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四卷精工仕途乘青云]
第23节第23章尊严被撕扯
袁小姶非常清楚江帆和尤增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对江帆她是了解的,对尤增全她不能说了解,也没有打算要去了解他,江帆是女人可以依靠的男人,而尤增全则做不到,他直到现在都未婚,可想而知,这是一个不想把自己拴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处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感到尤增全和江帆的差距。他可以陪她浪漫,但他做事的目的却非常现实,而且功利,她最近常常感到,尤增全在利用她,利用她和她的家庭,努力让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尽管她和江帆之间的关系早已冷若冰雪,但是如果她发生什么不幸,她相信江帆不会袖手旁观,而尤增全就不那么让她完全相信了。
所以,对于江帆,对于这个爸爸也曾倾注过心血的男人,袁小姶自然不会轻易放手的。她这次答应尤增全到他公司挂职当顾问,也是想制造一些机会,重新接近江帆,想更多地了解他的情况,而不是再雇佣什么人来拍照了。她隐约感到,江帆在这里一定有人,不然,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凭什么能忍受住生理浴望,而对她无动于衷?只要抓住他这方面的把柄,以他现在的位置,相信他不敢不就范。尤增全就跟她说过,说亢州各个职能部门,有的是美女干部,少不了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江帆本身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说不定早就左拥右抱了。所以,她才来到亢州,也许,回头看看,江帆,才是她最该用心的男人。
她昨天下午去了市政府,当向曹南说明自己是江帆爱人的时候,曹南就要把她领到了接待室,她转了一圈后又从接待室出来了,她找到曹南,提出要到江帆办公室里等他,这样,曹南就让小金给他打开了市长办公室,袁小姶自然是屋里屋外侦察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能够引起她怀疑的迹象,倒是在江帆里面的卧室里,发现了女儿妞妞的照片,袁小姶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她也想她的女儿,想他们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于是,那些所有过去曾经有过的美好,便一起浮上脑海,袁小姶也是百感交集。放下女儿照片后,她便细心地检查江帆的卧室和办公室,居然连一根长发都没有发现,所以她断定江帆没有其他的女人,也就是说,江帆仍然是她的。本来她想当天晚上就回去,后来听说江帆要来工地视察,尤增全就想跟亢州市政府的所有领导都见上一面,如果可能,最好再宴请他们一顿,袁小姶一听,如果宴请他们,自己也能公开亮相,还能向亢州人宣布自己的主权,所以也就欣然留了下来。
上午,在等待检查团的时候,袁小姶显得心神不宁,尤增全奚落她说:“你心里想着他,他未必心里想着你,说不定他的心里早就装下了别人。”袁小姶反讥道:“我想着他不假,毕竟我们还是夫妻,如果我在你们俩面前跳楼的话,相信最先冲过来的是他不是你,毕竟我们还有那么一纸关系,而你呢,我又能攥住你什么呢?”尤增全说:“你控制欲太强,为什么总喜欢攥住男人?”袁小姶不理他了,因为他不了解女人。
的确,袁小姶现在不太喜欢尤增全了,有的时候,她宁愿和俱乐部一群小男孩们去飙车,也不愿跟他去旅游了,就从他来亢州包工程开始,袁小姶就对他有了看法。感觉他的心里只有利益,为了利益,他居然低三下四地去贿赂江帆,如果是江帆,绝对做不到。
此时,她的目光追随着江帆,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也许是爸爸多年当领导养成的那么一种霸气,现在她从江帆身上也看到了这种霸气,当尤增全笑容可掬的迎着江帆走过来,老远就开始伸出手准备跟江帆握的时候,袁小姶感到了恶心。再看江帆,只是礼貌的碰了一下他的手,而且目光似乎根本就没看他,这使她对江帆第一次多了欣赏,是发自内心的欣赏。再看叫潘菱的那个女人,更是握着江帆的手不撒开,而把自己也几乎贴在了江帆身旁,边走边给江帆介绍着情况,她的心里就极其的不是滋味。
这时,袁小姶就看见一个黑裙白衣,留着一头短发的女记者走近了江帆,袁小姶的心剧烈地跳了两下,赶紧从尤增全的办公室桌上拿起了一个军用望远镜,这还是他们去年到俄罗斯旅游的时候买的望远镜,她对准了那个女记者,没错,就是照片上和江帆一起喝咖啡的那个女孩,那个年轻俊俏的女孩,石广生也像她描述过这个女孩。
袁小姶放下了望远镜,望着丁一就出了神,检查组最后是怎么走的,尤增全和潘菱是怎么进来的,她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脑子里在盘算着什么……
两天后,丁一刚刚做完节目从演播室出来,温庆轩就给丁一打电话,让她到办公室去一趟,丁一边走边用面巾纸擦着脸,她进来后,看见局长办公室坐着一位漂亮的女士,雍容华贵、面带微笑,见她进来了,那个女士首先站了起来,不等温庆轩介绍,就向她伸出了手,丁一莫名其妙地也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那个女士就说道:“你就是小丁吧?”
