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1 情敌出现
正文11 情敌出现 他的眼满是震惊,十指扣紧沙发,生生抓出几个洞来。
霍嘉声的反应告诉我,他还在意我,他终究爱着我。一瞬间,我几乎就想告诉他,我就是阮清安,我没有死。
只是犹豫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冷笑道:“那个没教养的女人果真死了?很好!倒是省了我一庄心事。”
我的心咯噔一响,就见一个中年贵妇下了楼来。这个女人,是霍嘉声的母亲,我曾经的婆婆。
都说婆媳是天敌,这话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我的婆婆像所有的贵妇一样,认定我贪图霍家的财产而来,对我极为苛刻。当年针对我订下了许多可笑的规矩,比如每天清晨向婆婆请安,如果婆婆没醒,就得跪着等。吃饭的时候若霍嘉声若不在,就不得食,就连我怀孕时也不能特殊。此外一天最少要受三顿打,不是因为她生气,因为这就是规矩……
可以说,我如今冷酷蛮横的脾气,完全拜这位婆婆所赐。而霍嘉声与我做了七年夫妻,到最后感情破裂时,还无法理解我为何会变成这样。
这时,这位保养得宜的富太太下楼来看到我,摆出骄傲的轻蔑的姿态打量我:“这是谁?又脏又臭,像个乞丐一样。嘉声,你怎么会放这样的人进来?”
……虽说我在外跑了一天,衣服是染了许多灰,可也没有到发臭的地步。半个月不见,这位太太的贵妇病又更加厉害了。
霍嘉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声音沉冷。“妈,这是我给依依请的保姆。依依闹的很,只听她的话。”
霍母仍是嫌恶看着我。“真是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女儿。我早叫你把那个小拖油瓶送到孤儿院,你就是不听。你看看,这都招了些什么人回来。”
我愣了一下,怒气差点直冲脑门。这个老女人要把我的依依送进孤儿院?!
霍嘉声沉声道:“你这么不喜欢依依,当初清安和我离婚时提出要带依依走,你为什么不同意?”
霍母哼了一声:“我看见那个女人就讨厌!依依好歹是我霍家的东西,我就算扔到大马路喂狗,也不给她!”
霍嘉声深深皱起了眉。
霍母完全不把我们母女当人看,言语行动上都有侮辱,霍嘉声看在眼里,却从来只是沉默。他是孝子,他无法勃逆自己的母亲。
所以现在,他也只是皱了下眉,语气似有丝痛苦。“够了,不要再这样说她的坏话了。清安她已经……已经死了。”
霍母欢欣鼓舞:“死了好,她死了,你赶快找下一个。最好赶紧把那个小拖油瓶送走,又不能传宗接代,留在家里没什么用。今后你再婚,你的新太太说不定不喜欢别人的小孩。”
霍嘉声很无奈:“妈,别说了,我不会再婚的,你别逼我。”这句话的语气,倒是颇为坚决。
霍母毫不惊慌,嘲笑一声:“怎么你还想为那个女人守节?哼,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不逼你,恐怕是你自己要急着结婚呢。”
霍母虽然刻薄,却从不说无据的话。霍嘉声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自信。而同时,楼上再次传来脚步声,轻盈如蝴蝶,缓慢优雅地,走下来一个女人。
她并不漂亮,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妩媚慵懒,好像刚刚睡醒的猫。
“好久不见了,嘉声。”她微笑着,声音也轻懒透着沙哑。“我回来了。”
正文12 人面桃花
正文12 人面桃花 霍嘉声严谨自律,他这一生只失态过三次。三次都是为了眼前这个女人。
次,这个女人结婚。霍嘉声喝得酩酊大醉,短短一夜憔悴狼狈到极点,全然不似平时的沉稳贵族公子。第二日,他就向我求婚,开始了我们长达七年的婚姻。
第二次,这个女人离婚。霍嘉声丢下公司和家人,失踪整整一个礼拜。再出现的时候,除了对不起,他什么也不肯对我说。
第三次,就是现在。一见到这个女人,霍嘉声神情大变,立刻忘了所有人的存在,痴痴望着她,一眼不眨,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样。
此刻我的心中,非常非常不痛快。看到她就想起许多不愉快的回忆。
霍嘉声从不在婆婆前为我说好话,我能体谅他的孝心。可我无论如何不能体谅我不是他心中的最爱。
我送霍嘉声的件礼物是一只袖扣,为此我整整一年都在打工。霍嘉声也戴了许多年,以此证明对我的爱。这个女人只是淡笑说了句,和你不太相配。霍嘉声就把袖扣永远丢进了抽屉里。
