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龙一面咳着,一面转过头去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方谢龙,还是跟原来一样啊,嗯,好像,p3fadfcid3d2266717c4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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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更白了一点,眼睛、头发更黑了一点,别的也没什么变化嘛,咦?不对,小孙孙从小练武,虽然年龄尚小,但因为身具九阳之体,内功修为颇为深厚,前几天在少林寺还在云湖长老的帮助下把天意神功练到了第六层境界,怎么现在,根本就看不出练过武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了。
方谢龙依然是那付天真纯洁的可爱模样,笑嘻嘻地看着方云龙,一声不吭,任由爷爷把自己看个仔细。
方云龙绕着小孙子转了几圈,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拨弄着他的头发,实在看不出任何一点点练过武的迹像,也找不到任何异样,只好搔搔头,干笑了几声,期期艾艾地问道:“?g,我说小孙孙啊,你没事吧?怎么,好像,你身上的功夫都没了?还是,已经练到返璞归真了?连我都看不出了。还有,刚才那个,是不是你弄出来的?”
方谢龙好玩地摆了几个pose,以配合爷爷的打量,一面说道:“怎么样?酷吧?呵呵。”
方云龙哭笑不得,佯怒道:“你这臭小子,快给爷爷从实招来,别皮痒了欠揍。”
方谢龙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笑着,神色间多了种淡淡的说不出的诡异邪气,“爷爷,这可是说来话长,难道您就让我站这里给您汇报么?再说,您在这等了我一整天了,您不累么?我说,还是先找个好地方,咱们坐下来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再找个隐秘点的地方,我给您来个独家报道怎么样?”
方云龙一伸手就是一个头拍,骂道:“好你个臭小子,摆什么臭架子,还真的欠揍啊。”不过,他也实在拿这个宝贝孙子没辙,“算了,先去吃饭吧,爷爷等了你一整天了,也饿了,走,吃饭去。”
方谢龙顽皮可爱的笑容突然诡异起来,慢吞吞地说道:“爷爷,等会饭吃完了,我保证会把我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毫无保留的告诉您,嘿嘿,而且,包您满意,怎么样?”见爷爷点头,他嘿嘿地邪笑了起来,“现在,我先露一手给您瞧瞧,嗯,让我先看看啊,我们到哪去吃饭?”说着,方谢龙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方云龙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说不出话来,以他的修为,自然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精神波动从小孙子身上一涌而出投向远方。他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拢,眼珠都快弹了出来:这,好像,嗯,这不会就是云湖长老所说的神识吧,可是,人家可都是修炼了百多年才成功的,小孙孙才多大啊,怎么,嗯,看来他是在三星堆有什么奇遇了。
只一会儿,方谢龙的神念找到并锁定了成都市内春熙路上的一条无人的小弄堂,“爷爷,我们去吃龙抄手怎么样?”
