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文轩接到罗勇的电话，就赶到了离‘春天花园’不远处的一间咖啡厅里。

    “她在那里。”站在门口的罗勇用目光示意。

    在一个靠窗的角落里，文轩看见了那个女人。

    他走了过去，那个女人正是和周茂才住在一起的女人，与昨天的素面朝天相比，今天化了一点淡妆，衬托出几分高雅的气质。

    “我可以在这里坐吗？”文轩文质彬彬的说。

    那女人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一眼，马上失声说道：“你不是昨天那个来要债的人？”

    “不会把你吓倒吧？”

    那女人目光一敛，“我又不欠你钱，我怕什么？”

    “那就好。”文轩坐了下来。

    一个服务生马上走了过来，“先生，要点什么？”

    “给我来杯铁观音。”

    “好的，稍等。”

    “怎么，来咖啡厅不喝咖啡吗？”

    “喝不惯那玩意儿，还是喝茶好。”

    “你找我做什么？”女人脸上恢复了平静，从提包里摸出一根烟来，悠然自得的抽上了。

    “随便聊聊。”

    “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在盯我的梢，我刚进这儿，你就冒出来了。”

    文轩笑了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说了，欠钱的又不是我，要找去找他。”

    “你不是和他住在一起嘛，他的事儿你应该知道不少吧？”文轩切入正题。

    “想从我这里打听他的情况，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难道不担心他的安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人眉头一跳。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别人欠了你二百万，却赖着不还，你能咽下这口气？”

    女人默不作声。

    文轩凑近身子，压低声音说：“如果要不了钱，是不是想卸下对方一条胳膊或是一条腿，或是一只眼睛解解恨呢？”

    “你们——”女人紧张起来。

    “要是让他变成了太监，你觉得他是不是生不如死？”

    “你们少来恐吓我！”

    “恐吓你？”文轩冷笑道，“实话给你说吧，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吃这碗饭，都是刀口上舔血，要是周茂才敢赖帐，他真会生不如死！”

    “你们就不怕法律？”

    “法律？那得要有证据才行，你知道什么叫‘意外死亡’？给你举个例子，比如喝醉酒掉进水里淹死，比如被车撞死，比如煤气泄露，被炸死，或是房子失火，被烧死，你觉得哪样比较合适？”

    “别说了，别说了。”女人吓得捂住耳朵。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有那样的下场，我希望你能够合作一点。”

    “你倒底想知道什么？”女人战战兢兢的问。

    “很简单，周茂才倒底有没有钱？如果他真的是个穷光蛋，那他留在这世上也是遭罪。不过以我的判断，他肯定还有财产。”

    “为什么这么认为？”

    “其一，他是个老江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其二，因为你。”

    “因为我？”

    文轩笑道：“说实话，就周茂才那副模样，如果没有钱，哪个女人会跟他在一起？何况你这么娇滴滴的大美人。你真的认为我会相信，你是因为感恩，收留了他？”

    听到‘大美人’三个字，那女人脸色缓和了，“看不出来，你这个帅哥还有几分眼力嘛。”

    文轩心中一喜，看来自己判断正确，周茂才果然有钱。

    “说吧，他的钱在哪里？”

    “我说了有什么好处呢？”女人开始打起小算盘来了。

    “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不是因为感恩收留了他，那当然是图他的钱了。”

    “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他死！”女人一字一句的说。

    文轩吓了一跳，“他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女人说道：“他以前买了巨额人身保险，我最近才说服他，把受益人写成我的名字，如果他死了，那保险金就是我的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许多方法可以让人‘意外死亡’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靠，这个女人竟然有这般心思，真是太恶毒了，还以为她刚才担心周茂才的安全，原来是把自己的话套出来了。

    见文轩沉默不语，女人说道：“咋了，刚才说得不是挺凶的吗，不敢玩真的？那给老娘滚蛋！”

    “要他死也得先把欠的钱交出来才行！”

    “你是答应合作了？”

    “这是两码事，那两百万是别人的，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收点佣金而已，为哪点钱我犯不着杀条人命，所以一码归一码，先解决了我的事儿，我们再谈后面的合作。”

    “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个！”文轩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我们刚才的话都录在这里了，要是让周茂才听了，你说，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那女人一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