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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父爱如山
    223父爱如山

    时迁道:“都是人民公安照顾,哦,不是,哪里出息了,王局长,说良心话,自从您升迁之后,我收敛多了,您就是我的偶像,我不给您争光,也不能给您脸上抹黑不是。”

    王宝平一拍面前的铁片桌子:“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狗能改了吃屎。”

    “那是!”时迁笑道:“您说的都是至理名言。”他虽然在笑,可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王宝平骂道:“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时迁哭丧着脸:“王局长,你别吓我,我胆小,我就是小偷小摸的,离死刑还差得远吧!”

    王宝平冷冷看着他:“弄死一个人非要通过法律吗?”

    时迁吓得往后缩了缩,却被两个身高马大的汉子压住了,时迁道:“王局长,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弄死我,脏了您的手,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王宝平微微一笑:“你个狗日的嘴真能说,人才呀!干小偷真是浪费。”

    看到王宝平态度缓和,时迁暗暗松了口气,不过,王宝平下面的话让他的心再次跌入冰谷。

    王宝平道:“时迁,你偷了不该偷不能偷的东西,如果交不出来,你就死定了!”

    “啊——”

    王宝平道:“你好好回忆回忆,今天下午,在西站附近从一个年轻女孩包里偷了一款苹果手机,有印象吗?”

    “没有,我都是批量作业。”

    “嗯?”

    “啊,有,好像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时迁抓破脑袋想了半天,这才一拍脑袋道:“糟了,王局长,今晚在枫清苑作业时我碰到了一个同行,这厮太不地道,他抢了我的全部身家,包括今天的战利品!”

    王宝平用粗短的中指点着时迁的脑袋:“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到底要钱还是要命。”

    时迁道:“天地良心啊!我说的句句属实。”他指了指身后,“这几位兄弟,哦,几位警察同志可以作证,我房子里连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

    王宝平看了看自己的心腹亲信,那几个人都微微点头。

    时迁趁热打铁道:“王局长,我有个习惯,所有值钱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这个同行太他妈不讲规矩了,不但抢了我的背包,连我身上藏的东西都不放过,我鄙视他!”

    王宝平有些相信了:“他叫什么?”

    时迁道:“不知道,只是他身手很好,自称‘及时雨’。”

    王宝平皱着眉头:“西站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么现在这部手机就在这个及时雨手里。”

    时迁沉重的点点头:“王局长,我请求您抓住他,这厮简直就是业界的耻辱,枫清苑那个美丽柔弱的少妇估计也没逃脱他的魔掌。”到现在,时迁还惦记着墨雪,心头是不是赞上一句:真是尤物啊!

    王宝平想了想,对时迁道:“我现在可以放了你,但是,你要全力寻找那部手机,如果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能够找到,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如若不然,哼哼!”

    时迁心里突突了两下,苦着脸道:“人海茫茫我怎么找得到他,就是他站在对面,我也未必认得出,天哪!这样一来我不是死定了。”

    王宝平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在此期间,我可以给你提供任何合理的帮助。”

    说完,王宝平向一个手下使了使眼色,手下点点头,将时迁带了出去,同时,将一个衬衣纽扣大小的追踪器粘在了时迁的衣服上。

    时迁呼吸了一口屋外冰冷的空气,望着人高马大的警察道:“同志,你真的放我走了?”

    警察道:“希望你努力做事。奉劝你一句,不要妄图逃跑,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有能力将你抓回来。”

    回到住所,时迁给所有同行打了电话,根本就没人听说过有个叫及时雨的人,时迁抓狂了,此时此刻,他真是一筹莫展。

    如果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去趟枫清苑,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可惜,以他小偷的心理,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及时雨会留宿在枫清苑。

    这一晚,有多少人,都在煎熬中度过。

    当东方现出一丝鱼肚白,时针指向早六点的时候,苦等了一晚上的市长赵志海走出了奥迪车,让警卫向总理通报自己的求见。

    与此同时,许子陵已经到了学校,本来周五没什么课,完全可以在墨雪这里厮混一天,可是,这厮精力实在旺盛,连墨雪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都被折腾的连翻身的动作都懒得做。

    许子陵今天有三件事要做。

    第一,答应三位室友要教他们功夫的,却一直没有履行诺言,许子陵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准备今天就开始。

    第二,也是重中之重,他要想办法调查确认一下,苹果手机里艳照的男主角。

    第三,昨晚从时迁身上收刮了不少现金,在北京这地方没辆车实在不行,他决定好坏弄一辆车开开。

    走进宿舍,三个衙内还在酣睡,他摇摇头,每人脸上撩了一捧凉水,三人本能坐了起来,刚要大骂,看到许子陵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们。

    许子陵道:“小子们,太阳晒屁股了!不是要学功夫吗?麻利的起床,过期不候啊!”

