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是无论药物或是手法控制,总不若直接废了武功来得简单明了。不过钟出颜设二人好色逾于性命,裴婉兰和南宫雪怜既落在他俩手上,便不废武功也休想逃出生天,只不知关于男女床事,两人又有什么绝妙之论。
“哎……这该怎么解释才是……原因哥哥我也不知道啦!只是若废了武功,和一般女子就没什么两样了……有内力在身,床上迎合的动作、的紧实和肌肤的弹性柔软,都和一般女子大有不同,干起来可要舒服许多……”搔了搔头,钟出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梁敏君,只觉手足软颤,差点连瓶子都拿不稳,不由暗凛这十道灭元诀当真后果严重,不过光看连妙雪真人都吃了大亏,给打得生死不知,这后果确实值得。
“何况,今儿个耗了太多力气……”听大哥这么说,颜设自然不能不敲边鼓,“武功若废了就是废了……可如果留着……让哥哥们好生采撷一番,好歹也是个补充……就算她们打死不说出藏宝图何在,无论如何有点功力进补,哥哥们也不吃亏……干!妙雪这贱人下手可真狠……”
“随你们便吧!”心知两个义兄贪花好色,绝不会轻易放了裴婉兰和南宫雪怜,若非妙雪真人武功太高,便出其不意也只能重创,想要擒她真是想也别想,否则以她的姿色,怕两个义兄也不会想要放过;光看两人还记得痛下杀手,没让妙雪真人有机会反击,未因好色误事,已算是上上大吉了。
梁敏君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被擒的二女∶南宫雪怜与其姊一般水蓝衣裙,方才激战之中已破损了好几处,加上她武功与颜设颇有一段距离,靠着南宫雪仙照拂才能撑得这么久,给颜设边打边动手动脚,此刻的南宫雪怜已是钗横鬓乱、衣衫不整,破开的胸口处一抹白腻已无法遮挡,甚至透出了粉红肚兜的一角,加上她面上泪水直流,眼中满是畏怖之意,原已哲白胜雪的脸蛋儿更是毫无血色,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尤其南宫雪怜才刚十七,容色才刚长成,琼鼻小巧纤挺,樱唇粉嫩微翘,若不是满面惊惧,还真透出小女儿家微带青涩的娇俏之美。
不过另一边的裴婉兰却更是美得撩人。当年江湖上的“玉燕子”可是出名的美人儿,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光阴却仍厚待于她,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留下了一股成熟妩媚的意态,容色秀丽一如当年,与南宫雪怜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反而似是一对姊妹花,也怪不得两个义兄见色心喜。此来虽说是为了南宫清怀璧其罪,可这“璧”不知是那只闻其名的藏宝图,还是这对清丽秀雅的美貌母女。
素手连挥之问,裴婉兰与南宫雪怜只觉几处穴上一麻,也不知梁敏君使了什么手段,原本还在运功冲穴的裴婉兰只觉内息一窒,随着梁敏君劲力到处,竟是一丝内息也提不起来,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知是中了什么邪门手法,制得内息难运,连哑穴都制住了,心下又怒又悲,心知难免此辱,只能抬头愠怒地瞪着她。
“别浪费力气了,准备留点力气晚上舒服吧!”见裴婉兰眼中的怒色里掺着一丝绝望,南宫雪怜则是已哭得没了眼泪,满面皆是惊惧之色,梁敏君淡淡一笑。
她知道两位义兄方才使出了十道灭元诀对付妙雪真人,体内劲力耗了大半,现下须得勉力运功才能行止如常;要迫这对母女打消死念,只能靠自己的三寸不斓之舌,“先说清楚,我们虎门三仙可不管什么南宫世家的威名,不然也不会来了。如果你们寻了死路,姑娘也不阻拦,只剩下哪个,那人接下来可就有‘好日子’过了;若两个都死了嘛……姑娘便发了好心,把你们两个裸的尸首一路拖回南宫世家交给南宫轩处置,这一路上每人看一眼收一钱银子,想多手多脚又或再进一步,还有议价的余地……”
没想到会从梁敏君口中听到这种话,裴婉兰心下惊怒,知道虎门三煞说得出做得到,若自己和女儿真的寻死,死后之辱只怕要贻祸世家,她不忍地望向吓呆的女儿一眼,心中有所决定。
见裴婉兰咬牙切齿,勉强点了点头示意屈服,梁敏君暗吁了口气。她递过了钟出方才交过来的药丸,迫得二女一人一颗吞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撮唇一声尖嘶,好不容易才听到外头几个缩头缩脑的门人探进头来,为数不过三五人,想来他们早知武功不足与妙雪真人相争,灵透处远胜旁人,一见妙雪真人登场便即躲了起来,没有螳臂挡车,才能从她手下逃出生天。
眼下看来是没其他人了,梁敏君也不想惩处这几个遇敌先藏的胆小鬼,毕竟这泽天居山明水秀,虎门三煞原就想占此为主,如今门人损伤殆尽,泽天居也不是个小地方,加上钟出等人边享用美女,还得边找出南宫清藏起的藏宝图,诸事繁杂,没几个使唤人怎么行?
