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寒冷的冬季(2)
来回一个礼拜,王浩又回到兰溪。
当他回到东风旅馆时,己经是半夜十二点。外面窗风凛冽,房间里却温暖如春天。王浩见到小廖问的头一句话就是:“小廖,创新造纸厂有没有追到货款?”
小廖躺在被窝里,头枕在两个枕头上,他眨巴着两只眼睛,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王浩接着问:“一分都拿不到?你是不是每天都去造纸厂蹲点追款?”
小廖轻声说:“每天都去,王股长每天都说没钱,追款的人也都拿不到钱。”
王浩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廖,然后说:“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一分货款,再不努力,我们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小廖说:“有什么办法,你在时都拿不到,我更拿不到。你回去,老板怎么说。”
王浩把老板的决定告诉小廖,同时,他对小廖又说:“小廖,追讨欠款不能太斯文,太斯文很难追回欠款的。”
小廖内心里就不以为然了,他想的是,你叫我要斯文,让我出面去当恶人,然后你自己去做好人,我才不干呢,反正你是主要的,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也是叫你负责。不过,他表面上不出声,好像是默认王浩的安排。
第二天,天空飘起小雨,北风又一个劲地呼啸着,真的是风雨交加,寒冷无比。王浩有心事睡不着,一早起来,没能去溪边打拳,便洗漱一番,然后穿上皮衣,打着雨伞,早早就来水艳秋店里。
那时还不到七点,因为下雨,天还没怎么亮,水艳秋店里还亮着电灯,正一个人苦守着店铺。当她发现王浩在风雨中撑着雨伞,天未亮就来到店里时,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并开心地叫道:“王浩你从广西回来啦!”
王浩走进店里,将雨伞收掉放在桌子上,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回答水艳秋:“是的,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兰溪。”
水艳秋说:“这么冷,又是下雨天,你干嘛这么早就来吃面条?”
王浩说:“一会有事,早点吃。”
水艳秋给王浩下面条,不一会一碗清汤面就弄好,端放在王浩面前,并说:“快点吃,吃了面就暖和了!”
王浩也不客气,用筷子挟着就吃将起来。水艳秋坐在对面对他说:“前几天小廖一个人也来吃过面条。”
王浩哦了一声:“他难得啊!”
水艳秋说:“是啊,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吃,他今天干嘛不来?”
王浩说:“他还在睡懒觉。他那天怎么想到你这里来了?”
水艳秋说:“我怎么知道,我没与他多聊,只见他吃好就往对面叶玉家走去。”
王浩没再问,吃好面条便回旅馆。这时小廖已半躺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机,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小廖看王浩回来,就说:“总管,这么早就出去,外面刮风下雨的,不冷吗?”
王浩说:“睡不着,你好起来了,一会你还要赶去造纸厂追款,我八点也要去凤凰纸箱厂找李军同学陈克玉,回广西前我与他联系过,叫我回来再到他厂里谈谈进广西挂面纸。你今天务必让王股长给办二十万汇票。”
小廖不愿地说:“这么冷,还下雨,明天再去吧!”
王浩说:“不行,明天再下雨怎么办?这个月没几天了!”
小廖虽然不愿,但他也不敢不听从王浩的安排,就这样,兵分两路,小廖去创新造纸厂,王浩去凤凰纸箱厂。
先说王浩找了一辆残疾人开的电动三轮车,第一次来到位于城东开发区上的凤凰纸箱厂。
王浩见到在门口等待多时的陈克玉,只见风雨中的陈克玉穿着并不厚实,羊毛衫外穿着一件淡黄色休闲西服。而王浩穿着两件毛衣,外面一件宗色真牛皮茄克,明显比他厚重多了。
王浩见到陈克玉第一句话便说:“陈克玉,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吗?”
陈克玉呵呵几声笑着说:“那像你们广西人那么怕冷,我们习惯了!”
陈克玉将王浩带到他们厂里那间简陋低矮的办公室,没有暖气,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他说:“对不起,厂刚弄好,办公室里也冷,给你泡杯热茶取取暖吧!”
王浩说:“你还是带我到车间看看你们的生产线吧!”