    说完了,许子陵先走了,他来到公寓后面的花园,此时一轮火红的朝阳刚刚跳出云海。

    花园中,冬青叶,月季花叶和草尖上都挂着晶莹的露珠,薄薄的晨曦慢慢散去。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许子陵面对朝阳,蹲着马步,缓缓吐纳着。

    慢慢的,他已经融入着一片晨风、朝阳、凝露、春草组成的美丽画卷中。

    片刻后,三个衙内揉着惺忪的睡眼,也都穿着练功服,来到许子陵的身后,跟他学起来。

    许子陵缓缓收功,回身看着三人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突然间,脑海里又闪过一组光怪陆离的片段,同眼前的一切何其相似,可惜,许子陵无法确定,那些是否就是自己遗失的记忆。

    指点完三人蹲步的要领,还有呼吸的方法,大家继续练了起来。

    许子陵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高仁还差不多,刘学和效长苦着脸,一副便秘的模样。许子陵笑了笑,宣布晨练结束。

    刘学和效长在一连串的“哎吆”声中坐在了地上,喊着大腿抽筋,双腿合不拢了,高仁虽然还好,但是走路的样子也有点怪。

    许子陵摇摇头:“三位兄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光看到我厉害,却没看到我吃苦的时候。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就是光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打。”

    刘学道:“子陵,我会坚持下去,要不你给我们表演一下,也算一种正面激励。”

    效长道:“是啊子陵,表演一个绝活。”

    “绝活?”许子陵想了想,看着不远处的石凳对高仁说:“你去看看能不能将那个抱起来。”

    高仁走过去,抱起一个石凳点点头:“可能有五十来斤,我能抱动。”

    “扔过来。”

    “什么?”

    许子陵摆出一个太极的起手式,道:“不过十米,你不会扔不过来吧?”

    高仁深深吸了口气:“敢小看我,你小心点!”说着双手抱着石凳,身体一个飞快的旋转,就将石凳如同铅球、铁饼一般旋了出去。

    刘学和效长大惊失色,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要出人命,二人连滚带爬躲到旁边的绿化带上。

    石凳势若流星,五十多斤经过加速,惯性无疑是巨大的,说它如同一发炮弹也不为过。

    三双眼睛紧紧盯着石凳和许子陵。

    许子陵右掌轻轻在石凳表面一拍一带,已经卸去大半惯性,接着,他接着石凳的冲劲,身子跟着一转,随手又将石凳向高仁抛去,高仁看得入神,竟然忘了移动脚步。

    刘学和效长大喊小心,却见石凳在高仁面前一步出轻轻落下,完全颠覆了万有引力的理论。

    直到这时,高仁才退了一步,却发现早已是汗透重衣。

    三人静静看着许子陵,一时无语。

    许子陵笑了笑:“正面激励怎么样?”

    刘学叹了口气道:“效果不大。”

    效长跟着道:“目标太高,遥不可及。”

    高仁却非常兴奋:“子陵,你是如何做到的?”

    许子陵道:“你是说违反了自然规律?”

    高仁不住点头。

    许子陵笑道:“中华武学博大精深,练到极处自然可以逆天。”

    高仁一脸憧憬,刘学和效长却是满眼迷茫。

    许子陵道:“好了,今天晨练就到这里,咱们各忙各的。”

    三人向宿舍走去,路上,效长道:“你们知道吗?这次哈佛师生代表团中据说有一个中国美女,人家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要回去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一睹芳容。”

    高仁道:“当然,我也听说了,很期待呢!”

    刘学点点头:“人家大老远来一趟,咱们不看看也对不起人家。”

    许子陵摇头道:“你们几个真是不务正业。”

    刘学道:“哪里?古人都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怎么就成了不务正业了?”

    效长道:“子陵,一起去看看?”

    许子陵道:“人家在哪?是不是一直呆在那里等着咱们去看?那不成了模特展示了!”

    刘学狡黠道:“我发现,每天黄昏的时候,她都会站在未名湖畔,凭栏远眺,你们是不知道,那一刻,湖光塔影,夕阳西下,她披着一身的余晖,如同仙子。”

    高仁道:“是啊,我也听说,现在咱们北大校园又多了一景,就是傍晚时分美女凭栏,那是相当的轰动。”

    许子陵笑道:“是不是,你们说的这么唯美,我也有些跃跃欲试了,行,下午咱们一块过去凑凑热闹,美的东西咱们不能拒绝。”

    高仁揽着许子陵的肩头:“我就知道,老大也是人吗!”

    许子陵一拳捣在高仁的肋下:“去你的,骂我呢?”

    四人哈哈大笑中,朝阳已经冉冉升起。

    ……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赵志海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二号小院。

    方淑君面无表情的等在门口,赵志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嫂子,早啊!”

    见方淑君不假辞色,赵志海脸色沉重:“我今天来是负荆请罪的。”

    此时,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的文国强一路小跑走进家门,看到赵志海,他一脸高深莫测的笑,此刻的赵志海在车里呆了一晚上,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双眼中布满血丝,脸色也相当晦暗。

    文国强笑道:“志海,早啊!”

    赵志海愁眉苦脸道:“总理,我……”

    文国强收敛了笑容:“走,书房谈。”

    两人上楼走进书房,文国强坐进木制靠背椅,没有让人给赵志海倒茶,也没有请他坐。

    赵志海双手局促的交织在一起,文国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赵志海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鼓起勇气,看着文国强,哑声道:“总理,能不能先放了孩子?”

