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喻言拉着他跟着往里走,越想越觉得这男人实在任性得很,步子一顿:“景景,你会不会被阿姨一套降龙十八掌拍出来。”
江御景嗤笑了声,也故意挑起了眉来说:“不是没有可能。”
喻言大惊失色:“那我不就被你连累了吗?要么你在车上等着吧,我自己去。”
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手里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十二幢401。”
“……”
这么干脆的吗?
喻言当然是肯定没胆子自己去的,最终还是讨好带着撒娇的把东西又重新塞了回去,捧着男人胳膊拉着他走,直到站到他家门口,喻言开始深呼吸:“景景,好几年没回家了,你紧张吗?”
江御景甩给她一个‘你就这点出息’的眼神,直接抬手按了门铃。
喻言这边心理准备还没做好,下意识轻出了一声,后退两步侧着脑袋站到他身后去,两秒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重新站回到江御景身侧,咬了一下腮帮软肉,唇角翘起,弯出完美弧度。
门开了。
门里的女人穿着一套素色的棉麻料子衣服,黑发盘起,眉眼温润,周身气场柔和,是一个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温柔似水的人。
女人看着门外的人,愣了至少十秒钟,眼睛开始有点泛红。
喻言动容,嗓子哽了哽,正要后撤两步给他们一点交流感情的空间,步子还没挪,她就看见,江妈妈手臂缓缓向侧面探过去,从玄关墙边摸出了把扫把,反着拿,对着外面的江御景,扫把尖都快怼到他鼻子上了:“你滚进来,来,我不打你。”
喻言:“……”
最后还是看见江御景身边的她,江妈妈表情瞬间从凶神恶煞切换到如沐春风,狠狠地瞪了江御景一眼,才笑容满面的拉着喻言手把人拉进来。
喻言脸上保持着笑容,鞠躬问好,换了鞋子进屋。
江御景摸了摸被戳到的鼻尖,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孤零零地进了门,顺便还把丢在他脚下的扫把捡起来,进屋放在门边立好。
江御景家错层,墙上挂着水墨画和书法,客厅低凹,沙发上坐着个男人,正在看电视品茶,看见人进来,捧着小紫砂壶,慢悠悠温声道:“回来了?”
这家的两夫妻至少外表看起来都有点学术派的味道,带着点清润的书香气,这么一想,不同意江御景去打职业好像就更能理解了点。
江妈妈听着,更不乐意了,拉着喻言的手让她坐,一边扭头看向丈夫:“回来了?搞了半天你知道他要回来呀?”
江爸爸捏起小茶杯品了口:“前两天给我发过信息。”
江妈妈冷哼一声:“还知道回来,你干脆一辈子待在外面,还回什么家?”
江御景没说话,抬起头来,里面房间的门开了,一颗小小的脑袋和半个小身子从门后露了出来,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看他,又看看喻言,而后犹犹豫豫地走出来了。
是个看起来大概六七岁的小姑娘,双马尾的大辫子上绑着蝴蝶结,穿着件粉蓝色的小裙子,小步小步的蹭到客厅门口,手扒在墙边看着他们,最后视线长久地落在喻言身上。
喻言有点懵逼。
江御景坐在她旁边,简单介绍:“我妹妹。”
喻言恍然,侧着脑袋和藏在墙边怯生生的小人儿对视。
两个小姑娘,四只漆黑大眼,喻言眨眨眼,长睫扑扇,纤细的手臂缓慢冲着她伸出去,试探性开口:“抱抱?”
小女孩也眨巴着大眼,顿了两秒,然后光着小脚丫蹬蹬蹬跑出来,直接扎进喻言怀里,软绵绵带着婴儿肥的小胳膊抱着她的腰,声音带着稚气:“我喜欢你。”
喻言笑了:“我也喜欢你。”
小人儿继续道:“不喜欢哥哥。”
江御景:“……”
她抱着喻言的小胳膊松了松,肉嘟嘟的脸蛋扬起来,由下至上看着喻言:“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吗?你把他甩了喜欢我吧,你可以睡他的房间,也可以跟我睡,他不好,他都不回家。”
江御景:?
晚上两个人留在家里吃饭,饭后,江妈妈拉着喻言的手和她聊天,念叨着江御景一顿神骂以后,开始讲起他从小到大的一些事情。
“他小时候脾气大,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像个小大人。那个眉啊——”江妈妈伸出手来,拉了下眉心,“就是这样的,每天都不高兴的皱着,表情凶得很。后来他上小学,他们老师找我,说他欺负同学。”
江妈妈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就把他叫过来,说你不能欺负同学啊,他就跟我说,‘我没欺负他,我看着他,他突然就开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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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怀里抱着小姑娘,想象了一下小江御景那副能吓哭小朋友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从小也没让我们草过心,人家别的男孩儿十五六岁开始叛逆期,青春期,他全都没有的,本来成绩那么好,结果谁知道,高考那年,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跟我和他爸说要去打职业。”江妈妈叹了口气,“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哪能同意,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时候果果才三岁,结果这个小混蛋说了什么?说反正我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需要他了。”
“我当时气的呀,又气又哭,边哭边骂他,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不说话,就在旁边给我递纸巾,你说气不气死人?说两句软话能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