温庆轩咳嗽了一声,说道:“小丁,这位是袁女士,江……市长的爱人。”
丁一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重复说了一声:“江市长的……”
袁小姶很大方地说道:“对,我叫袁小姶,跟你们江市长是一家人。”
丁一发现,尽管袁小姶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但是眼睛里射出的目光却锐利无比。丁一就在心里打鼓,她看着温庆轩,说道:“温局,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我找你有事。”袁小姶抢先说道。
丁一渐渐平静下来,她冷静地看着袁小姶,说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袁小姶转身拿起包,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对不起,我现在正在工作,刚做完节目。”丁一知道她找自己没别的事,肯定是因为江帆。
“我们去你办公室吧?”袁小姶说道。
丁一看着温庆轩,说道:“温局?”
温庆轩说:“去吧,袁女士说找你有事,跟你了解点情况,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丁一感到袁小姶找自己肯定有事,该来的挡不住,只是不知道她和温庆轩说了什么没有,就说道:“好吧,温局,那我下去了。”
丁一就在前面领路,到了自己办公室,好在雅娟没在。丁一请她坐下后,就去给袁小姶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然后说道:“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袁小姶收住了脸上的笑,说道:“原谅我冒昧,我是为了这个来的。”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丁一的面前。
丁一拿过照片一看,不由的愣住了,随后脸就红了,她说道:“这张照片您从哪儿来的?”
袁小姶说:“你先不要问是从哪儿来的,你只要确定一下,上面的人是不是你。”
丁一就想,自己没有单独和江帆在大庭广众之下喝过咖啡呀?肯定是别有用心的人给他们拍了照片?看来,亢州,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关系,只是自己还掩耳盗铃,难怪那天在工地采访江帆,江帆对自己发了那么一通无名火,想必江帆已经知道了这事,他那样做可能也是想保护自己吧?
想到这里,丁一说道:“这的确是我,我的确和市长去过咖啡厅,但不是我一人,而且那个时候我还在政府办工作。”
袁小姶收起照片,说:“不要解释了,我也没有说你们什么,我来只是想确定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你,另外还要告诉你,最近我们夫妻出现了一点问题,我希望你放聪明一点,少往他跟前奔,你这么年轻漂亮,最好别卷进去,免得将来落一身的不是,到时嫁都不好嫁出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丁一羞愧极了,她不明白袁小姶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照片,又为什么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难道是江帆出卖了自己?想到这里,她不屈地抬起头,说道:“您能告诉我这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吗?”
“不能。”
“那您能告诉,您找我来,江市长知道吗?”
“这个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我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的只能是这些。”袁小姶高傲地扬着头说道。
“但是,我也告诉您,那天喝咖啡的绝对不止我一人,您可以去调查。”
“这个我不管,我只管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其实,袁小姶早就知道喝咖啡的不单是他们两个人,但是凭女人的直觉,尤其是见到丁一的第一眼,她就认定这个女孩是自己最大的威胁。
“这张照片您给市长看过吗?”
“看过,很早以前就给他看过。”
“哦?”丁一心想江帆知道照片的事,怎么没听他说过?
袁小姶说:“那天你在工地上采访他,他是不是冲你发脾气了?”
