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吐不出来后,张小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骏马,美男,绿草,所有炮制浪漫的剧情场景人物道具都有了,可结果……看来,她真得没什么浪漫的命。
“好点没?”陆尧伸手将她的头盔拿了下来。
脑袋一轻,人也好了大半。她抬眼看他,他也看着她,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就这么愣愣的对视着,直到眼前一暗,男人将唇压下她才反应过来。想推已经来不及了,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往下压,顾不得她刚刚还在难受,陆尧急切的撷取了她的唇舌,火热的与她缠绵起来。
第21章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几乎是啃咬般的重吻让张鸣筝皱眉,可那种被禁锢的强烈冲击又让她头晕目眩。陆尧的唇舌像老酒,一口就让她醉了。他圈住她身子的手臂和掐在她腰间的大掌本能的用力揉捏起来,怀里的人一阵嘤咛,细碎的呻吟便萦绕在耳边。
“筝筝,我们试试,就试试行么?”
他微微放开她一点,虚贴在她唇上低喃。怀里的人傻傻的看着他,还处在晕眩中的脑袋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像个任人宰割的小考拉。
“可是……我们……”
陆尧情难自已的伸舌在她唇上轻舔着,一下又一下,呼吸渐重。望着她的黑眼珠里闪着一小簇火光,蓄势待发。如鼓的心跳咚咚的在张鸣筝耳边响起,震得她的心也跟着同频率的开始跳动。
“我……考虑一下行么?”良久,她才组织好语言,红着脸回道。实在是被他火辣辣的眼神看的六神无主,只好找了个折中的回答想要应付过去。可很显然,对方不打算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追问她期限。
他眼里的认真一下子蛊惑了她,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一周。”
和陆尧这样的男人谈恋爱,应该是很开心的吧。他如此热情如火,那何不在走进婚姻牢笼前享受一场爱的盛宴?
“那好,就一周!”他把她抱正,看了半晌又将唇压了下去。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将她拆穿入腹。
张鸣筝没有挣扎,扬手环住他的项颈,她喜欢他的吻,毋庸置疑。原本浪漫的一刻,却被突来的马蹄声打断,被压在草地上的人倏地推开陆尧坐起身,尴尬的朝马蹄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一前一后两人打马而来,一男一女。女的俏丽短发,气质上等,总觉得在哪见过,而男的……就算隔了一段距离,张鸣筝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她的邻居……高阳。
高阳也看到了她,勒住马缰望向她。“张鸣筝?”
地上的人一骨碌爬起来,不顾陆尧杀人的眼神稍稍和他分开了一段距离。“好巧啊,你也来这边骑马?”
“是啊,今天正好没事,约朋友客户出来骑骑马,谈些事情。”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尧。“这位是……?”高阳j□j的骏马有些不安分,不停地转动着马蹄对着不远处的汗血宝马喷气。
张鸣筝心想,马也会嫉妒么?
“我朋友。”她轻描淡写的带过,目光锁在了高阳身后的女子身上。
高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张鸣筝暴走了,他指着身侧的女子说,“这是枺ナ┕で8覆康木恚寮А!?
有谁来告诉她,这两人是不是约好了穿越而来的。一个叫高阳,一个叫辩计。性别错乱也就罢了,为什么高阳说起辩计时,这么的云淡风轻这不科学啊,你们不是爱的死去活来么,怎么现在这样了?
“张小姐你好,我姓卞,卞之琳的卞!”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马背上的短发女子轻声道,张鸣筝一囧,面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点头。“你好,久仰。”对方开口说话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卞姬不是别人,正是高皓的侄女。她和枺ビ幸滴裢矗压只峋醯眉?
可是,东郡的人,为什么和高阳在一块?
“高总监,先走一步?”卞姬点了个头,看了一眼始终不说话也不看她的陆尧,最后面无表情的打马而去。
张鸣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这一茬。还是身后的陆尧喊她,她才反应过来和高阳道了声再见。
“在想什么?”陆尧拉她到自己面前,低头凝视着她,余光还锁在最后男人离开的方向。
张鸣筝摇摇头,“没什么,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没什么。”她不想说,毕竟是工作上的事。
陆尧见她有些躲躲闪闪,心里不爽,欺身到她面前就要吻,却被她一把抵住。
“陆尧,我说的是考虑,我没说答应。”
“你考不考虑结果都一样!”他又施了一份力,怀里的人果然有些吃不消,哼哧哼哧的怒瞪着他。
“要不……你别考虑了,我让你做个选择题。”
选择题?什么选择题。她狐疑的看着他,微微别过脸不让他偷袭成功。
“a你和我处对象,b你做我女朋友,c……你嫁给我。”
“哈哈,陆尧,你才几岁你就说结婚,你了解我的全部么?”被他最后的选项逗得哈哈大笑的张鸣筝说道,眼里笑出了泪花,一片模糊里看到了某人越来越黑的脸。
“很好笑么?”
“嗯!”
拉她的人刷的推开她,转身就朝那匹汗血马走去。张鸣筝暗叫不妙,这人不会将她独自留在这里吧。
“喂,陆尧,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她小跑着跟上去,偷瞄他沉得滴水的脸。其实他生气的样子还挺可怕的,一脸面无表情唬的她一愣一愣的。“喂陆尧,你生气了?”不理她……“大不了,陆尧,我会好好考虑的。”她鼓起勇气对着他的背喊道。
前面的人顿住脚,猛地转身与她对视。
“张鸣筝,你信不信,就算你不考虑,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答应?”
呃……心甘情愿?她现在不是已经心甘情愿了么?(闺女,你的节操呢,你的矜持呢!)
骑马事件后,张鸣筝陷入了无限的忙碌里,早将陆上尉和她的考虑期限给忘了,更让她意外的是,陆上尉也再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再来过。她一面感叹人心难测,一面又自责的怀疑是不是自己那天说得太敷衍,把人家吓退了?在这种遗憾混着失落的心情里,老马一直觊觎的前期总监人选出来了。
很意外,这次既不是内部晋升,也不是外部招聘,而是空降。
“新的前期总监会在本周三到任,到时候大家穿的利落点,穿出我们后期的精气神,另外年末了,大家该出单的都开始忙起来,冲完业绩也好回家过个安稳年。”
本来兴致缺缺的张鸣筝在听到安稳年时,眉头突突的跳了起来。脑子里闪过王主任那张血盆大口和瞪圆了的眼,心下一紧,念了句阿弥陀佛!拿着水杯朝不远处的饮水机走去,她需要喝口水来安抚一下躁动不安的心。
“这大冬天的,你就接冷水?”
