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家数百年的家业轻易转于他人!你!你!你将卿家堡上上下下还放在眼里么!”赤须长老睚眦欲裂,声音震耳欲聋。
卿云纵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慌不忙道:“赤长老,你比我还多活了几十年,早已知天命,应该知道,在这个世上,金钱权力名望皆是浮云和负担,如今我将负担扔给别人,乃是一件好事,何来罪孽?”
卿爹完全叛逆了!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把几十年来受到的压抑今日一次性报复给卿家堡!小七突然钦佩起来。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卿云纵!当年你与那沧溟舒云做下诸多龌龊之事,卿家都没有治罪于你,你现在竟然变本加厉!你当真要做卿家的罪人么!”另一位长老气得摇头晃脑,竟然将卿家最隐秘的丑事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讲了出来,看来是决定一点情面都不给卿云纵留了。
这番话让其他人都更加感兴趣,纷纷猜测这名门大族到底出了什么龌龊之事。
无数异样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卿云纵的身上。
卿云纵则云淡风轻,甚至露出几分轻蔑,睥睨道:“端不知长老心目中,我到底做了什么,能称得上龌龊?”
“你!你这不知廉耻的东西!”长老禁不住破口大骂,“你与那沧溟舒云,早就狼狈为奸!你!你竟然还有脸公诸于世!气死老夫!气死老夫也!!!!”
几个长老都群情激愤了。正在此时,卿大带着几个兄弟,突然自大门闯入,长驱直入,待到卿云纵座下,几人扑通跪下,重重地将头磕在台阶上,声音震响,待几人抬头之时,只见他们俱都磕破了头,满脸是血,触目惊心!
卿大则痛心疾首道:“父亲,求您收回成命,不要让卿家堡百年声誉败坏一时!为了维护卿家,孩儿几人愿意以死相谏!!父亲!!您若不满孩儿们,孩儿们便也不要这条命,还于爹娘!只要父亲您不把大权交与他人!我等死不足惜!”
说话间,几个少爷早已泪流满面,其他几人继续不要命地磕头,而卿大则突然抽出佩剑,双手捧着高举过头顶,痛哭决绝道:“请父亲赐裁!!”
“请父亲赐裁!”其他几人皆哭道。
这番感人情景,使得几个长老也掩面哽咽,观者无不唏嘘,端看那卿云纵是否会回心转意。与此同时,几个掌门也站出来为卿大等人说话,都说卿云纵此举未免有些太过刻薄,力挺长老和卿家少爷,反对卿云纵将大权交出。
就在卿大带着单数派以情动人之时,卿二少爷亦破门而入,和卿大的煽情戏码不同,卿二少爷竟然身穿银甲,一身戎装!看来要上演全武行一般,身后浩浩荡荡地带着几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少爷。
小七突然就不服气了:丫的要比出场震撼度吗!!我让我家大尾巴龙一尾巴甩死你们啊!!
171、第171章 卿家血契
只见二四六少爷一个个身披戎装,额头系着飘带,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两三把刀剑,为首的老二目露杀气,进入后便高声道:“父亲,你是铁了心要置卿家百年声誉于不顾,一心要让卿家和你一起毁灭,是么?!”
卿云纵理都不理他,反而坐在堡主的尊座上,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支着下巴,冷眼看着这一切的混乱。虽然,这些混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不过堡主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倒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那样子看了叫人气结。
二公子见父亲不为所动,只好将重话拿出:“父亲身为堡主,应该知道,按照族规,若是做出对卿家有重大损害行为之人,无论辈分、身份,一律驱逐出卿家,各位长老伯伯,不知道我父现下之举,到底够不够得上家规惩处?”
这番话极为大逆不道,亲生儿子竟然要将老子强行驱逐出门,看他们的情形,若是卿云纵不从,便是要动武了!
“老二!你怎可如此对父亲说话!”老大不禁呵斥起来,虽然鲁莽的老二确实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但是他一直认为,父亲绝对没有老二想象得那么简单——他一手操纵卿家堡那么多年,岂是说拔起就能拔起的?老二的言行,正好验证了他的冲动与不智!
卿云纵不待长老发话表决,便道:“老二,你真是越发任性妄为了,竟然敢对老夫说出这种话来。”他口气虽然平淡,但是目光冷酷,扫到老二身上时,使得卿二浑身一寒——卿云纵多年积威犹在,令他心生畏惧,但是,此刻大殿外都被他们一派的势力包围,里里外外足有数千人,而殿内只有不到二百人,就算长老和在座群雄要反对,强势压逼下,谁敢自投死路?就算卿云纵武功高强,也难以以一敌百!
“父亲!请您三思!”卿二逼迫道。实则他巴不得卿云纵坚持下去,这样自己趁机夺位,就在这里和卿大一派一决生死罢了!
卿云纵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看来似乎是有所妥协,一时大殿内鸦雀无声,都以为卿云纵接下来的话语有所转机,卿二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只听卿云纵缓缓道:“我恋慕沧溟舒云多年,将我家业,赠与心爱之人,又有何妨?”
全场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掉到地上!
卿云纵他!
竟然真的把那层纸捅破了!!而且把男男背德之爱说得那么落落大方!!
够狂!
一名长老登时气得吐血,这句话,真真将卿家的脸丢到极点!!
而卿大等人则泪流满面,颓然跪倒——从此之后,卿家堡在江湖上,名声一落千丈,沦为千古笑柄啊!!
