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彻底被杨昆搞糊涂了,“我爹妈都是化‘肥’厂职工,你又不是不知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杨昆没细解释,只是就事论事地说:“你想啊,她爹妈要是同意和平解决这事最好,可万一要是不同意呢,又或者对你开出来的条件不满意,狮子大张口怎么办,人家张嘴要个十万二十万,你给不给?”
何平当然不给,撇着嘴说:“十万二十万,当她姑娘是电影明星呢?她要是个黄‘花’闺‘女’,娶就娶回来了,可问题是都尼玛不知道是第几道涮锅水了,我就捏着鼻子也喝不下去不是?”
“你这么想是天经地义,可人爹妈不这么想,儿‘女’都是心头‘肉’,谁不捧在手心里当宝?”杨昆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你找人打听打听,以前都谁跟她好过,特别是开她封的家伙,该哄的哄,该吓唬的吓唬,哪怕给点好处,实在不行找姜涛出面,让那几个小子把和她的事写到纸面上,万一闹到法庭上,也是个有利依据。”
何平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感慨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阴’险?”
杨昆使劲踹了他一脚,“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消遣你昆哥?”
其实,以昆哥目前在司法系统的人脉关系,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即便事情真的走到了最坏的一步,宋‘玉’芳的家人把何平告了,以周学礼在易阳司法系统的影响力,只要他本人对这件事情没有太多的负面看法,想把这事压下来是易如反掌。
杨昆所顾虑的是,刚刚找他替那俩打人的学生说过情,这还没过几天呢,扭脸又去找人说事,有些不太合适。
李副院长和王国瑞那边也是一样的道理。
人情这东西,不能用得太过,得抑扬有度,不然的话,一旦给人留下贪心不足的坏印象,就会把好不容易‘交’下的人情败个‘精’光。
要怪,也只能怪何平的运气太糟糕豆豆小说阅了点。
暂时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仔细商量了一番之后,想到隔壁还晾着两位‘女’士呢,杨昆就想拉王‘波’过去找她们一起吃饭。
王‘波’摆手不去,“天天跟勤政街店里待着,现在闻到羊膻味就想吐,你自己过去吧,我在这‘弄’碗面条凑合一下就行。”
杨昆打了个哈哈,“你这叫卖油条的不吃油饼。”
王‘波’笑骂了一句,又叫住他,神神秘秘地问:“你跟我小姨子是怎么回事?”
杨昆愣了,“你小姨子,哪只啊?”
“装傻呢不是,陈静啊,怎么三天两头往人跟前凑?”
杨昆这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却有点‘迷’糊,挠着后脑勺想了想,“没有吧,就你结婚那天给人当了回车夫,后来就没怎么见过面,今天也是人家到批发店里串‘门’才遇上的。”
“装,接着装。”王‘波’指指他的鼻子,“刘婷可跟我说了,她表妹有事没事就打听你的情况,你小子不会对她动什么‘花’‘花’肠子了吧?”
杨昆的小虚荣心一下子满足得不得了,腆着脸皮胡吹大气:“就凭哥们这‘玉’树临风的人品,那叫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上赶着倒贴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哪有空挨个琢磨她们的心思去。”
王‘波’哭笑不得地虚踹了他一脚,“你就吹吧,人家可是县里的大名人、大美‘女’,你小子能不动心?不过我可警告你啊,要是来真的还行,你要学平子那德行,想玩玩就算,当心你嫂子她大姨父扒了你的皮!”
杨昆又纳闷了,“我嫂子她大姨父……又是哪只啊?”
“我没跟你说过?”王‘波’比他还纳闷,翘起大拇指朝天上指了指,“咱县这一位啊!”
“我了个去,你多咱跟我说过!”杨昆倒真是第一次听说,想起那天在病房里陈书记看陈静时的眼神,敢情是自己想歪了,不是搞她的男人牛比,是搞她妈的男人牛比,只是这话可不敢当着三皮哥的面说出来,“得了吧你,一个大老爷们,满脑子八卦心思,有劲么你?”
王‘波’指指他的鼻子,扭头回店里找那帮小子吃饭去了。
杨昆就呲着牙‘花’子往隔壁走,边走边不无憧憬地想:“县委书记家的‘女’儿,啧啧啧,谁要是娶了她,不得少奋斗个十年八年的?”
暗自流了会口水,上到二楼,在大厅一角找到傅青梅和陈静时,昆哥已经收起了一脸猪哥相,一本正经地瞅瞅她们桌上的铜盆,除了一堆酸菜叶子,就剩下一只鱼头,一条鱼尾巴了。
“好嘛,晚来了一会,就剩下啃骨头的份了。”随口说笑了一句,杨昆脱下羽绒服,正准备伸长胳膊挂到傅青梅背后的衣帽钩上,却被她顺手接了过去,说:“还好意思说,都等你快一个钟头了,我倒无所谓,总不能让陈大美‘女’也空着肚子干等吧?”
听到她亲昵而自然的语气,杨昆微微一怔,瞅瞅陈静脸上,一付见怪不怪、心知肚明的揶揄笑意,猜想多半被她知道了他们间的关系,忍不住就有点心虚,看了傅青梅一眼,心道:“你们俩关系再好,这种事也能胡‘乱’说的?”
只是略一思忖,他就知道自己多半是冤枉她了。
以傅青梅的‘性’格和经历,不可能会拿这种事满世界宣扬,即便和陈静‘私’‘交’甚笃也不例外,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言语或表情间‘露’出了什么马脚,被她给猜了个通透。
这么一想,再看向傅青梅的眼神中,就带了一丝歉意,以傅青梅的玲珑剔透和二人之间的默契,又如何猜不出他的心思,也不着恼,反而有种心有灵犀般的欣慰和喜悦,顺口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
当着陈静的面,杨昆不好细说,只是含糊地答了句“跟‘女’朋友闹别扭了”,问过她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便招手叫来服务生,把铜盆端下去,再上半份酸菜鱼过来。
两位‘女’士已经差不多吃饱了,杨昆谦让了一番,见她们只是象征‘性’地夹了块鱼到碟里,便放下筷子,端着茶杯聊天,也就不再客气,就着鲜嫩酸爽的鱼段和米饭较上了劲。
闷头吃饭时,偶尔抬起头,迎上陈静明媚动人的眼‘波’,见她有些羞涩地避开视线,杨昆心里就是一动。