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刚把那个什么“北京风好大”加成好友,风大的小企鹅就开始晃了。秦娇眉毛一挑,随手点开,心想咱来看看这个是不是潜力股。
不过不看则以,一看这风大的第一句话,她差点一口血吐在键盘上。
qq对话窗口上方几个猩红的大字,触目惊心:“姐姐,你好!”
秦娇手抚着胸口,一边顺气,一边又一次点开了一遍风大的个人资料
呢称:北京风好大
性别:男
年龄:28
秦娇嘴一撇,姐姐?你是谁呀,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个弟弟。我不就是30岁吗,可你用不着这么明着挤兑我吧,再说我不过才比你大两岁而已?
瞪了“姐姐”那俩字半天,秦娇淡定无比地回了个“嗯,你好”。好友都加了,也不能就这么凉着人家吧,还是自己的风度好。
虽然这个风大给秦娇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后面还算中规中矩,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网上闲聊。无非是为什么海归,什么时候海归,归了后待遇如何的问题。其实这风大比秦娇还早归了三个月,所以她还真从他那知道了不少关于办证,找房之类很有用的信息。
聊得差不多了,秦娇正想说拜拜,风大却又一条信息过来了,看似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你是全家一起海归的吗?”
秦娇皱着眉琢磨,这算什么,试探我吗?可是你姐姐都叫了,难道还想勾搭我?想了想,她照实回了一句“嗯,是全家,不过我家也就我一个人。”
风大这次痛快,马上也是一句“我也是,一个人就是一家。”
这下方便了,孤男寡女。
风大紧接着又一个问题来了,“你在美国拿到博士回来的?”
“嗯,ee。”(ee — 电子工程)
“好厉害!!!”
“没什么。”秦娇谦虚一句。犹豫了一下,她并没有问风大的学历。这男人不都喜欢比女人学历高吗,还是不问比较安全。
但这风大好像是特例。他一句话过来,“唉,看来我比较笨,在美国混了几年,只拿到个硕士。”
“哦,你不是工作了好几年了吗?工作经验可比学位重要。”秦娇好心安慰他。
“虽然我回来之前是在纽约的投行工作了三年,可我的学位不过是个ba。”
秦娇一愣,盯着屏幕上的话,连看两遍,才算看明白了。敢情您刚才说的都是反话呀,您这不是耍我吗?您这个ba加投行的经验比我这些博士不知强了多少倍,居然还在这里一堆叹号地说我厉害。
秦娇忍不住长长地叹气,她今天还真是不顺,一连遇上两孔雀,不管这风大是不是真的要卖弄,总之有这方面的趋势。她最讨厌男人卖弄,大男人还是稳重些好。弄这么花俏她消受不起,既然如此,她也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秦娇貌似礼貌地回一句:“对不起,刚好有人来找我,我得出去一下。先下了,再见。”然后她也不等风大回过来,果断地关了窗口,还赶在下qq之前把风大送进了黑名单。
“网聊就是瞎耽误功夫。”秦娇作了总结评语,拔了网线,洗脸,睡觉。斯佳丽说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秦娇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办各类证件和找房子上,连日的奔波,倒让她心里难得地平静。到了第三个星期,终于一切搞定,她也搬进了一套离公司很近的公寓。
公寓的装修很简单,但板房南北的朝向让她一见就喜欢上了。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株植物,给点阳光就可以灿烂无比。就像现在她形象全无的倚在沙发上看爱情小说,午后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其实这生活是无比惬意的。即使一辈子都这样也未尝不好,自由自在,她才不需要什么男人来装点。
坐久了,腿有些麻,秦娇放下书,在自己小公寓里溜达一圈。走到厨房,忽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做饭了,正赶上今天心情不错,她决定晚上做几个自己爱吃的小菜。而且她的炊具也早该置办了。
秦娇换了仔裤,套上件薄夹克,出门去了附近的家乐福。到了二楼卖锅的地方,各样不粘锅一溜排开,足有7,8个。秦娇想,她在美国那几只炒锅都不好用,这次回中国了,一个要买个好的,不然做饭都不痛快。可这选择太多,也麻烦,到底那个最好呢?
她四处看了看,正好旁边有个穿家乐福制服的员工,就快步走了过去,说:“您好,能不能请您帮我推荐一款好的炒锅?”