方云龙呆呆地点了点头。
方谢龙诡异地笑着,“爷爷小心了,我这就带你去吃龙抄手。”说着,他伸手拉住方云龙,只一瞬间,两人的身影消失了,几乎同时,又出现在刚才被方谢龙用神念锁定的那条小弄堂里。
方云龙呆立当场,半饷作声不得,看看四周,分明已经离开了宝光寺的舍利塔顶层,一眨眼,不,比一眨眼还要快上百倍,就到这里了。他有些迟疑地走出了小弄堂,外面人流如织,灯火辉煌,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边上的路牌,那块路牌明白地告诉他这里正是春熙路。方云龙一下子脑子转不过来了,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突然就从城外十八公里的宝光寺跑到城内市中心来了。
方谢龙的脸上又露出了天真纯洁的可爱笑容,拉住方云龙的手摇晃着,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别愣了,我们快进去吃吧,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方云龙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小孙子,任由他把自己拉进了“龙抄手美食总汇”,直到方谢龙把一只“钟水饺”塞进他的嘴巴,他才醒悟过来,一口吞下了水饺,却差点噎着,端起碗喝了几口汤,顺了口气,忙不迭的低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露一手?天啊!这是什么功夫啊,天啊!你小子成仙啦。”
方谢龙懒得理他,自顾自的一口一个地吃完了自己的那份抄手和水饺,连汤水都喝了个精光,还慢条斯理地用手巾纸仔细地擦了擦嘴,然后才气定神闲地看着方云龙,笑嘻嘻地说道:“爷爷,您别急,等您吃完了,咱们回宾馆去,我给您泡杯茶,您慢慢的听我从头说来,呵呵,吃慢点,吃慢点,别急啊。”
方云龙在周围人群的诧异注视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扫光了桌上的点心,嘴都顾不上抹一下,站起来拉着方谢龙就往外跑,又拐进了刚才来的那条弄堂,“走,小孙孙,快回宾馆去,嗯,用你那个,再来一次。”
方谢龙苦笑道:“爷爷,您这是拿我当交通工具啊。”
方云龙嘿嘿笑道:“爷爷倒是真的想啊,以后出去带上你就行了,又快又省钱。你小子给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方谢龙翻了翻白眼,不说话了,用神念找到了他们住的宾馆房间,锁定方位,带着方云龙瞬移了过去,直接回到了房间内。
方云龙稀奇地盯着小孙子看着,回味着刚才瞬移的感觉,可是好像根本就没什么感觉,反正就是一下子换了个地方,他喃喃自语着,“这是什么功夫啊?天啊,太神奇了。”
方谢龙笑嘻嘻地拿了两个杯子撒了点茶叶进去,“爷爷啊,您不是少林寺出来的吗?少林寺可是号称禅宗祖庭的,佛经上所说‘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的禅理,您不会不懂吧?”
方云龙疑惑地问道:“须弥介子我懂啊,不就是‘一花一世界,三千大千世界’么,可是,这跟你的这个功夫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谢龙拿起热水瓶,往杯子里倒下去,泡好了两杯茶,放下热水瓶,一面慢悠悠地说道:“我的神识现在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地球了,嘿嘿。如果把我的神识比作一介子,那么整个地球就是我这介子里容纳的须弥,这样,凡我神识所及之处,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出现在我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嘿嘿,其实,这个功夫本来还有个名字的,叫做什么?http3a//tui9158/unteraspx3fer3dhe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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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跳跃,我嫌它太直白了,所以,我给它重新起了个名字,就叫须弥介子,嘿嘿,怎么样,爷爷?还不错吧?”
方云龙恍然大悟:“不错不错,真是不错。须弥介子,很有禅理啊,其实就像轻功里面缩地成寸的道理是一样的。嗯,不过,云湖长老他们好像也不会这个须弥介子的功夫吧。”
方谢龙一头倒在了床上,嘴里嘀咕着:“他们?他们都还是完全的肉体,这个,只有身体开始能量化了才行的。”
方云龙忙跑过去在小孙子的脸上身上摸索揉捏着,“那你现在已经能量化了么?难道你已经不是肉身凡胎了?不会吧?好像没什么两样啊?”
