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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3 部分阅读
    呆了好一会,冰妮才回过神来,失声问:“哥哥,真的是你吗?”

    今天,她已经是第二次问这句话了,然而今天,也是她的人生之中,最受震憾的一天了。

    “当然是我啊!”林晓强走上前来,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忘了我教你唱的歌了吗?”

    “没,没,没忘!”被他的大手一碰,冰妮顿时浑身一颤,有点结结巴巴的应道,如今的林晓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昂视光彩,更有一种别人无法拒绝的亲和力,所以冰妮的老爹看着林晓强轻拍到自己女儿肩膀上的手,连“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此类的话都说不出来。

    “咔嚓!”一声响,一阵闪光灯亮过,众人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看,只见沈雪正用数码相机给林晓强拍照呢。

    “雪,你干嘛?”欧阳晓生疑惑的问。

    “我要把他的相片带回去让姐妹们看看啊,不然以后在街上见着了都认不出来了!”沈雪看着自己高大英俊的孙子,无比骄傲的说。

    “哦,那拍吧,多拍几张,拍几个一寸照,他现在这样子,也要重新有一个身份的!”欧阳晓生说着。沈雪闻言,便更加卖力的摁着闪光灯

    第六十三章 婚事

    在山寨外的小河边,木屋前,冰妮与沈雪并排坐在石头上,两个女人挽起裤脚把雪白的小腿浸泡在清凉的水里。

    “妮儿,今年你几岁了?”沈雪看着娇俏迷人的冰妮,忍不住问。

    “二十了!”冰妮低声答道。

    “那你怎么没出嫁呢?”沈雪吃惊的问,据她所知,保安族提倡早婚,按冰妮这个年龄早该嫁作人妇才对啊。

    这话让冰妮的心中一疼,低下头喃喃的应了一句:“马上就要出嫁了。”

    阿德达已经出院了,不管阿怒一家愿不愿意,这头早早就定下的婚事是不可抵赖的,阿怒老爹虽然想方设法的把婚期一拖再拖,可到了现在,已经没任何理由可以再拖下去了。

    凭心而论,有谁愿意嫁给一个没有感情,而且还是下半身瘫痪的残废呢?

    冰妮一点也不愿意出嫁,然而保安族的族规却由不得她。

    三天后,那就是她和阿德达的大婚之期。

    “可惜了啊,原本你和晓强是很般配的一对来的!”沈雪一厢情愿的说。

    沈雪的话让冰妮羞臊无比,低声说:“这这怎么可以,他是我的叔叔啊!”

    “切,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沈雪反驳道。

    想起林晓强,冰妮脸上愈发的红了,只是想了又想之后,只能长长的叹口气,林晓强确实不错,保安族之中真的很难找得出这么硬气的汉子,更何况现在的他不但不丑,反而英俊得让人看一眼都心惊肉跳!

    人是感情的动物,两个月的日相处耳鬓厮磨的接触下来,在她的心里,对林晓强多多少少的生出了些好感,能够嫁给这样敢冲敢拼敢于牺牲自己保护别人的男人,那确实是一种福气,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没有权利去选择了。

    沈雪看到冰妮脸上难过的表情,也是深深的叹气,这一对恐怕是真的有缘无份了。

    林晓强的伤好了,欧阳晓生与沈雪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在保安族中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的他们准备离开。

    “晓强,爷爷能做的事情基本已经给你做了,解毒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以后的事情,你自己要好自为之啊!”欧阳晓生在离去的时候,对林晓强如此交待。

    林晓强点头,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沈雪走到林晓强面前,伸手整了整他有点乱的衣领,“晓强,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困难,需要什么帮助,就给奶奶打电话好吗?”

    沈雪的话使得林晓强心里一酸,喉头也打结惟的,除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晓强把二人一直送出了村口,送过了江,到达山外的那条公路上,并拦了一辆过路的客车给他们,这才返回。

    回到阿怒大宅的时候,却见到处都开始张灯结彩了。

    “大哥,咱们要办什么喜事吗?”林晓强站在门下,仰望正在梯子上面挂大红灯笼的阿怒。

    阿怒没答腔,挂好了灯笼下来,林晓强才发现他脸上的神色并不是那么好,不但他,这家里每一个正在准备喜事的人好像都不太欢喜。

    不是办喜事么?怎么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林晓强很是纳闷的想。

    阿怒下了楼梯,找出一根烟坐到门边,一边抽着,一边悠悠的叹气:“冰妮要出嫁了!”

