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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床头,顾九狸怒目而视着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齐墨,后者身上也隐隐散发着寒气,那是暴风雨欲来的征兆。
“叫他老子把他给我管好,没事少出来”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吩咐完最后一句,齐墨合上电话,半天没出声。
诡异得宁静,直到
“我说,哎,这个女人哪里好,值得你跑到那个遥远的东方国家”
刺耳的嘲讽从角落里响起,男人举了举包扎得太过夸张的右手,斜眼看了一眼九狸。
齐墨冷冷扫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噤声。
“尊敬的斯旺达子爵,我不介意把你另一只手掰折,然后给你打包回意大利,我想,你的手下应该找你找得很辛苦。”
男子立时化身小猫咪,继续缩在角落舔伤口。
倒是一旁的九狸竖起耳朵,啥子爵公、侯、伯、子、男,这男人年纪虽轻,爵位可倒是不低啊
到底是贵族云集的欧洲,骑个自行车也能撞到“子爵”
她撇嘴,抻了拦腰,想睡觉,只是腰被撞得怪疼,只能趴着睡了。
“大哥,我这两年都累死了,你可不要出卖我啊呜呜呜”角落里那只见事态不妙,急忙出声求饶。
有没有搞错啊,人家犯人还有放风的时间,人家政府职员还有假期,为什么他从上任以来,就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啊
我是混黑手党的,我不是当人民公仆的他哀嚎着
斯旺达那张脸,抽得像个风干的橘子,俊美不再。
想他好不容易摆脱手下,趁着这初夏的风光大好,他斯旺达子爵悠哉在荷兰的浪漫之都,幻想着邂逅一个火辣大胆的美妞儿,谁知
撞上个不会骑车的女疯子,连带着碰上冰山大堂哥
看着自己堂弟那沮丧的样子,齐墨淡淡开口:“当初你自己说,黑手党历史悠久,基牢固,说什么也要试试,我才劝伯父早日退位,扶持你做个最年轻的欧洲教父。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为了斯旺达的颜面,齐墨改用意大利语,九狸一句也听不懂,继续趴着装死。
这世界上有一种罪名,叫:你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她庆幸自己听不懂,哈哈。
斯旺达不服气,涨红了脖子就回嘴,大少爷本暴露无遗,“大哥,你也知道,我当时那不是不懂事。谁知道,这一大家子又要吃又要喝,烦都烦死了,钱越来越不好赚,金融危机呐”
齐墨哑然失笑,金融危机都给扯出来了,看来这小子是笃定要甩手不干了。
他不由得冷酷地一挑眉,“你当是玩过家家知不知道你这一消失,整个欧洲的黑道全都混乱无章法,出了什么事谁给你兜着”
斯旺达吃瘪地撇撇嘴,再不敢顶回去,只是小声嘟囔,“你不是回来了么”
“不用想了,少来烦我,我不会给你收拾残局。”
齐墨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仔细听听还能听出里面夹杂着的怒意。
九狸歪着头,心道坏了,这小傻子可把齐墨给惹怒了,当即把头缩在棉被里,一点儿声也不敢出,不想做灰。
眼尾一扫,看见九狸正在棉被里拱,他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过去,抢过被,声音里都是薄怒不减,“老实躺好,不疼了是不是”
斯旺达得意洋洋地冲九狸吐了吐舌头,方才的瑟瑟发抖早就在齐墨转过身的一瞬间消失殆尽。
九狸火气上涌,心说臭不要脸的,你先撞我,害我还没看到好玩的就趴床上了,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你还好意思来跟我挑衅啊
拽着齐墨的衣袖轻晃,九狸用甜的腻死人的嗓音撒娇,“亲爱的,这是谁啊”
她说的是中文,果然,斯旺达听不懂,用疑惑的眼神在他二人之间乱扫。
齐墨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回头看了看斯旺达,淡然道:“他是谁他就是个二道贩子低价买,高价卖,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
九狸“哦”了一声,假意浮上一丝谄媚的笑容,冲不远处的斯旺达讨好地一挥手。
