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你猜我和谁吃的饭
嗓子发涩,睡前又忘记开加湿器了。
顾九狸难受地扭了几下身子,又舍不得就这么醒了,索又闭上眼睛,咽了咽唾沫。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她这一动,旁边的齐墨也醒了,眼睛腥红得吓人,长臂一伸,揽过顾九狸,声音里止不住的倦意。
“怎么了睡不着”
困是困,但是手还是不老实,隔着丝被一下一下刮着顾九狸的后背。齐墨心里纳闷,这小东西无论冬夏,身上老是冷冰冰的,唯有刚睡醒这一会儿,烫得人心痒痒的。这么一想,手上动作也重了几分,眸色暗了下来。
“那就不睡了,嗯”
听到他呼吸有些不稳,顾九狸生怕把齐墨给弄神了,于是不搭腔,假装又睡过去了。
齐墨碰了个钉子,倒是没强求,稍一用力,扣在顾九狸腰上的手又紧了紧,热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颈窝,渐渐平息了下来
就在顾九狸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齐墨像是睡熟呓语似的,来了一句,震得她身子一绷。
“九儿,你猜昨晚我跟谁一块吃的饭”
等她好不容易调回正常心跳,想开口,却听到身后低低的鼾声传来,齐墨是真的睡着了。
齐墨起身去了浴室,大大咧咧的,也不关门,看见顾九狸愣愣地盯着他,愈发自得起来,当着她的面冲凉,脸不红气不喘的。等顾九狸反应过来,吓得她赶紧转过头去,憋得脸通红。
“你再睡一会儿,脸色不太好。”他擦着头发走近,坐在床边,因着重量,顾九狸觉得床垫颤了一下,自己好像也轻飘了一下。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清新好闻,她不自居靠近了几分,懒懒地不想起来。
顾九狸的脸,齐墨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白净的小脸故意拍了厚厚的粉,长睫毛密得像把小刷子,那么妖艳的妆,却透着那么致命的纯,一下子把他击得体无完肤。
然后听到她对着一脸威仪的父亲大喊:“我告诉你顾育同我这辈子除了周谨元我谁也不要谁也不要”
她谁也不要
好似被这句话紧紧扼住喉咙,他的手指不由得下意识地用力,顾九狸被他捏得有些痛了,淡淡地吟了一声,唤回了齐墨。
“快睡吧。醒了记得吃饭。晚上我回来接你,乖。”他吻了吻她的额头,看着顾九狸闭上眼,呼吸渐渐轻了,这才拿起外套,轻轻带上门。
门响的一刹那,顾九狸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002 一顶纯金绿帽子
“怎么脸色那么臭,九狸昨晚罚你去客房睡的”蒋成栩眨着一双小眼睛在酝酿着给自己惹祸上身,果然话音未落就招来齐墨一瞥冷的仇视。
刚开完会的曹澜刚进屋就觉得气压有点低,再一看蒋成栩赖皮赖脸的样,马上争做墙头草,把文件夹往蒋成栩身上一扔,“恰到好处”地避开了他皮笑不笑的俊脸。
“闹什么闹”果然,黑脸男先忍不住了,蒋成栩和曹澜幽怨地互看一眼,知道躲不过去了。两人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顾九狸痛骂了一遍,这才憋住笑。又是蒋成栩不怕死,悠悠开口道:“老齐,这么干挺着可不行啊,咱还年轻,不差钱,有病就得治啊”说罢给了曹澜一个眼色,立马闪一边去了。
笑话,齐墨那一巴掌下来,他还不得耳聋耳鸣啊
曹澜马上接口,“你这是病啊你得治啊早治早舒服啊”
最后一声,是惨叫。齐墨出手,曹澜必定遭殃。
齐墨没心思跟他俩开玩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肃声道:“曹澜,周谨元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
一听这个,曹澜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和方才判若两人,他皱了皱眉,沉声答道:“我查了一下,顾育同也知道他回国的事儿,但是这老头儿这回没管,天天跟总政那帮老家伙去钓鱼,早出晚归的。”顿了顿,他犹豫着又开口,“老齐,你还没跟九狸说这事”
不待齐墨回答,刚才躲远的蒋成栩又“滋溜”一声跑回来,舔着脸跟着掺和,“老齐,你这不行啊,依照咱们顾小姐的子,这要知道了,不得是生是死都得去找他到时候你什么名牌都不用,一顶娇妻牌纯金绿帽子就扣脑袋上啦”
难得的,齐墨没拳打脚踢多嘴的蒋成栩,倒是握紧了一直在把弄鼠标的手,狭长的眼睛微眯,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脸上那冷的表情让蒋成栩和曹澜都有些吃不透。
哎。两人对看一眼,情字伤人啊。
顾九狸身子有点发软,刚一站直,腿间就涌出一股白浊,她低头一看,气得脸更白了。昨晚她累狠了,居然直接睡过去了,齐墨这个坏东西,拿这个来报复她
想到晚上还要陪齐墨出去,顾九狸不禁加快了动作,匆忙去浴室洗了一把,换上衣服出了门。经过餐厅,看见齐墨龙飞凤舞凶神恶煞的两个大字贴在墙上,认命地抓了两片吐司。
吃饭。
“你知不知道周谨元回来了”开门见山,屁股还没坐下,唐衣就一脸紧张地问。
顾九狸顿了一顿,涩涩开口,“猜到了。”仔细看才能发现,她握杯的纤细手指在微微颤抖。
