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等他收拾完已经半夜。
我早早躺下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听见开门声,接着旁边的位置一沉,他已经从身后搂了上来,冰凉的手指拉下我的裤子,从我的大腿之间伸进去。
我浑身僵硬。
真是奇怪,以前他也经常过来。我也曾在他那里住过很久。
原本应该早就适应。
不知为何,这次却变得好像第一次上床那么手足无措。
第一个男人(23)
37
2009年的春节我没有回老家。
实际上我已经好几家年没有回过老家。对于老家的印象变得很模糊。家里一共有七个孩子,我不上不下,可有可无。除了偶尔跟父母通电话之外,再无任何交集。
无论谁问起来,我都说自己是大专毕业。谁知道我那个大专毕业证是03年到北京的时候,在地摊上五十块钱买的?因为阿海说,高学历的讨客人喜欢。
阿海教过我很多事。
把我从03年那个傻不拉几的乡下小子,教成现在这样。
我很感激他。
曾经喝醉了也拍着他说过,没有他阿海就没有现在的我。
然而,要知道,你跟人一个人,从2003年非典前就一直在一起,混到2009年,眼看就要到世界末日。这个人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的意义,你都能够立即领悟。
所以当大年初八我从外面回来,开门的时候看见阿海坐在沙发上,正在跟陈时说话的时候,他往我那一眼,我立即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小厉,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他站起来说。
目光越过他,看了看正在喝茶的陈时,然后瞧见了那个放着两三个烟蒂的烟灰缸。空气中并没有浓重的烟味,那烟蒂似乎是许久前燃烧过。
我猛然领悟。
他并非想干什么。
他们也许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完。
“你怎么来了?”我尽量维持着正常的声音问他。
阿海笑了,还歪头瞥了一眼陈时,然后才说:“给陈主任和你拜年啊。”
陈时并没有看他。
然而,胸口似乎灌满了五味调料,那错综复杂的滋味慢慢地泛上来,让我从喉咙到舌头,都难受的发木。
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阿海谈着他想开个新酒吧。但是没有钱。
茶喝完了。
陈时去厨房烧水。
我们两个人同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打破这种奇怪的平静:“阿海,你还差多少钱?要开新店的话。”
“我这儿不差钱。”他说,“就是还有些手续没走完,被工商局的人卡了。这不,就想来看看你这里有没有办法。”
他说着拍拍我的膝盖。
话说的那么亲昵,仿佛我跟陈时真是一家子。天知道不久前我跟陈时还那么的紧张僵硬……
“……我哪儿有什么办法?”我勉强笑着回答。
“你不用草心,陈时都答应帮我介绍个管事儿的人了。”他低声说。
突然想起了我向阿海咨询意见的时候,阿海说让我要把和x变成诱x。
我不敢再看他。
天,这一瞬间,我多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跟他相处过这么久的时间。这样我就可以猜测他并没有利用我的意思。
可是,答案却那么清晰明了。
吃了晚饭后,阿海坐了一会儿就告辞。
我穿了羽绒服然后送他出来,走到楼下大堂的时候,忍不住叫他:“阿海。”
“嗯?”
“你跟陈时做了?”我问。
他抬头,漠然的看我一眼,推门走出去。
外面西北风呼啸,冷得人几乎无法呼吸。我收着领子追上去:“阿海!”
他在路边停下来,丧气的跺了下脚,掏出烟来,背着风点燃,吸了一口才说:“你还要我说出来才行?”
说话的时候,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发抖,我瞧见他的睫毛也在抖。
这让我失神。
许久找不到言语。
最后,我低声问他:“多久了?”
“……好久了。”他说,“从你知道唐坤玩了我之后没两天。”
陈时当时不允许我去找他。
当时很奇怪,现在恍然大悟。
“为什么?”我又问。
他嗤笑了一下,弹了弹烟灰,在冷风里抱紧膀子然后说:“你他妈都知道我看男人眼光不行。小厉,其实你看男人眼光也不怎么行。当时林育青包了你的时候,你真以为他没乱玩?草,他不知道来找过我多少次。我他妈那小破店,没个硬靠山怎么撑的住?”
我脑子里嗡嗡乱响。
“唐坤这次是我鬼迷心窍,让他把我的钱都掏空了。你说关了店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