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曲 第三十九章魔门之会 发表人:jaxck 原作者:忘怀
经此一役,再算上先前已经被他宰掉的金典,水源军座下的四大杀神,被靖雨仇一人在谈吐间杀了一个不留,这四大杀神的死,并不单单令石公山和阮公渡手下少了四个高手那么简单,因为这四人虽然不是魔门中人,武功也只能算是过得去,但在水源军中却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所有的统兵打仗、攻城掠地的任务,都是在这四人手中完成的,石公山和阮公渡虽然武功高明,但在这一项上,同样只是门外汉,并不如李科那样拥有高明的战争技巧。可以想见,这四大杀神的死,对於水源军的打击是无可弥补的,在这种形势微妙的关头,丧失了统兵打仗的人才,就等於是把水源军本来就小得可怜的前程交了出去,如果阮公渡知道这个消息后,必然会后悔将剩下的三大杀神全部派出去袭击靖雨仇的举动吧,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失算,谁能想到合三大杀神之力,再加上占了偷袭之利,却摆不平范胡这算不上一流高手的人。
本来就有些浑浊的江面如今有这些杀手身上鲜血的加入,更是显得暗淡,一具具尸体缓缓顺着江面而下,靖雨仇想像着石公山和阮公渡见到这些得力助手全部暴毙时的表情,心情便是十分的愉快。宰掉四大杀神,对於水源军的打击不啻於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失去了这几个能征善战的凶人,今后看石公山和阮公渡拿什么去与其他各个势力争锋,将他们到手的富贵荣华与权利、势力再度毁灭,对石公山和阮公渡来讲,那肯定比捅了他们一刀更难受。对於靖雨仇来说,他和月河村的仇,只是报了一小半而已,对於石公山和阮公渡这类珍惜生命之人而言,取走他们的命,是最好,而且是最痛快的报复方式。
渡船在江心处打着转,而距离对岸还有着几十丈的距离,估计能从渡船上直接跃到对岸之人,到现在还没有出世呢。碧影俏脸微微有些发红,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来她总是觉得自己变得分外容易害羞。距离对岸那么远,而且两人又不会驾驶渡船,唯一的方法,就是游水过去,刚才在水底内的旖旎风光,碧影犹记忆犹新,如今很有可能又要重温一下那种羞人的感觉了,毕竟她的水一般,在这么长的距离是很有可能游不过去。
面对着靖雨仇含笑伸出的手,碧影也只好颤颤巍巍的伸出玉手被他握着,被他拉着又一次跃入江中,湍急的江水,却冲不歪两条紧拥着的人影。
这一次,靖雨仇并没有大肆揩油,相反的,他尽可能的不去触及碧影身体上的敏感部位,这从极色之徒到彬彬君子之间巨大的转变,竟让碧影心中觉得有些微的惆怅,她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也许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而已。
这就是从厚泽所教授的求爱之道里衍变出来的变化了,靖雨仇知道面对碧影这种在过去遭受过巨大的体和神上创伤的女孩,一味的猛烈追求,只会徒然增加她的反感而已。真正的求爱之道,是在些许的挑动开她的心扉后,同她保持一段若有若无的距离,既可让她有时间把心情平服下来,把最开始那段旖旎的记忆刻入到内心深处,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就会变成刻骨铭心;也可以不被她认为自己只是个爱占女人便宜、藉机揩油的好色之徒,从而在她心中留下良好的印象。
正如靖雨仇所预料的,碧影平静无波、沉若死水的心中悄悄的为他打开了个小缺口,虽然小,但已经证明了靖雨仇正确而巧妙的手法。
在与阮公渡和四大杀神纠缠的过程中,并没有耗费掉两人多长的时间,在预定的日期内,两人反而提前一日赶到了天水城。
单单是从天水城外十几里,就可以感觉到了天水城与他过去所见过的那些城池的不同。并没有真正的到达天水,但外城的距离已经延伸到了城外的十几里处,光看外城的繁华程度,便可以在靖雨仇所到过的地方中稳居,更勿论真正的天水城内是如何繁荣富华的景象了。
这就是天下的名城,无愧它的称号。靖雨仇脑中忽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日后大家能够在这场逐鹿天下的游戏中获胜,一定要把国都定在这里才是!”
愈行愈近,天水城那巍峨壮阔的城门也赫然在望,离它愈近,愈是觉得自己的渺小,没有任何的花俏装饰,仅仅是用厚重而结实的大石堆砌而成,却显示出了极其雄壮的气势,仿佛那不是城门和城墙,而是个值得万人敬仰的绝顶武道强人,使人心生顶礼膜拜的感觉。
靖雨仇心中骇然,虽然他心灵上的功夫修炼得极其深,不会被这些死物给骇倒,但亦是暗暗吃惊不小,只是一道城门、一段城墙,就能有如此的气势,不知道设计者是哪位高人,看设计者的大手笔,应该是在土木方面还强过徐蔚瑶的高手,徐蔚瑶长於巧致的小机关,而对於这样的大工程,那就不是她所能把掌住的了。
城门的顶端正中处镶嵌着“天水”两个大字,同其他靖雨仇所到过的地方不同,这两个字在他看来,更像是位武道高手一个人刻上去的,那笔走龙蛇的笔势固然彩,但落在靖雨仇这类武技高明之士的眼中,却近似是一道霸气十足的拳法,内中蕴藏着睨睽天下,霸道纵横的气势,更让他起疑的是,这个东西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靖雨仇摇摇头,不去想这些漫无边际、虚无缥缈的东西,低声向碧影道:“我们先去找家客栈安顿下来,然后再去各处探探情况。”碧影一言不发,当前领路。
同许多地方一样,进入天水城内便是一条贯穿整个城池的宽街,青石板的路面光滑平整,左右的宽度甚至超过了刚刚度过的元江渡口的宽度,而它的长度更令靖雨仇惊骇,笔直的一条大道,没有丝毫的转弯处,而以靖雨仇的眼力,竟然一眼望不到头,可见这条长街的长度。
碧影没有丝毫的反应,仿佛是已经来到过这里许多次了,穿大街钻小巷,拐弯抹角间,便已经来到了家客栈面前。看得出,这是个年头久远的老铺面,金字招牌已经被年深人久的烟气熏得变成了黑色,一阵阵的锅勺相碰、火苗穿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熏美酒的香气也仿佛在展示着大厨的手艺是如何的了得。
这是间虽然不大,但却顾客颇多的客栈兼酒楼。
碧影当先而入,当靖雨仇正奇怪她为什么会找到这样一家客栈时,碧影已经向着柜台后的掌柜开口道:“金掌柜,两间上房!”
“原来是熟人!”靖雨仇明了过来,他立刻接口道:“一间!”
本来金掌柜是面带着笑嘻嘻的笑容,即使是碧影说话时表情也没有改变,但当听到靖雨仇的话时他不禁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碧影,像是在等候她的指示。碧影略微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当先朝楼梯处走去,而金掌柜则是一副下巴要被吓落的神情。
靖雨仇拍拍他的胖肩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下巴快掉了!”
金掌柜不由自主的伸手了胖下巴,不住摇头,声音小得只能让靖雨仇一个人听到,“好奇怪!真的是好奇怪!没想到她居然同意了!”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靖雨仇立刻明白了,碧影平日里被称做暗君,不要说这同意与男人共住一房的举动,就是让她与七君子之外的男人多说句话,亦是不可能的事情,难怪金掌柜听得连连摇头,下巴掉落。
跟着碧影,轻车熟路的沿着楼梯,三转两转就到了最里面的一间上房。这间上房的位置极好,不但位於客栈的最高处,而且居然有两面窗口,同时可以监视到天水长街的城门处和天水城主府两处方向,实在是个利於观察的好地方。不问可知,这一定是流民大营在天水城内一处暗点,用来收集消息和监视天水城内的动向。而这个地点亦是选得极好,并不是非常隐蔽僻静的地方,却是反其道而行之,选在了来来往往非常热闹的所在,这样一来,既可以借顾客掩饰身份,而且还可以从众多顾客的口舌议论中得到许多珍贵的消息。当然,如果客栈太大,或是在天水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反而会适得其反,引起别人的注意,反而不美。
“公子休息吧!明天应该是要一探这里的动静了,等一下金掌柜会把目前的形势和消息送来!”说话声中,碧影已经盘膝坐在座位上,运气调息,平静的睑上一片肃穆,充满了沉静的美感,让靖雨仇真想现在就上去一亲香泽,不过他知道,那样只会坏事,到目前为止,各种形势已经造得很好了,至少碧影并没有排斥与他同居一室,虽然不是同卧一床的最理想情况,不过现在这样子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靖雨仇摇头低笑,本来是破坏魔门大会的行动中,居然同时搀杂了追求女孩子的额外过程,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可以同时应付这两方面的挑战。
天晶亮,气收蕴。靖雨仇的真气极为充沛,略做休息便已经疲态尽无,而碧影则已经昏昏的软倒在座位上熟睡过去,今天对於她来说固然赶路杀敌也很累,但真正累的是靖雨仇所给她的压力,给她心灵上的压力。靖雨仇爱怜的把她轻柔的玉体抱到床上躺好,并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只是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碧影呢喃一声,翻了翻身子,嘴角荡起一丝浅笑。
“砰!砰!砰!砰!砰!”急促而低沉的敲门声响起,靖雨仇早在来人到门口前便已经察觉了,听那脚步和心跳声,应该是楼下的金掌柜。靖雨仇拉开门闪身出去,不欲打扰到熟睡的碧影。
透过门缝瞥见碧影躺在床上,金掌柜会心的一笑,向靖雨仇翘起大拇指,示意他到自己的房间里说话。
靖雨仇知道他是在赞叹自己的确了得,连碧影这样冷冰冰的女人都可以弄上丰。的确,从金掌柜认识碧影那一天开始,就没见她对哪个人笑过,更别提如此这般在男人面前不设防的熟睡。
金掌柜把靖雨仇领到他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小心翼翼的倾听了良久,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才开口道:“属下金四喜,参见三公子!”
靖雨仇摇摇手,示意他不必说这些客套话,直接说重点。
金掌柜点点头,道:“刚刚才接到三公子来这里的消息,可见你和暗君脚程实在太快,让消息都慢了一步。噢!这是近日天水城内的状况和消息,到目前为止,我们握在城门卫兵处的卧底,并没有发现有魔门内的高手进出。”
靖雨仇低头看了良久才道:“魔门内的高手进出城门,不是他们所能够发现的,所以这条消息不能作准。嗯!现在天水城主府内有什么消息?”
金掌柜摇头道:“梵人松此人极其谨慎,我们的人本就打不进城主府内,顶多只能知道他们每天在何时倒一些零碎的东西。”
“零碎东西?”靖雨仇眼前一亮,“嗯!这种零碎东西的数量,在今日内有变化么?”
经他的这一提醒,金掌柜沉思片刻,兴奋得道:“我明白三公子的意思了,从昨天开始,这种东西的数量明显增加,而且女人用的物品数量也增加了!”
“女人?”靖雨仇想了一想,忽然道:“今天我要夜探城主府,你在这里留意一下各种情况,记住!别让暗君跟去!”
金掌柜一愣,“这……城主府内不单是梵人松武功高强,而且他手下有一大批……” 靖雨仇打断他的话,微笑着道:“艺高人胆大!”
夜色降临,富足繁华的天水城内依旧热闹非凡,这种情况直到接近该到了上床睡觉的时间才有所收敛,嬉闹的人群渐渐减少,尤其是城主府的周围,早已被巡夜的守卫清查得一乾二净,既防止有人趁机接近城主府,而且清出空地,更让妄图接近之人无所遁形。但是,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如果遇到高手,即使是守卫再森严一倍,也是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靖雨仇脱下了范胡的面具,转而换上另一张不知名的面具,趁着夜色静悄悄的接近了城主府。这些在普通人眼中看似威严吓人的守卫,落在靖雨仇的眼中只能算是摆设,这些普通的士兵,绝对防不住高来高去的高手的,不过靖雨仇并不敢大意,外围的防护如此,并不代表城主府里面就是康庄大道,可以一马平川的任他来来往往。
观察了良久,靖雨仇终於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内身形闪动,快如鬼魅的闪过了城主府的高墙,轻巧无声的跃入其内。不过靖雨仇并没有直接落地,而是藉着脚尖在墙头的轻点,滑过了一段颇长的距离,用上了他借助着先天真气充足连贯的特点而悟出的轻身术,以近乎於飞翔的姿态,轻飘飘的落在了离围墙颇远处的树上,而且他感觉并未用到全力,如此看来,因为不敢接触是否埋有机关的土地上而被迫做出的长距离纵跃,却使他在轻身术上做出了极大的突破,凭藉着这种圆转如意,任意转动的身法,他几乎可以像鸟儿一样飞来飞去了。
伏在树上又观察良久,靖雨仇不但发现草丛中隐藏有守卫,而且通过天地视听,从隐藏守卫的对话而了解到从树到墙头的距离的,地上都埋藏着机关,而树上之所以没有机关,是因为没有人能从墙头直接跃到树那么远的距离,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来人可以高明到跃过如此远的距离的话,那就代表那些机关对入侵者而言也只是种摆设,起不到应有的作用。那样即使是在树上布置机关,也只是白费力气。
靖雨仇又小心的探察了好一会儿,轻巧的从树上跃下,落地无声,看准灯火的方向,悄悄的行去。
天水的这个城主府实在是大得有些离谱,在靖雨仇看来,称它为皇好像更恰当些,适才跳落的围墙便已经比一般的府第围墙高上两、三分,而府中的房屋同样如此,座座高大坚固,好似殿般豪华致。靖雨仇不禁摇头,如此大而广的地方,想要寻找点什么目标可是困难得很了,总不能大喊大叫,让魔门中人出来迎接吧!
