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和现实不同,但却有莫明其妙的关联。¢£,
作为自然之怒的一员,安斯知道自己的族人因为杀戮过甚,很多人的内心已经被邪恶力量腐蚀。他们喜欢杀人,喜欢破坏,而‘解救族人’这个目的,其实只是他们杀人的借口罢了。
而安斯,则是自然之怒当时组织,少数清醒的几人之一。他们也曾劝过自己的族人要保持理智减少杀戮,可自然之怒的成员,从上层到外围,没有一个人听得进耳,然后某天,自然之怒组织把人类的某个小镇子灭了,从老到少,鸡犬不留。
而罪名则是这个小镇向捕奴队提供住宿,贩卖食物!
整个小镇子两千多人,无一活口。制造这惨案的自然之怒成员笑得很开心,而自然之怒上层人员也觉得此事理所当然,仿佛他们杀的不是生命,而是两千多只肉鸡一般。
疯了,都疯了!这是安斯当时唯一的想法,他有种感觉,如果自然之怒组织再这么下去,他们屠杀的可能不再是人类,或者其它种族,甚至连精灵族也会受到他们的反噬。
安斯期间作过很多努力,他数次当众指责自然之怒全体成员的杀戮行为,但没有人再意,甚至他还被迫一度离开了自然之怒组织。
他也曾向族内的元老会禀明此事,但元老会对此根本没有上心,事情不了了之。
再过了十数年,他发现自然之怒组织,居然已经开始杀害个别精灵,罪名是那些精灵成为奴隶之后,给人类或者其它种族生下子裔,玷污了精灵族纯净的血脉。
至此。安斯知道,自然之怒离真正的堕落只有一步之遥。
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自然之怒向堕落的深渊滑落,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也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话。
元老会内阁对此更是不闻不问。
就在安斯自己都放弃的时候,他开始做梦了,梦境中他见到了一个与他们这里一模一样的世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那个梦境中的世界多了一群不会死亡的黄金之子。
他与那些黄金之子们打交道,发现他们对很多事情都很感兴趣,特别是爱管别人家的‘闲事’,不说什么为民除害之类的大事,连老太婆家丢了只鸡,都会去帮忙找……简直是圣人一般的情操。
他在梦境中和很多黄金之子接触过,也委托他们办了不少事情,但大多数人都留下一个模糊的影像。唯有一个叫做贝塔的人,可以让他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记得他的容貌。
他记得自己在梦境中,莫明其妙地委托了贝塔,让他阻止自然之怒组织的堕落,对方也接受了,然后过了几天,贝塔带着他的朋友,直接将整个自然之怒基地空间封锁。接着他们十数人,把整个自然之怒组织当成是美味佳肴。直接一锅端了,就连他的老师,能变翡翠巨龙的传奇德鲁依,也饮恨在黄金之子的群殴之下。
他本以为那只是梦境,但是没有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后。自然之怒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死法和他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老师实力强大,勉强抵挡住了来自梦境的致命伤害,但没过多久,火龙王玛格丽特亲自飞过来。不说原由,直接把老师烧死,这事差点引起了火龙族和精灵族的外交纠纷,精灵族让火龙王解释,而后者却不屑一顾,此事最后不了了之。
直到这时候,安斯才记起来,贝塔的朋友中,似乎是有一名龙骑士。
与黄金之子的有关的梦,做了整整十二年,在这些年里,总有些人莫明其妙的死去,很多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安斯知道,另外还有一些知情人,只是大家都选择守口如瓶,没有人将梦境,以及黄金之子的消息传出去,顶多只在小圈子里流传。
再加上总有人莫明其妙死去,异世界即将降临的消息,渐渐开始流传起来。
而后三百多年,梦境消失了,黄金之子也消失了,有关于异世界位面的消息也成了个笑话。
安斯本以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什么梦境,也不会有什么黄金之子出现,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西西里亚城,看到了让他印象极深的贝塔。
黄金之子居然从梦境中跑出来了。
安斯很清楚黄金之子有多强,虽然现在贝塔的实力不及原来的一半,但安斯面对着他,依然感觉到极大的压力。
“你依然对我们自然之怒组织有着极深的恶感啊。”安斯看着对面气贵高贵的黄金之子,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的自然之怒和以前的自然之怒是不同的。”
梁立冬摇摇头:“我没有看出来哪里不同!不一样是波及无辜。”
“有很大的不同。”安斯摇头说道:“现在是我在管理着自然之怒,我不会让他们走上以前的老路。现在西西里亚城确实是很混乱,但这并不是我们造成的,而且我们还帮着这里的市民,打击那些浑水摸鱼的人。”
“歪理。”梁立冬叹了口气,他看着外边的火光,听着市民的尖叫声,怒吼声,然后再将视线投向对面的老精灵:“我希望你见好就收,这座城市里确实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但更多却是普通的市民,他们经不起折腾。”
安斯这上面的话中,听出了警告的味道。他沉默了会,窗外的火光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他的气势也随着心情起伏,偶尔如同压顶的泰山,偶尔又如同微风吹过的糊面,如此反复几次后,他微笑起来:“行,这次我听从阁下的意见,就当作是三百年前,我委托的报酬。”
因为和格林顿见过面,交谈过,所以梁立冬清楚,在游戏中被他们击杀的np。在现实世界中,多半也是要倒霉的,只有实力强劲的人,能逃得过一劫。