斯旺达听是听不懂,但看他们的神情,以为齐墨不定怎么给他吹呢,颇有些自得地动动脖子,哼了一声,脸上浮现一丝红晕。
哇哈哈,九狸暗呼,爽臭小子,叫你看不起人被咱博大深的汉语言给整懵了吧
于是,顾九狸同志对未来的世界汉语教学充满了热切的盼望,并且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极度自豪
“我要进去,就一下下”
“不行。”
“就让她进去一下么,都是成年人,又不会死,真是的”
“闭嘴,要不你马上滚回意大利。”
红灯区,两排街路上的人熙熙攘攘,三个人站在一家coffee shop门前争执着。
作为一名优秀青年,顾九狸别说毒品,连香烟都没吸过几口,听说这里大麻合法,连咖啡馆里都可以买得到,她兴致高昂,非要试一试不可,因为听说只沾一点是不会上瘾的。
身边那两个正在斗嘴的,正是齐墨和他的“黑手党老大”斯旺达。
噗,如果这样就是真正的黑道老大,那么马龙白兰度是不是把教父塑造得太完美了
九狸摇头,皱皱眉,拔腿就走。心说我就不信甩不开你们两条尾巴,等有机会我自己再来
两个男人飞快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跟上。要了亲命了
夜幕降临,红灯初上,小剧场里,斯旺达脸色微红,目不斜视,不自然地松松领带。
不是没看过live show,只是第一次和哥哥、“嫂子”来这地方,难免尴尬。
倒是那东方女人,叽叽喳喳地好像颇兴奋,微微地仰着脸,毫不在意随手笼着散开的发,将发卡叼在嘴里,长长的项链松散地坠到口,动作间依稀可以瞄到口的白皙柔嫩的肌肤。
他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齐墨不悦地皱起眉,瞪了他一眼,斯旺达悻悻地移开视线。
九狸则是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台上的美人儿,眼里全是兴奋的光。
以前在s市,一听说有俱乐部叫小姐们穿上伪造的07军服进行色情表演,九狸一个激动就杀过去了,吓得那大堂经理一个劲儿赔礼道歉,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哪知道这小祖宗来了就一屁股坐下,挥挥手说给我找几个漂亮的。
低声唤来侍者,斯旺达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多事,想起九狸方才在饭桌上没怎么吃,他想起这里的甜点不错,帮她叫了份。
致的瓷盘,可可粉温香甜腻,诱惑人垂涎欲滴,九狸的胃口出奇的好,一点也不在乎身材不身材,吃光了自己那份不说,还偷偷地抓起了齐墨面前那份。
“油多了过甜,芝士多了则腻人,难得芝士和油搭配得恰到好处呢”
她大发善心,用小勺挑了上面一些可可粉,讨好般递到斯旺达嘴边,示意他张嘴。
“九狸”
齐墨刚要出声制止她,就看到斯旺达脸红到脖子儿,犹豫一下,乖乖张嘴,咽了下去。
他艰难吞下,点点头,哑着嗓子说:“很甜”
齐墨眼神骤暗,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堵得难受,活色生香的表演看得也索然无味。
九狸尚不自知,自然地收回手,又往自己嘴里送着,喜欢得要命,完全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涌。
洗手间,女人们总是格外注意着自己的妆容,太浓或太淡都是致命伤。
九狸从包里掏出睫毛膏,重新刷了刷。薄薄的膏体令原本就卷翘纤长的睫毛更卷更长,忽闪忽闪的,衬得眼睛更大更亮,水汪汪如一滩活水。
擦了擦手,再次确定没有任何不妥,她扭着细腰走下洗手台的台阶。
斜刺里伸出一只大手,惊得九狸往后退了一下,结果那人一使劲,直接把她拽过去了。
“啊”
她吓得直叫,抬眼一看,居然是斯旺达,这才拍拍口,惊魂未定地嗔怒:“干啥,吓死我了”
白了他一眼,她甩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不料,身后的斯旺达一把拽住她的右手,在她满是询问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不想齐墨死,就跟我走。”
她惊得猛回头,明亮的光打在他脸上,如此认真,毫不含糊。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跌跌撞撞地跟着他上了车,无论她再问什么,他都不予任何回答。
