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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的一天4
    这小子,不说话会死啊!“静大师”怒目瞪着紫炎,很想找胶布把他的嘴巴封上。

    雷蕾冷笑一声:“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十天后,晚上七点,暗殿演艺酒吧,不见不散!”

    不死不休!哼哼!

    “可是你的手……”静纸音妄图用这个理由打消她的念头。

    雷蕾抬起右手,看了看上面的纱布,“哼”了一声,说:“这点伤——算我让你的!”

    她为人傲慢,之前简约选择静纸音做主音吉他,而且说她的吉他比她弹得好,严重打击了她的自尊心。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自从静纸音一来,简约的眼里就再也没有她了。

    所以,她一定要打败这个姓静的,让简约看看,谁才是最出色的吉他手!

    “好!下周六,暗殿演艺酒吧,大家准时到!”紫炎立刻在一边起哄架秧子,漂亮的眼睛熠熠生辉,“喂,你不要小瞧静大师哦,还不一定谁输呢!”

    静纸音一口气出不来,险些憋到内伤。

    紫炎这小子有毛病吧?他凭什么代她答应?她跟他又不熟,而且,她<ig src=”” 本就不想跟视线乐队的人打交道!传说中有一种怪物是天生的“坏胚子”,一点好事不做,专门干坏事,八成紫炎就是那玩意儿转世的!

    自从与雷蕾认识的天起,雷蕾就看她不顺眼,可是,以前她最多对自己不理不睬,从来没有这样直接针对,说来说去,她都是被简约刺激到疯了!

    真倒霉!她烦视线乐队还来不及呢,他们的事情,干吗总扯到她身上啊?她招谁了这是!

    静纸音苦着脸看看北冥也。

    北冥也平静地回视着她,却一直没有开口。虽然不喜欢惹麻烦,但是,他从来都不怕麻烦。何况,私心里,他也希望静纸音勇敢地接受这次挑战。

    纸音是个<ig src=”” 格平和的女孩,乐观豁达,待人真诚。但是反过来说,她也是个没有竞争心、缺乏安全感的女孩。所以,她在受到伤害之后,很少反击,只会放弃和逃跑,从不要求别人什么,有什么东西即使被别人抢去,也不敢追究,甚至觉得只有不争不抢,自己才是安全的。

    在照顾她的这段日子里,她表现得很乐观、很认命、很不在乎,可越是这样,北冥也越感觉到,她在拼命掩饰着内心的恐惧和悲哀,所以,他总是忍不住对她好,希望能让这个可怜的小不点儿真正快乐起来。

    接受雷蕾的一次挑战,也许不会改变什么,但至少可以激发她的一些勇气吧?

    紫炎很自来熟,乐呵呵地拍了拍静纸音的肩:“大师加油,我看好你哟~~”尾音拉得长长的,听者皆起了一身皮疙瘩。

    静纸音怒视着他,这话痨太气人了!幸亏自己手里没拿板砖,不然说不定会敲破他的头!

    “纸音,我们走吧!”北冥也招呼着。他不是很喜欢紫炎这种好事八卦的<ig src=”” 格,因此直接和他说了“再见”。

    “咱们一起回家啊,刚好可以看看你家的手办!”紫炎<ig src=”” 本就没懂人家的意思,他对“静大师”的兴趣,远远超过了北冥也。

    “改天吧,”北冥也直接拒绝,“我们还有事情。”

    他拉着静纸音大步往前走,生怕被紫炎缠上无法脱身——纸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回去,有外人在身边,总是危险的。

    静纸音赶紧跟上,走出十几米,忍不住回头去看,却发现已经看不见紫炎了。

    在不远的一棵树下,有个深蓝色头发的男孩倚树而立,身形修长,拇指勾着牛仔裤的口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仿佛很嚣张,又仿佛很孤独。

    是简约。

    两人的目光忽然碰到一起,简约微微点了下头,神色漠然。

    他那宛如遗世独立的气质令静纸音的心跳停了半拍,立刻把头转了回来——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讨厌这个男生……

    北冥也同样看到了简约,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按了按静纸音的头,示意她走快一些。

    坐在餐桌上,静纸音心不在焉地拿着一只小勺子,在小碗里拨来拨去,吃一粒米,叹一口气。

    “你在数米粒?”北冥也剥了一只虾,弄碎放进她的碗里,“数清每顿饭吃多少粒米了吗?”

    静纸音把一粒虾<ig src=”” 放进口中,她今天非常非常想烧菜请北冥也品尝,无奈身体不争气,在刚拿起菜刀的时候,人就突然变小了,小手握不住刀,差点酿成血案,吓得北冥也额头冒冷汗,直接把她捧离料理台,而且打定主意,以后她必须“小人儿远疱厨了”。

    想想吧,切菜的时候有可能被一刀两“段”,炒菜的时候有可能“油炸小人儿”,洗米洗菜的时候有可能掉进水池,煮粥的时候说不定会掉进粥锅里,做烘焙的时候说不定会被裹进胚料里,来个<ig src=”” 油葬、面粉葬、糖浆葬……甚至被糊里糊涂送进烤箱——

    试问天下,谁受得了这个刺激?光用想的,身上的冷汗就成瀑布了!

