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七卷:大华擒火魔]
第19节第一百八十七节:贼猴子为自己感到不值
老鼠精走了,“大爪子”孤零零一个人,就像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一动不动。脑袋轰轰直响,整个人都要崩塌倒掉一样。嘴里默默地念叨着:“你这样做是不应该的,是不道德的,是不能让人接受的,也是会被人唾弃的。”呆傻了一样,“这些年我吃现成的都已经习惯了,没有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他由此恨起魔鬼他的大王来,心想,你无论身边,还是外面,女人多得是,数都数不清。为何还要打身边人的注意啊?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不就是高高在上地掌握着比我更大的权力吗?难不成你身上的那个东西也由此变得高贵了,成了又会唱歌、又会跳舞地凤凰一般的俊鸟了?而别人的就是又黑又丑的乌鸦和麻雀?可要知道啊,越是英俊的鸟,它是越会受人惦记的;而会唱歌跳舞的俊鸟,更加地会惹人喜爱了。让你张扬,说不准哪一天,有人就把你抓到“笼子里”去了,让你永远地失去自由,看你还英俊不?看你还会唱歌跳舞不?即便你很英俊,即便你很会唱歌跳舞,也只能在笼子里那个狭小的空间展示了。在那个一点水都沾不着的狭小空间里,再怎么抖搂,你的羽毛也是焦干的,也是不可能再那么艳丽了。被圈在了笼子里面后,你不会着急吗?你不会上火吗?你的声音还会那么甜美吗?还能像平常一样地找得到调吗?他发誓,倒要看看高米尔这只身份、地位不同一般的高贵俊鸟,到底能美到什么时候,到底能神气到什么时候。他要把其变成跩跩走路的笨鹅,掐住它的脖子,拔光它身上的每一根羽毛,让其秃了光叽地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贼猴子也是倒霉,好不容易得到一件法宝,自己不会用,因此差一点没把命丢掉。如今亡魂丧胆一般,成了彻头彻尾的孤魂野鬼了。心里万般惊恐地想,若被魔鬼高米尔找到了,肯定千刀万剐了他。要是被耶和华孩子那些人发现了,也好不了他的。于是,每日惶惶地东躲,偷偷摸摸、苟延残喘地活着。
即便这样,他也改不了自己偷盗的习惯。天生带来的东西改不了了,一天不出去活动活动,那双手就抓心挠肺一样地难大受。有时他恨不得把自己那双无法自我控制,不由自主总想拿别人东西的贼手剁下去,试了几次,都狠不下心来。这是一双唯一值得他信任、依靠和赖以生存的双手,没了它,自己还怎么活呢?
凭借这双手,他成了圈中的巨擘,成了泰山北斗级的大哥。深谙此中道道的贼猴子,知道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知道该动哪些人的东西,不该动哪些人的东西。既然这双贼手,无论如何你都板不住它的贼性,那就把目标锁定在风险最低的工人与农民身上吧。这些人是最底层的广泛劳动者,死不死活不活、哼不哼哈不哈地没人去关注。像蚂蚁和蜜蜂一样,劳劳碌碌地不被人重视。对他们下手,并不是图其身上“蚊子心”、“苍蝇胆”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关键是要解决手痒的问题。这些人没有高米尔的孩子,相比之下,安全性高一些。而且,也是高米尔孩子普遍搜刮的对象,有无数双无形的黑手,时刻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摸搜着。那都是一些“阎王爷”一样的人,他们从来都不嫌弃“小鬼”身上有没有肉地瘦不瘦。就算你再瘦,遍地都是地多了,他们这些“阎王爷”也不愁不胖了。耶和华孩子的人再关注,有那么多黑手在里面摸着,谁知道哪双是自己的,怎么就那么倒霉让他逮着了呢?
猴子成天无法自我控制地外出偷东西,总是在身不由己的危险边缘来回行走。做贼心虚的他,心惊胆战地就连放个屁,都要前后地撒摸上几眼,怕惊动了别人。这样的日子不好过,是一般人都承受不了的。他整晚整晚地都睡不着觉,神经越来越衰弱,恍恍惚惚地总觉得,高米尔的那双手,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也恍恍惚惚地总是觉得,大华的法杖,也在他眼前总不住点地晃来晃去。
跟了魔鬼这么多年,猴子太了解高米尔了。任何事、任何人都得以他为中心转,他可以自私自利地对不起任何人,你任何人却是万万不可对不起他的。否则,他会全力以赴地把你弄躺下,拆了你的房子,毁了你的炉灶,让你没地方做饭,没地方居住。不过,这些年他也跟着学了一些权诈之术。他一边躲着高米尔,一边还要防着大华,心想,若是高米尔没了,自己少了后顾之忧地不就轻松自在了吗,省得连睡觉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地半阴半阳着了!
想到高米尔,他的心就翻了个底朝天,要说对其一点意见没有那是不现实地。在神岛的时候,自己就为他立下了其他个无法比拟的汗马功劳。想自己这一手偷果子的高妙绝活,出岛后,全都传给了他的孩子们。可他对自己还是有怨言,认为他孩子们的偷偷摸摸,都是自己给教坏的。你说说,这都哪是哪啊,又哪跟哪呢?他孩子偷摘的果子,与平常人眼中看到的苹果,鸭梨,香蕉,葡萄的能够一样吗?能放在一起等同来看吗?这么多年来,他孩子在各个领域,抽梁换柱、偷权窃柄地大显身手,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拿到别人创造出来地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不都是自己教导有方的结果吗?否则的话,就算你跳得再高,也甭想捞到半颗‘果子’。可他只看到了愚钝不开化,守着原始层面的那些,没有看到聪明悟性高,坐享其成、手到拈来的那些。黑不提白不提地偏偏就看好老鼠精与懒猫两个了,真让自己为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啊!