她连声呼喝,让留存下来的几个人收拾干净,这才向钟出与颜设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乐呵呵的各抱佳人上下其手。
“好啦!现下可以办正事了,”见两位义兄大施手段,裴婉兰尚可强忍,南宫雪怜却已忍不住低声哭吟。梁敏君微微一笑,“那藏宝图在哪儿?还请夫人说明,要等哥哥们用刑逼供,可就不甚美了……”
“哪……哪有什么藏宝图啊?”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南宫雪怜一边抽抽噎噎地哭着,一边高声叫着,“雪怜从来……从来也不曾听过,爹爹有留下什么藏宝图啊!”
“确……确实如此……”声音低低的,有种强自忍耐的感觉,梁敏君不由转眼望向裴婉兰,已见晕红彩光自她颈下燃起,灼得满面皆霞。南宫雪怜虽慢母亲一步,颈子也渐渐红了起来,心中不由有些惊疑;她灌下去的药物威力十足,保两女焚身、再难抗拒,很长一段日子无法解脱,唯一缺点就是见效太慢,却没想到两女身上竟如此迅速散发药力,效果未免有些好过头了。
“是吗?看来……在进房间之前,得好生讯问一番了。”反正二女已落在手中,有的是时间慢慢拷问,梁敏君倒也不急在一时。
她邪邪笑着,伸手在南宫雪怜颊上捏了一把,触手柔软温热,着实充满了少女的娇嫩,“夫人可以放心,我两位哥哥都是怜香惜玉之人,若妹妹我弄伤了你们,哥哥们先要跟我过不去……短时间内你们都不会受什么大伤,有的是时间好好考虑要不要说出来,不过嘛!敏君铁口直断,今儿个小姑娘得要流点血出来,这可是没办法的事了……”
将已晕厥过去的妙雪真人负在肩上,南宫雪仙施展轻功在山道上头急速奔驰,只觉肩上的师父呼吸急促,半边身子热如火炉,半边身子却是冷若寒冰,呼吸之间也是时而火热时而冰冷,显是钟出那一掌之力作怪。
全没想到连妙雪真人这等武功也非钟出颜设合力之下一掌之敌,南宫雪仙慌得都快哭了出来,脚下没命疾奔。也不知走的是否是路,幸得老天爷帮忙,时而风吹时而虫呜,偶尔还有枝叶闪动、草中异响,提醒着她敌人已经追来,只听得响动便转向急奔。
一边发力狂奔,一边心中千头万绪,南宫雪仙既担心师父的伤势,又怕敌人追来,心中还得悬着落入敌手的裴婉兰和南宫雪怜,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偏偏虎门三煞人手众多,妙雪真人伤得又重,若不想办法尽量远离泽天居,给对方追上,凭她一人可是绝无胜算。
武林中人总在生死之间打滚,若是败了一死也就罢了,但钟出颜设两人均是好色之辈,落入他们手中只怕会尝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种种苦楚,想到此处南宫雪仙心下更慌,那似是盈绕耳鼓的种种异声,在在都提醒着她敌人就在身后,似近似远、时有时无,正在追索着她的行踪,吓得南宫雪仙只知夺路奔逃,也不知转过几个弯、奔了几里路,便腿脚酸软无力也不敢停下来。
一边跑着一边心下暗恨,说来此祸还真是天上飞来,那虎门三煞口口声声说的藏宝图,南宫雪仙可从没听南宫清提起过。二十年前南宫清得“玉燕子”裴婉兰垂青,意气风发地在此处建立泽天居,虽说分家之时从南宫世家本系取得了一批财货,但建立居处所费不赀,该也耗费大半了,除此之外泽天居内外更无什么宝贝可言,便是想要献图保命,也是无法可想。不知虎门三煞从哪儿听来的消息,竟为此攻上泽天居,平白就让泽天居蒙此灭门之祸。
慌不择路地跑了不知多久,不自觉问早已离开了大路。南宫雪仙猛一抬头,眼前所见尽是陌生景色,虽有个看来不算小的庄院就在前头,可四周看来也像个人迹罕至之处。