唐衣叫了一杯拿铁,叹了口气,“小九,要我说,你别犯傻,齐墨那是什么人啊,那就一个成的千年老狐狸”看见顾九狸脸白了一白,她也觉得话有点重,忙握紧九狸的手安慰道:“不过我估计他舍不得对付你你先别急,周谨元既然回来了,就总能见得上,你可不能怀疑我糖衣弹的厉害”
“噗嗤”到底被挤眉弄眼的唐衣给逗乐了,不过顾九狸眉间的一抹忧愁还是一时散不去。她几次张开嘴,又觉得难为情,支支吾吾就是张不开口。
唐衣急了,“又怎么的了姑”
顾九狸张张嘴,四下打量没人,这才小声道:“衣衣,怎么样能叫齐墨晚上不来烦我”
唐衣细眉一挑,声又高了八度,“啊那齐墨原来是表面威风难不成他下面不好使”
这一喊,旁边的客人都回头了,表情暧昧不清的。顾九狸脖子都红了,恨不得一掌捏死唐衣。“胡说八道什么啊”她脸颊透粉,眼睛里含着带笑的愠怒,因为害羞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嗔意。看得唐衣捂嘴咯咯一笑,“我就说嘛,齐墨应该不成问题,不成问题”
齐墨岂止是不成问题,一想到这,好像腰又开始酸了。
顾九狸后悔死了,齐墨不正经,唐衣也不是良家妇女,她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过,男人嘛,就得有点危机感。小九,听我的,你呀,也得时不时制造点正在给他打造绿帽子的假象”唐衣现在的表情简直有点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九狸忍啊忍,没忍住,乐了。
003 冰与火
齐墨有一下没一下用指背扣着桌面,镜片后面闪烁着让人看不懂的光,好像一只暗暗潜伏的兽。明明手上托着个文件夹装模作样,可半天没翻页,眼睛往衣帽间直瞟。
顾九狸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私下和唐衣见了面,这俩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互相看不上眼。她扭过身子去拉后背的拉链,无奈那位置说低不低说高不高,她好不容易到了,却使不上劲,对着镜子干着急。
“哎,过来帮我一下。”九狸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不光是着急,齐墨明明正往这看呢,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够不着,却故意假装不知道,非让她开口求他。
他总是让她不得不低声下气地求他
齐墨慢悠悠起身,也不着急,走近了把手往门上一撑,居高临下地打量画过妆的顾九狸。
她选了一件露背的高腰小裙子,显得娇小的她愈发动人,头发松松挽了起来,颈子和后背一片滑腻细白,这会儿低着头在穿鞋,身子刚好弯成一个弧,引诱着他。
心动不如行动,齐墨过去一把拽住顾九狸的腰,她光顾着和鞋上的扳扣作斗争,哪料到他这样,身子一扭,没脱开,反而贴上了他。
齐墨一咧嘴,笑得极温良无害,眼睛里居然有一片澄净,看得顾九狸一愣,发现自己紧紧靠着他,这么一来,连顾九狸自己都搞不清了,明明是他先出手的,怎么那表情反倒像她自己主动巴着人家不放呢
“那个,几点了,快来不及了”九狸伸手想掰开齐墨按在她腰上的手,徒劳。
齐墨也不吱声,推推搡搡地把她往穿衣镜前带。九狸的鞋只穿了一只,赤着一只小巧的纤足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只能把身上的大半重量压在他肩膀。
看见他已经有点变暗的眼睛,顾九狸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想干什么,不过,今天这宴会应该是挺重要的,不然齐墨也不会提前好几天就问她借时间。
“别闹了迟到了”不等她把话说完,齐墨已经把她掉转过去,让她正对着镜子,而他则紧紧地圈在她身后。热热的鼻息喷过来,他的话音也有点不稳了,“晚就晚叫他们等”
九狸本来身子发烫,哪知那镜面冰凉沁人,这一贴,冰得她小声“啊”一声,殊不知听在齐墨耳朵里,以为她不拒绝,笑得更欢快了。“叫你昨晚睡过去,害得我闹心一晚上”控制力道往她背上打了一巴掌,白皙的皮肤上散出一小片粉痕,齐墨有点不忍,用手揉了揉,滑腻得让他微闭上眼。
“齐、齐墨,”顾九狸伸手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略微狼狈的装过头唤他,“咱们快走吧,不然多不好”
齐墨被她叫得睁开眼,眼神一移,看到她一只脚还没穿上鞋,这会儿正踮着脚勉强支撑着身体。坏心一起,趁九狸又转过去,他一把抓住那只脚,把它提了起来。
顾九狸以为齐墨终于要准备出门了,顿觉松口气,谁知道他来这么一手,“啊”的一声大叫,另一只脚上的细跟高跟鞋再也撑不住,一歪,整个人就要摔倒。
齐墨一手牢牢握着顾九狸的左脚,扣着她腰上的手也没松,两个人就这么一副诡异的姿势定着。顾九狸稳住了身子,气得破口大骂:“齐墨你就是个大疯子”
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抬头,刚好看到了镜子中的两个人:女人发髻散开了一半,长发流连在腮边耳畔,本就没穿好的礼服此刻从肩膀滑开,缠在腰上,光着的脚被人捏在手里;身后的男人似笑非笑,眼睛里出慑人的光来。
说实话,对于顾九狸毫无杀伤力的“辱骂”,齐墨倒是无所谓,这小东西一天不知道要骂他多少回,要是能当饭吃,早就饱了。不过,看她此刻又气又羞的样子,他心情大好,决定先放过她。
