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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子

    院长嬷嬷跟我说,我的父亲来认我了。

    父亲?在我在孤儿院生长了二十三个年头后,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男人,说是我的父亲,哭着对我说当时的迫不得已,家庭的穷困,为了不让我吃苦,才忍了忍把我扔在了孤儿院。只是当我看到只比我小一岁的弟弟时,他的一切说辞都开始苍白无力。院长嬷嬷说,我该带着善良的心去原谅,毕竟他良心发现了,来接我了,迟到总比不来好  如果院长嬷嬷看到三年后的今天,她一定不会让我带着可笑的善良。说是我父亲的人再一次哭倒在我面前,让我救救他,救救他的企业,救救他的儿子。他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乖乖在家,做一个待嫁新娘。我冷笑,这种狗血情节现实生活中还真有,我长得不倾城也不倾国,甚至连眼美女都不是,不知是这个父亲想的太过美好还是那个可以借钱给他的人瞎了狗眼!一直以父亲自居的人,见我一言不发,开始气急败坏,说我没有良心,这三年他没少花钱给我,我就是报恩也该听话,况且我和弟弟那么要好,不能看着他病死在家,嫁过去只享福不吃亏,像我这样的货色还挑剔真是不要脸。

    一纸断绝关系书,让我如了他的愿,我提出这个交换条件时,他似乎迫不及待。

    弟弟说:“姐姐,我带你跑吧,我们离开他,离开这儿。”

    在我们手拉手从那个家跑出来后,我的弟弟,我唯一承认的亲人,再次晕倒,尿毒症,肾,我可以给,钱,谁来付?弟弟说:“姐,别去求他,我在他控制下活了二十五年,不要再回去了,姐,我们好不容易跑出来,是多么幸福。”我点头,我不去求他。在弟弟再次昏迷后,我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那个要娶我的人。

    他出现的时候,弟弟醒来,见着他:“你还是来了,我终是争不过你。”他只是抿着嘴,冷然地说:“从没有人要跟你争,是你一直太执着自己。”

    躺在手术台上,打过了麻醉,我昏昏睡去。

    狗血的穿越

    是谁在哭?怎么了?弟弟不是该得救了么?在我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哭着的人却停止了哭声,喊了起来:“诈尸了!见鬼了!!娘娘!娘娘!”我的头顶是古香古色的雕床,还有洗得发白的纱帐,还有挂在床棱上的白花,是烧的香,还有纸。闭上眼,呵,我才见鬼了呢!难不成死的不是弟弟,而是我?再睁开眼,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出现,她哭着:“锦瑟,锦瑟,你回来了?你回来了?跟额娘说说话,告诉额娘你还活着……”她一脸的苍白,凌乱着头发,还是掩不住她的美丽。锦瑟?叫我么?我叫尹瑟哎,她不是口齿不清吧?“呃……你们是谁?我是谁?现在什么年号?”这个女人“啊”了一声又哭起来:“锦瑟,你不认得额娘了?锦瑟,你……”“娘娘,快别哭了,只要格格活过来,比什么都好。”说话的是个穿绿色旗装的小丫头,见主子缓过劲儿才回头对我说:“格格,今年是康熙四十六年十月了,您是当今圣上的第十六个女儿,这是您的额娘。您已经去了三天了,主子不让埋,就一直拖到今儿,谢天谢地,幸亏没埋,格格您真是有福气,又活过来了。您是真活了么?”听着她噼里啪啦一堆话再听见她最后一句,我一下子笑出来:“活都活了,话也说了,还有假活过来的?”

    这几天额娘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来这么多人,我都想到门口块牌子卖票了,一拨一拨的丫头太监,经意不经意地往里瞅,看见我就跳一下,然后窃窃私语,终于在一次我站在门口发飙后,没人再来了。我只是突然大喊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死人啊!再看小心晚上我变鬼找你们!滚!”

    那天劝额娘的小丫头叫七斤,听她说是因为她刚被分来时我出生,出生时足有七斤重,只可惜现在瘦弱的不行。她很爱说话,一个人能说上半天,从她口里我知道额娘仅是个庶妃,虽只在皇后贵妃之下,可是是个汉人,加上不受宠,还有不知道的什么原因,我们住在不是冷却类似冷的院子里,地位不咋样,见皇上的概率跟见火箭的概率差不多。而我,作为十六格格,懦弱,温柔,知书达理,可惜命薄,发了次烧就死了。七斤说这事儿时还大骂太医院那帮势利眼,七斤说:“格格,您不知道,就因为主子不受宠,连下人也敢欺负咱们,奴婢是下人,受点儿气也没什么,反正主子对咱们好,可是主子和您有了病他们也拖延时间拿架子,哼,一群狗奴才,打狗也要看主人啊!您说,皇上怎么也不管呢。”我耸耸肩:“七斤呀,这话可别到外面说去,小心让人听见了找你麻烦。皇上管?我的傻七斤哎,我都排到十六了,皇上他自己没准儿都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娃儿呢,管得过来么。这样也好,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谁也管不着!”七斤看着把脚翘在石桌上的我,说:“格格,您还真是重生了不成,格变了,说话也有趣多了。”我嘿嘿一乐,听七斤说这锦瑟文文弱弱的,我觉得所谓的知书达理文静端庄,实际就是一个木头桩。向我在21世纪,健身教练哎!又好动又爱说,这也是为什么我那个弟弟能和我亲的缘故吧。想到弟弟,不知道他好了没有,还有那个“老公”呢,不会见我死了又不管弟弟了吧,至于那个父亲么,哼,我祝他早死!我很想不通,他认了我,三年来的呵护都是假的么,难道真的都只为让我替他还债么,要这么说来,康熙和他还真是像,估计康熙意识到有我的时候我就该远嫁草原了吧。

    算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女人要为自己活

    额娘是江南人,王氏,王如烟,这名儿怎么听怎么弱,倒像是额娘,额娘说她是江南一户书香世家的千金,皇上二十八年南巡的时候遇到带进中的,每次额娘说起他们的遇见都会很幸福的笑,我常常问额娘怨不怨,额娘说,皇上先是皇帝才是丈夫才是阿玛,皇上很苦的,她不怨,不挣,也干净。其实我一直想告诉额娘,怕是她的皇上早已忘了她,在皇上眼里,大概只有江山,美人她是不缺的,那些遇见,也终只是遇见而已了。额娘……对我非常的好,据说自小我的琴棋书画都是她教,即使现在的我全忘光了,她也只是耐心地从头教起,大概,我是她在这里唯一可以打发时间的活人吧。好在先进三百多年也不是白先进的,繁体字可以慢慢熟悉,看书阅读什么的慢慢就不难了,书法也只是换了笔法,院长嬷嬷写的一手好毛笔字,不过是瘦金体,额娘的是柳体,她看见我写出的瘦金体后,也只是愣了愣,说不很适合女孩子,但也没有让我改过。只是这琴棋的让额娘头疼不已,反正呆着也是呆着,为了不让额娘总是回忆过去,我就缠着她学古筝,可惜的是弹出来的曲子十分不入耳……而我的女红,在十指都被扎了n个遍后,也小有成效了。我记得康熙的女儿是要学蒙语的,为何我不用呢,额娘说她还见得着皇上的时候就请了旨,她亲自教的,我很诧异,还有什么额娘不会呢,若是她挣,必也不会差过德妃宜妃之类吧。

    “格格!格格!回神!”七斤的手在我眼前晃悠,我问:“七斤,你说额娘幸福么。”我盯着额娘的屋子。“格格,七斤不明白什么幸福不幸福的,娘娘常说,越受宠就越寂寞,与其看着心爱的男人去别的女人那里自己还要装大度,不如像现在这样,得不到,便不贪。只是七斤觉得,娘娘虽笑,却也不快乐。”连七斤都看得出来,额娘还在自欺么。我突然就想到这么一句话,用在紫禁城里真是再适合不过。“人的一生,都在,自欺,欺人,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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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娘!步伐不是那样的,是这样,快,对了,跟我做,一二三四,向右一遍,一二三四……”

    没错,我把21世纪的老本行拿了出来,让一院子的人和我做健身,连额娘都不能幸免,这古人,一天到晚呆着不运动,不早死才怪呢。于是在我连哭带闹,连哄带骗下,额娘不得不跟我做了,我告诉额娘每天必须喝八杯水,早起早睡,还拿黄瓜贴面膜,我说:“额娘,女人不一定非要为悦己者容,咱们女人要为自己活着!”额娘先笑了我半天,接着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我知道,自己再美,皇上见不着,也是没用的,额娘还是不能跳出来,唉……

    纸鸢

    如果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换回这种结局,我宁愿没做过,额娘自己吃了药,她叫我到床前,握着我的手:“锦瑟,是额娘太自私了,额娘想抱着过去活,却也误了你,锦瑟,皇上的女儿,大多是要嫁到草原的,如果额娘争一争,兴许你会有个好归宿,只是额娘忽略了你,没为你想啊……”泪从她眼角流出,“额娘!您别说胡话了,锦瑟觉得这样很幸福!只要额娘陪着我!只要您陪我!额娘,锦瑟求您了,让我去找太医吧,求您了!”额娘用力的抬起手抚过我的泪:“锦瑟啊,别怪额娘,你这么美好,不该守着额娘的空梦啊……咳……额娘能做的就这一件了,锦瑟,你一定要幸福啊……锦瑟,如果见到他,告诉他,他的烟儿,一直爱他的,一直……”手就那么从我脸上划过去。

    “额娘!额娘!您醒醒!我不会告诉他的!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额娘!您起来!起来!我们一起去见皇上,您亲口告诉他,额娘……”我用力地拽着渐渐变冷的额娘,七斤他们拉开我,哭着说:“格格!格格您别这样,娘娘已经仙逝了,格格……”

    “七斤,七斤,我们先不要报上去,说不定,说不定三天后额娘也如我一样又活过来了呢。对不对?对,对,就这么办,你们都出去,都出去!七斤,把屋子弄暖和,额娘怕冷的。出去!都出去!”我关上门,跪坐在床边,“额娘,我还没告诉你我的故事呢,我不是锦瑟,我没她漂亮,她是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白的都透明,跟你很像,我是圆脸呢,带眼镜,额娘,您知道三百年后的世界什么样儿么,锦瑟讲给您……”

    我握着额娘的手,我给她讲21世纪,讲中国,讲外国,讲飞机,讲火车,讲一夫一妻制,讲一家三口,外面天黑了亮亮了又黑,屋里一直暗着,我不吃,陪额娘不吃。“额娘,你再不起来,就罚你醒的时候多喝24杯水,额娘,你已经赖皮三天了,额娘,起来啊,我好不容易有了娘,都连半年也不给我,额娘!你还没教我蒙语呢,额娘,过几天该过年了,到时候你就能见着皇上,您可以自己告诉他您还爱他了,额娘……”门被揣开了,刺眼的阳光一下子晃了我的眼睛:“反了你们了么!没见着主子还在休息么!滚出去!”七斤冲进来抱住一下子晕眩的我:“格格,求您了,娘娘回不来了,您让娘娘入土为安吧,格格……”“死了,死了……额娘真的不要我了呐,也好,也好皇上记不起来她的,抬走她吧,抬走吧……”丫头赶紧为额娘换了衣服补了妆,抬走了,庶妃,连灵堂都没有,帝王之爱,哼,真不值钱的爱啊!

