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倾泻而出……
忘了何时何地,只知他受到了蛊惑,想吻一吻她。
男人缓缓低头,而美貌的女子没有回避。
“姝儿——”
石阶上传来脚步声,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
明远珅掩不住感到失落,而明姝则如没事人一样,转身就走下石阶与来人相迎。
“阿爹。”她道。
来人是明远岑,他穿着朱黑色的朝服,只是发冠整好,迈步向前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姝儿,我四处寻不到你,没想到你果真在竹林。”
“王后下懿旨宣你入宫……”
未等说完,他就皱起眉,“你身上衣物都湿透了,赶快回去泡热浴更衣,若是染上风寒要难受……”
两人走远,隐于一角的明远珅才出现,远远望着模糊的人影,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想要躲藏,就像密会情人一般……
宝瓮热泉,烟雾弥漫。
锦花荡漾开去,贴附在美人背上,香气幽袭。
“姝儿?”
门外有人声,却并非婢女。
沐浴在热汤之中的女子合眸休憩,只道一声:“进来。”
那人推门而入,却顿在原地,不敢靠近半步,犹豫半响,明远岑还是将刚刚煮的祛寒茶放置于木桌上,“此茶虽苦涩,却极为见效,稍后姝儿记得将它喝下……”
“阿爹帮我拿过来可好?”
不为勾引,她有事情要问他。
好像受热泉感染,男子忽然觉得心神不定,还是没有拒绝她的请求:“……自然。”
她靠在池壁上,他跪在热池边,在明姝看不到的地方,稍稍地放宽了心中的枷锁束缚,满腹爱恋就由那一处缺口溢出,化作无形的烟雾,缠绕在两人之间。
接过那盏热茶,面不改色地将苦涩带甘的药液喝下,明姝循环渐进地问道:“阿爹觉得如今楚国有何忧患?”
明远岑回答道:“外无强敌,但恐弱敌联手;nei朝安稳,但恐歼人作乱。”
捋一拨清水泼身,女子并没有回头,而是不急不缓地说道:“如今楚王瘫痪难醒,多得阿爹和二叔将nei廷制服妥帖,不过若说‘歼人’……在阿爹心里,谁是那个‘歼人’呢?”
“纯夫人一党。”
纯夫人极有可能是导致楚王瘫痪的主要黑手之一,加上她勾结朝臣,暗中动作频频,心谋不轨。
然而那些目光短浅,小打小闹的货色根本就不值得让明姝费心费力去对付,她笑了笑,继续问道:“那王后呢?又或者说……我呢?”
男人怔住,在她转身之时愣愣地望着她满含笑意的眼睛,就像星宿一般美好。
“姝儿……你是……王后效命与你?!”
“对。”她回答,“是我。”
“你要楚国?”
“先拿下楚国,再谋天下。”
你会怎么做呢?
“我可助你。”
不愧为万人之上的宰相,明远岑很快就理顺思路,将多年以前自己制定的计划方向完全改航,“我可助你,姝儿。”
如此一来,明姝的心头大患也解决了,只有明氏兄弟成为她的人,为她效力,拿下楚国所耗费的时间和财物,就大大地缩短,由她计划的五年缩减为一年。
而于私情,明姝也不必“忘恩负义”地对这两个男人做什么了。
她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左脸,笑道:“欢迎……”
我的宰相。
作者的话:
我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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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人心(双子篇)
数十载,鼎铛珠砾皆入楚宫,为诸国贿楚所用。
国库富庶,却不知与民为惠,只顾皇亲国戚奢享贪乐,酒池肉林,朝歌夜弦。
为政者不闻民生怨道,只顾沉溺酒色,国危矣……
新君当立。
“姝儿,你终究还是我大齐的公主,姑姑如此帮你,几句立衷言,你也该听听才是。”
王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道:“姑姑不是不支持你,无论权势财富,还是要归到齐皇室……不然单凭你一人,如何守得住呢?”
杏色宫服的高等宫女恭敬地给座前年轻的姑娘沏茶,低垂的眉眼有些惧怕和敬畏,稍微缓和气氛道:“姑娘,请用茶。”
闻者不怒反笑, “姑姑是在讨价还价?”
茶烟寥寥,那个绝艳清华的女子如隔远山,她寒凉的眸光扫过,让人不敢造次,何况再进位冒犯?
从后宫的波涛暗涌中屹立不倒的王后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王者威严,她变得没有丝毫底气,磕磕绊绊地解释自己的想法:“姑姑,姑姑不是这个意思……姝儿……我只是想……”
“哗——”
明姝将杯盖合上,直截了当道:“你想坐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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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着实将对面的女人吓了一跳,慌忙摆手道:“不,不是……”
即使如此渴望权势,她也不敢这样说啊!
“那便好,毕竟我对王位势在必得。”
“但凡生有觊觎之心的人,便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