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批,这就很麻烦了,你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麻烦。”
惠明点头,“我知道了。”
他怎么记得就他来这里的短短一个月期间,丰玥自己烧错的次数,他连数都数不清呢。
但是他不敢说,有道是部长可以粗枝大叶,部员必须谨小慎微。
惠明说话的时候一直敲着桌子上放的水杯,末了他心一横,握住杯子,问丰玥:“丰部长,你谈过恋爱吗?”
丰玥看他,“什么时候部长的私事你也要过问了?”
惠明微笑着看她,她明显有一点失措,眼神轻微躲闪,只好用凶他来掩饰。越看她越像一只乃猫,抓牙舞爪的,觉得自己一声狮子吼,其实叫出来根本就是小乃音。
“那你谈过恋爱没有?”惠明非常锲而不舍,真诚地看着丰玥。
丰玥站起手抽他脑袋,惠明向后一仰,急速握住她手腕,说:“谈过没有?”
丰玥不可思议,虽然惠明一把抓住她腕子的行为表明了她训练有成值得开心,但他这绝对是造反了。
“放开。”
“不放,不说我就不放。”
“放开。”
“你先说。”
丰玥被他捏得难受,叫唤,“疼。”
手腕上的手链被惠明捉着,硌到她了,惠明于是一滑向下,捏牢她的手,说:“有没有谈过恋爱?”
丰玥气得不行,这小狼狗要逆天,她没好气说:“谈过,谈过几百个,一年一个。”
“哪有,小蓝告诉我你是民国的时候出的事,哪里有几百岁。”
丰玥气炸,“行啊惠明,你出息了,我现在治不了你了是吗?”
“那有本事你拿出你的小蓝匕首刺我啊,或者你挖我的心炖来吃啊,你不是穿着画皮,每天要吃一颗人心才能永葆青春吗?”惠明笑。
丰玥不知道这小子的变化哪里来的,她怎么一个没看住,那个诚惶诚恐叫她“丰部长”的小部员就基因突变成了现在这么一副流氓样。
她伸出另一只手摸向惠明胸口,说:“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吗?我数到三,你放手,不然你的小心脏今天就保不住了。”
惠明好笑地看着她,上次他就被孟天抽了一鞭子,她就能哭成那样,还能掏他的心来吃?给她厉害的。
她数:“一——”
“二——”
“三——”
数到三的时候,惠明另一手轻轻覆上她搁在自己胸前的手,握住,低低说:“丰玥,我没谈过恋爱。”
丰玥两手都被他拢住,只能用眼瞪他,皱眉说:“我不关心,叫丰部长。”
她完全乱了方寸,脑袋一片空白。
惠明柔声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也一直抗拒自己对你的喜欢。这几天我想明白了,我想跟你时时刻刻在一起,想看你高兴,不想让你哭,这些一直在提醒我,我就是喜欢你。所以我想说,我喜欢你。”
丰玥忽然一笑,笑得她自己酸涩翻涌,她说:“你这几天,就是在想这个啊?”
惠明点头,清亮双眼凝视丰玥,丰玥几乎有点说不出口了,她狠狠咬自己的舌尖,吃痛之后,她才能把这一番话说出来:
“你就算没谈过恋爱也应该知道,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是互相喜欢的事。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但重要的是,我不喜欢你。”
惠明黯然松开丰玥的手,丰玥觉得自己的心几乎在绞痛。
沉默了一会儿,惠明探身从桌子下方拿出一个包装盒,递给丰玥说:“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成天嚷着要吃巧克力,这个你拿去吃。”
丰玥定了定神,想拒绝,又不忍。拿过来之后转身就走,惠明拉住她手腕,说:“还有这些衣服,我觉得你会喜欢。”
沉沉的包装袋提在手心,丰玥只觉得一颗心空空地悬着,好像走在悬崖边,狂风呼啸,一不留神就万劫不复,一股恶寒爬满她的脊背。
惠明真的是抽风了。
回到房间,她坐在梳妆台上,从脖子上取下一只小钥匙,打开底柜的门。
掏出一个珐琅盒子,无意识地打开,丝绒布上卧着一只水钻的蝴蝶发卡。她拿起来,对着镜子戴在头上。
刘海上翻,露出光洁额头。这是适合她长卷发时候的卡子,这么短的头发,戴着像个傻姑娘。
丝绒布上一滩深色刺痛她眼眸,她伸手抚上去,手指像触到静电一样,蜷缩回来。
他那时候流的血。
丰玥深吸一口气,把珐琅盒子还有巧克力盒子一起丢进柜子锁起来。那些装着衣服的袋子放到衣柜最低下的格挡里。
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
第二天惠明看她眼圈发青,脸色发白,心尖上最软的地方被猛地戳了一把,他知道丰玥是在忍受着比他更难的克制,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
下午练功的时候,丰玥恹恹的,一个躲闪不及,被惠明绊倒,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