    七斤说额娘死的时候让她拿信去了德妃那儿,求德妃好好照顾我,德妃拿着信哭了半天说一定不负妹妹托,回头就向皇上求去,三天了也没有动静,遣了丫鬟来说年关了,皇上太忙,顾不上,再等几天。“七斤,你记住,无论今后我们在哪儿,都只信自己。”

    额娘走了无天了,我带着很多纸鸢,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一处甬道,左面是青砖墙,右面是红漆墙,外面就是自由,哈哈哈,真是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的围城呐。额娘说,她和他的相遇就是放纸鸢时发生的。额娘最喜欢放纸鸢了,也喜欢做,我把她坐的所有纸鸢带了出来,一个一个地放,一个一个地剪断,抬头看它们渐行渐远,额娘,你收到了么。

    后面突然有人说话:“你为什么都剪断它们?”

    我不回头,也不说话,只抬头看那些纸鸢,快飞走,快飞走。“大胆奴才!怎么不知道请安!见了……”话没说完就被一开始的声音打断了:“刚才见着天空飞着许多纸鸢,顺着过来看看,你是哪个的?”我回过头,刺眼的金黄色,哈,额娘,你见着了么,“我是皇的。”说完就要走开,如果可以降罪,死了我去陪你哦,额娘。

    后面几个黄带子,其中一个一把把我拉住,用力一拉,我顿时撞到了墙上,好疼!“你是哪个的奴婢!这么没规矩!”我突然笑了,谁说他们会都认得的。不得势的人,下人也不会记得吧。掸了掸土,向他们福了身:“皇上吉祥,几位阿哥吉祥,奴婢排行十六,叫爱新觉罗锦瑟。”几声抽气,那个浑厚的声音说:“你额娘可是如烟?哼,这就是她教的女儿!连声皇阿玛都不叫,朕倒是要问问她,是她教你忘了朕的还是你故意的!”我猜我的脸一定白透了,那个拉扯我的人说:“怎么,怕了?”而那个太监,显然是知道额娘死了的消息,在他出声前,我冷冷一笑:“皇阿玛,我倒想问问,您是忘了,还是故意提起,我额娘,死了五天了!”我故意加重了“阿玛”二字,转身要走,那个拉扯我的人又伸出手来,我停住脚,冷冷看住他:“别碰我。”

    走到另一人的身边,又一只手拉住我,抬头,一个高高的男人,抿着嘴,冷冷地看向我,“啪”的一声给了我一巴掌:“你的忠孝呢!”我猜他是老四,果然和小说历史说的一样,冷面王,我也没去抹已流出血的嘴角,看了他半天,忽地灿烂一笑:“左脸你要不要也来一下,四阿哥,您的兄弟友爱呢?”皇上终于出声:“你就是德妃去求的十六?罢了,罢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德妃那儿,好好学学规矩!”规矩?我动作标准地回身,福身:“谢皇上恩典,锦瑟替额娘谢恩!”他叹了口气:“起吧。”率先从我身边走开,几个阿哥一一跟去,一个月白袍子停在我眼前,一张白色的帕子伸到我低着的头下面,我抬头,寒冬里,这个人跟玉兰一样,洁白孤独地绽放,“我是你八哥。”他自己说,我从袖子里拿出手帕:“谢八阿哥,我有。”抬脚离去。

    七斤看我嘴角的血,脸上的肿,直要去找人算账,我说:“那就算在皇上身上吧。”七斤吓地张大了嘴,赶紧又是上药,又用冷水泡了帕子为我敷上。

    “七斤,明天就要去德妃那儿了,我们收拾下。”

    新生活

    “锦瑟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我带着七斤向德妃请安。“快起吧,锦瑟,到我这来。让我好好看看。”德妃拉着我坐在她的床榻上,我一直垂着眼,她的手了我的右脸,叹了口气:“锦瑟啊,别怨你皇阿玛。”

    “额娘没怨过,锦瑟也不敢怨皇上。”的

    “你额娘……唉,多好的女子啊,怎么就……”说着就掉了泪。七斤告诉我德妃与额娘以前很要好的,后来额娘自动疏远了德妃,下定决心不争了。

    “娘娘节哀,额娘说她很幸福。”

    “唉……锦瑟啊,别怪你四哥。他也是为你好。”看来皇里什么都藏不住呢,以后的雍正,有没有打妹妹这条罪过?

    “锦瑟不乖四阿哥,锦瑟知道四阿哥一巴掌挡了皇上可能的降罪。毕竟是锦瑟不敬在先,四阿哥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我知道,我全知道,在他打我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睛,我就明白了,那有如何呢。只是此时的我不知道,四阿哥,十三,十四阿哥都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的十二格格也去了十年了,她去的时候,也是你这般光景……你……我会把你当亲生女儿对待的,缺什么短什么,直接跟我说。”外面传几位阿哥请安来了,各请安后,德妃说:“这是你们十六妹妹,以后要照顾着些,今儿都留了饭吧,算是为锦瑟接风了。”几位阿哥点了头遣了奴才回府报信了。此时的四阿哥已经三十岁了,十三阿哥二十二,十四阿哥也二十了,都已经成亲建府了。

    饭上德妃一直和我说话:“过两天就过年了,锦瑟,明天让人给你做身衣服,咱们喜庆些过个年。”我知道,她是怕我穿不该穿的出去,今儿也是七斤好说歹说我才换了件格格装。我点点头。额娘的衣服都是那么素净,她说他们初见时她就是一身淡蓝,她说他喜欢她不施粉黛的样子,于是额娘素了一辈子,只可惜,她守着这一切时,他早已忘了她,最后,她才说,她守的是场空梦,可是她却仍要告诉他,她一直爱他。

    德妃给我擦泪的时候,我才知道低头扒饭的我哭了,我用手抹了泪,冲她笑开来:“娘娘恕罪,锦瑟不是故意的,锦瑟没规矩,冲撞了娘娘。”德妃看着我流泪又笑的样子一下子也掉了泪:“乖孩子,快别哭了,妹妹去了,也是好事儿……至少……至少……”“额娘!”四阿哥出了声,制止了不该说的话,十四阿哥立马抱住德妃:“额娘快别哭了,身子要紧,锦瑟妹妹也别哭了,这哭可传染,一会子,我也该哭了。”德妃才破涕为笑,我又坐下,继续扒饭。

    吃过饭德妃让人领我去休息了。福了身后就和七斤下去了。

    七斤说:“格格,真的不一样啊,咱们在园儿里时都只一个院子,你看,到这儿来你一个人就一个院子呐。”我笑笑,不说话,大概,院子越大,人越空吧。我早早洗了,让七斤下去休息了,她累坏了。穿上衣服,连灵都不能守的我,坚持每晚跪天上的额娘,跪在院子里,月亮在树枝中,若有似无,被分割成许多块,额娘,你说,皇上的心也被分了么?可有你一个角儿?若有,那得是多大的心才够分?就这么跪着,双手合十地对着天空默默和额娘说着话,老天真是好笑,总在我觉得幸福的时候给我一子,21世纪是,古代也是,等了这么多世的母亲,在我在短短四个月母爱中不能自拔时,她去了,她认为,我跟一个受宠的娘娘,会有幸福的。

    “呵呵。”不自觉笑出声来,磕了头,进了屋。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院门口望见了一切。

    过年(一)

    康熙四十七年终于来了,除夕这天里忙而不乱地布置着,德妃也持着,没人管我,做好的衣服下来了,在我的要求和德妃的坚持中和下,月白色袍子,红色夹袄,金黄色滚边,衣服的花纹是按我的要求绣的银色的蜻蜓,绣在裙角,夹袄上,走起来,似乎在飞。规矩还是规矩,把子头依旧得梳,只一个珍珠发簪,这是额娘留下的,自己化了淡妆,这是最大的让步了,七斤也就不再唠叨。

    德妃对我很好,这次甚至请了旨让我坐她边儿上,而她,一直是坐离皇上最近的地方的。

    见我来了,德妃招了招手,我见了礼,坐过去。话还没说,皇上驾到,于是又跪下去呼万岁,皇上说:“不必拘礼了,大家轻松些过个年。”人们又是一阵万岁。额娘的去世让我对清朝的新奇减了一半,这种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场面如今活色生香地摆在眼前,还是震撼无比。

    其实,在现代,我对康熙十分敬佩,也十分理解,只是额娘的伤痛让我无法接受了,大概我们置身于某些事情时,是和旁观者不一样的。偷偷抬眼,站在高位的他,孤身站立,虽然尊贵,也是孤独的吧,那么高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也没有人敢和他并肩站立的。所以额娘理解他心疼他,他喊了平身,大家坐回原位。

    皇上和几位娘娘说了几句话后,就和太后说话去了,宜妃和邓婕一点也不一样,电视剧里的宜妃英气泼辣,而我面前的活宜妃,则是非常漂亮的人儿,一双丹凤眼微微向上吊着点儿,眼神妩媚,淡眉柳形,偏还带了些朦胧的感觉,真真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美女。她抬起头瞧见我盯着她看,愣了一下后就笑开来,这一笑我的眼睛就更大了,要我是皇上,我也会喜欢她这种一笑百花开的人。

    接着就听见很清脆的声音:“德姐姐,这就是十六格格吧,真是个小美人儿,姐姐真是好福气。”

    德妃这才看见我发愣的样子,推了推我:“锦瑟,怎么了,不舒服么。”我才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怎么花痴到这儿来了!“锦瑟给宜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娘娘恕罪,锦瑟是看呆了。”边上的惠妃柔柔说道:“若是我见了宜妃妹妹,也是要呆了呢。”