正自旁旁徨无计,灯火闪动,有几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靖雨仇身子一矮,机灵的闪入了花丛中,同时闭住呼吸,仅以真气维持。
愈来愈近,靖雨仇不用眼看,只靠听力,就可以听出前面引路的只是个普通的侍女,虽然可能会些武功,但绝对不高,而她后面的那个人就不简单了,脚步声轻起轻落,几近於无,若不是达到靖雨仇这般级数的高手,会错以为走过来的只有一个侍女而已。而更让靖雨仇惊讶的是,听到对方脚步的同时,一阵淡淡的女人香气也随之飘了过来,这香气的感觉,令靖雨仇觉得分外的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一样。
微弱的灯火闪过,映出了来人的半边脸,靖雨仇清楚的认出了这个拥有他所熟悉体香的女人,天缺阁的颜传玉!
这个也算是老熟人了,想当日在浪人军的大船上,靖雨仇首先差点被颜传玉的媚功控制住心神,进而险些被范胡的暗器强攻个对穿,如今范胡那边的仇已经报了,不但将他直接送回阎罗王那里报到,而且还将范胡那独步江湖的暗器手法学到了手,报仇可谓报了个十足十,而颜传玉这边的帐还未结,先有险些将他吸成人乾的教训,后有在江华城偷袭的经验,二者合一,不但非报仇不可,而且还要用特殊的手段来报仇。
香风闪动,颜传玉和侍女行了过去。 靖雨仇悄悄的拔起身形,尾随在两人身后。 两人的脚步均是不慢,累得靖雨仇既得躲避守卫,又得紧跟目标,使之不至於丢失。
好在在靖雨仇近乎於天眼的神探测下,颜传玉两人虽然东拐西拐,他却始终没有跟丢。
终於,前面两人停了下来,侍女用灯笼照着一间屋子道:“夫人请进吧,府主交代暂时先让夫人委曲在这里,待明日您的师姐到时再换新的地方!”颜传玉轻哼一声,没有言语,迳自进入了房间。
靖雨仇脑筋迅速转动,据这几句对话分析着目前的形势。看样子颜传玉也是在今天刚刚赶到的,而浪琴需等到明日才会到这里,看来魔门大会在这两日内便会举行,如此一来,不是范胡说谎,就是魔门中人狡诈奸险,提前举行了大会。他思考了良久,今晚来的目的只是来探探虚实,有了这个消息,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不过既然捡到颜传玉这条大鱼,机会不用就太对不起老天爷了。在这里干掉她是肯定不行的,即使是四大宗师,也不一定能在这敌人高手环绕的地方来去自如,随意杀人,吏不要说他靖雨仇了,最好的办法莫过於将颜传玉诱出城主府,到外面无人的地方加以截杀。不过颜传玉的奸猾程度与老谋深算的阮公渡有得一比,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的计画得逞的,不过靖雨仇手中有张皇牌,那就是范胡的面具和自他手中学到的暗器手法,有了这两样东西,不愁颜传玉不上当。
想法既定,靖雨仇立刻全力探听房中颜传玉的动静,匀称而悠长的呼吸声传来,让他知道颜传玉正在运气调息。靖雨仇掏出块碎银,故意让脚步沉重了些许,接着轻轻的扣击着窗扇。
早在他故意加重脚步的同时,颜传玉便已经被惊动了,不过她倒是沉着镇定得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知道靖雨仇慢慢的拉开窗子。
月光下见到是范胡的睑,颜传玉轻“咦”一声,低声问道:“师弟,你不在李家那边监视,怎么来这里了?”
靖雨仇故做焦急状,向颜传玉连连招手,“师姐,跟我来,出状况了!”
“噢!”颜传玉忽地目光一闪,手臂在暗处中抬了起来,显是忽然对这个“范胡”起了疑心,怀疑这是别人所假扮的。
以为靖雨仇看不到黑暗中她的动作,不过在靖雨仇的眼中,她的动作可以说是一览无馀,被他瞧个清清楚楚,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动手,先是以范胡的暗器手法偷袭,靖雨仇有九成的把握可以干掉颜传玉,但对於是否可以封住不让她发出声音,那就不敢保证了,半点把握也没有。看到她起了疑心,连靖雨仇亦不禁暗赞颜传玉的确够机警,连同门师弟也不放过警戒之心,当然,这也说明,魔门中人间尔虞我诈,相互间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不过好在他还有另外一手。扬起手,靖雨仇手中的碎银自窗口穿入,画了小半个圆弧,绕过了颜传玉的身子,从另一侧贯入了后面的墙壁中,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
这正是范胡独步天下的圆弧形暗器的妙手法,不过到了真气充盈,悟力更强的靖雨仇手里,威力反而倍增。如若刚才这下全力施展的话,即使是颜传玉全神戒备,也要伤在这一招暗器手法下,范胡所梦寐以求的暗器境界,竟然在靖雨仇的手中实现,他地下有知,不知道是该唏嘘呢,还是该怒骂不已。
颜传玉本来双掌提起,防备对方暴起伤人,不过当看到这招如此妙的暗器手法后,她松了口气,这一招划出圆弧形轨迹的暗器手法,是她们天缺阁中最厉害的一招“天魔轮回”,以此暗器手法,往往能够在不可思议的角度发出致命一击,如果能够再配上使用者强横的真气,真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可惜天缺阁内,颜传玉和浪琴虽然是真气修炼足够,但却始终无法能够施展出这妙的“天魔轮回”,而范胡虽然心灵手巧,学会了这一招,但却碍於内力不够充足,无法进一步发挥出“天魔轮回”的最大威力,他所出的暗器,顶多只能画出小半个圆弧而已,距离画出真正的圆形,还差着好大的一段距离。
猝然见到这招“天魔轮回”,颜传玉立时放下心来,“天魔轮回”是天缺阁内的不传之秘,即管以邪宗的实力之强横,其中门人的功力之高,也是不可能会这一招的,所以颜传玉放下双掌,按着靖雨仇的招呼从窗中跃了出去。
靖雨仇此时已经是熟门熟路了,哪些地方有暗哨、哪些地方有陷阱,他基本已经掌握得清清楚楚,觅着来时的路,他引领着颜传玉掠出了天水城主府,同时,也让颜传玉失去了最大的保护,可怜颜传玉此时反而展开身法,以最快的速度随着靖雨仇向僻静处掠去。真气在体内流转着,颜传玉却全然不知,每远离城主府一步,她便离阎罗殿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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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第四十章 传玉之死 发表人:jaxck 原作者:忘怀
跟随着靖雨仇一直奔出好远,但颜传玉却格多疑,忽地停下脚步道:“师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靖雨仇暗暗察看四周的环境,这大概是个平日里乞丐聚集的地方,四周破石瓦砾,残饭剩羹的一片狼藉,现在正至深夜,乞丐们大概都各自去找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睡觉去了。这地方正可以做为颜传玉的葬身之地,只不过让这么个大美人死在这种肮脏的地方,未免有些对不起她了。靖雨仇故做神秘的向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并没有不相干的人偷听,才以慌急的语气道:“颜师姐!浪师姐呢?”
见到他停了下来,以及这副慌急的神态,颜传玉反而释然了,以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才让这位师弟如此失态,她皱眉道:“浪师姐需要安顿好军队的问题,至少要明日清晨才能赶到!嗯!如果要是非常紧急的情况的话,只凭我们两个可能不够,但若要向梵人松讨救兵……哼,难道我们天缺阁要被它花音派和邪宗压一辈子么?”
看到颜传玉突如其来的怒气勃发,靖雨仇反而心中一喜,人在怒气中的时候,往往警觉度和真气的敏感度都要打个折扣。靖雨仇同时也皱起了眉头,故做愤然道:“说什么也不能去找这两派家伙,本来他们的冷嘲热讽就让人听够了,再……呃……对了,我有条计策,师姐看是否可行?”颜传玉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两人间的距离也在不知不觉见靠近得不足三步。
“就是……你去死!”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喊,虽然声音极大,但离得稍远些的人,听起来只不过是一声比平常说话稍大些的喊声而已,可听在颜传玉的耳中,却是完全不同。靖雨仇运足真气,把声音送成一线,纯连绵的真气像利箭一般向颜传玉的耳鼓袭去,听在她的耳中,不啻於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立时震得她耳鼓渗出血丝,整个神智和身形亦为之一凝。
靖雨仇要的正是这丁点的时间,甩手掷出金针,同时直扑而上,从正面与颜传玉作强硬的冲击。他掷出的金针并不是普通的东西,而是最适合发挥范胡的暗器手法的暗器,平日里带在身边,在负伤的时候可以以从解忻怡那里学来的“金针渡”的方式疗伤,打仗时还可以当做暗器来使用,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靖雨仇的双掌将颜传玉的上下左右的路线全部封死,凌厉凶猛的掌风迫使她只能正面硬碰或者后退。
颜传玉耳鼓依旧渗着血丝,她知道后退不是办法,但看对方的掌上气势,她就知道自己绝对硬接不下来,但前进同样也不是办法,此时她甚至没有时间考虑为什么同门师弟会突然来这一手,颜传玉紧咬银牙,玉掌斜拍,与靖雨仇的掌风略略一触,便已经震得她双臂发麻,浑身气血翻腾不已。颜传玉在惊骇中立刻变招,向后猛退,即使是先机尽失,对方受气机牵引,全力追击,占尽优势,也顾不得了,唯今之计,保命才是要务。
但颜传玉忘记了一件事,对方在取得她信任时表演的看家本领,而当她感觉到时,一切已经晚了。刚刚向后退了半步,护身真气立刻感觉到了背后有股锐利的真气急刺而来,“这是……?”颜传玉忽然想起了范胡所最擅长的圆弧暗器手法,心中叫糟时,已经来不及了,绕了大半个圆弧的金针从颜传玉背后攻到,正刺在她背心大上,令她的全身动作为之一僵,而当她要猛运真气,预备不惜受伤,也要震冲开道时,靖雨仇已经犹如闪电般扑上,十指连出,“噗!噗!噗!噗!噗!噗!噗!”连点了颜传玉前七处大,封住了她浑身所有的经脉运行,而与此同时,颜传玉背后刺入的金针,受到她真气的急速震冲,“哧!”的一声反激了出去,与靖雨仇及时封住她的道,在时间上相差只是一线而已。
靖雨仇抹抹额头上的汗珠,暗呼侥幸,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甚至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耗费真气,便轻轻松松的生擒了一名魔门高手,看似简单,其中却蕴藏了不少的变化,要不是利用了种种形势,他虽然可以稳胜颜传玉,但也绝对不会是像目前般站得如此轻松,这几下交手,快如电光火石,顶多也只有眼珠眨了两眨的时间,最主要是心灵上的疲累,体上的真气耗费,倒还在其次。
靖雨仇略微调息了一会儿,看看被定住的颜传玉,只见她满睑的不甘和愤怒,恶狠狠的直盯着他。靖雨仇微微一笑,手指一点,解开了颜传玉的哑。颜传玉先是深吸口气,接着吐出口血来,显然是刚才运气震开背后金针的时候受了内伤。她喘息着道:“范胡你究竟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是不是苏写意那丫头?”靖雨仇心中一动,故做冷漠道:“随你去猜好了!”这是典型的欲盖弥彰,反正颜传玉是如此认为,再喘了口气,她狠狠道:“别以为以苏写意是邪宗里、乃至是目前魔门内的高手身份就可以为你撑腰,其他的几派联合起来照样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仅仅这一句话,靖雨仇立刻明白现在魔门内各个派系的斗争已经到了激烈的程度,而颜传玉和浪琴的提前赶来,说不定也是想背着邪宗搞一个三派联合,先挤垮邪宗再说。
这对於靖雨仇、对於流民大营、对於白道、对於香榭天檀来说,不能不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而且……靖雨仇心念电转,这种微妙的形势,邪宗和香榭天檀不会把握不到,很有可能现在雪青檀和苏写意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可以想像,不出几日,天下的天水城内,必将是风云激荡,各种势力纷杂。不过这些事情要等到以后再说,当前需要做的,是要好好向颜传玉这个大仇人讨回些利息才对。
靖雨仇揭开面具。
喘着气的颜传玉蓦地愣住了,一怔之下才发现眼前的并不是她的同门师弟,而是曾经见过两面的靖雨仇。最近这一段日子,靖雨仇的名声已经响遍天下了,尤其是单枪匹马的宰掉李元阳,几乎是在江湖上引起了轰动。颜传玉脸色一片惨白,显然是想到落在这个煞星的手里面,下场可想而知。
看到颜传玉脸上恐惧的表情,使靖雨仇觉得分外快意,他扬起手,只要轻轻的一挥,就可以让这个绝代艳姬立刻找阎罗王去卖弄风情了。
“真是好可惜啊!这么个美人就一下子打死了!还不如拿来玩玩呢!”一把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回回荡荡的,竟让人听不真切是从哪个方向传来。靖雨仇心中骇然,此人可以在如此近的距离而不被他发现,那这人的武功岂不是……他不敢多想,立刻恭敬的道:“前辈是?”