    “啊?”林晓强闻言脸色顿时就数变,惊声问:“她要嫁给谁啊?”

    “还能有谁,那个窝囊废阿德达啊!”阿怒无奈的道。

    “嫁给她?这个婚事老爹不是去退了吗?”林晓强疑问。

    “退不了,阿黑瑞那个老东西不同意。族中有规定,男方如果不退婚,这定下的婚事就更改不了的。”阿怒很气愤的道,“阿德达已经残废了,如果他是为了救族人而残废的,冰妮能嫁给这样一个血性汉子,服侍他后半辈子,我也无话可说,可问题是他阿德达因为贪生怕死慌不择路才弄残的,当天在山上的所有族人都能够证明的,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这头婚事窝囊极了。”

    “那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冰妮嫁给一个残废了?”林晓强质问道。

    “我”阿怒突地站起来,瞪着林晓强,可没一会又颓然的坐下来,“我们有什么办法啊!三天后他们就来迎娶冰妮了!”

    林晓强想到冰妮就要下嫁给那个贪生怕死又已经残废了阿德达,心里难过又愤怒!“大哥,这样不行,咱们不能再了冰妮一辈子,我绝不允许他嫁给那个阿德达。”

    “兄弟,这个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阿怒连连叹气道。

    “不,我不管,我一定要阻止这场婚事,我绝不能让那个阿德达毁了冰妮一辈子!”林晓强怒火滔天的道。

    阿怒看到林晓强眼里的坚毅与阴沉,顿时被吓了一跳,道:“兄弟,兄弟,你冷静一点,你千万这乱来,这头婚事关系重大,别说是你,就算阿爹,都不可能阻止的!”

    “关系重大?”林晓强不解的问。

    “是啊!我原本见阿爹几次退婚不成,也想着用强硬的方式阻止这场婚事的,可是一旦我这样做了,那我们整个保安族就会引发大乱的!”阿怒忧虑重重的道。

    “退个婚而已,有这么严重吗?”林晓强觉得阿怒有点小题大作了。

    “不是的,兄弟,你听我说啊!”阿怒真的害怕热血又冲动的兄弟会做出什么莽撞的事情来,于是将事情的原由一一的对他说起来,“我们保安族人民长期以来信仰伊斯兰教,属于逊尼派,有老教、新教之分。在老教下分若干支派,两个主要的支派:崖头门宦和高赵家门宦。而我们这边,是属于崖头门宦这一派的。在积石山的别一头的那几千族人是属于高赵家门宦的,新教侧在积石山过去,也就是你那天说被野猪载到那个坷儿沟山的后面,也有几千的族人。阿黑瑞的兄弟,也就是阿明瑞,是那边赵家门宦的族长!”

    林晓强默然了,他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着这么复杂的一层关系。

    “阿黑瑞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他真的能赤手空拳的打死一只猛虎吗?那只老虎被抬下山来的时候,阿爹已经仔细的查验过,这虎原本就受伤惨重虎命危殆,阿黑瑞只是瞎猫撞着死老鼠罢了,但阿爹当时之所以不拆穿他,反而顺水推舟的说他是打虎英雄,后来阿爹退位,又让阿黑瑞来接任,那完全是考虑到两派各自为政,相互争斗多年,想借他的亲戚关系来平稳动乱的局势,换来两派的和平相处罢了!”阿怒继续娓娓而谈。

    “那现在呢?两派和平了吗?”林晓强忍不住问。()

    “在阿黑瑞上位之后,他的兄弟阿明瑞已经不再向我们步步紧逼了。要知道,赵高门宦那派的族人超过了六千,而我们只有四千人不到。这一争头起来,谁胜谁负都是其次,可是造成血流成河生灵涂炭那绝不是我们所愿的!你想,阿爹费了多少苦心,才弄成今日勉强平和的印像,如果现在我们用强硬的态度退婚,把阿黑瑞逼急了,联合起他的兄弟来个里应外合的大造反,那这事情就真的不可收了!”

