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也可以去争取宿窈,冬青临阵却怕了。
他怕宿窈不喜欢自己。
宿窈在冬青眼中是个神圣的存在,她是他生命里的光,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信仰。
冬青喜欢宿窈,就像是太阳白日会挂起夜晚会落下,春天走了以后还会再来一般自然,这种喜欢融入骨血,是无论如何都拆分不开的。
然而,冬青只是个隐于黑暗自舔血气的恶人罢了。
他面对善良温柔的宿窈时,会心虚。
可若是让冬青将宿窈推到他人怀中,冬青做不到。
正是心中有了怯意,冬青反而开始小心翼翼地躲着宿窈,花更多的时间研究如何能讨得姑娘家的欢心。
在组织里,他有问过下属,却没人能答得上来。
也是,日夜舔着刀尖过活的人,脚下手上都是认命,哪会有那么多闲情雅致琢磨这些。
冬青没了后路,便亲自去找来了话本,自个儿摸透其中事。
*
宿窈几日不见冬青,心里着急,以为他是误会了自己对秦昊有别的心思,好不容易才在冬青的院落堵住了他。
“冬青,”宿窈直接上手抓住就问,“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要躲我?”
冬青连忙摆手否认,竟没能甩下宿窈的手,可见她力道之重:“我没有躲你,只是……只是……”他不知该怎么说出心中的别扭。
“只是什么?”宿窈耐心地问他。
冬青沉眸看向宿窈,眼眶里仿若有破碎的星河,他目光灼灼道,“年年,你以后会遇到比三皇子更优秀的人。”
宿窈一顿,握着冬青手腕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你都听到了?”
冬青点点头,他的脸一如往常的清冷俊逸,宿窈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可我不需要他们。”
“不需要他们?”冬青好像快要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年年,你迟早要成亲的。”
“这就是你要和我保持距离的理由?”
宿窈都被气笑了,她回头让那些状似低头实则竖耳的下人们退下,她还不放心,索性推着冬青进了主屋,门一关,便只剩了他们两人。
冬青还是一副难为的表情:“年年,身边总跟着一个男子,这对你名声不好。”
“我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宿窈定定地看着冬青,“我要看你怎么想我。”
宿窈声柔身娇,抬头看冬青时让冬青险些稳不住心神。
他皱眉不知自己这般刺激宿窈对不对,但他知道若是告诉宿窈他这几日并非躲她而是在研究如何得到她,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
“年年,”冬青比宿窈高了许多,宿窈站直了身子也只到他的胸口,他垂首看她时满是柔情,“这世上没人比你更好,可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接下来他不说了。
听到这,宿窈隐约知道冬青最近的反常是为什么了,她又喜又怒,当真是哭笑不得,用指尖戳了戳冬青的胸口:“你这个榆木脑袋!”
“……”什么意思?
冬青一脸茫然地看着宿窈。
宿窈抿唇,她的手还握着冬青,“你低头。”
冬青顺从地低头,宿窈鼓了好大的勇气才正视他:“冬青你要记得,我不是个孟浪的女子,所以即使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你也不许觉得我不妥,我可都是为了你才豁出去的!”
她舔舔干涩的唇,“你……明白吗?”
冬青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宿窈的唇湿润过后变得好可口,但他还是点头:“明白。”
下一瞬,宿窈闭眼贴近了冬青——
她的唇贴上了他的下巴。
像是花瓣从树梢上飘落,轻轻贴上松软的土地,混了一圈的桂花香。
吻错了地方,却比吻对了地方更来的令人动心。
冬青内心狂喜,他压根就没想到宿窈也是心悦于他的!
直到抱住宿窈的那一刻,冬青才有了踏实感,同时也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书中说的欲擒故纵,果然有用。
……
相拥结束,宿窈脸上的燥热还迟迟未退,她真的做到了。
这么不知羞的事做起来,真是……
一点也不后悔。
就是事后想起,有些羞耻罢了。
冬青还是将宿窈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他见到宿窈羞赧之态,体内所有的躁动瞬间平息下来。
他想亲宿窈。
而他也付诸了行动。
这回他们终于吻对了地方——
你是甜的,我也是。
因为我在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