三十几岁的家乐福员工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秦娇纳闷,以为自己衣服没穿好,也跟着上下看了一遍,没什么不妥啊。
这时那人看够了,率先走到那一排锅前面,指着最右边一个说:“您用啊,这个就成。”
秦娇拿起锅,看了看,越看越像自己当年在沃尔玛的买的那个不到一个月就坏了的锅,再一看价钱,98,是那一堆锅里最便宜的。不一定贵的就一定好,可这个怎么看都不能算好吧。
秦娇又仔细把那些锅看了一遍,指着最贵的那只问:“您知不知道这只性能怎么样。”
那人又把秦娇看一遍,说:“那个啊,那锅可贵,您……”
秦娇一听,明白了,敢情您怕我买不起呀。她看看自己的衣服,bia的夹克,levi’s的仔裤,crks的休闲鞋,哪个让您看出我寒怆来了。她皱着眉和家乐福的员工大眼瞪小眼。
过了两秒,秦娇心说,得了,我也别跟他一般见识了,估计这些个名牌他也没见过。我今天还就买这个最贵的锅了,让你知道知道姐不是个大款,也是个小款,看你以后还敢以貌取人。
“我就买这个了,你开单子吧。”秦娇手一挥。
“您真的要这个,这个可是六百多的锅。”
“就它。”
秦娇气壮山河的一句话让那人乖乖的开了单子。她交了钱,取锅,人家打开让她验货,她看着锅底油量的重结晶镀层,越看越喜欢。
“贵有贵的好处,这帅锅可真帅啊!”秦娇感叹着离开了家乐福。
她等着过马路时,包里的手机叮叮咚咚的响开了。她取出手机一看,号码有些眼熟,赶紧接了起来:“喂。”
“阿娇,是我,我回来了,你怎么提前来北京了。”
秦娇一听,乐了。“张义斌,你总算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看看你。”
这时正好变了灯,秦娇就赶忙上了斑马线。她目不斜视的一边走,一边说:“要不就今晚吧,今晚我就有时间,你到我新搬的公寓来,我做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今晚啊……”
“哦,你要是不方便就改天也成……”秦娇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好像猛地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推了一下。她被强烈的推力撞得身体前扑,踉跄了几步,“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手机也掉了,一只刚买的锅连着盒子咣啷啷飞出去老远。
她摔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头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个声音急急地说:“喂!喂!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被吓着了,她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抱着,不,应该说是拖着,放到了一辆车的后座上,紧接着,车子就飞快地开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秦娇觉得眼前渐渐清明起来。还有个声音,一遍遍刺耳的响着。
“可以的话,你能不能接一下你的手机,它这么响着很影响人开车的。”清淡的声音从前排传来。
“哦。”秦娇下意识的答着,她慢慢坐起来,找到手机接了起来。
“阿娇,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断了,还那么吵,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张义斌焦急的声音伴着一连串的问句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刚才,刚才,怎么了?我也不知道。”
秦娇托着有些发木的脑袋试图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前面的声音再度传来:“我刚才车没停稳,把你给顶了一下。”
“哦,我刚才被车给顶了一下,好像摔了一跤。”秦娇对着张义斌说。说完,脑中忽然清醒过来,对着前面问:“啊,你,你把我给撞了,现在你要干嘛?你,你,你不是要图财害命吧。”
前面的人一听,突然回了一下头。秦娇只觉得眼前一晃,心说,怎么又来个妖孽。再看一眼,想,这个不算,他眉毛粗一点,眼睛也不是丹凤,圆圆的,不是妖孽,倒是个帅哥。
帅哥皱眉说:“什么图财害命,我送你去医院。”
电话里的张义斌大概也听到了忙说:“你问他去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海淀医院。就在前面拐弯。”
秦娇挂了电话,看看身边,那帅哥还算好心,不光把她人拖进来了,连带着把她的包也捡了来,就放在后排座位上。
“啊哟!”秦娇忽然叫了一声。
车子跟着一晃,帅哥回头没好气的说:“又怎么了?”
“我刚才提着那锅呢?”
“哦,太远了,我没捡。不就一个锅吗?我陪你就是了。”
秦娇看看这帅哥,穿得挺休闲,她也没看出牌子,心想,也不知这家伙有没有钱,还是先提醒一句吧。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找的着。
“那锅挺贵的,要不,你倒回去找找。”
“没事我陪你,多少钱?”帅哥挺痛快。
“680,我刚在家乐福买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
“靠,你这锅怎么这么贵。”帅哥回头瞪了一眼秦娇。
秦娇心说还真不算有钱,居然开骂了。“那,那咱回去?”秦娇问了一句。
“回去干嘛,先看病。”帅哥一拐,到了医院停车区,停下车,又把秦娇拖了出来。
“你能不能别拖我,我头晕。”
“不行,我抱不动你,只能拖。”帅哥大言不惭。
秦娇心里骂,你t就一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