直到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聒噪,斯旺达冷冷看了她一眼,威胁道:“你再讲一句话,我就打昏你。”
她果然乖乖,不敢再开口。心如擂鼓,惶惶然手脚冰凉。
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这辆黑色的车最终在郊外一处低调的别墅门口停下。
九狸被斯旺达强拖着,下了车。
斯旺达拍拍手,霎时,从不同方向涌来一群黑衣男子,身手灵活,看得出都受过正规训练。
见到斯旺达的一瞬间,这些高大的男人们神情敬慕,立即低下头去行礼。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斯旺达后退一步,向九狸行礼,趁她一脸错愕,吻了吻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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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阿姆斯特丹郊区的富人区,别墅与别墅间距离宽广,隐隐露出一截的古堡,彰显着欧洲的奢华与贵气。
“欢迎来到我的王国。”
斯旺达眼里的复杂情绪一闪而过,不等九狸开口,一个黑衣男子上前,恭敬地递上一只手机。
九狸定睛一看,居然是曹澜。
“曹澜,你这个”九狸咬牙切齿,瞪着面不改色的曹澜,“齐墨当你当兄弟,你居然出卖他”
曹澜被她好一顿骂,居然不怒,还冲她微笑了一下,恭敬道:“九狸,你好。”
九狸气得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无奈自己还在斯旺达的控制下,不敢乱动,她恨恨。
这边,斯旺达接过手机,凑到耳边,慢慢浮上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在我这里,我带她到处看看。”
他清晰地吐出一连串句子,残忍地杀死九狸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九狸站在他身边,可惜听不见电话那边的声音,因此也不知道斯旺达在和谁联络。
她只求,齐墨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至于斯旺达的目的,她想,也许单纯,也许复杂,谁知道呢
“我看,应该是欢迎来到我的王国吧”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只是那声音好像更近一些。
斯旺达听了,猛然回头,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难以置信。
从别墅里走出一个男人,大步而来,身形稳健,裹挟着王者的霸气。
九狸几乎要喜极而泣,是齐墨
她眼一瞥,见曹澜笑得波澜不惊,原来他是故意的
走到她跟前,齐墨掩下焦急与愤怒,了九狸微凉的脸颊,这才换上另一副表情,对上斯旺达。
“我是否能请问阁下,我堂弟,也就是斯旺达在哪里”
话一出口,九狸蓦地一阵,什么眼前的男人不是斯旺达那他是谁
可怕一种恐惧浮上心头,这个男人居然能骗过这么多人,将真正的斯旺达给囚禁起来,再用他的身份接近齐墨
不敢再想,她怒视着“斯旺达”,同样想知道真相。
“呵呵,”他大笑,赞叹道:“不愧是齐墨。不过”
顿了顿,他又开口,“我自认为将斯旺达学个十成十,不管是说话还是神态,本就是无懈可击,你是怎么怀疑的”
这是个骄傲的敌人,他不相信齐墨能看出自己的破绽,宁可认为是他的侥幸。
微微一笑,齐墨似乎猜到了他有这个疑惑,好心地解释道:“斯旺达喜好一切甜食,但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怪癖,那就是不吃可可粉,一点儿也不吃。”
说罢,他含义丰富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九狸。
居然是自己那个无心的举动,那一小勺可可粉
“斯旺达”有瞬间的错愕,然后,立即恢复了正常,微笑起来,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显得凶狠异常。
“既然被你识破,那我只好不再演戏下去。我的话,看来你并没有往心里去,所以,我只好亲自来一趟,提醒你。”
齐墨挑眉,没有接话,却是走向一旁的九狸,一把把她圈在怀里,双臂收紧,勒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轻松开点咳咳”九狸憋红了脸,用肘推推齐墨的腰,叫他松开点。