    惠妃果然和《康熙秘史》里的惠儿一样,柔柔弱弱,带着书卷气。她怎么会有大阿哥那种笨蛋儿子呢。

    旁边一个娘娘尖细的声音穿进来:“可不是,咱们这些姿色,连格格都发不了呆呢,要不皇上怎么那么宠宜姐姐呢。”一句话把我给编排了,也说的在场的几个娘娘变了色。

    德妃说:“荣妃妹妹说的是哪里话,锦瑟没见过大场面,怎么你也跟着她胡闹,妹妹这么年轻,还没自信么,若是如此,你让我们这些老人儿可没法过喽。”宜妃几个也赶忙圆场,偏那荣妃不上道儿,依旧尖细:“姐姐可别这么说,妹妹还没恭喜您又添一个格格呢。”

    德妃当下就白了脸,这个白痴荣妃,大过年的,还暗提十二格格,德妃还替你圆场来着呢!宜妃刚要开口,我握住德妃的手说:“额娘,荣妃娘娘这么说,是要女儿敬酒呢,真是女儿的不是,一直都没给各个娘娘请过安。”

    一句“额娘”,愣让德妃红了眼眶,她回握住我的手,笑了:“那你还不去敬,别让妹妹久等了说咱们没规矩。”一句话又暗说了荣妃的没规矩,哈哈,果然,这女人之间的语言斗争还是很有趣的。

    我的一句“额娘”也惊了在座的几位嫔妃,大概都知道我之前上演的大不敬吧,如今却喊了德妃“额娘”,不惊才怪,估计并不远的皇上也是听见了的。他既不管,我们就在下面演。我端起酒:“荣娘娘,锦瑟刚才发呆,是觉得,平时在承禧看着额娘像极了空谷幽兰,雍容淡雅,今儿又见着宜妃娘娘一笑,像极了那桃花儿,娇俏清新,惠妃娘娘又如那迎春花儿,温柔和煦,锦瑟坐在这儿就想起那么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娇花开’(自己改了字……)就一下子被这百花齐放的感觉震撼住了,荣妃娘娘还请不要怪锦瑟了吧,锦瑟也只想沾沾香气儿的。”不知道她听没听出来我说她想沾光,反正她讪讪地举了杯,算是闭了嘴。而这一幕,太后也是见着了的,太后招招手:“十六丫头吧,来,到这儿来,让我看看。”德妃拍拍我的手让我过去了。

    “老佛爷吉祥。”我特别乖地请安,老佛爷,估计是女人斗争中最牛的了吧。太后拉过我,笑眯眯地说:“是个小美人,今年可是十三岁了?”

    “会老佛爷话,年前刚过的十二岁生辰。”

    “别叫老佛爷了,该喊皇阿才是。听说之前你病过一场?”

    “今年十月时候病过,听丫头们说都要埋了,额娘舍不得,三天后又活过来了。”唉,果然都是八卦惹的祸,索也不顾吉祥不吉祥了,死啊活啊的都说了去。太后阿弥陀佛了半天转头对皇上说:“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又跟德妃说:“就辛苦你好好教她了。”德妃忙应了下来,各个妃子又是说托皇恩浩荡的福了。

    下面百官开始祝酒,千篇一律的说辞,我都要放弃修养了,皇上和各位娘娘仍然端庄的坐着,想如果是以前的十六格格,估计也是可以忍下去的,可我也不敢乱动,太后这边儿上也没个凳子,天杀的花盆底儿,怀念21世纪的松糕鞋,跟着一般高却又轻又舒服,等我回一定让七斤给我找些材料做做看。我觉得这太后是替她儿子报复我呢,谁让我之前的不敬让皇上丢了面儿呢。这倒好,我的生理被摧残了啊。好歹也是你亲孙女儿不是。

    德妃真的是心疼我,时不时抬头看我两眼,这要是被人看见了也会又说法儿的,果然,那荣妃瞥了好几眼了,就想再逮个机会挑衅了,只是这会儿又不能随便开口,我在德妃又一次抬头时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她愣了一下,抿着嘴扭回头去了,嘴角一直上扬着,不再看我,于是我继续站在太后后面数人头,终于贺完了礼,皇上让打击开宴了,下面的节目也开始了,还不放我回去坐哦,某位名人说过:“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在我喊了德妃娘娘“额娘”开始,我就决定好好活着,替额娘活着,活的彩些,咱穿越是场梦也得让它美好些不是。

    于是在下面节目结束了一个后,我跟太后开口说话:“皇阿,锦瑟听说前几日洋人送了您把琴啊?”太后才想起我来般又拉过我:“他们叫什么什么林之类的,看着小巧致的,只是他们洋人也没给弹奏,让乐师们弄了半天,声音跟拉锯似的,难听。”

    “皇阿,锦瑟没给您和皇上,娘娘们准备礼物,就借花献佛借您那把琴用用行不行?”

    太后惊奇:“难不成你会那个林?”

    “锦瑟会一点儿。”

    “对对,就是这个名儿,去,给格格把琴拿来。”皇上也看看我:“你从哪学来的?”哈哈,我得对不起下额娘了:“回皇上话,跟额娘学的。”他们自是认为是死了的庶妃娘娘了,“朕怎么不知道她会这个。”

    哼,不知道的多了!我就对太后还有娘娘们看了一眼,低头说:“锦瑟听人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一本看不完的书,或简单或深奥,等待着良人去读,不懂的地方由良人去解,有些人读得懂,有些人一辈子读不懂。’”再看在座的女人,无不动容,皇上也沉思了半晌,底下传话说琴来了。我福福身儿接过,底下节目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哎?难不成刚刚的话都被听了?

    我站在中间靠前的地方,额娘,今天女儿为你说出那句话,拉起了《小夜曲》,沉静的旋律出来,我的声音也响起来:“从前,在海底有个王国,国王有许多的女儿,这些女儿和我们不一样,她们是人鱼……”讲到小人鱼和王子那段快乐的生活时,琴一转我唱出:“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里生海里养,海里成长……”这是我加在小人鱼心理独白处的,改了歌词,慢慢地讲到最后:“小人鱼化作了泡沫,飞上了天,对着她的王子说出了句话:‘我爱你,从前,现在,以后,一直都爱你,希望你永远快乐,永远幸福。’”

    在我拉完最后一个音符时,我成功看到皇上脸上出现了片刻震惊,动容,回忆,哀伤。等我福完身,大家才回过神儿来鼓起了掌。

    太后更是说:“想不到这么好听,十六丫头,这琴就赏你了,哪天想听了,叫你来就是。”我赶紧谢恩,皇上也赏了东西,我没看是什么,谢了恩就回德妃边上坐着了,刚吃口,荣妃又开口:“怪不得德姐姐刚才一直抬头看格格呢,若我得了这么一个可人儿,我也舍不得让她站那么久呢。”貌似恭维的话却暗示德妃刚才的小动作,还挑拨太后和德妃的关系,可惜,她做错了,于是我开口:“荣妃娘娘也心疼锦瑟是锦瑟的福气,皇阿也舍不得锦瑟累呢,锦瑟觉得皇阿可亲就想多粘会皇阿,却让别人误会成被刁难了,这是我的不是,额娘也是孝心一片,平日里锦瑟皮猴惯了,额娘怕我冲撞了皇阿,才不顾规矩提醒我的。锦瑟的由心喜欢和额娘的孝心确是违了些规矩的,锦瑟这就请罪去。”

    离这么近,我才不信他们听不到,果然太后发话:“锦丫头和哀家亲近,哀家也喜欢这丫头的紧,哪有怪罪的,德妃啊,没事儿,哀家看这丫头乖巧的很,怎么会捣乱呢,你的孝心也可贵,皇上怎么会为这些怪罪呢,是吧,皇上。”

    皇上哈哈大笑:“额娘也被这伶牙俐齿的丫头给收买了不成,这么向着她说话,德妃啊,看来你得多带着锦丫头去慈宁了,额娘可是变相要人呐。”

    到底是皇上,说着话还无意看了荣妃一眼,荣妃才一下子噤了声。哼,跟我斗,21世纪我一个孤儿怎么力排众议当了最红的健身教练,没点儿手段怎么制的了人。不过皇上这一说,我回去得练琴了,那么穷的我哪学的起,即使工作了钱也给了孤儿院,是那个“父亲”花了钱请了老师,里外里才学了3年不到,再加上我学的太晚了,老师只教了些曲子,现在拉出来,也不过是亏了当时的勤练罢了。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古今通用。

    过年(二)

    大宴完了小宴,我一心为额娘的举动却成功为德妃换来了皇上,四,十三,十四也拖家带口地来吃年夜饭,我心里叹了口气,我是想通了新生,可是老天你没必要今天就给我机会吧。我计划书都没有写呢。

    从开始吃饭我就绷紧了弦,如果我有气功,我周围必定是零气压外加一个大的金钟罩,如果我有隐身衣就好了,不知是不是心理暗示,我只觉得我离饭桌越来越远,周围声音也渐渐没了。

    “锦丫头,你这是干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顿时把我的金钟罩打破了,我这才发现,什么隐身衣!明明是我拿着碗背朝门退着,这次糗大了,我咳了一声,把脸埋在碗里,又抬起头来说:“这个,吃饭前运动一下有利于胃蠕动,饭前我给忘了,所以,所以就边吃边活动,呵呵……”我自己听着都不信,低着头红着脸坐回饭桌低头扒饭,突然边上爆发了一片笑声,皇上用手直指着我,摇头哭笑不得,德妃用帕子掩面笑着,十三和十四互拍着背大笑,四阿哥嘴角也是难得的大弧度上扬,女眷们也笑的花枝乱颤,只有我茫然地发愣。

    “怪不得老听奴才们说你这里笑声不断呢,原来是这丫头搞得鬼。”我在那嘀咕:“不是搞鬼,我就是一鬼。”要是你们知道我的来历,不把我烧死才怪,唉。

    十四阿哥说:“我和四哥十三哥最近都有公务,也多亏了妹妹陪额娘,不过,最近额娘大有忘了我们几个儿子的势头,我们好不容易来请安,额娘都说让我们别老往这儿跑,多办公务替皇阿玛分忧是正事儿,我还以为额娘总算不把我们当小孩子了,今儿看来,原来是额娘得了锦瑟妹妹,每次都是忙着赶我们呐。”说完还委屈地眨眼,呃……罢了,我今儿就做回纯良无害优质可爱的小白兔吧,一下子霸住德妃:“额娘,您闻见没,醋坛子倒了呢,十四哥哥,你都二十了,回家找嫂嫂去,不许跟我抢额娘。”德妃看着我慈爱地笑着,我忽然就想,是老天又给我一次母爱么。