胡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水杯位置,就算是室内温度保持在25度,可她这样作死真的没关系么?
张鸣筝后知后觉的换掉水后,端着茶杯靠在墙边。因为骑马导致全身酸痛不已的张鸣筝苦哈哈的摇着胡袖的手臂,神色萎靡。
“全身疼,靠,感觉像被强奸过了一样!”
胡袖黑线,放了茶杯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这种感觉你都有?你被强奸过啊?”
!
张鸣筝郁闷的不说话了,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未接来电和未看信息,失落逐渐转变成自嘲。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才几天,就已经放不下心了。
人自贱,无轻重。
胡袖扫了一眼她眉黛淡抹的小脸,“听说你约了枺サ母唣俊?
喝水的人点头,年关将至,僵持了大半年的订单虽然她一直谈不下来,但高皓也没有给真的给别人,意思明摆着的,这道坎她想避重就轻都避不了。诚如曾健所说,那是好几千万的收益,公司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或许,吴暗香也就是曾健的一枚棋子,棋子和棋子的战争,亘古不变。但是,那个下棋的人,若能在高皓这靠山下扳回一城,也挺令人欣慰的。
“那你要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救你。”
“好啊,那你可要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哦!”张鸣筝撅嘴,风骚的给她抛了个媚眼,吓得胡袖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半天没咳出来。
“我和你说,你到时候这眼神千万别用!”
张鸣筝一听乐了,凑到她面前不停地眨呀眨。“哈哈,怎么,是不是太勾魂了?”
被她挤的贴到墙壁上的胡袖叹气,扶扶眼镜,语重心长的开口。“筝筝,没那个金刚钻咱们就别揽这个瓷器活。你这抛得跟羊癫疯翻白眼似得,你要真冲高皓这么一眨眼,那你煮了两年的鸭子,可真就被曾健和吴暗香给烤了,还是你拱手相送的!”
“胡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啊!”
“盼着你好才跟你说得,不让谁管你。”
……张鸣筝泪目,昨晚对着镜子试了一下,自己感觉效果还不错啊,怎么一到胡袖这就成了羊癫疯翻白眼?羊癫疯翻白眼有她这么风情万种的么?不服气的瞟了一眼悠哉喝水的人,阴恻恻的低语。
“老胡,你明明是嫉妒,嫉妒cp是不对的,你会被王母娘娘抓去洗马桶的!”
胡袖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智商被狗叼走了的人说话,以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带自己都变成了弱智。
哈哈,被说中了临阵脱逃?张鸣筝呼啦一下子就跟了上去,两个人打打闹闹朝办公室走去,一直靠在走廊转角的人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露出鄙夷的笑来。
狗改不了吃屎,果然是这样!
第22章 (修)
【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陆尧,你和程晋过来一下。”
宁江分军区政治部办公区里,史明扬坐在办公室中内线叫两人过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齐刷刷的站在门口,行了个军礼。
“报告。”
“进来。”
扔了手中的笔,史明扬捏捏额角。上上面来人直接视察分区,这两天整个政治部都忙于应付招待,好在今天是行程的最后一晚,招待好了,他们也就能功成身退的放个假回家睡个好觉。
“今晚安排一下,视察工作都已经告落了,让几位大佬们放松放松,酒桌上程晋你给我扛着点,后面的打点工作什么的,都交给陆尧。”
“老大,你又摧残我,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胃出血了!”程晋苦着脸哀嚎,这几天他们可真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就连一向猴精的陆尧,第一天也抹不下脸的喝了不少,回来没少折腾他这个半醉的人。两人搞到凌晨,才总算让陆尧睡下,他自己倒是衣服都没换就倒在客房睡了。
“那让陆尧喝,你来善后你行么?”
“我喝!”
程晋一个激灵立马表态,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陆尧然后往旁边挪了几步。
陆尧忍住笑,看了一眼老史。“那晚上在状元楼吃,然后订壹号会所。”
椅子上的人点头,陆尧对这些安排向来面面俱到,他很少会再去操心,倒是那个挡酒的臭小子。
“程晋我和你说,你小子……”
“哎哎哎,老大,你不用说,我到时候会看着办的,大首长在,您觉得我会玩花招么?这几天我可都是把命都卖给你了。你要知道,我家可是三代单传,还没结婚生子的我,你忍心下手把我往火坑推么?”他说的声泪俱下,陆尧挑眉打趣。
“程晋,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程晋撇嘴,心想你能出什么好主意,你一天天的就知道黑我,你这个高级黑!可心想归心想,嘴上还是不长记性的问道。“什么主意?”
“精子冷冻库,如果你不行了,可以去试试。”
“哈哈哈!”史明扬一听,也顾不得上班不上班了,乱没形象的捧腹大笑。程晋扑上去就要掐住陆尧,奈何那人早就有了防范,截过他的手就势一个反擒拿,将程晋制住。
“你大爷的,你才不行!”
哪个男人愿意听到自己被人说不行?程晋那个气啊,恨不得一把将陆尧踩在脚底,然后就这么嘭嘭嘭几脚将他从立体剁成平面!
陆尧空出一只手在被制住的人背上狠拍了几下,温柔的安慰道。“我知道你很行,一夜n次郎嘛,不过我行不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黑漆漆的眼视线转暗,心里寻思着这两天太忙,都来不及去撒网,想要逮鱼会不会有点困难?
