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四卷:大华擒冰魔]
第23节第一百零九节:白狐精得手
高米尔把教得顺顺溜溜的白狐精,送到了那个山洞里,连一句话都没说就退了出去。做这个事情,他是轻车熟路的,沟沟坎坎以前都淌过一回了。有了经验的这次,就不用再试探着走路了。因为他在这里面摸到过鱼,得到过好处,故又重新地要再翻弄一回。当初他与雾鬼飞来飞去地互相戴了一回绿帽子,结果把鬼东西的法器弄到了手,这次,也就不在意与冰鬼再互相地戴上一回了。既然戴来戴去地,可以从中戴出好处来,那还拘泥于什么呢?一切都要为好处让路,一切都要为美好的前景让路,这是他一贯遵循的原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了的。既然皆大欢喜的好事,已经在雾鬼的身上发生过一次了,那就让这种皆大欢喜的好事,再在冰鬼身上重新地发生一次吧!好让自己重新地温故一下,说不准还会品尝出与上次不太一样的美好味道呢!
冰鬼见到白狐精,显得很是吃惊,像是雷霆万钧般要发脾气,不想却一个雨点也没掉地就蔫蔫巴巴地又软了,最后,满天的乌云悄无声息地都散尽了。人家有不对,他自己也有不对,互相都有对不住对方的地方,你还有什么资格与人家发的哪门子火呢?他没有理睬妖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冰雕。
白狐精显得悲喜万分,奓开小膀飞了过去,死死地抱住冰魔,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上滚落了下来。她哽咽着如泣如诉地开始了魔鬼早就教好了的戏词,只听其断断续续地哭诉道:“我就是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呆烦了,想出来转一转,等玩够了再回去陪你。有一天被耶和华孩子的手下追杀,让高道友给救了。后来,我回北极岛找你,不见你的人影,又被那些人追杀,还是被高道友给救了。现在你也让他救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想着鬼头的法宝就要到手了,不知是惊还是喜地泪奔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妖女哭了好一阵,好像卸掉了不少的心中郁闷,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是,肩膀还是一颤一颤地,身子还是随着肩膀的颤动在微微地抖动。
冰魔使劲地推了一把,还冷冷地抛出一句:“有你的高道友还找我干什么?”
白狐精像是受了惊吓的獾鼬,双手举在那里,呆呆地望着鬼头,十分委屈地又哭开了:“你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啊?把我都当成什么人了?”每一个女人,不管她跟了多少个男人,都会这样说的。
“那旱鬼说的还会假吗?”冰魔反问道。
“他到底说什么了?你跟我说说,我看他到底放什么狗臭屁了?”妖女不依不饶地哭着问道。
魔头见她死鸭子一样的嘴——还挺硬的,本不想说的话,看来不得不说了,便把旱鬼对他说的那些关于她跟了高米尔的话,都讲了出来。索性就这么着了,让她自己想去吧。
白狐精一听,大哭着道:“你就凭他说的这一句话,半路听来的这么一个谣言,也不加以分辨一下是真是假地,就断定我是个不三不四地那种破烂货,就认定我是那种柳性杨花的随便之人,这算什么啊?你说说,这算什么啊?是他亲眼看到的,还是你亲眼看到的?你快去把那个鬼东西给我找来,我要当面问问,他说这话到底有什么根据,又有什么意图,为何无缘无故地往我身上泼粪地污蔑我?若是说不出来,看我饶得了他?”她都明知道冰魔与旱鬼闹得你死我活地不可开交,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冰魔到哪里去找?找来两个还不得掐得你死我活,心想,没有确凿真凭实据的事情千万不要去讲,这不伸嘴巴子让人家打吗?他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没反应了。
白狐精得理不容人,对鬼头继续说道:“你知道旱鬼那狗东西为什么说那些话吗?那是因为蜘蛛姐姐与蝎姐姐,两个杀了高道友不少孩子,被高道友的手下烧了他的家园,便怀恨在心,想拉你站队好共同对付高道友。当时,高道友都把蜘蛛姐姐与蝎姐姐抓住了,且蜘蛛姐姐与高道友也相处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他怎么就不说两个也有那种关系啊?这样的屎盆子怎么就不往自己头上扣呢?也就是你这样的甘愿去接着吧!就这么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都想不通,可叹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我跟了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是我的一种悲哀呢?”说着,又哭了起来。
妖女又往下哭诉道:“你都被他给耍了,被他给卖了,还傻狗不识臭地跟在人家的屁后,精精算算地帮人家数钱呢!可叹你这智商,连几岁的小孩都不顶啊!人家高道友左三番右两次地救过我,你不但心里一点感激不存,还疑神疑鬼地怀疑人家,并伙同那干巴鬼一起往人家身上抹屎。这样的事,放在谁的身上能够受得了啊?也就是他吧,有一颗大人大量地从来不斤斤计较的心,要是换了其他人,能容得了你吗?不早找你算账了?还有心情去救你啊!”
