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横波一杯酒下肚之后,如今连脖子都红了,由于她的皮肤细腻,那红透了
的模样,还真不是一般喝酒红脸的男人那粗糙的皮肤可比,尤其是顾横波故意将
身子凑近袁承志,在他身上摩擦着,于是顾横波身上的体香,便渗入袁承志的鼻
端。
“明天吧,其实也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没事到我那里,帮工匠们鉴别一
下就好,然后你照样可以回这里。”
袁承志连忙解释,却吸了吸鼻子,他发觉,顾横波那好闻的肉香中,掺杂着
酒香,似乎更加诱人。
“好啊,咯咯,能为公子做事,是我顾媚的福气。”
顾横波丝毫不掩饰她对袁承志的爱戴之情,简直就把袁承志当作了自己的主
人。
“顾妈妈,你……你怎么成了袁公子的奴婢?”
陈圆圆这才有时间问了出来,她本就因为袁承志那首霸气十足的词而对袁承
志颇有好感,经过今日与袁承志的相处,更发觉这袁公子丝毫没有寻常纨绔子弟
的骄奢之气,而且待人和蔼可亲,对自己尤其尊重,似是一个谦谦君子(袁承志
:冤枉啊,我早就动了色心了啊。陈圆圆今天又收了袁承志的小礼物,虽然值不
了多少钱,也就一千多两银子问题是陈圆圆对这
两样稀罕物事非常喜欢,也就对袁承志充满了感激。
“嘻,这事啊,这可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一件事,我经过袁公子允许,做了
公子的奴婢之一,只盼今生能够伴在公子身旁,余愿足矣。”
顾横波总是努力寻找机会,将身子凑在袁承志身上,似乎永远也爱不够这个
年轻的男子,虽然袁承志的脸看起来那么难看她对袁承志的爱恋,
丝毫不减。“我混迹烟花之地多年,唉,我这种身份,哪里配做公子的妻妾?公
子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只要公子不赶我走,顾媚愿意终于伺候公子左右。”
“哎,顾姐姐,你怎么又提这事?”
袁承志伸手拦住顾横波的话头,“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子,
虽然我不方便娶你做老婆,可是,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我的妻子。”
袁承志将顾横波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柔肩,“你看你,喝了一点酒,就成
这个样子了。”
“公子,奴婢没醉,我心里明白着呢。”
顾横波媚眼儿一翻,近距离看着袁承志的眼睛,痴痴地说道:“公子,奴婢
之所以跟你,并不是为了大富大贵,也不是为了什么名分,你知道奴婢为什么偏
偏要跟着公子,不顾一切么?”
顾横波将脸埋在袁承志的肩头,幽幽地说,“其实,公子,就因为你将人家
当人看,让我活得有尊严,有自信,一句话,公子,跟在你身边,我顾媚虽死无
憾!”
最后越说越是激动,那美丽的大眼睛里,晶莹起泪花,曼妙无比地一眨,珠
泪顺着脸颊,划出一道湿线,袁承志连忙伸衣袖帮她擦泪。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你看,让你这么一说,圆圆姑娘都被你说得不高兴
了。”
袁承志面带歉意地看着陈圆圆,嘴里却安慰着怀里的顾横波。
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陈圆圆微不可察地神色一暗,顾妈妈好幸福,她
找到了终生的依靠,袁公子果然将她当作宝贝一般,唔……好羡慕她,陈圆圆想
起刚才顾横波的话:“混迹烟花之地多年,唉,我这种身份,哪里配做公子的妻
妾?”
这句话,让陈圆圆心里大受震动:想自己也无非就是一个烟花女子罢了,又
如何还会有那种倾慕袁公子的奢望?
“活得有尊严,有自信!”
顾妈妈这话,说得多好啊,陈圆圆低下头,顾影自怜,我陈圆圆,自负美貌
如天仙,才华也曾自比于文姬,我的将来,会有尊严,有自信么?陈圆圆一时百
感交集,低头不语。
“哎——圆圆,你不高兴了么?哎呀,你瞧我这张嘴,来来来,圆圆,跟袁
公子喝一杯,以后在这金陵城里,袁公子一句话,没有人敢欺负你!”