应该很困难,因为张鸣筝不是鱼,她是一条泥鳅,滑不溜丢。一不小心就会从你手上跑掉,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样的人,总要用与众不同的方式才能抓得住,并且想要抓牢,还得多动些脑子。最好是能让她签下什么卖身契之类的,这样才能安心啊。
他想象着那个人一边摆出可怜样一边签字画押的模样,就不自觉的嘴唇上扬。但是,这样的好心情维持到某通电话后,彻底消失的毫无踪影。
“高总,您慢点,今天能约到你,真是托了曾总的面子啊。要不然您这个大忙人哪里还能有时间和我一个小丫头出来闲聊呢。”
软腻的声音带着些许撒娇在壹号会所的门前响起。张鸣筝拉开黑色轿车的后座门,勾勒过的眉眼望住车内的人,满脸是笑。
“张小姐才是难约啊,我还以为今年难再见张小姐第二面呢。”应着这道苍劲的声音,后座的人跨出了车门。年约五旬,身板还是少见的清瘦,唯独那头花白的头发出卖了他的年纪。
高皓,枺ソㄉ韫纠献埽迨形澹档蹦曛皇歉鲂』旎斓乃蛟导驶嵊黾四澄唤鹑诖篥诖篥男虏庞辛私裉斓臇|骏。传说都是带着神秘的色彩,事实到底如何,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不过是图个饭余茶后闲聊的梗罢了。
“高总这么说鸣筝可要无地自容了,您多难约我们曾总最清楚啊,是不是曾总?”轻而易举的将球提到了曾健处,刚刚酒桌上已经喝得差不多的曾健愣了一下,笑着伸手指了指张鸣筝。
“高总你看看,我这手下爱将一见到你就把我这老板给出卖了!”
是啊是啊,再不出卖你,你他妈就该把我打包送给高皓了!张鸣筝在心里咒骂一句,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以后上厕所都没有厕纸。
“曾总说笑了,这样的高帽子高某可带不起,怕脚滑摔着。”
接收到曾健使来的眼色后,张鸣筝忍着有些压不住的酒意,踏着金色的细高跟走到高皓身侧勾住他的胳膊,努力把嘴巴咧开。最好咧到耳朵边,然后把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全部吓死算了!她恶毒的想着,可是心里还惦记着那几千万。
“高总,您慢点,高帽子戴着没事,脚滑我扶着您。”
酒意涌来,张鸣筝双颊酡红,带着一点点娇媚,愣是让高皓看花了眼。他一边随着几人进了大门,一边看向曾健,暗地里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姑娘突然开窍了,曾健肯定是功不可没的!
刚走进来,就有西装笔挺的人迎了上来,张鸣筝扭着小腰和他说了几句后,便再次回到高皓身边。
他们都是壹号会所的常客,又有专人带领,自然是轻车熟路的到了包厢。
“按着这上面的酒单,把东西送过来。”
张鸣筝拉出经理,将手包里的烫金小便笺递过去,随后又交代他要纯的。里面的人都是酒鬼,刚刚酒桌上喝了近一箱白酒都还这么清醒,那兑了软饮的酒怎么能满足他们?不满足他们,她张鸣筝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白酒加纯洋酒,怎么滴也能让他们快速神志不清会周公吧?
棋子不好当,想要全身而退的棋子更不好当啊!她怎么就没有土豪命呢,没有什么和高富帅的闪眼爱情呢!捶地!
暗暗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的张某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龇出八颗牙,以一种一夫当关的纯爷们气势推开了包厢门。里面的人已经就坐,高皓左边挨着自己带来的人,右边隔着曾健,两人中间还空着一人的位置。
既来之,则安之。想赚钱,就不要立贞节牌坊,开干!
“高总,最近大势啊,曾总说您城南那块地拿下来,打算赶在年前开工啊?”拨了拨黑亮的长卷发,张姑娘在高皓身边落座。
花白头发的人喝了一口水,笑着摇摇头。“听你们曾总瞎说,这事只是内部聊聊,出了门可不能瞎说,政府那边还没出公告呢。”
“哈哈,那高总这意思不还就是板上钉钉得了么,鸣筝啊,你看看,你这老客户都把你忘了,城南开工都不告诉你。你平常还和我说多仰慕高总,你这粉丝做的不合格啊。”
我擦,我还仰慕,我还养马呢!曾健你家人给你起得这名字还真没错,真贱!
“可不是么,现在好了,高总,我现在在曾总面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枉我平常还在他面前吹嘘说我们关系挺好的,这下糗大了。”撒个娇,卖个萌,然后湿漉漉的眸子看向高皓那头花白的头发,这高皓估计和张主任差不多年纪,怎么头发就白了这么多?
一定是想泡小姑娘,脑子动多了!
高皓对这上下属两的一唱一和不置一词,只是笑着喝水,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曾健和张鸣筝。
“张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懂,可是休闲时间还要谈工作,你看我这头发白的。”他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慢慢弯腰凑到张鸣筝耳边。“到时候,可真要成一树梨花压海棠了!”
……!
张鸣筝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想用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给高皓脑门来一下,但眼下这也就只能自行脑补了。压你妹,你才被压,你们全家都被压,不要脸的老东西!
高皓看她脸一下子红的能滴血,湿漉漉的眼角带着些娇嗔便止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鸣筝是文化人,一听就明白。小姑娘就是有意思,看这小脸红的。”
他说话间,手指探上了张鸣筝温热的颊面,和刚刚酒桌上的一本正经判若两人。张鸣筝本以为自己能豁得出去,可那只手真的碰到皮肤时,下意识的后退将她嫌恶的心赤裸裸的显露了出来。
高皓脸色立刻不妙,恰好酒保送酒进来,张鸣筝手疾眼快的接过他递来的酒。
“高总,休闲时间还叨扰您,鸣筝先干为敬。”琥珀色的液体眨眼从玻璃杯过渡到她嘴里,轻轻吞咽后顺着喉咙烧到了胃里。她想,就算是陪喝酒陪到死,她也认了,谁叫你想赚别人钱?但是陪豆腐这件事,她做不了,就算她掉了几千万的生意,她也做不了!
可是几千万啊,曾健的目光如芒在背,轻缓的音乐响起。
对于她自罚的三杯,高皓无动于衷,一手搭在膝盖上跟着音乐打拍子,也不喝酒,也不说话。张鸣筝的心像坐热气球一般不安,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拉摔成一推肉泥。
气氛一直僵着不动,任凭曾健如何巧舌如簧,高皓也始终不给面子,兴致乏乏的靠坐在沙发里,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直到张鸣筝伸手,拉住他搭在膝上的手掌后,才微微侧目看向她。
此时的张鸣筝已经喝的差不多到了八分的地步,她眼角泛着轻微的红意,软着嗓音在高皓耳边低语。
“高总,能请您跳支舞么?”