    “”听了这一席话,林晓强顿时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到极点,软软的跌坐在地上

    本章更新完毕,以下是方便后面阅读的婚礼程序详述,有点重要,当然,大家可以跳阅保安族传统的婚礼程序包括说亲认亲、择日、娶亲、送亲、重席和回门等过程。

    说亲定亲,若男子看上某家姑娘,征得父母同意后,父母将委托媒人到女方家试探。试探时媒人会带上两包挂面,若女方家长对婚事赞同,则收下挂面,反之,事后将退回挂面。此次试探称为“定心”。

    发展到现在,有时媒人可直接征询女方家长意见,不一定要带挂面。

    那天,如果媒人来说亲的时候,冰妮一口的回绝,那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多的事了,可是那时候小妮子年方十六,哪能够透过虚像看本质啊。

    定心后,过一段时间,再请媒人带上几位至亲,拿上茯茶一块、“四色”礼品一份、衣料一块,送女方家正式定亲。此次上门称为“定茶”。女方若接受“定茶”就意味着认亲,如果谢绝“定茶”说明不愿结亲。认亲后至正式结婚的这段时间,男方每逢喜庆节日或新年丰收之际,都要给女方家送礼。

    再过些时候,男方又去送“纳什”。即给姑娘送去一盒胭脂、一盒银粉、一对耳坠、一把头绳、两件衣料,两块茯茶。这次送“纳什”也叫送小礼。

    最后是送彩礼,即送大礼。当两方家长认为可缔结婚事时,女方派媒人通知男方聘礼数量等情况。经双方切磋商定适宜的彩礼数目后,由男方媒人及本家兄弟三至四人,带着衣料、香粉、姻脂、香皂及手饰等送给女方。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彩礼的数量和种类都有变化。如,手表、自行车、缝纫机;以及电视机、电冰箱等电器。女方接受男方彩礼,设宴请亲房户族都来吃宴,称其为“叫客”。“叫客”人数之多显示女方家庭团结和睦。如果女方没有亲友,也可让毗邻请其亲房户族,表明女方家人缘关系。在宴席间双方商定婚礼诸事宜。

    择日,保安族对结婚日期的选择是比较慎重的。这个过程仍然由媒人来完成。媒人带上一块羊肉和一件长衣服面子,到女方家商量结婚日期。去后先将肉方送给女方家,再把衣服面送给姑娘舅家,舅家将配上棉花、里子,再送还姑娘。这时,才由媒人同女方家长择定结婚吉日。吉日大多选在星期四或星期五。

    吉日选定后,要在结婚前一天,男女双方各请阿訇念“讨白”。

    娶亲,接下来是隆重的婚礼。当天早晨,男方家庭选派七至八位男性,其中一位是新郎的伴郎,又有两位年轻妇女作陪姑,组成娶亲马队,牵着一匹马,马鞍上备一条新红单子并稍加装饰,再拿上一件熟衣、一顶盖头和一梳一篦去娶亲。

    到女方家,媒人引新郎给女方家长们道“赛俩目”问好。请来的阿訇及长辈坐在炕上方,新郎和伴郎跪在炕沿下,新娘躲在其它房间,不露面。这时,新娘父亲直呼新郎的奶名,正式宣布将女儿许配给新郎。如说:“阿卜都,我的阿西亚聘给你了”。新郎忙答:“我承领”。接着阿訇念“尼卡哈”。念完,还需考问新郎伊斯兰教义等常识。新郎答完,阿訇要代女方向男方要一定数额的“纳聘金”,可以当场给或给一部分等结婚以后再算清,如果夫妻恩爱至深,由女方应允,也可不给。“纳聘金”由女方独自支配,丈夫不能干涉。最后,阿訇将男方带来的一大盘红枣、核桃撒向院子中人群。据说,这些红枣、核桃象征着婚姻美满、早生儿女,白头偕老、幸福如意,并能给抢到者带来好运。因此,年青人争先恐后抢红枣、核桃。其后便设宴招待娶亲人。宴毕,女方亲友和村上的小伙们向媒人及娶亲者要“奴工木哈钱”。若不满足他们的要求,年轻人们就要用棉花、羊毛沾锅黑,涂抹娶亲人的脸,嬉闹取乐。并在娶亲人离开之际,小伙们还要拳打脚踢他们。据说,这种别开生面的“送客”,是为了让新郎新娘未来子女们记认舅舅的一种仪式。