那庄院于此,表面上全无奇特之处,可不知怎地,在月光之下看来真有些怵人。南宫雪仙本想带了妙雪真人转身就走,与其上门求助、多生事端,不知会否引祸上门,还不如寻个隐密之处让妙雪真人好生休息一下,看看能否等到妙雪真人清醒再做打算。钟出一掌虽劲,但妙雪真人何等功力?既是脱出生天,光凭一掌之功该当不会让妙雪真人一蹶不振,万事都等她清醒之后再说。
可是伸手一试妙雪真人额角,南宫雪仙原已跨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不试还好,一试只觉妙雪真人额间冷汗涔涔,显是体内痛苦已极,不知是好强而勉力忍耐,还是已痛得晕厥才能一声不哼,可现在她体内却是时寒时热,寒时冰冷若霜雪,热时火烫如熔炉,间中还有其他奇特的表徵,显然钟出这一掌内中暗劲万千。
妙雪真人负伤极重,不赶快觅地休养就医是绝对不行的!南宫雪仙咬了咬牙,脚下微一使力,撑着妙雪真人瑜墙而入。
落地时脚下微震,触着的却是石地,而非一般庭院的泥土。计算有误,南宫雪仙脚下不由跟枪,猛一抬头竟不由得吓了一跳;眼前不过尺许之处,一个小姑娘正吃惊地打量着自己,那一身里衣未加外袍,一副睡不着出来晃晃,等有了睡意再进房就寝的模样,小小的脸蛋儿颇带几分丽色,姿色虽不如己,却也是个美人胚子,那目光精灵通透,看来虽比南宫雪怜还要小上一些,但那精灵劲儿却不是向来羞涩内向的南宫雪怜可比。
一惊之下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是好,南宫雪仙心下打鼓;她原只想偷偷溜入,寻个无人之地帮师父运功疗伤,待得天明再说,但一进来就和当地主人打了个照面,也不知对方是否会把自己当成了梁上君子,一叫起来麻烦可就大了。引起误会还是小事,若声张起来让虎门三煞的追兵发现自己与妙雪真人躲在此处,也不知能否再逃出去。
她心下惊慌,反倒是那小姑娘见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竟先平静了下来。她顽皮地伸手摸了摸妙雪真人的额角,似是吃了一惊,“她……受伤了?”
“嗯……”也不知该怎么办才是,但见那小姑娘没有敌意,南宫雪仙倒不好动手或逃离。
“快进来吧!爹爹,”引着南宫雪仙走入客房,那小姑娘陡地拉高了声音,“爹爹,快出来,有人受伤了呢!”
第一集 第二章 又见故人
“伤得重吗?”听到那小姑娘的叫喊,里面一个有点儿不耐烦的声音登即回应,随即一条身影缓缓步出。那人看来四十出头年纪,颔下胡须剃得干干净净,衣着打扮颇有些附庸风雅的味道,一副文士模样,面孔五官甚是平凡,模样看来毫无异常之处,仿佛走在路上随手可以抓上一把的乡村学究,仅眼神顾盼之间凛然有神,是唯一令人感到不寻常的地方。
见到自己扶着妙雪真人,水蓝裙裳和道袍上头都沾染血迹,一看便知是江湖仇杀,那人倒也并不惊慌,只是招了招手,让自己扶着妙雪真人走了过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妙雪真人无力的身子则是放到了床上,靠着南宫雪仙在旁撑持才不至于倒了下去。
正要说明情况,突地南宫雪仙口中一涩,那人原先在外头没看清妙雪真人模样,现下妙雪真人坐到椅上,闭目晕厥的脸蛋儿抬了起来,那人看到妙雪真人面目,举止显然一顿,双眼都不由缩起了几分。
本来心思全放在师父身上,见那人一怔,南宫雪仙分了心,这才发觉无论是那文士或那小姑娘,呼吸均是漫长调匀,显然内功颇有根底,并非一般的山村中人,心下由微惊。自己才刚恶战过一阵,又兼负着妙真人长途奔行,一松下来心来疲惫涌现,手足兀自酸软,妙雪真人又无法动手,若眼前这人突起歹念,自己可真没法阻挡呢!