第23章
【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高总?”见他无动于衷,张鸣筝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些委屈看着他。临场的音乐正是高皓擅长的慢三,她当时拿到资料看到这项时差点没吐出血来。想不到他还有这样温吞的爱好,她琢磨着再不济高皓也是狂野的桑巴啊,怎么就……慢三了?
果然,岁月不饶人,她在心里痛快了一把,哈哈!
高皓捏捏她软乎乎的小手,见她面色无异,这才露出一丝浅笑。这样才对嘛,既然放手出来了,再扭扭捏捏的就有些不好看了。有了下台阶,他也不为难面前的人,只是双眼含笑的看着曾健:
“舞可以跳,但这酒,我还没和鸣筝喝好呢?”
喝尼玛,喝死你!张鸣筝内心的小人愤慨的咒骂,空着的手却自觉地端起桌上的玻璃杯递给高皓,笑着要和他干杯时,有人说话。
“这么喝有什么意思呀,来个交杯酒!”
张鸣筝刷的视线就扫过去,和高皓一块过来的人里有个年轻男人,细目高鼻,一看就是老狐狸的心腹走狗样。
“哈哈,这提议好啊,可这样会不会降低高总的身份?”她冲着高皓巧笑倩兮,言语间瞄向曾健,看到他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后,心里浮起一丝冷笑。
“曾总今晚不怎么喝酒,是不是心情不好?”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引来了高皓的注意,再加上张鸣筝看向曾健半怨半嗔的眼神,他若有所思的视线立刻在二人身上来回巡视。曾健心口一跳,暗骂张鸣筝无事生非,面上却笑得满脸褶子的端酒杯碰向高皓。
“鸣筝不能瞎说啊,高总在这被你霸占了,我哪里还能有机会和高总叙旧啊。”
“曾总这话说得不好,”她放了酒杯,有些醉意的歪着身子,纤细的食指指了一圈和高皓一同前来的几个枺ジ卟悖澳饷此担侨闷渌肝蛔芗嘈睦镌趺聪氚。遣皇牵俊北桓唣┣w诺男∈忠x艘。坪跻隼此祷啊?
高皓看她醉意盎然的憨态,心下一喜,瞥了一眼身侧的人后不怀好意的看向曾健。“这个得让你们曾总好好的和他们沟通啊!”
“哈哈哈,高总这话说得倒让我下不了台了,来来来,兄弟喝多了几位老总还要担待一点啊,大人不记小人过,来来来,喝酒喝酒!”
默念着回去再收拾你的曾健硬着皮头走到几人面前,以一敌四的酒战全雄去了。那几人忙着喝酒,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再来管她和高皓的交杯酒有没有喝。张鸣筝在心里小小的舒了口气,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拉高皓。
“高总,我们去跳舞,不和他们胡闹。”
沙发上的人随她拉着到了包厢的小舞池,慢三舒缓的音乐让两人格外放松,一直微低着头的张鸣筝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酒喝多了不舒服?”高皓贴在她背上的手掌轻拍了她一下。
“没有,只是突然想爸爸了,他也喜欢慢三,每次都拉着我和妈妈一起,三个人跳。高总,你跳过三个人的慢三么?”张主任不要怪我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污蔑您老的。试问哪个退伍野战军能喜欢慢三这种温吞的舞步?表搞笑好不好!
幽幽的话语裹着无力,听在高皓耳里却不怎么顺耳。
“小姑娘,我可不是你爸爸,”他凑到她耳边,“聪明的孩子,你不会以为能用这样的话对我动之以情吧?”
你他妈就是一个老色鬼,劳资是疯了才会觉得你会有恻隐之心。张鸣筝抬头看他,眼神认真:“高总,您对于一个为了几千万的单子就将自己卖了的女子,怎么看?”
高皓讶于她的直白,刚刚还期期艾艾的女孩下一秒就变的清醒无比,有那么一刻,他的心还真的微妙的动了一下。但出口的回答,却仍旧没有转圜的余地。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是聪明人的选择。”
所以,她是聪明人么?头晕沉的让她胃里翻腾,脚下的舞步也慢慢跟不上节奏的虚浮起来。
“乖孩子,你醉了,我带你出去透透气。”高皓说着就要抱她,却被她抵制住了。在他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张鸣筝用力甩甩头。
“我去一下公共洗手间。”言语间,双手捂住了唇,脸色发白。
高皓见她要吐,指指身后。“这里有洗手间。”
面前的女子摇头,慢慢一步步后退,退到门口然后拉门出去了。曾健几人看到后,立马站起身来要喊,却被高皓的动作给打住了。
这种事他高皓向来不用强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回来,想不通,也就是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天下女子何其多,不过是再换个人而已。但是想这么轻而易举就拿走他的订单,那也未免太天真。
不过从刚刚看来,她回来的可能性远远大过落荒而逃。所以,他就那么自信满满的坐在沙发上喝着酒,等着送上门的烤全羊。
张鸣筝呆呆的看着已经冲干净的马桶,脑子里不停地盘旋着高皓的话。酒意再次上涌,她恨不得就这样在这里睡死,也好过在摇摇晃晃的回去。
她想过溜走,可是心里却始终有个声音在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豆腐都让人吃了,一点好处都没要来这太不公平了。况且,她刚刚在曾健背后插了那么多刀,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她呢!
想到这,她突然就后悔了,胡袖有句话说对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啊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那好,不可活就他妈不活了,豁出去了!
借着这一鼓作气的力气,她一把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包厢走去。然后,拐角处被人撞到,身子止不住的朝后倒去。
“去你妈的,你眼瞎啊没看到有人么?”窝了一晚上的火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她一边无力的伸爪挠着奢华壁纸,一面破口大骂。
可突然间,身子停在了半空,要倒不倒。
咦,什么状况?难道是神功附体?可是丐帮没有此等神功啊,聂云逐月也不可能有这样悬浮半空的效果啊,难道是……我擦,什么破网速,她又掉线了!正要气愤的起身去重启路由器时,有人在耳边说话,声音带着似曾相识的咬牙切齿。
“你说你这个样子,我是该让你摔下去清醒一下,还是把你拉回来?”