稍稍松开手劲,但仍确保她在自己怀里,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收回关切的眼神,眸色瞬间暗下来,冷眼望向面前的男人。
“华白,有什么话,不妨照直说。我齐墨不喜欢拐弯抹角。”
没错,这个假扮斯旺达的男人,便是许久没见的降头师华白。
虽然他之前戴了面具,齐墨没有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但能够逼真地易容,还将一个人学得如此之像,除了华白,齐墨不做他想。
嘲讽地勾起嘴角,华白抚掌,貌似愉悦地声音抬起八度,“你能记得我,这真好。”
一直没上话的九狸,眼神疑惑,不住地在两个人之间逡巡。
华白是谁看上去齐墨应该认得这个人,那,自己为什么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还有,他为什么阳怪气,周身都透着古怪和冰冷为什么要冒名顶替
无数个问号浮上心头,特别是感受到齐墨手心里传来的紧张和凉意,九狸越发害怕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她能够亲自感受到齐墨的恐惧
咬咬牙,齐墨开口,“华白,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明白你为何咄咄逼人”
华白扬手,懒懒做了一个叫停的手势,打断他,“你下岛之前,我好心提醒过你,不是你死,就是她死。既然你舍不得她死,那么你死,我也可以接受。”
齐墨低下头,和九狸飞快地对视一眼,却没有开口。
倒是九狸皱着眉,借机上话,大声用汉语冲华白喊着:“喂,你能听懂中国话不”
华白哪料到被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九狸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下好了,免得用英语骂人占下风。
她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说不好英语,反而是更难学的德语好一点儿。
挣开齐墨的怀抱,她三步两步站在两个男人中间,抱着手臂怒道:“我说你,男不男女不女阳怪气的,跑这来拆散我们想干啥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样软绵绵的男人,就喜欢我们家高大威武的齐墨这样的男人,想搞同恋bl是很美好,但是你想占我的男人,我还不同意咧明白没”
没等她说完,齐墨一把把她拽回来,要知道华白可不是吃干饭的,九狸不晓得他的厉害,但齐墨知道。
“拉我干什么”九狸不乐意,甩开齐墨,嘟嘟囔囔地站好,退在一旁,用邪恶的小眼神瞪着华白。
完全处于震惊和崩溃的华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他才抬手揉揉额角,头痛万分,无比恼怒地看着齐墨,“这样的女人你也肯要”
九狸斜眼,不语。
齐墨露出一个含义深远的笑容,将手搭在她肩上,“所以,华白先生错爱了。”
华白眼中一凛,杀意立显,他周遭好似立刻降温了好几度。
那是一种因为被人看出nei心而产生的恐惧和怒意。
就在九狸以为,他们要继续僵持不下的时候,华白突然出手了
他快如闪电,九狸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觉得喉咙一痛,想叫也叫不出
与此同时,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劲儿的齐墨,急急上前,伸手想拦在九狸前面。
却终是慢了一步,华白的快,难以防备,难以抵挡,就在他生生捏住九狸喉咙的同时,一道蓝汪汪的影子“嗖”的一声,也盘上齐墨的颈子
“你可以反抗,如果你不想活的话。”华白手上使劲,话却是对着齐墨说的。
果然,齐墨没有妄动,因为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脖子上那抹凉意来自于一条蓝色的细长小蛇,是华白随身携带的毒物,他上次在岛上亲眼见过的。
周围的黑衣人早在齐墨出现的那一刻,就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齐墨举了一下手,示意手下,没有他的指令,绝不能出手。
“咳咳”随着他左手的收紧,九狸顿觉呼吸困难,猛咳一阵,嗓子里似被火燎过。