    如果男女双方是同村人,年轻人会到男方家,将新郎父亲、叔父、哥嫂等脸上抹黑,将新郎父亲打扮成一身穿翻毛皮袄、大红枣作“耳坠”,地瓜作“眼镜”,身背木制“大枪”,抬到女方家院中坐下。双方亲家互道“赛俩目”后,新郎父亲装出生气的样子责问为何不快将女儿送来。这样,小伙们将新娘父亲按倒,让新郎父亲用木棍象征性的抽打屁股。这一习俗称为“抬公公”。

    当新娘离开家时,女方家组成送亲队,一般为两个伴娘、八至十个男子或二、三十人。家族中年长妇女左手扶新娘,右手托一盘五色粮食和茯茶。新娘自家门边走边向后抛撒五色粮食,出院门。据说,这是示意将吉祥如意和幸福留给父母、姐妹和兄弟。新娘头盖面纱,身披一条红色毯子,骑马由送亲队送到新郎家。姑娘在上马前,即将要离开娘家时要唱《哭嫁歌》。

    送亲送亲队伍快到新郎家门口时,男方村里的小伙们鞭炮齐鸣,并在路边阻拦新娘骑马入门。送亲一方认为,结婚吉日新娘应该是不沾尘的,应该由男眷簇拥着强行骑马进门,或者由哥哥抱进洞房。但是,迎亲的一方认为,这样显得新娘太高贵了,因此硬让新娘下马步行。这样你冲我堵,互不相让的“吵闹争执”着,然而往往是小伙子们阻挡不住,送亲一方连人带马一起闯进男方大门,再由新娘哥哥抱进洞房。

    新娘进入男方大门后,大伙毕恭毕敬的请出“婆婆”,进行“打公公”的仪式。保安族妇女平时在家里地位低,但在这天要做“婆婆”了,当着新娘的面“打公公”,意思是以后要“公公”尊重“婆婆”。

    “亮嫁妆”也是重要的婚俗仪式。送亲人将嫁妆“抬鞋”摆在院中,展示新娘的针线活,后逐个分给新郎家人。男方象征性地给些“抬鞋”钱。此后,客人们便三三两两到新郎亲戚家做“转客”,最后在新郎家摆宴欢庆。这时,双方的小伙子们拉出好马,在附近的平坦之地进行赛马活动。这不仅表现喜庆之情,也是青年人显示骑马本领的好机会。

    当晚,年青人聚集到新郎家院中,架起篝火,边饮茶边唱“宴席曲”欢庆。午夜,临近结束,唱一曲“讨喜曲”,得到主人以核桃、红枣等食品招待,便宴散而去。

    重席和回门,婚礼第二天,男方继续设宴,并由男方长辈出面给新娘的母亲“抬钱”。新娘母亲只象征性拿一些。另外在男方家,还得给新娘舅舅抬煮熟的牛背子。散宴之前,女方舅舅或伯父,男方长辈分别讲一些客套话。例如:两家的姻缘是“真主”之意。希望男方日后对新娘的不足之处多加教导、谅解;男方感谢新娘家人对新娘的养育之恩等等客套话。

    第三天是婚礼的最后一天。男方的姐姐、嫂嫂等陪同两位新人去女方家“回门”。她们到了女方家,同样先做“转客”,后于女方家设宴。宴散客走,婚礼仪式告终。新娘到新郎家以后,一般三天不吃男方家的饭,娘家送饭,表示父母对女儿的关爱。