“你是不是人啊,这摔下去我屁股就成两瓣了好不好,快拉……呃……拉我!”慷慨激昂的话语在抬头看到面前的人后,最后两字说得犹如蚊哼。
“怎么不喊了?嗯?”陆尧凑近一点,看着那张带着醉意却又莫名苍白的小脸,气不打一出处来,恨不得手一松让她摔到清醒,可最后心一软,还是将她拉到怀里扶好。“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连自己有几个屁股都不知道了?”
不知是不是看到熟人,张鸣筝脖子一梗就吼了回去。“我当然知道,我有一个屁股,它分成两半,左右各一半。”
陆尧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本要开口骂她,突然那人又嘟囔起来,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呜呜,我难受,我难受,曾健一直逼我,她用吴暗香逼我。我不想为了那个单子和高皓做那种事,可是我想要那个单子,我好想要。”
难为她醉得一塌糊涂还能说得条理清楚的,哭着哭着,张鸣筝就从他怀里滑到了地毯上,陆尧跟着蹲下身子凝视着她。她还在低泣,小小的声音,低低的呜咽含在喉咙里,不敢发出来。
“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单子?”
他伸手抚开她的长发,手指顺势到她下巴处稍一用力,小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泪花闪烁的眼角带着委屈,让他心猛地一缩,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
“因为有了它,我就有钱了,我就可以拿很多钱。”还有吴暗香,那个臭不要脸的,有了这个单子,她就可以趾高气昂的站在她面前,把合同甩到她脸上告诉她:抢再多客户有什么意思,抵不了一个高皓带来的效益。
“钱这么重要?”他皱眉,心里疑惑,她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被他抬着下巴的人估计是有点累了,一扭头避开了他的手指,微微直起腰嘟着嘴。“钱当然重要,我这把年纪了,连个男人都没有,我没有男人,那我就要有钱!哼!”
看着张鸣筝那一本正经的表情,陆尧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他是和程晋在一块呆久了智商也变低了才会和一个醉的稀里糊涂的人认真聊天!
“筝筝,”沉默半晌后,他突然开口喊她,声音轻柔。“我要是能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帮她?坐在地毯上的人努力的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发现他在自己眼里不停的细胞分裂,分成无数个光点。
“如果我能帮你把单子拿下来,还能帮你惩罚那个曾健,筝筝,你说要怎么报答我呢?”看她一脸懵懂状况外的表情,陆尧好心的解释道,半蹲着身子探向前,在她微张的小嘴上咬了一小口后,黢黑的眼凝视着她,伸舌轻舔过唇瓣。
错乱的小剧场分割线
【小剧场——关于房事满意度】
一日两人恩爱完,某人一脸享受的拥着媳妇的小柳腰,手指不规矩的来回摩挲着。困的眼都睁不开的张某某哼了一声。
“把手拿开。”
“……”某人不搭。
“拿开!”张某某小怒。
“夫人还满意么?”某人继续调戏。
“我呸!”臭不要脸的,劳资都快被你榨干了,下面疼的不要不要的。
“……很好,今天就别下床了。”
“q口q!!”
陆小媳妇瀑布泪,要你嘴贱!要你嘴贱!!!
第24章
【让奸情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喝多的了张鸣筝哪里还有脑细胞去想陆尧的话,只是在憋屈到极点后有人说要帮她;还是个长成这样的男人;那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她恨不得一把跳起来,高唱社会主义好,解放军才是真正的天使啊;
她攀着他有力的手臂;抬头望向他,“哈哈,嗯,那我就……以身相许,好不好,好么,”
“以身?”陆尧仔细的琢磨着这两个字,忽地他就笑了。“那不如以心吧。”
“哈哈,陆尧你还装正经,好没意思!”她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莫名的一本正经起来,陆尧心下一跳,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能有几成胜算。
“筝筝,不正经的可不是我,是那个你今晚招待的人。”他挠了挠她愤怒的小火苗,很快的,小火苗倏地起了燎原之势,地上的人柳眉倒竖,甚至气愤的捏拳垂向地面。
“对,那个老色鬼,还有那个真贱,真贱!”
看她一脸愤慨的模样,陆尧放下心来,她果真是醉了的,就算是偶尔的清醒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啊。随即掏出口袋里的电话,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放到了张鸣筝身边。
“筝筝,来,乖,回答我的问题。”
地上的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嗯。”
“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笔单子,你要怎么报答我?”
“嗯?噢……以身相许嘛,哈哈。”
陆尧微笑着摇头,告诉她答案不正确。张鸣筝皱眉,乌黑的柳眉皱成破折号,看的陆尧心情大爽。
“我想起来了,以心,是以心嘛……哈哈,你好假……呃……正经”她打了个酒嗝,陆尧靠的近,那浓香酒味铺面就来,陆尧眸子里的怒意又深了点。
“乖,把它连起来再说一遍。”他诱哄道,修长食指探向手机屏,在她张口的瞬间点下红色按钮。
“我张鸣筝答应陆尧,要是……嗯他能帮我完成这笔单子,我就……就以……”她顿了一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以心不是以身,得意的点了点陆尧的胸口,“我就以心相许,哈哈,以心相许!”
咬着话尾的下一秒,那个传说中的羊癫疯式的白眼麻溜的顺了出来。陆尧原本含笑的脸却在她抛出那个眼神后沉了下来,他将手机捡起来退出录音系统后扔回口袋里,随后猛地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站好了!”他低叱,飞快的抖开臂弯的大衣将她裹住,“你给我记住了张鸣筝,下次你敢这么看别人,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嗯?怎么了?刚刚不还是好好的么,怎么又突然雷鸣电闪了?陆尧真是奇怪,它是天气预报么还是更年期?