陈克玉说:“行,带你看看去!”
那陈克玉属猴,比王浩小六岁,在创新造纸厂时是年轻得志,他不但是最年轻的车间主任,还担任厂里团委书记,厂里一帮年轻男女都围着他转。其中厂里有八个年轻小姐妹们,大多漂亮能干,大家都叫他大哥。说实话,在众星拱月般的造纸厂里,按理说,陈克玉应该早就有女朋友。是,说也奇怪,不知道是那些女孩内心不喜欢他,还是不敢追求他,反正他至今孑然一身,听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有点反常!
说来奇怪,陈克玉对大学同学李军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对王浩却是相见恨晚,他第一次见到王浩,就觉得王浩为人正直阳光,聪敏过人,反应特别快,他觉得王浩是他内心所希望寻找的那种哥们。说实话,陈克玉表面上看貌似能干,坚强,实则内心比较脆弱,而且不够自信。他真心想找到一个像王浩这种胆大心细、聪明活泼,坚强自负,并且还带有一定混世魔王的处世为人之人当哥们,以充实自己虚弱的心灵。
陈克玉是那种对最高上司绝对服从,但对同僚就是勾心斗角,排斥之心极强之人!他跟从
陈运忠厂长从创新造纸厂来到兰溪这家上市大公司,委派他去筹建一家新纸箱厂,以说,这新的纸箱厂是专门为他而建的。只是,因为他是新调过来之干将,怕不服众,陈运忠厂长就给新纸箱厂任命了一位原化工厂的中层领导当厂长,让陈克玉当副厂长。这下就有好戏看了,整个新纸箱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陈克玉只是副职,但又都知道他是总厂厂长随身带来的唯一一个亲信,所以大家都围着他转,他讲话比那个正职有能量,并且,陈克玉这人也的确不将顶头上司放在眼里,他在纸箱厂里凌驾于正职之上,为日后埋下了祸根,此事暂时不表。
陈克玉带着王浩在车间里看那新安装的唯一一台三层纸板生产线,这台流水线,并不是最先进的,它只是国内湖北某厂生产的普通流水线。与深圳东莞比,江浙的纸箱流水线还是要落后很多的。
看完车间,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就直接进入购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全木浆挂面的牛皮挂面箱板纸。陈克玉在质量上要求很苛刻,他要求木浆挂面一定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他是造纸行家,当然知道广西纸的优势就在于是真正的原木浆挂面。当然,他虽然要求苛刻,但价格也出的不低。
王浩不知道大老板是否同意这种要求,他只考虑如何打开目前困局,因此,他大胆地与陈克玉签下购买合同。在签合同之时,王浩考虑到陈克玉顶头上司的存在,那想到,陈克玉满不在乎、不屑一顾地回答说:“不用他管,我说了算!”那神真有点不一世。
王浩签了一份合同回到旅馆,才是九点半钟,不见小廖在房间里,估计他还在创新造纸。王浩放好合同,给大老板打电话,将此份合同况向大老板汇报,没想到大老板一口答应下来,并叫王浩立即打电报回厂销售科喜股长下订单,将规格和要求写清楚。
王浩打好电话,立马就赶到邮局发电报,当电报发好,他心顿时轻松些许。虽然寒风楚雨,王浩撑着伞走在人民路大街上,心底里却似有一把火熊熊燃烧,暖洋洋的。这是王浩在江浙第一单挂面纸合同,而且是在木浆退出市场,面临艰难选择之时。他心里特别感激陈克玉,虽然他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但王浩知道他那是做给厂里人看的,以免别人说他舍近求远,捞到什么好处。不过,王浩早前真的想给陈克玉申请好处费的,只是一来太熟悉,不好将他往这种歪门邪道上引;二来他提出来的条件,让厂里增加了成本,王浩怕大老板不同意。后来,王浩感觉这事没做好,因为陈克玉所在的周围环境,使他早就同流合污了。因为陈克玉帮了忙,却没能捞到好处,后来操作中,资金就困难重重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先说王浩走到叶玉家那条小巷口,看看时间已快到上午十点半,去创新造纸厂来不及了,他想何不去叶玉家,看看她这一个星期有没有收获。他马上走进小巷,转了一个弯,便来到叶玉家那小门口。
坐在办公桌前的小荷抬头看见王浩,马上热地招呼道:“王老板回来啦,快坐下,我给你泡杯热茶!”
