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四卷:大华擒冰魔]
第8节第九十四节:旱魔烧汽车
旱魔烟瘾一发作,就一去不归,平时也无精打采地没了各种兴致。蜘蛛精因此心生不少幽怨,与鬼头之间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痕。
这日深夜,雨雪交加,鬼头又犯了烟瘾,跑出去寻找。大街上冷冷清清,工厂里消消停停,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停车场,亟不可待地把鼻子贴在汽车的屁股上猛吸起来。半天过去了,发现这汽车的屁股根本没有烟气冒出,让他白忙活了一场。鬼头乍着双手,猫着小腰,瞪着疑惑的眼睛,绕着汽车的前后转了好几圈。心想,这个东西每回都是在奔跑的时候,才从屁股里冒出烟来的,便推着那车奔跑起来。他一边推着那车奔跑,一边把头探到下面去闻,弄了半天,还是半点烟气没有得到。鬼头抓耳挠腮,一时火起,把那车掀翻,用自己的宝物去晃。顿时产生了爆炸,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鬼头饱饱地品尝了一顿烟气大餐,被熏得乌漆墨黑地回到了家里。
一起接着一起地纵火焚车案,总在深夜不明不白地屡屡发生,让那些养车的人,都心惊胆战地睡不着觉。在当时的那个社会,能买得起车的,大多都是魔鬼高米尔的孩子。他们急急地请出自己的保护神,就是那个恶鹰傲空,来为他们做主。
这日,魔鬼的一个孩子,开着车在公路上疾驰。突然,从倒车镜中看到一个干巴巴、全身都是褶子的人,紧随着他的车在后面飞行。狐狸崽子被吓得魂游天外,不断地增加马力,可那干巴鬼就像用线连在了车后,总也甩不掉。小崽子一时紧张,把车开到了路边的沟里,弄翻了。
旱鬼正跟着吸得起劲,突然这车翻到了沟里,停了下来。他趴着车窗望了一眼里面的狐狸崽子,已经剩下半口气了。鬼头还没有过足瘾,用宝物往那车上一晃,随着一声巨响,大火顿时升起,魔鬼的孩子,也因此被送下了地狱。
傲空正好赶上这事,一个呼哨从空中直降下来,衿鼻子瞪眼睛地冲着旱魔大叫道:“上次是蝎精和蜘蛛精两个,杀我家大王的孩子。今天你这鬼头又是如此,得给个说法才行。”
旱魔正有滋有味地吸得起劲,听有人与他大吼大叫,回头来望,原来是高米尔的手下恶鹰。心想,我正找你们不到,没想到送上门来了。他的那个晾得有些发凉了的恼恨,又被回锅翻炒了起来。也不答言,继续旁若无人地猛吸,想攒足精神,再拿这鬼东西出气。
恶鹰见旱鬼好像没听见自己说话一样,依然故我地在浓烟中飞舞着吸他的烟气,气呼呼地飞上去来扯。鬼头火冒三丈,心想找死还很着急的。一张黑黢燎光的、褶子堆褶子、皱纹累皱纹地像个破烂不堪搓衣板的脸,由于发怒,褶子和皱纹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瞪着冒火的眼睛,用嘶哑的声音对恶鹰大叫道:“你们烧了我的家,把我的女人赶得到处跑,这笔账我还没来及找你们算呢,你倒是很知趣地送上门来了。”说完,张开两只干巴巴地如同麻杆一样的手,飞旋着去抓恶鹰。
傲空也不示弱,展开身形,与鬼头厮打了起来。没过几个回合,便支撑不住了,化成原形向远方逃去。旱魔脚力没他快,在后面边追边用他的法器来晃。傲空羽毛被烧焦了不少,见到一片水域,什么都不顾地急忙钻了进去,随流而下才得以脱身。
傲空满身焦黑地找到了他的大王,带着哭腔地向其叙诉道:“那可恶的旱鬼,到处烧车杀您的孩子。我去找他理论,却翻我们烧他家的旧账,还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
魔鬼听后,勃然大怒,用手指着旱鬼家乡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大骂:“这个该死的干巴鬼,我看他活得有些不耐烦了。既然你有一心向死的想法,那我就好人好事做到底地尽量成全你,像送雾鬼与沙鬼那样,把你送到耶和华孩子那里去……”他发了一通火,恨了一场,又好言好语地安慰了恶鹰一下。