    他们家这不是厨房,是地狱,油锅、刀山、火山等等数不尽的花样;是刑房,满清十大酷刑轮番上演……

    于是,只好仍然由北冥也主厨,静纸音能做的,也只是远远坐在冰箱上面——这个地方又高又安全,只要不乱跑,就不会掉下来——剥蒜头。

    “北冥也,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笨的?”

    “不算最笨的。”北冥也再给她夹了一小片菜叶,“下周六的比赛,你打算怎么办?”

    静纸音立刻愁眉苦脸。这件事情不好办,简直是进退两难:

    比赛?先别说输赢的问题,她都不能保证到时候自己身量是否正常,连能不能抱起吉他都不一定。

    不比?那就等于直接认输,后果是摔了吉他从此不再弹琴——她的吉他是老爸亲手做的,虽然只是普通的吉他,但陪伴她那么多年,珍藏着太多美好回忆。她对这把吉他的感情,远远超过一般人对乐器的感情。摔吉他?绝对不行!

    再说,她是真的喜欢弹吉他,没有任何功利之心,就是单纯地喜欢,喜欢拨动琴弦的时候,指尖带来的美妙震颤,喜欢用音乐弹奏出自己的心情,欢快的、沉静的、幸福的、悲伤的……

    可是,雷蕾一点余地都不留,竟然连她这个乐趣都要剥夺!就纳闷了,她又没把雷蕾家的孩子扔井里,彼此之间也没杀父之仇夺夫之恨,她干吗这样恨自己?

    奇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命运老是跟她过不去呢?

    静纸音放下小汤勺,闷闷地说:“胃痛,不吃了!”

    北冥也看看她小小的碗里剩的米饭和菜,淡淡地说:“这件事情,你就算绝食,也解决不来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胃疼。”静纸音哭丧着脸,“我现在就一残疾人,古人怎么说来着?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残疾又怎么样?身残志不能残哪!”北冥也说,“有沮丧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样赢得比赛比较重要!”

    “赢?”静纸音眼泪汪汪,“我连能不能去比赛都不一定,还说什么赢不赢的?”

    “比赛不是还有十天才进行吗?雷蕾手上的伤虽然不太重,但对弹奏吉他也是个不小的影响,我想,她之所以把比赛放在十天之后,肯定是想等伤口愈合——”北冥也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饭,“这证明,她虽然嘴里说得大方,但是心里对你还是有些畏惧的。”

    静纸音苦笑:“她命好,受的伤很快就能愈合,我的情况却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不到下周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北冥也鼓励她,“说不定,下周六比赛的时候,刚好你是变大的模样呢!”

    “这个几率太小了。”

    “小,并不是没有,不试过怎么知道?”北冥也<ig src=”” 着她小小的头,“你这样灰心,不用比已经让雷蕾赢了。”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要去比这个无聊的赛?”

    北冥也点点头——她倒是想不去,能行吗?

    静纸音心一横:“那好吧,我听你的,咱宁肯被她拿吉他拍死,不能被她吓死!”她两只手叉着腰,做出豪迈状,可这话仍然是在示弱。

    “困难要慢慢解决,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努力练琴。”北冥也轻轻一笑。纸音对自己太没有信心了,对她的要求不能太高。不过,她现在的心态也未必不好,“置诸死地”,说不定反而得到“后生”。

    “从今天开始,我一有时间就练琴。”当然,所谓时间,是指她身体变大的时候。“不过,雷蕾也会拼命练琴的。”

    “她手上有伤,即使十天之后能够痊愈,但这几天,她可能没什么机会练琴了——除非她不想伤口好起来,真要带着伤去比赛。”北冥也很客观地分析。

    静纸音很赞同北冥也的话,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优势。但很快,笑容又消失了,她叹着气:“可是,就算我占了这个便宜,也不一定能赢她。”

    北冥也沉思了一下:“我没听过她的吉他,不知道弹得如何。”

    不过,他却听过静纸音弹吉他。这丫头很有音乐天赋,她的音乐充满着灵气,有种抚慰人心的魔力,缺点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和名师的指导,技巧上还有待提高……

    “她弹得很好,比我好。”静纸音有些沮丧地说,“听说,她初中的时候还得过什么吉他比赛的冠军。”

    北冥也“哦”了一声。

    “我是不是胜算很小?”

    “那要比过了才知道,”北冥也转移了话题,“我去洗碗,你去做作业。”

    “为什么又让我写作业?”

    “是你说要多做一些事,锻炼着自力更生的!”

    北冥也伸出手掌,静纸音不情不愿地爬上去:“可是……这不应该包括写作业呀!”

    “这样,你才记得牢呀!”北冥也的唇弯出一个小小的弧度,把这个小不点儿放在肩上,开始收拾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