这还不算什么。我们的结婚戒指,被这个女人借去,遗失了,连句对不起都不说,霍嘉声还不许我生气。
到后来,这个女人约霍嘉声见面,霍嘉声把依依丢在幼稚园,等天黑了我心急去找,发现依依一个人在幼稚园门口哭。
罄竹难书。
我曾经发脾气,任胡闹。监控霍嘉声的手机与行踪,严格防范他出格的举动,要求他与任何人的见面都必须经过我允许。很久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做错了。我想证明他爱我,但这只证明了他不爱我。只有爱你的人才会纵容你,霍嘉声不爱我,或者说不够爱我。我做的一切加深我们的裂痕。
那个女人是个教养非常良好的第三者。她从未做出刻意夺爱的举动,甚至常常拒绝霍嘉声。她慵懒如猫,优雅轻盈。
只是有一次,我们三个都在场的时候,她淡笑着对我说:“嘉声会幸福许多……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当场暴怒,他们两人都嫌我是泼妇,不愿再与我待在一块,相约好去打纸牌,关着门笑闹了一夜。
我抱着依依坐在地上哭,哭一整夜。依依小心地抹去我的泪水,亲吻我的手心,软软糯地安慰我说:“不哭,不哭,痛痛飞走了哦。”
后来被霍嘉声发现,命令林叔将依依抱走。他觉得我的暴躁抑郁会对孩子造成恶劣影响。
我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事情,不是我爱上了霍嘉声毕竟爱情无法控制。而是,我明知道霍嘉声如此混账,他的家庭背景如此混账,我还一头陷进去,傻傻嫁给他。而就在刚才,我还不知道吸取教训,竟然打算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摔倒一次是不幸,摔倒第二次是笨蛋!我怎么可以这么笨,这么笨!
阮清安在霍家不受欢迎,依依在霍家也没有容身之地。我要做的事情,就是隐瞒自己的身份,找个机会把依依带离,远走天涯,从此与霍家再不相干。
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情也轻松许多。听见霍嘉声低沉磁的嗓音吐出她的名字:“容羽?”
“是我。”容羽娇唇妩媚上扬,漆黑的眼眸里透着惫懒。“嘉声,我最近无处可去,住你这里,你会收留我的对吧?”
霍嘉声毫不犹豫点头,完全没有一丝迟疑。“当然,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早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
正文13 新欢旧爱
正文13 新欢旧爱 如果这里是容羽的家,那么我算什么!依依算什么!
暗自冷笑声,本以为不被人注意,没想到楼上传来清脆冷冽的语调。“霍少爷,你家的这位保姆对你的话,好像很不赞同啊。”
话落,楼上又缓缓走下来一人,这次是名美丽的少年。一头耀眼的金发,猫般漆黑的双瞳带着凌厉,薄唇紧抿,刻画出坚毅的线条。仿佛从画上走出来的希腊神灵。
没等霍嘉声做出反应,容羽已先声娇笑:“嘉声,不用理会小易的胡言乱语。他和我一样,也无处可去了。看在小易是我弟弟的份上,你也会收留他的对吧。”
霍嘉声深皱着眉头,不似愉悦地唔了一声。
即将寄人篱下,对方不但不感恩,反倒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表情。只见容易高扬起漂亮的颈项,骄傲地投去挑衅的眼神:“我需要住在他家?笑话!我就是睡大街,也用不着他来施舍!”
一席话说得屋内几个人都尴尬不已,霍嘉声更加不愉快了。
说起这位容易小少爷,他就像我养的那只猫,虽无大恶,却顽皮得让人头疼。我次见他的时候,他只是个孩子,就已经做尽胡闹之事,屡教不改。就连亲姐姐容羽都在捉弄对象之内。霍嘉声非常不喜欢他,我因为他是容羽的弟弟也不喜欢他,反倒依依倒是非常喜欢这位漂亮的大哥哥。
又见容易张着猫眼左右乱瞟:“霍少爷,你太太呢?阮清安呢?怎么不出来?她不欢迎见到我?”
屋内又是一阵尴尬,霍嘉声的脸色越来越难堪。容羽抱歉地笑笑,轻声道:“小易,不要乱说话,嘉声的太太最近去世了……”
容易闻言神色大变:“什么!那个女人怎么突然就死了!是你对不对!”他将矛头对上霍嘉声,清冽的声音变成混怒:“你想和我姐姐在一起,觉得阮清安是个障碍,就杀了她!你这个杀人凶手!”
霍嘉声眼里一片愠色:“容少爷,若你还想在我家住下去,请你说话慎重三思!”
容易像是张牙舞爪的猫:“被我揭穿了心事,想赶我走?告诉你,霍家我住定了!我要留在这里,找出你杀人的证据!”