顾横波跟袁承志交往以来,虽然没有看到袁承志的兵马,却也听别人说,袁
承志的兵马至少有五千多人,而且打仗非常厉害,袁承志虽然不是什么大将军,
可他将来,肯定比那些所谓的大将军还要厉害,肯定比那个左良玉厉害。
“呵呵,放心吧,有我袁承志在此,圆圆姑娘就是我的姐妹一般,谁若是敢
来惹事,只管告诉我,皇帝来了也不行。”
袁承志淡淡地说道,显然,他并没有当代人那种忠君思想,对当今的亡国皇
帝崇祯老先生,并没有尊重之意。
“哎?公子,不要乱说话。”
顾横波玉手一伸,捂在袁承志嘴上,神色间有些惊慌地左右看看,见没有下
人在,这才放心,“这种话说不得的,公子以后要注意呀。”
“嘿嘿,顾姐姐,你不要管了,我做事情,自有自己的分寸。”
袁承志自信满满,竟是丝毫不将大明皇帝放在眼里,“顾姐姐,圆圆姑娘,
我今后要做的事情,可能跟你们的思想有些出入,不过,当今乱世之中,如果我
要自保,必须有自己的军队,当然,我是不是要扶保咱们的大明,这要看历史的
发展。”
袁承志这话,在当时可是属于跟起义军一个档次的,被当时的锦衣卫听到的
话,就地就砍头了。
“公子,圆圆说句话,不知可否?”
陈圆圆听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着激动的晶莹亮光,
玉手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摇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美目认真地盯着袁承志。
“当然可以啦,圆圆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说。”
袁承志面对这位倾国倾城的历史有名的红颜祸水级的绝代佳人,其实心里也
是异常激动,特别是看到她每一个举动都是如此美妙迷人,让他想起一种形容: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陈圆圆的美,丝毫没有做作之态,完全出乎自然,
而又美得不带一丝烟火气,臻首一转,玉手一抬间,就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
之美。
“圆圆听闻高祖时,曾有‘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之说,更听说如今的
闯王,有一句话叫做‘闯王来了不纳粮’,不世英雄,必有各自的取胜之道,我
知公子志不在小,请公子三思,以后千万不要在人家说出这种话来,圆圆虽蒲柳
之姿,不足以侍奉公子,但圆圆今生,愿为公子驱策。”
陈圆圆虽然态度坚决,语声坚定,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说完话大眼睛躲躲闪
闪地看着袁承志。
“唔——”
顾横波显然从陈圆圆的眼睛里发现了什么,顾横波深知陈圆圆的性子,此女
心高气傲,对于寻找公候家的公子之类,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如今这番话说出
来,无异于将终身托付于袁承志,顾横波暗暗纳闷:这袁公子,是运气太好,还
是他有着哪方面的吸引力?竟然让圆圆动了心,实在不容易呢。
“呃……圆圆姑娘的心意,袁承志心领了,放心吧,我所做的事情,我自有
分寸,绝对不会泄露给外人,当然,今天我也是将顾姐姐和圆圆姑娘没有当作外
人,这才信口说了出来,再说了,放眼整个金陵,目前我已没有对手,呵呵,也
许我太狂妄了,当然,如今我的力量,还不足以吞并满清,因此,今天请圆圆帮
我,是要做一件大事情,等我这件事情完成,我再慢慢告诉你们。”
袁承志神神秘秘地说道。
“大事情?你打扮成这种怪样子,做什么大事情?”
顾横波的嘴快,立刻问了出来。
“嘿嘿,此时不方便说。”
袁承志笑而不答。三人这顿酒,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裁衣的姑娘就进来了,
将衣服伺候着袁承志穿在身上时,顾横波和陈圆圆,都是颇颇点头,觉得袁承志
这副扮相,绝对象是一位客商了。
酒足饭饱的袁承志,离开媚香楼时,便坐上了一辆马车,路上正好遇到从城
西归来的柳如是,袁承志下车拦住柳如是的马时,杨龙友立刻嗖地一下窜到袁承
志面前:“你是谁?想干什么?”
将身子挡在柳如是面前,一副警惕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位身材高大的
中年客商。
“杨队长,我是袁承志。”
袁承志一说话,杨龙友立刻听了出来,他睁大眼睛,刚要惊呼时,柳如是却
笑道:“哟,这位商家大人,您有什么事啊?”
媚眼儿一转,那目光里,分明早就识破了袁承志的易容。
“如是,你就装作不认识我,我跟杨队长说句话。”
袁承志立刻轻声嘱咐道,随后大声说道:“柳姑娘,我有一些东西,要卖给
你,不知姑娘可有意购买?”