“罗嗦!”一声咕哝传来,就此没了声息。
不过靖雨仇却是恍然大悟,颜传玉本身的功力颇为高强,而且她还是个难得一见的绝代尤物,如果就这么让她死掉,的确是末免有些太可惜了。靖雨仇主意已定,双手成抓,在“嗤,嗤!”的声响中撕掉了颜传玉身上碍事的衣衫。
刚开始听到那陌生的声音的时候,颜传玉也吓了一跳,但旋又为那声音的话而欣喜,颜传玉本身便是极其擅长采阳补的高手,如若靖雨仇依言施为的话,她就有了活命的希望。
靖雨仇怎么会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但依仗着《水经集》中的阳调和之道,靖雨仇哪会怕她的那些什么采阳补之法,虽然久已不用,但今日牛刀小试,正好让颜传玉死得香艳些,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些,不会落下杀死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女人的影。
两方各怀心事,一场奇异而让人为之喷血的戏於焉开始。
颜传玉是靖雨仇所完全没有遇到过的类型,同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不同,颜传玉是个极其成熟而且荡的少妇,虽然两人曾经有过一次合体,但那时靖雨仇几乎是处於神智不清中,就更不用说把弄赏玩这美艳的胴体了。现在他有了充足的工夫细细品尝这似曾相识,却又全然陌生的美丽体。
与次见面时不同,此时的颜传玉完全动弹不得的,自然也没有办法做出那种种的诱人的媚态和动作,不过她的体本身,就是副强烈的春药,特别是当她配上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任君大嚼的模样,几乎会令大半数的男人鼻血激得喷出来。
靖雨仇暗呼“妖女厉害”,颜传玉的这副媚态,比之当日里两人在船上交欢又强上了几分,而且这还只是她道被制住时的表现,如果能让她尽情施展,那还了得!不过靖雨仇偏是个知难而进的人,尤其是在床上面对女人的时候。虽然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距离床上的环境差了许多,不过横陈在眼前的美丽女体,却足以弥补一切。
宛若恶虎扑食,靖雨仇用力掰开她修长雪白的玉腿,胯下那大得惊人的家伙不带任何前戏,硬生生的捅了进去。颜传玉嘴角边溢出一丝看不见的微笑,天缺阁的武功完全走柔的路子,“天魔轮回”是其中的一项绝技,而天缺阁的另一样的厉害功夫,就是采阳补!练到深处,只要男人的阳具进入到她们下体的蜜中,就必然难逃丢盔卸甲、尽人亡的命运。颜传玉此时的“采阳补”功夫并未练到最深处,但她亦有信心让靖雨仇栽到她的肚皮上,以颜传玉目前的功力,只要不被挑逗得将花心最深处的真泄出来,她就可以摆平任何男人。可是要让她先行泄出来谈何容易,曾经有一次,颜传玉单挑十二名壮男,在半个时辰内将他们全部吸得脱阳而亡,变成了人乾,颜传玉“采阳补”的厉害,可见一斑。
巨大的即将被历经百战的蜜吞下,颜传玉禁不住要欢喜得叫出声来,只要靖雨仇的进入她的蜜,她有信心和能力将之锁死在蜜内,让他不到被吸乾就绝对出不去。
笑容忽地在颜传玉脸上凝结住,靖雨仇的进入到蜜口,却突然停住,前端的头处开始轻轻的在蜜的花瓣处来回摩擦了起来,却并不急於向里面入。
颜传玉心中大急,却有不敢表露出来,以免露出马脚,反而送了自己的命,她也只能任由靖雨仇的时上时下的来回移动着。壮的轻点着花唇的入口,让她以为头要向里面钻入时,却又突然的移开,移开寸许研磨着花瓣顶端的那颗核。
靖雨仇不急,颜传玉可是急得要命,不过她也是终属於一代艳姬,媚术丝毫不受急噪心情的影响,身体不能抖动,无法做出诱惑的曼妙动作,她却令有妙法,丝丝缕缕的呻吟声从喉中传出,听上去,有时像是幼女的哭声,又有时像是成熟妇人的欢叫,婉转动听,荡气回肠,闻之使人神醉意驰,浑然忘了身外的天地。
若说刚才是暗呼“厉害”,现在靖雨仇就是佩服了,佩服颜传玉居然可以施展出如此动人心魄的天魔妙音,如果能够配合上她所亲自施展的天魔妙舞的话,不知道那又会是如何靡乱的一番情景。
虽然想法很好,但颜传玉的一切动作全部都是白费力气,经过连番奇遇和血战后吸收消化所得来经验的靖雨仇,神领域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颜传玉所无法企及的境界,她的所有的伎俩,包括媚术在内,也只成为靖雨仇单纯欣赏的节目。靖雨仇含笑看着、听着她的表演,脑中想的却是以后回到流民大营的时候,一定要让岳红尘等四女也学会这等在床上助兴的玩意,使几人在床第间的欢爱,更增情趣。
靖雨仇依旧慢条斯理的逗弄着颜传玉的蜜唇,直到她们开始有了湿润的迹象,靖雨仇才停止了的动作,低头轻声在她耳边道:“让你这两片软变得湿一些,免得你的小嫩被我的大家伙干爆!”颜传玉略微出了中的一口气,方才明白靖雨仇要用一直在蜜口处研磨的用意,但她却立刻得意起来,暗地里发出“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老娘的洗脚水”的感叹,提气缩肛,她静待靖雨仇的与她合体的那一刻。
靖雨仇并不急於进攻,颜传玉那两团高耸硕大的美,还没有被他所尽兴玩弄过呢!
一手抓住一个,那两团美居然大得令他双手都无法合抱一个,着实令靖雨仇叹为观止。
弹一弹峰顶端的那两颗花生般大的头,魔手大肆出击,将她们任意的揉捏成各种的形状,一会儿长形、一会儿扁形、一会儿又让她们回复球形。
颜传玉微眯着双眼,做出了一脸的陶醉样,尽管以目前靖雨仇的手法,并没有刺激她多少的情欲,不过让男人体会到他自己的威风,尽量做出乖顺娇柔的样子,给予男人以征服欲,这种手法颜传玉运用得分外熟练。
玩够了那对弹跳高挺的美,靖雨仇开始转移目标,魔手直扑峰下的平原,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靖雨仇撤回,开始以手指来探索这成熟美妇的蜜。
与徐蔚瑶、小雪等几个青嫩少女的蜜不同,颜传玉的里面层层迭迭、沟沟壑壑,即便是以手指之细,也要被那层层褶吸得紧紧的,像是有无数张小嘴同时吸吮一样,如果是伸进入内的话,不知道会舒爽到什么程度。靖雨仇慢慢的又探进一指头,同前一次一样,壁更是紧紧的挤压着侵入体内的手指,直到三、四……结果都是一样。靖雨仇暗暗心惊,完全收拾起了对颜传玉的轻视之心,从一手指到四手指,都是同样的情况,说明颜传玉的蜜道极具伸缩,而且这几次探底,指尖并没有探到颜传玉的花心,可见她的深度必然不浅,如果贸然的把放入其中,只要她的道四壁轻轻的那么一挤,一般人就得立时大泄特泄,再无能力“作战”。
探明了情况,靖雨仇了然於,心中有了定计。将颜传玉白嫩的大腿扛在肩上,让她的蜜完完全全显露了出来。颜传玉心内暗喜,以为靖雨仇终於要进入了,口中一直未曾停止过的呻吟声更加的大了起来。
靖雨仇手上用劲,猛的将两条修长的大腿大大的分开,连带把两片花唇也张得大大的,鲜红的道四壁也露了出来。猛然低头,靖雨仇开始了波的攻击,长长的舌头毫不客气的直闯蜜,并不先忙於四处肆意活动,首先是直入底,刺激颜传玉的花心。
颜传玉的花心虽深,奈何靖雨仇的舌头更长,一下下的撩拨,让颜传玉身体竟有了些许酥麻的感觉,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现象。颜传玉又惊又急,刚要让天魔妙音发生变化,已经被靖雨仇适时扬起的一指点正哑,只能乖乖而无声的接受靖雨仇长舌的“洗礼”。
靖雨仇故意的发出“啧啧”的声音,舌尖处更是极其熟练的百般刺激花心的软。颜传玉只觉得腰骨忽地酸了一下,虽然不太明显,但这却是真即将松动的迹象,这个发现让颜传玉几乎魂飞天外,但此时此地,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自救。
靖雨仇知道颜传玉已经有了要崩溃的迹象,向上一托她的玉臀,手指勇猛的扣进了她的菊花蕾,在那处又一敏感的地方又扣又挖了起来。
颜传玉的身子缓慢的颤抖了起来,幅度并不是很明显,但透过与她肌肤的接触,靖雨仇了解到她体内的真气有了松动的迹象,全身的真气开始朝下体的蜜处集聚,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靖雨仇同时再加把力,将攻击菊花蕾的手指又增加了两。三手指同时向着三个方向在颜传玉的后庭内大肆活动着,刺激得她的心险些没当场跳了出来。
靖雨仇邪笑着,观察着颜传玉的反应。
颜传玉的玉体颤抖得愈来愈厉害,心跳得也愈来愈快,她知道她即将崩溃了,花心深处的真,生平头一次的开始松动了起来,而真喷出的后果,就是全身的真气也随之而出,现在她所剩下的唯一希望,便是靖雨仇并不会采补之术,这样她还有保住全身功力的可能。
靖雨仇专心致志的挥舞着舌头,他发现颜传玉道深处的内壁上有些突出的芽,略微的舔舐一下,颜传玉就猛烈的打个颤抖,再舔一下,她又是一阵哆嗦,靖雨仇知道无意中找到了她蜜内的“命门”,於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挑逗着这个地方,舌尖研磨扭舔了良久。终於,他注意到了颜传玉的鼻息渐重,而且额上也冒出了汗珠,他明白时候即将到了,忽地放下她的玉腿,让它们缠上他的腰间,早已等待了许久的大如毒龙般直扑已经被挑逗许久的花心。他的长度,完全超出了颜传玉的想像,头处居然可以结结实实的撞在花心的深处,更为可怖的是,前端的头,居然有突破花心,更加深入内部的意思。此时的颜传玉,是不能喊、不能叫、不能躲、不能避,只能被动的一次次迎合着靖雨仇极为凶猛的攻击。
一下、两下……靖雨仇不知疲倦的让快速的一次次的抽出来,再进去,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下后,他开始察觉到颜传玉的花心深处,并不如那些蜜汁般变得愈来愈火烫,反而是开始渗出了一丝丝冰凉的感觉,好像是有真气从花心深处溢出一样。
略微思索一下,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将颜传玉的身子放到自己的上面,靖雨仇让她骑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的姿势,是最适合阳调和的。蓦地里,一股冷冷的气息从颜传玉的花心深处直泄出来,透过靖雨仇的前端,缓缓的注入到了他的体内。靖雨仇运足全力,让阳流转之发全力运转,不过这一次,是只进不出,只吸出对方的气,却不以自己的阳气加以补充。
颜传玉的身子猛烈的颤抖着,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靖雨仇虽然是个怜香惜玉之人,不过对於颜传玉这副可怜样,却是没有丝毫的愧疚感,反而加紧真气的运行,加快速度大吸特吸狂吸。
颜传玉肌肤的颜色也迅速的变化着,从晶莹雪白、而且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变成苍白而不正常的颜色,而随着靖雨仇吸速度的加快,肌肤的颜色却是慢慢的变暗,看来当靖雨仇完全吸干她的时候,她的肌肤有变成黑色的可能。
“呃……哇……”一口略带紫色的鲜血从颜传玉口中喷出,蜜内处传来的冰冷感觉也随着消失,谈不上是香消玉殒,却应该称做恶贯满盈,一代艳姬,就这样反而是死在了自己的最拿手的采补功夫上面。
靖雨仇长叹一声,抛开颜传玉那变得难看无比的尸体,迳自穿好了衣物。向四周倾听,没有听到先前放话之人的气息,看来可能已经走了,不过现在体内积聚了大量从颜传玉处吸过来的真气,鼓鼓的留在丹田处很不舒服,他立刻盘膝坐下调息。
颜传玉的功力单以纯而言,并不逊色於靖雨仇,毕竟她四十年的功力不是偷来的,而亦是刻苦修炼得来的。平心静气,让意外得来的真气顺着各条经脉流动,逐步把它们慢慢的消化在经脉中。这一股突然得来的真气实在是非同小可,但它逐渐化散入靖雨仇的各条经脉后,他体内居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全身的真气突然以极其快速的速度流动起来,六识也突然起了变化。首先是眼睛突然暴出了电一般的亮光,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而听力亦大为增强,他可以听到十几步外的淡淡的、细不可闻的呼吸声。
“呼吸声?”靖雨仇猝然惊觉,十几步外有呼吸声,这就说明有人一直在旁观着,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先前那个出言指点之人,但不管如何,见到此事之人,必须是见一个杀一个。靖雨仇霍地站起身来,凝视着有呼吸声的方向,冷冷道:“阁下也看够了吧!可以出来了!”
