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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她要你……好好孝顺我?”

    骤然听歌儿提到明锦,一勾动心事,只觉得泪盈于睫,忙仰起头,不想被人看到他这幅模样。

    原来是锦儿……十年生死茫茫,他以为锦儿早已经投胎,却不想原来她还惦记着他,知道他看重这个女儿,所以来点醒她。既然如此,锦儿,你魂魄有知,为何却不肯在梦中与我一见?

    章芸暗叫不妙,明锦根本就是裴诸城的死穴,只要提到她,老爷就会完全失去判断力。若非如此,她怎么敢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单凭猜测便污蔑舒雪玉?只是没想到这个裴元歌如此狡诈,竟然也懂得利用明锦,假借鬼神之说,将她前后不一的破绽圆了起来。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她再提出这个疑点,老爷也会以为是明锦之力,根本不会认为这个裴元歌是假的!

    太狡猾了!

    “紫苑是娘亲留给女儿的丫鬟,五年前,桂嬷嬷说紫苑盗窃,女儿将她赶出静姝斋。这次在梦里,娘亲却说要女儿好好待紫苑,女儿本来也很疑惑,没想到醒来后才发现,原来桂嬷嬷对女儿不怀好意,反而是紫苑救了女儿一命,这才知道,是女儿从前被小人蒙蔽。”裴元歌说得十分恳切,泪眼朦胧,“女儿相信娘亲,所以,所以女儿相信紫苑,这件事绝不会是紫苑所为!”

    既然章芸能利用娘亲污蔑紫苑,那她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借娘亲的名义来救紫苑。

    毕竟,她是明锦的女儿,这是她得天独厚的优势,没道理不用。

    而这番话,也为她和舒雪玉将来的联手埋下伏笔:既然娘亲要她好好待紫苑,而舒雪玉却曾经收留紫苑,岂非与娘亲的意思相合?这一点,也会成为她打动裴诸城,允许解封蒹葭院的契入点。

    果然,裴诸城有些惆怅地道:“原来你是锦儿留下的丫鬟,难怪……。”

    听得这话,章芸便知道大势已去,这番决计除不掉紫苑。而相对的,她安插在静姝斋的这些眼线,这次怕是要被彻底拔掉。正觉懊恼,耳边却又传来一道厉而不是端庄的女声,更令她心惊胆战;“裴尚书,魇镇的事情固然要紧,但先前章姨娘的丫鬟指控四小姐与人私通,这件事也不能轻易放过罢?”

    温夫人嘴角含笑,美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凌厉,直指章芸。

    第036章 姨娘被削权

    “章姨娘,单凭这个小丫鬟信口雌黄,你身边的大丫鬟就当真认为四小姐与人私通,还当做正经事来禀告你,不觉得太儿戏了吗?我竟不知道,这裴府居然有了御史台的规矩,能闻风奏事,丫鬟们连查问都不必,就能随口污蔑小姐们的清誉了?”温夫人冷淡地道,开口便直冲喜言而去。

    章芸也有些恼怒地瞪了喜言一眼,跟了她那么多年,居然这样大意,也不查看土下埋的东西,就来禀告,闹出这样一场闹剧,冷声喝道:“喜言,你可知罪?”

    喜言面色惨白,忙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俗话说得好,奴才随主。如果章姨娘看重四小姐,你身边的丫鬟又怎敢如此轻慢大意?即使真有男人的衣裳,又焉知不是丫鬟们行为不端?章姨娘倒好,口口声声只提四小姐院子里藏了男子衣裳,半句不提这满院子的丫鬟,上行下效,也不能全怪你的丫鬟。”温夫人嘴角微弯,冷冷的尽是嘲讽。

    章芸忐忑不安地道:“婢妾……婢妾只是一时失言。”

    这些疏漏,章芸并非没有想到,只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坐实裴元歌与人私通的罪名,裴诸城必定大怒,对这个女儿失望不已。后面她再假装为裴元歌着想遮掩,为她求情,让裴诸城看到她对裴元歌的“慈爱”之心,自然不会怀疑。但如今这情形,这处置失当的罪名,她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早听说掌管裴府的章姨娘精明能干,打理府务头头是道,怎么我今日才见,便失言了两回?偏偏两回又都是针对四小姐?这可真是巧了!”温夫人嘴角微弯,随即又叹道,“不过也难怪,毕竟章姨娘有自己的女儿,四小姐又不是你亲生的,哪能尽心尽力?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裴元歌忍不住心头暗赞,这位温夫人真是高明!