丁一惊住了,说道:“您怎么知道?”
袁小姶一笑,说道:“这个你别管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学聪明点,别往他跟前凑,他不可能跟别的女人有什么结果的,这是从我们结婚时起就注定了的事。”
丁一说道:“那是采访,是工作。”
“我知道,即便是工作,但是也说明你让他厌烦了,所以,以后请你离他远点,你能做到吗?”
丁一的心感觉被什么人刺了一下,她声音颤抖着说道:“好吧,我接受您的忠告。”
袁小姶不动声色地笑笑,看着眼前比自己小很多,还显单纯的丁一,她说道:“我今天是特地从北京赶来,来给他过生日的,这样吧,我也不呆了,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劝告你,不要卷进去,那样会很难堪。”说着,把照片装进包里,说了声“告辞”,就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
她刚出去,雅娟就进来了,雅娟看了一眼袁小姶的背影,说道:“找你的?”
“嗯。”丁一急忙低下头。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看着桌上的文稿。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雅娟正在洗手,听见电话响,就看着丁一,说道:“接电话呀?”
丁一没有动,继续看着桌上的稿子。
“我看你是入境了。”雅娟边说边擦着手,接了电话。是温庆轩,温庆轩说道:“雅娟,你们办公室就你自己吗?小丁呢?”
“她在,让她接电话呀?”
“好。”
雅娟就把电话给了丁一,说道:“局长找你。”
丁一接过了电话,她想可能的温庆轩不放心,就把电话追了过来。“喂,温局,我是小丁。”
“小丁,客人走了吗?”
“嗯,刚走。”
“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温庆轩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丁一顾不上卸妆了,就上了楼,来到局长办公室。
温庆轩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抬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见丁一进来了,就说道:“小丁,怎么回事?”
丁一的脸红了,她尴尬地说道:“您指什么?”
“江市长的爱人找你干嘛?”
丁一想了想问道:“她怎么跟您说的?”
“她什么都没说,进来就问我,问我是局长吗,我说你有什么事,她这才说我是江市长的爱人,来找你们台的丁一。我说你找她有事吗?她说有,不过是私事。就这样,我就把你叫上来了。”
丁一没有说话,因为她的确不知该怎么跟温局长说。
“小丁,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
“嗯,我看也不像认识的样子,是不是你们有什么误会?或者是这位袁女士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
丁一有些心虚,她小声说道:“局长,您听到过什么吗?”
“没有啊,这么多年了,我还真没听到过说你什么,不过我听到过别人的。”
丁一知道他说的别人是邢雅娟。
温庆轩又试探着说:“我听说市长和他爱人的关系一直不太好,市长来了好几年了,谁都没有去过他的家,也没有见过他的爱人,这次冷不丁的在亢州露面,这里面肯定有事。”
丁一静静地听着,不说话,她的确不知该说什么。
温庆轩显然不死心,继续问道:“她找你都说了什么?总不会凭白无故地来找你吧,之前又不认识你?”
丁一说:“您说的没错,她找我的确有事,不知道她从哪里搞到我和市长喝咖啡的照片,但是温局,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从来都没和市长单独喝过咖啡,就两次,这两次都是好几个人一起去的,不知道为什么照片上就我们两个人?明显有人在捣鬼。”
“哦?”温庆轩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确定吗?”
“是的,我确定。”丁一坚定地说,无论她跟江帆有无私情,单凭照片这件事来看,她是清白的。
温庆轩陷入了沉思,他说:“那的确是很早以前的事吗?”
“是的,这一点我以人格担保。”
温庆轩站了起来,开始在屋里里踱步,半天他才说:“那么,有一点可以肯定,早就有人注意到你们了,或者是注意到市长了。这件事不是偶然的,肯定背后有阴谋。”
丁一紧张了起来,她完全同意温局长说的话。
温庆轩又问她:“江市长知道吗?”
