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眼,又带着两个孩子,是我配不上你。这门亲事,你是委屈了。”
邵云安下意识地咕哝:“我又不是女人,有什麽委屈的。你有孩子正好,也免得我生了。”
呸呸!怎麽扯到生孩子上去了!
邵云安尴尬地赶忙转移话题:“你怎麽不问我今天哪来的钱?”
王石井瞟了几眼邵云安红着的耳垂,说:“我信你的银子来路正,你的事情想告诉我就跟我说,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你。”顿了顿,他道:“村里也有人从军,只是跟我不在一起,但知道有军饷。我是长子,又没有分家,有了银钱就不能自己收着。本来是想给爹娘一些银子,但回来看到青哥儿和妮子那样,宋氏又走了,我就说军饷都用来治伤了。若一分家我就买地盖房子,本家那边又会来闹。现在你说是卖石头挣的钱,旁人就算好奇也不好来问卖了多少,这些银钱就能拿出来用了。再不久就要农忙了,我想买点地,再把房子翻新一下,不然冬天会很难熬。等开春咱们就起新房。”
邵云安以为王石井是王大力那种闷葫芦,没想到这人要真跟你说事情,那句句条理清楚得很。最主要的是他不是个愚孝的人。不管什麽年代,愚孝的人都大有人在,能在思想封建的古代社会有自己的想法,会顾及着孩子家人的男人真真算得上是好男人了。不过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幸运。这里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虽然有类似於儒家的思想,但总体上还算是各种思想皆可行天下的开明时代。
大燕国也提倡孝道,却不是发展到畸形的那种一个孝就能随意打死子女的可怕时期。宗族、家族存在,也具有一定的权力,但依然受律法的制约。允许父不慈,子可不孝的行为。不然王石井哪里可能以婚事换取自由,父母让你娶你就得娶,敢提分家,还不打死你。而邵云安那样放肆也早就被打死了,还由得他与本家决断。
王石井算是被逼得成了亲,可现在却把自己的存款全部拿给他这个成亲不过三天的人。这人既然娶了亲,就会交付信任,也是真心地想要好好过日子。这样的人,邵云安在现代社会可是从没遇到过。如果说邵云安刚来的时候想到这门亲事和这个陌生的“夫君”就烦躁的话,那麽现在,他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对待这门不熟悉的婚事了。
邵云安扯过自己装钱的兜子,把兜子打开。王石井的独眼里是明显的惊讶,粗略地看过,有好几百两银子,他断没想到邵云安会有这麽多钱,这肯定不是邵家给的,那肯定是卖石头挣的,什麽时候能卖这麽多银子?
邵云安打开箱子,把银子全部放进去,只留了铜钱,王石井的独眼闪烁。邵云安看着他说:“在家里你就把眼罩拿了吧,戴着不难受啊。”
王石井紧了紧下颚,沉声说:“会吓着你。”
邵云安没好气地说:“我一大男人还怕你脸上的疤?”
王石井深深地看了邵云安几眼,抬手摘掉了眼罩。邵云安是第一次见到王石井受伤的眼睛。那道伤疤从王石井的左眼中央纵横下来,王石井的左眼眼角有些污物,看来还没好利索。
见邵云安表情平静,王石井心里狠狠松了口气。邵云安问:“完全看不到了吗?”
王石井低哑地说:“一片黑,军医说废了。”
邵云安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他下床,穿了鞋出去了。王石井看着他离开,手里的眼罩被他捏得变了形。
邵云安去了厨房。关了门,他用意念取了些灵泉水到脸盆里。这一整天也只有一滴灵乳,邵云安不打算用。在盆里又舀了两瓢水缸里的水,又放了些灵泉水在水缸,邵云安拿了块布巾出去了。
第11章
王石井还保持着坐在那里的姿势,看着邵云安端了盆水进来,他立刻下地:“没热水了,我去烧点,水凉。”
“给你用的,我看你也不怕凉。”邵云安把水盆直接放到王石井身边,反正被褥都裹起来的,不怕弄湿床铺。他拧湿了布巾交给王石井,说:“以後没外人在你就别戴眼罩了。眼罩不透气,对你的眼睛没好处。你是王青和妮子的爹,他们总要习惯。你擦擦眼睛,捂了半天,眼角有分泌物了。”
王石井大力捏了下手里的眼罩,然後把眼罩放到桌上,接过布巾擦眼睛。邵云安忙道:“布巾湿一点擦,别拧太乾。”
王石井擦拭眼角,他也知道自己眼角每天都有很多脏污的分泌物。他没曾想到邵云安是去给他打水擦眼睛的。也不知是不是这水是邵云安打来的,王石井就觉得这水擦到眼睛里,眼睛一股清凉,自受伤後一直困扰自己的灼痛、肿胀感都消除了不少。
“你多擦几遍,我继续说。”
“你说。”
王石井很听话地又拧了布巾,擦眼睛。
“我跟王四婶说是卖石头得的钱也不完全是假话。我手上有几块稀罕的石头,本来就想拿去卖钱的,但在邵家我藏几块石头比藏银子更方便。那几块石头造型奇特,我直接拿到‘蝶妆阁’去卖的。物以稀为贵,蝶妆阁的掌柜出了五百两银子买我三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