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终于回到了现在泪牛满面的分割线=====================
求实集团是个本土成长起来的集团,上市三年资产已经翻了几倍,最近公司在风传新来的老总正一手筹备吞并一间医药公司,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离早上打卡时间还有几分钟,前台围了一圈人,别人出门听天气预报员的报告,公司员工上班要听前台小姐的报告:“今天老总进门冲我点了一下头,幅度不超过30°,我冲他说了一句程总早,他回了我一个字早,走到办公室门口之前接过一个电话,貌似是银行融资的事情,声调不高也不低,分贝在40左右,穿zegna最新款的银灰色西装,陪同款领带,步伐不大也不小,不急也不缓,总之,看起来心情应该不坏。”
大家都舒了一口气,各自回了自己的岗位,相互安慰道:“看来今天能过得容易些。”
坐在办公室的程家逸要是听到自己的员工对自己防范的如此细致周全,不知该是什么表情,他此时正揉着头应付着胡一凡:“你丫喝多了怪我啊,不让你喝都不行,最后抱着酒瓶子哭的人我可没说是你啊,你再啰嗦我立马把你那些破事给你抖落出去,嗯,不说了,我还有事,今晚?今天不行,晚上约了郑行长吃饭,公司最近要融资,七七八八的请客是少不了的。”
他挂了电话,头竟然还隐隐作痛,那晚一帮人喝得东倒西歪,胡一凡还不忘拉着自己带去的那个小姑娘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他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一杯又一杯,52°的高度珍藏,入口绵软香甜,一不小心便喝多了,耳边人声鼎沸,觥筹交错,他握着杯子,自斟自酌。
时间过得真快,他回来都一个月了。
马不停蹄地忙碌,下了班还要应酬,他有些疲惫地松了松领带,带了秘书开车直奔了饭局。
觉得市区太吵,所以预定了郊区的俱乐部,因为是会员制再加上不是周末,傍晚时分格外的安静,这个俱乐部各种运动场合一应俱全,占地几百亩,吃完饭还可以挥两杆高尔夫。
进大门的时候竟然看到旁边有个小卖部,有歪歪斜斜的字写着彩票两个字,他来得早,闲来无事,便停了车下去买了两张,刮开兑奖,还是未中,他笑起来,这么多年了,买得彩票没有一车也有一大箱子了,可真是一分钱都没中过,他果真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做吃等死的命,他的命,只能自己来挣。
秘书愣愣的看他在一旁笑,笑中好像带着微微的苦涩。
早有门童等在那里引着进去,郑行长和几个属下已经来了,皆携着女伴,一个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女伴却全都貌美如花清纯可人,见他带着一个中年女秘书来,还被哄笑:“程总这样的年轻有为竟然孤身一人,让我们这些老头子情何以堪!”
他微笑着一一应付,打趣过去,安了座上了茶水慢慢喝着:“郑行长,这次的事情可要多多拜托您了,谁不知道郑行长您在b市跺跺脚,b市的股票都要抖三抖。”
他示意,秘书便拿出几个盒子一一分给在场的几个女士,每个人都在打开的一瞬间表现出微微的吃惊,这样的手笔未免太阔气了一点。
他却表现地异常谦逊:“虽然东西不值钱,但心意却是真的,郑行长可不能推却。”
郑行长是何等人物,这种场面自然见惯了,笑着点了点头,那几个女伴便都纷纷收进了自己的小手袋里。
不知谁的女伴娇声说:“哎呀乔总每次都是这么大的架子,都迟到10分钟了还不见人。”
他扬眉,郑行长笑着解释:“我邀了乔至也来,你们都是军区大院长大的,我猜应该比较有话题聊,再加上我们几个和乔总倒也聊得来,我怕咱们人少太冷清,让他来活活场子是准没错的。”
这饭局虽然是程家逸的东家,却是让郑行长邀的客,程家逸有求于郑行长,自然要让他舒舒服服的,想带谁便带谁,只是他没想到乔至竟然也来,他喝了一口茶笑道:“还是郑行长想的周到。”
话没说完,乔至已推开门进来:“哎呀对不住对不住,算我的算我的!城里堵车,三环堵得和下水道似的!”他身形高大,身后跟着一个娇小的女伴,模样清秀,米色的风衣包裹着纤细的腰身,看上去不足盈盈一握,郑行长笑眯眯:“乔总,这位美女看着眼生,和你上次带的可不是一个吧。”
乔至却有些慌张地笑:“老郑你这是栽赃啊,什么上次这次的,从来没有的事。”
众人心里皆诧异,乔二这种人物,从来没避讳过自己的风流债,以前带那些美女来,不管说他什么都是微微一笑,不置一词,仿佛本看不到身旁女伴幽怨的眼神,今个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表白,倒让大家不着头脑了。
程家逸站起身来,拉开身旁的座位:“快来吧,就等你们了。”
乔至看了看在场的人,倒也都是些熟人,便不客气地带着女伴坐下,挥挥手:“走菜吧。”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嘱:“上你们最拿手的剁椒牛蛙!”
他侧脸对身旁的女伴低声笑:“你总说这个不辣那个不辣,今天试试这个。”
程家逸微微抬了抬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菜自然是致无双,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越喝越高兴,有女伴凑过来打趣:“乔总,您别光顾着自己乐呵,瞧程总这样一个人物竟然孤零零一个人,我们这些人可都看的心动了呢,您要是不给他解决这单身问题,我们可就不干看着了啊!”