“好了好了,九儿,我错了。咱们这就走。”他轻轻放下顾九狸的脚,又帮她把落下来的衣服往上拉好,又小心地避开散落的头发,把拉链拉好。
他为了表示不再作弄她,还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靠着门框,闲闲看她整理。
顾九狸没想到齐墨这次这么容易就收手了,还有些愣,只当他不道哪筋搭错了。齐墨看她微张的红唇,一句话不经大脑冒出来:“你和周谨元当年这么玩过没”
顾九狸正在穿鞋的动作戛然而止,她一把把刚穿好的鞋又脱下来,愤愤向齐墨砸去。
“齐墨你他妈给我滚”
004 我一看见你就想打你
挽着齐墨的胳膊,顾九狸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啊,瞧她脑袋一昏以为能有什么好玩的,结果还是这帮人瞎胡闹。
“顾姐,你来了,呦,这脸色不太好啊,老齐给您气受了”蒋成栩穿着一件亮粉色的衬衫,端着酒就凑过来了。
“小蒋,你很闲啊,估计是光拿工资不干活吧,早晚回家自己吃自己去”顾九狸不露声色地把手从齐墨肘弯处撤回来,眨着一双大眼,对蒋成栩冷嘲热讽。
她比蒋成栩还小了六岁,不过一口一个“小蒋”,叫得那叫一个上口。
被冷不丁摆了一道,蒋成栩有点小尴尬,正好齐墨也跟着悠悠开口,“我记得你还有一份什么,哦,我记不太好,总觉得你手里还有活”
蒋成栩“嘿嘿”干笑了两声,把酒杯往齐墨手里一塞,溜了。
他想,看来欺负欺负顾九狸这个夙愿,短时间nei是达成不了了,哪怕只是在口头上。
齐墨护短,真正护得狠,护得凶,护得全。不过这两年顾九狸也不道是转了还是想通了,也不惹祸也不耍驴,除了上课就陪齐墨四处晃晃,乖得很。
所以才让人觉得不对劲儿。
顾九狸往四周看了看,有点泄气,“拉维达”也算是齐墨的大本营了,不过好像也不怎么挣钱。这年头似乎娱乐城都不怎么挣钱,各处神仙小鬼怎么都打点不过来,只求没人来闹事就成。
“我去那边坐会儿,头有点疼。”九狸冲齐墨低语,她明显预感到今晚要有事。
齐墨“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正好曹澜在远处冲他扬手,他见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迈步往里面的包间走。
闭上眼睛,刚想眯一会儿,顾九狸敏感地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她下意识地全神戒备起来。
一个怯怯的声音突然响起,顾九狸觉得自己的警觉线“啪”地一声断掉了,一股浓浓的厌恶升腾起来。
“姐”
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正有点手足无措地立在顾九狸面前,他见九狸的领口开得有点低,一双水水的眼睛只敢看九狸脖子以上的部位。
“蒋成栩蒋成栩呢谁让他进来的”顾九狸“腾”地起身,一把拍开那男孩,瞪着眼睛到处找蒋成栩。
很不幸,小蒋刚才就躲远了。
回过身来再看,才发现一年多不见,这孩子又长高了不少,至少已经有178,虽然还稍显单薄,但已经隐隐有青涩的男人味道了。顾九狸正想着,面色不禁有些缓和。
男孩儿又怯怯叫道:“姐爸最近老念叨你叫你回家”
顾九狸刚在听到“爸”后,好不容易压下的火一下子冒得噌噌的。
笑话她顾九狸只有妈没有爸父慈女孝的事儿,他顾成功想都别想
忽然她笑了,笑得极柔极媚,可说出的话倒是咬牙切齿的,恨不能撕下来一条子。
“顾卿禾,我见你一次就想打你一次”
她走近了,伸出手长长的指甲慢慢在顾卿禾脸上划过。
顾卿禾年纪虽下,定力却不弱,站得笔直,眼睛直直对上顾九狸有些狠的眸子,那里面蕴含了些九狸看不懂的东西。也不躲也不反驳,就那么看着她。
跟他妈妈那副死样子一模一样,装弱者博取同情
顾九狸心里恨恨,就想下手往他脸上使劲划下去
“九儿,干什么”估计是有人看见了,急忙去找了齐墨。齐墨出来得急,脚步有点虚浮。
“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他一把扯过顾九狸的手,语气有点急。刚才的九狸有点让她后怕,那么狰狞的面孔,不该是他娇娇弱弱风轻云淡的九儿啊。
见顾九狸气息还是又短又急,他急忙把她揽入怀里,顾九狸这回没挣开,老老实实在齐墨怀里倒腾气息。
有那么一瞬,快得齐墨几乎都没有看清,顾卿禾那孩子淡淡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意和痛苦
见齐墨匆匆赶来,顾卿禾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沉声道:“我爸叫我来看看我姐,希望她抽空回一趟家。”
这一句,明显是对齐墨说的。顾卿禾不傻,他知道和顾九狸说不到一块去,还不如直接对话齐墨。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简洁高效。
齐墨见顾九狸多多少少也平复了下来,微微一颔首,“回去告诉顾叔叔,我们明天就回去看他。”
话音刚落,齐墨只觉得手臂一痛,原来是顾九狸愤恨地掐了他一把。不过此时此刻此地,不明围观群众愣是当成了小两口调情呢。
顾卿禾瞟了眼齐墨手臂上那几手指,没说什么,冲齐墨一点头,走了。
顾九狸终于逮到机会开口,挣开齐墨的怀抱,跳着脚冲外面喊:“顾卿禾,别叫我再看见你我看见你就想打你”
齐墨由着她耍彪,微笑着对不知什么时候溜回来的蒋成栩和一旁看热闹的曹澜说:“她是不了解我。要不然她见我一次也会想打我一次。”
