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过人,不过徐道子却浑身基皮疙瘩慢慢立起,不敢多看。
少年用极其鄙夷的神情上下扫视了他几眼,可能是那凄惨狼狈的样子博取了些许的同情,少年忽地展颜一笑,当真称得上是春花绽放,只笑得徐道子又是一阵发毛。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只听他柔声道:“玉冥,你老实说说,你娘是不是还在王府?”
嘴里大约沁出了血丝,血腥味儿冲得徐道子眉毛微微皱起。他看着这个美少年,眨眨眼睛“啊”了一声,最后无辜地闭上嘴巴,以示他没法说话。
可能是看见他那嘴里有血的可怖情形,这个少年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后来便又故作无所谓地走上前来,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副架势,看来是要长谈。
少年自己倒了一杯茶,方才喝了一口,便“噗”地朝旁边吐了出去,嫌恶地皱起眉头,低声骂了一句:“什么东西,是人喝的吗?”
徐道子接着眨眨眼,日日躺在床上,这回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他倒是不介意听听他想说什么。
少年看看他,忽地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物事一般,哈哈笑了好几声,看得出来,这笑容带着恶意的幸灾乐祸,以及几分莫名其妙的苦楚。
徐道子翕动了一下鼻子,酒气。
看来这家伙是来撒酒疯的……
“说起来你也真是一个倒霉蛋。”少年笑毕,翘起二郎腿,白皙的指头玩弄着那个看起来很廉价的青瓷茶盏,“说起来,你那个狐狸睛母亲倒也是厉害,勾搭了前朝的九王爷——啊,现在该叫宁王了。”
他像是杏子一般的棕色瞳仁眯了起来,散发着几分醉意:“要是你那个王爷老爹愿意来接你的话,你现在就是宁王世子了,何必在这个肮脏地方苦苦挣扎?”
宁王?
徐道子一愣,这个宁王,记得他曾经去看过一次。当时宁王杨磊才刚刚娶进第二个侧妃,犹记得他经过宁王王府的时候,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当时他顺脚一下子跟着新娘子的轿子拐了进去,讨了一杯水酒。
他当时从碧云山上初初下来,突破大乘境界之后,心绪变得格外安宁。经过这户人家,一看高门大户,居然便是王府,徐道子撇唇一笑,便哼着歌儿进去了。
他当时一袭破旧道袍早已失去了正常的颜色,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再加上一张辟谷以后再也没有留下时光印记的脸孔,睁着一双总像是睡不醒的眼睛,十足一个年纪轻轻便学人四处打秋风的道痞。
当时王府的下人却都异常客气,王爷本人也十分和气可亲,执晚辈之礼将他奉为上宾。这个宁王爷,看起来不但有情有义,而且心怀天下,若说负心薄幸,只可能是另有原因。
徐道子心里有了计较,却听这少年还在讥讽不断,酸气十足:“儿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还去勾搭当今四王爷,现在这么得宠,感情连咱们玉盏楼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了。”
“你也真是看不出来,平时窝窝囊囊的一个废物,居然还有那个胆子夜闯王府,怎么,这可是吃着了苦头回来了罢。”
少年拈着耳边流垂下来的一缕长发绕着弯儿,柔曼的动作看得徐道子又是一阵战栗。
松开头发,少年微笑道:“一个月后的堂会,你估计也是去不了了。不如将机会让给我怎么样?”
徐道子再度眨了眨眼。
少年慢慢走进徐道子,音狠地举起左手,低声道:“都是天狐族中人,你相信也不愿意看我无法一偿所愿罢?玉冥啊,我素知你心地善良,相信不会弃同族情谊于不顾的,是不是?”
徐道子敏感地觉察到了莫测的力量波动。那种黑暗晦涩的感觉,不正是巫术?
但是最让他震惊的是,这个身体,居然便是传说中的天狐一脉!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全……昨天智齿发炎,打了半天吊瓶,于是食言鸟……等文的亲们,抽打俺吧tat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由于迎奥运,创河蟹等众所皆知的原因,俺第一章锁定,大家无视那个纯粹凑数的“序”吧……tat
第四章 玉冥
令徐道子没有想到的是,他修行将近一百二十年,一直没有破戒而入的妓院,居然在这次还魂中得偿夙愿。
这个叫做玉冥的身体,似乎是这个玉盏楼nei当年红牌花魁玉冬的儿子,平日里人缘还不错,就说他躺在床上养伤的这半个月,除了日日在身边端茶倒水的落霞寸步不离之外,光是楼里的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