但那人却没有什么异动,只是快手快脚地从怀中取出几根金针搁在蜡烛旁边,让针尖就着烛火灼烧着,一边吩咐着女儿,“萍霜,你去找你娘出来,另外再找两件袍服,准备一点银两,要快!嗯,你也准备准备,待会儿和你娘出去晃晃,试试行走江湖的滋味儿,万事听娘吩咐,不许胡闹、不许妄为,否则这两位姑娘家给你连累了,麻烦事爹爹可没法帮你解决,知道吗?”
“是。”虽说自幼便修习武功,但从来不曾下山走江湖,那名唤萍霜的小姑娘难得见到武林人出现,还是一副刚刚激战过的模样,虽说一看便知伤势不轻,原本还觉剌激,但见父亲神色严肃,不由得缩了缩头,一时也不敢多话;只是父亲后头的几句话,令她不由心中快活起来:在山上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下山看看了!她嘴角浮起嘻笑,高高兴兴地照着父亲之言下去准备。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发生了什么事?还请姑娘见示。”一边伸出手来,搭上妙雪真人腕脉,那文士眉头微皱,像是发觉了什么难以相信的事儿一般,一边却不忘记出口询问。
心悬师父安危,知这问话不能不答,又怕一个不小心让那文士分心,没看出师父体内伤势;所谓病急乱投医,现下南宫雪仙也只能相信此人了。她小心翼翼,既不敢说的太快,又怕有所遗漏,好一会儿才算把泽天居发生的事交代个大半,直到南宫雪仙话语已尽,那人才收回了手,似是若有所思。
“怎么了?瞧你急的,小霜儿,你也要下山吗?”那人还没来得及开口,里头一个矫甜如水的女声悠然飘来,光是声音就有种娇甜的令人身子发软的感觉;已晕厥的妙雪真人听到这声音,手指竟不自禁地颤了颤,似是有些儿清醒,但眼儿却是怎么也睁不开来。
向声音来处望去,听声辨人南宫雪仙原还以为是个年轻女子,那声线听来最多也只比自己大上个几岁,却没想到与那小姑娘一同走出的女子虽是容色清秀,可看来至少也三十六七了,容颜虽不若裴婉兰或妙雪真人娇艳如花,却也颇具姿色,眉宇之间荡漾的尽是似水温柔,八分容色与十二分气质相互衬托之下,较之清醒时英气迫人的妙雪真人犹胜三分成熟女子的妩媚。
虽说呼吸之间气脉悠长,不说手上功夫,内家本领只怕还在那文士之上,可外观上却比一般闺阁女子还要来得娇柔,若不是心有定见,又兼仔细观察,乍看之下绝不会发现她身具武功,还相当高明。
南宫雪仙虽是病急乱投医,但身为江湖人的警觉心还未全失。这般穷山僻壤竞有如此造诣的武林人隐居于此,她心下不能不疑;但见这女子如此柔媚,无论声音神色,连自己身为女子都有点儿心旌动摇,若换了像钟出颜设这等好色之徒见了,只怕绝不会有逍遥的日子。想来这些人也是怕惹上好色之徒才隐居于此,南宫雪仙心下的惊忧不由得消了几分。
“咦?是……是妙雪姐姐……相公,这……这怎么回事?谁能伤她?”见到妙雪真人晕厥末醒,脸上颇带扭曲,显是体内痛楚难当,那女子不由吃了一惊,连一直牵着她裙角的小姑娘都不管了,急步走上前来伸手抚上妙雪真人额间,声音颇带惶急,关怀出于真心,听来竞像是妙雪真人旧识。
南宫雪仙原还悬着一半的心这才放下了三四分。心下还难猜测此女究竟是妙雪真人的哪位故人,但妙雪真人交友均是正道人物,既然是友非敌,就不用太过担心,只是看两人神色,妙雪真人负伤不只沉重,或许还有些其他的问题,南宫雪仙便想放心也难。
“没想到啊……”那文士摇了摇头,满面皆是忧色,“自十多年前皮老头死后,我还以为十道灭元诀就此失传,没想到这功夫竟然还有传人。这位是你妙雪姐姐的徒儿,南宫世家的南宫雪仙姑娘,她们先前和虎门三煞动过手,想来这是虎门三煞的压箱底功夫,她不知情下吃了亏。”