    皇上看来今儿是不走了,女眷们先告退了,我也请了安退了出来,进了院门就喊:“宝柱儿!”宝柱是我从一个老太监手里救下的,那天因为踢坏了盆花儿正被杖责,原是花房里的小太监,正好被我看见,就救了他要了来,改名《戏说乾隆》里的机灵鬼的名字,这小子今年才十五,比我倒大两岁,与七斤同岁,伤养好后对我是忠心耿耿,看见我和七斤没大没小没主没仆后,又在我的高压政策下也有了猴子的本,“哎~格格回来啦,今儿有啥好玩儿的么?”边说边往石桌上放了水果盘,我随手拿了一个苹果,用手掰了两半,一半顺手扔给他,他也习惯了,拿起来就吃,一个声音就出现了:“主子吃的东西也是你能动的?你的规矩呢?”宝柱儿当下吓地愣在那儿,就要跪,我跳下凳子拉住他往后一拉,自己护住他:“四阿哥,额娘把这儿赏了我了,我就是这园子的老大,规矩我定,人我罩着,出了门,规矩按别人的走,这儿,我说了算。您呢,有两个选择,一是不进我这门,一是按我规矩走。”我正准备接他的怒气呢,他却问:“什么规矩?”我倒是愣了,看他眉毛一挑,算了,豁出去了,一伸手:“进园儿的门票钱。”他了腰,扯下身上的佩玉来:“今儿没带钱,这个可否?”我看那玉有他的刻名儿,反正我也不懂,反正知道肯定好,就说:“可以可以~~七斤,上酸。四阿哥坐哦,随便坐。”(见钱眼开的狗腿形象……)我很没形象地窝在特意让人做的圆椅里,现代的时候屋里就有一个,藤做的圆形大窝,里面窝了厚厚的被子,被子里还有个小暖炉,我把自己缩进去,院子里也有路子,里不让随便纵火,篝火这玩意儿没计划成功。

    “大冷天的,怎么不再屋里呆着。”他捡了一处藤做的小靠椅,我心道:大冷天的,看见你更冷。这院子里到处是椅子凳子的,因为我懒,所以院子越舒服越好:“进了屋子就想睡觉,我还想守岁呢。你怎么不回家?”

    “家?”

    “又不是听不明白,你府上。”除非他不觉得那是家,这些人,怎么这么没有归属感啊。

    “还不想回呢。”他用手捶捶胳膊,那靠椅对于他来讲似乎小了点儿。“你要不要试试这个?”我指着我的窝儿。他伸伸胳膊走过来,我挪挪地儿,他挑了下眉毛。

    “干嘛?这窝大着呢,外边儿冷,我可不让给你,只分给你。”他呆了会儿才掀开被子也窝进来。

    “怎么样?舒服吧?”

    他回我:“恩,你倒是会享受。”

    “那是,人嘛,要对自己好一点,你怎么这么冷啊,我刚暖的窝哎,给你抱着。”我把手炉塞给他。

    “把自己呆的地儿叫窝,你也算人了。”

    “偶尔把自己当宠物养,是件很哈皮的事情。”

    “哈皮?”

    “就是happy,开心的意思。”

    “你懂西学?”

    “知道点儿。”

    “你琴拉的不错。”

    “谢啦。”

    “那天打你,疼么。”

    “挺疼的,你小心些,我睚眦必报的。”

    “荣妃不好惹的。”

    “你顺风耳啊。”

    “你叫十四哥哥了。”我晕!!!!!怎么说了半天绕到这个了呢。

    “对啊,大叔,你很计较啊。”

    “什么大叔,我也是你哥哥。”

    “你都三十了,我才十三,叫大叔也不为过。”

    “你……”

    我还是识时务吧:“四哥,四哥,四哥~~”真是的,这是冷面王么?如果有相机就好了,录下来拿回现代卖给四爷党粉丝·~发财啦·~

    “四哥。”

    “恩?”

    “红包,签名。”我决定先把签名搞定。

    “没见过你这么财迷的。”

    “嘿嘿,四哥说对了,我跟孔方兄是亲戚,一天见不着就想。”

    “诡辩。”他说完我就把被子抢过来,他被空气冷的“咝”了一声,抢回被子:“明天给你。”

    “谢四哥。”我才想到,即使是兄妹,也是要避嫌的吧,现在同盖被子窝在一张椅子中,他倒不说规矩了。哼,我看最不讲规矩的是他。刚想完,他就穿上靴子起了来:“得回府了。”我忽然觉得夜色月光下的他特别的瘦弱,茕茕孑立:“四哥哥。”他回头,一脸清寂。“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咱们这世界最南端叫南极,最北端叫北极,都是特别特别特别冷的地方,南极有种动物叫企鹅,北极有种动物叫北极熊,有一天,北极熊想找企鹅玩儿了,就出了门,走到世界中央,已经三十年了,它忽然想起没锁门,就折回去,锁好门后又出发了,到了企鹅那儿,已经有120年了,企鹅开门问干什么,它说玩儿,企鹅把门‘咣当’一声关上,说:‘我不玩儿!’北极熊就转身回家了。”呆了半晌,没动静,忽然他轻笑出声,用手刮过我的鼻子:“不好笑。”我就呆呆地看着他的笑脸,四爷党的粉丝啊,我先鞠个躬啊,我不是故意花痴的啊,是,是,太帅了!帅呆了!他清咳一声,我才说:“这是冷笑话,就是讲完让人无语的,你没事儿的时候想想,就该乐啦。很有意思的。”太有意思了,我一会就回屋把我知道的冷笑话都写出来,以后老给他讲,我就该总看见这种笑了吧~~(yy中……)他不置可否,在我冥想中走了。

    第二天他没来,第三天他没来,终于在第五天请安的时候被我逮住了,我安也不请,就嘟着嘴粘德妃:“额娘额娘,锦瑟被欺负了。”德妃忙问:“怎么了,额娘替你做主。”我双手一腰,冲四阿哥一抬头:“额娘,四哥哥欠了锦瑟银子不还!”十三十四一愣,德妃也是,一脸惊诧地问:“胤禛,你缺银子么,怎么朝丫头借钱?”四阿哥一脸无奈:“额娘,儿臣并未借钱。”“哼,君子一言,八匹马都难追,额娘给锦瑟做主,除夕那天四哥说要给红包的,结果没带钱便说初一给,今儿都初五了!锦瑟都在门口等成石像了!”德妃一听,先笑了起来,十四更是喷了茶,十三也是摇摇头看着四阿哥,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四阿哥也是一愣,我已经到跟前儿伸了手:“把我兄弟还来。”众人皆是一愣,四阿哥无可奈何地掏了银票,还得解释:“她说她和孔方兄是亲戚,一天不见就不行。”众人又是笑,我拿着银票往耳边一放,忽然站在十三十四面前:“十三哥,十四哥,我家孔方兄说它兄弟在你们那儿压着呢,让我顺便救一救。”便伸了手在他们面前,十三很痛快的给了,十四边掏边说:“我还是给吧,省的你也天天追我讨债。”

    回屋的时候,我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做了很大的决定,我要像周扒皮一样搜刮这群剥削阶级

    宜妃和他的儿子们

    德妃说宜妃今天请赏梅花,都二月了,赏梅花,迎春花都快开了,可是我还得跟着,不为别的,为了搜刮钱财我也得去。里都是寂寞的人,大量的赏赐只为换些笑声,我可怜他们。

    一进院门我就开始拍马屁:“宜妃娘娘,您请我们来赏梅,可是锦瑟现下里觉得有比梅花还好看的景色呐。”她果然追问:“哦?是什么?”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刚刚锦瑟一进门就觉得满园暗香浮动的,各位娘娘早把那梅花比下去了,估计这会儿的,那傲梅也只能当‘羞花’啦。”一句话逗得她们花枝乱颤,宜妃说:“我说德姐姐怎么不来串门了呢,原来有这么个可人儿呢,怎么会无聊呢。”

    惠妃说:“前儿个老十四和老八给我请安的时候给我讲了个笑话……”于是我的光荣事迹再次被拿出来当了笑料。和嫔问:“那格格可闻见我们身上有没有孔方兄了?”当然闻见了!还看见了呢!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个不值钱啊?就是绑了票勒索也发家致富了,可是我哪有胆儿啊,于是说:“我家孔方兄早说了,娘娘们身上香香的,哪有男人身上的铜臭味儿。”

    众人的话题又开始围绕男人了,荣妃忽然问:“不知格格想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啊?”我受宠的事情下人们早传开了,还托皇上的福,从我到了德妃那,他就总去,去了还总找我说话,我到是成了受拉拢的对象,我也不管别人目的,只要不与我为难,什么都好说,我想了想,说:“锦瑟就给各位娘娘讲个故事吧……”于是就讲起了《大话西游》,讲悟空和紫霞仙子的爱情,最后说:“我要嫁的人一定得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众娘娘还沉醉在故事里,有的都掉下泪来,为他们可惜。

    这时突然下起雪来,红梅白雪的煞是好看,我抬头看了半天雪,忙说:“娘娘们快进屋吧,没的冻坏了皇上该追着我讨债了。”

    各位便娇笑着进了屋子,德妃也只是宠溺的嗔了句:“没大没小,都敢开我们玩笑了。”我很无赖的笑了笑,扶着她进了屋,因着下雪的突然,各位娘娘也没急着回自己,说起话来,我看她们聊的正欢,就溜了出来,跟门口丫头说了声就走进了园子。这园子里现在的景色很是可爱,点点红梅无叶,洋洋洒洒鹅毛,突然就想起以前买的劣质鸭绒被,一抖就掉毛,现在跟那也差不多,想着就自己笑起来,脱口而出近来正恶补的诗:“白雪纷纷何所以,撒盐空中差可拟。要是真下起盐来,我就发财啦。”

    后面一阵笑声,扭头,看见一众阿哥,十四过来拍了下我的头说:“我刚想跟四哥说你转了子文雅多了,你就加上那么一句,你倒是一刻不离你家孔方兄啊。”我捂着脑袋跳开:“可惜这雪花不是银子,可是锦瑟不知是不是晃了眼,怎么看见一院子的孔方兄站着啊。”十三忙说:“咱们快进去吧,不然一会可就‘身无长物’啦。”众人一笑,进了屋,我也只好进去。

    德妃说:“怎么今天这么齐。”大阿哥回话说刚跟皇阿玛谈了事听下人说娘娘们都在宜妃这就凑在一起来请安了,德妃点点头,看见我在后面探头探脑,就招手让我过去,捂着我的手说:“你个皮猴儿子,一会儿也坐不住,身子刚好就去外面受冻,着了凉可怎么办。”我还没说话你十四就嚷嚷:“额娘别心疼她,刚才……”等他说完我就瞪了他一眼,都二十了,还打小报告,讨厌。众人看我横眉冷对的样子又笑开来。

    宜妃留了我住几天,我在德妃妈妈似的嘱咐中便留了下来,五,八,九,十阿哥也没走,这应该是额娘走那天我们的次平和见面吧,我低头研究衣服的花纹,宜妃问:“老八,昨儿你得了个儿子?”八阿哥回:“是,由灼华养着。”声音低低柔柔的,和他的气质倒是相符,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十六妹妹低头干嘛呢,地上有孔方兄?”