    此刻,如果温夫人暗指此事是章芸设计,谋害嫡女,这罪名太大,与章芸素日在裴诸城心里的形象截然不同,裴诸城必定不会相信。说不定,逆反心理之下,还会觉得章芸委屈。但极品少年战都市全文阅读现在,温夫人先点出章芸应对失当之处,再以裴元容为参照,末了却是从人之常情的角度去诠释,正是裴诸城所能接受的范围,又能够引起他对章芸的不满,这番话可谓恰到好处,漂亮极了!

    这样看来,这位温夫人对父亲的性格有所了解,只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相助自己?

    果然,裴诸城的脸色越发阴沉,看向章芸的目光尽是失望与恼怒,对她今晚的应对极为不满。这些年,他将歌儿交托给章芸,原本觉得她还好,无论歌儿怎样对她,她都尽心竭力。但遇到要紧事,不经意处却显露出她的疏忽怠慢,今晚若非挖出来的是魇镇,不是男子衣衫,歌儿必定清誉扫地。

    真正如温夫人所言,不是亲生,哪能尽心竭力?

    十年来,这是章芸第一次看到裴诸城对她有这样的情绪,却是为了明锦的女儿,心中的疼痛和嫉恨难以言喻。咬着唇,不用伪装,眼眸中也闪烁出盈盈泪光,低声道:“婢妾……婢妾失言,请老爷……降罪!”

    若是平常,看到章芸如此模样,裴诸城必会加以抚慰,但这次,他却冷冷地道:“喜言以下犯上,污蔑小姐清誉,杖二十,撵出府去。”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虽然没有责罚章芸,但如此重责她的贴身大丫鬟,已经是个严重的警告了。

    比起失去喜言这个臂膀,裴诸城对她的大丫鬟这样不留情面,更让章芸觉心如刀绞。

    “以后静姝斋的事情,你就不必插手了,让歌儿自己打理吧!”裴诸城沉声道,言语虽简单,却是削减了章芸的掌府之权,而更重要的是,这句话中所包含的对章芸的不信任。十年来,他对章芸宠信有加,这是第一次如此当众扫她的体面。“歌儿,这些丫鬟一个都不能留,今晚先委屈你,明日让牙婆带身家清白的人来,父亲和你一起挑选,这次定为你挑选可靠的人。”

    可怜歌儿生母早逝,又没有外祖家,只剩他这位父亲,他若再不尽心,还有谁会真心实意为歌夜聊斋:复仇的杏娘5200儿着想?

    若是平时,小姐院子里的丫鬟有缺,都是先从府内挑家生子补充。这次,裴诸城却跳过府里的人,直接从外面买人。显然是怕府内的家生子盘根错节,奴大欺主,又让裴元歌受了委屈。

    章芸如何听不出这番深意,心中更恨。

    外面买丫鬟,以为这样就万全了?常到裴府的牙婆,她熟悉得很,动个手脚,送两个伶俐出色的丫头进去,让裴元歌挑中,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候,她会让裴元歌的跟头栽得更重!

    裴元歌却又惊又喜,这次她可谓一举三得;第一,不落把柄地除掉了静姝斋里所有的眼线;第二,将她前后行为异常的事情掩饰过,不会在引起父亲的疑心;第三,动摇了章芸在父亲心目的重量,至少以后在她的事情上,父亲对章芸不会再深信不疑,有了这颗种子,总有一天,她能彻底地扳倒章芸。

    意外之喜却是她能成为静姝斋真正的主人,不必再受制于章芸的掌府之权。

    若非温夫人恰到好处的敲打,事情绝不能尽善尽美到这种地步。裴元歌感激地看了眼温夫人,却发现她正善意地冲她点头,心中不由得一怔。

    是夜,蒹葭院。

    “我以为你打算就这么死灰槁木,不闻世事地过一辈子,没想到还记得有我这个朋友!这是你要的东西!”温夫人随手将教习先生的名单扔到桌子上,望着舒雪玉,有些疲惫地道,“我跟裴诸城谈过了,刚开始他意思很坚决,后来提到元歌……明锦早逝,而你没有孩子,再加上今晚出了些事情,让他有所触动,我又为你打包票,说你会把元歌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看在元歌的份上,他总算松口了。”

    倒要谢谢章芸今晚这场好戏,不然,她未必能说动裴诸城。

    舒雪玉却毫无喜色,淡淡道:“但是,要解封蒹葭院,他有条件,对不对?”