“我也这样问她着,她说江市长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
“嗯,如果市长知道问题就不大了,估计是有人想在市长身上做文章,小丁,你要注意,咱们一个未婚女孩,不要搀和他们家的事。”
丁一的脸红了,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没有搀和,而且我也不了解市长的事,那张照片绝对是子虚乌有,绝对不单是我们俩个人。”她弱弱地说道。
温庆轩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所以我才嘱咐你要当心,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们,很容易就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的。”
“嗯,谢谢温局,我以后注意。”丁一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我知道梅碧馨的女儿在这方面是不会让人操心的。”温庆轩意味深长地说道。
丁一听他说到了妈妈,心里就非常不是滋味。
温庆轩停止了踱步,重新坐在办公桌的座位上,又说道:“小丁,你跟别人不一样,这我看出来了,你会有很好的未来的。”
局长这话再明白不过的了,丁一的脸红了,她勉强地笑笑,说道:“谢谢您的信任。”
“好了,你忙去吧,心里也别有什么负担,安心工作,人有的时候是经常被人误会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太正常了,因为优秀,因为美丽漂亮,所以就会被别的女人误会。”
丁一站了起来,随口“嗯”了一声。
也可能温庆轩觉出了丁一的沉重,为了缓和气氛,他故意说道:“小丁,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别往心里去,有一句俗语我不该跟你说,我只跟你说下半句吧,那就是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不吃醋的。”
丁一的脸再次红了,这句俗语的上半句她听说过,是“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吃腥的。”从温庆轩的话中,她感到,他就是认为袁女士是吃醋了,而且是吃了她的醋,于是她随口说道:“您家阿姨也是那样吗?”
“嗨,那样的很——”温庆轩笑了。
“哦?”
温庆轩笑了,说道:“经常的,不过我那位只是背地里跟我说几句风凉话而已。好像一天不敲打我两句就过不去似的,呵呵,我都习惯了,她说她的,工作我还得干,还得跟美女们打交道,但是小丁,作为你们年轻女孩子就不一样了,我这样说你懂吗?”
丁一收住笑,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懂。”
“不过我相信你,真的。”
温庆轩说这话也是真心的,就从丁一“净身出户”这一件事情来看,丁一和江帆就是清白的,如果他们真有什么,那个时候就有了,因为到了电视台后,显然他们是不便于接触的,也没见他们偷偷接触过,再有,丁一单纯干净,如果她要是真和市长有什么说不清关系的话,也早就从言谈话语、行为举止,甚至穿衣戴帽中就暴露出来了,哪个靠上领导的记者,不是耀武扬威、趾高气扬的,不用说别人,就说冯冉吧,李立分管两台节目后,比较欣赏她,台里都快搁不下她了,如果要是和市长好上,估计自己这个局长都领导不了她,还有,雅娟,更是连惹都不敢惹,哪个和领导沾上关系的人,都是最不好领导的人。但是小丁却从来都没有过。有时节目内容需要采访江市长,但是由于江市长一贯的不愿在媒体上露面,每当有这个任务的时候,局里就让小丁去,一来她是从政府办出来的,二来是他跟那里的人都很熟悉,所以她去好办一些,除此之外,他没有发现丁一和市长关系密切的任何迹象,这个女孩子,不是不自重的人,对于这一点,温庆轩深信不疑。
丁一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楼道顶头的一个小平台上,也就是有两平米左右。这里,是她常来的地方。下班的时候,单位人去楼空,她经常会来这里,读书看夕阳。有的时候在工作间隙,她也喜欢和雅娟端着一杯速溶咖啡,坐在这里偷得片刻的清闲。
上次她领雯雯来这里小坐,雯雯就曾经说过,她总是善于发现和利用这样的地方。的确,丁一有太多的心事需要存放,需要一个人静静地消散,她不喜欢跟别人诉说自己的心事,无论是雯雯还是雅娟,她只分享她们的心事,自己的心事却从不敢跟别人说起。
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袁小姶手里怎么会有他们的照片,这是怎么回事?单从这张照片来说,的确冤枉了她,但事实却没有冤枉她。从照片上他们对望的眼神里,谁都能看出他们眼里暧昧的成分,在彼此的目光里,有着男女相爱的所有情愫,无论怎样掩饰,也掩饰不住,掩饰不住那发自内心深处对彼此的倾慕和喜爱。
袁小姶说江帆早就知道照片的事,却从来都没听他跟自己说过,她理解他不说的原因,无非就是怕自己担心。袁小姶来单位找自己,不知道他是否知道。她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忽然想起袁小姶说的话来:他厌烦你了。
丁一倒不怀疑他对自己厌烦了,尽管那天他对自己发了五名的火,但是从他后来的目光里,她读懂了他的无奈和痛苦。只是袁小姶怎么知道这些情况?难道是江帆跟她说的?不可能呀,他不该是这样的人啊!无论怎样,他都不该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丁一深信不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袁小姶在工地上,可是,袁小姶怎么在工作上呢?