    抬头看见一个微黑,剑眉厚唇,长的颇为英武的大男孩儿冲着我说话,这是十阿哥吗?可是有的小说上说九阿哥是这样的直子长相,那哪个长得像草包?八阿哥我认得,他旁边的稍年长些,我惊讶的发现,他长的十分俊秀,从眼角到耳的疤痕不但没有毁容反而加了些英气少了些柔,这和小说上一样呢,应该是五阿哥胤祺,再往左看,看来说话的就是十阿哥了,因为他旁边那个长的和五阿哥很像,狭长的眼睛里流动着狡黠,我怎么没看出狠来?

    十阿哥看见我冲他傻笑,有点怒:“你看着我笑干嘛?”

    “十哥哥真可爱。”他的脸迅速变红,黑变红!另外的人也发现了,笑开来,他讪讪开口:“爷不可爱,爷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那么盯着我们几个看。”

    另外的人也疑惑地看着我。我看着宜妃:“宜娘娘,五哥和九哥长的真像您,真漂亮。”这古人脸皮真薄,又红了两张脸。宜妃更是乐不可支,点着我说:“你这孩子,真是……看来我得多留你几天了。”

    阿哥们退安出来,我也退了出来由人带着去我住的院子,刚出了门十阿哥就折回来伸手给我一毛栗,我捂着脑袋惊讶的看着转身而去的他,五阿哥和九阿哥也怪异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只有八阿哥接住了我茫然的眼神,伸手揉揉我的脑袋:“你啊,可没人用那两个词儿形容他们,你可真是,每次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我咧咧嘴:“八哥哥,我还想说你来着呢,现在我保留了,要想听,就付银子。”他好笑的看着我:“得了,我还是不听的好,保不准我也给你一毛栗,天冷,赶紧回去吧。”我点点头就跑回院子。

    在宜妃这里住了三天了,我觉得我真的可以标价竞拍了,不知是不是下人说的对,皇上是宠我的,因为他这三天也是天天来的,即使不留宿,也必坐会儿和我说话的,我仍旧不叫他阿玛,为这德妃和宜妃都和我谈过,我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好在我并未疏离皇上,平时什么样儿,他来还什么样儿,皇上也没有怪罪我,她们也就由着我了。

    几个阿哥倒是常来,我总是把十阿哥噎住。这天他们请了安就到我的院子坐着喝茶,十阿哥不理我,转身问九阿哥:“九哥,这次元宵节该去你府上了吧?”九阿哥说:“正是,现在准备着呢。”

    元宵节?我干嘛穿到这么一富贵身上啊,想溜出去都不能,那墙,估计我还是不要爬的好。他们倒是可以满街转,那我可不可以去九阿哥府上啊?正盯着他看,他就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别想,皇阿玛不会同意的。”

    哎?我刚才有念出声么?”他回我:“你是没问,你脸上写着呢。”我大惊,他有读心术不成,伸手脸,八阿哥笑出来。我讪讪放下手,低头喝茶。

    他们嘀咕半天就走了,我回屋拿纸笔准备写计划,我一定要出去,不然太丢人了,恩,偷跑既然不能,就只能讨好主子了,哈哈,这个我拿手啊。想好我就扔下空白的纸上床睡觉去了,计划么,等步确定再写

    出记(一)

    在宜妃处呆了好几天后我被放回去了,因为德妃派人说想我了,宜妃才恋恋不舍放了我,临走还一劲儿让我常来,我也不管几分真几分利用,反正我舒心就成。

    “额娘!”还没进去呢我就喊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回这儿我真的挺开心的,好像很有归属感似的,看来,最好哄的人是我才对,只要真心对我,变成了,可惜的是,这里,真心几分?德妃的母爱无论真多少,我却恰好就缺这个,我们倒是很契合。

    “格格您慢点儿,娘娘您不知道,要不是我教程快,现在也和七斤他们一样被甩在后面了。”德妃身边的丫头盈袖边扶我边跟德妃说。我早扑过去了,德妃把我扶直了,帮我拉拉衣服,用帕子擦了汗:“都跑出汗了,去,给格格端姜汤来。”我嘿嘿傻乐:“额娘,抱抱。”我一点儿也不鄙视自己,院长嬷嬷从小就不抱我们,她说我们这样的孩子,必须自己学会坚强,学会独立。窝在德妃腿上,坐在脚踏上,闭着眼睛闻着她身上的淡香,这身体的亲额娘身上总有一股香味,似有似无的,额娘就帮我梳头发,漂亮的汉女头,窝上的发髻里卷着这个季节里的花,于是我也有了若有似无的香气,我好久没穿汉服了,好久没梳那样漂亮的头型了,额娘去了,没人再教我新花样儿了。香味儿也随额娘一起去了。时间,竟在回忆里拉得如此悠长。

    还有两天就元宵了,和来德妃这儿的皇上下着棋,自从有一次我教了五子棋,我们见面就会杀上几盘,我向来下五子棋眼快手快的,皇上是一直稳稳的,输得多的是我,不过我从来都不在意,我只喜欢和高手拼杀的过程,那和棋逢对手酣畅淋漓地感觉就跟游泳差不多,痛快极了。

    今天我也很专注地下棋,终于五局三胜,我小胜啦,德妃看见下完棋摊在那儿的我还有面有疲色的皇上,嗔怪道:“跟打了一仗似的,下个棋这么较真儿。”“这么下棋痛快。”我和皇上居然异口同声地回到。德妃只好摇头笑了笑,端了茶给皇上。

    “丫头,今天似乎特别拼力啊。”

    “嗯。”

    “可有谋?”

    “谋没有,阳谋有一个。”

    皇上乐了:“好吧,且把你的阳谋说来听听。”

    “锦瑟替皇上凑热闹去。”

    “替朕?”

    “两天后不是元宵节么,九哥请客,锦瑟没见过……”

    “哈哈,你这丫头,明说你想去不就成了,非得扯上朕,怎么,闲不住了?”

    我摇摇德妃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让她帮我说话,皇上倒先开了口:“哈哈,德妃啊,你看她赖皮的样子,罢了罢了,元宵节么,李德全,你且找两个可靠的侍卫,那天朕亲自带锦瑟微服私巡去。”我是瞠目结舌,这皇上,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啊。

    到了元宵节,太阳刚下山,皇上便带我们出去了,我终于穿回了汉装,藕荷色的底,紫色的花大朵大朵簇在袖子上和衣服下摆,把头发拿了上面一层挽起了莲花髻,用淡蓝,白色,浅紫的纱面透明扇形钗成一个扇形在头发侧面,我这么出现在皇上面前时,他是愣了好久,眼神透过我看着,我长得很像额娘的,德妃只是愣了会儿就嘱咐我几句,我们便出了。

    因为快要晚上了,小摊儿已经开始摆出来了,我想起以前和朋友逛庙会的情景,只是人都换上古装,我也置身其中,感觉就大不一样了。我拿着糖葫芦跟在皇上边上,他也不急,任我每个摊位都看看,我在一个胭脂水粉摊前驻足,看见了很漂亮的花钿,挑了一个金色的莲花花钿贴在额中央,回头灿灿地笑:“好看么?”皇上伸手摘下又从贴上:“这才正了。”我呆笑在那儿,也许,他和那个父亲不一样,他没忘了额娘,只是太忙了,龙椅,总是孤独的人去坐,也让坐的人孤独。

    皇上晃晃手:“丫头,饿了么,咱们去前头酒楼吃点儿东西。”便率步走去,我喊了句:“阿玛,等等我。”前面的身影顿了顿,还是向前走去,我把右手钻进他的左手,他便紧紧握住,一只干燥有茧的温暖的大手,来自于父亲。李德全却偷偷抹了抹眼角,我回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紫禁城里的人都孤独,即使我知道历史,知道他们每一个人的结局,知道他们每一个人都心机重重,一切友情爱情甚至亲情都可以牺牲,但是我仍是坚持他们只是一群都希望实现自己一腔抱负的各自挣扎的可怜人,无奈又不可不做的可悲之人。那么皇上,就是最可怜的,既然我穿过来了,那么,至少可以让大家能多笑笑,多些快乐。许多年后我再想起当初这个决心,依然觉得幸福,虽然不自量力,我的确一直实行着。

    “阿玛,这个好吃。”我给了他一块糕点:“阿玛,别吃太饱,一会儿晚上肯定会有小摊儿的,咱们再去吃吃看。”我用水送着糕点边说着。眼角却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四阿哥,骑在马上,慢悠悠地走着。“四哥哥,四哥哥!”他寻声望见的,就是我探出半个身子向他招手的身影还有旁边喝着茶的皇上。我扭头跟皇上说:“阿玛,结账的来了哦。”话刚说完,四阿哥就进来了:“我说你怎么瞧见我这么高兴呢,原来又是托孔方兄的福。”引得皇上哈哈大笑。“老四这是干嘛去。”“去九弟府上,见天还早,就溜溜大街,看看民情。”我眼珠一转:“阿玛,我们也去吧,偷偷去。”“干嘛偷偷去?”“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看哪个嫂嫂漂亮啊。”皇上挑挑眉毛:“老四,不许透信儿。”四阿哥显然是惊讶于皇上居然同意了,吓了一跳又迅速恢复,看了我一眼,有些好笑的说了声是,就告退了。

    在楼上看见他上马而去的身影,唉,我穿到这来,见到的阿哥中,五阿哥俊美英气,八阿哥温文如玉,九阿哥邪魅妖气,十阿哥孔武帅气,十三阿哥阳光豪气,十四阿哥洒脱不羁,这四阿哥,又酷又帅又傲气。人家穿了都能引一票阿哥恋慕,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咱怎么就这么有缘无份啊,只能做个兄妹……心里这个哀号。“丫头,叹什么气啊。”我又盯着皇上看,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居然长的像四十不到的,还一身贵气,这么英俊,这么硬实,这么……“唉……阿玛,你的基因真好。”连我的身体都是个小美人。他听完愣在那儿,接着一口茶喷在正给他布菜的李德全脸上,李公公顾不得自己的脸,赶紧拿了帕子替康熙擦拭干净,才拿了自己的帕子擦干脸,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我说的有那么好笑么,古人的笑点真低啊。“你这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走吧,去老九那儿,看看朕的这帮好儿子。”这话有点硬,尤其是说“好儿子”时,我脑子飞速旋转,过了年就康熙四十七年了,呃……貌似有大事发生呐,儿子?太子!一废太子!这个倒霉催的太子,一废完再废,知道雍正年间才幽死,想来也是个传奇人物,我似乎还没见过呢,今天他去不去?好奇。