    第037章 挑选丫鬟,姨娘四小姐斗法

    “看来你知道条件是什么。雪玉,从裴诸城的角度来说,这个条件不过分。”温夫人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是,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你这样咬死不松口,在裴诸城看来,只会觉得你毫无悔意,又怎么可能解封蒹葭院?雪玉,听我的,你忍下这口气,向裴诸城认个错,从蒹葭院出来,再慢慢想办法为自己洗脱冤屈,你这样在蒹葭院坚持,根本没有意义。”

    舒雪玉神色淡漠:“我没有害死明锦,我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情。”

    好友这么多年,温夫人很清楚她的刚烈,没想到经过十年软禁,居然还是半分也没褪。她也是直性的人,舒雪玉还是这样冥顽不灵,一也有些恼了,气道:“既然你还打算窝在这里,又何必给我递消息,让我给你找教习先生?”

    “元歌还小,教习先生事关重大,不能马虎,但这跟我承认害死明锦是两码事!”舒雪玉坚持道。

    温夫人瞪了她一眼:“既然你还记挂着元歌,就更该出院。你知不知道今晚那孩子有多委屈?先是被章芸污蔑她与人私通,然后是魇镇,可是那孩子却只能哭着为自己辩解,半句都不敢提章芸。有些话,这孩子不能说,只能由我们这种局外人来说,你就算不顾念别的,想想明锦当初以命换命,将这点骨血交托给你,你就不该这样袖手旁观!”

    舒雪玉终于动容,神色变幻,好一会儿才叹道:“我见过元歌,她很聪明,又是明锦的骨血,他不会亏待她。我相信她能照顾好自己。”

    “你——我真不知道这辈子到了什么霉,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气死我了!”温夫人顺手将帕子甩到她脸上,瞪着杏眼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雪玉,你太任性了!你看看大夏王朝的官员,哪家没个三妻四妾,偏就你忍不得,却又口硬心软,下不了狠手。你这辈子就吃亏在这上面了!若换了我是你,早没了她的活路了,那能容她嚣张到今天?看见就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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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雪玉苦笑,将帕子拾起,递了过去:“娴雅,如你这般,占着正室的名分,对妾室呼来喝去,难道心里就快活了吗?说到底,我们女子一辈子所求的,不过是男人的真心,没了这个,再多的荣华权势,也不会快活。我……难道你还不懂我吗?因为那个人是裴诸城,所以,我不会认!”

    温夫人怔住,忽然心又软了,凝视着好友,许久才叹道“你这辈子,就毁在裴诸城身上了。他不该对你好,太好了就成了一种毒,你现在已经毒入膏肓了。”话虽如此,却并多少责怪之意,更多的是喟叹唏嘘,若换了自己置身在舒雪玉的位置,只怕也难以幸免。

    “可我没后悔过!”舒雪玉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就算沦落到今日,我也不曾后悔。”

    温夫人幽幽叹息:“罢了,随你去吧!我不难为你了。”

    次日,温夫人边带着温逸兰告辞,临走前拉着裴元歌的手,见四下无人,将一张纸笺放入她手中,道:“这是我认识的好的教习先生,雪玉托我交给你。她无法出院,有了你可以多去探探她。好孩子,我知道你在这府里很艰难,如果有什么难题,你可以托人送个消息给我,我会尽力帮忙的。”

    怜惜地看了眼裴元歌,幽幽叹息着,转身离开。

    这番话透露出许多信息,裴元歌深思着。不知过了多久,裴诸城遣石砚来通知她,说是牙婆已经带着丫鬟们到了,正在后院大厅等待,让她前去挑选丫鬟。等到了大厅,裴诸城正在等她。章芸侍立在一旁,等裴元歌向父亲行过礼后,她竟然主动上前向裴元歌见礼,神色恭谨地道:“四小姐安好。”

    “姨娘今日怎么这么客气?”裴元歌微微笑道,伸手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