005 要不我让你它
顾九狸没稀搭理一脸谄笑的齐墨,在玄关踩掉两只鞋,一路按开开关,噼里啪啦地一路走上楼,屋里顿时从下到上全亮了。
这小东西生气了。齐墨心想。看来顾成功这老家伙当年做得实在是有点绝,这么多年过去了,按说顾九狸也不是小子的人啊
不过一想到周谨元,齐墨心就揪起来了。昨晚他只是试探一下,顾九狸今天就有点不正常了,这要是一个没看住,俩人又见着了,没准这几年全他妈白费了。
转念又一想,老家伙派宝贝儿子今天这么一闹,倒是给自己支了一步好棋,顾成功这几年吃香的喝辣的,在军区大院当他的老领导,如今是该他放点血出来的时候啦。
唔,齐墨下巴,笑得挺险。当下的任务,是哄哄楼上那位麻烦。
再次看到顾卿禾,顾九狸心里很烦闷,对于这个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对他,有些不公平,毕竟二人没有什么实质的接触,当年自己和周谨元的烂摊子跟一个小屁孩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一看到顾卿禾那双和他妈妈一样的眼睛,顾九狸就气得发狂。对付不了一个死人,只能把气撒在她儿子身上。
现在顾大小姐是真的怒了,一想到齐墨自作主张答应回家看顾成功,呃,也就是她那该死不死的爸,顾九狸想,我怎么就没掐死他呢
门被轻轻打开了,齐墨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顾九狸听到声响,一扭身子转过头去,歪在床上。
“九儿,嘿嘿”齐墨这两年脸皮越发厚了,只要没有外人在,什么表情动作姿势都敢做,什么词小调都敢讲。
顾九狸闭着眼睛,不去搭理他。
齐墨一屁股坐在她旁边,苦口破心的样子。注意,的确是破心,用唐衣的话讲,齐墨的良心大大的坏了。
见顾九狸不待见自己,齐墨也不上火,温温柔柔的,“乖,把衣服换了,妆卸了,然后再睡”
顾九狸心说,滚犊子,这招对我没用
就不搭理你就不搭理你
后背一凉,原来是齐墨直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下午那条倒霉的小裙子脱了穿穿了脱,往事重演啊。
顾九狸火大,噌地一声窜起来,跪在床上,怒目而视,“你有病啊”
齐墨手上抓着刚才扯下来的裙子,笑眯眯地说:“你有药啊”
被噎得一愣,顾九狸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商界如雷贯耳的齐墨怎么是这个样子呢
在最不应该走神的时候,顾九狸又一次走神了。
第一次见到齐墨的时候,齐墨同志彼时已年过而立,风头正劲作者你会不会用词儿啊,老齐一脸哀怨,正和顾成功不道搞什么猫腻儿呢,总之是频频出入顾家。顾九狸小小年纪就显出一副不着调的英雄潜质,她第一次见齐墨,甜甜一笑,一点也不像刚寻死觅活未遂的样儿。
“齐叔叔好”
顾成功那脸色,当时就跟被人闷了一棍似的。
正想着呢,小肚子一热,原来是齐墨见顾九狸脸上神色千变万化,以为她肚子疼,轻轻柔柔地在那给她按摩呢。
这一看,顾九狸也不好意思再伸手打笑脸人了,再加上的确舒服,干脆由着他,躺平身子,闭上眼享受。
齐墨想的却是,爪子伸出去,我就坚决不收回来。
见顾九狸好像挺美的,齐墨抓住机会,乘胜追击。
“明天去看看你爸爸”试探的语气。
“做梦”完全否定。
“九儿看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趁她不注意,徐徐往下探。
沉默。
应该是在思考。再往下一点,在小小的肚脐处慢慢打圈儿。
顾九狸也很奇怪这老家伙一年多没消息今儿咋抽风啦难道是
她一惊,突然想到如果自己都曲曲折折地知道了周谨元回来的事儿,那顾成功岂不是早就知道了。
明显感觉到手下的人儿肌紧绷,齐墨放缓了力道,更加轻柔,总算回过神来的九狸这才反应过来处境危险。
果然,齐墨的声音更魅惑:“是不是自己也有点儿想通了嗯”低沉感的男中音灌得九狸有点晕头转向,她疑惑气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诡异了。
抬头看到齐墨似笑非笑的俊脸,顾九狸结结巴巴地回嘴:“关你屁事”
果然,齐墨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在她肚子上的手往上一挪,在她前轻轻一捏。
那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捏得顾九狸顿时觉得身上又软又麻。
知道这招对付她总是屡试不爽,齐墨眉开眼笑,变本加厉,直接抓过顾九狸的小手往自己身上去。
一边拽还一边委委屈屈地冲她抛媚眼,“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动不动就生气。要不我给你它当赔罪”
说罢,果然就往那一处突起探去。
006 见红
顾九狸恨不得手上有个什么东西能把齐墨砸晕,这个男人是人格分裂还是怎么的,人前装得人模狗样的,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呢,就是个衣冠禽 兽,安上条尾巴就是驴
虽然也耳鬓厮磨黏黏呼呼不下几百次了,但是顾九狸还是受不了齐墨毫无节制的索 求。按说齐墨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应该这么如狼似虎的呀。