“是……是“十道灭元诀”!”听得此语,不只是那女子吃了一惊,连南宫雪仙也不由变色。
这十道灭元诀乃邪道高手皮牯所创,与中原各家内功路子均大不相同,其源兼有魔斗邪功与域外异术,所谓“十道”不只是说此功之伤复杂诡异,犹如同时被数个高手所伤,各种不同劲气造成伤害彼此牵引交缠,治此则失彼,异常难以治愈,更多的是这武功的来源说好听的是海纳百川、无所不包,说难听点就是龙蛇混杂、难以细分,号称武林第一难以救治的邪功。
不过十道灭元诀威力虽强,后遗症却和威力一般可怕。此功所练乃是心经,功力若是不到,又或受到反噬,甚至只是日常练功时的后果,都对修练之人的心智颇有伤害。
皮枯本身便是因为修练此功到了极处,竟变得疯疯癫癫,因此身亡,是以他虽有弟子,可七个门徒在他癫狂之时杀了五个,剩下两个也逃之夭夭,武林道上再不闻其音讯;本来世人还以为这邪功已随着皮牯之死而湮灭,却没想到竟在此处又看到了这功夫,怪不得那文士相那女子忧心仲仲。
“这十道灭元诀先不谈,首先得把追兵引开,”伸手拉过那女子,文士轻轻咬着她耳朵低声嘱咐了几句,只见那女子不住点头,好半晌才站直了身子。那文士又追加了一句,“千万小心,绝对不要动手,如果……如果真的不行,就先溜开……反正万事以安全为上,好吗?”
“相公放心…”那女子微微一笑,伸手轻抚那文士脸颊,颇带爱怜之意,“妃卿知道的。”
“那现在……”转过头去背向南宫雪仙,那文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南宫姑娘,请你将外衣脱了,连同你师父的道袍也是,动作快点,别留在身上,我可不希望你们害羞拖延时间。”
“你!”没想到那人竟抛过来这么一句话,南宫雪仙顿时脸若火烧。没想到此人不只起了色心,还连自己的妻女旁观也不管,迳自就这么说话,全不把自己放任心上;手不由得握到了剑柄上,却见那女子低头娇笑,见南宫雪仙怒火烧心的模样,好不容易笑够了才开了口,“别听他胡闹,他只是吓吓姑娘而已,这坏习惯老是改不掉,真是的……还请姑娘褪去外袍,这儿自有衣裳替换,我和萍霜换了姑娘和妙雪姐姐的外裳,妆扮成你们的模样,才好把追兵引入歧路。”
见郡文士连头也不回,只是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便看不见他的脸,也可猜得必是一副惫懒调皮神态,说不定还在吐舌头呢!
那女子微微一笑,在那文士肩上轻拍两下,“妙雪姐姐和这位南宫姑娘就先在此住下了,好相公……你可别想监守自盗啊,妙雪姐姐要生气的。”
“夫人在上,小生不敢监守自盗,”那文士双手轻举,故作投降之状,“请夫人放心,小生要盗……也得等夫人回来之后,得了夫人同意再来监守自盗,不让你妙雪姐姐生气,可好?”
心下暗啐了一口,想来这文士与师父便是旧识,关系也不会太好,生性认真的妙雪真人可绝不会欣赏这种说笑!南宫雪仙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帮刚解下道袍的师父穿上新裳,却听得那小姑娘与其说是畏怕,还不如说跃跃欲试的声音,“娘……那个十道灭元诀……真的很厉害吗?”
“是啊,很厉害,妙雪姐姐的武功比娘要厉害多了,也吃不消这一招……如果换了娘挨上这一掌,只怕是非死即伤,更不用说是小霜儿你,若跟练这功夫的人动手,小命儿非丢不可……所以小霜儿要答应娘,绝对不可以离娘太远,知道吗?”