“哦?好啊,就让我的保镖跟你商量一下吧。”
柳如是心思灵敏,立刻将杨龙友给推了出去,袁承志跟杨龙友询问了金九龄
的住处,便吩咐杨龙友直接回家,这才转身上了马车,直奔听雨轩而去,原来,
这听雨轩本是杨龙友所开的客栈,如今被金九龄包下了。
袁承志来到听雨轩时,见那木制的小院,雕梁画柱,颇为古朴,小院的院墙,
也全是木制的,开着很大的雕花大窗,周围种植了许多芭蕉剑麻竹子之类,小院
里两张石桌,散放着几张石凳子,想来这听雨轩不仅名字叫得雅致,真正在雨中
时,从小院的院墙大窗处往外看去,雨水滴落在窗外的绿叶上,倒也是一番美景。
听雨轩的门前,站着十几个壮汉,见袁承志走上前来,立刻有两个过来拦住
:“干什么的?”
那模样,丝毫也不客气,这金九龄的架子,还真是不小。
第44章香儿贵妃
“我乃金陵客商成原,特来拜会金老板。”
袁承志一拱手,礼貌周到。那两个大汉打量了一下袁承志,见他确实穿着一
身客商惯常穿的那种粗布衣服,脸上微胖,举止也蛮文雅的,只是身材高大了些,
身体上却并不显得胖,大汉看不出这位中年客商有什么危险,随口说道:“你在
外面稍等,我马上进去通报。”
靠,假扮成客商,别人求见时还要通报!这个满清太子,哼哼。袁承志腹诽
着,不一会儿,金九龄便大笑着走了出来:“成兄,你好你好,不知成兄是做什
么生意的?”
“哎呀,金兄,听说您从北方来,我特意来看看,您都带来了什么货?我想
帮金兄销销货啊,呵呵。”
袁承志一拱手,满脸堆笑。
“哦?好啊,我带来的东西很多啊,上好的毛皮,山货,人参等等,不知成
兄是不是有这个实力呀?”
金九龄也客气地将袁承志迎接进去,就在小院里的石桌上,两人落座,闲谈
起来,袁承志本身语言修为极高,对于满语,他当然早就专门研究过,如今来见
金九龄,目的却是为了学习金九龄的言谈举止,到时候……
袁承志与金九龄说古论今,谈天说地,两人竟然越聊越是投机,金九龄大喜
过望,两人从文学聊到历史,再从历史聊到治国之道,从治国又聊到军事,从军
事聊到了琴棋书画,金九龄发现,自己无论提起哪个话题,这个成原都能够说出
许多新奇的观点,甚至比自己的认识还要精辟,还要独到,金九龄无法抑制自己
心中的激动:这人,是个奇才呀!
其实,金九龄所说到的这些话题,有许多都是袁承志前世的专业,比如军事,
自然是专业,治国之道,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光是从电视剧里,就学
到了不少,袁承志这位曾经专门研究过历史的专家型的人物,那知识的广博,更
是无与伦比。
说到琴棋书画时,金九龄更是自负得很,他自幼聪明好学,通读经史子集,
更是精研了各种军事著作,于文学,书法,绘画上各有其独到之处,只是……对
手太强了,金九龄甚至觉得,在袁承志面前谈论这些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话题时,
忽然竟有一种鲁班门前弄大斧的感觉,金九龄甚为沮丧,忽然想起自己的一项得
意之技——围棋,便与袁承志商议,两人手谈一番,袁承志当然欣然答应。
摆上了棋局时,金九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一定要从棋艺上压倒他!要
不然,自己内心深处这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是没有办法除去的。
说起金九龄的模样,前文已经有所交代,他的眉目,口型,甚至脸型,都与
袁承志极其相似!只是金九龄生自满清帝王之家,从小就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气度
——被称为霸气,或者叫王者之气,这一点对于精通各种社会职业的前高级特警
袁承志来说,当然并不在话下,袁承志目前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学习金九龄各种
细节上的小习惯,小毛病之类的,这些东西,并不是袁承志可以从书本上或者别
处能够学到的。
金九龄习惯于下棋时弄一把折扇,故意胡乱地摇动着,似乎风雅无比,袁承
志将一切都暗暗看在眼中,职业特工最基本的素养之一,把自己见到的东西,无
论巨细,都迅速记在心里,因此,袁承志是一边下棋,一边用眼角的余光,仔细
地观察着周围所有人的动作,言语,举止,环境等。
