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谢卿~”萧尘陌亲吻着身下的人儿,腰部大力挺动着,朝着她那处柔软撞击。
“啊~皇上~啊~慢一点儿~”
谢清璎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萧尘陌吸吮她高高挺起的**,伸出舌尖飞速地舔着那樱红两点,直到它们红肿方才甘休。
“谢卿,朕真想把你揉进身体里~”
“皇上~啊~臣好舒服~啊~”
萧尘陌最听不得她在自己身下时喊“皇上”两个字,一下子龙根胀得更大了。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拧了下她的奶尖儿,闷声道:“谢卿,松一点~你的**绞得朕太紧了~”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尘陌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後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萧尘陌也终於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後,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尘陌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萧尘陌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後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尘陌。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麽肯定还有後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尘陌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清璎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後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清璎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麽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谢清璎。
昨日小姐一夜未归,她在清苑中也是担惊受怕、一宿未眠。
今天一早,她便焦急地守在府门口,恰好遇上了被送回的谢清璎。
她看着极为吓人,衣物淩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清璎微微垂睫。
她现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而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热水已经备好了,兰馨服侍您洗个澡,再上床躺会儿吧?”
“好。”谢清璎轻轻点头。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清璎也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清璎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於是唤了兰馨进来,问道:“外头何人在说话?”
“回小姐,是夫人房中的绣春姐姐,说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有事相商。”
谢清璎闻言,便道:“你让她先回去,说我随後便到。”
一时兰馨伺候着她起身梳洗,又给她挽了个家常的流云髻,主仆二人这才徐徐往谢夫人院中去了。
“娘。”
“清儿,今天怎麽气色有些不好?”谢夫人并不知晓昨日的事。
“女儿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娘找女儿有什麽事吗?”
说到这个,谢夫人笑了。
她拉着谢清璎走到自己跟前,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清儿,一转眼你都这麽大了。在娘心目中,你始终是那个紮着小辫子跟在你哥哥後面四处赶的小丫头。”
“娘~”
她和哥哥都长大了,爹娘却老了。
“昨日蔡姑姑来咱们府里了,她带来了尚书府中大公子的生辰八字,娘看了,与你的甚是合拍……”
蔡姑姑是这几日常进出谢府的红娘,在京中赫赫有名。
“那大公子名唤沈彬,是尚书府中的嫡子,不仅生得挺拔俊美,精通琴棋书画,最关键的是,性子和顺,待人彬彬有礼。他爹沈尚书手握重权,清廉严明,他娘沈夫人是世家之女,在闺中时曾与我交好。沈公子目前在工部任职,虽官衔不高,但好在为人踏实勤恳,不依赖祖荫,你爹说过了,此子将来必大有所为。”
“娘……”谢清璎有些无措地看着母亲。
她明白娘亲的意思了。
明明先前答应了让爹娘说亲,可是过了一夜,她忽然间非常不想嫁人。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萧尘陌。
“清儿,”谢夫人握着女儿白嫩的小手,叹了一口气,道:“你自小便是爹娘的心肝宝贝,虽是女孩儿,也一样精心教导,盼你知诗书、懂礼仪,不求你大富大贵,争什麽诰命,只愿你一生平安喜乐,自由自在。”
说到这里,谢夫人语气已经微微有些哽咽了,她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方继续道:“那沈府,你若是嫁过去,便是府中人人尊重的少夫人,沈夫人看在娘的面子上,会对你多加照拂,沈大人与你爹同朝为官,也不会难为你。爹娘虽舍不得你,可是女儿大了,总归是要嫁人的,我们的这番苦心,你可明白?”
从来没有哪一刻,谢清璎的心有如此刻般复杂。
感动、心酸、懊悔、悲凉……种种情绪,夹杂而至。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她很幸运。
她生在一个并不重男轻女的家庭,她接受了其它闺阁女子不敢想的良好教育,她有待她如珍宝的家人。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麽可说的呢?
她跟那个人,既然已经注定此生无缘了。
那麽,嫁给这世间的其它任何人,便都是一样的罢!
反正,他们都不是他。
良久,谢清璎轻声道:“女儿一切听爹娘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