半饷才有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道:“真没意思,本来已经这小妞可以多撑一会儿的,没想到要不了两下居然就完蛋了,没意思!没意思!”
这次靖雨仇完全听清楚了,如闪电般的身法展开,直扑声音发出的地方,十指成钩,变幻出鹰抓,蓦地里从暗处揪出个三尺小童。
靖雨仇大吃一惊,没想到躲在暗处发声的居然是这么个小孩子。没等他继续表示什么,被他抓住的小童叫道:“啊!松手!我的老骨头要被你抓裂了!”而随着靖雨仇双手的松开,他却结结实实的直接撞到了地面上,摔了个灰头灰脸。
“哎呀!嘿拗!”小童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起来,埋怨道:“你怎么随便放手呢?摔坏了我老人家怎么办?”
靖雨仇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小孩子纠缠个不清,他沉声问道:“刚才……说话的……是你?”语气中带着怀疑。
“呸!呸!呸!你是不相信我老人家?”小童看起来甚为恼怒,连连朝地上吐口水。
“老人家?”靖雨仇笑了起来,“这位小弟弟,不知道你几岁呢?”他暗暗估量着小童的年龄,大约也就是在十几岁左右,大体上应该在十四、五岁到十六、七岁之间。
要对这样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童下手,靖雨仇还真是有些为难。
小童忽地侧耳做出倾听状,“咦?好像有人来了!”同一时间,靖雨仇亦感应到有数人从远处掠来。不过更另他惊讶的是,这个小童居然可以比他早上一线发现情况,这对於功力大进,六识变得极为敏感的靖雨仇来说,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不及考虑是否灭口了,靖雨仇忽地抢上前去夹起小童,运起轻功身法,不由分说的破空而去,只留下了地面上死状悲惨的颜传玉。
- 沧澜曲 - 第四十一章 穷极思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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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第四十一章 穷极思变 发表人:jaxck 原作者:忘怀
靖雨仇带着小童,以最快的速度掠回到客栈,从屋顶的窗口跳入,把正在床上打坐的碧影吓了一跳。靖雨仇摇头示意她去窗口察看是否身后有追踪之人,他则把小童放到座位上,目光凌厉的紧盯着他。到了灯光下,靖雨仇总算是完全看清楚他的外貌了,长相很普通的一个人,面容略带稚气,另外就是嘴巴大得有些不合脸部的比例,还有就是那双灵古怪、到处乱转的眼睛很惹人注意。
靖雨仇乾咳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在那里干什么?”
小童眼珠乱转,四处张望着,好像没有听到靖雨仇的话一样,直到头顶被狠狠的敲了一记暴栗,才回过神来。碧影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旁边,收回的手指显示刚才“行凶”的人正是她,不过她脸上却是一片的平静无波,仿佛敲的是一块石头。
老气横秋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小丫头敢敲我老人家的头,你……呃……” 看到碧影又一扬手,他吓得赶紧抱头躲避。
碧影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回答三公子的话,要不然把你大卸十六块!”
小童嘴里不住咕哝,“好狠的女人,连分尸也与旁人不一样,居然会分成十六块,凶婆娘当心嫁不出去!嘿……”不理会碧影怒气勃发,他转向靖雨仇献媚,“嘿嘿!这位英明神武的大哥,小弟阿三!刚才的事情完全是误会,我只是在那里睡觉,不小心看到而已。”
看着碧影气鼓鼓的俏睑,感觉到她变得人化了许多,靖雨仇暗暗点头,对於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神秘人自称阿三的小子,他的六识和敏锐力犹在自己之上,而奇怪的是,六识的基础,个人本身的内力,靖雨仇并未从他身上探出一星半点来,换言之,这个阿三并不带半点的内功,而他为何能有如此灵敏的六识,那就着实让人奇怪了。
靖雨仇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阿三虽然奇特,但却并没有带着一丁点的恶意,他总觉得可以完全信任这个人。这只是一种纯粹感觉,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如果是以理智驾驭本能的话,靖雨仇应该立刻动手干掉这家伙,以免走漏了风声,致使魔门那边得到确实的消息,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不但此次行动必将变得举步维艰,而且说不定他和碧影,包括金掌柜在内,很有可能死无全尸。
但是恰恰靖雨仇是个相信直觉本能多过於理智的人,他做出了个在日后看来极为胆大包天,却又万分正确的举动,决定拉这个阿三入伙,充分的信任他,将他同化过来,便不怕有泄密的情况发生了。
靖雨仇点头,淡然道:“好,我相信你,嗯!这样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们的身份是……”如竹筒倒豆子般,靖雨仇一古脑的将此行的目的和己方的身份全部道出,听得旁边的碧影美目大睁,想掩住他的嘴,却已经是晚了一步。
小童阿三同样也吃惊不小,直愣愣的瞪着靖雨仇,不过靖雨仇感觉出他并非是惊讶於两人的身份和目的,而是惊讶於靖雨仇这种行为。
好半天他才低声道:“你这是在赌!” 靖雨仇一笑,“身在江湖,何时何刻不在赌?只不过我比较有自信,自信每一次赢的那个人都是我!”
阿三眼睛一亮,低喃道:“身在江湖,何时何刻不在赌?只不过我比较有自信,自信每一次赢的那个人都是我!说得好!好一个自信每一次赢的那个人都是我!看来我得拜你为大哥了!”
“这倒大可不必!”靖雨仇摇手,直到此时,他已经心知对方很可能是一位前辈,可能是看起来幼若孩童,也可能是装扮成这副样子的,不过看他的身高体形,这种可能分外的小就是了。
阿三凝视着他,忽地笑道:“年轻人,这可能是你今生做得最好的一笔买卖了!想不到这纬隼矗尤豢梢约秸饷从腥さ娜耍腥ぃ∮腥ぃ≡似≡似 ?br>
靖雨仇一笑,知道这边的问题完全解决了,看到阿三已经盘腿坐好,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他低声吩咐碧影,“刚刚我在那边干掉了颜传玉,等一下天水城内一定乱做一团……呃……不对,这是魔门内部的事情,是不会透漏到城内的,通知金掌柜,密切注意城主府的动向,有问题赶紧报告!”
靖雨仇那边说话的同时,天水城主府内也正进行着一场气氛凝重的谈话。如果靖雨仇在场的话,当可认出参与谈话的几人都是他的老熟人。
颜传玉的尸体被摆在地中央,赤裸裸的尸体呈双腿大开状,昔日白腻润滑的肌肤现在变成了青白色,那是被严重采补过后的迹象,更彩的是,颜传玉死前睑上的表情,带着惶恐、带着惊惧、带着销魂、还带着那么一点欣喜,可以想见,颜传玉死前,必然是感受到了绝大的快乐,而正是这种快乐,完全送掉了她的命。
周围的人观察了良久,才有人首先发话,并不是提前半晚赶到的颜传玉的同门师姐,天缺阁的当前阁主浪琴,而是位添为本地主人的天水城主梵人松!
梵人松的身材和长相均只是普通,也并没有什么非常引人注目的地方,相信如果他躲在人群中,不认识他的人本就没办法把他与普通人区分开来。当然,那只是他闭着眼睛的情况,当梵人松睁开眼睛是,情况就会发生本的变化。
碧绿妖异,闪烁着奇特的光芒,既仿佛是绿色的宝石光华流转,又像是恶狼面对美味食物时那种贪婪的眼神,这就是“妖瞳”,也是属於花音派一向特异的功夫,以梵人松的功力全力施展,就连一旁的魔门高手也不敢正视他的目光,惟恐被他在神上留下烙印。
梵人松的声音既不高亢,也不是柔婉转,却带着种让人心动的感觉,“从颜师妹的身体上分析,她是死於采补之术,而据我所知,颜师妹的”采阳补“之术在魔门内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就是放眼江湖,也未必可能有在这方面上强过她的,而现在她的这种死法,那就是分外可疑了!诸位的意见如何呢?”他口中说着诸位,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默然不语的浪琴,显然是想听到她的意见。
浪琴眼尾也不扫他一眼,依旧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么。其他的人也是各个心怀鬼胎,各有算计,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呼吸可闻。
梵人松心中有气,知道魔门内个派心怀鬼胎,互相之间毫不信任,就算是在合作的时候,也就是扯后腿多过诚合作。他冷冷的扫视一周,沉声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之间的事情、问题和恩怨应该放到一边,首先要面对的,是目前魔门内分裂与否、生死存亡的大事,不要老是勾心斗角,要不然各位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的确是有些难听了,不过在场的其他魔门中人,各个是老奸巨滑、头脑清楚的老手,对於彼此间的利害关系,分析得相当明白,同时他们也知道梵人松并不是危言耸听。魔门内的派系之争,由来已久,其间的诡秘争斗,甚至胜过了皇内院。造成这种情况的最大原因是,魔门内各派实力不均,或者说是实力太均。说它实力不均,是因为魔门内既有邪宗这种日方中天,高手辈出的门派,同时亦有天演门这种日渐没落、江河日下、转眼间就要覆灭或被淘汰的门派,有了这种实力上的差别,邪宗自然想吞并其他弱小的门派,而像天演门这样的门派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消失,怎么的都得奋力一搏,但相对而言,魔门内的实力又过於平均了,在这个讲求实力至上的魔门里,只要有绝对的武力,就可以一统魔门,馀下的旁人连半句异言都不会有,而这也正是花音派一向能够执掌魔门内牛耳的原因,拥有魔典的花音派,历代的传人均是魔门内的绝顶高手,高压之下,其他派别向来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可是自从四十年前,魔典连带着它的本代传人齐告失踪,因而令花音派为之中落,邪宗则乘势而起,抢占了魔门内的头把交椅。但问题亦随之而来,这种权力的易主,本来魔门内是认同的,但问题就在於,邪宗内并没有武功超出其他门派的人存在,只是单凭整体的实力,并不能获得其他门派的认同,虽然邪宗新近冒出的苏写意的武功可以稳居魔门内人的宝座,但那毕竟只是邪宗内传出的消息,并没有经过魔门大会的证实。其实要说到资格,目前魔门内仅存的元老级人物曹天太绝对够资格,当年号称天下,如今位列四大宗师之一,他的资格绝对足够,而如果魔门真的由他领导,配上他的雄才伟略,什么香榭天檀,早被不知给打到哪里去了,而天下亦早就在魔门的掌握之中了。可惜的是,曹天太早已经一脚踢开了魔门,独自去追求他的什么天人之道,而且还宣称他现在与魔门没有半点的关系,任何魔门中人不要去打扰他。
这话并不单单是个宣告,而且是个警告,当他辣手无情的接连宰掉了六个敢於去劝他出山一统魔门的魔门高手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捻他老人家的虎须了,而魔门亦是从此陷入了四分五裂、一团糟糕的情形中。
乾咳一声,老脸有若橘皮的阮公渡首先开口,这几日来因为四大杀神的被干掉,他好像骤然苍老了不少,因为四大杀神是他赖以控制水源军的凭仗,没有了这几个善於统兵打仗之人,目前水源军剩下的那些好勇斗狠、目无军纪的士兵们便很难控制,但是想通过袭击范胡来削弱浪人军实力的决定,本来就是出於己方的私心,现在这种情况下,本无法向浪琴讨个公道。阮公渡不再考虑此事,转向眼前最紧要的事情,“据我所知,魔门内另一个擅长采补的高手,是邪宗的三秀之一的人秀卓天罡!”