容羽面上很是抱歉:“对不起,小易年纪还小,就喜欢胡闹,请你不要在意。”
霍嘉声声声冷笑:“我怎么会和小孩子计较。林叔,准备两个房间,安排他们住下来。”
林叔听命去了。
容易又说:“阮清安死了,那依依呢?你不会连依依也杀了吧?”
恰好就在这时,房内传出一声尖叫,一个人冲了出来,我认得那就是今天教导依依的声乐老师。老师惨白着脸色,语无伦次。“我的嗓子,我的嗓子要坏了啊!霍先生,你家的孩子我教不了!茶水里竟然有蝌蚪,我的嗓子,啊,太可怕了!”
依依尾随在后,慢慢走出来,低垂着头,拽紧衣角,小小声说:“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没做。”
于是一切都明白了。
霍嘉声已经愠怒到极点,当场大喝:“依依,你怎么可以往老师的茶里放蝌蚪!这段时间没人管着你,你越变越坏!林叔,拿藤条来,今天我要执行家法!”
依依一听到藤条两个字,一下子冲到我怀里来,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只听见她小小声无力的辩白:“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真的不是我。”
林叔看到这一幕也微微不忍,站着没有动。霍嘉声怒道:“还站着做什么!拿藤条来!”
依依在我的怀中抖得厉害,我心揪成一团,冷冷道:“霍先生,小孩子做错了事可以慢慢讲道理,如果要体罚,别忘了儿童保护法。”
霍母一听我教训他儿子,立刻不乐意。“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林叔,把她给我赶出去!”
依依本来抖得厉害,听到要我走,忽然抬起头来,软软的声音大了许多:“不、不可以!”然后声音又小了下来,小鹿一般的双眸怯怯望着霍嘉声。“爸爸,我错了,你惩罚我吧,不要赶……走。”称呼我的时候,那两个字咬得极其含糊。
霍嘉声愣了一愣,霍母狠狠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还想为别人求情?过几天,我就把你送去孤儿院!”
依依垂着头,不说话。最后竟然是容易,走上前来,护在依依面前,她的头发,柔声微笑:“不要害怕,没人会你走。唔,你的保姆也不会走。”
霍母呛声:“容少爷,这是我们霍家的家事。”
容易猫般的瞳孔透着狡黠:“以霍家如今的地位,想必很多人等着看霍家的好戏。霍少杀妻弃子,这条新闻怎么样,会很轰动,媒体一定喜欢。”
霍母立刻生气了。“容少爷,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
霍嘉声出言制止:“妈,不必再多说。林叔,送老师出门,记得多给些遣散费。另外再帮依依找个声乐老师。”
“不用再找新的老师了。”容易低下声,揉着依依的头发。“我在加拿大学的就是声乐,我给依依做老师好不好?”
依依垂着小脑袋,几不可见的,小小地点了下头。
容易绽出笑容,那样的美丽顷刻间绽放,灼灼其华,让人简直无法呼吸。
正文14 饭桌风波
正文14 饭桌风波 一场旧的风波平息,一场新的风泼又来。
晚餐时分,所有人聚集到客厅。餐桌上坐满了人。我被特别允许坐在最旁边,方便喂依依吃饭。
吃了没几口,霍母放下筷子,摆出不愉快的表情批评道:“这个香菇的味道怎这样淡,你的厨子越来越差了,连盐都不会放!”
霍嘉声道:“是我要厨子少放些盐。你有胆固醇,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胡说!”霍母反驳道:“去年我在你这里吃过一次,也是这道菜,盐也不多,可是鲜美爽口的很!去,把以前的那个厨子给我找来!”
霍嘉声迟疑了一下,看不出表情道:“妈,以前你吃的那道菜,是清安做的。”
饭桌上顿时沉默。
霍母大怒:“你是说,我霍家专门聘请的大厨,做的菜竟还不如一个乡下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吓到,依依一口粥没有咽下去,呛着咳嗽了起来,小脸通红。
霍母怒道:“咳什么咳!要咳不会滚远点!影响别人吃饭!”
依依咳嗽声小了些,小小的手抓紧我,使劲憋着,过了一会,咳得更厉害了。
容羽笑了声,温言道:“伯母,消消气,别和小孩子计较。”
霍母又骂我:“你这个保姆怎么当的!饭都喂不好,霍家花钱请你来有什么用!”
我没理她,只是轻轻拍着依依的背,哄她喝水,好半天她才不咳了。
霍母又继续刚才的话题。“阮清安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随便找个人来做的菜都比她做的好。你,你去给我做,对,就是你。”她高傲尊贵的手直直指向我。
我只顾专心致志喂依依吃饭,哪有空理她。小东西看起来乖,其实调皮的很,一口饭五粒米,有四粒掉在地上,简直是个播种机。于是随口答道:“我不会。”
“不会?”霍母冷笑:“这点事情都不会,霍家要你有什么用,干脆滚出去算了!”