棋盘上,金九龄的黑方长龙,已经陷入袁承志的围杀中,做来做去,只做成
了一个单眼,袁承志故作沉思,其实,他早就想好了下一手,只是在借沉思来观
察周围人的形貌和他们说话间带出的信息,这一心n用的手段,也是特工必修课
之一。
明朝初期的时候,客商是不准穿绸缎衣服的,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商人手
中的钱财越来越多,慢慢地形成官商勾结,甚至亦官亦商,这种不穿绸缎的规矩,
也就形同虚设了。此时的金九龄,就是全身绸缎——只是衣服的样式,属于客商
的模样。
金九龄在思考时,有一个用左手抚上唇的习惯,类似于捂嘴的动作,与此同
时,左脚尖便在地上轻轻踏动,发出一种有规律的声响,袁承志将这一切,一一
地记在心里,随手下了一颗白子,金九龄一声长叹:“成兄果然高明,我输了。”
推枰认输,倒也磊落。
“呵呵,金兄,承让了。”
袁承志假意客气道,袁承志的打算,就是在各方面都把这个金九龄压下去,
引起他对自己强烈的兴趣,然后自己借机进一步接近他,将他的生活习惯,一一
学会,这才是袁承志的真正目的。
金九龄的脸上,更加沮丧,他也是精研围棋的高手,当然知道这一盘他自己
是怎么输的,袁承志跟自己下棋时,虽然貌似在思考,其实,自己每下一子,他
就立刻下了一子,简直就象是双方比试武功时,我一招过来,他一招就接上了,
然而他一招过来时,我要考虑半天,结果仍然不是最好的应着。这叫什么?这叫
差别!
“要不要再来一局?”
袁承志微笑道。
“啊……算了,成兄棋艺高超,金某不是对手,今晚成兄就留在我这听雨轩,
咱们彻夜长谈,如何?”
金九龄虽然算是彻彻底底地被袁承志给击败了,可他这个人并不是那种嫉贤
妒能的小人,心里反而高兴起来,没想到,自己的南下,竟然能够遇到如此人才!
这种人才,即使在自己的朝庭里所有文武百官里寻找,也是根本没有的!
随侍在金九龄身边的,是一个北京来的侍女,名字叫诗儿,看得出来,金九
龄对诗儿非常宠爱,从诗儿的言谈里,这位满清太子,随身竟然还带着一个太子
妃,据说并不是太子正妃,称作香妃娘娘,倒是令袁承志疑惑了:这位香妃,到
底是哪位贵妃?
“好啊,谢谢金兄了,我也觉得与金兄非常投缘,呵呵,不如,咱们一起去
喝杯酒,由兄弟请客,如何?”
袁承志的意思,当然是邀请金九龄出去喝酒了,说完话,袁承志神色兴奋地
看着金九龄,完全是一副得遇知音的模样。
“喝酒?呵呵,成兄,在我这听雨轩里,怎么能让你请客?你太客气了,坐
下,这些事情,自然有人打理。我想请教成兄一个问题:不知成兄对当今大明朝
的国家形势,有何判断?”
金九龄瞪大眼睛,心里暗暗思量:不知这位才高八斗的成兄,会说出如何一
番话来?
对面的袁承志,望着面前这副跟自己极其相似的面孔,居然有一种被自己盯
住的感觉,不由好笑,袁承志见金九龄问得认真,也是面色一正,认真地回答道
:“不瞒金兄,虽然我作为一介小民,不敢妄谈国事,可如今的大明江山,岌岌
可危啊,唉……”
袁承志叹了口气,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金兄,我见你也是有大志之人,
如今的大朝,北有满清虎视眈眈,南有张献忠,北有闯王,败势已成,金兄难道
就没有攫取江山之志?”
“成兄!”
金九龄激动地一把抓住袁承志的胳膊,眼睛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芒,“成兄
不要怪我交浅言深,今日遇到成兄之时,我便觉与成兄一见如故,如今虽然我们
两个只是妄谈一下国事,在下却对成兄的见解非常赞同,希望成史不吝赐教,将
胸中之事,与在下说出,也算是不枉你我兄弟相见一场,如何?”
哦?见我是个人才,想要招揽了?呵呵,袁承志心里暗笑,nnd,看我怎
么圈住你。
“呃……呵呵,金兄,正象你所说,我们本是初交,成某只是一介草民,不
敢有什么大志,为商终老,平淡一生足矣!”
袁承志的话,明显是在推托,本来他刚才早就露出了端倪,这会儿却一推六
二五,还是有些不信任金九龄,这是非常明显的。
“诗儿,将阿香叫出来。”
金九龄随口吩咐着身边一直侍候着的诗儿,乖巧的诗儿,温婉地答应一声,
转身而去,袁承志不明其意,疑惑地望了金九龄一眼。
“阿香是我的……呃……妻子,所以,让她出来与兄一见,以表在下结交成
兄的诚意,如何?”