高米尔来找旱魔理论。鬼头因为老窝被烧,加上沙魔的事,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也正想找他高米尔理论呢。于是话不投机,各怀恼恨的两个,动起手来。从山里一直打到山外,从地上再打到空中,又从空中打到了地上,闹得天翻地覆。
娜娜正在此间,得到了消息,乘着飞鹰赶过来。见两个鬼头打得不可开交,急忙祭出上帝的大印。那宝出手就变成了七个,闪着金光向两个打去。高米尔与旱鬼见情况不妙,谁也没有心思再纠缠了,纷纷躲闪而走。
娜娜知道自己对付不了两个,把遁地鼠,乖乖兔,伶俐鸡,出洞蟒,胖胖猪,嘟嘟羊几个叫来,集中力量,与她一起翻找。
做事滑滑溜溜像泥鳅一样的魔鬼,一战旱鬼不胜,又把娜娜惊动了,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他不是睁着眼睛不管不顾一味做傻事的主,碰到墙了知道回头,遇到山了知道拐弯。心想,我暂时先放你一马,让你再好好地活上几天。不过也没什么,就几天罢了,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什么都不去理了,径直跑到了雾鬼家乡去了。
与高米尔不同的是,这旱鬼不能不外出,对于他而言,断了烟就像断了血一样。但鬼头也不是不管不顾地一味犯傻,知道怎样躲着人,常常在晚上出动——明目张胆那是要受伤的,偷偷摸摸那才是长久之计。他躲着娜娜等,昼伏夜出地就像老鼠一样。能对付尽量就对付一口,实在没有对付的了,迫不得已才去烧烤汽车。
尽管他行踪十分诡秘,可你躲过了初一,却不一定躲得过十五去。只要你天天出来活动,再神出鬼没,再狐潜鼠伏,终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娜娜带足了人手,摸进鬼头住的那座山中,把他住的那个狗洞一般的鳖窝围了起来。
娜娜站在洞口,手中握着上帝的大印,向里面大声地喊道:“干巴货,我们已经来到你家门口了,快点出来束手就擒吧!”她喊完了,其他人也跟着喊,一时间,喊声连成了一片。
旱魔很淡定,知道娜娜人多势众,不能出去强敌,和“黑寡妇”商量对策。
众人扯着脖子喊了半天,山洞里毫无反应,认为鬼头可能外出了不在。出洞蟒性急,说道:“让我进去一探究竟。”还没等娜娜发话,把自己的火石变大,滚入洞中,随着飞身跟了进去。
遁地鼠也叫了一声:“那我陪你进去。”她也没等娜娜允许,舞着上帝的法铲,跟着出洞蟒飞了进去。
其他的人还想纷纷地跟进,只听得里面一声巨响,上帝的那颗火石,在一片火光中,被鬼头的法器打飞了出来。众人翻着跟头地纷纷避让,都怕被那东西烧着。就在这个当口,旱魔与蜘蛛精从里面飞出,出洞蟒被妖女用大网兜在了里面。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娜娜别无他法,带着人在后面追赶。谁心里都清楚明白,如果不把出洞蟒救下,肯定性命不保。可鬼头的宝物,背在身后晃来晃去地,哪个都躲来躲去地谁敢接近?而那妖女“黑寡妇”,害怕有人偷袭,把出洞蟒背在了背上,完全成了她一个活的挡箭牌了。
两拨人前逃后赶地正在海上飞行,打对面来了两位。一个手里拿着上帝的磨石,一个手里拿着上帝的铜盆,原来是西科塞斯与艾敏两个。只见艾敏把手中的铜盆变大,对着阳光一晃,反过来的光芒直射旱鬼与蜘蛛精两人。
大家都说做什么事,只顾前不顾后的,而此时的鬼头与妖女,却只顾后不顾前了。突然感到一束极强的光芒,打前面直射而来,晃得他们不敢睁眼去看。趁此时机,西科塞斯顺手打出上帝的磨石。那东西滴溜溜旋转着向“黑寡妇”打去,正中妖女的肩头,听得她惨叫一声,撇下出洞蟒钻进了海里。旱魔一见,也顾不得其他,跟着钻了进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出洞蟒从妖女的网中救出来,总算有惊无险。继而又到海中翻着了一气,半个鬼影都没寻见,只好收兵回营,由着两个鬼东西去了。
旱鬼不敢再回自己的老窝了,也不敢在自己的房前屋后活动了。怎奈,有烟气的那口瘾勾着,带着蜘蛛精来到了雾魔的家乡,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地住了下来。
这日,旱鬼出去过烟瘾,和寻找白熊精的冰魔不期而遇,便把其请到了自己的新家中。冰魔纳闷地问旱鬼:“不在家里好好地待着,怎么想着搬到这里来了?”