方谢龙拍开了那双在自己身上东摸西摸的手,说道:“嘿嘿,这个嘛,您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同样能量化的人才能看得出来。哼,别说是您了,普天之下,包括云湖长老他们在内,恐怕都没几个人能看得出来。”
方云龙在床边坐下,说道:“那你怎么会一天之内就有了神识了?是不是跟三星堆有关?先前的那个异相是不是你造成的?你快说啊,?g,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方谢龙点了点头,拿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口茶,然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了,慢慢地开始述说他的经历。
“我一大早刚到青龙包附近就被路口的关卡拦了下来,几个解放军叔叔说那里已经被军队封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我就绕了个圈子,跑到个没人的地方,用轻功登上了离青龙包最近的一个小山头,想先看看情况。谁知刚跑到山顶上,就立刻感觉到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气场,就是那种淡淡的黑色的魔气,从青龙包方向扩散过来,我体内的魔气马上有了反应,欢快的奔腾起来,没错,是欢快,我能感觉到这种欢快,就好像是接近母体的那种感觉,很亲切。魔气自动运转着,飞快地吸收着周围的魔气,很快就以我的身体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气流的漩涡,我被一团淡黑色的魔气包围了起来,我更明显的感觉到来那种仿佛来自母体的召唤。外面的魔气好像也发现了这里的变化,更多的魔气涌了过来,原来还只是淡淡的魔气越来越浓密,黑色也越来越深,当漆黑色的魔气将我完全笼罩的时候,我突然眼前一黑,然后发现自己突然一下子就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说到这里,方谢龙停了一下,看着方云龙笑了一笑,说道:“那种感觉你应该有所体会的,就是你刚才跟我一起空间跳跃时的感觉。”看到爷爷点了点头,方谢龙继续述说下去。
“那是个很大很大的地下洞穴,嗯,大概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吧,顶面大概离地有,嗯,差不多有六层楼这么高吧。墙壁、地面、顶面,全都是黑色的大石头,很整齐,很明显是人工的,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造起来的。洞穴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光柱,散发着黑色的光芒,真是奇怪,那种黑色的光芒竟然也能够照亮整个洞穴。我感觉到那种亲切熟悉的召唤就来自于这个黑色的光柱,我就直接走过去,靠近了它。等贴近了,我才发现,光柱的中心有一块漆黑的水晶,小小的,就跟一块手表一样大,就这么悬浮在光柱的中间。我正想伸手去摸一下,谁知道,那水晶突然射出了一道黑芒,打在我的眉心,我立刻感觉到我眉心的那条小黑龙剧烈地扭动起来,狂暴的魔气涌入我的体内,带动我体内原来的魔气疯狂地运转起来,几乎同时,另一股力量,就是上次云湖长老他们给我注入的那种什么伏魔金刚的神力,从我的眉心突然出现,也灌入了我的体内经脉,同魔气冲突起来,我感觉,他们好像是在争夺着我身体的控制权一样,我的经脉迅速扩张着,更多的魔气和神力出现在我体内,都在疯狂地运转着,还互相缠斗、撞击、吞噬,他们,是把我的身体当成了战场在搏杀。我浑身上下疼得要命,经脉像是要爆裂开来,偏偏神智却清醒的很,想昏迷过去都办不到。真他妈的岂有此理。”
方谢龙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茶杯,也不怕烫,灌了半杯下去,再把茶杯往床头柜上重重地一放,抹了抹嘴。方云龙心疼地摸摸他的小脑袋,拿起热水瓶为他倒满。方谢龙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突然想到云湖长老他们曾经为我念过的那个金刚经,我就强忍着坐下来,照他们的样子念了起来,一遍念完,就感觉到体内的神力明显增强了,开始压制住了魔气,一直念到第三遍,体内的神力终于完全克制住了魔气,我刚松了口气,结果没想到,那块悬浮的水晶突然整个地化成了一道黑芒射进了我的眉心,这下可好,刚刚被我压制下去的魔气又爆发了,而且力量强大到更加的不可思议,竟然一下子就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经脉,那股神力好像都被逼退到我的眉心,并且,魔气还在誓不罢休地狂涌而上,似乎是要把那股神力从我的眉心驱逐出去。他们的战场竟然转移到了我的脑袋,弄得我头痛欲裂,金刚经也念不下去了。这时,我整个人都已经被黑色的仿佛实质化的魔气包裹住了,一丝丝都动不了,周围只有一片漆黑黑的黑光。那股被逼退的神力在我的眉心凝成了一个金色的小球,突然炸裂开来,一下子就把那条小黑龙给炸得粉碎,巨大的爆炸力炸得我脑门顶上仿佛开了个洞,金色的神力和黑色的魔气包裹着我的意识就从这个洞冲了出去,我下意识地往下看去,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像块木头一样呆在地上一动不动。