    第六十四章 哥 我能够给你的通通都给你

    冰妮要出嫁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原本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可是阿怒一家老小的脸上没有丁点喜气,反而愁云密布,像即将要来的不是喜事,而是丧葬一般。

    原本,热闹温馨的餐桌上,死气沉沉的一片,所有人都木然的坐着那里,看着满桌的菜肴,端着饭碗,却如同嚼腊一般,没有一点滋味。

    气氛,随着冰妮的大婚逼近,越显浓重沉闷了。

    “爷爷,爹,叔叔,伯伯,你们都不要难过啊,妮儿只是出嫁,而且嫁又不远,就在这个村子里,还能时常回来的啊!”最是可怜的冰妮反倒过来安慰起大家。

    “妮儿,爷爷愧对你啊!”阿怒老爹想到自己孙女以后漫长的大半辈子就要陪着一个啥也不能的残废渡过,心里的滋味岂是难过两字可以形容。

    “爷爷,没关系的!我认命了!再说当初也是我自己先应承这场婚事的,我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当初太傻太天真了。”冰妮抬眼环顾疼她爱她的亲人们,泪水虽然在眼睛里打转,却始终都没让它们流下来,反而是坚强无比的笑笑。

    苦涩的命运与人生,能够坦然面对的人有几个,冰妮只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儿,但她却已经能做到此,可见其是何等的兰质慧心。

    “妮儿,苦了你啊!”冰妮的娘忍不住抱住了女儿,老泪纵横的漱漱而下。

    “娘,你别哭,你别哭,你一哭我也会忍不住哭的!”冰妮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随即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娘亲失声痛哭起来。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林晓强看到眼前的情景,心里也是酸楚无比,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悄悄的离了饭桌,往外走去。

    心情烦躁的他郁闷无比的走在村道上,在林晓强的心里,他一点也不愿冰妮嫁给那个什么阿德达,不管那个阿德达是四肢健全还是下半身残疾都一样。

    现在,他真的很想偷偷的潜入到阿黑瑞的家里,把那个该死还不死的阿德达给结果了,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阿德达,甚至是阿黑瑞,那都是易如反掌的,可是他能这样做吗?

    阿怒早已经跟他分晰好了种种利害关系,如果阿德达死了,在这个风顶浪尖的时刻,所有人都会怀疑这是阿怒家的人干的,那两族间才稍稍平熄一点的争斗便会以此为破口,引发无比巨大的漏子,如果两族的争斗再次暴发,那就不是一条或两条人命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想要的女人嫁给别人吗?林晓强痛苦无比的想。

    走着,想着,不知不觉间,他又来到了冰妮的那间小木屋前,想起曾经在这里教冰妮唱歌的情景,心里更是难过。

    这个纯真可爱娇颜如玉喜欢盈盈浅笑的女孩儿,很快就要永远的离自己而去了。

    在河边不知坐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哥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清脆的声音传来,冰妮娇俏迷人的笑颜出现在林晓强眼前,除了眼角间轻轻的红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找我?”林晓强不解的问。

    “是啊,你饭都没吃就走出来了,我哪里都找不着你,心里急呢!”冰妮把手中的两个苹果递到林晓强面前,幽怨的道:“人是铁,饭是钢,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饭啊,饿了吧,快吃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林晓强接过苹果的时候,心里堵得不行,涩声唤了一句:“妮儿!”

    冰妮的身子一颤,这是次,林晓强对她如此亲切的称呼,随即又强笑着掩去心内的激动,问:“哥哥,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心里难受!”林晓强看着手里的苹果,仿佛看到了冰妮浓浓的情意。

    我的心里又何偿好受呢!冰妮心凄婉的应了一句,然而脸上却只是苦笑,一句话也没说。

    “妮儿,要不我带你离开这吧?”林晓强突然冒出了这句。

    说完这话,别说是冰妮,就连林晓强自己都懵了。

    冰妮的眼睛亮了亮,可没多久,又恢复了暗淡,摇摇头道:“不行的,哥哥,我走了,虽然可以解脱,可是族人们怎么办呢?赵高门宦那一派这两年来虽然安份了一些,可是谁都知道他完全是看在他兄弟的份上,才没有像以前那样,时不时的制造族人流血的事件。这一次阿德达重伤,阿黑瑞已经怨我叔叔阿怒没有保护好他儿子,如今我再一走了之,我真怕这两族的斗争再起啊!哥哥你不知道,阿明瑞那族的人很凶残的,而且都是青壮年居多,咱们崖头门宦这族不但人少,还多数是老弱妇孺,他们一旦暴动起来,那后果是不堪想像的!”