    跟着康熙慢悠悠地走着,太阳从紫禁城的墙上落了下去,年过半百的康熙也看见了这幅日落图,不觉叹了口气,笑了笑,看着我说:“夕阳无限好。”我抬头眨眨眼,却接到:“夕阳无限好,别有风情;黄昏何以近,另有乾坤。”夜晚的降临不就是新的黎明的到来么,我拉着阿玛的手指着日落说“阿玛,您看,每次看日落,我都有一种要重生的感觉,有种想要一步步走近它,有事甚至想一夜间白头,这样,就不会有人先离开。我们一直就会在一起了。”此时此刻,我想到了额娘,那个个给我母爱的女人,也看眼前这个传说中的伟大帝王,个让我产生孺慕之情的父亲,也想那个日后会被成为阿其那的温文如玉的八阿哥,被改名喂塞斯黑的邪魅九哥,想一切将要改变的人,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在还美好的时候,该多幸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被日落余晖度了一层索寂味道的千古一帝,我会有心疼的感觉,就脱口问出:“阿玛,当皇上累不累。”他望向远方:“很累,可是为了大清江山,大清子民,累又何妨。”他握着我的手用了用力,显示了主人的坚定和不悔。也许,做皇帝就是要有这种怀吧。“阿玛,您知道几百年后,人们怎么评价您么?”他才低下头来,嘴角上扬地问我:“你知道?”我用力点点头:“他们说您是旷古神君,千古一帝,您还有好多的追捧者哦,虽然不敬,可是他们却亲密地喊您‘康师傅’呢。”他喃喃:“千古一帝,千古一帝。”然后突然开口:“哈哈哈,那为父就借丫头的吉言了,但愿几百年后的人们,真如你所说。朕不会负了他们。”我真的很想告诉他一切,可是我不敢,怕说了我再也不会有这些爱,也不忍,不忍告诉他他拼命保护的大清,几百年后只存于历史。

    到了九哥府后门,四阿哥已经安排人守着了,我们很顺利地进去,皇上嘴角弯出一个肯定的弧度,在我问他四哥会不会告密时,他更是肯定地说老四不会。园子被抄手游廊连接着,戏台搭在假山边上,游廊上挂满了灯,上面还有些诗词字谜,我们隐在游廊拐角处,看得见“戏”还有“戏中戏”,想到这个词,我笑出了声。

    “丫头,看见什么了,笑出来。”

    “阿玛,锦瑟笑那戏呢。”不知他听出来没有,只见阿玛眯眼看了看园中,一派和谐,兄弟妯娌窃窃私语,或指指点点,或言笑晏晏。

    半晌,阿玛说:“是出好戏。”我才把神儿从女眷里拔出来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见十阿哥和十三阿哥对峙站起,老四和老八出声制止,五阿哥上前拉开两人,十二阿哥低头喝茶,三阿哥和七阿哥一副看戏神情,还有大阿哥,和一个明黄带子的人,应该是太子了,台上的戏咿咿呀呀,台下气氛剑拔弩张,皇上背着手冷眼瞧着,四阿哥现在应该是最难的,既不能告密又不能看着十三犯错,只是沉着声呵斥十三退开,可是年轻如十,十三者,哪听得进去,加之如今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还是太子党的十三和四阿哥必是与八爷党势不两立的,只听得见隐约传来:“额娘……什么的。”我没听清,皇上却是听清了,脸一下子白了,像是努力克制什么,我想也不想就站上走廊的栏杆:“阿玛,十哥和十三哥两个大酒鬼喝多了干嘛呢,比谁先动么。”然后装作瞭望地看过去,两人的手都握了拳,在十三手要抬起时,我一把抓住一个挂灯扔在地上,“哎呦”一声摔下来,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眼光,耳边只传来:“你这个丫头啊。”的叹息,回头皇上却隐于拐角走人了。看来是不想见他们。

    我站起身拍拍土,那边问:“什么人。”我一溜脚跑过去:“九哥哥,是我……”他们除了四哥,全都诧异地看着我,八哥问:“你怎么出来的,皇阿玛知道么。”我抬了头皱皱鼻子:“当然知道,我是来卧底的,小心你们的言行都被我打了小报告儿。”说着看了看十哥和十三哥。我身边一个太监丫头都没有,聪明如他们,必是知道我跟谁来的了,却也不多说,我站在他们中间:“两位哥哥是演的哪出啊,《水浒传》么,恩,十哥,你挺像李逵的。”十阿哥敛了怒容伸手给我一毛栗,还是说了句:“没娘疼没娘教的野孩子。”然后坐回去,十三阿哥脸一阵青一阵白,拳头又握了起来,我撞了他一下,笑开来:“呦,十哥,您是说谁呢。咱们这里没娘疼没娘教的可是四位呢,您是说太子哥哥呢,还是十三哥哥,或者说您自个儿呢,或者,是嫌我扰了你们看戏说我呢?”这一句可不得了,气氛骤然下降n个点,太子死死瞪住他,我才发现,太子和八哥很像,都是文雅的人,太子还带着股子书生气,他年轻时候,也该是一个苍白的少年吧。十三眼带笑的看着我,十阿哥回头慌得看了我一眼:“自然不是太子,二哥是皇阿玛亲自教出来的,哪能说二哥。”这个直直的笨蛋,我暗里白了他一眼:“那十哥,十三哥和我都是德妃娘娘教的,您是宜妃娘娘教出来的,哪算没娘疼没娘教啊,十哥哥,你今儿喝了多少酒啊,说话都说胡话了,该不是一见着我,就想起你的银票了吧。”这才把气氛拉回了些,八哥拉了十哥一下:“这两个酒鬼,喝多了就闹,锦瑟看笑话了,十弟,还不坐回去喝醒酒汤。”十阿哥委屈地坐回去,九阿哥邪邪一笑:“妹妹怎么进来的,那帮奴才也不传一声,怠慢了咱们十六格格,回头九哥替你教训他们。”我一听,嘿,敢情是嫌他们不打小报告啊,我扭头冲他一乐:“我啊,从天上掉下来的,九哥没听过‘天上掉下个锦妹妹’这戏词么,唱的就是我。九哥也忒小气,是怕我来了敛财么。”我把词改了唱了句,九阿哥痞痞地笑:“哪是我小气,再大方也怕你这个连财神。”见他这么说,我就回到:“九哥,我给你个封号吧。”“呵,口气不小,九哥的封号也是你能给的?”十四跳出来问,我嘿嘿一乐:“嘿,听好了哦,敛财神锦瑟封你为‘小气大财神’,以后归我麾下。”十阿哥一口茶就喷了出去,剩下的人也笑起来,九阿哥伸手给了我一毛栗,“哎呦喂哎,别老打头,挺聪明一孩子就这么被你们打傻啦。我说你这个部下怎么能打上司呢。”八阿哥摇头:“老九,我看这丫头是八成又看上你什么东西了。”九阿哥背着手仰着头问我:“说吧,又看上爷什么东西了。”他还记着前几天我死皮赖脸朝他要他腰上一块儿玉的事儿呢。切,小气鬼。“九哥,完了,这丫头眼珠子又转上了,准没好事儿。”十四盯着我一会儿就跳到一边嚷嚷。我把头一歪,手一指:“本小神发现你最值钱了,只要你在,银子就在。九哥,能把你赏给我当了去不。”又是一阵喷茶声。

    出记(二)

    元宵节的晚宴就这么过去了,我估计他们也得回府好好想想怎么回老爷子可能会问起的事情了,皇上居然就下了旨意让我在几个阿哥府上多玩几天,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吧,该不会真让我卧底吧?

    四哥不让我骑马,八哥也不让,十哥说:“走,我带你骑,跟他们两个废半天话也没有用的。”我被十哥拉着往外走,回头给了他们一个鬼脸:“老古董。”看来我今天得去十哥家了。

    “十哥,我不会骑马。”

    “啊?那你非要骑。”他坐在马上瞪着下面的我。

    “不会才想骑呢,十哥,我不会上马。”我仰头很理直气壮地说,后面一阵笑声。几个阿哥一脸“看你怎么办”的表情看着十阿哥,十阿哥也一副“倒霉”的表情:“那你还是坐马车吧,我,我先走了。”说完就跑了。啊?这要是车,我就是一副吃了汽车尾气还看着车绝尘而去的倒霉人:“十哥!你最近一定要躲着我走!”我摇着拳头大喊。最后一跺脚,跑到府门口:“九哥,今儿我住这儿。”旁边九福晋忙说:“就是,妹妹就住下吧,大晚上的又冷,别着了凉,玉禾,把爷书房边上的萧雅轩整理整理出来”萧亚轩?我还张惠妹咧。我眯着眼冲看热闹的说:“等我回的,哼。”嘟着嘴就进了府,不理后面的笑声。

    坐在屋里我就开始琢磨,不行,我一定要出去玩,幸亏我带了银子。我说我睡下了,丫头就没打扰了,一会儿听着门口的人也撤了,我把枕头塞进被子,放下帘子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开了半个门,溜着墙边儿走去,一棵树正好在墙边上,树枝都到墙外了,这不是杏树吧?不然就挂个牌子,上书:“一枝红杏出墙来。”正好合景。不过正合我意,把裙子一掀系在腰上,这古代的裙子里有裤子,爬墙太方便了嘛。爬上树,又爬上墙,正当我坐在 墙上哀叹小说都是骗人的,这墙不临街!临着另一个院子的时候,一个声音侧地响起:“锦妹妹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低头就看见九阿哥那两只绿光的眼睛刺过来。

    “唉……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九哥你也睡不着啊。我,我在赏月。”说完我就抬头看月亮。

    “下来!”于是我就下来了,不过是原路返回。刚下了树,九阿哥就到了,哼了一声“跟我过来”就走了,我跟着他进了书房,他坐下,我站着。

    “说吧,爬墙干嘛。”

    “赏月啊。”

    “别跟我打混,实话实说,别让我罚伺候你的丫头。”死!太险了!