王浩在四方桌一隅坐下,对小荷说:“小荷,以后别叫我王老板,我不是老板,跟你一样是打工的,以后叫我王浩,要不跟叶玉一样叫我王叔叔吧!”
这时小荷己走过来给王浩泡茶,她就说:“叫王浩不礼貌,叫王叔叔也不成,你大我十来岁,叫王大哥吧!”小荷笑笑!
王浩说:“叫大哥,那你不是比你的老板娘大了一辈?叶玉叫我叔叔,那她不是要叫你阿姨了?”王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把个刚出道不善于辞的小荷弄慌了,她赶紧说:“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
王浩见小荷真的慌了神,便不愿继续逗她了,赶紧转移话题:“叶玉呢?叶玉她爸都到哪去了!”
小荷走回办公桌前,她回答道:“天气冷,他们都没起来,我帮你叫老板娘起来吧,小罗也在。”
王浩笑道:“难怪睡到现在,原来俩个人睡一起,快叫起来!”
小荷走到后面屋里,朝睡在阁楼上的叶玉叫道:“老板娘,王浩来了!”
阁楼上只听到叶玉应道:“告诉他,我马上就下来。”
小荷回到办公室,对王浩说:“王老板,哦,不能叫王老板,嘿嘿,反正叫惯了。老板娘马上下来,你稍等一会。”
王浩在等待时,想到该打个电话给创新造纸厂王股长。他走到办公桌旁,向小荷说:“借个电话,我兰溪造纸厂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正是王股长接的电话,他告诉王浩今天没钱,说小廖早己回城去了!
王浩接着又打旅馆房间电话,没人接,心想小廖这么冷他到哪去?正在这时,叶玉和小罗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王浩见到他俩,便说:“早上好!”
叶玉羞红着脸说:“让你笑话了!”
小罗说:“别来这一套,天这么冷,起来干嘛?”
王浩看看叶玉和小罗,然后才开玩笑地说:“难怪这么迟不起来,原来是两个人睡一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事啦!”
叶玉更加羞涩起来,她急忙说:“王叔叔,你为老不尊啊!”
小罗说:“好像你没谈过恋爱一样,还大惊小怪起来了!”
王浩笑笑说:“好好,打住,你们俩个,我说不过你们。”
叶玉轻盈一笑,玉齿微露,晕红的脸颊,小酒窝更迷人。只听她说:“我去洗脸刷牙,一会就好,你先坐一会。”
叶玉去洗了,这里小罗便问王浩:“刚才给谁打电话?”
王浩说:“打电话创新造纸厂,看看小廖在不在那里?”
小罗哼了一声说:“肯定是不在吧!”
王浩说:“王股长说早上来了一下,拿不到货款,早就回来了。是我打电话到旅馆房间,又没人接电话。”
小罗说:“他会回房间?没那么老实,你相信不,他此时肯定在电子游戏室里赌博!”
王浩从来就没听说过游戏机以赌博,平常他除了工作,就是社交,从来不接触游戏机。大街小巷到处都见有游戏室,王浩以为那是小孩子玩的,因此从没踏入过。现在听小罗说小廖去游戏室赌博,王浩将信将疑地问:“不会吧,游戏室还有赌博的?”
小罗嘴巴一撇就说:“我说你奥特了吧,游戏室里不但有赌博,而且还是大赌博!”
王浩还是不怎么相信地说:“我走的时候,就留下七八百元给小廖,他没钱去赌博。”
小罗说:“你不相信?告诉你,其实小廖早就去游戏室赌博了。这次你走后小廖就来问叶玉借2000元,说交房费,我们找他发货时,叶玉找不到他,急死了!当时,我说小廖在中洲电子游戏室赌博,叶玉也不相信,我便带她去,真的在那里找到小廖。”
王浩听小罗说的有板有眼,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小廖也没将借钱一事告诉我,也没说叶玉出过货。想到这,王浩心里着急,但表面看还是很平静,他问小罗:“小廖问叶玉借了2000元?叶玉这几天也出过货?”