丁一的头大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袁小姶说得很明白,那就是不希望自己跟市长有什么关系。她想去了袁小姶说的另一句话:请你离他远点。
那是一个妻子对她严厉的警告,相当于一个国家对觊觎本国领土者的严厉警告,也是一个妻子宣布自己独立主权的一种正当的表达方式。无论他们的夫妻关系是否已经死亡,但是主权还在,就像一个国家,无论怎么搞分裂,毕竟是内政,别人是无权对这个国家中的任何一方势力行使主权的,任何一个外来者都不应该无视这一点!
丁一感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卑微,要知道,对江帆,她是没有主权的,尽管他们是相爱的,但是主权问题,仍然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一道鸿沟,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任何一个国家,为了维护主权,即便是为了一寸土地,甚至不惜发动战争牺牲无数人的血肉之躯也要去争取对这寸土地的主权,这并不代表这寸土地有多大的价值,但那却是尊严问题。作为妻子的袁小姶也是如此,她有权让别的女人离江帆远点,有权行使对江帆的一切权力,然而她丁一却做不到,她没有这个权力,因为主权不在她的手里,某种程度上说袁小姶是正当防卫,而自己,则是那个闯入别过领土的入侵者。
丁一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袁小姶的这句话撕得粉碎,如风中的碎布,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同情和注目。
因为袁小姶的到来,丁一整个上午都心神不宁。
下午,制作室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审下周一播出的节目,她来到制作室,制作人员就把刚刚做好的节目放给她看。这期节目是上次江帆带队检查实体经济情况的内容,做这个节目的时候,凭第六感觉,丁一就觉得江帆似乎有什么心事,且不说那天在广场工地,他莫名其妙地冲自己发火,就是在后来的采访中,他也是不太配合,现在看来,肯定是因为妻子袁小姶。
看着眼前江帆检查时的画面,丁一就想起广场工地后,她采访江帆时的情形。
从工地回来后,检查团下午在会议室开了总结回,会议开到很晚,如果再继续采访显然光线不行了,这样,丁一就和秘书长曹南约到了第二天上午。
第二天刚一上班,丁一就和曹南联系,曹南告诉她说市长不同意采访。丁一没办法,她又给科长打了电话,科长说道:“我和曹秘书长把提纲都给他拉好了,他就不肯接受采访。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先去采访钟书记,采访完钟书记后,再采访市长,可能他就会从了。”丁一感觉科长的话有道理,就按照科长的意图,又临时跟钟书记秘书小康联系,没想到钟鸣义欣然接受,并且说现在就有空,让他们现在就去。就这样,丁一带着摄像员,便直接到了钟书记的办公室,由于钟书记喜欢在他办公室里接受采访,也喜欢在这里正襟危坐,他们很快就录制完了钟书记的同期声。钟书记最后跟他们说:
“你们再去采访一下江市长,他最有发言权,那天是他带队下去视察的。”
丁一正在帮助摄像员收拾三脚架,听了钟书记的话后灵机一动,说道:“江市长在吗?”
钟鸣义翻看了一下桌上的台历,说道:“今天上午他们开市长办公会,应该在。”
丁一说:“那我用下您的电话,给他办公室打一个。”
钟书记就把话机往前推了推,并给她拨通了江帆办公室电话,然后把话筒递给了丁一。江帆很快就接通了电话,他说道:“钟书记,有事吗?”
丁一差点笑出来,赶忙说道:“江市长,我是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