乔至哈哈一笑:“那也得问问郑行长愿不愿意啊是不是?”
程家逸一只手摩挲着紫砂的茶杯,淡淡地笑了笑:“我有女朋友的。”
他看了看那些有些吃惊的美女们,一双墨黑的眸子亮了亮:“未婚妻今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来,让大家误会了。”
大家哦了一声,皆有些叹息的坐回去。
乔至夹了一只麻辣龙虾放在自己女伴的盘子里:“多吃点,菜不合胃口吗?”
女伴抬头一笑:“没有,都是我爱吃的。”
乔至笑了笑:“那就多吃点。”
程家逸微微起身:“你们喝着,我吃去抽烟。”
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个凸出来的白铁卷花阳台,种了几盆小花,迎着夜风微微摇摆,他靠在栏杆上,仰头看遥远的夜空,今晚的夜色分外的迷人,漫天的星星让人眼花缭乱,他多久没看到这样的景色了?好久好久。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身后有女声渐渐传入耳朵:“切,她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年纪那么大,真不知道乔总看上她什么了。”
“这怎么好说,这种女人啊,听说在床上可是……”
“哈哈哈。”
他回过头,见是宴席上的那几个年轻女伴从洗手间出来。
该回去了,他垂下眼捻灭烟头也走进去,却绕来绕去有些晕,长长的走廊铺着极厚的地毯,踩上去绵软无声,按着记忆推门进去,却是一间壁球室,白晃晃的灯光打下来,他有些怔仲。
转身想要出去,却不料门从外面推开,一个人站在那里,带着微微的讶异。
看来也是一个迷路的。
四周安静的不可思议,他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咚咚似鼓的心跳,和对方微微的喘息。
就这样相视而立。
壁球室西墙是隔开的落地窗,银灰色的窗帘被夜风吹的上下起伏,门咣当一声关上,磨砂的玻璃门,隔音极好。
他双手抄进口袋,慢慢靠在墙上,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灿烂:“好久不见,白陌,你好么?”
白陌站在那里,看着对面这个男人,芝兰玉树,三年的时光将他打磨得完美,找不到一丝缺陷,笑容无懈可击,却看不到眼里的笑意,他穿着做工美的西装,俊美无双,好像这是她次见他穿西装,这个程家逸,早已不是她记忆力的那个冲动霸道的少年,他迅速地从一株小白杨成长为了一棵参天大树。
沉稳,内敛,危险。
她稳了稳心神冲他也笑了笑:“挺好的,你呢?”
程家逸耸耸肩,逼近她:“我很好。”他高出她那么多,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她:“好的不能再好。”
白陌垂下眼睛:“那就好。”她唇角的那个梨涡依旧深深陷下,仿佛盛满了蜜。
程家逸伸出一只手撑在门上,将白陌困在怀里:“好什么?我过的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
他的声音冷得像深渊里的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他的眼睛似乎含着万把利箭,嗖嗖地放出来,要将白陌刺穿。
风有些冷,人也有些冷。
门外闪过一个人影,程家逸迅速收回手,乔至已经推门进来,看到白陌便笑了:“我就知道你是迷路了,哟,家逸,你也在?”
程家逸淡淡一笑:“我和嫂子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斜睨了白陌一眼,嘴角有挑衅的微笑。
乔至却因为这一声嫂子而心情大好,揽着白陌向他介绍:“我都喝晕了,刚才也没仔细介绍,这是白陌,小白,这是家逸,刚从国外回来的青年才俊,怎么样,我这弟弟不错吧?”
白陌嗯了一声,拽了拽乔至的袖子:“咱们回去吧,一会儿大家该说了。”
乔至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好,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挡挡酒,再喝我真不行了。”
出了门,白陌慢慢的拂掉乔至的手:“你醉了。”
乔至攥紧了自己被白陌拂掉的手,轻轻一笑:“可不是我醉了,不然我也不敢揽着你,刚才家逸那声嫂子喊得我真是高兴,一高兴可不就醉了,小白,我们结婚吧。”
乔至停住脚,扳住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白陌扭脸,嘴角似乎有无奈的嘲讽:“你这是何苦。”
乔至笑了笑:“苦么,我觉得很甜啊。”
白陌抬手握住他的胳膊:“乔总,你是个聪明人,我们这种关系谈结婚,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乔至看着她,眼神慢慢变的深沉,他也扬起嘴角笑了笑:“可不是,太可笑了。”
散场时已近午夜,郑行长被程家逸哄得心花怒放,搂着自己的女伴一个劲凑上去蹭芳泽,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程家逸看着郑行长越来越迷蒙的双眼,知道这个事情基本已经搞定了。
哼,他冷笑道,这就是现在的生存之道。乔至喝得也有些多,手一直牵着白陌,一松不松,上车时还不忘让白陌和他一起坐后座上,程家逸啪的一下关上车门,将身子探近摇下的车窗:“嫂子,乔哥就拜托你了。”
他说得恳切,白陌坐在车里整个身形都隐在暗处,只瞧见一双纤细莹白的手扶着乔至的肩膀,圆润的指甲闪着珍珠白的光芒,有低低的声音传来:“好。”
他站在车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有嫂子在,我就放心了。”
“叫我白陌吧。”车窗缓缓摇上,有声音淡淡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