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她的下颌,爱怜的凝望着她,微笑着轻轻说道:“这一下咱们会记住一辈子,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雨一下子脸红起来,望着我的大眼里有些羞涩,也有些心醉,酥胸微微起伏,仰起了秀美的脸庞。
我慢慢凑了上去,将她鲜红的樱桃小嘴含住了温柔地啜吸,一面抚摸她滚烫的面颊。如雨轻轻“嘤”了一声,星眸半闭,俏脸晕红,香舌微微伸了过来,沉醉的抱住了我。我细细的品尝,这一吻耗时颇长,待我放开后,她云鬓散乱,微微急促的呼吸,心情甚是激荡,不敢与我的眼神相触。
我再把她扮成男人,两人悄悄潜回城中客栈。月儿叫来酒菜,众人一面吃喝,一面讲述刚才的打斗情况。若不是几个丫头跟着,月儿绝不会愿意错过,此时听如雨说的热闹,不由撅起了小嘴。我连忙搂住她软语相慰,如雨也说:“月儿,下次若你不在场,我绝不出手,如何?”她这才甜甜的笑了起来,赖在我怀里不肯离开。
刚才动手的虽只有兴隆帮的人,但隐于一旁观看的却五花八门。一夜间如雨声名大噪,再不是只凭风流艳名。有人猜她是在“阴风老怪”仇独行那里学到武功,有人说她轻易击败“疤脸判”柯天成,用的便是《玄阴真经》上的绝世武功,否则以柳如雨原有的武功,怎会一夜间突飞猛进至此?
第二日咱们赶车出城,如雨和小梅各乘了一骑护在车旁。路上有不少人往车里窥探,希望从一车女人中找出柳如雨来,月儿敞开车窗任他们梭巡,出城二十里后就不再有人怀疑。
这一日咱们过西平、上蔡,晚间就在汝南安歇,一路上我给如雨详细指出了昨日两战的成败得失。柯天成、郭爷和那“兴隆四雄”虽只是小人物,但以后出手的人会越来越不好对付,必须不断总结改正。如雨诚心受教,这晚就在客栈小院里练剑。四个丫头蠢蠢欲动,心痒难耐,我便让她们结成剑阵与如雨过招,小院里顿时嬉笑热闹。夜里我与月儿如雨嬉戏过后,三人便联手打坐,只觉得如坐云端,其乐陶陶。
这一日咱们进了湖北境内,午后再赶了两个时辰便到了隋州。小竹近乡情怯,百感交集,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咱们先在旅店投下,小梅给她收拾好衣物,我取出前几日买的一些金银首饰和两张千两银票,笑道:“小竹,这是咱们给你的嫁妆,就算家里清贫,以后你也不用受苦。”
小竹再忍不住,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了下来,跪下来抱着我的腿哭道:“公子爷,我不回家了,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粉身碎骨,奴婢也不离开你…”
月儿笑吟吟的瞟了我一眼,如雨笑道:“好了好了,公子爷也不会硬赶你走,反正都到了这里,你就回去看看吧!”
我把她扶起来轻轻搂住,笑道:“你不走我当然欢喜,公子爷喜欢你的紧呢!”
月儿嘻嘻笑了出来,小竹固然是霞飞双颊,其他三个丫头也甚是羞赧。月儿笑道:“既然小竹以后都打算跟着公子,那这次回家就要好好布置一番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竹坐上了小轿,我露出本来面目,和另外三个丫头骑马跟随,月儿和如雨两人就留在客栈。咱们依小竹的指点出城往东走了近一个时辰才到了六里村,按地址找去,果然是屋破家陋、家徒四壁。
一行人进村后已引起好大的轰动,许多村民跟在咱们身后看热闹。大伙热热闹闹的到了小竹家跟前,却只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闻声跑了出来,站在门前观看。四人下得马来,我扶出刻意打扮过的小竹。众人眼前一亮,有人叫道:“红丫头,你娘呢?有贵客来了!”
那小姑娘瞪大了眼打量咱们,一对黑漆漆的眼珠子很是灵巧,说道:“我娘下地里去了!”
立即便有人替咱们去唤人,小竹逐一打量着周围的物事,神色凄然,默默垂泪,慢慢走到那小姑娘身前,问道:“你叫什么?”
那小姑娘道:“我叫小红。”
小竹又问道:“你娘是谁?”
小姑娘道:“我娘是高大娘,你是谁?”
小竹抹去眼泪,悲切地道:“我是你姐姐。”
那小丫头摇头道:“我没有姐姐。”
正说话时,田地里赶回来一个农妇,衣衫褴褛,白发满鬓,虽然小女儿也才不过六七岁,但心力憔悴,容貌已很是苍老。她疑惑地打量着咱们,对我赔着小心道:“官人有何吩咐?”
