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徐慎行在短短数分钟里就遭遇到了好几拨巡逻的禁军。
如果不是他的内功心法着实高深,即便没有学习龟息法之类的招数,在收敛气息方面也有独到之处,加之身法神魔无算神妙莫名,总能在紧要关头闪到假山大树后面,哪怕先天高手都发现不了的话,恐怕早就被揪出来砍头示众了……
因为迷路而被砍头什么的,别说是徐慎行这种比较怕死的,哪怕是那些铁骨铮铮,砍刀砍到脖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好汉也会觉得死的太不值了吧。
“还好总算是大体上推演明白了皇宫的地形,只要小心一点的话,神不知鬼不觉溜出去也不是问题……”
毕竟皇宫只是暗合了天卦鸿蒙阵的阵意,并不是整个都按照大阵阵图建造的,虽然也有几分玄妙,不过本身并没有多么晦涩繁杂,在明白自己可能身陷某种奇门遁甲的徐慎行很快就推演出了这个劣化过的阵法,并找到了安全出去的道路。
事实上,只要徐慎行能离开后`宫,之后就算碰到巡逻的大内侍卫或禁军也没关系,毕竟不久前他还在御书房做客。
“只要接下来别碰到人……”按照自己推演出来的阵图走到边缘,徐慎行很清楚只要再继续走一段路就能离开后`宫地段时,他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在徐慎行的前世,也就是地球的时候,有个叫爱德华·墨菲的家伙提出过一个墨菲定律。
具体的内容徐慎行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大概就是: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现在也是如此。
正当他马上就能离开这里的时候,一个东西破空而来。
徐慎行的第一个念头是‘卧槽,被发现了!’
之后的第二个念头是‘卧槽,有暗器!’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整个人极为机敏地向后一跃,避开了那个从天而降的东西。
只见那个球状事物在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后又弹起老高,接着就像个篮球那样弹跳着滚到了一旁……
那是一个花球。
这种东西有点类似于地球上的皮球,不过要更加轻便秀气一点,几乎都是女孩子玩的(男性一般玩马球),也有一种说法是花球是从抛绣球这项活动演变出来的,所以只有女孩子玩。
几乎是下意识地,徐慎行抬头望向了旁边那个花球飞来的墙壁,只见一双白藕似得手臂先是扒住了墙头,随后一个雍容华贵,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这个梳起来肯定很麻烦’的发髻从那里探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笨拙的女孩吃力地爬上了墙头,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宫女的装束,而是更加端庄高贵的三彩绸缎锦衣。
仔细听的话,拥有过人听力的徐慎行还能听到墙壁后面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咋咋呼呼地说着‘公主殿下’‘快点来下’‘花球’之类的话语,应该是宫女的声音,看来刚才那个花球应该就是这位看起来傻乎乎的公主殿下的了。
当女孩好不容易爬上了墙头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明显不是大内侍卫或禁军,也不是太监的陌生男子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惊,双手一松就惊呼着从好不容易才爬上的墙头跌了下去……
徐慎行当即回过神来,踏天阶下意识地发动,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到了墙头,一手扒住瓦片的同时,另外一只手则抓住了女孩的手,让她没有从三米多高的墙上跌下去——这一下要是跌实了,估计有她好受的。
让这位惊魂未定的傻公主在墙头坐稳,徐慎行回身跳下墙头,几步捡起花球,然后重新凭空一纵回到墙头。
“你的东西。”将花球塞到女孩手中,徐慎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当赔礼了。”
“你……你是什么人?”手里捏着那只花球,女孩这才有些呆愣愣地问道。
“叫我雷锋就行了。”
迟疑了片刻,徐慎行决定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留下自己的名字比较好——再怎么说他将来也是要娶公主的人,在自己的小姨子那里留下不太妙的传闻可不是好事……自己的老丈人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听到这种传闻天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正当徐慎行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他脸色徒然一变。
在他的感知中,有个先天高手似乎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这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针对自己的,不过现在的事情似乎正在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看到徐慎行的表情,女孩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有人来了。”这里是一条甬道,两遍都没啥东西可以遮挡自己的身形,如果翻墙的话恐怕很容易被高手发现,毕竟皇宫里卧虎藏龙,先天高手就算还没到满地走的程度,但也不少了,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有一个现成的目击证人,徐慎行只能苦笑:“我的情况有点特别,不能被发现。”
女孩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奇地问道:“你是刺客?”
“不,我只是路过的。”
徐慎行一边随口扯着淡,一边开始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查看着可以翻墙躲避的地方。
“……那跟我来。”
然而那个傻乎乎的公主却在考虑了片刻后就拉着徐慎行的手,朝她那个方向跳了下去。
被吓了一跳的徐慎行赶忙环住女孩的腰,一个踏天阶缓冲了一下,和那位胆大包天的公主殿下在一个被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宫女面前安然着陆。
“对了,”正当女孩拉着徐慎行的手,似乎打算把他拉到哪里去的时候,她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徐慎行,认真地说道:“我叫夏宜晴。”
“诶……”
夏宜晴?
这回轮到徐慎行有些发愣了。
他的未婚妻,传说中的玉城公主,似乎就叫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