依依一听霍母要赶我走,一下子拽紧我的手,小鹿般湿润的两只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我。
我还不能够离开这里。深吸口气,我道:“那好,我做就是了。不过,话可得说明白,我到霍家来是做保姆,不是做厨师。让我烧菜给你吃,得另外付钱。”
霍母脸色立刻冷了。“让你做个菜你竟开口要钱,好个不知羞耻的娼妇!”
我不满意了。“我怎么不知羞耻了?我付出劳动,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有什么羞耻的。我觉得自己挺光荣呢。难不成你儿子出去工作不拿工资,专干白工啊?这年头,白干活的人都是傻子。”
霍母气的厉害:“和我儿子比,你算什么东西……”
我认真道:“我不是什么东西,我是人。我们大家都是人,就你是个东西。”
霍母干脆仰在凳子上翻起白眼。
致孝无比的霍嘉声这时也生气了:“风小姐,如果你再这样对我母亲说话,就请你给我出去!”
我赶紧道:“老太太不是还等着吃我做的菜吗?我做的菜顶呱呱,不管有什么病,一吃就好。”于是赶紧溜去厨房做菜。
正文15 猫眼少年
正文15 猫眼少年 结果,老太太尝过我做的香菇以后,觉得一道菜不过瘾,让我做足了一桌的菜。这下我真的变成厨子了。
满足了老太太的口腹之欲,她忽然对我格外大方,嘱咐霍嘉声给我加薪。“我们霍家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地方,只要够本事,多给些钱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当然敬谢不敏。
霍母又道:“容羽已经好多年没有回国,人生地不熟,嘉声,你带容小姐四处逛逛吧。”
霍嘉声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闷闷地应了一声。
一直沉默的容易这时忽然话:“我也好多年不曾回国,不如带我一起转转。”
大概是怕容易跟着捣乱,霍母赶紧说:“风小姐,你就带着容小少爷四处转转吧。”
除了保姆和厨子,这下我还得兼职导游。再说我不过是个下人,领着容少爷转,算是什么回事。不料容易只是冷笑了声,算是默应。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我这导游是做定了。
到了傍晚,霍嘉声开车带容羽出去兜风,霍母独自在楼上休息。看到人都走光了,我对容易说:“容少爷,我这就带你参观围着霍家的院子参观一圈。”
容易轻应了一声,不说话,靠在墙壁上,猫般美丽的瞳孔诡谲打量我。
我其实并不太愿意理他。这个孩子的心思十分难测,以前常常挑拨我和霍嘉声的关系。后来霍嘉声亲近容羽,他又挑拨霍嘉声与容羽的关系。我实在猜不透,只觉着他专爱恶作剧。于是把他带到游戏房,毕恭毕敬介绍:“这里就是娱乐室,平时容少爷若是无聊了,可以来这里消遣。”
容易眸光一闪,打量周围。其实我在欺负他,这里是依依的游戏室,设施仅供6岁以下小朋友玩乐,容易在这里是找不到什么乐趣的。
不再理会容易,我带着依依在房子里玩。依依有时候会去拉容易进游戏,我不动声色把依依拉回来。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依依和容易太亲近,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玩了一会,容易忽然一眨不眨看着我说:“你,以为自己能代替霍家的女主人?”
这句话,我已经不是次听到。不过突然听容易这样问,我还是吓了一跳。“为什么你这样觉得?”
容易一笑,妖艳的面容冰冷无比。“你在学她。做同样味道的菜,穿同样类型的衣裳,画相似的妆,脾气一样的冲,还把依依训得如此服帖。处处模仿别人,你不觉得累吗?”
我上上下下打量他。
容易被我看得不自在,冷冷道:“你看什么!”
我笑:“容少爷你身上好香,是喷了香水?让我闻闻,阿玛尼的珍钻男士香水,这不是霍少爷爱用的牌子吗?唉,你何必模仿人家!”
容易怒了。“谁说我用这个牌子就是模仿他!我自己喜欢,不行吗!”