一石激起千层浪,阮公渡的一句话,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怀疑。
的确,卓天罡的嫌疑是非常之大的,首先在魔门内,卓天罡就是以玩弄女人、擅於采补而闻名的,从颜传玉的尸体,以及周围环境看,凶手并没有与颜传玉做了长时间的打斗,据这些老江湖的推断,对方必然是颜传玉所熟识的人,才会令她并没有多少防备之心,从而被对方突然偷袭得手。这些种种迹象表明,卓天罡有莫大的疑点,尤其他还是属於邪宗一派的,现在还正是要召开魔门大会的时刻,他随时有可能来到天水,这更加深了众人的疑窦。
梵人松略略沉吟了一下,才向浪琴道:“浪师妹!你的意见呢?” 浪琴面无表情,口中吐出一个字“杀!”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回旋的馀地。
梵人松一拍双掌,叫了声好,他那诡异的“妖瞳”环视着屋中所有的人,缓缓道:“藉着这次事情,我们三派该联合起来,与邪宗对抗,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虽是商量的语气,但绿色的眼珠中出的森寒凌厉的目光却透出不容人反对的意思。
浪琴默默点头,没有表示出反对,对於她来说,颜传玉一死,天缺阁仅仅只剩下她这个阁主和一个武功并不很高的范胡了,实力明显受到了削弱,如果再不同其他同样地位的派别相联合,要不了多长时间,必然会被目前气势愈盛的邪宗吞吃得乾乾净净。
阮公渡也怀着同样的想法,不过他更多了一层顾虑,梵人松的提议,看似大度和必须,但他们花音派肯定也是怀有私心,借助着天缺阁和天演门两派的势力为他们花音派打头阵,既可以削弱邪宗的实力,又可以进一步削弱这两派的实力。
不过这一石二鸟之计虽然够狠,但阮公渡也不是省油的灯,小算盘也是打得很,同样也怀之利用花音派做马前卒的心思。
见到两派的派主点头同意,梵人松露出满意的笑容,手掌做了个下劈的手势,口中轻松的道:“既然三派彼此联合了,为了表示我们花音派的诚意,我将派侯师弟出动,只要卓天罡未离开此地,三日之内,会以他的首级来祭奠颜师妹!”
伴随着这句话,如此这般,卓天罡的命运便被确定了,而这个黑锅,他亦是替靖雨仇背定了。
靖雨仇那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变化,他正在悠闲的通过金掌柜传递来的消息,分析和推断着魔门内下一步的变化和走向。 而房间内其他两人的举动便各有不同了。
碧影闭目养神,除非是靖雨仇同她说话,要不然她是一丁点的声音都不会发出,她可以连续一日一夜的躲藏在黑暗中不声不响。而相比之下,阿三的表现就活脱脱的像只猴子,虽然没有抓耳挠腮,但那副坐立不安、时而站起、时而到窗口眺望的样子却是似足了某种动物。
靖雨仇不禁暗叹这个老前辈没有半点前辈的样子。不过有些时候,阿三的举动还真是让他分外诧异,到晚上月明的时候,阿三便会安静下来,摆出个极为奇特的姿势,看样子好像是在修炼什么功夫,不过即使以靖雨仇那种程度的敏锐力和灵觉,也完全察觉不到他的体内有真气的流动,但是奇怪的是,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说不清楚那时什么感觉,就好像神上与什么发生共鸣一样。
这可能就是阿三的古怪之处吧?靖雨仇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他也开始运转真气,逐步去接触适应体内那突然增加了近倍的庞大真气,同时,又将心灵上的修炼向更高的层次推进,看看能否再做出什么领悟或突破。
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虽然这一日内看起来天水城内非常的平静,但他总觉得,三日之内,必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看来这次的天水之行,意料之外的变数还不在少数,事事处处,还需要谨慎小心行事才对。
随着真气在体内的圆满运行完毕,靖雨仇觉得整个人好像飞了起来,事实上,他仍然是在原地盘坐,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心灵上飞升的感觉。忽然间,他接触到了另一股庞大的神力量,蛰伏若静止的深潭,但却是显得深不见底,正惊讶的时候,他忽然又隐约感到有其他的三股一样庞大的力量,也在向着这个方向窥探着。
猝然一惊,靖雨仇猛地惊醒过来,险些与眼前正紧盯着他的阿三撞了个头碰头。此时的阿三一反常态,满脸的严肃,直直的盯着靖雨仇看了好半晌,看得他心里发毛。阿三巡视了他良久,才轻轻叹道:“如此年轻,就有这般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靖雨仇再傻也知道这是句称赞的话,只是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成就,或者刚才的感觉就是他所赞叹的东西。
阿三继续道:“听说那四大宗师之一的江澜沧亦是年纪不到四十,可见中原的确多俊杰,不知道老夫……呃……阿三我是否有缘一见!”
经过这年来的思考与推敲,靖雨仇已经明白当日里在景川城外破庙里短暂一聚的大汉一定就是四大宗师之一的江澜沧了,也只有他,才有那份功力和气度。
忽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流过心头,靖雨仇忽地脱口而出道:“江澜沧现在在西南方向,正朝这边过来!”
“咦?”话一出口靖雨仇就愣住了,“这是……这是……我怎么知道了呢?” 正在不解的时候,抬头看到得却是阿三赞许的笑容。
阿三分别举起四手指,微笑道:“是不是刚才接触到四股强大的神力量?” 靖雨仇听得大为惊讶,接连点头。
“好!”阿三又道:“正东方的是武霸武冲,距离这里大概两日的路程;西面的是法帝曹天太,距离……嗯!大概差不多也是两日的路程吧;西南方向的就是你说的江澜沧,他可能是受了这里的神力量吸引吧,大概会在两日后才能赶到。”
“呃……这个……那个……” “哦!你是想问还有剩下的那么吗?忘了说了,就是老夫我!”听到这老气横秋的语气,就可以想见阿三那怡然自得的样子。
这话对於靖雨仇来说不啻於一场地震,他的面前居然是四大宗师之一的陆文夫,这委实让人难以置信,但靖雨仇明白他非是胡吹大气,的确刚才自己接触到了四股强大的神力量。
“哼!”一旁倾听许久的碧影忽地哼道:“骗子!公子别上他的当!” “哎呀!嫁不出去的小丫头、凶婆娘!你敢不信老夫说的话,我告诉你……”
喋喋不休的话语声开始响起,直到靖雨仇将之打断,“陆前辈!请不要再叫她嫁不出去的小丫头、凶婆娘!因为,我会娶她!”
“啊!……呃!……”两人同时惊呼,碧影是一睑的复杂表情,旋又是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而陆文夫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连连摇头咕哝,“中原人的口味难道这些年变了吗?”
靖雨仇知道碧影在想什么,一定是想起了过去的那些遭遇,此时他受到了陆文夫所说的“四大宗师将要齐聚天水城”的话的震撼,反而激发起了他的豪气,不再转弯抹角,迳自单刀直入,大胆示爱,迫使碧影接受。陆文夫此时已经被他抛到脑后去了,他的眼前只有碧影俏丽的身影。
碧影完全感受到了靖雨仇那灼热的目光,生平次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随着靖雨仇的大步踏过来,她便随着向后退了一小步,内心深处既希望靖雨仇如此豪壮的迫过来,又不希望他这么过分进逼,以至於把过去那段不愿回忆的痛苦经历翻转出来。
温热的气息已经喷到碧影的俏脸上了,此时她已经是退无可退,巨大的压力迫使她低喃道:“我……我不配……过去……我……我……”一手指压上了干涸的嘴唇,靖雨仇满脸的温柔笑意就在眼前,“嘘!不要说,我都知道,那只是过去,过去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碧影,只是我的老婆!”手指移开,大嘴迅速吻上了樱唇,同时也吻掉了她落下来的泪珠。
并不是简单的唇舌交缠,仿佛是中的枷锁被打破了,尽管眼中是在哭泣,但碧影的脸上却已经现出了甜美快乐的笑容。 定情一吻。
可能是心情太过於激动了,碧影用力吸了几口气,软绵绵的昏到在靖雨仇的怀中。靖雨仇知道这只是她兴奋过度,把她安置好睡上一觉,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再看陆文夫时,这心老人小的大宗师已经是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显然是对靖雨仇的对付女人的手段感到万分的震惊和敬佩。
靖雨仇淡然一笑,“陆前辈莫非是想学上两手?”
“噢!想学……我学个头啊!”陆文夫暴跳起来,随即眯着眼看了看靖雨仇,“当心惹火了老夫,给你好看!”这话说得没有半分火气,听起来只是逗着玩而已,不过靖雨仇知道他可能是想试试他的功夫,不过显然这间屋子并不适合动武。
陆文夫看他不语,不耐烦了起来,“别给我磨蹭,我又没说要动武,以现在我的状况,和你动武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看着我!”
靖雨仇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陆文夫究竟是想要试些什么,他要做的是最直接,而且最凶险的神角力!雷霆般的目光如巨龙般锁死了靖雨仇,迫得他本无法移开双眼,只能被迫与陆文夫对视。
与当日里对上江澜沧时的感觉截然不同,靖雨仇感觉到自己面对的好像是一轮红日,虽然并没有肌体的接触,但他感觉到仿佛陷入了万丈火海中,升腾的火焰熊熊燃烧,简直要把人烤成人乾。
这已经不能用骇然来形容了,靖雨仇知道这只是幻觉,是陆文夫运用神力量幻化出来的景象,不过如果就这样不抵抗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烧死。心念方动,体内的真气已经自动的流转护体,不过这用处不大,因为对方做的是神上的攻击,但虽然靖雨仇落在了绝对的下风,他却仍然有办法破开对方的攻击。
“当!”真气传到手腕,腕间冰凉彻骨的天魔锋终於出现,从得到这个东西起,靖雨仇就一直没有使用过,如今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这柄神话中的兵刃,终於出现。
升腾的火海被一剑劈开,天魔锋那种至至寒的特正好化解了那种灼热的感觉。
陆文夫轻咦一声,雷霆万钧般的目光忽地暗淡下来,又回复了个平常人的样子。两人一番小试之后,陆文夫依旧是显得轻松自如,反观靖雨仇则是满身冷汗,显然是招架得颇为吃力。
陆文夫摇摇头,忽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见到靖雨仇不解的摇头,他沉声道:“穷极思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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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第四十二章 错综复杂 发表人:jaxck 原作者:忘怀
知道靖雨仇不懂,陆文夫示意他不要说话,专心听他解释。
“当武功修炼到了我们这种地步,这种程度,就已经到达了某种极致,若要想更进一步,不敢说难如登天,却也是相差不远,因为谁能先再向前踏上一步,就等於是跨越了天人之界,不过跨越之后到底是什么一番情景,那就谁都说不清了,因为包括所有人在内,没有人有过这种经验。所以要想再做突破,寻常的修炼方法是行不通了,只有另辟蹊径,从某些特殊的方法上最出突破。像曹天太那个老儿,便是躲在西面什么冰窟窿里练他的那个狗屁气,我看顶多只能练出一堆冰疙瘩来吧!啊!哈!哈!哈!至於武冲怎么修炼的我不知道,可能是躲在他那个皇里靠什么宝贝练气吧?他们的这些行为,都是白费力气,而我老人家就想出了一种妙绝天下的方法,可以在不可能中更做突破!首先,到了这种程度,个人的修为和神烙印已经是完全固定住了,如果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需要重新再来!我老人家以绝大的魄力,散去了一身的功力,将那具奥皮囊抛到一边,以全身的气神重新凝结,诞生了个新的身体,喏!就是这个了,虽然小了点,不过当我再重新修炼到原来的程度时,过去体的局限就不再存在了,再接下来就是跨越天人之界了,啊哈哈!……噢!你那是什么小狗表情?”
靖雨仇不解的问道:“那如果谁想借机干掉你……嘿嘿!放心,我不是借题发挥想干掉你!”
“好说!”谈到这个,陆文夫得意笑道:“这就是‘穷极思变’的意义和妙用了!体的力量虽然消失了,但神的力量尤在,你想一想,虽然不用体的力量,我陆文夫的实力同样是天下的四大宗师之一!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送死?”
虽然他矮小的身材显得很没说服力,但那种神情,散发出的神力量,确实有种睨睽天下、傲气十足的气势。
靖雨仇不禁肃然起敬,对於这位目前身材矮小的宗师,他的确是油然而生出一种敬意,为了武道上的追求,居然可以舍弃体和武功,重新来过,陆文夫对於天道的追求和执着,的确令人敬佩。不过敬佩归敬佩,要靖雨仇去学做这种事情,打死他也不干,武功对於他来说,只是一项保护自己、红颜知己和兄弟的工具,他可学不来陆文夫为武道而献身的举动。还有那么多的美好女体要他去“安慰”,这种舍弃体的疯狂举动他可是不愿尝试。
只是察言观色,陆文夫就明白这小子虽然敬佩自己的举动,而不是赞成,不过这种情况也属正常,毕竟做这种尝试的,他是人。
脑筋一转,陆文夫忽发奇想,“嗯!小子,你我结拜为兄弟如何?”