吓够了女儿,那女子伸手轻轻抚着小姑娘头顶,满面温柔之色,“你放心好了,这功夫一来难练二来难精,后果又严重,虎门三煞的门人弟子只怕没一个敌练这功夫,至于三煞本人呢……这一掌出手只怕得将养个几日好处理后遗症,该当遇不上的……小霜儿只要一路跟着娘,不要轻举妄动,娘就会把小霜儿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见那女子絮絮叨叨,一点不像江湖中人,反而像难得出远门般的母亲一般说个不停,相那小姑娘虽是换上了自己和师父的衣着,但说话一点不像江湖人物,南宫雪仙本来想笑,可胸中不知怎地却有股郁着的感觉,让她怎也笑不出来。好半晌转回头来,却见那文士正打量着自己。
“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和家师是否旧识?”见那文士眼中似笑非笑,南宫雪仙不由得有些紧张,这才发现方才慌乱之下,竟连对方的名姓都不曾问,“雪仙无礼,还请前辈原谅……”
“内人楚妃卿,当年还在江湖之时,外号“绕指柔”,至于在下嘛……”那文士看了犹然闭目晕迷的妙雪真人一眼,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似是苦笑又像是奸笑,“贱名不足挂齿,等令师清醒之后再说吧……倒是令师这样下去不行,十道灭元诀霸道凶厉,令师内功虽深,可这功夫与中原武林各项内功路子均有所不同,嗯……在下以针灸混合推拿,看看是否能稍解令师体内异气?”
“这……若能这样,自是最好了,还请前辈赐救,雪仙在此谢过。”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烛火上犹自烧灼的金针,显然那文士一开始就已做下了准备。
南宫雪仙点了点头,深揖一礼。那“绕指柔”楚妃卿当年与师父相善,看她形态模样也确实与妙雪真人平日所言相似,只是二十年前黄河洪泛,楚妃卿与其师兄押运朝廷赈灾银两去到灾区,交割与该管官吏之后便神秘失踪,之后却传出那官吏贪图赈灾银两,也不知被哪方侠士诛戮的消息,更不知与她的失踪是否有关,这些年来妙雪真人明查暗访,却怎么也找不着故人,没想到竟在此处。
那文士嘴角笑意愈浓,“你先别谢得太早,话先听完再说。”
“嗯?。”
“你先帮令师除了上身衣物,背整个露出来向我这边,”见南宫雪仙闻言眼睛又睁大了,那文士这才接了下去,“要泄心脉附近的劲气,须得运功与针灸并行,但在下武功不精,认穴不准;这套功法又得从下针开始便以各种不同的阴阳劲气组合入手,才能引出纠缠在令师体内的十道灭元劲气,所以才要你帮忙在旁监视着,免得她一清醒就拿剑追杀在下。”
“是,雪仙知道了。”低下头来,南宫雪仙忍不住小舌轻吐。怪不得方才楚妃卿要警告他不许监守自盗,自己原还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想来楚妃卿一进门看到他在烛火上烧灼金针,便知他想做什么,这才出言警告;毕竟之事极动人心,妙雪真人虽已四旬,可内功精深,驻颜有术,容貌与二十许人并无差异,娇艳妍丽之处胜了楚妃卿不只一筹,现下昏晕过去,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若是悄稍好色之人,失去理智任兽欲横行绝非胡思乱想,怪不得还得自己留在一边。
其实若唤了旁人,南宫雪仙可不敢随意动手,伹现下妙雪真人情况极槽,加上此人又是楚妃卿之夫,想来该非淫恶之人,虽谌言谈之间不甚庄重,但现下可也不能想这么多了。
南宫雪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妙雪真人,缓缓将她衣裳除去,随着外袍和里衣离体,只留下贴体肚兜留在身上,裸背上头只留下肚兜的带子轻系,露出滑若凝脂、冰离玉琢的肌肤;虽说体内伤重,肌肤难免欠点血色,烛光之下却仍是肌理莹润,不只那文士,连南宫雪仙的目光都不由给师父娇艳生光的肌肤吸了过去,忍不住伸手在她背上轻抚,触手处只觉细滑香柔,比之少女的青涩还多一分滋润纤细的触感,也真不知妙雪真人是怎么保养的,直到那文士轻咳了一声,南宫雪仙这才惊觉似地缩回了手来,脸儿不由一阵晕红,转到妙雪真人身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