遥想当年,齐墨隐藏得多好啊,小眼镜一戴,眼睛一弯笑得温柔无害的,怎么到了床上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呢。
齐墨哪知道顾九狸在腹诽自己,见她半天不语,以为今晚九狸兴 致来了。他下午就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下火放过她,现在可得连本带利一块儿讨回来
手随心动,他一手抓牢九狸的手不让她往回缩,一手去脱自己的裤子。
顾九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头发沉,身子发软,肚子也有点疼,手被齐墨攥得死紧,眼眶一热,居然有眼泪流出来了。
齐墨正在那跟皮带较劲呢,一只手解得慢,听到抽抽搭搭的声音,一抬头,妈呀,这小姑在那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咋还哭上了
“乖,哭什么哇”齐墨松开她,伸手去她的脸,叹了口气,“哪次我不是给你伺 候得舒舒服服的,又喊又挠的。你哭什么”
这倒不假,齐墨会疼人,也有耐,硬是一点一点开发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顾九狸第一次时都没觉得疼。
不过一想到这眼泪极有可能是因为别人流的,齐墨脸色立刻发青了。说话也有点冷起来:“自找的”
他不管她,由着她哭,大手一扳,将她摆正,俯身狠狠吻下去。
顾九狸正泪眼婆娑的,小嘴儿哭得一抽一抽,刚好被齐墨逮到个缝隙,被他灵活熟稔地伸进舌头纠缠起来。他用牙齿一点一点咬着她娇嫩的唇瓣,又轻又重,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引得九狸嗓子里“咝咝”的,像一条小响尾蛇,勾得齐墨舍不得离开。
“唔”顾九狸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吸走了,找了个空当,不觉呻 吟出声,“齐墨你压疼我了”
“什么疼你了”齐墨微微抬起来一点身子,不至于弄疼她,可还是紧紧贴着她的小腹,天,她又热又软,在他身下像要融了一样。忍得有点难受,下 面涨得他有点疼也有点心急,听到九狸在那抱怨,一个坏主意在心里慢慢酝酿成形。
“压疼我了”九狸止住了哭,红着眼睛,小嘴一扁,别过脸去不看她。
齐墨闻言立即起身,口的压迫感一下消失,九狸有点难以置信,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齐墨的人生哲学是,我问你你的意见,但是最后你还是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可是我征求你意见了,所以我算不得暴君。
九狸蹙着眉头,心里警钟大响,每次她拒绝,齐墨就会找个机会要的更凶,这回
果然,没再给她喘 息的时间,齐墨眼睛一眯,像一只饥饿的小狼,呃,不,那狡诈劲儿像狐狸。
“嘿嘿,那我不压你,我们换个姿势”
一阵天旋地转,像拎小一样,齐墨将她整个调了个,欺身而上,从背后把她困在床上。
顾九狸手脚并用,像小章鱼一样试图第一时间翻下去,齐墨有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还沾有泪珠的脸,慢慢摩挲,热气喷到她颈窝,激得她一个激灵。
“想逃”他伸出舌头慢慢在她耳廓处舔舐,嗯,九狸的敏感处他掌握地很好。
“我累了”这借口太糟糕,一出口顾九狸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意料之中,齐墨假装思索,停下了动作,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宝贝累了没事,我动,你不动”
顾九狸脸通红通红的,明知道没有外人,可还是受不了齐墨这么说。作者你讨厌,我我还是很纯的呀顾九狸nei心潜台词
齐墨右手游走,来到一处不动了,伸出灵活的一手指,挑起薄薄的布料,一下就钻了进去,轻轻搔刮着,揉 弄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一下深埋入了她体nei。
顾九狸咬着唇,眼神有点涣散。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下好,有苦难言。
见九狸准备得差不多了,齐墨微微昂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脱掉,力气太大,衬衫扣子蹦飞好几个,重又覆身扣住她。
抬起她的一条腿,齐墨很是回味傍晚在镜子前面那个姿势,比量了一下,决心复习一遍。其实他也有点撑不住了,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给她。下 身一挺,通过了紧 窄的小口,终于埋了进去。
“九儿,你今天好敏感”齐墨觉得里面又湿又滑,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粘腻,裹得他直抽冷气。
顾九狸不理他,上半身微微下沉,贴到床单上,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害羞,又听到齐墨说她敏感,无奈没力气回敬他,就那么软软地窝着。