即使是四大宗师同时攻击自己,也没有陆文夫突然说出的话让靖雨仇更为惊讶的,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靖雨仇小心的问道:“你……是说……和我结拜做兄弟?前辈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陆文夫勃然大怒,骂道:“你看我这种威严的形像像是爱开玩笑的人么?小子不要给我推三拖四!嘿嘿!你是不是怕我身份太高,你自己配不上我?”一句话激得靖雨仇豪气陡生,膛挺起、腰骨挺直道:“与你结拜做兄弟又有何妨,正是求之不得哩!”三言两语,似若儿戏般便完成了这项本来显得庄重的礼仪。
同时,这也是两人生平中最不可思议的疯狂举动,只是……当简单结拜的时候,两人并没有想到这种关系可以维持如此长的时间,同时也为江湖上留下了一段佳话、一段传奇。
既然是拜了把子,陆文夫的话就更肆无忌惮了起来,听得靖雨仇暗皱眉头,不知道他在没有修炼“穷极思变”前是否是这副德行,还是练了这种更可以接近天道的功夫,整个人都变得为老不尊了。
陆文夫忽地想起一事,肃容道:“刚才你和我做神对抗的时候,是不是觉得特别吃力?”靖雨仇点头,“前辈……”话没说完,陆文夫就几乎是张嘴大吼了起来,“我陆文夫小名发三儿,你可以叫我三哥,再叫我前辈,别怪我翻脸无情!”靖雨仇几乎被他的魔音穿脑震得口吐鲜血,赶紧连连点头,同时转头看床上的碧影有否被吵醒。
陆文夫嘿嘿怪笑,“小仇子还挺怜香惜玉的么,怪不得女人上起手来特别的快!放心吧!我刚才的声音几乎全部是对着你的,听到她的耳里,顶多和蚊子叫大小差不多!”这话令靖雨仇听得大为惊讶,不知道他是如何实现的。
陆文夫接着教训道:“其实就刚才你我两人的神交锋来看,你神方面的力量虽然和我有差距,但也绝不应该是一面倒的,而之所以会有如此的现象,主要是因为你并没有发挥出所有的力量。人身内力量的发挥,首先得益於执着,有了对力量的执着,就可以发出强於普通人的力量了,而要让这种力量更进一步,光凭执着就不够,这时候的心境就需要晋升到淡然。身无长物是什么意思你懂得吧?到了你现在的这种境界,不要刻意去想、去猜,而是放松,凭着本能和直觉去感觉,去体会力量的本源。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你就明白为什么我知道武冲、曹天太、江澜沧他们正在赶来此地,而且还知道他们所到达的时候了。现在你的问题只是太过拘泥於真气和体的束缚,而忘记了神的本源是什么。”
这番似说教而非说教,似体会而非体会的话说得靖雨仇晃然领悟,立刻准备抛开过去那种死板的真气模式,并不是刻意去想,而是让神超然於体之外。
“等等等等……”陆文夫叫道:“先别去体验,把你手腕上那个东西拿来我看看!”
靖雨仇低头看了一下,道:“这个据说是魔门内的神兵天魔锋,是一次意外得来的,它平时只能套在腕间,拿不下来!”
陆文夫低头细看了一阵,点头道:“的确是这个东西,大概已经有快四十年没见过这个东西了,真是天意弄人啊,这东西现在居然传承到你的身上了!看来你的运气够好啊!刚才我所说的,只是神上的修炼,而本身的先天真气的程度,基本上是按照时间的长度而不同的,不过现在有了这个东西,那就是大不一样了。
这天魔锋内凝聚了历代其传承之人的一份真气,本来可供你吸收的并不算很多,不过你前面的那一个天魔锋持有者由於意外,所有的真气全部输入进了这里,现在倒让你减了个便宜,接着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吧!“陆文夫一指点在天魔锋处,平日里没有靖雨仇的真气输入便毫无动静的天魔锋蓦地自动伸展,恢复了一把长剑的形状,黝黑的剑身接连三次闪过光华,才又重新缩回了环状。
靖雨仇并没有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不同,但当他一提真气的时候,竟然有了种浩浩荡荡,长江大河般奔流的感觉,强盛的真气由以往的涓涓细流化做了澎湃的巨浪。“盘膝运功,净心领悟!”耳边忽然传来陆文夫的叮嘱,靖雨仇心中一震,心灵缓缓进入了止境。
若说平时心灵上的延伸只是像从窗口向外望的话,现在的神状态就像是飞到高空,从上面俯瞰地面,相差距离不可以道理计。陆文夫说得没错,神只是一种单纯的感觉,刻意为之,反而限制了它的发挥。在近乎於通灵的六识作用下,靖雨仇清楚的知道有四个强绝的力量从三面向天水城赶来,并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些,那纯粹是种心灵上的感觉,相信对方同时也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忽地一震,靖雨仇猛地反应过来,除了陆文夫外,另三面应该是其他的三大宗师,怎么会同时出现第四个力量接近的人呢?不过现实已经不容他细想了,他感觉得到,在距离客栈几百步远,有个堪称高手的人正高速的掠过,而那种感觉熟悉得很,应该是……曾经交过两次手的侯子期!
对於这惯於落井下石、喜欢偷袭的卑鄙小人,靖雨仇是分外的痛恨,同时,有他出现的地方,一定是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一想即此,靖雨仇立时由地上弹跳起来,丢下一句“三哥!帮我照顾好碧影!”话音未落,身形渺渺,已经失去了踪迹。
足尖轻点,靖雨仇立刻发现自己的身法变得更加的圆转如意,而真气也不是过去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了,现在体内的真气是完完全全的与身体和神融在了一起,一呼一吸、一意一念问,真气便会自然而然的流动。身子微倾,靖雨仇以快过平日两倍的身法速度纵跃着,迅速的朝着感觉到的侯子期的方向迫去。
不到半刻工夫,侯子期那硕长的身材映入眼中,从侧面看去,可以看得出他依旧是那副俊秀儒雅的模样,不过靖雨仇知道这副看起来不错的脸下的心思是多么的卑鄙。
并不急於上前动手,虽然知道侯子期上次偷袭的时候是保存了实力,但靖雨仇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轻松的摆平他,不过现在并不急於一时,他要看看在这非常的时刻,侯子期究竟要做些什么。
上次从范胡那里已经得知,侯子期是属於魔门中的花音派,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估计会是直奔城主府梵人松那里。但事情却是大出靖雨仇的意料之外,侯子期并没有向城主府方向奔去,反而在四面扫视观察了良久之后取的是反方向,直朝城门的方向而去。虽然此举令靖雨仇大感意外,但以他目前的功力,侯子期是休想发现他在追踪的,只是不知侯子期在搞什么古怪。靖雨仇不再多想,闷声不响的紧跟在侯子期的身后。
侯子期的脚程的确不慢,在靖雨仇所见过的魔门高手内,足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身后的靖雨仇脚程更快,牢牢的盯住了他的身形。两人一前一后,直接出了城门。
愈走愈远,愈走愈荒凉,侯子期脚步不停,居然接连奔行了二、三十里之遥还不停下,让靖雨仇不禁猜测这家伙究竟要搞什么古怪事情,当再奔出几里的时候,靖雨仇几乎要忍不住现在拦住侯子期,直接把他干掉了事。
幸好在他考虑是否实行这个想法的同时,他感觉到了一丝高手的气息,就在前面的不远处,看来这亦是侯子期到这里来的目的了。
那是个身材普通之人,并没有什么非常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就靖雨仇眼睛看去,却可以看到有不同於普通人的地方。结实的肌肤下隐约有光华流转,可以想见此人的功力绝对不低,按照靖雨仇的估计,此人的功力至少应该不逊色於侯子期。另外靖雨仇便是对此人那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的眼睛感兴趣了,那对碧绿妖异,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的眼睛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由魔典里的某种功法中变化出来的“妖瞳”,这种功夫纯粹走的是神力量,如果运用得好的话,不用动手、不用半点力量,就可以迷惑住对手的心神,以供驱使。不过这种功夫还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对方的内力不能强过、或是近似於施展者,要不然如若随便施展这种功夫,就很有可能反受其害,遭到反噬。
侯子期迅速的跃到此人身边,低声道:“师兄,有什么事?” 靖雨仇恍然大悟,看来此人就是天水城主梵人松了,久闻此人乃是花音派的派主,没想到是如此的一副德行。
梵人松并不回答,反问道:“没有人跟着你吧?”
侯子期笑道:“这个师兄放心,我入夜时刚从西门而入,便看到师兄留下的暗记了,我在暗处足足躲藏了两个时辰,直到时候到了才赶来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跟得上我的,师兄该对我的轻功放心吧!”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梵人松点点头,“待会卓天罡会从这里经过,到城里参加大会,我们就在这里给他个出其不意的伏击。”
“这……”侯子期一怔,“这卓天罡虽然与我们并不交好,但亦犯不上取他命吧?”
梵人松摇头,“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和邪宗的协议!两派联合,将天演门和天缺阁的势力清除乾净,以我们实力最强的两派联合,向香榭天檀挑战。”
侯子期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弟有两处不解,如果真的两派联合的话,卓天罡是属於邪宗的,他们怎么会要求我们干掉自己人呢?还有,师兄难道真的相信邪宗关於合派的协议么?”
梵人松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就是将计就计了,苏写意聪明,我梵人松也不是傻子,据她们那边传来的消息,卓天罡已经投靠了阮公渡,邪宗已经要求我们杀掉他,不管苏写意的话是真是假,反正这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而且我已经把颜传玉的死因栽到了卓天罡的头上,干掉了他,可以向天缺阁交代,正好挑动他们先与邪宗火拚,三派力拚下,就只剩下我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了!”
梵人松和侯子期两人连连低笑,却听得藏在暗处的靖雨仇大骂不已,这些魔门中人果然是损人利己,各个狡诈无比,和他们打交道,还要多加小心才是,不过他们内部自相残杀的消息绝对是个好事情,如此一来正方便自己各个击破,逐个的把他们解决掉。
两人得意了一阵,又是低声商量了一阵一会儿如何合击将卓天罡击毙,商议已定,侯子期慢慢向暗处退去,隐藏住了身形,显然是在最适当的时候发起偷袭,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
乌云散去,月光照得大地一片光华,谁会想到,要不了多少时候,这片光华将被鲜血染红。 靖雨仇默默的计数着时候,同时其他两人也在计算着。
脚步声响起,靖雨仇立刻知道目标来了。又过了两息的工夫,才看到梵人松双耳竖起,挺直了腰骨,显然是他也发现了目标的到来,不过在时间上却是比靖雨仇足足晚了两息,靖雨仇由此可知,他的进步实在巨大,连梵人松如此厉害的魔门高手,在实力上亦明显和自己有一定的差距。
乘着夜色赶路的人正走得急,忽地看到了站在道旁的梵人松。面如冠玉,三缕长须,满脸的正气,飘飘然有如神仙,一身道士打扮,显得像是个与世无争的修道之士,正是不守清规的邪恶老道卓天罡。
卓天罡看到梵人松,明显的愣了一下,打了个戢道:“原来是梵师兄,这是在等候小弟么?”
梵人松面带忧愁之色,摇头道:“卓师兄,事情有些不妙,所以我赶紧到这里来迎你,顺便通知你一声。”
看梵人松说得凝重,卓天罡的脸色也不禁严肃了起来,“梵师兄请说!” 梵人松向四周看了看,才一字一句道:“颜传玉死了!”
“啊!”这消息的确令卓天罡为之一惊,虽然不明白原因,却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急问道:“是谁干的?我们誓要为颜师妹报仇!”
“说得好!我们誓要为颜师妹报仇!所以,卓师兄,请把……命交出来吧!” 梵人松话音未落,道旁的影内一道剑光亮起,贯穿了整个官道,直向卓天罡刺来。
“这是……”卓天罡连诘问的话也问不出来,因为对方的剑光实在是太凌厉了,迫得他只能做出全力的招架,银白色的软剑白袍袖下翻出,左右圈转,将袭来的剑光完全封住,“浩然正气”猛地发出,妄图一举将对方震开,好夺路逃走。
卓天罡的脑筋转得也是很快,当梵人松说出那句后,他立刻便知道情况不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当前之计,惟有先行脱身才是上策,所以卓天罡并不与偷袭者做更多的接触,准备一沾即走。
可惜梵人松和侯子期已经是完全策划好了,哪容他如此容易走脱,梵人松并没有立刻动手,他要等到最关键的那一击的时候才出手,他对侯子期能够把卓天罡留下来有充分的信心。
看到银白色的软剑将自己的剑路封死,侯子期不急不慌,剑光略一停顿,身子竟在不可能的情况下顿了一顿,躲过了“浩然正气”最猛烈的那一点。这就是侯子期绝顶轻功高妙的所在了,以高速的身法愚弄敌人的判断,避敌机锋,攻敌之弱,这一向是侯子期所擅长的技巧。
这样一来,卓天罡完全失去了先机,立时陷入了退不能退,守不能守的尴尬境地。侯子期的这一手,委实高明,藉着空中的停顿,避开卓天罡“浩然正气”的锋芒,取的是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要命当口,当然,要不是仗着他的轻功高强,是不会造成如此理想的局面的。
一招之内,立刻让卓天罡落了完全的下风。虽然他是仗着偷袭之利,但这份功力和手法,让靖雨仇暗恨不已,侯子期果然是个惯於隐藏自己实力的人。
卓天罡处变不惊,在危急关头,毫不犹豫的立刻弃剑,虽然这是他随身佩带,珍而重之的爱剑,不过与爱剑相比,显然是命更为重要。卓天罡的“浩然正气”猛的集中在一点爆发,激得软剑向上直飞,以一点之力破一面之力,撞开了侯子期的剑网,直刺侯子期的咽喉要。
这一招丢车保帅之举也是漂亮得很,灌满了真气的软剑令侯子期不得不挡,纵然是侯子期身法快如闪电,对这蕴满了卓天罡全身真气的一剑也是躲避不及,除非他用一条胳膊的代价,可以换取挡下这一剑,而且毙卓天罡於掌下的战果,当然,侯子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取舍的,他只能选择撤回剑网,全力以赴阻挡软剑的一击。
藉着侯子期剑网撤回的时机,卓天罡顾不得难看,就地一滚,已经脱离了侯子期的攻击范围,此时他的心一阵狂跳,出现了力竭的现象。卓天罡知道是由於刚才的一记猛掷耗费了太多的真气,不过此时不是调息的时候,他强提一口真气,硬生生的拔地而起,直扑官道旁的暗处树林中,在如此的天色下,只要给他扑入林中,那就是海阔凭鱼越,天高任鸟飞了。
寒光一闪,宛若一道电光发出,一柄同样是银白色的软剑从一旁等待许久的梵人松手中电而出,取的是笔直的直线,不等卓天罡做出任何反应,破开了他仅馀的护身真气,从背后刺入,前穿出,带起了一蓬的血雨,而更令人奇怪的是,饱饮过卓天罡鲜血的银白软剑居然变做了青绿色。
卓天罡惨叫一声,从空中直接跌落下来,略微挣扎了几下,便身子一歪,一命归西。 梵人松拾回软剑,看着侯子期道:“怎么样?”