    “”林晓强再一次沉默了,他真没想到,两族的和平共处,却是由一个女孩的牺牲所换来的,而阿德达与阿黑瑞的嘴脸及心内的丑恶,仅仅是那天在广场上,他就已经瞧得清清楚楚,如今冰妮嫁入这样的家庭,那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

    这是悲剧,人世界最无奈的悲剧啊!

    冰妮走到了林晓强,并排坐了下来,二人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流水,一句话也没说。

    时间过去了好久,冰妮突然幽声的说:“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好吗?”

    “好好啊!”林晓强心头压抑,这会儿其实没有一点心思听歌的,可是过了今天,他恐怕再也听不到这个女孩优美动听的歌声了,于是连连点头称好。

    冰妮轻轻张嘴,柔柔浅唱,歌声在山谷里缓缓回荡。

    “一更里点灯进房门,身坐了红油漆的椅子。

    你不是夫妻是旁人,我身子全靠给你哩。

    二更里月亮照窗花,照下了一对儿影子。

    要好了好上一辈子,才算是真心的伙子。

    三更里明灯高照下,我俩人起来了坐下。

    毛笔和砚台齐放下,对天者把密约写下。

    四更里月牙儿偏西了,架上的鸡娃儿叫了。

    手儿摇来嘴儿叫,你走的时候到了。

    五更里东方发白了,耳听见醒炮响了,阿哥把衣服穿齐了,尕妹把眼泪淌了。

    六更里太阳满川了,四山的牛羊们赶了。

    尕妹的眼泪淌干了,眼看着小阿哥远了。

    七更里太阳照花山,花山上长着牡丹。

    想起阿哥的下夜站,三九天冻下的可怜。

    八更里太阳晌午了,口渴时我喝了水了。

    走着走着睡着了,睡梦里看见你了。

    九更里太阳压西山,怀抱了乌木的算盘。

    掐着指头赶着算,几时里才遇个面哩。

    十更里太阳摸黑了,麻月亮淹过了路了。

    指甲连肉离开了,刀割了心上的肉了”

    这是保安族最有代表性的花儿令,一样的曲风,唱者信手拈来的歌词,即兴创作,由心而发,然而冰妮的歌,与其说是歌,不如说是她的心声更贴切些。

    林晓强如痴如醉的听着,被柔柔的歌声包围,仿佛心里正有团绵花轻轻的抚揉,舒服极了。

    一曲终结,林晓强痴了似的看着冰妮,冰妮却只是低着头,并不敢看林晓强。

    两人无语,只有余音未绝的歌声,仍在若有若无的回荡。

    青山,流水,小屋,歌声,构造着一曲和谐与浪漫,却充满了悲伤与温情。

    “哥哥,我问你件事情好吗?”冰妮轻声的问。

    “好!”林晓强点头。

    “哥哥,你有喜欢过冰儿吗?”冰妮双晕发红,声音很低很低的问。

    “喜欢!”林晓强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是的,哥哥,我不是指叔叔对侄女,又或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我是说男女之间的那种”冰妮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的地步。

    “我知道的,我说的也不是那种!”林晓强眼光直直的注视着冰妮,“妮儿,我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喜欢上你了!”

    “真的吗?”冰妮抬起头来,欣喜激动的问。

    林晓强点头,四目相对间,他也在冰妮的眼里读到了一种意思:情意!

    二人就那样互相凝望着,山边的夕阳红艳艳的照在两人的脸上,拉长着二人的背影,多少的浓情密意不言中。

    当林晓强忍不住伸出双手,准备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候,冰妮却站了起来,对林晓强说:“哥哥,你在这里等一下!”

    “哦!”林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