小罗说:“是的,借钱有借条,说从货款上直接扣除。你走后叶玉又找到一家纸袋厂,卖了一车纸,全部现金,扣除借的2000元后,已全部将应付货款交给小廖。”
这下王浩真的是大吃一惊了,小廖借钱收了货款也不告诉我,万一他拿去赌博,输完了就麻烦了!
正在这时,叶玉洗漱好又回到办公室。还是穿着一套淡粉色的棉睡衣,素面朝天,没添加一丝化妆品,那天生丽质的容颜,一览无余,真的是位美丽无比的江南小家碧玉!她虽然如此简装素颜站在大家面前,却没有一丝怯羞之态,她显得很落落大方,就像是出现在家里人面前一样。这就是叶玉,一位天生丽质,却又聪明能干;落落大方,却又芳兰竟体,举止雅致。
叶玉一进来就说:“你们俩在说什么呀?”
王浩就说:“叶玉,小廖问你借了两千元?你这几天出了一车货?货款也给了小廖?”
叶玉说:“哦,我以为是什么事。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啦?”
王浩说:“我回来小廖也没跟我说,我怕他拿货款去赌博。”
叶玉说:“不会的,也许你昨晚回来太晚,早上又出去早,小廖忘了跟你说吧!”
王浩说:“不对,他问你借两千元说交房费,那房费我都是先交押金的。再说他借钱从货款里扣出,也要经过我同意,他要向我写借条,我现在真的担心他将货款拿去赌博!小罗,你马上带我去找小廖。”
小罗说:“我脸都没洗,牙没刷,怎么去?稍等一会吧!”
王浩一把拉着小罗就朝门外走,嘴里还说:“洗刷个屁,又不是去相亲,回头再洗!”
俩人共一把雨伞,又是风又是雨,小罗穿得少,身上有点发抖,他有点哆嗦地说:“娘的,老子知道就不告诉你啦,害我冷死了!”
王浩说:“谁叫你要告密,小廖知道是你小子告的密,不恨死你才怪。”
小罗又撇撇嘴说:“老子还怕小廖不成?你也小瞧我小罗了吧!”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桥头附近那家中洲电子游戏城,小罗说:“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吧!”
王浩说:“你带我进去找,怕什么?”
小罗说:“我怕?走,我带你去!”
王浩跟着小罗,有生以来第一次踏入游戏室,这一踏入,从此就改变了王浩的人生,增加了他坎坷的人生历程。
在一排扑克牌游戏机前,王浩终于看到了小廖,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游戏机前还摆放着几包三五和红塔山。一手按出牌,一手按换牌,一双眼睛盯着屏幕,神凝重,聚精会神,连王浩和小罗站在他身旁也不抬头看一下。
王浩示意小罗不要出声,两人就这样站着看小廖玩牌。突然,小廖一阵激动,高声叫道:“服务员,出四条了,快拿一包红塔山过来。”
王浩听小廖这么说,就朝屏幕上看去,只见屏幕上有五张牌,四张老k,一张八点。原来出四条奖一包烟,还得两百分,也就是四百元。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拿了一包红塔山过来给小廖,正准备转身要走,小廖回头看着她就说:“别急走,我要比!”
