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都提起来了。
“大师,弘晖到底是怎么啦?”
方丈大师刚收手,四福晋就迫不及待的问了。
从昨日进了善德园四福晋一直守在弘晖屋。原本前一天就熬了夜,接着第二天又熬了一夜,原本就容貌不显又看起来比府里妾室要衰老得多的四福晋这会更是看起老了十岁不止。
大师看了四爷一眼,又扫视了屋里其他人,四爷立即明白大师的意思,让瓜尔佳氏和年氏及其他奴才都退出去,只留四爷夫妻俩和方丈大师在nei。
“王爷,此次老衲也无能为力,只能靠大阿哥自己了。若是大阿哥渡过此劫,便能多得些寿时。阿弥陀佛。”
“不。怎么会是这样?不会的,我的弘晖一定会好起来了。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丈大师的话四福晋却不能接受,弘晖是她此生唯一的希望,她一生的心血。
突然四福晋想到什么,她竟忘了男女大防,失了理智伸手抓着方丈大师叫喊着问:
“是不是我的弘晖被人克着了。是不是荟芳园那孽种克着了我的弘晖,啊,是不是他克的……”
“乌喇那拉氏!”
听四福晋这番话四爷的脸色瞬时就冷了得吓人,他怒声呵斥四福晋。
四爷虽疼惜弘晖,可并不代表他来疼爱他的其他孩子,不代表他不疼爱刚出生的孙子。他可以体谅四福晋担心弘晖失了理智,但四福晋不仅说他的孙儿克的弘晖这样的胡话,竟还说他孙儿是孽种,四爷如何不震怒。
“本王看你是累糊涂了吧。来人带福晋下去休息。”
四爷冷漠的吩咐,虽然恼了四福晋,厌恶四福晋诋毁小阿哥的话,但四爷到底还是顾及弘晖给四福晋留了体面。
就守在门外的苏培盛和四福晋的大丫鬟进来了,可四福晋却不依不饶不肯离开。
“不,我要守着弘晖,我哪也不出。”
四福晋不顾形象扑到床上抱着弘晖不肯松手。奴才们怕拉伤四福晋也怕伤着弘晖不敢动手。
四爷见此心里愤怒,脸色黑沉得吓人。
“大师,咱们出去说。”
既然不能将四福晋带出去,四爷也不愿意再让外人看四福晋失态的样子。
方丈大师合掌念了句佛号便出去,四爷看了四福晋一眼,沉着脸甩手出去。
“大师,弘晖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丈大师看着四爷一眼,见四爷像是真不明白,他垂下眼睑。
“王爷,当年老衲曾与王爷说过,大阿哥八字虽贵重但却极轻,乃是早夭之相,须得借福续命。”
“不错,在师您是说过,当年是借了福给弘晖续了命。”
当年也是经方丈大师提示才找妧儿借福,当时妧儿也是心甘情愿借福予弘晖的。
“可大师,当年不是已经借福给弘晖续过命了吗?你不是说过续命之后弘晖能过天命之年吗?那为什么……”
“老衲记得当年老衲曾说过,这世间并非所有人的命都续。人间帝王,命不可续;大凶大恶之人,命不续;非死人之人,命不可续。大阿哥心性纯善,不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曾行过音损之事,又曾有恩于府中贵眷,得贵眷自愿方能借福续命。”
“老衲也说过,若是想续大阿哥寿时还须得亲生父母多积德行善,荫及大阿哥才可。”
“不错,大师是说过。”
也正是因为有方丈大师这番话,他才会给弘晖的院子赐名善德园,就是要提醒自己和福晋多积德行善。
突然明白方丈大师的意思,四爷瞪大眼睛。
“大师你是说?”
“显然王爷您或是福晋并没有这么做。”
“不对,本王一直勤于王事,做的都是利国利民之事,本王并未……是福晋……”
“大阿哥借了贵府中贵眷的福气,万不可对贵眷行音损之事,否则借来的福气便会抵耗掉。大阿哥如今昏睡不醒,何尝不是此因之果。”
四爷攥紧拳头,手上青筋都冒了出来,额上也青筋跳动,可见是气极了。
这会四爷是恨极了四福晋了。
可即使再恨四福晋现在也于事无补,如今只能求方丈大师了。
“nei人无知,还请方丈大师慈悲求我儿。”
为了儿子,四爷拜求方丈大师相救,唬得方丈大师赶紧避开不敢受礼。
“老衲不敢。老衲不敢。”
“大师……”
“王爷,并非老衲不肯出手相救,而实在是能救大阿哥之人并非老衲……”
“王爷,郭尔佳福晋在门外求见。”
方丈大师还没说完,正巧守门的太监进来通禀妧伊求见。
方丈大师对妧伊可不陌生。方丈大师不仅知道妧伊的生辰八字,还见过妧伊,只是妧伊不知道这些罢了。
听太监说是郭尔佳福晋来,方丈大师抬头看四爷说道:
“王爷,能救大阿哥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