“正是这个道理。”我拍手。“我做的菜,穿的衣裳,画妆发脾气,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凭什么我就是在模仿别人?依依对我乖顺,那是我和依依投缘,你不要太妒忌。”
容易怒瞪着我,漂亮的猫眼如宝石般闪闪发亮。“算我说不过你,可你不要太得意,总有一天要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正文16 塔罗宿命
正文16 塔罗宿命 我只顾着和依依玩,专心地搭积木。容大少爷睁着眼睛看了我们好一会,甚是无聊,在书架上四处乱翻,最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翻出一盒飞行棋来。“这个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学生时代的玩具。每逢上到我不喜欢的课,我就强迫霍嘉声与我一起下飞行棋。少年时代在单纯与快乐中流逝。后来与霍嘉声结婚,飞行棋不知道何时遗失了,我还难过好久,没想到它竟然藏在依依的游戏室里。
容易打开盖子,一颗白色的色子骨碌碌滚出来落到地上。容易惊奇一声,伸手捡了起来,拿到光线下反复地看。“这颗色子竟然是粉笔做的,好特别。”
我心一紧,忽然又觉得隐隐的难过。这颗色子,是霍嘉声用粉笔一刀一刀为我雕刻的。至今仍能记起他每一刀的专注与深挚,还有望着我时眼里的柔软。他是真的爱过我,也曾经对我很好很好。正是因为他曾经对我的好,让我无法停止对他的依恋,无法止住心中的疼痛。
容易见我发呆,不耐烦在我面前挥手。“女人,你听到没有,我问你这个是什么。”
我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回答“这是飞行棋啊。”
容易很是兴趣:“要怎么玩?”
我扬高音调满是嘲讽:“容少爷,您没玩过飞行棋?”
容易傲慢仰着头:“这种平民的游戏,我怎么可能玩过。”说着,用纤细的手指地指着我。“你,陪我玩。”
我笑:“我不过是个低贱的佣人,和您一起玩,岂不是污了您的身份。”
容易不甘不愿的样子。“若是有别的选择,我会找你?快点!教少爷怎么个玩法!”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抱着依依搭积木。
容易呼喝了半天,见我不搭理他,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放低了姿态,心平气和对我道:“这样吧,你教我玩飞行棋,我免费给你塔罗牌占卜。我的占卜非常灵验,不是任何人都囊让我出手的哦。”
我微微来了兴趣。一来我从未玩过塔罗牌,很好奇。二来满足一个孩子玩乐的心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怎样开始?”
容易睁大漂亮的眼睛:“你等我一下。”他蹬蹬跑上楼,踢踏地拖下来一个行李箱,一阵乱翻,出一副崭新的塔罗牌来。随便把桌子收一收,把牌摊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闭着眼叽里咕噜,神情严肃,煞是专业。换换衣服,活脱脱现代版男巫师。
等他叽里咕噜了好一阵,容易睁开眼睛,肃穆问我。“你想问什么?爱情,友情,事业?”
我想了想:“就占卜一下我目前的状况吧。”
容易把塔罗牌推到我面前:“随便选五张,依次翻开。”
没有费力气做什么选择,我随手抽了五张牌。
容易翻开张牌。“审判,逆位。”
我仔细研究,发觉看不懂。“什么意思?”
“审判代表着重生。”容易的表情高深莫测。“它的意思是,对于以前的事情,你还耿耿于怀,由于没有做彻底的分析和判断,错误还将继续。”
“似乎有那么一点准。”我面无表情:“继续。”
猫眼少年盯住我的眼睛,翻开了第二张牌。“塔。”
“塔代表突变,意外,毁灭。你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改变,这改变无法判决是好是坏。”
我沉默不语。
容易继续翻牌:“第三张,女教皇,逆位。你将忽略直觉告诉你的信息,过多的用大脑判断而不相信潜在感觉。这样将会使事情有所遗憾,急于将计划付诸行动,结局也许不如想象中美好。”
“这说明什么?”我失笑:“我的理智判断能力还不如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
“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我只负责解读命运,做决定的是你。”容易翻开第四张牌:“恶魔。”语速微微顿了一下:“恶魔代表堕落、压抑、绝望、诱惑。你正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他抬起头看我,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探究与好奇。“是这样吗?”
我笑道:“你只负责解读命运,我不需要告诉你我的答案。”
容易哼了一声,翻开最后一张牌。“这是你的结局。正义。”
“结局是什么?”我追问他。
“好多事情,过去无论是对是错,他需要你做出决定的时刻,你得小心地衡量各样事物,然后做出重要决定。”
我等了一会,不见容易有新的解说,急道:“那又是什么意思,究竟结局是什么?”