在恼恨魔鬼高米尔的同时,他也是痛恨火魔的。自己这么多年,偷拿别人东西,坐享其成地惯了,也没教火鬼这样的学生啊,他却镐没拿、锹没动地,在自己这里轻轻松松地就弄走了干巴鬼的法器,真是自学成才的典范啊!科班的没有搞过自悟的,自己还妄称妙手摘果子的祖师爷呢,连狗屁都不如啊!
思来想去地,猴子琢磨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他要给火魔与高米尔之间栓个对,让两个大动干戈地掐来掐去。即便不两败俱伤地还都保持着葫芦个,也会让耶和华的孩子给打个稀巴烂地找不到葫芦个了。如果能把两个就此收拾了,那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啊!具体的操作是,到处放火烧高米尔孩子这些年的非法所得,嫁祸给火鬼。这一点,他从高米尔那里活学活用的挺好,因为魔鬼常常这样做,他总是把所有坏事干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再漂漂亮亮、不露声色地嫁祸给别人,这可是他一贯的作风与伎俩。
猴子对魔鬼的孩子,可以说了如指掌,便在暗中下了黑手,大火一场接着一场地放了下去。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的。想这猴子的身法,不是一般人所能望尘的,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又毫无规律,并专冲着魔鬼孩子烧,烧得高米尔坐不住了。
魔鬼的孩子们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了,魔鬼也脚天头地忙开了。真还让贼猴子料正当了,高米尔以为是火魔的所为,亲自到处来翻找。心想,这鬼东西不但脾气火爆,且心胸也狭窄,不是个大量的鸟。自己就给他个脸色看,并没说什么啊,便赌气走了,还做出如此这般的事来。
高米尔有个孩子,叫多米克,垄断了当地的炼油行业。这莫名其妙的大火,四处不停地烧来烧去,把他烧得心惊肉跳、寝食难安。涉及不到自己的事,当然也就不会挂在心上。他的那颗惶恐不安的心,时刻在嗓子眼提着。为了避免发生意外,磕头烧香地请来了保护他们的黑鲤精。
小妖们虽然都是魔鬼的手下,都听从他的调遣,可常言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啊。在接触不到自己真正老祖宗的前提下,只能把保护自己的妖兽当成了间接的老祖宗。多米克能够把黑鲤精请到自己的厂子里,做重点的特殊保护,说明与那东西的关系还是不一般的。他感到了莫大的荣幸,每日好酒好菜地供着,还找来了色艺俱佳地从事皮肉生意的族中姐妹,轮番地精心伺候。
妖兽吃着,喝着,玩着——好不快活。给多米克吃定心丸,向其夸下海口,有自己在,可保工厂万无一失,让其把心放在肚子里,安安稳稳地睡大觉。
狐狸崽子对黑鲤精也有所了解,知道其是弄水的高手,有他在,自己还不放心什么呢?便真的高枕无忧了。
可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提心吊胆觉得要有事的时候,它越是平平安安地没事;可一旦你放松了警惕,觉得平安无事的高枕无忧时,那事情往往就真的发生了。
这天晚上,妖兽正左边抱着一个,右边搂着一个,在那里惬惬意意、神魂颠倒地娱乐玩耍时。突然间起了大火,爆炸声一声接着一声,接二连三地送了过来,一声比一声大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火光伴随着浓烟,直冲到九霄之上,天地被照得通明通亮。
多米克立时就傻眼了,功课做得这么足,提心吊胆的事情,还是不期而至。小心谨慎的恭敬白恭敬了,辛辛苦苦的伺候白伺候了,该来的糟心事还是来了。
黑鲤精也不含糊,把两个女人一推,翻身跳了起来。他飞到空中,把附近井里、沟子里、河塘里的水,都搅了起来,弄到空中,来浇大火。这时,他发现一条黑影,从火场里窜出,向远方飞去。看那身法与动作,影影绰绰像贼猴子,便也顾不得救火了,跟着不顾一切地过去了。
黑鲤精边追边喊:“你私藏宝物不上交,这已经是大罪了,大王四处找你还寻不着,今天竟到处放起火来了。如此这般地捣鬼制造事端,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不想活了是吧?”
猴子一听,知道认出了自己。他不想让自己的计划半途而废地毁在黑鲤精的手中,自己露馅了,一切也就跟着泡汤了。打算杀人灭口地把这东西处理了,转过身来扑上去就打。想这东西的手臂,能长能短,能粗能细。那双手掌,也是能大能小,伸开如同一扇门,握上就是一大锤。把黑鲤精打得多处受伤,不敢再战了,掉头就跑。
猴子不能留下他这个活口,在身后追赶。用那双大手,在黑夜中左掏一把、右掏一把地乱抓。也是天黑,也是那黑鲤的身子太滑,几次都没能得手。每一次那黑鲤精都被吓出一身冷汗,越是这样,他身子也就越滑。望见前面有一条河流,心想可算得救了,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猴子还是不肯罢休,用那双大爪子在河里捞来捞去。人家黑鲤本是水中之物,如今就像蛟龙回归了大海,老虎进了深山,你再想抓他,那可就难上加难了。那东西身子沾上了水,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力气大出来数倍。有了精神的妖兽,把河水搅得白浪滔天,回头来斗贼猴子。猴子这回就一点便宜都占不到了,手与胳膊多处被抓伤、咬伤,吓得再也不敢有什么想法,一溜烟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