小廖这一回头,话刚说出口,猛然间就发现王浩和小罗站在身边,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来的。小廖尴尬地看了看王浩和服务员,然后才叫女服务员先走,这才嘿嘿两声:“总管来啦,呵呵,抽烟,你看我赢了很多香烟。”说着就去拿香烟给王浩和小罗,只是王浩和小罗都没要。
王浩说:“小廖,见好就收吧,把分退掉,跟我回去。”
小廖退分拿了几百块钱和七八包香烟,跟王浩回旅馆,小罗则独自回叶玉那里去了。
在王浩的逼问之下,小廖老实地将借的几次纸款通通说了出来,一共一万二千元,全都输进游戏机里去了。王浩叫小廖一张一张写出借厂里纸款欠条,然后对他说:“游戏机是玩不得的,你看你来浙江半年不到,输了一万多,这还不止呢,还有发的提成工资。你现在欠了厂里一万二千元,现在生意又不好,看你拿什么来还给厂里。”
小廖眨巴着一双不安定的眼睛,坐在床旁一声不吭,看那样子,心里不服气,还要去赌回来。
之后两天,王浩和小廖一起去创新造纸厂,吃过午饭才回城里,那小廖依旧不改,还是去玩游戏机。
王浩劝不住,就打电话跟李军说了小廖借纸款去游戏室赌博一事,李军也没怎么说,只是让王浩看管好纸款和仓库。
李军内心知道,像小廖这种有背景的人,连大老板都要礼让三分,自己干嘛要去大老板面前告小廖一状?就因为李军这种沉默,没有及时制止小廖借公款赌游戏机,才造成后来小廖和王浩一起深陷这个游戏机赌博泥潭之中。
月底前一天,在王浩给予的重压之下,创新造纸厂终于给付了二十万元纸款。只是,这二十万纸款不是马上能用的汇票,而是一种新出现的支付形式一一银行承兑汇票。所谓银行承兑汇票,就是厂家一时没钱支付给供应单位,就到开户银行申请贷款支付,还要有第三方担保。这样,银行方才给开了一张三个月以兑付的银行汇票,期限不等,有三个月,有半年,甚至有十个月,但不能达到一年。供应方拿到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的银行承兑汇票,就等于用户已付款,只是这张汇款要等到满三个月时,到当地对等银行去支取。三个月时不管用户有没有钱还给银行,供应单位都能通过银行支取。另外,拿到承兑汇票的供应单位,也以提前支取,条件是:一、要向银行申请贷款,二、必须支付两倍以上的贴现利息。
王浩一开始弄不明白承兑汇票,想不要。这时王股长说:“王浩,这承兑汇票也是钱,只是三个月时才能用。你不要,别人巴不得呢!”
王浩拿不准主意,就打电话问大老板。大老板其实也是第一次听说,因为两广那时还没有出现银行承兑。大老板就问财务股长,通过财务股长与银行咨询后,方才同意王浩拿回创新造纸厂给的二十万银行承兑汇票。
拿了二十万,王浩和小廖高高兴兴就回城,因为昨天叶玉又卖了两车水泥纸,发给凤凰纸箱厂的挂面纸昨天也到了该厂,并给办理七万货款。这连续的好消息,让阴沉半个多月的心得到了舒展。
当两个人回到城里,将所有现金办成汇票,用特快将汇票邮寄回广西后,王浩说:“走,今天看看你玩游戏机去!”
小廖高兴极了,一路上嘴巴不停地向王浩介绍扑克牌游戏机如何如何刺激,让王浩心里痒痒的。王浩说:“今天我与你合股,我给你五百元,输赢平摊!”
到了中洲电子游戏城,小廖上机开赌,王浩坐一旁观战。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王浩带来的运气,小廖不时拍出四条以及各种奖金,不到一小时,就赢两千多元。这下子,王浩坐不住了,他对小廖说:“好了,将钱分了,我自己去玩一台游戏机。”
小廖爽快地答应了,分了一千多元给王浩,王浩就在小廖旁边那台机子上开始投钱买分,好奇地玩了起来!
其实,刚开始王浩是看不惯
小廖整天只想着赌游戏机,而不与自己一起承担所面临的销售困局,工资还要一起平分。王浩心里想:你要玩,大家一起玩,反正工资平分,我干嘛多出力,我又不是领导。就为这,王浩一头载进游戏机赌博之中,由于他有本钱,性格又豪爽,进去之后,心更狠,输的更多更惨,常常每天输个几千,有时上万。
这个冬天本来就特别寒冷,王浩掉进这个扑克牌游戏机冰窟深渊里,真心碰的头破血流。他在东莞与阿兰合伙开纸箱厂分来的利润,在不到三个用时间里,全部输进游戏机里。当初阿兰要是知道王浩会将她那份心意全输掉,也许她宁愿负了王浩,也不将那几十万分给他!
整整一个冬天,王浩与小廖除了偶尔去跑一下业务,其余时间就投入到游戏赌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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