……啊!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似得,急急地抬头看他。“陆尧我错了,我以后再不这样看你了。”
突突t。t,一定是她的媚眼真像羊癫疯翻白眼,所以把陆尧吓到了。
陆尧半抱着她走了几步,忽听到怀里的人满怀歉意的声音,难得一见的有些不自在起来。
“对我可以。”
啥……
张鸣筝脑袋如乱泥沼,糊里糊涂的任他拖到某间包厢门口,拖她的人突然停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咬一口,刻意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待会别说话,不然回去收拾你’后就推开了包厢的门,黢黑的眸子染上几分冷意扫视着沙发上的人。
曾健最先站了起来,审视着他。
“你是?”
陆尧微微一笑,抱着张鸣筝来到玻璃几前。“我是张鸣筝的男朋友,朋友看到她在洗手间吐了就通知我来接她。”
男朋友?没听说过张鸣筝有对象啊,前段时间不是还马不停蹄的相亲么?曾健疑惑,目光落在神志不清的张鸣筝身上。“鸣筝,还清醒么?”
张鸣筝其实能听到曾健的问话,但她现在怒气值冲破极点又或者鸵鸟病犯了,再加上扶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力道不断加大捏到让她感觉真心疼痛时,她才将‘收拾你’三字重新审视了一番,然后泪流满面:真的不是说说而已啊!索性就假装自己真的昏迷不醒了。
“曾老板说笑了,鸣筝一个女孩子喝了一晚上的酒,自然不能和你一个男人比了,哪里还能清醒。”简而言之,就是你他妈不算个男人,让一个女孩喝成这样。若不是早有黄雀在后招,他真想打的这真贱满地找牙。
不过……陆尧转身面向一直不动声色看着他的中年男人,嘴是笑的,眼却泛着寒光。
“想必这位就是高总了吧,筝筝总在家里提起您,说您对她很是照顾。作为家属,我很感激您,希望下次有机会见面,能请您赏脸吃顿饭。”
原本以为这个男人会质问他,没想到却是这样温和到有些讨好的态度,这让有些心虚的高皓突然间就底气十足。他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微微点头。可对方似乎觉得不够,愣是上前一步靠近他,这举动一下子将他身后枺サ募溉思钡恼玖似鹄础?
“高总,我叫陆尧。”他伸手到高皓面前,意兴阑珊的扫了一眼站起来的几人,随即面向眼前,带着懒散和坚持。
“你好。”高皓在他掌心短暂停留后便松开,心想,后生可畏,如今的年轻人为了能出人头地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有点意思。
陆尧见他眼神露出不屑,心里暗笑,高皓啊高皓,但愿下次再见,你还能笑得出来。
“那这样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我先带她回去,麻烦帮我拿一下筝筝的手包。”
陆尧抱着张鸣筝冲曾健指挥道,带着不容置疑的的强硬,即便是面对一个刚谋面的陌生人,还是家属的上司。而曾健也再次不负此名的寓意,竟然在陆尧烈烈的视线里将沙发上的手包递给了对面的人。
而那人,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就这么拖着张鸣筝离开了包厢。直到包厢的门被重重的阖上,他才反应过来。
看来今晚的招待费又打水漂了,不过这次理当有人来承担,而那个人选,张鸣筝在合适不过了。
“程晋,你在哪?”
“我还能在哪,酒桌上啊。”程晋看了一眼包厢正厅的大圆桌,苦着脸说道。
“你现在下来,开车送我回去。”
“陆尧你脑子没烧坏吧,我在酒桌上,你忘了老史交待的?老史还坐在那呢,大佬们也坐在那呢,你好好的发什么疯,你玩我呢?”
“别废话,快点下来,我给老史发短信了,我和会所的人交待过,十分钟后就有一帮人去接替你,我在地下车库等你,十分钟必须到。”
“什么?”程晋莫名其妙,正要问清楚对方已经挂了电话,回应他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接替他?还一帮人?他小心翼翼的出了包厢的洗手间站在拐角朝里看,正好对上史明扬的眼。那人看了他一会,就在他扛不住打算回席就坐时,对方竟然借着端酒杯的空隙诡异的朝他挥挥手!
他一乐,差点跳起来,但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偷偷的朝史明扬指指自己,又指指门。对方点头,再转头朝大佬笑。
我擦,陆尧你他妈就是济公转世啊!程晋开心的一溜烟就跑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电梯处,就在要上电梯时余光瞄到了一群环肥燕瘦美艳‘冻’人的姑娘们朝里走去,而那方向……貌似是他刚出来的地方。
倏地想到陆尧的话,心里打起了小鼓,原本要求十分钟的陆尧就在七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见到程晋盯着那张匪气十足的脸准确无误地朝车子走来。
“陆尧,你今天救我一马,来日如有用得着哥哥的地方,你只管开口,哥哥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
大大咧咧的话由远及近,再到看清后座的陆尧和那个被他抱在怀里微阖双眼长发凌乱的女人后戛然而止。
“在所不什么,说下去,我听着呢!”陆尧笑眯眯的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先上车。
程晋爬上车,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鸣筝,黑色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脸上,挡住了大部分容貌,整个身子从脖子以下部分都被裹在了陆尧那件黑色的大衣里。“陆尧,咱……咱们绑架良家妇女可是会……上军事法庭的!”
要不是怀里抱着人又需要人来开车,他一定会飞起一脚把程晋踢下车去。
“妈的少罗嗦,开车回去。”
“我喝酒了!”
“你他妈开不开车,不开车现在回去喝酒还来得及,我给老史打个电话。”陆尧火,暴怒的恐吓道。(再不开车,陆汉子还吃个什么肉啊,汤都没得喝!)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心给跪了,抽了一上午!
不过程晋也是奇葩,没听懂陆尧说得是接替么,哈哈,言语上的非礼什么的果然好有爱
第25章
【他是个男的啊;她旁边躺着个男的啊,躺着个男的啊;男的啊;啊,】
程晋飙泪,心想老子千年难得一遇的逮个机会想要调侃你几句;你这么凶做什么;吐艳死了真是的,他含泪发动车子,高大的军车发出轰鸣声,呼啸着就出了停车库。一路上程晋不停的偷瞄后视镜,却又在每每触及陆尧的表情后吓得眼观四方起来。
真的太可怕了,这女的谁啊,陆尧一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臭脸,这女的不会吃了陆尧豆腐吧?或者,强上了……不不不,陆尧虽然不是什么野战军特种兵,但是个人格斗一直保持在正常兵种的上等水平,看那被裹在大衣里的人细胳膊细腿样,也不像能推倒陆尧。
那是为什么?蓦地,脑海里飘过楼道里那在空中摇晃的如瀑黑发!(我靠程晋你有完没完,这大晚上的玉喵在码字你突然跳出来联想这样一幅画面会把我吓尿你造么?)
