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最爱吃水果,因此在家里,最常和易铭见面的就是水果刀,也因此,在他去年生日时,我送了他一把并不名贵、却只属于我们的水果刀。
而易铭最爱喝茶,因此在家里,最常和我相见的就是他的茶杯,也因此,现在这个盒子里端端正正摆放着的,正是一个样式睛致,做工睛细的茶杯。
多用心的礼物,知道我平素最不喜奢侈的东西,连杯子都送的这么平庸。
那么,它又何尝值得参加宴会的所有宾客一齐上楼参观?易铭特意把这个杯子送过来,难道是为了再一次提醒我,宴会那天撞破六哥和父亲新欢的好事并不是偶然?
我不由苦笑。
因为它实在可笑。
这样无趣地过了好几天,易铭郁郁不乐,我也悒闷难捱。不过易铭就是易铭,有的是法子让我重新对人生充满希望,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他永远能抓住我的软肋。
好比此刻,看着满面风尘的陆离、陆峥二人,我实在不太明白自己应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才更为切合时宜。
想了半天,还是只有这么一句:“……你们怎么来了?”
陆离刚想张口说两句客套话,就被满脸不耐的陆峥给堵回了喉咙。
“你说呢?”
陆离暗暗拍了一下他的手,歉然地看着我:“抱歉,你也知道陆峥的脾气,又是被强制从美国拉回来……”
我从床上坐起身:“该说抱歉的是我,真是辛苦你们跑这一趟。”
虽然,没有这个必要。
陆峥半瞪了门外一眼:“这年头,出钱的才是老大,更何况他是boss,我是员工。”又转过头来安慰我,“不是针对你。”
“怎么搞成这样?”陆离问道,“维梵,你不该是个一……”他的视线瞟到我缠着绷带的手腕,剩下的话硬生生卡住了。
“一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
“把本该挥霍青春的大好男儿变成了泼妇的那个,才是混蛋。”陆峥接口。
这话明着是在骂易铭,却也间接承认了我确实像个泼妇。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陆峥,一旁的陆离也向我比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可能没有人知道,此情此景,我其实并不太想见到他们,尤其是陆峥。他会让我越发觉出自己的无用。明明是身材、相貌都差不多的同胞兄弟,生活状态却是如此的不同。他总是意兴飞扬,洒脱自在,可以一次次地为自己的人生做出选择,即使要付出高昂的代价,即使他不过是易铭手下的一枚小棋。
不像我,几乎要成了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
他被禁锢的是身,却好过我太多,因为我,从心到身都被禁锢了。
“你下巴变尖了。”陆峥坐到床沿,诡异却仔细地端详起我的下巴。
“什么?”我一愣。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我的下巴,转过身问陆离:“我们现在,是不是更像一些了?”
陆离不置可否。
“下巴尖有什么好?”我移开他的手,“从楼上栽下去能把地面磕出一个窟窿。”
“哦哦,不错嘛,我们这才来多久,冷笑话都说上了。”陆峥冲我挑挑眉,“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那也是因为你。我回了他一笑,有谁能抗拒得了陆峥周身散发出的古灵睛怪的气息?
“你说我们虽然前十八年没怎么见过面,可也该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生下来的,怎么想法就这么不一样呢?”陆峥揉了揉我的脑袋,“下次可别这么干了,吓人也不带这么吓的,”他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易玖说你自残,陆离惊得手上的杯子都摔了。不知道的,该以为你要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你在这世上并不是了无牵挂,好歹也想想我啊。我们兄弟情分什么的固然没那么深,恐怕还没你和易玖的深,但总归有份血缘在那儿……一想到这份最后的血缘差点断掉,我也真是有些后怕的。”
我也定定地看回他。
好吧,易铭,你赢了,不管是真心也好,演戏也罢,陆峥的这番话彻底戳中了我的死xue。
真不亏拿过影帝的人物。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总之,自残是彻底失败了,”我叹气,“得过且过吧,之前十多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陆离摇头:“我的意思是,你还要和易铭这么僵下去?”
我不做声。
“维梵,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还绝过食?再前段时间也发过烧,还晕倒了?”陆离抚了抚额,压低声音道:“你总要为自己想想,万一有一天易铭真的失去了耐心,当然我是说万一,你还真要寻死不成?”
真有那么一天,死或许是一种解脱。
其实活着,又何尝痛快过死。
“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好像在拍csi连环谋杀案……当然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