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搬张凳子坐在王石井身边处理剩下的板栗,嘴上说:“井哥,你心里不舒服,明天见到蒋大人我就让他多判王田岩和郭招弟几个月。王枝松不是明年考秀才么,找几个人绑了他,看他还怎么考。咱们有的是法子让他们不得安生,但你别自己生闷气。”
王石井开口,声音哑的厉害:“我是怪我自己。要是我早点分出来,青哥儿和妮子就少吃点苦。”
邵云安:“你早点分,怎么分?就王文和那偏心眼儿他能支持你分?老太婆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你就别想分出来。现在分不晚。青哥儿和妮子是受了苦,我听着也心疼,但就因为他们受过苦,以后也就会比别的孩子更有出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邵云安抱住怔愣的王石井,脑袋贴着他的胸口说:“正因为你经历过这些苦难,才会比别人更坚忍,比别人更清醒,更冷静,才会有所收获。不然,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只会种种地,连县城以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泥腿子。”
王石井低头磨蹭邵云安的头发:“云安……云安……”
邵云安抬起头,王石井含住了他的嘴,轻轻地舔,温柔地吻。
王青捂住妹妹的眼睛,悄悄关了房门。他听到了小爹的那番话,尽管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似乎,又有点明白。
夜晚,激情继续上演。赤裸的身体尽情地纠缠,王石井仍是没有做到最后,但他用他的手,他的唇舌把自己的气息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印刻在邵云安的身体上。他一遍遍地喊着“媳妇儿”,喊着这个他不甘愿娶,却庆幸地娶到手的媳妇儿。
“确实好多了,眼角比我第一次见那天干净了很多。眼罩每天都要换,要保持眼睛的干净。”
“嗯。”
王石井坐在炕边,邵云安给他擦眼睛。昨夜的愤恨在一场场的激情过后消散。王石井把恨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不是逃避,而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都要铭记。在邵云安放下布巾时,王石井起身用了抱了抱他,然后一手拿起脸盆,一手牵着邵云安出屋。
王青已经煮上了粥。分家之后,王青和妮子吃到了以前几乎不可能吃到的香喷喷的白米粥。两个孩子都喜欢吃,邵云安也习惯早上喝粥。现在家里不差钱,这大米、白面当然是管饱的吃。
一个一个煎蛋,果酱配油炸馒头片,吃好的王青矜持的说:“小爹,您能不能把昨晚您跟爹的那番话给我写下来?”
“什么话?”邵云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青说:“就是那个天降什么的。”
“哦。”邵云安笑笑,“可以啊。那番话不完整,小爹把完整的给你写下来,再给你解释一番。这段话你要记下,是非常有道理的一段话。”
“嗯!我就觉得好像很厉害!”
“小爹,我也会记下来。”
“妮子真乖。小爹回来给妮子买点心吃。”
妮子摇头:“小爹做的果酱好吃,桂花圆子好吃,比点心好吃。”
邵云安很得意,王石井的独眼里是温馨幸福。不让邵云安收拾,王石井去洗完,邵云安去给王青写那段话。这段话出自四书之一的《孟子》。因为历史不同,所以这里也不可能有《孟子》。
尧舜禹等远古人物在大燕国的历史中也是存在的。这段话的开篇提到了几个历史上有名的人物。邵云安没有更改这些人物,不过把其中大燕国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人物说成了远古神话中的能人异士。
当邵云安写下这段话,并把这段话的完整意思仔细地讲解给王青和妮子后,两个孩子看小爹的眼神都是星光闪闪。小爹好厉害!
王石井也在厨房里竖着耳朵听,他快速洗了碗就摸了进来,同样听的认真。讲解完毕后,邵云安默默王青的脑袋,说:“青哥儿,你要记住,读书不是为了考取功名,而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思考,学会分析。人,只有会思考,我们的国家才能进步,人类的历史才能进步。你要学会观察身边的人、事、物,然后去思考。没事多问问自己为什么,问问别人为什么。”
王青用力点头,直觉得小爹说的话很深奥。套用现代的词就是:“不明觉厉”!
“等你会写的字多了,你要对这段话写一段你自己的感想。可以结合你自己的所见、所闻,可以吗?”
“可以!”
“好,小爹相信你能做到。”给了王青一个鼓励的眼神,邵云安又看向一脸崇拜的王妮,“妮子要先把字练好,把道理学好,能不能背下来不要紧。”
“我会背下来的!”
“我们家妮子真有志气,以后一定是 女状元。”
妮子害羞地又抱住了小爹。
该出门了,邵云安帮着收拾了两个孩子要带到里正家的东西,王石井小声说:“这些能给外人看到吗?”他指的是邵云安写的那段话。
邵云安无所谓地说:“没关系。我会推到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