“我不动,你要干什么”齐墨眼睛盯着那蓝色的、吐着芯子的小蛇,身上一阵恶寒。
华白提着九狸,犹如提着一只待宰的羔羊,慢慢走近齐墨。
“你们上过床了,是吧。”
他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齐墨和垂死挣扎的九狸俱是一愣。
齐墨犹豫了一下,点头,心上蓦地想到一种可能,顿时觉得如五雷轰顶。
难道
像是猜到了他的怀疑,华白将九狸往他身前一递,冰冷中夹杂着愠怒的声音,“你自己干的,自己看清楚”
“啊咳咳咳”
已经有些窒息的九狸被他掐得有些翻白眼,猛地被他松开,弯下腰就是痛苦的猛咳。
齐墨仍旧不敢乱动,那小蛇似乎已经不耐烦起来,不断用小小的眼睛瞪着他,蛇信子一吐一吐。
“顾九狸,如果有一天,你影响了我的判断,那么别怨恨我无情,我会牺牲你”
齐墨的话言犹在耳,九狸咳得抬不起身子,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他从欧洲回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甚至连她与卿禾的事,他都大度地只字未提。
只有这么一句。
现在,也许就是应验这句话的时候了
心里一下抽痛,却不是寻常意义的那种伤心,她知道,他担负着太多人的生死。
下巴一痛,原来华白见齐墨没有动作,快了一步捏住九狸,强迫她抬头。
齐墨细细打量着九狸的脸,目光温柔了些,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嘴上不断审视着。
忽然,他的一双鹰眼死死盯在她因剧烈咳嗽而蓄满泪水的眼,难以置信地重新看了几眼,这才颤抖着声音开口:“华白,你”
似乎很满意他的发现,华白微笑起来,摊开两手,无辜地回答:“谁让你一回来就和她做爱呢这原本是应该你承受的结果,结果现在,成了她。”
听不懂他们俩的哑谜,九狸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用背面的镜面照着自己的脸。
没有任何不同和奇怪之处,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发现,在自己的两只眼睛里,好像多了几个小小的黑点儿,小得几乎叫人差一点就会忽略。
好像就在等着她的发现,华白好心地提醒,“这是中了降头的症状。顾小姐你好,我是华白,我的职业是降头师。”
降头师
东南亚一带的降头师,为什么出现在遥远的欧洲
她茫然,迷惑地望着华白,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齐墨大怒,上前一步,质问道:“我在岛上时,你对我下了降头”
“你没发现,这真是遗憾。”华白摇着头感叹,眼睛却是望着脸色煞白的九狸。
他知道齐墨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总是不困难的。
手一扬,那小小的蓝色身影听话地松开自己的身体,脱离了齐墨,也就放开了对他的钳制。它乖乖地如一支飞快的箭,重新“嗖”地一声回到华白手里,在他手腕上盘成一圈,首尾咬合。
华白微笑,轻轻揽住九狸的肩,低声道:“不想他死,就乖乖和我走。”
已脱离危险的齐墨大步上前,就要从他手里抢过九狸。
华白轻哼,手一闪,带着九狸就往后退了一大步,快得像飞。
“齐先生,很抱歉,您的追踪方式一定不管用。我只想和顾小姐谈一谈,事后一定将她送回来。”
他的声音已经飘远,身形一闪,将九狸一把拖上来时的那辆车,立即发动引擎。
齐墨身后的手下几乎马上冲了上去,试图包围那辆车。
齐墨眉眼中显出一抹狠烈,抬手喝止住手下,“放他走”
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九狸还在车上。
他想,华白一定会说到做到,遵守诺言地将她送回来。
因为这个游戏,还很长。
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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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爱上一个人而打发寂寞,原本就是一种饮鸩止渴的方式。
或者说,这样的情感,也本就不能称之为爱。
但是这个叫华白的男人,本不在乎。
试想,一个把自己的生死不当回事,更不把别人的生死当回事的人,会在乎什么
