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惹您不悦,希望父皇见谅。”
晋帝忽而转身,打量自己的长子,声音若玉石撞地:“看来你们兄妹二人,感情很要好啊...”
“皇妹多年在冷宫,境遇可怜,我这做哥哥的,自然是怜惜的。”
晋帝端木钦定定的看着他,蓦地轻笑:“若你的弟弟妹妹们有你这般的胸怀,父皇就开心了。”
二人一同来到偏殿,后面的许公公追上来,道:“陛下,御史大人有事项议。”
晋帝沉思几秒,道:“去把他领过来。”
瑾瑜听到一行人的脚步声,手心冒着冷汗,随即撰紧掩到袖子下面。
“皇上驾到!”太监高昂的声音骤然响起。
瑾瑜见那明黄的身影,立即站了起来,半蹲下来:“儿臣参见父皇。”
晋帝直接越过她,没有丝毫停顿,坐到明黄的长案后面。
太子跟过去站在长案边的右侧,还有一位身穿紫袍直裰朝服的男子尾随进来,弯腰躬身道:“拜见皇上!”
“都起吧。”端木钦淡淡说道,龙威四散。
御史台汝庄方年三十四岁,当年跟晋帝是同一个老师,深的晋帝信任。
台汝庄气质沉静,一双平缓柔眉,鼻梁骨高挺,鼻尾微微nei勾,却没有邪吝之感。
台汝庄正要说那税费之事,晋帝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道:“你先等等。”
他转而对瑾瑜道:“俞儿,公主府可有什么事?”
“回禀父皇,没有,公主府一切安好。”
端木钦取下头上的流珠顶戴,放到手边,淡然道:“然后呢?”
瑾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正式帝王道:“父皇,我有个想法,不知不可不行,所以...想听听您的意见。”
“你想做什么?”
“儿臣想要开赌坊。”
“碰!”晋帝右手握拳砸在红木桌面上,他蓦地站起来,满眼寒光射向瑾瑜:“大胆!”
瑾瑜立即软膝跪下,咬牙挺胸,坚定地看着端木钦。
晋帝胸口起伏地厉害,他冷斥道:“许公公,给我张嘴!”
瑾瑜不作辩驳,只是注视的端木钦。
许公公上前,很有些心惊胆战,见陛下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当空挥下巴掌。
“啪啪啪”三大声。
瑾瑜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扭过歪着头,望向端木钦。
晋帝浑身释放着寒朝凛凛的云朝,漠视着瑾瑜,道:“你再说。”
“回禀父皇,儿臣想要开赌坊。”瑾瑜平静的回道。
最艰难的那一关过去了,既然出了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
紧张地要死掉的心脏,终于慢慢缓了过来。
“许公公,再掌。”
又是三下。
晋帝再问,瑾瑜复答,许公公这次来回抽了十八章。
白皙的脸蛋已经红肿起来,唇角破碎,丝丝血液流到了下巴。
御史台汝庄马上拜道:“陛下,何不听听公主的具体想法,到时候再惩罚也不迟。”
太子端木铮也跟着拜道:“父皇,也许皇妹有别具一格的建议呢。”
瑾瑜朝他看去,只看到半张沉静的侧脸。
端木钦从长案后走出来,立在瑾瑜公主身前三米的地方,道:“台大人的话有理,端木俞,你说。你可知道赌坊赌博对我晋国的危害?”
瑾瑜身着碧绿宫娤,双腿笔直跪在地板上,她朝晋帝一拜,抬起头来,声音稳若磐石。
“瑾瑜知道赌坊的危害。人有七情六欲,在这里面,贪字,对国家对百姓的危害最大。若是寻常百姓,存了不劳而获心思的人,最易被赌博所蛊惑。短时间nei,可以赢得大量银钱,会让他们nei心膨胀,觉得银钱得来轻易。便会再去赌坊,然而...我只是打个比方,就说赌大小,这其实是个概率性的事情。人和概率比起来,用远都做不了最终的赢家,何况赌坊手段黑心,赌客赢了钱,也会想方设法动手脚,将钱赢回去。那些心志不坚的人,输了很多钱,承受不住,定会想法设法找钱再赌。轻则失去身外之物,重则倾家荡产抛弃妻子,再重,则外出偷窃抢劫斗殴,社会风气败坏。众人便不思进取,不思正道,最后同流合污,败坏晋国的生机。”
一席话说完,众人心下大吃一惊。
端木钦的怒意平息下来:“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去做那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