旱魔打了个“咳”声,把近来发生的那些闹心事,不好意思地讲给了冰魔。同时也甚是不解地问冰鬼:“那道友你呢?你不好好地在你的北极岛上待着,跑出来又是转的哪一门子呢?”
冰魔也打了个“咳”声,把近来自己那里发生的事,也难为情地讲给了旱鬼。
旱魔把干瘦如柴的一双手,放到满是褶子的额头上蹭了蹭,眨着干巴巴一点水分都没有的眼睛,充满了异样光芒地望着冰鬼,提了个公鸭一般的沙哑嗓子高叫道:“看我这记性,像耗子一样,撂爪就忘了。前些日子听蛛妹妹讲,你的那个白狐妹妹跟着高米尔跑了……”便把从“黑寡妇”那里听来的都抖搂给了冰魔。
冰鬼听了后,暴跳如雷。心想,自己没嫌弃她就已经不错了,这骚货反倒先不满意自己了。觉得有损颜面,因此羞愤难平。
旱魔见其龇牙咧嘴在那里恨得没法没法地,正合自己的心意。如今他与高米尔已经水火不容,在寻找火鬼不到的情况下,联合冰魔不失为上好的计谋,可以改变自己势单力孤的不利局面。于是,添油加醋地对冰魔大讲特讲起来。
见这货鼓鼓地,活像一头疯了的白毛狮子,旱鬼就继续地往上加火:“你可知道沙道友和雾道友不在的事吗?”
冰魔拉拉着脸点点头:“我也是近期才听说的。”
“那你可知道沙道友是如何遭到毒手的吗?”旱鬼追问道。
冰魔摇摇头:“这个实是不知,愿听道友讲来听听。”
旱鬼满脸的悲伤,用沙哑的声音,带着愤恨地对冰鬼道:“是那该死的高米尔把沙道友的法宝骗了去,没了法器护身的他,才遭到耶和华孩子黑手的。”他凭着自己心中所想,胡乱地编着故事,瞎猫碰死耗子地还蒙得有点贴上铺衬了。
冰魔觉得不可思议,用怀疑的口气问:“这事可是真的?”
旱魔一下子急了,进一步他的揣测与推断,好让冰魔抹去怀疑:“这是千真万确的,绝非我凭空捏造。高米尔把沙道友的法器都送给了蝎精那贱货,若不是两个狗扯羊皮地里外联手,沙道友怎会有这样的下场——他们早就甜蜜蜜地穿上同一条裤子了。”冰魔听了这话后,一跳多高,破口大骂高米尔。
旱魔说得舌敝唇焦,见这把火也被自己点燃了,便试探着问冰鬼:“道友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冰魔一点也不隐瞒地直接把肠子掏了出来:“我首先得把熊妹妹找到,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彼此欣赏,志同道合地有共同的兴趣,心意相通地能够互相理解。不像那骚狐狸,看着哪里都不顺眼,一心向往繁华享乐之地,不肯与我共同守候孤独与寂寞。”
旱魔想与冰鬼结盟,献开了殷勤:“不如这样,我眼下赋闲没事,就随你去找一找,也算散心了。要知道两个人找的范围总会比一个人的大,得到的信息也总会比一个人多的……”
冰魔本来不想让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可旱魔的盛情难却,没法子只好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