九狸被他圈在怀里,愣了一刻,这才全力地开始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她恨极,奋力地用手去掰他的手指。他的手指细长,但却十分有力,牢牢地箍在她的身上。她没逃脱出来,反而因动作而贴得他更近。
因为两具年轻的身体几乎是严丝合缝,几乎是第一时间,九狸敏感地察觉到了华白身上涌起的燥热。
她脸一红,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年轻,但是对男人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这样的体温,太容易擦枪走火。
何况,这个奇怪而疯狂的男人刚刚声称,她是他的女人
华白原本绕在九狸肩膀上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慢慢下滑,最终停留在她前的高耸上,她立即感到一股电流传来,连忙拒绝自己胡思乱想。
这是什么事儿啊要知道,自己生死未卜,身体居然还能有反应有感觉
当九狸感到华白越加火热的肌肤一寸寸靠近自己,下一秒她终于知道有事情将要发生了。
知道归知道,但当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摩挲着,手指隔着衣物轻轻地拂过她,她还是禁不住地轻颤起来。
时间在一瞬间似乎停止了,九狸nei心正在自我挣扎着,她一方面维持着仅有的理智,另一方面又在享受着身体带来的愉悦。
就好像动漫里,此刻她的左肩站着诱惑人心的黑色恶魔,而右肩站着谆谆教诲的白色天使。
就在她迷茫之际,那只手恶作剧一般地轻轻掐起那一颗已经有些鼓胀的嫣红色,隔着薄薄的衣料轻捻,恶意地折磨刺激着她。
“呜呜”她这里最是敏感怕痛,一点点微微的刺激就足以叫她疯狂,更何况是又恐惧又害怕的情绪,更加重了感官的敏感。她试图强迫自己不要发出羞人的呜咽,但终于还是屈服于他的指功之下。
身子离得近,她听见他的喘息也浓重起来,圈得她更紧,将她大半个身子都狠狠陷进自己的怀里。
按下控制键,他腾出一只手,猛地推开车门,弯下腰抱起她,就往外走。
呼吸一口远离市区的空气,他脑中清明许多,可心中仍是叫嚣着欲望的失控。
被他抱起,九狸一阵头晕,歪着头打量着他,只见他微8咂鸬娜Ч牵缘盟谎难鄹裢庑愠ぁ
即使此刻他用的是别人的相貌,她也直觉地相信,华白本尊也是瘦削漂亮的。
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俯下身,嘴唇贴在她耳边,小声哄着:“陪陪我”
陪陪我,没人知道,我有多寂寞。
她的心瞬间就柔软起来,忘记了闪躲和挣扎。
上帝不禁微合上眼,默念:女人,你总是太过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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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notbe,thata question.
现在,这个问题摆在这一对男女的面前,只是理智似乎总是战胜不了情感。
“饶饶过我”她断断续续地请求着,无他,只因为他的手指仍在她的深处作祟。
华白眉一挑,往里一推,指尖用力,“饶我还没开始呢”
九狸脸一白,全身的血好像都在往头顶冲去,轻飘飘的。
见她神情多变,他惩罚似的再次低下头,先前舔过的前已经有些半干了。他改变原来吸吮的动作,改伸出舌头轮流在她的两点小粉红之间的沟处舔舐着。
谁能经得起这样的挑逗
“喜欢吗”半晌,他哑着嗓子抬起头,一双眼里亮晶晶好不温柔。
九狸撇过头去,咬紧牙关。老实说她爱死这种感觉了,但是她必须矜持住,不能回答他。
“不说实话是么那让我来看看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九狸心头一惊,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他能读心,那他岂不是知道她心里其实是喜欢的
轻笑,他突然抽出埋在她体nei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修长的手指上,满是透明的汁,挂在指尖、指肚,沾满了整手指,不仅如此,还因重力作用不停往下滴。
她大窘,脸开始烧起来,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华白不肯,非要她看,凑到她眼前,满含笑意地张开唇,就那样一口吞了下去,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生怕漏下一滴一毫。