见她不说话,齐墨使坏,用力顶了她一下,进得更深了,顾九狸大叫一声,剩下的又全部变成呻 吟了。齐墨一手捏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塌下去,一手按住她的薄肩,先是往上一提,然后又重重往下一拉,提拉之间他的巨 大已然是狠狠进出。
这样的体 位本来就进得深入,加上顾九狸今晚又湿的厉害,齐墨越战越勇,舍不得放开,见九狸累得再也撑不住身子,也不抽出来,就那么搂着她的侧身一翻,把她倒过来,正面向自己。
“呜呜呜”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过,顾九狸轻声哼哼,她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是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肚子涨涨的。虽然已经很湿了,可齐墨今天有点暴,他的尺寸又比一般人来得大,九狸有点吃不消。
以为是在催促,齐墨调整了一下位置,把她的腿弯成一个大大张开的m形,架在两边的臂弯上。九狸害羞,拼命扭着不答应,哪知道这么左右一拱,齐墨本就昂扬的巨大更加膨胀,硬挺挺地在里面,搅得九狸小肚子抽痛了一下。
“齐、齐墨”她想喊齐墨停下来,谁知话一出口就逸成破碎的小轻吟。齐墨疼得都要炸开了,哪有心思去想这回哪里不太对劲,不由分说沉腰用力一推。
原本还有三分之一在外面,这下狠狠全部进入,一下子抵在她最敏 感的点上,齐墨敏锐地察觉到顾九狸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心里得意,这小东西,比自己想象得要无师自通一点。
低下头含住顾九狸的小嘴儿,不让她说出任何拒绝他的话来,她的呼喊被封住,快感一点点往脑子里上涌,刚止住的泪水又冒出来了,大颗大颗的,滴在两人热热的肌肤上。
齐墨也察觉到了,底下似乎有点粘腻得发滞,一开始还以为是她的汁浓,又抽 送了几下,一股怪异感冒出来。再看九狸,说不出话来,但是哼哼唧唧的,表情也不对劲儿。
急忙抽出来,果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股粘稠的血被齐墨一同带出来,之前是由于他的 大顶住,一点也流不出来,这下淅淅沥沥地全淌出来了。
顾九狸总算有机会说话,抽抽噎噎地:“齐墨我有点疼”
只见齐墨下 面还昂首挺的,不清不愿地抖动了两下,这边九狸还来不及查看自己底下到底怎么了,就听齐墨疯狂咆哮:“你这例假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顾九狸嫣然一下,缓缓起身,还故意用手拨拉拨拉头发,很无辜的表情。
知道齐墨在气头上,顾九狸坏心大起,仗着齐墨顾忌她身体不敢乱来,扭着细腰,在齐墨额头上“啵”了一下,去浴室擦洗去了。
齐墨心说,过了这两天老子非把你拆了
007 纵欲过度对上欲求不满
军区大院,不过在顾九狸小的时候大家都还叫它司令部大院,一堆小孩儿放了学不写作业,先去摘银杏叶子,找树上刚结成的小青桃,后面跟着一水儿的小警卫员,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天黑到不行了才被各家强制叫回去吃饭学习。
一进大院,主楼上挂着横幅:科技练兵强边固防。她想起来前几天齐墨提到过,说是东北这一块儿下半年要搞次全军大演习,上面要下来走动,特意批了款子要进物资。
什么都没怎么变,可到底什么都变了。起码现在的楼叫将军楼,不是九十年代的楼房。绿化做得更好了,花花草草修得跟兵似的,叫一个整齐。
顾九狸妈妈去世之后,顾成功也不怎么常回家了,顾卿禾和他妈被他安置在市郊,有什么需要就叫人去送。
重回故地,顾九狸有点心酸,她妈死得早,什么福也没享到。那时顾成功还没什么权,自然也就没什么钱,自然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女人。
一想到昨天顾卿禾那张清秀得像女人的脸,顾九狸气血翻腾,底下又流血了。捂脸
一路上没看到什么人,估计是知道他俩要来,顾成功连家门口的明哨都撤了。顾九狸踩着小高跟鞋,熟门熟路,噌噌走得飞快。
笑话,几年没回来这也是我混的地盘,有什么好怕的。她愤愤地想。
身后的齐墨脸色依旧臭臭的,因为昨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今天出门之前,他顺手搞了副墨镜戴上,平时充斯文的无框小眼镜不道给撇哪了,这下更像无良大叔了。
一进屋,顾九狸有点愣了,好几年没回过“家”,居然格局家具都没怎么动过。顾九狸她妈生前最喜欢欧式风格,偏要把家布置得跟文化沙龙似的,顾成功为此很是恼火,想他一个军人,自然是看不上这小资产阶级情绪作风的。哪成想到了现在他还有这份心,顾九狸心里忍不住一颤。
“呦,回来啦”顾成功套了件薄毛衫,在西南受过伤,这都开春了还是脱不下来厚衣服。
见顾九狸没有开口的意思,齐墨上前一步,摘了眼镜,客客气气地叫了声:“顾叔叔,身体最近怎么样”说罢,递上瓶82的红酒,老爷子好这口。
顾成功一摆手,叫家里保姆接过去,没说什么,但是显然很乐呵。
“老啦,昨天跟卿禾那孩子上了一趟街,回来半夜睡不着,腿疼。”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二人坐下。
这老头故意目不斜视的,愣是没正眼看过顾九狸一眼,齐墨心说,你姑娘那倔劲儿就是跟你学的,还说啥说
顾九狸恍若未闻,依旧抱着胳膊在厅里站着,也不说话,耳朵听见“顾卿禾”三个字时眼睛又红了,气的。
