且还建议我将来娶只老虎回家比较好。
悠娜到来后不久,研究站为了使我们能和几名俄罗斯当地的工作人员更好的合作,特意从附近的城镇找了个生物专业的大学生做翻译。这个名叫布里斯的青年对我很感兴趣,他毫不掩饰地用一种类似于地球人看et的眼神打量我,对我说他是读了我的论文后自愿到这里工作的,只是原本以为写出那篇东西的会是个年纪一大把的科学怪人,没想到却是个瓷娃娃般的人物。我气结。
布里斯所说的那篇论文是我半年前发表的作品,论述了关于中国稀有虎种黑蓝虎的一些问题。通过分析比较从清末到20世纪70年代间黑蓝虎留下的多处踪迹,我做出的假设违背常理——我认为这些很有可能是同一只虎留下的踪迹。为了进一步阐述观点,我将中国民间野史中黑蓝虎是清代帝陵守护神的说法也引用了进去。一般虎的寿命不过20年左右,但如果不把这点看作必然因素的话,那么我的论点倒是可以解释不少科学上对于黑蓝虎的疑点。
我没什么信仰,对于中国也只有十几岁的记忆,但到美国后出于游子的依恋我读了不少关于中国历史的书,渐渐相信在古老的中国有着超乎人们认知能力的存在。可是把这些引入到生物学论文中毕竟太过匪夷所思,难怪会被人想象成神经错乱的科学怪人。
难得有人肯对我那篇备受嘲讽的作品感兴趣,可惜却是个这么不可爱的家伙。布里斯无视我黑了一半的脸色,兴高采烈地宣布:他要为我的研究提供一个重要的线索。
布里斯指了指窗外望不到边际的森林对我说,锡霍特山脉里有一只比黑蓝虎更神秘的老虎,它长着美丽的火红色皮毛,守护一片被当地人称为“禁入森林”的地方,没有人能说清它究竟活了多少岁。他相信这是一只神虎。
看到我无法置信的样子,布里斯有点沮丧,他建议有机会带我到禁入森林的边缘碰碰运气,或许可以看到它留下的蛛丝马迹。虽然布里斯一再强调他的祖父曾见到过神虎,但我坚信眼见为实。
我们乘着假日去了神虎居住的地方,这里极富神秘色彩。布里斯说在政府没有宣布禁猎西伯利亚虎的时候,有些猎人觊觎它的皮毛走入了它的领地,但是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而且禁入森林里有种奇特的力量,走在里面会让人无法分辨方向,只能在一块地方不停绕来绕去。
事实上,这片森林看起来和普通的白桦林没有什么不同,但布里斯却坚持不准我到里面继续探险。我们在林子边缘徘徊了很久,没有发现虎留下的任何踪迹。奇怪的是,这里也看不到其他动物留下的踪迹。
这片死气沉沉的森林真是太怪异了!我决定用远红外线拍摄技术来碰碰运气。我们把随身带来当作食饵的牛肉放在了森林边缘,并把远红外线照相机架设到距猎物十几米远的小树杆上。第二天我们再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食饵不见了,原来放置食饵的地方散布着一些虎的足迹。这真是一个惊喜!再次仔细搜索现场时,发现远红外线照相机的计数器清楚地显示出从“1”走到了“4”。我们激动万分地卸下照相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研究站。每两张之间相隔1分钟自动拍摄下来的照片呈现在面前时,我和布里斯看到了极其不可思议的一幕:照片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食饵被移动的过程,但是却看不到动作的发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