“这是那天在楼道你抱着的那姑娘?”程晋手里的方向盘右拐,车子开得飞快。
在他问完后,车内一片安静,就在他以为陆尧就在假装失聪时,身后突然传过来他的声音:“不然你觉得还会是谁呢?”
!陆尧突然这么四十五度让程晋囧了,嘀咕着天下女的辣么多,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不和你搞基,我怎么知道会是谁!
车子很快就到了他们的军区房小区,程晋将车子开到车库停好,拉开后门又用手围在了车门上。心想陆尧这么暴力的男人哪像他懂得怜香惜玉轻手轻脚,他怕陆尧就这么抱着姑娘出来,那被裹得密不透风的女子脑袋就会壮烈牺牲了。
谁知人家陆尧先自己下了车,然后才弯腰进去抱人,那全程面面俱到的让一旁撅屁股站着的程晋惊掉了眼珠。来不及整理被惊吓到的心情,他又被陆尧喊去开门了。两人一路上了六楼,直到目送陆尧抱着人事不省的人进了主卧——陆尧的房间后他才敢相信,尼玛政治部的千年铁树开花了!
铁树开花,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明早,他一定要奔走相告政治部各位同仁!到时候一定能够万人空巷,这样,他就成功的变为大家视线的焦点,而那些事无巨糜想要知道内幕的人可不都得天天来给他打洗脚水了么?
哇哈哈!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以表得意的人被一个满含疑惑的声音震醒。
“你怎么还不回去?”
“啊?回哪?”
陆尧黑线,好心的指了指对门。“我觉得你今晚喝的那点还不至于让你找不着家吧!”
“嘿嘿,嘿嘿,陆尧,聊两句啊。”他看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门,奸笑的眼都冒绿光了。
陆尧兴致乏乏,一把将他推到门外。“回去睡吧,今晚谢谢了。”
“不辛苦不辛苦,你和我聊两句我就不辛苦了,这姑娘谁家的啊,透露一下呗,你看你消息这么紧俏,好歹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我看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能有什么月让你得的,我媳妇儿你也敢得?”以陆尧的性格他本不想说,可想着这风声如果由程晋放出去倒是会增大可信度。反正迟早要说,倒不如让他代劳了。
程晋一愣,随即挖到宝似得斜睇着他,哈哈,这美人计果然受用,平常陆尧嘴紧的更死蚌似得,撬都撬不开,没想到今天就这么给吐出来了。终于有了头条的程大开心果心满意足的转身取钥匙开门了,全然未觉身后人意味深长的笑意。
程晋你这么好用,你家里人造么?陆尧笑着关门,心里寻思。
卧室的人是真的睡过去了,但是那一身酒气和那件小礼服却不是睡觉的好穿着。
“醒醒,张鸣筝,醒醒。”抬手在她脸上轻拍了几下,床上的人没反应。
陆尧挑眉,一把将人捞了起来一阵猛晃。“张鸣筝,你清醒点,去洗澡!”
“哎呀,你是谁啊,滚开!”睡得迷迷糊糊的人烦躁的伸手就是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打在陆尧脸上,打得他愣在那动也不动。
“张鸣筝!”他真的气了,从今晚见到她的那一刻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怒火被这一巴掌全部打醒了,手臂一扬,刚刚还躺在床上的人被他大力的拉出了被窝,一路拖到浴室后扔进了浴缸里,逼迫她强行站直。
“你给我站好了,现在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洗澡!”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让昏睡的人回了几分神,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子看看他,小嘴一撅。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气的陆尧一把拧开花洒,冰冷的的水刷的照着张鸣筝的脑门淋了下来,吓得她哇哇大叫朝外跳。
“张鸣筝!你再动一下试试!”陆尧危险的看着她,花洒里的水将她的小礼服淋湿,原本就服帖的礼服此时更像第二层皮肤般紧贴着她纤细有度的身体。
被强行提着的人腿一软,刚刚冷水冲来的意识瞬间远离,身子也在往下倒时被人拎住。得不到柔软的床铺,张鸣筝委屈的脸都皱成了包子,也不管全身是水的扑进面前人的怀里。
“妈……我真的好困,我快要死了,我头疼,你让我睡会,就睡一小会,我一定洗澡,我一定会洗澡的,妈,我求求你了……妈,我求求你,别说我了……我也想结婚,我也想结婚的,妈……”
不停在他颈窝蹭着的人低语,言语带着娇憨。原本高炽的怒火不其然的就熄灭了,陆尧有些泄气,大手在她背后湿漉漉的礼服上来回抚摸,无奈叹气。
“筝筝,我这么生气,你撒娇是没有用的。”
“妈……妈……”
将全身重量都压在陆尧身上的人完全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喊着妈,早就湿透了的衣服贴着陆尧的胸口磨蹭着,让他呼吸渐重。
“筝筝,”他开口,嗓音暗哑,手指夹住后背的拉链刷地一拉到底,洁白湿滑的背上,黑色的性感蕾丝内衣便露了出来。他闭眼喘了一会,稍稍稳定了心绪后一咬牙睁眼将她拉开,手脚麻利的剥去了她的礼服扔到地上,可目光却再不能从她莹白的胸前移开。
他捏紧拳头,不敢再去触碰她,但是内心的渴望和小腹乱窜的热流又让他忍不住的抬手伸向她胸前。最后,人神交战良久的陆尧一声暴喝在浴室响起。
“该死的,张鸣筝你今天欠我的,下次我一定要加倍还回来!”
所以,等他真的将她洗干净扔到床上后,气虚喘喘的是他,汗流浃背的是他,火冒三丈无处发泄的还是他!