侯子期摇头,“只是气血有些不稳,卓天罡也算了得,在这种情况下亦是险些让我受伤,要不是师兄的幻电剑,说不定就让他逃脱了。”
梵人松微微一笑,过去托起卓天罡的尸体,“有了这家伙的尸体,我们可以挑动他们三派间的争斗了!”两人对视大笑,不再掩饰声音,笑声在旷野中传出老远。
靖雨仇慢慢的自树后渡出,看看两人远去的方向,低头捡起了卓天罡那柄失落在草丛中的绵白软剑,低喃道:“卓老道,虽然咱们俩并没有交情,反而只有仇情,不过少爷我发发慈悲,替你向这两个家伙讨回些公道吧!噢!做为报酬呢,你的这柄软剑少爷就收下了,你在地下看着少爷怎么用你过去的兵刃给你出气吧!”
- 沧澜曲 - 第四十三章 得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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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曲 第四十三章 得遇故人 发表人:jaxck 原作者:忘怀
夜色愈发黑了下来,月儿也被乌云遮蔽得不见踪影。
靖雨仇掂掂手中取自卓天罡的绵白软剑,这柄软剑的分量与外形明显的不符,竟然是出其的沉重,这一柄短窄的软剑,分量比之战场上的长刀长枪尤有过之,怪不得在卓天罡做拼命一击的时候,可以发挥出让候子期也险些阻拦不住的威力。
银白的剑身反着微弱的月光,虽然剑身略显短小,但却是件很好的兵器,尤其剑柄处刻着个很奇怪的记号,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或者只是个简简单单的装饰。
不管软剑有何出奇之处,靖雨仇当然老实不客气的据为己有,虹刀前半端已经化为碎片,而天魔锋在这种时候并不合适出手,这柄无主的软剑自然就是件趁手的兵器了。
今夜的收获算得上颇丰,取目堵了魔门内的火拼,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这样一件战利品。目前良好的态势,让他对此次的天水之行有了更进一步的信心。
月色愈黑,同时也是夜行人活动愈为频繁之时,靖雨仇刚刚闪入天水城内,就感觉到这种情况。
尽管月色朦胧,远处的情形本就看不清楚,不过凭着超人的感觉,他依旧可以依稀的看得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好奇心一起,靖雨仇开始悄无声息的跟在黑影的身后。
黑影身法算得上是个普通高手,不过落在此时的靖雨仇眼中,那就是不值一提了,很轻松写意的,他轻轻巧巧的紧盯着对方的身形而不虞被发现。对方的一举一动也始终脱离不了他的视线,只是前面的身影看起来竟给了他一丝熟悉的感觉,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类似的背影。
对方显然是对天水城内的街道走向了如指掌,高走低窜,过屋穿巷,显得分外的轻松自如,若不是靖雨仇擅长盯人之术,老早便被甩丢到不知何处去了。不过即使如此,对方的警惕和小心还是令他赞赏,几乎是每行个百八十步,他便要突然回头探视一番是否有人跟踪。
终于,在经过良久的奔行之后,黑影停了下来。 不起眼的地点,任谁也不会注意的所在,一排排的古旧屋舍林立,看得出来,这是生活在穷困潦倒的穷人聚居的地方。
夜行人轻轻的在其中的一间大门上轻扣了几下,听得出来,这是种固定的节奏,可知是某种约定好的暗号。 木门开启,没发出半点的声响,可见其小心翼翼。
夜行人半侧着身子准备闪入门内,在进门的一瞬间,更是小心的向后张望了一下,似是在确定身后究竟有无跟踪。
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已经足够靖雨仇那强劲的目力清清楚楚的看清一切,这夜行人的面容赫然是他所见过的一个人,虽然此人他并不是很熟悉,但亦足以令他惊异居然在此时此地见到此人。
方回!马帮的方回!正是早些时候靖雨仇往江边偶遇,在珠洲翠云阁把妞言欢的马帮帮主。虽然并不熟识,但靖雨仇知道此人也是个豪迈之士,是个值得一交的人物。
方回环自扫视一圈,直到确认并无异状,才放心的关门入内。尽管他如此小心,却依旧无法发觉如靖雨仇这种级数的高手已经悄无声息,轻盈的吊在身后,只慢一线的从墙角处溜入。
靖雨仇紧贴墙壁滑下,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半点的身息,他只是临时起意,想看看方回这位熟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居然要显得如此的鬼祟。
突如其来的兴趣,靖雨仇没有预料到此举会为今后的命运带来了什么样的变数。
外面看上去同周临的古旧屋舍并无二致,其里间却是个截然不同的样子,两道围墙是其他的穷人家所本没有的,而更为奇特的并不是表面的样子,而在于内在。表面看上去,除了比平常人家多了道结实的围墙外,也并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是确定看到方回进入了这户人家,靖雨仇还真是看不出这里的任何异状。
虽然看不到方回两人进到了哪里,不过当靖雨仇功聚两耳,立刻听到了前方地下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一想可知,下面必然是特意所挖掘的密室,处在这种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外面的两道围墙即可以阻挡宵小,又不会引起高手的注意,的确是构思巧妙。
真气开始全力运行,话语声立刻清晰的传入耳中。 “老胡,这边的情况如何?”低沉的话音响起,听声音,发言者应该是方回。
一阵悉漱的声音响起,听起来颇象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苍老的声音传来:“情况并不是很好,梵人松那边盯得太紧,而且老武和禅道那里也是步步紧逼,日子难过得紧啊!”
方回沉默起来,半天没有发出声音,只能隐约的听到稀疏的纸页翻动声。
靖雨仇心中升起疑窦,两人口中的梵人松是谁他清楚得很,而老武和禅道是哪方的势力就未可明知了,他想不到方回的马帮还和魔门有所牵连,虽然不是很确定其间的关系,但亦足以令他惊讶这个马帮其实是并不那么单纯。
前些日子经过与李科的详谈,老武和禅道了解到优良的战马在战场上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在万马奔驰的战场上,任何个人的力量都是无法扭转其中的战局,而训练有素的兵士,优秀良的战马,富有经验的指挥,是其中极为重要的力量,用脚指头想一想,马帮这种以贩马起家,拥有大批优良战马的帮派,必然会受到各方势力的拉拢。靖雨仇的心动了起来,暗忖如果能抢先别人一步将方回拉到己方阵营,这不单是一项大功劳的问题,而是将流民大营的力量在实质上提升了一大块。
想到做到,靖雨仇并没有多加考虑,翻身入内。
脚一落地,靖雨仇立刻感觉到不对,几乎没有破空声传来,几缕寒光毫无事先征兆的从刁钻的角度到,要是今天侵入的是个只是想捞些钱财的普通人物,几乎肯定就要立刻栽倒在这些暗器上面了。不过靖雨仇何等样人,虽然突如其来的按期角度刁钻,速度极快,但还并不放在他的眼中,身体略微的轻摆几下,没有过大幅度的动作,几件袭来的按期檫身而过,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隐约可以听到地底密室穿来了细微的铃声,估计是触动按期后同时引发了机关,使警铃声响起,通知密室内的人有不速之客侵入。知识片刻的工夫,就有人出现在庭院中,很普通而且没有特点的一个老头,看样子估计就是那个什么老胡,而方回则没有露面。
看到院中的景象同预计中的不同,侵入者并没有如预料般的倒在地上等待收尸,而是一脸平静的站在庭院正中不言不动。老胡立刻知道是遇到了高手,对于此人而言目前的此处布置的机关暗器,最本起不到半点的阻挡作用,老胡当机立断,张口欲呼,想通知方回立刻驱避,由自己来尽量拖住此人。
此时两人间级数的差别立刻显示出来,没等老胡发出半点的声音,靖雨仇的手掌已经轻轻松松的放在了他的喉咙上,只要略微的一运劲,便可以立刻将他变成具毫无生命的尸体。
“手下留人!” 听到这个声音,靖雨仇笑了起来,方回果然是够义气之人,并没有丢下下属一逃了之,而是站了出来共同御敌。
靖雨仇放开手,笑到:“老兄不要在意,知识开个玩笑而已。”他转向方回道:“方兄还认得小弟否?”
方回楞了一下,旋又笑了起来,向着兀自不着头脑的老胡道:“恩,没事了,这位是熟人,你先下去吧!” 老胡将信将疑的看了靖雨仇一眼,才不甘不愿的进入房中。
靖雨仇在方回的招呼下跟入了房中,不知怎的,他感觉到方回与前写日子所见到的方回有了些许的不同,具体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清楚。
方回毫无得遇故人的欣喜,再次谨慎的注意周围的动静,确认靖雨仇只是一个人前来,才沉声道:“老弟为何在这个时候来此?”
靖雨仇一楞,以他所认识的方回的气度和讲究意气,似乎不应该如此不客气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这才是他的真情,亦或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用意?靖雨仇心中一动,立刻运转真气,天地视听之术全力运做,探索着周围的动静。就在隔壁的房间内,他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要不是他特别的注意,这个呼吸声在普通的状态下瞒过他是毫无问题。
“是个高手!”靖雨仇暗呼,这个潜伏者呼吸绵绵悠长,不逊于他以往接触过的高手,现在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出现,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方回语气依然冷峻,“好小子,虽然上次在翠云阁你输给我半筹,但也没有必要如此急着讨回吧?我怀疑你的那个&39;小兄弟&39;能否再经得起这样剧烈的‘活动’!”