见鬼头一直低头不语,便带着幽怨地哭诉道:“纵然我对你有情有义,一如既往地还在爱着你。而你却是个十足的冷酷无情之人,真的让我很寒心。得了,有些东西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永远地过去吧,不可挽回的就不要费劲巴力地再去勉强了。天下的傻人,除了我再也找不到其他第二个了。你是大河淌日月,无情无义地日日向东流,而我却是青山依旧在,傻傻呼呼地专门等着你来回头啊!想来真是可笑,可悲,可叹,可怜——这是对我来说的。而你却让我感到可憎,可恶,可恨,可恼……得了,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两个的所有所有就到此为止吧,什么都不可能了!我因你对我的不信任而厌恶你,也因你对我的冷酷无情而恼恨你。”说完,把眼泪一抹,抬腿就往外走。
冰鬼此时却受不了了,扑棱一下翻身起来,上去把妖女抱住,嘴里不迭地说:“是我错了,是我轻信了干巴鬼的一面之词,冤枉了你。不要走,不要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不断地服软带求饶。
如此一来,妖女显得更加委屈了,说不上从哪里来的眼泪,可能多少年的都积攒到这一时了,像河水一样哗哗地淌了出来,小脸都成了瀑布了,止都止不住。她幽幽咽咽、抽抽泣泣地像断了呼吸,全身颤得不停地抖动。如此声泪俱下的逼真表演,别说人的那颗肉长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架不住这般地用泪水去泡啊,不被拿软了,也得被揉烂了啊!
看其都成了一个泪人了,那心里窝藏着的委屈肯定是不言而喻的。冰魔的那副对其冰封起来的心肠,在妖女哭声地震动下,在妖女泪水地冲刷下,就这般轻轻松松地给融化了。颤颤巍巍地也跟着发起潮来,溃不成军了。他不再坚如钢铁了,不再傲慢无礼地无所畏惧了,也不再有一点点的坚持了,更不再有一点点的倔强了——软软地再也硬不起来了。他把白狐精紧紧地搂在怀中,带着颤音地诉说着与其离别后的思念之情,表达着对其的相思之苦……
在确认白熊莎莎已经不在了的情况下,冰鬼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在心灵上,都需要得到抚慰与熨帖。对于受了特殊伤痛的人,就得用特殊的灵丹妙药来医治,而这白狐精就是高米尔为冰魔准备的一剂特殊的“灵丹妙药”。这就是高米尔这个人皮魔鬼——玩弄诈术与手段的老狐狸,他把白狐精这剂比砒霜还毒的所谓“灵丹妙药”,填进了冰鬼的嘴里,坐等其药发身亡后,好图他的宝贝。
此时此刻的冰魔,宁可相信,是旱魔从中挑唆地欺骗了自己,也不肯相信白狐精背叛了自己。满肚子的疑云都散了,高米尔又成了他心中专为朋友着想的好心人了,无限感激其大恩大德地又和高米尔铁起来了。
妖女初战告捷,高米尔在心里下了一场酸雨后,渐渐地开朗起来。那是一场酸雨后,带来的酸溜溜的舒畅,也是一种酸溜溜的甜蜜。背地里与白狐精在一起的时候,感到其更加地有味道了。因为有本事的,能够按照他的意图去办事的,并能从中给他带来好处与惊喜的所有东西,在他扭曲了地不择手段的心里,那就是好的。他开始雄心万丈了,开始为自己的美好明天绘制美好的蓝图了……
冰魔的伤口上,虽然贴上了白狐精的这贴膏药,得到了应有的慰藉。但心里还是绷得紧紧的,最起码的防范还是没有丢。就连睡觉的时候,眼睛都是半睁不睁、半闭不闭的,生怕走上雾鬼的老路。这哪是抚慰与熨帖啊,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就是一种活受罪。可他越是这般,妖女就越是磋磨他,要是稍微不从,她就会说你不爱她了,心里装着其他的女人了。要么就胡搅蛮缠地说,你心里不洁净,对她还有所怀疑,还不相信她——总之,她随时要,你就必须毫无条件地随时满足供应她。
鬼头一天比一天瘦了下来,变得神情更加恍惚地虚弱不堪了。走路摇晃得像风中摆动的垂柳,眼睛眍?得像两眼枯井,腮帮子塌得像两座天坑……
人都说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虚弱到了一定程度的冰魔了,一个防范不到,法宝就被白狐精偷了去。当他醒过神来,明白过味来,也就晚了,搬石头砸天,那怎么能够得着呢?再找高米尔与白狐精,早已没了影子。他是懊悔万分,噬脐莫及啊!想这免费的午餐,能够不吃还是不吃的好,并不是那么好咽的啊!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能够不捡还是不捡的好,并不是那么好捡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