小竹凝望着这个妇人,不由热泪湿襟,哽咽道:“妈,我是小霞啊…”
那妇人闻言一惊,连忙仔细打量,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悲伤地说道:“小霞,真是你吗?你怎么回来了!”
小竹终忍不住哭了出来,抱住了她娘,她被卖出时才七岁,如今已过了十年。三女好言劝慰,把两人扶入房里坐下。小梅洗净茶碗茶壶,见只有极劣的粗茶,不由为难。小竹抽泣道:“爷,贱妾家里…”
我摆了摆手,笑道:“小梅,快泡吧,我口渴了!”
小梅应了一声,茶泡好后,小竹与她娘细述离情,三个丫头便买鸡买肉,生火做饭。家中连碗筷都不够,又到村上买了来。我坐在一旁静静倾听,原来小竹的爹几年前已病故,家中只剩下两人。良久这两人才说完,小竹她娘偷眼打量着我,低声问小竹:“丫头,这位公子爷是…”
小竹的脸顿时一红,我微微一笑,起身拜了下去,道:“岳母大人在上,小婿楚破有礼!”
两人吓了一跳,她娘连忙站起,小竹掺住我,轻声道:“爷,奴婢绝不敢当!”又对她娘道:“女儿是公子爷的侍妾,公子爷待女儿极好…”
她娘也说道:“大官人,小妇人可受不起,您快请起!”
我起身笑道:“小霞虽不是小婿的正室,但您老是长辈,这一礼决受得起!”
小竹她娘叹道:“丫头能遇上公子这样的好人,实在是幸运之至,小妇人感激涕零!”
我口称不敢,心中暗暗奇怪,她娘举止言谈似乎很有教养,不象是普通农妇。小梅她们摆上酒席,小竹又道:“娘,这三位是女儿一起长大的姐妹…”
小梅看了我一眼,带头拜了下去,口中说道:“贱妾们拜见老夫人!”
两人连忙扶起,小竹她娘说道:“小女承蒙各位姑娘照顾多年,小妇人本生自斯文人家,却做出这般事情,惭愧至极,姑娘们快请起!”
小竹泣道:“妈,那又不是你的错…”又向我哭述,原来小竹她娘家中本来颇为殷实,因为膝下只得一女,便招赘了小竹她爹。老太爷过世后这姑爷好吃懒做,烂赌成性,逐渐耗尽家财,家里实在没有东西可卖了,就瞒着她娘把小竹卖到外地勾栏。我心想幸好这位岳丈大人过世的早,不然只怕小竹的妹子也难逃厄运。小竹心里想必是很恨她爹的,但却挂念着她娘,所以想回家看看。
说话间那小姑娘一直在门前偷瞧,她娘看见,叫道:“小红,快来拜见你姐姐!”
小红“噢”了一声,走到堂中忸怩万分,百般催促,才道:“见过姐姐!”
小竹把她抱在怀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抽泣道:“女儿被卖的时候,也是这般年纪…”
小梅笑道:“妹子,你不要伤心了,如今不是回来了吗?咱们吃饭了吧!”
小竹收住悲伤,对我道:“爷,你请入座!”
我笑道:“小梅,扶老夫人入座!”
小梅应了一声,老夫人还要推辞,咱们坚持让她坐了首位。吃过饭后,我取出那两千两银票,说道:“小霞许久未回家中,便留下来和老夫人好好叙一叙吧,这是一点心意,请老夫人笑纳!”
两千两虽然不是大数目,对一名乡间妇人却是一笔巨资,小竹她娘咋舌道:“这…这怎么可以…”
我把银票放在桌上,笑道:“因另有要事,先行告辞!”
小竹把咱们送了出来,我对她说道:“小竹,如今你爹既已过世,你大可不必随咱们在江湖中胡混…”
小竹一听,扑通一声跪下来哭道:“公子爷,你别不要我…”
我连忙把她拉了起来,笑道:“先前公子那一拜是开玩笑的,你还是找个忠厚老实的人一起侍奉老母吧!”
小竹抽泣道:“若公子爷执意不要奴婢,奴婢只有死路一条…”
我皱了皱眉,抬起她的俏脸替她擦去眼泪,笑道:“好了,公子爷不和你说笑了,你明儿回来吧,若明儿不回来,咱们可就要走了!”
小竹的眼中有些羞涩,轻声道:“奴婢一定回来!”
小竹当天下午就赶了回来,问起缘故,只说老母小妹已安排妥当,此后再不用担心。月儿早听咱们把经过说起,笑道:“爷,无论小竹如何安排,让她娘和妹妹呆在这地方也难免会不放心,贱妾倒想到个去处…”
我道:“什么去处?”
她笑道:“扬州。”
我笑道:“咱们突然把老人送去,不嫌太冒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