“卿云纵!!你自毁名声、自取其辱,与魔教邪门狼狈为奸,行那天下极耻之事,老夫年老体衰,确实无力再管!但是,从此以后,你再也不是卿家的人!你名下所有的家业,都不许你带走一丝一毫!你现在就给我滚!!不然老夫虽然八十多岁,亦要与你拼命!誓死捍卫卿家!!”长老一边吐血一边怒喝。
武林群雄也俱都骇然,不过只有更惊,没有最惊讶,只见卿云纵将多年难言心思一言挑明,竟然好似抛弃了千斤重担一般,随即又补充一句更为惊人之语:“咦,青长老,你这话说得多么大义凛然,多么刚直不阿。但是,我可是记得,二十年前的你,为了谋求家业,可是几度将我逼上绝路,你那龌龊之事,做得比我多上十倍。再说,我只是恋慕男子,又没有如你那般图谋不轨,怎么就让你如此义愤填膺了?卿家亦有首要家规,握有卿家祖传龙印者,方为家主,就算驱逐了我,没有龙印,你们哪个敢自称堡主?
还有,你们也不要惦记那方龙印到底被我藏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们,龙印就在沧溟舒云那里,作为我的聘礼赠与他了。忘了再告诉你们,从今日起,卿云纵下嫁沧溟舒云,卿家堡便是我名下嫁妆。”
这番话,实在是对天下伦理一大冲击,压抑多年的卿云纵,扎扎实实以最震撼的方式,狠狠砸的在场所有人体无完肤。
“嫁妆……”卿五在房梁上亦呆若木鸡,卿爹亲实在是…… ……太…… ……太狂了!!
“漂亮!”小七不禁喝彩,而那少女亦吃吃而笑,道:“哎呀这个卿云纵,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大为震惊啊!”
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只见那宣读诏书的随从袖子一样,一道寒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刚才吐血怒骂的长老竟然自脑门正中一分为二,咔咧一声崩作两半,血崩四溅,骇人状况叫人惊呼。
“好可怕!!”黄衣少女连忙捂住眼睛。
那随从冷冷一笑,一把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俊朗面容,叫卿家上下再次惊呼。
“老五!!”
“卿五!!”
“错了,是沧溟教主。”那人欣然走到卿云纵身边,将手臂搭在卿云纵的肩膀上,傲然道:“没错,从今日起,沧溟舒云迎娶卿云纵,沧溟圣教亦听从他之驱策!敢反对我二人联姻之人,或是胆敢辱骂圣教之人,皆死!”
“魔头,放开我父亲!!父亲一定是受你蛊惑……”卿二突然拔剑冲着沧溟舒云,但是此刻外面突然杀声震天,只见四处大门突然全被打开,圣教教徒尽数涌入,竟是将卿二布置的人手捉拿殆尽,来者何止万人,挤的门外水泄不通,也不知道沧溟教到底是怎样运作,竟然使得这无数教徒神不知鬼不觉地自城外涌入。
“咦!那教主长得和你一样!”黄衣少女看到沧溟舒云出现,连忙又看卿五,发觉两人只是气质不同,但眉眼却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沧溟舒云满意地看着眼前一切,随即道:“今日便是我和云纵的大喜日子,来者皆是宾客,沧溟便当尽心招待,只是,别人大喜的日子,最好还是别做些让人不悦之举,否则,沧溟不介意以血色装点我们的婚宴大殿!”
要知道沧溟教乃是昔日天下第一大教,今日的情势足以说明,沧溟圣教再出,声势浩大,谁也犯不着得罪是吧?于是一个个武林群雄皆面面相觑,有眼色灵活,会见风使舵的突然便鼓掌起来,其他人于是跟着纷纷鼓掌,方才的肃杀逼权竟然变得喜气洋洋,人人面露喜色,竟有人也高声祝贺,使得卿家其他人脸色比杀猪的还难看。
沧溟舒云这时又拿出怀中一方晶莹剔透的龙印,只见龙印乃以罕见的五色晶石雕琢而成,上有一尾活灵活现的龙神盘踞,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便是卿家堡传族信物,见此宝物,卿家人皆露出迷恋贪婪的目光。
沧溟舒云道:“传闻中,卿家祖先缚龙于龙印之上,使得卿家昌隆,今日卿家乌烟瘴气,只怕龙神也不愿在此驻留,不如将之解放!”
“沧溟舒云!!你住手!!不许你毁坏龙印!!老夫和你拼了!!啊啊啊啊啊!!”长老们顿时疯狂,一个个发疯似的冲上来。
不过距离高台尚有一段距离,哪里比得上沧溟舒云手快,只见他以迅雷手法将龙印狠掼在地,巨响之中,龙吟崩坏,不待众人反应,只见现场竟然随之升腾起无数烟雾,好似真的自那龙印中冒出来一般。
众人纷纷咳嗽捂嘴,待白烟散尽,本晚最震撼的一幕才真正上演!!!
果然有一条威风凛凛的银龙盘旋在高台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的脸都绿了。
小七抱着手臂点头,没错,那才是最震撼的出场方式,刚才那些烟雾,应该都是沧溟的属下放的吧?这两父子倒真配合的,沧溟一定早就发觉了梁上的卿五,两人竟然如此契合,这么短的时间内配合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也早就跑过来偷看小十三此时的笑声显得分外刺耳,因为大家都呆若木鸡,鸦雀无声了。只有刚才听说这里出现变乱而赶过来的小十三,站在门口处指着龙捂着肚子大笑。
但是很快,十三就被小七以一枚花生米点了哑穴,消音了。
虽然十三笑得挺莫名其妙的,但是所有人还是被龙震撼中。
只见白龙以无比庄严浑厚的声音缓缓道:“本座庇佑卿家百年,如今卿家子弟,背叛怨憎,尽显凡人之丑陋,已经不值得本座继续滞留在此,卿家气数已近,本座离矣。”
小七(⊙_⊙)…… ……
也难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