只一瞬间,我的意识就被带出了地面,直接冲天而起,身周都是金光和黑气,如风云变幻般此来彼往纠缠不休。我不知道你们从地面看上去是怎么样的,我在上面就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叶小舟在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里上下颠簸着,虽然因为脱离了身体而感觉不到疼痛,但我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我就此回不到原来的身体里面,那么我就会在这波涛中从此彻底湮灭,连转世都不可能了。于是,我奋力地想要回到身体里面,可是,身周的金光黑气实在太强大了,包裹得我根本就动弹不得。”
方谢龙深深地叹了口气,微笑着对爷爷说道:“爷爷,您知道吗?那时我真的感觉到自己快要彻底死了,我的意识里面忽然非常非常的想念您,想着您还在下面等我,还想念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是在成都还是在三星堆,还想念家里的书,我还没看完呢。”
方云龙听得老泪纵横,一把搂住了小孙子,摩挲着他的小脑袋,颤声说道:“可怜的小孙孙啊,你可受苦了。爷爷在下面看着天上黑光金光乱成一片,这颗心也是一直悬着啊,可就是使不上劲啊。”
方云龙把他所看到的情景告诉了方谢龙,然后说道:“我看到天上恢复了正常,我想你应该没事了吧,可万万没想到你竟然遭了这么大的罪,真是……”他说到这里就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方谢龙也已经珠泪盈眶,取出手巾纸帮爷爷擦干了眼泪,又自己擦了一下,微笑着说道:“还好,幸亏爷爷从小就逼着我读了那么多书,我想到了死,就忽然想起了许多关于生死的诗歌,其中有一首寒山大师的名作,预知生死譬,且将冰水比。水结即成冰,冰消返成水。已死必应生,出生还复死。冰水不相伤,生死还双美。我由这首诗得到了启发,既然冰、水可以互相转化,那么,外力和内力是不是也可以互相转化呢?甚至,神力和魔气是不是也能够互相转化呢?既然我无法抗拒也无法脱离身周的这些神力和魔气,那就把他们都化为自己的力量吧。于是我就不再试图脱离和抗拒他们,反而全力地投入了他们的争斗,这么一来,正符合老子说的‘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结果,金光与黑光因为我的主动介入和有意识的诱导,开始互相融合,并且向我靠近,以我的意识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漩涡,其他的外界能量也被吸了过来,漩涡越来越大,吸力也越来越强,甚至连地球附近的星体释放的能量也被吸了过来,随着各种能量不断的灌入,我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强大,金光黑光和外界的能量都融进了我的意识,最后随着太阳和月亮这两道最强大的能量的灌入,我的意识一下子又回到了原来的身体,而且,这股强大的能量竟然还迅速增强了我的体质,我终于成功了。”
方云龙听得惊喜不已,什么冰水生死内外转化的,他也只是似懂非懂,并不能完全理解,但他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一句‘终于成功了’,却包含了多少生生死死,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佛祖悟道也不过如此吧。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小孙子的无恙归来。
方谢龙继续说道;“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意识竟然还能够自由的离开身体而独立存在,也能够毫无阻碍的回来,我竟然拥有了云湖长老所说的神识。而且,我发现但凡自己神识所及之处,身体也能跟着自由来去。我还发现自己掌握了一种新的本领,就是内视,就是可以透视自己的体内。而通过内视,我才知道,在我意识回归的时候,强大的能量改造了我的身体,使身体的一部分能量化了,我想,当我的身体完全能量化的时候,也许就是我修成神魔之体的时候吧。”
方云龙惊叹着说道:“能量化的身体,天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方谢龙微笑着说道:“然后,我休息了一会,用神识找到了您,就马上过来了。”
方云龙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就好,回来就好,我管你什么能量化不能量化的,只要你没事的回来就好了。嗯,夜已经很深了,你还是好好睡上一觉吧,明天我们再商量,是去找你爸爸妈妈,还是直接回家。”
方谢龙微笑着点点头,虽然他现在不想也不需要睡觉,但看着爷爷那兴奋中带着疲累的模样,他还是先躺下睡了。
方云龙也实在撑不住了,悬了一天的心也放松了,无尽的睡意袭上来,躺到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