“这话是……”靖雨仇略微怔了一下,乍听上去,方回的这些话没有任何的毛病,不过有过与方回同在翠云阁泡妞的经历,靖雨仇听出了他话中隐含有其他的含义。靖雨仇也是个十分灵之人,知道方回一定有难言之隐,可能现在不是明言的时候吧?他以目适宜方回到外面去说。
方回额头上有汗水冒出,显示出心中分外焦急,口中的语气却平淡的道:“恩,我还在回味着你小子比试泡妞不胜,落荒而逃的动人场景!”口气虽然满含讥讽,显得丝毫的不客气,但靖雨仇终于听出了些门道,方回指的是上次在翠云阁时,后来羽然凤杀到,自己被迫驱避强敌的事情,暗示自己这时不可逞强,在此时此地回退为妙。
靖雨仇也觉得这里的情景太过诡异,方回一再的以隐晦的语言暗示自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看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靖雨仇故做冷笑一声,“希望下次你的‘小兄弟’能和你的嘴一样硬!”同时他开始向后退去。
好象是有些晚了,靖雨仇看到方回脸上露出了惶急之色,他心中一动,立刻感觉到了门外有两人迅速的自左右方向移动,预备夹击。同时,屋顶上方也可以感觉到压力的迫近,这是一次三面环绕的同时夹击,出路不是没有,冲向方回的方向,就可能是一线空挡。
但靖雨仇岂会如此做,深吸口气,脊背微微的弓起,在房外两人破门而入之前,抢先一步以脊背撞碎门板。这一下撞击分外有学问,首先撞击的力度极为均匀,这同时也让门板碎成了千百块均匀的碎片,而且碎片都蕴涵着透体传出的真气,即使是一小片撞到身上,也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门外两人想不到会行如此变故发生,一时间手忙脚乱,既然挡不开漫天飞舞的门板碎片,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暂做退后。
靖雨仇呼啸一声,紧言成一线,直向从屋顶处撞下的黑衣人耳中吐出。
出呼意料的,这第三个袭来的黑衣人的确是高手,至少从表面看去,靖雨仇的这手”聚音成线”的功夫没有阻碍上他半分的时间。靖雨仇暗赞一声,知道黑衣人是为了能够及时绊住他正在后退的身形,不惜以硬碰硬,硬接了他这记”聚音成线”,以达到能够纠缠他的目的。虽然黑衣人的目的看起来象是达到了,但同时一定是吃上了些许的暗亏,而且他的目的是否真的达到,还是有待商酌。
黑衣人的确了得,下扑的身形不变,在落在靖雨仇的头顶上方时速度激增,手上同时也犹如变戏法般的多出一把短刀,刀身处泛着寒黝黑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此时这把黝黑的短刀正夹着风雷般直向靖雨仇击来。
攻势如雷霆般凌厉。
黑衣人脸上露出了笑容,尽管面上蒙着的黑巾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表情。能挥出这样的一招,连他自己都颇为得意,可能是受到靖雨仇”聚音成线”功夫的激发,他发挥出了自己的最佳水平,但并不影响他即将毙靖雨仇于刀下的好心情。
一抹笑容从靖雨仇的脸上闪过。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黑衣人还最直觉得觉得有些不对,可惜再想变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按照平时的估计,黑衣人的这一击会正好落在靖雨仇的身上,虽然不能将他当场击毙,但亦足以将他缠住,当门外的两个高手会合攻击时,那同时也就是靖雨仇的死期。不过显然他是低估了如今的靖雨仇,在靖雨仇脸上笑容闪现的同时,他也以快过平日里近倍的速度蓦地横移开去,险之又险,却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黑衣人的这一击。
被靖雨仇犹如鬼魅般的快速吓了一跳,黑衣人显得分外震惊,显然这与他所知道的情报不符,靖雨仇应该没有如此快速的身形才是,不过这时候说这些都没有什么作用了,当务之急,是能把靖雨仇留在此地。
轻松避免了被三人合击的可能,但靖雨仇却也可以感受到对方那份誓要把他留下的决心,即使是把他的尸体留下来,这里可不是个可以久待之地,还是先走为妙,方回的异状只好留待日后探知了。
从靖雨仇感觉到黑衣人三人同时发动攻击,直到他成功的脱离合击的包围圈,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其间的经历却是凶险万分,如果靖雨仇一不小心,说不定现在已经陷入到了三人的合击中,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靖雨仇感觉得到,外面的两个虽然实力比不上面前的这个黑衣人,但亦是相去不远,被这三人合击的话,后果可想而知,这个时候还不赶快遁走的话就是傻子了,心念电转,靖雨仇再次横移,在对方尚未扑上来之前撞开房间侧壁而出,只留下一句话语,“老胡!下次小心我真的捏碎你的喉咙!”
黑衣人目中出凶光,显然是因为对方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而起了必杀之心,而且对方那容快要煮熟的鸭子飞掉,不用打声招呼,门外两人已经很有默契的分头追出,而黑衣人则取的是另一个相反的方向,只留下房中的一脸复杂表情的方回。
靖雨仇并不虞对方会追得上自己,虽然这三人的实力很可观,但在轻身功夫方面却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他在意的是为什么会引来这些人的攻击。毫无疑问,问题的关键一定是在方回的身上。刚才撞破墙壁出来的时候,他终于认出了黑衣人是谁,正是那个先前武功低微,被他轻易的制住喉咙的老胡,没想到地扮猪吃虎,险些把自己蒙骗过去。
事情看起来很有些不妙,从最初的情况看,这个老胡应该是方回的属下,没想到随后摇身一变,他居然变成了袭击自己的主力,很显然,这应该不是出自于方回的授意,而是另有人指使,加上方回之前的暗示和行为,靖雨仇几乎可以肯定,此时的方回,很有可能已经受到了别的势力的胁迫,不问而知,一定是看中了马帮盛产优良的战马,对于天下间的局势有着重要的作用。
至于这是哪方面的势力,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方回是个聪明人,一定懂得怎样保护自己,现在需要心的,并不是方回,而是他自己了。
身后的那两个人依然在追赶,这倒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令他感到诧异的,却是周围的动静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可能是认输在十到二十之间,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虽然距离尚远,但靖雨仇也可以感觉到那种逼人的气势,这些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最大的可能是魔门内的二代,三代的佼佼者,单打独斗的话一个两个地本不放在眼中,即使打不过也可以溜之大吉,不过如果是这样几十个铺天盖地的围拢过来,即便是挤也给挤死了。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出现,因为看眼前的架势,这些家伙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靖雨仇矮下身形,突然转变了方向,直接冲向身后一直紧追着的两人。
两人面带冷笑,虽然知道了靖雨仇的威名,也知道他是近几年中声名雀起的年轻一代高手中的佼佼者,但是两人并不惧怕,周围有如此多他们的人,只有缠上一会儿,定然会叫靖雨仇翅难飞。
靖雨仇一看这两人的体形就知道他们一定擅长合击之术,从他们脚步所站的方位,所形成的气势,靖雨仇知道一旦被这两个家伙缠住,没有个百十来招休想轻松脱身,不过目下他却有个快速摆脱两人的好法子。
这种形势情况下,隐藏和保留实力是不必要的了,眼看靖雨仇即将陷入两人的合击,他猛然一抬手臂,三尺长的天魔锋骤然从腕间发出。
并不期望可以伤到对方,毕竟对方同样也是高手,虽然有些出其不意,但也不会达到如此完美的战果,靖雨仇要的只是对方露出一线的空隙而已。
“呃……这是……!”造成了超乎预料的效果,对面两人急忙闪躲,而且脸上充满惊愕的表情,显然是震慑于靖雨仇手腕上的天魔锋。
靖雨仇突然将身法加速,速度再次加快一倍,自两人间的空隙处穿了出去。策略是成功的,但靖雨仇却稍微有些后悔,那两人现然是认出了天魔锋,如果他们真的是魔门中人的话,这次的麻烦可就大了,今后一定会多了一批吊尸儿似的家伙每日紧跟在身后。不过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尽快离开才识正事。
侧方影处蹲伏的黑影忽地站出,赫然正是刚才往反方向跑去的老胡。此时的面罩后的双眼亮一眨不眨的盯着靖雨仇拿出的靖雨仇。蓦地里他长啸一声,震惊四野,发了疯般的猛朝靖雨仇的方向扑去,后面的两个合击之人也紧紧的跟随着。
靖雨仇暗暗叫苦,这一下天魔锋出鞘,虽然是成功的脱离包围,但却也弄巧成拙,引得对方舍命追来。到现在他可以确定了,老胡等人肯定是魔门中人,只是不知道是属于哪个派别而已。天魔锋是魔门至宝,每个魔门中人到后都会不顾一切的抢夺,没想到如今在这种环境下居然会被魔门中人给缠住。
天水城是属于魔门势力范围内的地盘,如果任由老乎这么叫下去,追下去,说不定走到最后会弄成全城总动员来追逐他。靖雨仇杀心顿起,尤其是看到后面的那些二代,三代弟子们并没有跟着追来,他油然兴起了灭口之心。
其实他没有想到,老胡在魔门的位置,以及那其余的两人也并不是魔门内的小角色,更并不是他所能轻易解决的。
靖雨仇忽到止步,由高速运动转为静止,居然没有让身体摇晃半步,真气灌入天魔锋中,引得这神兵”嗡嗡”作响任谁也知道这是出手的先兆。靖雨仇暴喝一声,天魔锋晃出万点金光,出手便是凌厉至极的招数,显然是想一举毙敌,速占速决。
他显然低估了对方三人的实力,靖雨仇此举正合老胡之意,二人立刻很默契的绕成一圈,各出一掌抵挡靖雨仇的攻势,县得极其训练有素,显得三人惯常是如此联合对敌。
一旦接上了阵,靖雨仇就后悔了起来,不该如此意气用事,低估了敌人的实力。不过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如何应付眼前的危机,才是他需要解决的问题。
对方三人的合围圈忽地开始变化了起来,老胡向后退,另两人同与他成一定的角度,并不是一同出招攻击,而是先后差了些微的时刻轮流攻击,更要命的是,不时的使着冷的招数。三人的气机如张大网般将靖雨仇罩了个结实,还不时的向里面紧压。
三人的策略极为高明,并不急于冒进,步步为营,趁着靖雨仇一时昏头之际,以三人的合力稳稳的将这小子击毙。
拳影如山般的在靖雨仇面前晃动,他感觉到眼前仿佛也花了起来,心中竟油然升起股如此这般认命的念头,但这股念头旋又被坚强的意志压制了下去,现在他无暇去顾及一向坚定的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也无暇顾及威吓今天屡屡犯县低级错误,眼前最重要的是摆脱这三个要命的瘟神。
真气织成的气流在四周环绕,几乎锁定靖雨仇前进和后退的路线,三人的配合实在是天衣无缝,看得出来以前是经常在一起合作。
靖雨仇知道这次不能再靠什么运气来脱险,如果不拼命的话,以后也就没得机会来拼了。当机立断一向是靖雨仇的优点所在,没有半分的犹豫,全身的真气全部运转到脊背处,不理会后面两人的联击,以脊背硬接两人的招数,而正面则全力以赴的迎接老胡的短刀。
三人的联击之术果然了得,逼得靖雨仇不得不兵行险招,终于将背后空门露出来。
在场四人都是高手,对局势的洞察亦是准确,靖雨仇背后的两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四拳齐出,击向靖雨仇的脊背,在击中他的后背之前,两人的拳力还做细微的交叉,让两股拳风合二为一,威力增大一倍不止。两人也知道靖雨仇一定是运气于背,准备硬接两人这一招,而且两人合力的这一拳也未必能致靖雨仇于死命,不过却是至少可以重创靖雨仇,使他无法分出多余的真气去对付前方的老胡,而依此下去,必然的结果一定是靖雨仇死在老胡的“天行刀”之下。
靖雨仇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此形势下,不这么做的话,他死得更快。
老胡呼啸一声,一尺半长的短刀上泛起了不长的毫光,赫然竟是只有先天高手才能发出的刀气,短刀割裂大气,发出了剧烈的”嗤嗤”声,可见这一刀的强劲。
靖雨仇心中一懔,自己真是走了眼,没想到这老胡竟然是如此高明的对手,在公平的情况下相斗,对付这种先天高手自己尚且没有把握,在目前的这种情况下,胜算更渺茫了。到了这种形势下,目下依仗的只有自己先前的想法正确了,或许这样今晚可以逃脱一劫。
天魔锋存仅余的真气的驱使下缩入手腕内,这样一来也让老胡有了些微的顾忌,不敢肆无忌惮的出尽全力,毕竟在靖雨仇的真气的驱使下,这柄魔门至宝可以随时自腕间翻起,让人防不胜防。
这些仅仅是短短一瞬间的工夫,背后两人的拳风已经重重的施在了靖雨仇的脊背处,在宛如山洪爆发般的拳劲侵入体内的同时,老胡的短刀也已经势夹风雷般的劈到。
在与对方的强劲拳风接触的同时,靖雨仇的脊背由外向内微微的一缩,虽然只是毫厘的放离,但却使场中的整个形势发生了逆转。有了这毫厘间的距离缓冲,靖雨仇逆转真气,强行将侵入体内的拳劲借力反激,硬生生的转化对方的真气为己方所用,再急速将真气运转到手腕处,以腕上的天魔锋硬架老胡的先天刀气。
这过程说起来轻松自如,单行使起来却决不是那么简单的。庞大的拳劲在靖雨仇体内通过的时候,已经使他的内服内腑受到了伤害,将之运化为己用发出,更是使场上加伤,再加上和老胡的先天真气的猛烈冲撞,已经使靖雨仇受到了重创。
不过这夹杂者几乎是三人合力的真气毕竟非同小可,老胡的先天刀气正好撞在靖雨仇腕间的天魔锋处,这也是靖雨仇的高明之处,无论老胡如何变招,最后一击的落点还是落在了他最不想的位置。天魔锋的质地果然极为了得,在这种先天真气的猛烈冲撞下夷然无损,而自脊背处紧急运转的真气也恰恰敌住了老胡的先天刀气。
靖雨仇一口血喷出,显示他的内腑已经受到了重伤,虽然受到了如此的重创,但他却成功的为自己打开了一条活命之道。
三人合力的威力毕竟不可小视,虽然靖雨仇的借力使力并不完全,但也让老胡几乎无法招架了,在两方真气的猛烈冲撞中,他也吃亏不小,籍着天魔锋爆发出来的真气分外的强横,尽管不愿,老胡还是闷哼一声,整个人被强大的真气弄得横抛飞开,让出了逃命的通道。
靖雨仇不敢有半刻的耽搁,籍着前冲的式子,在老胡抛跌的同时已经展开他所能达到的最快身法,迅速的隐没在黑暗中,让背后刚刚换过气的三人徒呼追之不及。
- 沧澜曲 - 第四十四章 马帮危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