容易开始收牌,淡淡道:“意思就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一定要做出正确决定。”
“你完全是在说废话!”我大力挥了一下手。
容易却是一脸笑眯眯:“现在该教我玩飞行棋了吧。”
我正想再问清楚一些信息,忽然听到一声厉喝:“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回头一看,却是兜风归来的霍嘉声和容羽。
正文17 纷乱烦扰
正文17 纷乱烦扰 霍嘉声迅速走过来,带着薄怒,伸手抢走了容羽手中的飞行棋。
容易的少爷病发作,立刻生气了。“那是我找到的,还给我!”他伸手去抢,但是没抢到。
霍嘉声神情淡漠,声音透着冷。“这是我的东西,请你不要乱碰。”
容羽上前来打圆场,巧笑倩兮。“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罢了,就给容易吧。嘉声,几时开始你沦落到同小孩子抢玩具,传出去只怕要叫人看笑话。”
霍嘉声冷冷望了容羽一眼,仍是淡漠。“你们住在我家,就是我家的客人。我会好好招待你们,也希望你们遵守些客人的规矩。没有征得主人的同意,不要随便乱动主人的东西。”
容羽呆愣住,怔怔望着霍嘉声,像是之前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吃惊。
我也很意外。霍嘉声可从来没有对容羽如此冷淡,更不曾拒绝过她。难道他们出去兜风的时候吵架了?这个可能很大。不然,霍嘉声总不可能为了一盒飞行棋给容羽摆脸色吧。
容易哼了一声,高傲地仰着头:“你就得意吧!我一定要找到你做坏事的证据,看你能得意多久。”说着,噔噔上楼,回了房间。
容羽沉默了一会,也平静地说:“我今天有点累了,先回房了。”不等霍嘉声回答,也转身离开。
我傻站在当场,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逃跑。
霍嘉声淡淡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俯身去抱依依。不知道什么时候,依依趴在玩具上睡着了。被霍嘉声这样一抱,略醒了些,揉揉眼睛,翻过身来,模糊软腻地叫了声爸爸。
霍嘉声怜惜着依依的半边脸颊,若有所思。半天才轻问:“今天玩得开心吗?喜欢新来的保姆吗?”
依依用力点着头:“喜欢,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霍嘉声深深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坐立难安。然后他放开依依,对我道:“时间不早了,依依该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僵硬地点点头,牵起依依去卧室。临出门时回头望霍嘉声一眼,他正用指间轻柔摩挲着飞行棋,小心又眷恋。如果他对我还有这一点点的眷恋,那么当初为什么不珍惜。心下黯然,我转回头。
“她……”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游戏室里显得十分寂静。“离开的时候痛苦吗?”
我愣了一下。“嗯?你说谁?”
霍嘉声没看我,只怜惜地抚着棋子。“这是她最喜欢的玩具,一无聊就拿出来玩,像小孩子一样对吧。”他露出微笑,带着些微的无奈。
我瞬间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霍太太?”
“嗯。”霍嘉声低低地说:“你已经见过她了。她看起来痛苦吗?”
“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痛苦。”我实话实说,回忆那天的情景。“化妆师的技巧很高超,她看起来漂亮又致。”
霍嘉声又沉默了下去。他半天不说话,而依依又困得睁不开眼睛,我带依依回房睡觉。我的房间在依依隔壁,先讲床头故事哄她熟睡,我再回房。
不记得几点入睡,但是天不亮的时候,霍家忽然飞狗跳。
起因是老太太心血来潮想吃猪肺汤,而且是立刻、马上、一秒都不能再等。以前我还是霍家媳妇的时候,不管何时,只要她老人家发话了,我就得满足她的心愿。而现在,作为她唯一满意的厨子,我被要求去煨汤。
我困得睁不开眼睛。“等天亮好么?我记得我与霍家签订过劳动合同,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开始。”婚姻是终生制,劳动合约可是有时限保障的!
“胡说!”老太太怒瞪双眼:“你是我家的佣人,什么时间开工是我说了算!我可是付了工资给你,你敢怠工?”
这老太太真是比年轻人力还好,大清早就弄得人不安生。我懒懒挥手:“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你看你连小脚都没裹呢。”
老太太被我气得噎住了,眼一翻,又要昏过去。“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奴大欺主,竟敢这么对我说话,真是反了!我要叫嘉声解雇你!”
偌大的动静终于把霍嘉声引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颤抖的手指怒瞪我。霍嘉声的目光投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没法偷懒了。以前我还是霍太太的时候,不管我多累,只要霍嘉声出面,定强制要求我满足霍老太太的心愿。现在我只是个小小的保姆,那情况更惨。没办法,他是孝子嘛!
我不甘不愿披了衣服下床,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我这就去煨汤。”
霍嘉声拦住我:“现在太早了,等天亮再说吧。”
我惊讶瞪大了眼睛,霍太太也瞪大了眼睛。
霍嘉声平静直视自己的母亲:“妈,你也不希望外面人说霍家虐待佣人吧。”
霍母忿忿,对我道:“记住,天一亮,立刻开始干活!霍家不养闲人。”说着旋风般冲出我房间。霍嘉声对我把头点一点,也出了我的房间。
我依然瞪圆着眼睛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做霍家的佣人果然比做霍家的媳妇有保障啊!