    “我,我想出去玩儿,谁知道那墙不临街啊……九哥,九哥……”我跑过去拉他的袖子:“好九哥,别生气,我都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别罚下边的人了。”他好笑的看着我摇着他的袖子的我,我一直作无辜状。

    “想去玩儿直接跟我说不就行了。”我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谁知道你是哪一国的啊,万一你跟那群老古董一国,我说了白说还得被盯梢儿不是。”

    他一乐:“一国?老古董?哪来的词儿。”

    “哎呀九哥,看在咱俩都是财神的份儿上,你得跟我一国,你得向着我,好九哥,锦瑟要出去玩儿,我还没吃饱呢。”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学我歪头:“那你得听话,不许捣乱。”我是点头如捣蒜。

    阿哥府拐个弯儿就是闹市,他们倒是会享受,九阿哥在前面走,我赶了两步追上,眼珠一转,出了旁边的高全儿,四周还有些暗卫,皇阿玛都没有这么多,算了,看在他陪我出来的份上,少鄙视他些。

    “九哥,我们去对面吃元宵。”就率先跑过去,九阿哥摇头跟过来,还没到跟前儿呢,我就被几个人围住了,“呦,妹妹这是干嘛呢啊。”说话的是个油头粉面的男孩子,旁边几个家仆模样的人跟着,我看着九阿哥他们已经过来了,就歪头说:“我跟哥哥走散了,正等他呢。”“别等了,跟小哥我回家吧,你哥哥我派人去找好不好啊。”“我干嘛跟你回家啊。”旁边一个家仆说:“我们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们爷的叔叔可是当今圣上九阿哥府上的管家,你跟我们爷回了家,保你吃香喝辣的。”我一歪头:“我哥哥不会同意的。”那个少年呸了一声说:“爷说了算,你哥哥敢不同意!”我打掉他抓上来的手,跑到已经到跟前的九阿哥身后:“九哥,他想带我回家做小老婆呐。”那少年显然是认识九阿哥,一看这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九阿哥哼了一声抓起我就走,高全儿留在那里处理他们。

    “九哥,九哥,你慢着点儿走。”我忙出声喊拉着我走的人。

    “出来时不是说好老实点儿么。”他停下来回身问我。

    “我挺老实的啊,是那笨蛋非招我的。再说,我也没干什么啊,还帮你顺手解决一个老鼠屎呢。”我摇了摇他的手:“九哥,疼。”他才放轻了拉着我的手,却不放开:“爷还得谢你不成。”

    “不用不用,一家人不用说谢的,嘿嘿,请我吃元宵。”我把他拉到一个摊位:“老板,两碗豆沙的!”

    “慢点儿吃,里没给你吃的还是怎么着,阿玛要是见着了,非得气着不可。”

    我嘴里含着一颗元宵:“不一样,嗯……九哥,你尝尝,特别非常十分好吃!”我拿着勺子给他,他却就着我的手含过了勺子里的元宵。哎?古代兄妹可以这样么?也没多想,看向他,他吃下去:“嗯,确实不错。”

    九爷番外(一)

    一身藕荷色汉服的锦瑟眼睛弯弯地冲我笑着,说出去一定会被人笑,可是都是真的,她笑起来的那一刻,除了她周围是彩色的,其余的地方全是黑白色。

    我没有嫡亲的妹子,不知道亲兄妹是怎么相处的,在我们天家,即使是嫡亲,也是被规矩束缚着,也不是没有别的妹妹,却没有一个如她般活的那么自在。

    次见她,她无礼地对皇阿玛,四哥救了他,是的,那个冰冷的四哥打了她,却是救了他,后来渐渐忘了她,直到十四弟常常提起在德妃那里生活的锦瑟,他总是说:“锦瑟妹妹……”听她的笑话儿,还知道她的财迷,看十四弟总是朝我们要稀奇的东西,说是让她剥削,那是次,见着十四那无比开心的笑脸时,我突然嫉妒,她的一句:“十四哥哥”让十四如此开心。我呢,我的额娘圣宠正浓,我的财势无人能及,我的长相在阿哥中也是出类拔萃,可是皇阿玛却从不肯多看我一眼,一句也不肯多表扬我。我跟在八哥身边,因为他总有一股让我能沉静下来的力量。

    第二次见她,她在额娘中,粉雕玉砌的小人儿,冲着天上的雪念诗,却又多了那么一句话,看他和十四一句一句顶嘴,我真的觉得,十四弟很幸福。我没想到,她被额娘留了下来,原来皇上也宠她,哪怕她不肯喊一句“皇阿玛”,如此倔强的女孩。

    她看着十弟傻笑,把我和五哥说了个红脸,走时回头,八哥和她站在那儿说话,那真的是一幅美好的画面,如此两个美好的人,却只是我的哥哥,我的妹妹。那一晚,我狠狠要了我的男宠。外人传我好色,那又如何,我只是爱着的,都得不到罢了。

    她在额娘那儿过的也是风生水起,皇阿玛也天天都去,那天去请安,却碰见从御花园一起回来的皇阿玛和额娘,刚走到门口,就见来回忙活的下人,皇阿玛阻止了请安,带头走进去,她正端着一个锅忙活,只有她能想出那些稀奇东西,皇阿玛的五子棋,五哥的军棋,八哥的针,十弟的腰带鞭子,还有我的石头记。自助火锅?连皇阿玛都不要单独的小锅,也不要试毒,这是自我记事起,皇阿玛次这么随意,我们吃得都酣畅淋漓,她却看着我们发起呆来,是了,我们像是平凡幸福的一家。

    她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是,皇里的格格,哪一个不知道呢。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甚至向往,她说她要搜刮我们给自己准备嫁妆,她说草原上会有美丽的牛羊,还有憨直的草原男儿为她歌唱。她说那些话时,我却想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我会保护她,不让她去草原吹那硬硬的风,受那草原的苦,可我怎么能呢,我们只是兄妹。

    为着她一句一个的九哥,我也像十四弟一样搜集各种她会喜欢的东西,然后故意不给她,看她和自己斗智斗勇。我也感受到了十四的幸福。

    她的撒娇,她的耍赖,她的任,她的可爱,她的善良,她的纯真,她的忧伤,都是那么率直地表现出来,她出来搅了十弟和十三的局,却又替十弟圆了话,我们都知道,她是故意摔倒,因为那是,皇阿玛也一定在旁边。看着十弟拉着她走时,我向前迈了一步,却努力克制住了。

    就着她的手吃下元宵,她明显愣了一下,却很快没了事,对我灿烂的笑起来,我突然就想留住她的笑,只想她对我这么笑,我想我是疯了,居然对着自己的妹妹起了这样的念头,只是那时我不知道,我们几个兄弟,虽然政见不同,对着她的感觉,却是如此一致,我们,都那么想保护着她。

    我不甘,为何我的爱情,都出现在不能被容下的地方。

    白天她去了我的书房,我进去时,看见暗室开了,那是我的禁地,我头一次那么惊慌,如果她发现了,是不是连兄妹,都做不成了。可是进去后,却见她坐在那里哭泣,抬头看见我抽泣地说:“九哥哥,你好可怜。”见我一脸惊讶,她一抹脸,很坚定的对我说:“九哥哥,我支持你,谁说男人不能爱男人了,爱,不管对方是人是物,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爱就是爱,爱是没有错的!”我更惊讶了,没错,屋子里都是八哥的画像,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这里。然而,懂我的人,却是我爱上的另一个人。我猛地抱过她,吻住她,狂乱地吻着,放开时她张了张被吻肿的嘴,说了一句让我笑了后半生的话:“九哥哥,我知道你遇见知音很激动,可是咱们女人间,不实行这么表达的。”

    咱们女人间?我忽然觉得,更难解释了。可我还是说了:“我也爱你。”她亮亮的眼睛眨了眨,忽然喃喃:“嗯?又是小攻,又是小受?难不成你是攻他是受?这个比较稀奇哎。”虽听不懂,我仍开心,因为她没有排斥我,没有怕我,她依旧理解我!

    她挣脱我怀抱,又去敲墙,自言自语的话,让我哭笑不得:“难不成还有密室,里面都是我?”

    她没给我回答,就被四哥亲自接走了,我却安下心来,她没有躲我,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有人分享了,而且是她。

    十阿哥请客

    从九爷府被接到四爷府,又是书房边上……不会又有个暗室藏着什么秘密吧?九哥喜欢八哥,却说也爱我,嗯,双恋,关键还是不伦的双恋。狗血,太狗血了……不过,那么出色的人,的确很难找到可以匹配的哦,也只有家世才貌相当的同一家人了,哎,锦瑟,这个皮囊啊,真是惹祸啊……

    他喜欢锦瑟啊,不好办,不好办,难不成我告诉他:“九哥,真是不好意思啊,俺不是她……你喜欢错人了……”嗯……等下!!!他之前貌似没有注意过锦瑟,那就是说,是喜欢穿来之后的锦瑟?下回问问他,是喜欢锦瑟还是我……不会被当妖怪吧,唉……头疼……头疼……

    四阿哥进来时,就见着我用手打头的场景。“你是嫌自己不够笨么。”我猛地抬头,看见他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扑上去:“四哥四哥四哥,你说,我不是这个我,我是我,哎……这个怎么说啊……”

    “什么你不是你又是你的,老九府上请了大师将佛法不成。”他一脸好笑。

    我嚎了一声躺在床上:“唉……反正我不是我……”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打谜语了,我问你,皇阿玛那天见着老十和老十三打架了?”

    “见着了。”

    “听见说什么了么。”

    “我没听清,但是皇阿玛脸变色了哦。”

    “皇阿玛?你肯改口了?”

    “嗯。”

    “为何?”

    我一骨碌爬起来:“四哥,做皇帝很可怜的。”虽然知道他必须是雍正,可我却还是做了无用功。

    他左手转起了手上的扳指,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慢慢吐出:“你也这么跟皇阿玛说的?”

    “没有,但是差不多啦。”

    “在老九府上都干嘛了?我可听说昨晚上某人又做了件‘伟大’的事儿啊。”

    “就是那样啦,低调低调~嘿嘿。”我趴在床上嘿嘿傻乐。

    “你快起来,像什么样子。”他走过来用脚踢踢我的脚,我继续趴着。

    “都十三的人了,还这么小孩儿心。”

    “十三岁还是小孩儿呢,大叔。”

    “你喊我什么?”他眯起了眼睛。

    “大叔。”我话刚落下就被他拎起来。

    “喂喂,放开啦。”

    “什么喂喂的这是我府上,得按我的规矩来。”

    “你真小人,居然学我。”他才放了手:“该叫什么?”