“姐,你来了”说曹曹到,顾卿禾从里屋走出来,见到齐墨和顾九狸,一脸欣喜。
他今天穿了件翻领的条纹格子衬衫,衬得整个人清爽,不复记忆里的柔弱腼腆。他长得更像他母亲,皮肤白皙,五官秀气,还透着小小少年的那股阳光。
顾九狸不认识几个男装牌子,不过在齐墨身边呆久了,倒是一眼就看出价值不菲。“你怎么能让他住在这”顾九狸瞳孔一缩,气得直哆嗦,伸手一指顾卿禾,冷冷质问顾成功。
“这是他配住的地方吗”见其他三人都不说话,顾九狸声都抖了,再一次开口逼问。
“九狸你说什么我的儿子,怎么不配住在这里了”显然,顾成功压着火,不想跟她吵,免得女儿刚来就走。
齐墨也赶紧过去搂住九狸,轻声细语地劝着,嘴上没说,但心里犯嘀咕,只要是跟顾卿禾母子有关的人和事,好像都能轻易勾起这小女人的怒火。
喊得急了,顾九狸觉得血压嗖嗖往上升,眼前都有点儿黑了,她可不想在这晕过去丢人现眼,就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慢慢顺着气。
“姐,你别生爸的气,昨天我玩得有点晚,爸才留我在这住一宿,房里东西我啥都没碰,不信你一会儿检查。”顾卿禾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听起来很是抱歉。又一抬头,扯出一个笑,冲着顾成功,“爸,我出来喊你吃药,到点了。”
顾成功起身,经过顾九狸时重重看她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进屋吃药去了。他现在怕死,营养药不断。
顾九狸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冲他看。
见老爷子进了房间,顾卿禾换了一副表情,忽然笑得极为诡异。
刚巧顾九狸回敬顾成功那一眼收回来,和他对个正着。
心里一惊。
果然,一个悠悠闲闲的声音夹着嘲笑,阳光不复,黑云笼罩上来。
“我亲爱的姐姐,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啧啧,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亏得还有人大老远从国外千里迢迢赶回来。”他挑起眉毛,眼含趣味地着自己青青的下巴,挑衅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齐墨牵了牵嘴角,没说什么,但挨着他的顾九狸感觉到了他肌绷紧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顾九狸刚要破口大骂,齐墨捏了一下她的手,顾九狸恨恨,咽了下去,心道这顾卿禾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遗传真不能不信。
感觉到挑起了二人的怒火,顾卿禾又把视线头像齐墨,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至于这个想做我姐夫的大叔,您怎么又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死样子呢”顾卿禾走近两人,不怕死的一副剑剑的样子,也学着顾九狸刚才的样子,抱着胳膊,一脸傲然。
哪还有半分刚才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就要骂人,顾九狸腾地站起来,仰着头对上顾卿禾。
顾卿禾没有齐墨高,但还是比顾九狸高出一大截,顾九狸暗想今天这高跟鞋还是穿对了,起码气势上没输太多。
“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挠死你”顾九狸简直气疯了,这么难听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学来的,顾成功那老家伙听了要去住军区总医院的。
顾卿禾微微一笑,本没理会九狸的威胁,而是俯下身,对稳坐在沙发上的齐墨一字一句道:“自己要是不行了,就让贤。齐、叔、叔”
顾九狸心道:坏了齐墨才三十六,最忌讳小崽子们管自己叫叔叔,上回自己开玩笑,激情时喊了一嗓子,差点没被他给活吃了。这顾卿禾胆子忒大,这下不得血溅五步,当场毙命;顾成功爱子心切,老羞成怒和齐墨拼了;到时一边是自己情人,一边是自己亲爹和半亲弟弟,自己是帮理还是帮亲,是对事还是对人
作者怒道:你是女主好不好,不要总是溜号,想一些有的没的~~~
谁知道齐墨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见顾卿禾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怒极反笑,执起茶几上的茶壶,涮了涮沫子,这才给自己和九狸一人倒了一杯。
吹了一口气,齐墨微闭上眼品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那是我的事。至于你姐姐纵欲再多,也不是跟你纵的。”
顾卿禾脸色微变,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又笑了起来,只是面色有些僵硬。
九狸顿时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一个神病,一个变态啊