当年在游戏中,梁立冬和表哥他们,直接把自然之怒的基地连根拨起。那是个团队级的任务副本,系统直接生成了空间封锁区域,他们在副本中战斗了近九个小时,才完成了任务,而且那还是有火龙王玛格利特帮忙,他们取巧的情况下才做到的战绩。
他看得出来,安斯在害怕自己,一个即将快步入传奇级别的老精灵,居然害怕一个年青的人类。这事说到外边去,绝对没有人相信,但其实想想便会觉得很正常。
安斯可是知道‘黄金之子’存在的人,他自然知道黄金之子拥有不死身,而且成长速度异常惊人。与这样的人为敌,是任何势力都不愿意看到的。
退一万步来说,黄金之子来到现实后,他们失去了不死之身的能力。但那种可怕的成长速度,足以让人心惊胆颤。一旦没有杀掉黄金之子,让他跑掉,那接下来就该轮到加害者那边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得时刻提防着黄金之子成长起来后,回来报复。
暗暗认怂的安斯离开了。没多久城市的火光渐渐变小,城卫兵接手了治安管理,那些敢在大街上闹事的投机者全部被搜捕,然后扔进了监狱。
西西里亚城是座大城,人很多。监狱自然就大,但即使如此,没到天亮,监狱中已经人满为患了。
弄得城主不得不下令,杀掉那些犯事比较重的囚犯,好腾开足够的空间。
梁立冬坐在楼上,看着城市的火光一点点的消失,看着西西里亚城上方绿色的魔力能量渐渐消失,再看着天边的朝云缓缓地变红。
天亮了。
他走到楼下,发现凯尔坐在客厅中,双目通红。
“怎么?生气?”梁立冬坐到凯尔前边,带着几分笑意问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必因为自己没有出去帮忙而耿耿于怀。”
“是我太弱小。”凯尔沮丧的脸上带着两分内敛的愤怒:“老师你说得对,如果我是个传奇,那么今晚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如何去保护别人。”
不得不说,凯尔天生就是勇者,有敢为天下先的气魄。他这样的性格,很有魅力,也很适合勇者未来的道路。
相比之下,梁立冬的观念则就正常许多,他一直认为,男人就应该是先保护自己的家族和亲人,等有余力的时候再考虑保护其它人。
“也不用太着急,你现在年纪还小。”梁立冬安慰道:“像你这样年纪的孩子,能有这样的实力,你已经很强了。别太给自己压力,这对你的实力成长并没有太大好处。”
“我可不强。”凯尔摇头着:“无论是艾玛,还是爱丽丝,她们都比我厉害得多,更别说老师你了。”
梁立冬笑了:“她们两人可不能比较,圣女受到神的注视,能力自然比普通人厉害得多。爱丽丝有精灵血脉,有独角兽,还能召唤精灵之森的自然生物,单打独斗的话,除了死灵法师和圣武士,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总之,我还是太弱了。”凯尔依然没有办法振作起来。
梁立冬知道凯尔钻了牛角尖,做事太过于认真的人都会如此。不过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可以让凯尔再努力一些,他的实力越强,对梁立冬来说,以后的帮助就越大。
“别太自责了。”梁立冬拍拍少年的肩膀,然后去做早餐。
没过多久,艾玛和爱丽丝两人也出现在客厅,再过会,约书亚和茱莉也出现了。
几人吃完简单的早餐,正准备打算考虑接下来的行程时,却有人上门了。
六个骑兵出现在庄园外,他们身上的铠甲沾着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领头的人大喊:“请问贝塔阁下是否在内,我们城主请你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梁立冬正打算继续制作魔法卷轴,听到这声音就觉得奇怪,他和西西里亚城的城主并不熟,对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出去一问那些骑兵,他才清楚,原来安斯离开前,去城主府打了声招呼……同时提到了贝塔这名字,还说,本来西西里亚城所有的捕奴队必须死,城主府包庇残害精灵的捕奴队,也本该受到惩罚,但看在贝塔阁下的面子上,就饶了城主府一次。
梁立冬能想像安斯出现在城主府时,那些人脸上的震撼。
本来梁立冬不太想理这个布鲁克家族,但一想到凯尔的家传盔甲还在他们的宝库中,便存了见一见对面的心思。
“凯尔和爱丽丝你们继续去佣兵工会看看有什么任务可以完成,虽然昨晚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但佣兵工会想必还在运作的。”
“艾玛,你和我一起去布鲁克家族。”
对于这样的决定,没有人有任何意见。
半小时后。
梁立冬和艾玛走在街道上,目之所及,原本繁华的城市变得一片狼藉,街道早到处都有一滩滩的鲜血,盖着白布的尸体,还有破损的房子。
到处都是哭声,很多家庭都有亲人遭了难。
这样的场景梁立冬在游戏中见过很多次,所以他虽然也有些伤感,但至少表情显得很正常。
而艾玛则是满脸的哀伤,那些盖着白布的内块,在一天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就与亲人阴阳相隔,作为一个少女,作为一个圣女,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直到走到富人区,才没有了这样悲惨的画面。
这里的人都是有权有势,有私兵保护,一般的投机者和暴动者根本不敢过来。
艾玛的脸色好多了,她看着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梁立冬,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带我过来一起去见布鲁克家族,而不是爱丽丝。如果需要暂时女伴的话,她比我更适合吧。”
“你得考虑到昨晚是精灵把这里弄成这德行,如果爱丽丝跟我过来,城主府那边不发火才怪。”梁立冬只是出于男女之间绅士风度的原因,习惯性地说道:“况且你这么漂亮,也很适合作女伴。”
艾玛愣了一下,然后抿着嘴角微微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