金九龄脸色间明显有些激动,他也想不到,来金陵一趟,会遇到如此人才,
而且,此时的金九龄,心里如猫抓一般,急切地想要听听袁承志对大明整个国家
形势的判断,其实,也就是他急着想要知道治理大明江山之道。旧时为人妻室的
女子,一般不会再与丈夫之外的其他青年男子随便结识,古代大户人家,如果把
内眷介绍给你,就表示与你相交莫逆,不分你我了。
“啊?金兄,这……不妥吧?”
袁承志假意说道。
“呵呵,能够结识成兄,有何不妥?哈哈,能够认识成兄,是我来金陵最大
的收获!”
金九龄朗声大笑,露出豪迈男儿态,手里仍然捉着袁承志的胳膊,“成兄,
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你可肯同意?”
眼睛里目光热切,声音居然有些微微的颤抖,殷切之情,溢于言表。
“呃……这个……”
袁承志故意沉吟着,并不回答。
“成兄难道有什么顾虑?”
金九龄见袁承志沉吟,更加急不可奈,“成兄只管对在下说明,我不会勉强
成兄的。”
“那倒没有,只是……我乃一介草民,金兄是大富之家,我当然看得出来,
所以,不敢高攀啊。”
袁承志猥琐地笑笑,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
“成兄,我看你也是堂堂传丈夫,何必惺惺作态?既是兄弟,何分贵贱?我
金九龄怎敢将成兄看低?还请成兄答应在下的请求,好吗?”
金九龄目光闪动,话刚说到这里时,房门一响,进来一位相貌端庄的美貌少
妇,袁承志抬头望去:呀!这女子显然不是一般人!只见这美妇雍荣华贵,凤目
含威,举止沉静,流露出高贵的绝世风华,一张优雅精致的脸庞十分诱人,嫩滑
的肌肤白里透红,略微高挺的鼻梁显示出她性格的坚强。她一身宫髻高耸,白色
的宫装拖地,将美妙的身姿展现无余,胸前如兀峰耸立,小腰盈盈,不堪一握,
薄薄的轻纱下的白净肌肤,就像晶莹洁白的羊脂白玉凝聚而成。虽看不分明,但
透过衣裳贴身的形状,不难想象出那杨柳枝条一样的柔软胳膊,修长匀称的,
会是多么迷人。
“香儿,快过来,这是我新结识的成原成兄,快来拜见。”
金九龄立刻招呼道。
“哦?成兄,你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这位叫做香儿的,袁承志想不出究竟是哪位贵妃,看到金九龄竟然让这位贵
妃跟自己施礼拜见,袁承志当然不会戳穿他们的身份,便大剌剌地承受了这位贵
妃娘娘的万福。
袁承志在金九龄的当面,不好注目盯视这位香儿贵妃,却不时用眼角余光,
在这位雍容高贵的贵妃娘娘身上扫一扫,嘴里却说道:“金兄,嫂夫人果然漂亮,
呵呵。”
“成兄取笑了,香儿却还真有与众不同之处,那就是她的身上,会自然散发
出一种如兰似麝的馨香,这种馨香,在她情绪激动时,香味更浓,情绪低落时,
香味转淡,呵呵。”
金九龄就如展示自己的一件宝贝一般,将香儿主动介绍给袁承志,“我本想
将香儿立为……呃……正妻,呵呵。”
金九龄说到这里时,忽然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赶紧刹了车。
“哦?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
袁承志吸了吸鼻子,试图闻到那香儿身上的香味。其实,早在香儿一进房门
的时候,袁承志就立刻闻到了香儿身上的那股异香,果然如兰似麝,中人欲醉,
如花香,又如少女的体香,这种香味,似乎你把它想象成什么香味,它就是什么
香味,如此妙香,真是醉杀这只色狼了。
“呃……香儿,我想与成兄结为金兰,你不用顾忌,只管向前再站一点,让
成兄闻闻你身上的奇妙香味,哈哈。”
金九龄为了急于表达自己的诚意,便让香儿往袁承志面前站了站。
香儿脸色桃红,微微含羞间,将她香香的身体,靠近了袁承志,如此近距离
观察着这位香儿贵妃,袁承志立刻看到了她凤目间流露出来的娘娘之威,那胸前
的高挺,更是让袁承志遐想连篇,鼻端传来的越来越浓烈的馨香,果然令人心旷
神怡。
“哎呀,金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