    “四哥……”晋江啊,小说骗人t-t

    “你的嘴怎么回事?”我才想起他接我前九阿哥那一吻,唉……我古代的初吻啊……被小受夺走了:“唉,被马蜂蛰了……”

    “胡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t,我被你弟弟吻了!我还头疼呢!!可是我敢这么说嘛我,我怎么这么可怜……

    “四哥,我问你个事儿哦,你说,你早晨起床的时候,本来做梦吃猪蹄呢,结果醒来呢,发现嘴里咬着鞋子……你会怎样啊……”恩,九哥,是你先招我的,对不起了……

    四阿哥盯了我一会儿忽的就笑了:“饿了?走。”万岁~~终于不追究了,他再牛也不会相信他弟弟会是¥……呵呵。

    “走哪去?”

    “吃猪蹄去。”

    “啊?”

    “去不去?”他背着手问我。

    “去去去!等我,我换衣服哦。”七斤被里送来了,还拿了我的衣服。难不成我要常住啊?皇阿玛啥意思啊?

    换好衣服他上下打量我一下:“墨色倒衬你。”我笑说:“本格格天生丽质难自弃~~什么颜色都衬的住。”墨色的汉服,绣着朦胧的淡黄色花枝,如缠在衣服上般,头发在顶上绾了一个蝴蝶髻,用缎带打住,长长的缎带就顺着头发倾泻下来。唉,我现代的时候是多么喜欢这些古装啊,没想到,真的可以穿到~~赚了哦。还想着,头就被打了下:“发什么呆呢又。”

    “呵呵,我看四哥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自如貌比潘安~~看呆了嘛。”

    “贫嘴。”

    四阿哥倒是没有带那么多人,只带了太监高顺儿和我。“四哥,前面那个酒楼长的不错,我们去那家吧。我走不动了。”他哼了一声走进去。哼什么?高顺儿凑上来说:“格格,这是九爷的产业。”这样啊,他们不和到连酒楼都讨厌的份上了么?我走过去拍拍他后背:“四哥,今天是不是不用付钱啊”我眨眨眼看他,聪明的人啊,立刻知道我要干嘛。抿着的嘴终于有了弧度:“放心,就是老九不许,你四哥也请的起你。”

    坐在二楼小间里等着菜来,谁都不说话,真是奇怪,和他不说话应该是觉得气压低才对啊,怎么觉得这么舒服呢,时不时瞟他两眼,嗯,眉毛很浓,可是很长,要是眉头不皱着应该更帅;眼睛很淡,看不出内容,他对自己福晋时候啥模样啊?在床上不会也一副晚娘脸吧?可怜的嫂嫂;鼻子很挺哎,漂亮,一只鼻子衬半截呢~~加分,可是这么好看的鼻子为什么只会一天到晚的‘哼’呢,浪费,下回告诉他,这样会的鼻炎的;嘴巴,我最喜欢他的嘴巴,薄薄的,还老抿着,看起来很感哎,啧啧~真是,这么漂亮的嘴巴不会只会说冰冷的或者无聊的话吧,情话会不会呐?好想逗逗他哦,可惜,这是古代,他是胤禛,我是他妹妹……不然,我一定逗他哈哈!!!

    “爷长的好笑?”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看着他很奸诈的笑着。

    “没有没有没有,我在想笑话,呵呵,笑话。”赶紧喝茶。

    “又是冷笑话?”他放下茶挑眉看我。

    “嗯,我将给你听哦,保证好笑的。一天,袋鼠开着车在乡村小路上转悠,突然看到小白兔在路中央,耳朵及身体几乎完全趴在地上似乎在听什么 于是袋鼠停下车很好奇地问:‘小白兔,请问一下你在听什么?’ 小白兔说:‘半小时前这里有一辆大马车经过’袋鼠说:‘哇靠这么神!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白兔就说了:‘他!我的脖子和腿就是这么断的’”我刚讲完,就听见很多声‘噗’,紧接着门就开了,八哥九哥十哥十四哥鱼贯而入。各自请完安才知道他们刚进来小二就告诉他们我们也在于是几个人就一起来了,结果就听见我的笑话。

    “嗯?他?你跟谁学的?”十四抱着手臂俯视我。

    “嘿嘿,效果,这是效果……不是脏话……”我低头喝茶,喝茶……

    “锦妹妹,你从哪知道这么好笑的笑话的。”十阿哥很不客气地坐下来拿起茶就喝。

    “嗯……我以前养过一只兔子,它把它们家族的笑话都讲给我了。”我很严肃地看着他们说。

    “你还当你是嫦娥呢,还兔子给你讲的。”十四很不客气的给我一毛栗。

    “真的真的十四哥,我还知道好多它们家的笑话呢。”

    “哦?说来听听。”十阿哥上了道儿。唉,十哥,不是我欺负你的,你看你那几个兄弟,看我的表情就一副‘我不上你当’的表情不接口,你咋总是枪口上撞呢。

    “我饿了。”

    “小二,给爷上菜!快点!”十阿哥的大嗓门啊。

    “我没钱吃饭……四哥说不好笑就不请我吃,他刚才没有笑……”我低头绞着手帕,斜着看了四哥一眼,他抿着嘴看我,一副想笑的模样,却努力配合着我。哼,憋死你。

    “十哥请!哪能让妹妹饿着。”豪爽的十阿哥啊……我猛地抬头:“十哥,君子一言八马都难追的!你说话算数!”他这才觉得上了当,可是还硬着头皮说:“十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哼,你个小丫头爷还请的起。”我立刻眉开眼笑的冲着他,可是嘴上却喊:“小二,刚才你给我报的那些特色菜我都要,吃不完我打包带走!还有,小二,你找个人去十三阿哥府上把十三阿哥请过来!就说十阿哥请客呐。”然后又很谄媚地冲着他笑:“十哥,没想到,你也是个财神呐,太大方了!”他一副哑巴吃黄连的模样看着我,旁边几个人到底是忍不住地全笑了。

    从他们进来,我就没敢看九阿哥,这会看他笑,我倒是看着他发起呆来,看看他,然后悄悄看看八阿哥,恩,漂亮,非常漂亮。可是两个人看起来长的都像是小受啊,他们到底怎么分啊?还是九阿哥还不敢让八阿哥知道他那个他呢?我一会儿看看九阿哥,一会儿看看八阿哥,眉毛都拧在一起了,想不通啊……然后自己yy起来,恩,八阿哥和九阿哥的裸体……谁在上面比较好?呃……太诡异了……

    “回魂!”一声喊叫把我叫醒,十四阿哥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盯着八哥九哥看干嘛。”

    我偷偷看看八阿哥和九阿哥,八阿哥也是很疑惑,可是脸却可疑的红了,九阿哥却是很不自在,也很受伤似的看着我,我又看着十四:“十四哥,你长的真的没有八哥九哥好看,不过你比十哥帅。十哥比你可爱。”这次又是门外传来笑声:“哈哈,我就说,十哥怎么会请客,肯定是锦妹妹刷坏。”话说着十三就走进来。“哎?怎么四张红脸?这是要唱《关公》?”他看着八哥九哥十哥和老十四的红脸问。

    “呵呵,呵呵,十三哥,你来的正好,菜刚上来呐。我快饿死啦。”我拉他坐下,然后夹菜:“我开动喽!”于是吃起来。他们摇摇头,也吃起来。

    “锦瑟,你不是说讲笑话么。”十阿哥突然问我。

    “嗯,你确定要在饭桌上讲么?”我停下筷子问他。

    “放心,多么好笑爷也能吃得下去。”十阿哥很自信地说着。可是,要是不仅是好笑呢……不过我没说,就开口:“好吧,先给你们讲个我家兔子家族另一个笑话:有一个长颈鹿看见小兔子,就对小兔子说说:‘小兔子,真希望你能知道有一个长脖子是多么的好。无论什么好吃的东西,我吃的时候都会慢慢的通过我的长脖子,那美味可以长时间的享受。’小白兔毫无表情的看着他。 它却继续说:‘并且,在夏天,那凉水慢慢的流过我的长脖子,是那么的可口。有个长脖子真是太好了!小白兔,你能想象吗?’ 这只小白兔慢悠悠地说:‘你吐过吗?’”

    我盯着十阿哥面前的珍珠翡翠白玉汤慢悠悠的把笑话讲完,其他人都笑到不行了,十阿哥举着的汤勺‘咣当’一声就掉在桌子上,一副想吐不能吐的样子。我是坐在四阿哥右边的,九阿哥坐我右边,我放在桌子下边的右手就被握住了。我不敢动,他见我没有抽手,笑容更灿烂了些。

    “十哥哥,你没事吧?还要我讲么?”

    “讲!爷能有什么。九哥,你这里的汤越来越难喝了。”众人又是乐。十阿哥抓起一块玉米饼吃起来,还嘀咕:“吃这个总没错。”

    我稀奇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讲:“ 小白兔和大狗熊两个蹲在树底下拉屎。 大狗熊对小白兔说:毛儿沾上了没事吧?小白兔说:没事。大狗熊还是不放心,又问:毛沾上了真的没事么?小白兔很不耐烦:没事!于是,大狗熊就拿起小白兔给自己擦了擦屁股…”讲完我更加稀奇古怪的盯着十阿哥正往嘴里放的玉米饼……这次,连十阿哥都受不了了,把饼子扔的远远的:“我说锦妹妹,你今儿是非得跟我吃的东西过不去啊,枉费爷还请你吃好吃的……”我摇了摇被握着的右手,九阿哥才放了手:“十哥,不是我跟你过不去,是你非要听的……我养的兔子,就是这么跟我讲的……”他瞪了我一眼气呼呼地吃别的去了:“吃这个总没事吧。”我才笑说:“放心吧,十哥,再想听下一个笑话,得再请我吃饭了。”

    “那谁还敢请你啊,请你吃饭还得受你欺负。”十三喝着酒说。

    我学四阿哥眯起眼看着他:“十三哥,这顿饭,可是我借花献佛叫了你来的哦,小心啊……我觉得,应该给你讲一个关于酒的笑话。”

    “别别,好妹妹,等你去我府上,十三哥天天好吃好喝供着你还不成。”十三赶紧补救。

    “嘿嘿,最好是哦,我嘴刁着呐。”

    看着桌子旁喝着酒聊着天的几个人,这些,都将是夺嫡时的中心人物,这些还是兄弟的人,在十几年后,就不再是兄弟了,也许现在,也是兄不兄,弟不弟吧,如果,我能做些什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