而她,却一脸惬意的窝在羽杯中睡得不亦说乎。看着那半张露在被子外的小脸,陆尧弯腰细看她。
本来这几天还想着怎么织网才能捉泥鳅,可是机会就这么来了。筝筝你看,连老天都帮我,你还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清晨第一缕阳光永远照不进陆尧的卧室,这点他倒是和张鸣筝不谋而合,睡觉需要绝对的环境。可是今天却不同,昨晚洗澡大战后,身(欲)心(求)疲(不)惫(满)的陆尧同学连窗帘都忘记拉严就睡了过去。所以张鸣筝是在一片明亮里醒来的,她眯眼看着天花板半天,最终鼓起勇气扭头,然后,她的勇气如被针扎的气球一般,噗嗤一声就湮灭了。
我擦,这这这!她盯着右手边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美男口水直流,看看这眉毛、这鼻梁、这皮肤、这嘴唇,尤其是这皮肤,在阳光下看着竟然有好多细小光亮的绒毛。就在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春梦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时,才后知后觉:
他是个男的啊!她旁边躺着个男的啊!躺着个男的啊!男的啊!啊!
脑神经啪啪啪断了无数根,她头一抬,环视四周。她长这么大,第二次在别的男人床上醒来!一个月两次!这比一个月来两次大姨妈还吓人好不好!
可是,前一次还能以感冒发烧为理由,那今天呢?再加上躺在旁边的是……陆尧。下意识的,被下的手摸到了某处,然后闭着眼睛感受。
没有异样的感觉,也不酸,且不疼,那就是说……
“醒了就不要假装自己还在睡,会影响智商!”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上肉,哇擦,一个人在凌晨写肉你们造什么感觉么?【捂脸
第26章
【如果不要脸是一种病;那陆尧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睁眼去瞧正好和陆尧的大黑眼对上。本来还想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在看到陆尧光裸的上半身后;她哑口无言。
身材……真的好好;流口水,哈哈;哈哈哈。
陆尧瞟了她一眼,掀了被子坐起来。
“我……我们……”她无措的开口,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这时陆尧起身,绕到床脚后猛地回头看她;一副火大的的样子吼她。
“我没有酒后乱性的嗜好;”
呃……那你脸这么黑、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我□你了?她记得自己醉了,本来还压着的酒意,在被人撞倒后就翻江倒海的袭来了。
陆尧气的是她一副他干了什么的表情,他再不济再想要她也不会乘人之危。昨晚本来是在客房睡的,可是半夜来看她时听到她找水喝又踢被子,才想方便照顾她所以睡在了这里,没想到好心被当驴肝肺!
大清早气得半死的人怒气冲冲的朝门边走去,手触及门球时,身后的人小声的开口。
“陆尧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说我怎么了!你说昨晚看到穿的一身红杏出墙的你我能怎么了?”
!红杏出墙不是这么用的啊!某人瀑布汗。
“我昨晚,是去工作的。”咦,怎么听起来像解释?为什么要和他解释呢?
“工作?”说到工作,陆尧转身皮笑肉不笑地朝她走来,“有什么工作需要你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喇叭花一样到处晃荡的?你真当我三岁小孩这么好骗呢?”
“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是去工作,找枺サ母唣┨傅プ印!彼行┬男榈慕票纾尚南胝庖驳娜肥鞘率蛋。惶傅プ铀几唣┤ツ歉伞傅プ樱刻傅プ樱?
床上的人突然一声惊叫:“惨了惨了,你昨晚在哪碰到我的?这下惨了,我的单子没了,呜呜,你到底是在哪碰到我的?当时我旁边还有人么?是什么状况?”她急急的望向他一叠声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我当时是什么状况?”低哑的嗓音染上咬牙切齿。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张鸣筝泄气的坐回床上,“这下全完了,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好不容易约到高皓,好不容易说通曾健一起,现在全都泡汤了。”她所有的用心良苦,都付之一炬了。欲哭无泪的她心情几乎当到了谷底,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活埋了。
她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所有的记忆都停在了被撞倒的那一刻,然后断片。
“谁说你都泡汤了?”陆尧弯腰凑到她面前,扬唇一笑,原本雪上加霜的脸转晴,张鸣筝懒得理这个神经质天气系统,脑子里苦思着补救法子。
“我说了我会帮你。”
“你帮我?”床上的人瞠目结舌,他怎么帮她?
“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筝筝,你都忘了?”
说好?说好什么?
陆尧看她一脸莫名其妙,随即冷着眼笑笑,倾身过去拿过床头的手机,温热的肌理若有似无的擦过张鸣筝的脸颊,然她瞬间红了脖子。可接下来手机里传来的那段录音却又让她跳进了冰窖。
她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种话,才会以为一个一杠三星的小上尉能帮她什么东西!她什么都不记得,可那声音的确是她的,她听得出来。
“筝筝,我是不是说过,你会心甘情愿和我处对象的?”挥挥手机,陆尧嘴角噙着一抹得意。
“这是心甘情愿么,这明明是乘人之……唔!”
那个危字合着张鸣筝的小嘴一起被某人吞噬,陆尧一把钳住她的手臂拉高至头顶,身子一沉就将张姓小女子压回床上,长舌火热却又带着惩罚探进小嘴里,一阵猛戳后才慢慢温柔的叼住她的小舌头吮吸着,像是啜饮千年琼浆一般,反反复复,里里外外,轻轻重重的彻底爱抚起来。
张鸣筝说过,陆尧的唇舌像是老酒,尝一口就能醉。所以她只在最开始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顺着他的动作享受着口腔被他长舌彻底吮吻所带来的战栗感。接吻是两个人的事,她开始热烈的回应他,小舌时而灵巧的躲开叫他叼不到,时而缠着他不肯放手,直到一阵电击般的感觉滑过头皮时,她才发现陆尧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军用卫衣内。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丰盈,没有什么技巧完全出于本能的揉捏着,力道大的让她微微吸气。
“陆……唔,尧……”她刚推开一点想喊他,却再次被缠住,脑子里感受到那敏感的一小颗被他夹住了,重重一捏后,脑子一片空白。火热的唇舌在她唇角拉起一丝银线,继而向下,重重的落在了皓白的项颈上。
“陆尧,陆尧……”她想伸手去拉他,却不想手腕被牢牢的定在了头顶上方,这样的姿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