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信了吗?”
“不信。”谢清豫白皙的面庞变得红扑扑的,鼻尖也泛红,“不敢信。”
陆至言陷入一片沉寂。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他太久没有说话,谢清豫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太过分、太得寸进尺。
正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未及出声,她先听见陆至言的声音。他语声染上一层小孩子被误解般的委屈:“这几个月,我都好好吃饭了。”
他们从桐城回来,分别之际,在王府垂花门外,她和他说,好好吃饭。无论如何能言善辩,今时今日为向她证明心意,也单单说得出这样一句。
谢清豫心底却满溢柔情,翘一翘嘴角:“以后都好好吃饭,我才信。”
陆至言从容点头:“好。”
不好和自己哥哥走散得太久,得到陆至言这样的话,对谢清豫来说已足够。他们离开湖边,重新坐上马背,骑马往回走。又不想回去得太快,她故意走得很慢。
谢清豫后知后觉,她从自己哥哥身边走开的时候,陆至言跟在她身后,多半也是有意为之……会不会原本也有话想和她说?可惜已无从得知。
回想陆至言方才的话语,清晰感知到他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意,谢清豫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她没有回头,可知道陆至言在她身后,又满心欢喜。
心酸委屈,忐忑不安,通通消失不见。
谢清豫偷偷的笑,这样好的一个陆至言,终是她天从人愿了。
第23章
谢清豫和陆至言回到宿营地,谢泽已经回来了。有护卫跟着,他不十分担心自己妹妹的安全,但注意到她两空空,以为她到别处找猎物的人自然要问上一句。
谢泽问:“豫儿,你的猎物呢,怎么空着回来?”
“没有空着啊。”谢清豫眨眨眼,“我今天收获大着呢。”
谢泽见自己妹妹一脸欢喜,也笑:“大收获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谢清豫笑得神神秘秘:“不告诉你。”
见她不怎么想说,哪怕好奇,谢泽也没有追问到底。离吃饭还有些时间,谢清豫姑且回帐子里烤火休息。走到帐篷外,她回过头搜寻陆至言的身影。他似有所觉朝她看过来,两相对视,谢清豫冲他轻点一下头才走进去。
出发之前,谢清豫做好准备、打定主意要和陆至言摊牌。她那时没有心思想自己会得到好的回答,而是焦虑于其他的可能,一度以为他们会到此为止。
未曾想,想要从陆至言这里得到的答案真的得到了。谢清豫却不认为这是被上天眷顾和厚待,明明是彼此都未曾放弃,才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只是设想过他们之间的再多可能,谢清豫都没有想过会是陆至言今天告诉她的这个样子——在她将他放到心底的时候,他也有近乎相似的感受,没有办法忽视得了她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把话说出来,陆至言是不是不准备这么早告诉她这些?陆家才刚刚得到平反,他才重新回到朝堂上没有多久的时间,而他之前受到睿王府庇护,外面知道这一件事的人不在少数……怎么看都确实不合时宜。
谢清豫抱着炉坐在小榻上,细细梳理他们的事,发觉到陆至言的难处。
如同她不希望陆至言出于感激之情而对她好,他必然不希望被认为是为报答而做出类似以身相许的事。倘使一切变成那个样子,无疑是对这份感情的一种亵渎。
得以真正确认陆至言的心意,谢清豫以为,凭着这一点,自己是等得起的。等一个彼此都认为合适的时,他们的感情总归会变得正大光明。若等不到那一天,只能说有缘无份,她唯一的奢求是能好聚好散,不要互相怨憎。
把这些想明白,谢清豫也平复了心情。她记起自己那个不知所踪的香囊,那时定是叫陆至言捡去了吧……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过现在也没有必要拆穿。
就当是交换信物。
谢清豫擅自做主,单方面认定这么一件事。
mad:昨夜,我竟然让女房客一宿无眠...
他们在猎场一共待了十天的时间,和陆至言说过那些话之后,丢开nei心纠结和谢清豫又能自然的和他搭话。毕竟当初在路上,类似的事她做得太多。
她向来知分寸,过火的事儿不会干,不至于叫人觉得他们过分亲密。何况他们见到对方时,通常有其他人在,不是谢泽也有别人,任谁都晓得收敛和矜持。
回到长安,谢清豫一日一日心情都很好。虽然依旧不能常常见到陆至言,但她开始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给他写信。有时候两天一封,有时候频繁一些,而次次都能收到他的回信。
十一月初陆续下过几场大雪,整座长安城银装素裹,浸染在寒冬的气氛之。琳琅院里,几名不怕冷小丫鬟正用积雪堆小人玩,而谢清豫坐在罗汉床上,怀里头搁着一个炉,正认认真真给陆至言写信。
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没有什么烦恼要对人倾诉,谢清豫给陆至言的信里,写的多是一些她身边发生的琐事,细细碎碎、絮絮叨叨,什么都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