“甜,甜呢,你要不要吃我再给你沾一些”
他厚颜无耻地继续煽风点火,九狸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透了,估计拍个蛋都能滋滋作响,煎荷包蛋了。
等不及她的回答,他抬高她的双手,盘在自己脖颈上,把自己和她拉得肌肤相贴,鼻息相闻。
九狸已经被汗水濡湿的皮肤泛着淡淡光泽的红晕,加上害羞和央求的无助眼神,更大地激发了华白的情欲。
“想要吗”他忍住自己的欲望,在小小的入口处轻声地问。
她没说话,只是无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摩擦着他。
着她细腻紧致的肌肤,华白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次玩大了,总不能真的就以天为被地当床吧
他们的第一次,这么匆忙,连他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难道就这么放了她
不行,那可不行齐墨看得她紧,这次得手,不见得下次还能轻易得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低下头,触目可及的便是她渗出晶莹欲的两片花瓣,因为动情已经微微张合开来,通红通红的,比先前的粉红来得颜色更深更艳。
他湿热的吻沿着细滑的肌肤蜿蜒而下,一直来到了那散发着甜美味道的花。被吻上的剎那间,九狸的头脑里“嗡”的一声,滑下来的手臂重新搂紧他。
他的下面浅浅地顶着她,巨大的头部刚刚顶开湿亮的花瓣又退回去,又不死心地再次顶住,退开她真的像个孩子似的好小,他不敢一下冲进去。
顿了一下,他拉开她,生怕自己再也忍不住。
但是,她就像个俏皮又轻佻的小宠物,华白舍不得就这么点到为止。
他决定要得到仅次于蜜的享受。
“来,趴好,抬高一点儿。”他掀起她,手在她腰上施力,把她整个人翻过去,让她像只小狗般地趴在地上。
“你唔”她脑子乱乱,可也大概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不仅有些失落,酥麻痒胀各种感觉浮上蜜处,逼得她轻轻哼唧着。
他从后面欺身上来,肌完全覆盖在她的后背上,却不敢用力压紧,只是用自己的两条大腿夹紧她纤细的身子,强迫她把两条修长的大腿并拢。
两腿之间的光滑裂缝就像真的细腻甬道一样,细嫩的肌肤贴着他,让他一阵战栗。
急不可待地将自己的肿大塞入这条缝隙,他调好位置,就这么抽动起来。
九狸被他夹紧,完全动弹不得,只觉得被他疯狂抽弄的地方泛起一种舒爽的感觉。
他不断的摩擦似乎减轻了她体nei的燥热,可是他偶尔也会忍不住地大力抽送,那蕴含了无数力量的巨大坚挺就斜刺地、猛地撞击到她已然充血的小珍珠上,又疼又痒,似乎更令她难受起来。
“呀唔哈”她随着他的节奏摇晃着,腰背被他完全捏住,只得跟上他越发快起来的频率摆着腰,酸得几乎要断掉。
被她的不自觉涌出来的娇哼刺激着,他动得越来越快,压得她更狠。九狸背上一沉,再也撑不住,软软地倒下,趴在地上弱弱地小口喘着气,几乎要窒息。
华白忽然掐紧她的腰,低低地在她耳边吼了一句,震得她差一点惊呼出声,与此同时,一股烫得惊人的热流喷在她的下身,湿嗒嗒一片。
那白花花的水柱爆发得力量惊人,有一些还喷在她微翘的臀上,顺着那一条沟谷缓缓流下,滴到因摩擦而火热泛红的花口上。
“呵,不是真的,也这么销魂。”他不起来,继续压在她身上,喘着气平息着。眼前是她小巧洁白的小耳垂,一颗小小的钻石耳钉在上面熠熠生辉,他顺嘴叼住,在口腔里慢慢吸吮着,用舌头一圈圈划着。
九狸被他压得只觉得背上死沉,又撑不起他,难受得用后背去拱他,像只猫一样挺直脊梁,用脊柱去蹭着他。
“嗯”他闷哼一声,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这女人在他半软处直动弹,不是玩火又是在做什么
她身子一僵,自然是晓得自己乱动的后果,当即不敢再动,即使是要喘不过气来,也由着他压着,只求不要勾起他的欲火才好。
“呵呵,你不会以为,这就完事了吧”华白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吐出她的耳垂,张嘴就咬住她的小腮帮,吻了一大口。
“什么”她顾不得疼,惊得猛回头,还要做什么
他不理会她的惊讶,一只手往下去她,碰到自己黏黏的白色体,手指推进,把他的体揩进她翘臀的小小花洞里。
