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混沌是什么?每个人的眼里都都属于自己的见解,然而现在的刘宇眼里只有那无边无际的昏黄,第一眼看过去便是惊惧,此后便是无与伦比的压抑感扼住喉咙,让人难以平静。
“整个太阳系竟然是被那无边无际的混沌包围着的可是为什么人类所观察到的”
“很奇怪?”
黑衣刘宇笑道,指了指虚空与混沌的边界,
“事实上,人们总是认定自己所观察到的是真实的,然而唯有真正聪明的人,方才明白眼见不一定是真实!”
刘宇点点头,突然想起此前自己所见的残破天庭,忍不住问道:
“那之前所见的呢?残破天庭,不周山顶?是真是假?”
黑衣刘宇苦笑一声,说道:
“真假有何意义?不周山让你见到这些,无论是无意还是有意你都没有能力选择不是么?”
“选择,我选择什么?”
刘宇愕然问道,然而眼前的黑衣刘宇却一转身,须臾间,两人又回到了不周山顶。黑衣刘宇淡淡的说道:
“你不是一直想问我的身份么,现在还要问么”
刘宇走前一步,有些忐忑,但还是捏紧掌心说道:
“心里有些猜想,但还是觉得过于天方夜谭”
“你觉得对的自然有份道理,说来看看”
话已至此,刘宇也不再遮遮掩掩,他紧盯着黑衣刘宇,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自我悟道而生,可对?”
“不错!”
“你伴我悟道数年,可对?”
“不错!”
两次斩钉截铁的确认,刘宇的心脏已然砰砰的跳动起来,他暗自捏了把汗,又说道:
“你在外公死去那天醒来,可对?”
“不错!”
“你随我悲念、杀念”
说到半途,刘宇突然想起了初始自己因外公死去而悲恸不已的那一刻;又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那一次恍然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曹贯的钱静一次次加害他的场景,又看到了大舅那苍老的脸庞上温馨的笑容
“嗔念,欲念”
“你在我怒火中滋养,在我傲气中成长”
“我说的可对?辛莫辛莫心魔!”
刘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双手捏紧,屏住呼吸,静待着眼前身影的回答
“我倒是小看了你,刘宇”
黑衣刘宇不,如今应当称为黑衣心魔,他淡淡的称赞了一句刘宇,言语之中已然是承认了刘宇的猜测,
“我原本还想再潜藏下去的,是我将自己唤作辛莫暴露了么”
黑衣心魔问道,脸上尽是揶揄之色,
“你称自己为辛莫只是一根导火索,我一直觉得奇怪”
“外公说我天性平淡,十几年来我亦心性自然,然而自从外公死后,我变得易怒,变的傲气,变的犹豫”
“一直到曹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而后与你的谈话更是让我心中猜测多上几分”
刘宇叹了口气,说道:
“我从未接触过心魔,从未知道心魔也能有这般神通,若只是论神通,我不及你”
“很奇怪,若是古时的修道者的心魔都是这般强大,那修道者岂不是寸步难行!?”
黑衣心魔摇了摇头,神色复杂地说道:
“修道之人,是天地间最”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黑衣心魔哂然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会害你,虽说我是你的心魔”
事已至此,刘宇也只能暂且接受这个答案,心魔刘宇的诞生来源于他心境的不稳,重重经历之下竟让心魔显现于世间,只是刘宇皱着眉头,又问道:
“你两次带我梦至不周,登天梯,见不周山顶,究竟是为什么?”
黑衣心魔突然咧嘴笑了起来,说道:
“你修道是为了什么?”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让刘宇颇为头疼,他只能回答道:
“为了长生!”
“长生!?”
黑衣心魔哈哈大笑,说道:
“你连如何修炼都不知道,如何长生?”
刘宇脸猛地一白,黑衣心魔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如何修炼?
“听你的意思,莫非有传道于我的心思?”
“你可以这样想!”
“为什么?”
猛然回头,黑衣心魔给了刘宇一个几乎荒谬的答案,
“因为我想”
“活着!”
酩酊凌晨,刘宇恍然醒来,却是大舅敲了下门关,
“进来吧,大舅”
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双颊,只感觉一时之间获得的信息量过大,让人难以接受。
大舅走进卧室,手里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素面,
“小宇,吃早餐了,起来吧”
“好”
刘宇只得将事情抛之脑后,刚刚下床,大舅却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个濮阳七夜怎么还没回来啊,昨天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了?”
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幸好的是刘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故作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大舅不用担心,濮阳七夜那人自己厉害得紧呢,不需要太担心至于昨天的事,应该只是他们多疑了,我们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应该是杀人犯做的坏事”
“杀人犯,在哪儿?”
“看情况应当是走了!”
“那就好”
大舅松了口气,走出了房门。刘宇洗漱完毕,三两口吞掉素面,便直接提出了去外公墓前拜祭的要求,大舅自然应允,拿起一根长木棍便走出了屋院。
依照外公生前曾经说过的话,乡亲们将外公葬在了离道观不远的地方,也没有请风水师来找个好地方,至于道士还是完全不懂法事的大舅客串了一番,
大舅拿木棍的原因自然是为了出去墓周围的杂草,只是等刘宇和大舅到达了外公墓处,却发现在外公墓碑的周围已经站了个人影,而在墓的四方,不见一根杂草的身影,
“濮阳七夜?你怎么在这儿!”
大舅不禁惊呼,原来那身影正是一夜未归的濮阳七夜,他转过身来,似乎是早已发现了刘宇两人,笑道:
“村民们太客气,我就多呆了一会儿”
刘宇走上前,淡淡的说道:
“这是我外公的墓,你也是够能走的,居然跑到这儿来了”
话说的濮阳七夜脸色尴尬,他急忙解释到:
“不是我故意的啊,之前见到一只兔子,就想抓了开开胃,结果因为不熟悉这地形反倒是被兔子耍了一通就不知觉中跑到这儿来了”
斜着眼看了一眼濮阳七夜,刘宇心里已经想到了事情真相,
“你倒也闲,还帮忙除草”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嘿嘿”
“之前听小姨他们说的吧!”
“额”
刘宇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颇有些揶揄地说道,旁边看着两人谈话的大舅倒是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拉了拉濮阳七夜的手臂,
“七坊村的事麻烦您了,小宇还是个小孩子,话说的直您别介意,除草之事也多谢您了”
说着,大舅推了推刘宇,将手中的香递给了他。
三下叩头,刘宇没有说一句话,他最敬重的人是外公,自然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徒生悲恸,旁边的濮阳七夜愣了愣,也想跪下叩头,只是膝盖还未落地,一股无比粘稠的感觉包裹了他的双腿,让他无法跪将下去,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再站起身。
“不要在我外公面前露些假情假意”
淡淡的话语直让濮阳七夜心生压抑,他点了点头,刘宇却突然转头说道:
“此前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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