    文国强的目光如同两道冰箭射入赵志海的瞳孔,让他不由自主一阵发抖,文国强不答反问道:“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

    赵志海在心中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主动权都在人家手里,他自然知道,儿子能打那个电话是得到了文国强的授意。

    赵志海点点头:“那混蛋该死,该承担的罪责我绝不袒护,还有,我们会给出足够的经济补偿。”

    文国强盯着赵志海:“你打算上法庭打官司?”

    赵志海摇头道:“不,不是,我明白,这件事还是不要经官动府的好!”

    文国强又道:“足够的经济补偿?我没听错?你一个市长,一个公仆,很有钱吗?”

    赵志海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怎么说话呢,不知道口无遮拦、祸从口出吗?他道:“不是,我能有什么钱,但是自己孩子做错了事,我就是砸锅卖铁,也是应该的。”

    文国强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其实都是孩子,孩子懂什么!”文国强能够说出这番话并非是因为他大度,如果不是听过许子陵的意见,知道赵勇智已经不能人道,文国强又怎么会放过这个伤害女儿的罪魁祸首?

    赵志海疑惑的看着文国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什么意思?难道不打算追究自己儿子的责任?

    然而,文国强下面的话,让赵志海终于知道,对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文国强道:“养不教父之过,孩子做了错事,咱们这些做家长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志海深深叹了口气,再也不存一丝侥幸,现在,他想做的就是救出儿子,其他的一切已不再重要。

    赵志海道:“文总理,您说,我照做。”

    文国强摇摇:“你的级别这么高,我可不敢说!”

    赵志海明白了,自己在总理面前还算个级别,人家是不想说,不愿说,自个体会吧!赵志海摇了摇头:“总理,我身体不好,市长的重任我已经拿不下来,我会尽快辞去政务的。”

    文国强面无表情:“时候不早了,一会大家都要上班,走吧!”

    这句话相当于是逐客令,双方的目的都已达到,赵志海也再无停留的必要,只是,走出院门之后,他的脊背一下子佝偻下来,如同被抽去了脊柱。

    坐进奥迪,赵志海点燃一支烟,刚抽了一口,感觉唇边有一股咸湿的感觉,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居然流泪了。是啊,自己多少年的摸爬滚打,费尽心机,殚精竭力,苦心钻研,才有了今天的位高权重,可是,现在……

    俱往矣!赵志海忍不住一声长叹,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手机再次聒噪起来,这两天,赵志海感觉产生了手机恐惧症,手机一响准没好事,他看了看来点号码,是王宝平打来的,调整了一下情绪,他按下接听键。

    王宝平道:“赵市长,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

    赵志海一听,就知道没戏,他淡然道:“没事。”

    王宝平道:“市长,情况有些复杂,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赵志海意兴阑珊,自己已经准备下来了,那一点作风问题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他道:“慢慢来,老王,麻烦你了。”

    王宝平有些奇怪,这位赵市长今天情绪有些低落,不过,他也无法揣度,王宝平简单说了两句保证就挂了电话。

    赵志海双手插/进头发,死命拽了拽,喊了两声,发动了车,方向是市委大院。

    ……

    文清像往常一样起床,她揉着太阳穴走下楼梯,方淑君迎了上来,笑道:“今天没有赖床?”

    文清道:“妈,我头好疼,昨晚我干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方淑君握着女儿的手:“不开心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

    文清摇摇头:“我记得开始的时候跟人拼酒,后来的事就记不得了。”

    方淑君道:“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外面随便喝酒,你知道现在社会有多乱吗?”

    文清吐了一笑小舌头:“妈妈,对不起!”

    方淑君摸了摸女儿的俏脸:“好了,昨晚你喝多了,小花和子陵送你回来的,怎么样,今天能上学吗?如果不行,妈妈给你请假。”

    文清道:“不行,明天就开展了,我的事多的不得了。”

    方淑君笑道:“你个死丫头,没事搞什么爱心书画展,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的身份,很多人即便献了爱心,也会有人说三道四,对你爸爸影响不好。”

    “我不在乎!”文国强端着亲手煎的荷包蛋和牛奶走过来放在餐桌上,笑道:“小清,来尝尝爸爸做的爱心早餐。”

    “啊?”文清捂着小嘴,美眸中泪光闪动,跑过去扑倒文国强宽厚结实的怀中哽咽道:“爸爸,您是堂堂一国的总理耶,怎么可以做这种小事?”

    文国强拉着女儿的来到餐桌旁坐下道:“在家里,我只是你的爸爸,仅此而已!吃吧,吃饱了上学,忙你的书画展去,我不害怕别人说我作秀,就算是作秀,其结果也是好的。”

    文清咬了一口荷包蛋,只觉得外焦里嫩,唇齿留香,她竖起大拇指:“爸爸,我崇拜你。”

    方淑君看着父女之间温馨的场面,不知不觉眼眶湿了,不过,她知道,这是幸福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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