008 一只嫩足和粉色小裤裤
饭桌上的气氛叫顾九狸食之无味,四个人各怀鬼胎,一顿家常便饭吃得那叫心力交瘁。
席间齐墨与顾成功俨然忘年交,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热络劲儿叫顾九狸一度以为自己才是给公公脸色看的不孝儿媳。
顾成功儿女环绕,嘴上没说,但心里很是高兴。三个人很聪明地没有再提饭前的事。
只是如果说以前顾九狸对顾卿禾是移情作用下的单纯厌恶,那么经过今天的事,她不得不开始再次审视这个静静吃饭不言不语的男孩儿。
扮猪吃老虎,险啊。
饭后,齐墨被顾成功叫到书房,说是谈谈关于生意的事儿。顾九狸不懂也不关心,回自己房里歇着,倒了杯酸,顺手从,歪在床边有一页没一页地瞎翻。
躺了没一会儿,头开始发沉,每次一来那个,她就嗜睡得要命,昨晚齐墨没尽兴,翻来覆去地折腾,大清早就把她挖起来当做报复,这会儿饱暖不思 欲,思睡觉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了周谨元。
周谨元。如果说顾九狸有什么不能提的人,那一定是他。
零四年夏天最热的那天,周谨元吻着顾九狸小巧的耳垂,幸福地止不住轻声叹息。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娇嫩欲滴的唇上,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我真的怕这是一场梦,醒了更难受。
而她,真的是飘在云尖的感觉。
门是在她刚刚睡着是被无声无息地打开的。
他停在床边,静静打量梦中的她。
没有横眉冷对,没有气急败坏,此刻的她才真正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和记忆中少女的影像逐渐重合,重合,终于合二为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顾卿禾心里涌上一丝苦痛,无力地缓缓跪下,贴在她身侧,喃喃自语。
梦中的谨元仿佛触手可及,可有那么遥远,她拼命伸手去抓,却触不到他的一片衣角。她想喊,可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捆住了手脚,喊不出也跑不掉。
谨元谨元,该死的你在哪里呢
顾九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上呈现出茫然而痛苦的神情。
像是羽毛轻拂,一只体温略低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
肌肤缱绻之际,九狸“唔”地一声悠悠转醒,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而这个梦又好像太过真实。
“醒了”来不及收回手,私心里也本不想收回手,顾卿禾没有一丝一毫偷窥者的惭愧和被发现时该有的窘迫,手依旧在她脸上流连,享受细腻柔滑。
“哼”九狸下意识地点头,床头灯昏暗,她眯了眯眼睛,慵懒得像一只猫。
顾卿禾淡琥珀色的眸子深了一深,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波澜来,手指微一用力。
脸上一痛,顾九狸眼睛一瞪,借着暗暗地灯光看清来人,猛地一愣。原以为是齐墨从书房回来了,没想到居然是顾卿禾。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她噌地坐起身子,抬起一条腿就要往顾卿禾身上踹去。
顾九狸上高中时,加入过跆拳道社,虽然也不是什么黑带蓝带,但是这一脚下去,劲儿也不小,顾卿禾此时还保持着跪着的姿势,要是被招呼到头部,估计能中度脑震荡。
手疾,顾卿禾空着的左手突然抬起,准确无误地牢牢攥住她的脚
想抽又抽不回来,顾九狸在床边乱扑腾,顾卿禾像一只逮到耗子的猫,不急于下手而是逗弄着,伸出手指在脚面来回轻刮着。
“姐,你注意一点,齐墨快回来了,看到了你怎么跟他说”笑得纯良无害,说的话倒是冷血无情。手上一使劲,顾卿禾拽着顾九狸的脚往自己的方向拉。
九狸当然不干,挣扎间正好右手按住顾卿禾的左肩,她力气也不小,拼命把身体往回拽。两个人各有一个着力点,僵持不下。
顾九狸满头大汗,一抬眼见顾卿禾眉眼间全是调笑,当下知道他是有心的,心里怒极,但是不敢大声喊,只好对着口型骂他,“你祖宗”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顾卿禾到底是年纪小,见到这个情况也有点懵,他原本只想逗逗她,想叫她和自己多说几句,没想到演变成此刻这么尴尬的姿势。一低头,眼前的景象叫他头晕目眩,觉得自己玩笑果然开大了。
他拽着九狸的一只脚,九狸坐在床边,一手抓着他的肩膀当支撑点拼命把自己往回拽,这么拉扯之间,两条腿分得大开,一片布料清凉的粉色底裤正正好好暴露在他眼前。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上一片绯红,嗫嚅道:“你我松手”
奇怪顾卿禾的悬崖勒马,顾九狸也正在纳闷,顺着他的视线看,顿时大惊失色,一把推开他,身子一缩往里面挪,再也顾不上能不能被齐墨和顾成功听到,怒道:“你他妈还学这一手顾卿禾我告诉你,老老实实考上大学,不然我给你送部队去当新兵蛋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