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声音中带着回忆残留下来的嘶哑,年轻时的最后一场战争,每每回忆都痛苦不堪。
李氏凝着眉,迟疑半晌,不肯起身。
“拿来!”声音中多了不容拒绝的压迫。
卓婉浑身抖了下,她在想,老祖宗是不是让她美人娘拿戒尺,难道是她的小错误积少成多,量变产生质变,老祖宗准备对她来一次狠的让她铭记于心,以后再也不敢触犯?
要不,她让青衣搬搬救兵?她老爹和二叔不行,在老祖宗面前太怂。
勒安谦可以,那种为了爱人奋不顾身地代替受罚是话本上的常有桥段,老祖宗一举起戒尺,他立马扑到她身上,弱不禁风的她两眼垂泪默默哭泣地靠在他的怀里。
如此兼并故事戏剧性和唯美画面性的情景,想想就刺激。
卓婉脑海里的一场大戏把自个给逗开心了,两眼闪亮亮地看向美人娘。
“娘,你乖,听老祖宗话,把东西拿过来。”
卓婉已经决定舍生取义了,到时候,秀衣和青衣如果能心疼地再给她几颗糖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的重点是先让老祖宗揍两下消消气。
李氏瞥了一眼傻兮兮的闺女,微微叹了口气,扭开手镯,取出里面的钥匙。
老祖宗拿来钥匙打开了不离手的拐杖,抽出里面的羊皮纸与一枚紫黑玉牌。
这一波草作,让卓婉长见识了,又学到藏东西的一招,她以为她对藏宝技术的研究已足够深入,没想到她老祖宗和美人娘更技高一筹,她那点藏珍宝的小癖好说不定是遗传基因决定的。
李氏从老祖宗手中接过羊皮纸和紫黑玉牌递给小女儿,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离开。
卓婉拿着紫黑玉牌看了看,感觉跟她脖子上的黑曜石有点像,花纹也像是出自一个雕刻师的审美,从头到尾一笔线条下来的藤蔓花枝,以及被围在中间的奇形怪状的象形文字。
卓婉又把牛皮纸拿出来,仍是她看不懂的象形文字,也不能说完全看不懂,猜着蒙着也是能看出里面的“山”和“火”,其他的无能为力了。
即使她只看懂了两个字,也不耽误她颠儿颠儿地蹭到老祖宗的怀里,炫耀她的智商,“我看懂了两个字~”
老祖宗拍了拍她的手,声音中带这些疲倦,“婉婉,老祖宗接下来讲的事情,你仔细听着,如果不能做到,你就当听了一个故事然后忘掉不要打扰他们,如果你能做到,老祖宗……,我就能走的安心了。”
卓婉看了看老祖宗泛着红丝的眼睛,散去脸上的嬉笑,沉稳地点了点头。
入夜,秀衣放下了床幔,离开。
卓婉躺着床上,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半晌后睁开眼睛,哼唧唧地打了几个滚,趴着把脸埋在枕头上。
清浅的笑声从床幔外传来,卓婉眼睛一亮,把头伸出床幔。
勒安谦喝着水,笑看着她。
卓婉看着他手上的保温水杯,道:“秀衣留给我半夜渴的时候喝的,里面放了补血补气的糖丸,是不是甜甜的?”
勒安谦点点头,不紧不慢地全部喝完。
卓婉斟酌着词汇,“这是补血补气的,不太适合你们男人喝。”
勒安谦放下她惯常用的保温杯。
卓婉满眼怜惜地看着他,“会上火。流鼻血,长痘,牙疼,体质不用,表现症状也会不同。”
“无碍。”勒安谦知晓他自己的身体情况,他这些日子奔波多虑,这杯加了糖丸的水能恰恰好地补了他身体上的亏损。
勒安谦撩开床幔,坐到床头,捏了下她的耳垂。
卓婉笑眯眯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勒安谦的怀里,脸蛋蹭着他的脖颈。
勒安谦两眼含笑地搂紧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老祖宗给了我一块紫黑玉牌和羊皮卷,紫黑玉牌与黑曜石上的花纹一样,老祖宗说它们是同出一宗,分为暗影和明阳两部。你给我的黑曜石为神出鬼没的暗影部,明阳部听令于紫黑玉牌。”
卓婉吧啦吧啦地把老祖宗委托给她的事儿说给勒安谦。
“当年小人怂恿和军师背叛,明阳部死伤惨重,又因为当初昏君无道,明阳部逃入戚国,而暗影部时刻处在暗处,实力保存至今为皇室所用。但是,暗影部和明阳部是不能彼此分开的。你既然有黑曜石,那说明你身上既有皇室血统,又出自暗影部。”
勒安谦的下巴搁置在她的头上,低沉道:“我是皇祖十六子。”
卓婉了然地点点头,她笔友都能猜到摄政王身上有皇室血统,上皇太信任摄政王了,临死托孤正说明了这一点。
笔友说,猜不到摄政王真实身份的人都是猪,朝廷只是个养猪场。
然后她琢磨,等矮墩子掌政后,她把笔友推荐过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你因nei力□□而迷失神智是有原因的。你学的是暗影部的无影功,进入第九重后期,如果想要练第十重,就需要练明阳部的有实功进行辅助。当初卫将军为了防小人作乱,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