正文18 我的葬礼
正文18 我的葬礼 到了中午我才明白老太太一大早在闹腾什么,她是在表达她的怨愤不满--阮清安的尸体今天会送回来,霍家要举办阮清安的葬礼。无关爱恨,这是必须要做足的面子。老太太尤其注重大户人家的涵养与脸面,即使她再不喜欢阮清安,也不会说出什么抗议的话。媳妇死了自然是要公开办一场丧葬的。不但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以证明霍家确实是有底蕴的大户人家,而不是暴发户一流。
霍家顿时热闹起来,不停有人来吊唁慰问。不是地产大亨,就是商界巨子。委婉地表达了哀悼之后,就把话题往公事上面带。我的遗照就在面前,香火也还燃着,就有人毫不芥蒂地推销起自己的女儿。霍老太太自然乐于见到这一幕,默许了悠闲地喝着茶,霍嘉声倒是摆冷脸,他心中只有容羽一个,不喜欢太多女人纠缠。容羽的身份尴尬不适合出现在葬礼上,于是在楼上休息。容易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整天没有出现。明明是阮清安的葬礼,却没有人发心思放在阮清安身上。大家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我的尸体孤零零躺在大堂中央,被人遗忘。
依依紧紧抓着我,怯怯地看人来人往。我不希望葬礼给她带来什么影,于是把她带回楼上。她看起来很不安,低着头,不说话,身体微微颤抖。
我努力做出最柔和的嗓音哄她,分散她的注意力。”依依,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讲你最喜欢的,大灰狼和小白兔。”
依依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妈妈,如果我做了错事,应该怎么办?”
我一怔,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回答,依依忽然变了语气,焦急而激烈,像是自我辩白。”不,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有做,是他们不好,他们是坏蛋!”
那句”他们是坏蛋”隐隐提醒了我。”依依,是谁又欺负你了吗?”
依依低着头不说话,只是紧紧埋在我的怀里。
这样一来就很明显了,肯定有人欺负了我的依依,而且还是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欺负。心里一阵生气,更怨恨起霍嘉声。只能抱紧依依说:”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按照风俗,葬礼要持续三天。连续三天的祭拜,霍家也就连续开了三天的宴会。古人有把葬礼称作白喜事一说,霍家倒真把我的丧事当喜事来办了。虽然没有人成功把女儿推荐给霍嘉声,但大捞一笔的例子频频皆是。一场喜宴办得无比欢快,真真是宾主尽欢。
终于到了第三天,找茬的人出现了,我的父亲兄姐还有姻亲妯娌,气势汹汹理直气壮,前来要回我的遗体。
这群人的出现让霍家十分意外,霍家并不知道我还有亲人在世,他们一直以为我是贫穷孤女,到现在他们才知道我的爸爸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香港首富阮正声。我清楚看见霍老太太脸上露出的懊悔。
不过,若是霍老太太知道了真相,恐怕会更加懊悔吧。因为我只是阮正声丢弃不要的私生女。
正文19 三流情节
正文19 三流情节 如同最流行的电视剧情节一样,到时间封棺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沉怒响起:”住手!”
紧接着,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与悄声交谈中,一行人大踏步走了进来。走在最前的是阮正声,其次是长子阮仕谦,接次是女儿阮诗婷与女婿乔南,再之后是浩浩荡荡的跟班。十成十做足了皇帝的派头。
在场没有不认识阮正声这位香港最富有的大人物的,即使有不知道模样、听旁人提醒名字后也恍然大悟。当然,敢得罪他的人也没有几个。霍老太太连忙亲自下来迎接,小心翼翼问道:”阮先生来访,事前怎么不叫人通知一声让我好做准备。不知阮先生今日来此是为了……”
阮正声沉声道:“我来要回我的女儿。”
霍老太太迷茫:“不知您的女儿是?”
阮仕谦温声回答:“就是你们今天准备下葬的,阮清安。”
霍老太太一惊:“阮清安是阮先生的孩子?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啊!”
阮仕谦道:“清安不说,是因为她行事低调。不管如何,清安与我们的血缘关联是毋庸置疑的。霍太太,请您将清安的尸首还给我们。阮家的人,只能死在阮家的地方。”
霍老太太头一点,立刻就要说好,霍嘉声站了起来:“我不同意!清安是我的妻子,就算现在她死了,也不能任由你们一句话就将人带走。”
霍嘉声向来沉睿有威慑力,往往谈判刚开场就先击溃对方的自信与勇气。但这次他算踢倒铁板,因为他面对的是阮仕谦。
阮仕谦只是微微一笑。“霍先生,请容我提醒你,你与清安已经离婚,如果你贵人事忙想不起来有这回事,我不介意给你看看正式的法律文件。我还要提醒你另一件事,清安死的时候,警察通知你去领尸,那时你说了什么?&39;不要来烦我&39;,你是这么说的吧?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霸占着清安不让我们带走她?”