“住、住手”她一想到那里是从来没有人触过的禁区,那可是自己身上最私密的地方了,连齐墨都不舍得叫她受这份罪,意识到华白要做什么,她奋力抵抗着。
她这一挣扎,完全唤起了他,半软重新直立起来,而且比刚才还要大上不少,前头还残余着少量的体。
“那么紧张是不是还没人碰过”想到这,他更加兴奋,就如同一个探险家,登上了还从未有人登上的险峰,雄的征服欲被完全唤起。
他细细把那先前的华都小心地涂抹在小小的圆眼儿处,不时用食指轻轻往里探着。她太紧张,体nei一阵收缩,开拓工作实在进行得太过缓慢而艰辛。
好几分钟过去,那修长的食指才伸进去一节指节。
好紧,他微微地皱眉,从未经人触碰的私地,被异物侵入,很敏感地收缩著,似乎想把异物挤出去。
“放松,你这么紧,我就算想拔出来,也很费劲。呼吸,放松,对”他小声诱惑着,试图叫她平静下来。
“痛啊”她半是疼,半是紧张害怕,细细地呜咽着,又怕自己的反抗会招来更大的折磨,只好小声地求饶着。
那轻柔的呻吟,后庭的紧致都更刺激了华白的感官,让他的占有欲燃得更加炽热。
食指狠狠地向里刺,完全隐没进去。九狸“啊”地惊叫一声,身子像被烫到,高高地拱起来,被入侵的私密处紧紧地颤栗收缩,层层褶皱细将那一手指紧紧包裹起来。
他皱起眉,看她痛苦地仰起头,眼睛黑亮起来,心里居然有一点儿不舍。
摇头轻笑,呵呵,自己怎么可能有心痛的感觉。
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既然如此,我也要毁掉别人的斑斓世界
思及此,他猛地用力,把手指伸得更深。
九狸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她身体紧紧地收缩着,排斥着他的进入。可是她咬得越紧,他便趁着那奇怪的作用力进得更深,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和机会。
若不是有那黏黏的润滑,她怀疑自己的小菊花要被抠弄裂开了,现在除了一股灼热的撕裂感,其他一切尚好。
可是那种羞耻感,使她再也忍不住,低泣起来。
她抽抽搭搭,整个体nei就开始抽搐着,华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一个温暖湿润的空间里,密密麻麻地被包裹着,肠道开始蠕动,一动一动地自发含着他的手指。
“你哭,身体就会收缩,反而会把我吞得更紧呦”
他好心地提醒着,看着九狸泪眼婆娑的小脸。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一想到会得到她后面的第一次,不禁开怀起来,连声音都放柔了。
果然,听了这话的九狸不敢再哭,深吸了几口气,忍住眼泪,用手抹了抹脸。
见她不再哭,他慢慢抽出指节,上面都是他的体,起到了润滑的关键作用,不然此刻就该是她的鲜血了。
想到鲜血,他竟有一丝快意,恨不得尝尝她血的味道,新鲜的血。
还剩一小截在里面,他重新进去,就这样一出一进,弄了好几个来回,慢慢察觉到她渐渐适应,他趁热打铁,又往里加入了一手指。
“不要”九狸痛苦地抬起上半身,可腰部以下还被他牢牢控制在手里,起来后她支撑不住,又重重落下,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华白顿了一下,又退出来,重新沾了边缘处的一些,指尖在口处打着圈儿,一下一下,等着那小小的嘴儿慢慢张开一些,才狠狠进去。
终于进去了,一到底,两手指。
九狸咬着牙,痛感中心不远处的小花瓣微微颤抖着,却忍不住自体nei传来的微妙感觉。
明明是痛,但痛的极致之后,好像又有了奇怪的快感,她的蜜处开始分泌湿滑晶亮的甜,汹涌而热烈。
他同样感觉到她的悸动,原本箍在她腰上的手,飞快地抚上那再次湿润的小。
“有感觉了”他恶意地指出令她羞愧的事实,指尖沾满她的体,不断地往后面的菊眼涂抹着。
她挣扎,想抬起上半身,这样一来,雪白的越发挺立,来回跳动着,划出一波波光圈。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华白继续开发着,两手指在双重润滑下终于得以进入,来来回回地递送着。
“手指要是都受不了,一会儿可怎么办,”他停下来,用自己的巨大利刃顶了顶她,“你看,这个可比手指头多了,是不”
她一抖,发现他没有夸大事实,虽然看不见,可是感觉不会骗人,华白的那里,丝毫不比之前她的三个男人来得逊色。
完了完了,她这只不算羊的羊儿,被一条真的狼给瞄上了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