霍嘉声一滞,眼中划过一丝歉疚,语气却仍坚持。“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清安。请你们离开,否则我会报警。”
这句话已经是明显的将对方化为敌人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敢得罪阮正声的不多,在场的客人立刻哗然,窃窃私语。
霍老太太惊怒,急忙拉住霍嘉声的袖子,小小声不悦道:“嘉声,你疯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还争一具臭皮囊做什么!对方是阮清安的父亲和家人,你将尸体交还给人家的家人有什么不对?如果阮清安真是那人的女儿,你也算阮正声的女婿,和他搞好关系,对你的事业是莫大的帮助!”
霍嘉声却无动于衷。“总之,我是绝对不会放手。”
霍老太太又气又急,眼见阮正声脸色越来越不好看,颤抖着指着霍嘉声说:“你……你……孽子!”眼一翻直接昏倒,被人扶着上楼去了。
霍嘉声看也不看阮仕谦,直接面对阮正声:“阮先生,我不打算称呼您为岳父。不是因为我清高不想和你攀关系,而是因为,清安不承认你。”
阮仕谦脸色一变,脸色变得危险起来,现场气氛压抑,大有山雨欲来之势,在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停止了,大家都小心呼吸,生怕惹怒了这位大亨。
霍嘉声却有了好心情,微笑了起来。“您的反应证明我猜对了吧?以清安的格,就算再低调,也不可能不告诉我她有父亲还有家人。我遇到她的时候,她生活漂泊,到处流浪,经常好几个礼拜没钱吃饭,面黄肌瘦不成人形,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低调。刚才阮仕谦先生问我有什么资格,我想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
正文20 唇枪舌战
正文20 唇枪舌战 两批人马,义正言辞,说的头头是道。我混迹在人群中看着他们唇舌交战,忽然很想笑。这些人在觉得生前我碍眼,死后却来争抢我仿佛我有多么宝贝,这算是什么事儿?
最后是阮诗婷打了个哈欠,觉得无聊了,摇摇阮正声的手臂撒娇说:“爸爸,人家夫妻这么恩爱,就不要拆散人家了啦。反正人都死了,争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不是说要把姐姐的小孩接走么?这才是我们这次来的正事吧?”
我心里一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还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那边阮正声已经点头沉吟。“的确,清安曾说过死也不愿意回阮家。唉,就让他跟着你吧,请你好好地帮我送清安一程……至于清安的孩子,我是无论如何要接走的。这次不管你说什么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霍嘉声皱起眉头:“对不起,这个条件恕我也不能答应。依依是我的孩子,你们可以随时来探望,要带走绝不可能。”
阮诗婷一听立刻不乐意,摇着阮正声的手撒娇道:“爸爸……”
阮正声挥挥手,示意阮诗婷不要烦躁,继续道:“你凭什么和我争?比钱,你比不过我。比亲情,你本不关心这个孩子。你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孩子跟着你吃了多少苦头?就算你如今回心转意善待她,你毕竟只有一个人,小孩没有妈妈是不行的。你也别说什么再娶,我不可能容许我的孙女叫一个无干紧要的人做妈妈!”
霍嘉声不悦。“孩子跟着我没有母亲,跟着你们岂不是无父无母?”
阮诗婷立刻炫耀般接口:“孩子当然是给我和乔南,孩子可以叫我们爸爸妈妈。”
原来阮诗婷打的是这个主意!顿时我怒从中来,忘记了此时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不行!”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望来,有诧异有惊疑,阮仕谦也淡淡望了我一眼,温和的眸中划过一丝疑惑,瞬间隐没在漆黑的深邃里。那一眼的凝视让我心惊,我迅速低下头去,企图把自己隐埋在人群越深越好。阮仕谦是个披着谦和外衣的魔鬼,已经离开阮家这么多年,我还是无法克服对他的恐惧。
阮诗婷首先发难了,极其不高兴地瞪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不行?”
“我……”顿了顿,我鼓起勇气抬起头,尽量避开阮仕谦的视线。“我是依依的保姆。”
“原来只是个保姆。”阮诗婷嗤了一声:“一个小小的佣人也敢对客人大呼小叫,霍家的家教不过如此。霍先生,你还是把小孩交给我吧,我一定把她教导成最有教养的上流社会小姐。”
霍嘉声神色不变望着阮正声:“抱歉,我的女儿教养已经够好,对做什么上流小姐没有什么兴趣。并且,正如同你不想孩子叫别的女人为妈妈,我的心情和你一样,我不想自己的孩子叫别人爸爸妈妈。对于依依来说,她的爸爸只有一个就是我,而妈妈也只有,那就是清安!”
阮正声肃声道:“霍先生,诗婷没有孩子,保证会给依依最大的母爱。而且她和清安流动着相同的血缘,是与清安最相似的人,依依接受起来也很容易。”
“再相似也不能够代替。”霍嘉声重重强调:“世界上就只有一个阮清安,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